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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道医途秦清张明政完结文

秦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楚嫣然苍白的俏脸也不由得浮现出淡淡的红晕,这小子简直是厚颜无耻,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她咬了咬下唇:“你滚出去,我就算疼死……也不让你碰我……”张明政笑了起来:“你这人真是没良心啊,我要是想对你图谋不轨,刚才在山崖上就把你那个了……而且做完之后抛下山崖,毁尸灭迹岂不是干干净净,何必辛辛苦苦把你扛到这里,实话告诉你啊,也就是你自己把自个儿当成倾国倾城的绝色,两条腿的美女我见多了,不过……瘸腿的我是第一次见到!”楚嫣然差点没被张明政气得背过去。张明政来到床前,伸手去解她的腰带,楚嫣然双手死命护住腰带,脸上的表情恨不能将张明政一口吃了。张明政笑道:“别介啊,都是中华儿女,别跟我摆出一幅苦大仇深的面孔,你放心我只是帮你治伤,绝没有其他的意思,不...

主角:秦清张明政   更新:2025-04-29 14: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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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清张明政的女频言情小说《政道医途秦清张明政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秦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嫣然苍白的俏脸也不由得浮现出淡淡的红晕,这小子简直是厚颜无耻,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她咬了咬下唇:“你滚出去,我就算疼死……也不让你碰我……”张明政笑了起来:“你这人真是没良心啊,我要是想对你图谋不轨,刚才在山崖上就把你那个了……而且做完之后抛下山崖,毁尸灭迹岂不是干干净净,何必辛辛苦苦把你扛到这里,实话告诉你啊,也就是你自己把自个儿当成倾国倾城的绝色,两条腿的美女我见多了,不过……瘸腿的我是第一次见到!”楚嫣然差点没被张明政气得背过去。张明政来到床前,伸手去解她的腰带,楚嫣然双手死命护住腰带,脸上的表情恨不能将张明政一口吃了。张明政笑道:“别介啊,都是中华儿女,别跟我摆出一幅苦大仇深的面孔,你放心我只是帮你治伤,绝没有其他的意思,不...

《政道医途秦清张明政完结文》精彩片段


楚嫣然苍白的俏脸也不由得浮现出淡淡的红晕,这小子简直是厚颜无耻,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她咬了咬下唇:“你滚出去,我就算疼死……也不让你碰我……”

张明政笑了起来:“你这人真是没良心啊,我要是想对你图谋不轨,刚才在山崖上就把你那个了……而且做完之后抛下山崖,毁尸灭迹岂不是干干净净,何必辛辛苦苦把你扛到这里,实话告诉你啊,也就是你自己把自个儿当成倾国倾城的绝色,两条腿的美女我见多了,不过……瘸腿的我是第一次见到!”

楚嫣然差点没被张明政气得背过去。

张明政来到床前,伸手去解她的腰带,楚嫣然双手死命护住腰带,脸上的表情恨不能将张明政一口吃了。

张明政笑道:“别介啊,都是中华儿女,别跟我摆出一幅苦大仇深的面孔,你放心我只是帮你治伤,绝没有其他的意思,不相信我?我是国家干部。”

楚嫣然满脸怀疑的看着他,言语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道:“就你还……国家干部?”

张明政很认真的自我介绍说:“我,张明政!春阳县秋水乡计生办主任!

楚嫣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可这一笑又牵动了伤口,痛得又流出了眼泪,脸上的表情真是痛苦到了极点,张明政微笑道:“乖乖听话!”

他伸手一指点在楚嫣然小腹脐上的神阙穴之上,楚嫣然只觉着身躯宛如触电般震动了一下,疼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明政双手向不同的方向飞速旋转了一下,同时向外牵拉,前所未有的疼痛让楚嫣然失声尖叫起来:“疼……”

张明政闭上双目,脑海中却出现了一幅完整的骨骼断裂的图像,断裂的腿骨被他精准的对到了一起,他睁开双目,目光充满了欣慰:“进去了!”

