男女主角分别是景钰李岩松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前夫哥苦等我回头景钰李岩松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仙女多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电话接通后,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而随和,轻声说道:“阿钰?”对面景钰的声音冷淡得一丝波澜:“可以见一面吗?”贺城轩自是求之不得,连忙说道:“带上西西,我们去上次她很喜欢的那家恐龙主题餐厅吧?”“不用,她在上学,就我们两个人。”景钰干脆利落地回应。贺城轩心中暗喜,挂完电话后,立刻让助理在顶楼餐厅预定了一个位置绝佳的桌位。他还特意精心整理了自己的着装,挑选了一条景钰曾经说过好看的领带。两人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在顶楼餐厅见面,贺城轩还带了许多助理买的送给西西的礼物。贺城轩满面春风,看上去兴致颇高,他满心以为这会是两人和好如初的契机。在他的设想里,如果没猜错的话,景钰离婚后身上的钱应该都所剩无几了,只要今天她随便说几句温柔动...
《离婚后,前夫哥苦等我回头景钰李岩松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电话接通后,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而随和,轻声说道:“阿钰?”
对面景钰的声音冷淡得一丝波澜:“可以见一面吗?”
贺城轩自是求之不得,连忙说道:“带上西西,我们去上次她很喜欢的那家恐龙主题餐厅吧?”
“不用,她在上学,就我们两个人。” 景钰干脆利落地回应。
贺城轩心中暗喜,挂完电话后,立刻让助理在顶楼餐厅预定了一个位置绝佳的桌位。他还特意精心整理了自己的着装,挑选了一条景钰曾经说过好看的领带。
两人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在顶楼餐厅见面,贺城轩还带了许多助理买的送给西西的礼物。
贺城轩满面春风,看上去兴致颇高,他满心以为这会是两人和好如初的契机。
在他的设想里,如果没猜错的话,景钰离婚后身上的钱应该都所剩无几了,只要今天她随便说几句温柔动听的话,他便顺势而为接她回家,一家人又能重新团聚。
贺城轩拿起菜单,准备点菜,可突然之间,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竟然想不起来景钰喜欢吃什么。
回想起之前在一起的四年时光,景钰对他的喜好和口味了如指掌,每一次用餐,根本不用他开口,景钰就能将他喜爱吃的菜品一一安排妥当。
此刻,他的脸上不禁泛起一丝尴尬,犹豫片刻后,只好硬着头皮对服务员说道:“把菜单上的所有菜都上一份吧。” 他心想,这么多菜品里面,总归会有景钰喜欢吃的。
然而,景钰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顿饭上。望着眼前这曾经一直想来的餐厅,如今她的心境却已截然不同。她没有心思去欣赏周围的浪漫氛围,也无意于那些风花雪月的闲情逸致,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的女人,昨天把西西推到水里,幸好被好心人救上来了。”
景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激动与愤怒。
仿若未曾预料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贺城轩的眉尾轻轻一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问道:
“西西昨天落水?你怎么不通知我?”
景钰的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绪,咬着下唇说道:“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女人,差点害死我的女儿!”
贺城轩微微一怔,迟疑了半晌,才字斟句酌地缓缓说道:“除了你,我没有别的女人。”
景钰挺直了腰板,内心坦荡,直视着他的双眼,目光中带着一丝冷意,淡淡道:“好,那我换种方式。白若琳,她差点害死我的女儿。”
贺城轩眼底瞬间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微微扯了扯唇角,那表情看上去明显是不相信,轻声说道:
“阿钰,我知道你不喜欢阿琳,可你也不必编出这么荒谬的话来欺骗我……”
景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轻启双唇,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我会拿自己的女儿开玩笑吗?”
景钰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那长长的睫羽轻轻颤动,掩盖住了她眼底的失望与哀伤。
贺城轩双手抱在胸前,脸上依旧带着那副笃定的神情,他看着景钰,眼神里满是不解与责备:“阿钰,我了解若琳,她绝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
她那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开始趁热打铁地追问:“景书记可是留给你什么东西?” 目光紧紧地锁在景城的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景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给我姐留了一块手表,是块老古董・・・”
贝姗姗听到这个回答,眼底瞬间蒙上了一层寒意,如同冬日里的湖面结上了一层冰冷的薄冰。
但这寒意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她便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和善的模样,等了一晚上,终于得到了这一丝看似有用的信息。
贺城轩心底五味杂陈,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他在内心不断地劝慰自己,不就是挨了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吗?
景钰纯粹是因为太过于担忧西西的安危,才会这般冲动行事。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一听到西西落水的消息,内心就被无尽的恐慌填满,非得跟着景钰去亲眼瞧瞧女儿才能安心。
贺城轩开着车,缓缓地跟在景钰身后。目光紧紧锁住前方那道身影,只见她走进了一家规模不大的幼儿园,片刻后,便牵着西西的小手走了出来。
西西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母女二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往回走,温馨的画面竟让贺城轩有一瞬间的恍惚。
西西瞧见爸爸的车,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欢快地跑了过去。贺城轩迅速下车,一把将女儿抱起,他的目光如炬,先是将女儿从上到下仔细地审视了一番,又从前到后认真地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直到确定女儿毫发无损,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紧接着,他抱着女儿转了一个圈,西西银铃般的笑声瞬间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景钰静静地站在一旁,望着这一幕,表情变得极为复杂。她的嘴唇微微抿起,眼神中交织着各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原本想要脱口而出让贺城轩离开的话语,此刻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阿奇在院子里瞧见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立刻警惕地竖起耳朵,大声吼叫起来。西西连忙牵着贺城轩的手,冲着阿奇喊道:“阿奇别叫,这是我爸爸。”
阿奇像是听懂了小主人的话,渐渐地停止了吼叫。
贺城轩蹲下身子,看着女儿,轻声问道:“西西,哪里来的大狗呀?” 西西眨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一个叔叔送的。”
叔叔?贺城轩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她们才搬过来短短几天,就已经有人开始向景钰献殷勤了吗?
他缓缓站起身来,在院子里仔细地打量着四周。这里的一切和她们之前居住的奢华环境简直有着天壤之别,破旧的围墙、斑驳的墙壁,还有那略显杂乱的院子,都让他的眉峰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
他再次蹲下身体,看着西西的眼睛,认真地问道:“西西,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西西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的神情,小声地问道:“妈妈也跟我们一起吗?”
贺城轩的目光越过女儿,望向正在收外面晾着衣服的景钰。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为她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可那道身影却显得如此单薄和孤独。
白若琳似乎对他这般直白的话语早已习以为常,她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怨与不甘,“那不然呢?你怎么会突然对我无动于衷?”
说话间,她起身,身姿轻盈,缓缓走到贺城轩身边,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献上自己的红唇。
贺城轩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轻轻推开她。在这个过程中,白若琳突然痛呼一声,原来是有她的几根头发被卡在了贺城轩的戒指上。
“别动。”
贺城轩的声音冷静而果断,他迅速转身,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到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剪掉了缠在戒指上的那几根头发,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从无名指上取下戒指,将那几根断发轻轻扔掉,然后又重新将戒指戴上。
白若琳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你还戴着婚戒?” 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贺城轩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白若琳的疑问。
白若琳气结,心中的怒火如燃烧的火焰般瞬间升腾而起,忍不住开口讽刺道:“装深情还装上瘾了・・・”
贺城轩的黑眸中瞬间蒙上了一层寒意,那眼神冰冷得如同冬日里的寒潭,冷冷开口道:
“阿琳,你越界了。”
白若琳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自嘲与无奈,“越界?我 18 岁那年跟你睡到一起时,不就已经越界了・・・”
贺城轩不承认也不否认,依然保持着那副清贵矜持的模样,他缓缓走到真皮沙发椅子旁,淡定地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放在办公桌上,姿态闲适而从容,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白若琳平日里爱极了他这个样子,对什么东西都一脸无所谓,仿佛什么东西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在她的记忆中,她长这么大没看见过他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他做任何事情都有种轻松掌握局势的松弛感,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与沉稳,深深吸引着她。
但此刻的白若琳,突然对他这种淡然感到烦躁,“是,是我主动爬上你的床,可你也没有拒绝我・・・”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眼神紧紧地盯着贺城轩,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答案。