“好痛……”

“再忍一忍,疼痛一会儿就过去了。”

门外杜宇峰和刘传魁目瞪口呆的对望着,都是大老爷们,谁他妈听不出里面在干什么?刘传魁吧唧了一口旱烟,一脸暧昧的向远处的石碾子走去。

杜宇峰脸色铁青的跟了过去,有气无力的在石碾子上坐下,刘传魁把旱烟递给他,杜宇峰用力吸了一口:“这事……恐怕有点麻烦……”

刘传魁不屑的笑了一声:“麻烦个屁,不就是钻窟窿打洞的那点事,人家你情我愿,谁还管得着这事。”

杜宇峰心事重重的说:“就怕那小子用强啊,他那身功夫,一打四十三,更何况一个弱女子……”

刘传魁乐了:“你是说张主任强奸人家?”

杜宇峰瞪大了眼睛:“我可没说过……”

“那你担心个屁,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强奸的呢。”刘传魁躲过杜宇峰手中的旱烟袋,哼着小调儿走向夜色中的村落。

杜宇峰高大的身躯在浓雾中显得极其朦胧,双手有些痛苦的揪住头发,显得如此孤单如此寂寞,这一夜他注定无法入眠……


电视台的事情已经解决,张明政这次的任务就算顺利完结,他正准备返回秋水乡,传呼响了起来,上面留着两个没有署名,小字:“走好……”

海兰打这个传呼的时候心情是极其矛盾和复杂的,刚才她一直都是抱着和张明政从此保持距离的坚定信念。

可是当她回到家中看到张明政遗忘在阁楼中的皮衣,看到倒在地上的酒瓶,她甚至无法相信昨晚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对张明政的确有些好感,可好感不等于爱,她需要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而不是张明政这样热血冲动的少年。

海兰舒展了一下手臂,拿起遥控,打开音响,飘荡出克莱德曼略带伤感的钢琴曲,一个女人,一个空间,享受那份独特的孤独,品味那种淡淡的忧伤,海兰闭上眼睛,她似乎找回了那个熟悉的自己。

门铃打断了海兰的沉思,打开房门,却看到张明政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

海兰因为惊诧而微微张开了嘴唇。

“我忘了东西!”


张明政碾碎好几味草药,敷在楚嫣然的左大腿上,然后就地取材,折了两根板凳腿,将楚嫣然的左腿牢牢的固定好,这才笑眯眯拍了拍双手:“好了,不出一个月你应该可以恢复。”

断骨对合之后,楚嫣然身体的痛楚也减轻了许多,虽然不知道接骨的具体情况,可是从现在的感觉来看,张明政应该接好了她的断骨,心中对张明政不觉多了一分感激。

张明政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绝不是那种趁虚而入的小人,他拉开棉被为楚嫣然盖好裸露的双腿,楚嫣然感动之余,也因为刚才对张明政表现出的戒心而内疚。

望着楚嫣然有些憔悴的面容,张明政同情心再度泛滥:“累了就睡吧,明天我让人送你回去。”

“睡不着!”

张明政笑了起来:“怎么,是不是因为我守在身边的缘故,害怕我趁你熟睡,对你图谋不轨?”

楚嫣然有些羞涩的笑了,宛如夜风中绽放的玫瑰,如此迷人如此妩媚,让张明政不由得看得呆了,有些失态的咽了口唾沫:“得,你还是别对我笑,容易让人犯罪知道不?”

楚嫣然习惯了他的调侃:“我睡了,晚安!”她说睡就睡,不多时就已经进入香甜的梦乡。

张明政反倒愣了起来,这丫头怎么一点戒心都没有?难道我长得就那么有安全感?张明政想想自己今晚的作为,从心底感叹了一句,我他妈真是好人啊!这丫头碰见我,真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呐。

大床是楚嫣然的,张明政只能盘膝打坐到天明。

清晨。

张明政睁开双目,看到楚嫣然仍然睡得香甜,俏脸上蒙上一层红晕,张明政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丫头心宽的很。

他推门走入院落,看到晨雾中有一点火星忽明忽暗,走近一看,却是杜宇峰蹲在石碾子上大口大口的抽烟,地下都是散乱的烟头,由此能够看出他在这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么早!”张明政晃动着双臂。

杜宇峰直愣愣地看着张明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把还没抽完的半支烟扔在地上,抓着张明政的手臂把他拖到院落的一角:“你昨晚干啥了?”

张明政看着杜宇峰,这人显得有些憔悴,脸色发黄,双目无神,右眼角还残留着一块眼屎,张明政忍不住笑了起来。

杜宇峰骂了一句:“你狗日的还笑,都他妈急死我了,我说大哥,您老就别玩了成不?到底干啥了。”

张明政充满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杜所,我说你这么大脑壳就不会想点好事儿,我身为一个国家干部,我能干什么出格的事?再说了,就算我真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也跟您老没关系,你就甭操心了。”

杜宇峰急了:“你这是什么混账话,怎么跟我没关系呢?你到底干了还是没干?”

“跟你说话真他妈费劲,你说你要是把精力都放在抓贼破案上,也不至于快三十了还在乡派出所窝着。”

杜宇峰被张明政戳中了痛处,瞪了他一眼道:“乡派出所怎么了?怎么说也比你这个干妇女工作的威风!”

两人这边斗着嘴,雾里传来了拖拖的脚步声,村支书刘传魁汲着一双老棉鞋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手里仍然拿着那杆片刻不离左右的旱烟袋,他虽然都五十多岁了可眼神却是极亮,看到张明政和杜宇峰两个,笑眯眯凑了上来:“我让大柱子给熬了小米粥,回头送过来,咋地,都起那么早啊!”

眼神满怀深意的向张明政打量了一番,感叹说:“到底是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张明政想不到这老支书也是满脑子的龌龊,不禁呵呵笑了一声,既然人家都误会着,他也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警笛声,这声音对杜宇峰这个老警察来说实在很平常,可是对山村的村民来说,却可以触动他们最深层的神经。

张明政用毛巾擦干了面孔,看到杜宇峰向门外走去,他也感到有些惊奇,这么早就有警车找到这里,这件事十有八九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张明政拿着毛巾跟着杜宇峰走了出去。

村委会门前的空地上停了三辆丰田警车,警灯闪烁,从车牌号来看是邻省北原的,杜宇峰看得更细致,这些警车属于北原省荆山市,要知道荆山市和春阳县就隔着一座清台山。

三辆警车上一共下来了十二名警察,带队的那位两杠三花,是位一级警督,正处级干部,身后跟着的那群警察,最低级别也是一级警司。

杜宇峰在警察队伍里辛辛苦苦混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才是个二级警司,人比人气死人啊,望着那几名一级警司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孔,杜宇峰没来由感到一阵颓丧,老子这辈子恐怕是没指望混出头了。

那名一级警督威严十足的扫视了张明政和杜宇峰一眼,最终目光定格在杜宇峰的脸上,他指了指远处停着的小面包:“那辆车是你的?”

杜宇峰点了点头。

对方的目光猛然变得咄咄逼人,怒喝一声:“给我抓起来!”


谢志国听得真切,那声音的确是楚嫣然所发,一颗心顿时放回了肚子,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微笑道:“嫣然,我是你谢叔!”

楚嫣然坐在床上,四处搜寻着,终于看到她的裤子被放在远处的椅子上,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混蛋!”,然后清了清嗓子:“谢叔,你等会儿,让张明政先进来!”

虽然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可是让谢志国迷糊了,身为一个警界精英,他不难听出其中的亲切味道,难不成楚嫣然和眼前这小子本来就认识?