贺城轩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一旁的饭菜,而是默默地拿起手机,没有目的的翻看。当看到景城今天发的一条朋友圈时,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住了。
那是景钰和西西两人的照片,她们采了很多野花,正高兴地拿给景城看。照片中的景钰笑容灿烂,西西可爱的小脸蛋上洋溢着纯真的喜悦,似乎是景城瞬间抓拍的照片,搭配的文案写着:
今天有两个大美女送我花,受宠若惊!(可爱)(得意)
贺城轩看到照片上景钰和女儿的笑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笑容温柔而宠溺,他反复看了好几遍,手指轻轻点击屏幕,将照片保存到手机上,最后才给景城发了个评论:(鄙视)(傲慢)
白若琳看到自己这幅被贺城轩无视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但又不敢发出来,只能忍不住打断贺城轩:“晚上我去你那儿吧?”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试探。
贺城轩头都没抬,眼睛依然盯着手机屏幕,冷淡地回答道:“我今晚不回家。”
白若琳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我们就在这儿?” 她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诱惑。
景钰怎么也想不到,一夜之间,就传来妈妈病危的消息。
此前妈妈的主治医生,已经无数次将姐弟俩叫到办公室谈话。
病危通知单一张又一张地递到他们手中,妈妈的状况每况愈下,一次比一次危急。
说是完全用钱在苦苦吊着妈妈的命,也不为过。
此前,妈妈难得有过几次短暂的清醒时刻,她曾对照顾她的护士表达过想要放弃治疗的想法。
可景钰每次听闻都一口拒绝,她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离自己而去呢?
当景钰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时,弟弟景城已经再次签下了病危通知书。
姐弟俩的手都在颤抖,他们匆忙换上防护服,走进冰冷的 ICU,刺眼的白色灯光下,妈妈浑身插满了管子和各种复杂的仪器。
哪怕戴着氧气面罩,景钰还是清晰地看到妈妈呼吸时的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
妈妈痛苦的神情,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景钰的心,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景钰感觉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预感,自己这次真的要永远失去妈妈了。
情绪激动的她,慌乱地找到主治医生。医生无奈地摇摇头,眼中有无力,“病人体内的器官已经完全衰竭,早就没有抢救的必要了,景小姐,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和她说吧……”
景钰颤抖着拿出手机,想要给家里的阿姨打电话,可紧张和激动让她的手指变得不听使唤,手机解锁了好几次都无法成功。
好不容易电话接通了,她几乎是用喊的声音要求家里的司机把两个孩子送到医院来。
她想让孩子们见外婆最后一面,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
“先生带东东去和老夫人吃饭了。”
她只能让司机先把西西送过来,然后又赶忙给贺城轩打电话,可那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无人接听……
西西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门口,景钰急忙迎上去,手忙脚乱地给女儿换防护服。
可是不是拉错拉链,就是穿错袖子,一旁的护士看到这一幕,轻轻地叹了口气,拦住了景钰,
“景小姐,不用换了,快带孩子进去吧……”景钰感激地看了护士一眼。
她蹲下身子,双手握住西西的肩膀,眼中闪着泪花,对女儿说:
“西西,等会儿见到外婆,要大声地叫人,还要告诉外婆你很爱她,这样外婆的病就很快会好起来,知道吗?”
西西乖巧地点点头,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定。
虽然她已经快一年没见到外婆了,但是她记得小时候外婆经常抱着她。
她知道外婆生病了,妈妈很担心,只有外婆病好了,妈妈才会开心。
景钰带着西西来到病床前,西西看着眼前插满管子、面容憔悴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还是甜甜地叫了声:“外婆……”
景钰看到妈妈那紧闭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那双浑浊却依然充满怜爱的眼睛看着西西。西西很懂事地说道:
“外婆,你生病了妈妈总是哭,你快快好起来吧……”说着,她又凑近了一些,“外婆,我爱你……”
这时,一滴眼泪从景母的眼角滑落。
景钰再也忍不住了,她冲上前去,用力握住妈妈的手,那手是如此的冰冷,
“妈妈,我现在过得很好,阿轩对我很好,贺家所有的人都对我很好,没有因为爸爸的事受到影响……”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让自己说得清晰,“你生病后,弟弟不放心,所以才没有再出国,但是阿轩帮他安排的很好,你放心吧……”
景钰说完后,看向一旁的景城,景城也红着眼眶,用力地点点头。
景钰继续说道:“我和弟弟都很好,东东和西西都很听话懂事,景城以后的婚事我也会帮他操办好……”
景钰本来以为,妈妈听了这话后会安心,可是她却一直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
直到景城站出来说:“妈,我会保护好姐姐,不会什么事都让姐姐帮我。”
景母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一直不舍地看着二人,像是要把他们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里。
景钰强忍住眼泪,不想让妈妈看到自己的脆弱,她拼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景城也背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景钰突然感觉到妈妈用力反握住自己的手,她急忙低头看去,妈妈扎着针头的手,食指一直颤抖着指向自己手里戴着的手表。
那是贺城轩之前出国,给自己带回来的一块限量版手表。
景钰连忙取下来,拿到妈妈眼前,“妈妈,你是想要这块表吗?”
妈妈虚弱地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一旁的景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妈妈,你是不是指之前爸爸留给姐姐的那块手表?”
妈妈微微点了点头。
景钰急忙解释道:“在的呢妈妈,我一直收着,你是想要那块表吗?”
妈妈再次摇了摇头,突然,她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呼吸了,只有进气,却没有呼气,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撕扯着心肺。
一旁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那声音在寂静的 ICU 里回荡,像是死神敲响的丧钟。
心电图上的曲线迅速跳动了几下,然后很快便成为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姐弟俩大声呼喊妈妈,可是再也没有了回应……
景钰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呆呆地望着心电图上那无情的直线,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如决堤般不断涌出。
景城默默地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姐姐的肩膀,他的双眼红肿,却努力不让眼泪再流下来。
贺城轩接到消息赶来时,看着悲痛欲绝的妻子,心中一阵刺痛。他走过去,紧紧地抱住景钰,想给她力量和依靠。
景钰靠在他的怀里,身体不停地颤抖,贺城轩拍着她的背,“阿钰,我来晚了。”
贺胜像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像是看一个不认识的一样看向自己的儿子,他完全没想到贺城轩居然是这样的想法。
“我并不反对你们离婚,只是你们做事如此莽撞,连提前商量一下都不愿意,这会严重影响贺氏的形象和股价。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知道什么是轻重。”
贺胜语气严肃,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砸在贺城轩的心头。
贺城轩烦闷至极,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无比压抑,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烦躁与不耐,不想再听父亲继续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他的内心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知道,父亲或许什么都考虑到了,公司的形象、股价的波动,还有那在父亲眼中无比重要的贺家的名声,这些在父亲心里就像是至高无上的神祇,不容有丝毫亵渎。
父亲就像一个精密的机器,所有的决策都围绕着这些冰冷的数据和家族的荣耀运转。
但他也是个人啊!他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他不是冷血动物,他的心在滴血,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在他的胸膛里澎湃,随时可能冲破堤坝,泛滥成灾。
没人能够理解,没人能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只是一味地强调那些所谓的利益。
贺城轩没有再回应父亲,转身快步走出书房。
贺城轩驾车在城市的街道上疾驰。车窗外的街景如同一幅幅模糊的画卷般飞速闪过,他满脑子都是景钰和孩子的身影,心急如焚地想要立刻找到他们。
他颤抖的手伸向手机,想要拨通景钰的号码,问问她在哪里。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许久,最终还是放下了。
犹豫再三,他最后还是拨通了景城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阿城,是我……你姐姐到家了吗?”
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
电话那头传来景城肯定的回答,贺城轩长舒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放下手机后,景城一脸疑惑地看向正在给西西洗澡的景钰,挠了挠头,问道:“姐,你把姐夫拉黑了吗?”
景钰正专心地给孩子洗澡,听到弟弟的话,手中的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
景城看着姐姐,摸不着头脑,喃喃自语道:“那他怎么总是打我电话……”
景钰没办法,在没有多余的钱买房的情况下,她只能带着孩子搬回了景家老宅。
老宅是属于爷爷奶奶留下的祖产,所以父亲下台时才幸免于被查封。
只是老宅年久失修,屋顶的瓦片参差不齐,几处缝隙中还顽强地生长出几株不知名的野草,庭院中的石板路也已破损,坑洼不平,每走一步都会发出轻微的 “咯噔” 声。
门窗的油漆早已剥落,露出了里面干裂的木头纹理,开关时还会发出 “吱呀吱呀” 的刺耳声响。
景钰踏入老宅的那一刻,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大厅里,灰尘在几缕透过缝隙的光线中肆意飞舞。灯罩上挂满了蛛网。家具大多还是爷爷奶奶在世时的样式,只是早已破旧不堪,有的甚至缺了胳膊少了腿,只能歪歪斜斜地靠在墙边。
“闹够了吗?闹够了跟我回去。”
景钰终于抬起头,正视着贺城轩的眼睛,“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懂。”
贺城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是不懂,我只知道我女儿跟着你,在这种地方过着苦日子。”
景钰的眼底一片冰凉,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她冷冷地说道:“什么叫苦日子?非要享受才叫生活吗?小时候我也是过这种日子过来的,我的女儿也可以。”
贺城轩的眉梢微微一挑,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那种一个班好几十个孩子的幼儿园,你也送她去上,还有这个屋子,门口人来人往,又没有安保设施和人员,到处是危险・・・”
景钰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只要你的女人不来害我女儿,没有别的危险!”
说完,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迅速朝西西的方向瞥了一眼,又赶忙压低了声音。
贺城轩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不满与质疑:“西西只是个孩子,她的表述可能并不准确。若琳一直都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说着,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景钰的胳膊,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景钰的身体微微后仰,她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贺城轩,到现在你还在维护她?你根本就不关心西西。” 她的双手紧紧握拳,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们现在过什么样的生活,也跟你没有关系。” 景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底薄薄的悲凉如轻纱般缓缓浮了出来。
她精致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略显憔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欲落未落的泪珠,纤细的身姿在这狭小的厨房里显得愈发柔弱,却又倔强地挺立着。
两个人在这小小的厨房里,剑拔弩张的氛围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让景钰感到窒息。她咬了咬下唇,试图先一步踏出厨房,远离这压抑的空间。
然而,贺城轩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一把抱住了她。景钰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她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贺城轩:
“你别碰我!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西西。在你心里,白若琳的话永远比我们母女俩重要。”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仰起头,拼命忍住。
贺城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前这张脸曾无数次在他的梦中出现,那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轻微的呼吸起伏,心中有一股强烈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但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推开自己,拒绝的姿态像一把锐利的剑,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他就像个不服输的小孩,景钰越是推他,他就越是要得逞。贺城轩此时不想再跟她争辩谁对谁错,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她按在怀里狠狠亲一顿。
于是,他猛地低下头,双唇急切地压向景钰的。他的双臂像铁箍一般紧紧环住她,将她娇小的身躯禁锢在怀里。
从小到大,贺城轩想要什么都是直接付诸行动,他强势的性格和优越的家境让他从未遇到过真正的反抗。此刻,他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就可以轻松拥住景钰纤细的腰肢。
贺城轩和景城去操办后续事宜,景钰手指微颤着点开朋友圈,目光在屏幕上凝滞,内心陷入了纠结,不知该不该发布那条宣告妈妈去世的讣告。
讣告的内容早已在心中拟好,可指尖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迟迟无法落下。
就在这时,婆婆半小时前更新的一条朋友圈猝不及防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背景是海城新开的一家位于顶楼的餐厅。餐厅的灯光柔和而暧昧,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能将城市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
景钰曾经向贺城轩提起过这个地方,说想和他去那里看夜景,可贺城轩当时只是沉默以对。
画面之中,四个人的身影清晰可见。白若琳亲昵地抱着东东,贺城轩与婆婆分别坐在她的两侧,就像是精心安排的全家福拍摄现场。
东东咧着嘴,露出还未长齐的乳牙,露出灿烂的笑容,婆婆的脸上也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欢快。
而贺城轩,像是被突然叫了一声而仓促转头看向镜头,眼神中还有一丝未及褪去的诧异,不过很快,那深邃的眼眸里便泛起了丝丝笑意。
那笑意穿透屏幕,刺痛景钰的心。
照片之上,婆婆发了一行醒目的文案:“给我干女儿接风,我们一家人终于又团聚。(开心)”
炎炎夏日,景钰却如临冰窖。
她的眼眸中,伤感如潮水般肆意蔓延,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满是无尽的困惑与痛苦。
她怎么也想不通,在自己正被丧母之痛狠狠折磨,心灵最为脆弱的时刻,丈夫竟然能若无其事地陪伴在他人身边,欢声笑语,将她与这个家的一切都已被他抛诸脑后。
这种被忽视、被背叛的感觉,让景钰深切地觉得,自己多年来为家庭不辞辛劳的付出,此刻都沦为了一场令人心碎的笑话。
然而,她没有多余的精力深陷于这份痛苦的泥沼。妈妈的离去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此刻,妈妈的尸骨未寒,尚有诸多事宜亟待她去处理,她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剧痛,将这份苦涩深埋心底,转身重新投入到忙碌而又哀伤的事务之中。
在景钰的要求下,景母的葬礼办得很简低调,但景钰看得出来,贺城轩花了很多心思。
葬礼现场每一朵白色的雏菊都娇艳欲滴,没有丝毫杂乱,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和打理的。
花束之间系着的淡蓝色丝带,那是景母生前最爱的颜色。
贺城轩知道景母喜爱宁静,所以没有选择嘈杂的乐队,只是在角落里安排了一位琴师弹奏着舒缓的安魂曲。棺木是用上等的檀木制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表面被擦拭得光亮可鉴。
贺城轩亲自监督着每一个环节,从灵堂的布置到葬礼流程的安排,事无巨细。
只因他想给景钰一份慰藉,哪怕这份慰藉在巨大的悲痛面前如此微薄。
景钰却要求弟弟景城承担起葬礼大部分的事务,而自己也全程参与分担。
每一个环节,无论是和丧葬人员沟通安排,还是亲自布置灵堂,她都亲力亲为,纤细的手指因忙碌而微微泛白。
“我们不能总是依靠贺家和阿轩。”
景钰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力量。她强行打起精神,略显疲惫的面容下,有一颗不愿再依赖他人的心。
景城默默地看着姐姐,突然觉得眼前的她仿佛陌生了许多。
她以前总是温柔浅笑,可现在,那柔弱的外表下似乎有了一层坚硬的外壳。
姐姐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呢?他努力地思索,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景城的记忆中,姐姐从未向自己倾诉过苦水。
姐姐在妈妈的病床前说的那些话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姐弟俩在父母的庇佑下无忧无虑。然而,双亲离世,抽走了他们生活的支柱。
而他们又要无缝连接般地跨进贺家豪门,这到底是喜是忧?
景城望着忙碌的姐姐,心中五味杂陈。或许,就像人们常说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父亲生前,在海市及周边数城都有深厚根基与崇高威望,位高权重,所有人都以结交景家为荣,家中门庭若市,前来拜会的人络绎不绝。
然而,命运无常,如今母亲的葬礼现场却显得格外冷清孤寂,往昔的热闹喧嚣仿若一场虚幻的梦境,消散得无影无踪。景母娘家那边,也仅仅稀稀拉拉地来了寥寥数人。
景钰还记得,在父亲离世之际,她便初次深切体会到了世态炎凉、人心难测的苦涩滋味。那时,那些曾经围绕在父亲身边阿谀奉承之人,瞬间如鸟兽散,变脸的速度令人心寒。
有了那次刻骨铭心的经历,此次母亲的离去,她早已不对那些昔日里号称亲朋好友的人抱有丝毫期望。在她心中,只渴望能平平静静、不受打扰地送母亲走完这人生的最后一程,让母亲能在安宁与尊严中离去。
贺家这边,前来吊唁之人亦是寥寥无几。婆婆那边自是毫无动静,仿佛此事与她毫无关联。
公公贺胜也只是差人送来了大量的丧葬用品,附带的口信称自己公务缠身,繁忙异常,实在难以抽身。
景钰听闻此言,神色平静,只是低声地向传话之人表达诚挚的谢意,并未流露出丝毫的不满与怨愤。
她深知,在这样的场合,应有的礼仪风范必须坚守,即便内心悲戚万分,也要努力维持住表面的体面与庄重,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更不能辱没了景家的门楣。
就在葬礼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时,公公的现任妻子贝姗姗的出现,让景钰着实感到几分意外。
贝姗姗与公公成婚不过短短两年,至于是公公的第三任还是第四任妻子,景钰在这纷繁复杂的家庭关系中有些迷糊,实在记不清楚了。
他是在担心,如果白若琳又来对她和西西不利,以她的能力,又该如何应对呢?
景钰微微一怔,眉头轻轻皱起,陷入了沉思。她的脑海中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
可一想到三岁小孩子的话能否当做证言还是个未知数,而除此之外,又没有其他能证明今天白若琳所作所为的有力证据。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助与迷茫,好像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毕竟,对于一个存了心要伤害她们的人来说,她根本就防不胜防。
李岩松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他微微低下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语气低沉而又充满关切地说道:“我已经让阿亮,就是刚才跟我一起的人,在你家前后装好了摄像头。”
安装监控,至少能为她们母女俩筑起一道最基本的安全防线。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古老的宅院里,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李岩松和景钰带着西西回到了老宅,刚踏入院子,便看到乔宏亮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只见院子里安装着的,都是部队现在最为精密的仪器,那些摄像头闪烁着红色光芒,一般的坏人看到这些设备,恐怕心里都会打起退堂鼓。
让李岩松感到意外的是,乔宏亮居然还自作主张地牵来了部队用的军犬。那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色罗威纳犬,它身形矫健,肌肉紧绷,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气息。
它一看到李岩松,便欢快地迈着大步跑了过来,粗壮的尾巴左右摇晃,嘴里发出低沉而愉悦的叫声。
李岩松见状,微微蹲下身体,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罗威纳犬的头。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眼神中透着对它的喜爱与信任。随后,他提高了音量,声音洪亮而有力地叫道:“阿奇!”
阿奇听到呼唤,立刻乖乖地蹲在李岩松身边,原本欢快的神情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它的眼神凶狠而锐利,耳朵竖起,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很明显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
景钰和西西看到这么大一只军犬出现在院子里,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西西紧紧地抱住景钰的腿,小脸埋在她的身后,不敢探出头来。景钰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与不安,躲在李岩松身后不敢出来。
李岩松感受到她们的恐惧,微微转身,伸出手一手牵住景钰,一手牵住西西,将母女俩缓缓牵到面前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安抚与鼓励,然后轻轻将她们衣服的袖子递到阿奇鼻子边,让阿奇仔细闻。阿奇的鼻子不停地耸动着,认真地嗅着她们身上独特的气味。
待阿奇闻够了,李岩松这才缓缓放开景钰的手,然后一脸严肃地对阿奇说道:“阿奇,以后她们就是你的主人,尤其是西西,你要保护好你的小主人。”
阿奇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大声地叫了两声,当做回应。
在即将离开之际,李岩松拿过景钰的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熟练地操作着,将自己的联系方式仔细地存了进去。
存完后,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对景钰母女俩的担忧。
他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明白,尽管自己已经竭尽所能,做了当前所有能为她做的事情,比如安排好摄像头,带来军犬守护,但这些也仅仅只能加大防范的力度,却无法彻底杜绝潜在的危险。
贺城轩却仿若从一场荒诞的梦境中突然惊醒,他迅速地抽离白若琳的怀抱,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眷恋。
他三两下穿上裤子,赤裸着上身径直走向放置戒指的抽屉,急切地找出戒指,毫不犹豫地戴回无名指上,那戒指仿佛是他与过去某种联系的最后一丝维系,一旦戴上,他的眼神中竟有了一丝安心。
白若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眼角微微颤动,眼底刚刚还闪烁着的激艳光华瞬间被一抹深沉的思索所掩盖,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波澜。
“你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贺城轩面无表情地说道, 声音冷淡得如同冬日里的寒风,与他们往昔温存过后的温柔判若两人。
白若琳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缓缓地穿上衣服,随后,她独自走出了房间,只留下贺城轩一人站在原地。
贺城轩缓缓地走到落地窗前,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孤寂落寞。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烟雾在他眼前缭绕,他的目光透过玻璃,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繁华都市的夜景。
他心中暗自叹息,今天,又是一个不想回家面对那没有景钰的空荡荡房子的日子。
自己刚刚与别的女人睡了,但他却在心底固执地认为自己并没有背叛景钰。
毕竟,他们二人已经领了离婚证,从法律的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此刻是单身状态,身体自由,不存在在婚姻存续期间对伴侣的不忠行为。
对,就是这样。
贺城轩丢掉烟头。
与此同时,坐在车里的白若琳却久久没有发动车子。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贺城轩对景钰的感情绝非表面上那般简单,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自己内心深处那真实而复杂的心意。
那景钰呢?她是否也在等待着贺城轩的回心转意?白若琳的思绪飘回到过去,曾经,她凭借着与贺城轩往日的共同经历以及白家人为他做出的牺牲,认为自己在贺城轩心中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
然而,这四年她远在国外的时光,横亘在他们之间。她清楚地知道,这四年的空缺,足以让另一个女人悄然走进贺城轩的生活,并在他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两个孩子作为彼此之间千丝万缕的牵绊,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纽带,一辈子都难以彻底斩断。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孩子的模样,东东心里似乎根本没有妈妈的概念。而西西则全然不同,那小女孩不仅长得可爱,性格乖巧伶俐,十分讨喜,贺城轩对这个女儿更是疼爱有加。
白若琳心中暗自担忧,要是西西从中调和,他们二人复合恐怕只是迟早的事情。
不,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采取行动,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景钰彻底死心,让他们二人之间绝无破镜重圆的任何可能。
她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随后拨通了私人侦探的电话。“帮我找到景钰的行踪,越快越好,钱不是问题。”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次日清晨,白若琳便顺利地掌握了景钰的详细行踪和动态,私人侦探还贴心地给她传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景钰,面容依旧清丽动人,只是眼神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与疲惫。
贺家的书房里,贺胜神色威严地坐在书桌前,坐姿端正,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如炬,静静地等着儿子先开口。
贺城轩却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楼下的情景所吸引。他正站在窗边,两道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块儿去了,眼神死死地盯着楼下,他看见景钰上了贝正奇的车。
贺城轩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猛地转过身,几步就冲到书房门口,用力推开那扇厚重的门,便要往楼下冲去。
“砰!”贺胜终于忍无可忍,大手猛地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整个书房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一句解释都没有,又想去哪儿?”贺胜怒吼道,他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
楼下传来车子启动的轰鸣声,渐行渐远,贺城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心烦意乱地走回书桌前,一屁股坐下。
父子俩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
贺城轩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他现在迫切地需要一根烟来缓解内心的烦躁。他的手指在口袋里胡乱地摸索着,却一无所获,眉头皱得更紧了。
贺胜一直盯着儿子,目光犀利得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对景钰的真实想法。
“你怎么想的?”贺胜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严肃。
贺城轩此时却满心烦躁,心思完全没在这儿,如坐针毡。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还能怎么想?她要离婚,我能怎么办!”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仿佛在维护着自己那所剩无几的骄傲。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家族的环境,让他做不出一般男人那种低声下气、苦苦挽留的姿态。
贺胜看着儿子,心中满是疑惑。
当初,景兴和对这门亲事极为抵触,完全没有和贺家结亲的想法。
贺家当时面临危机,贺胜只好出此下策,让儿子去吸引景兴和女儿的注意。好在贺城轩相貌英俊、能力出众,很快就赢得了景钰的芳心。
那时景钰还在上大学,年轻懵懂,竟在热恋中怀了孕。深爱女儿的景行和无奈之下,只好松了口,答应把女儿嫁到贺家。
贺胜一直以为儿子只是逢场作戏,把这当作解决家族危机的手段,毕竟在他们这种家族里,利益往往高于一切。
可是现在,景家已经倒台,儿媳提出离婚,儿子却为何一脸不爽呢?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要告诉我,你真的爱她。”贺胜的语气依旧淡淡的,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探究。
在他看来,爱这种东西,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是极为奢侈的。
对于他们而言,女人有时候是利用的工具,就像一颗棋子,被随意摆布在家族利益的棋盘上;
有时候只是消遣的玩物,在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但无论如何,女人绝对不是用来爱的。
贺城轩听到父亲的话,身子微微一僵,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爱?哼,我怎么可能懂那种东西。”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着。
他别过头,躲开父亲审视的目光,
“不管我对她是什么感情,现在都不重要了。”贺城轩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景家已经垮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迟早会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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