作为一名优秀的警察谢志国的推理能力很强,他马上就推测到,楚嫣然骑着摩托车百里奔袭来到清台山紧十八盘可能就是为了跟张明政见面,可这事儿怎么没听其他人提过?

谢志国真的有些迷糊了。

张明政向他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楚嫣然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仿佛眼前这位不是她的救命恩人,而是她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似的。

张明政望着楚嫣然那张粉嘟嘟的俏脸,发现楚嫣然的美是夏花般的奔放,不经掩饰,落落大方,虽然楚嫣然对他怒目而视,可是他却从楚嫣然的明眸之中轻易就找到了温暖和友善。

“外面有个叫谢志国的警察要见你!”

楚嫣然咬了咬樱唇,小声说:“把裤子给我拿过来!”

张明政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把楚嫣然的皮裤拿了过来,却摇了摇头:“没用,你穿不上!”

楚嫣然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无埋怨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门?”

张明政笑道:“我说楚嫣然,我对你好像没啥义务吧?救你我那是慈悲为怀,帮你接骨我那是人道主义,现在你家也来人了,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如释重负,我真的是如释重负啊!”

“合着你把我当瘟神了,是不是?”

张明政笑道:“不敢!”

楚嫣然一探手抓住了张明政的领子,低声道:“谁让你脱我裤子来着,怎么脱下去的,你怎么给我穿回来!”

张明政望着娇艳欲滴的楚嫣然,话说……这丫头的长相的确是祸水级的存在,就算以身相许,也不算辱没了自己,可张明政很快又回到现实中来,就是自己想从,人家未必给他机会。

楚嫣然望着张明政,发现他心不在焉眼光迷离,十有八九也在动心眼,不过是坏心眼,楚嫣然指了指门外,不无威胁的对张明政道:“来了不少警察吧?”

张明政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楚嫣然俏脸上充满了得意:“昨晚是你们把我逼下悬崖的,你说这笔帐咱们该怎么算?”

“丫头,话可不能乱说,你自个儿骑下去的,我那叫见义勇为,乐于助人!”

张明政看了看那条皮裤,帮她穿上一条腿应该没多大难度,可是那条受伤的左腿是无论如何也穿不进去的。

张明政叹了口气,转身来到一旁,从自己的箱子里找出一条肥大的牛仔裤,这裤子是新的,张明政只穿过一水。

重新回到楚嫣然身边,想为她穿上裤子,楚嫣然却道:“你闭上眼睛,不许看我!”

张明政无奈,闭上眼睛摸索着帮助楚嫣然顺利的穿上了一条裤腿,穿左腿的时候自然没有那么容易,他尝试了一次都没有成功将裤腿套上去,一探手握住了楚嫣然温软的美足。

楚嫣然足心一暖,敏感的缩了缩脚,却见张明政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贼亮贼亮的眼睛正盯住自己的大腿,芳心中又羞又气:“看什么看?小心我告你非礼!”

张明政一边给她把裤腿套上,一边叫着屈:“你以为我乐意看你,我这是有同情心,害怕你因为左腿残疾而自卑,万一想不开再跳崖啥的,那多让人心疼啊!”

“呸!心疼也轮不到你!”楚嫣然气鼓鼓道。


“你怎么回事?都九点半了?为什么还没有起床?”

张明政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一米七五左右的漂亮美人,她身穿黑色套装。

张明政恍惚间仿佛想起了什么,这个女人是团市高官秦清。

但凡江城市的干部没有人不知道秦清的大名,她十九岁就毕业于最高学府北大,而后留学哈佛,三年之内拿到双博士学位。

未婚夫李振阳也是哈佛的高材生,回国后进入官场,一路顺风,担任江城市副市长一职。

然而就在他们婚礼的当天早晨,李振阳死于一场车祸。

秦清也是从那时起开始从政,短短的三年内已经登上了团市高官的高位,别说是江城,就是整个平海省也少有这样的先例。

秦清处事作风果断干脆,颇有大将之风,可是在同事和手下看来,却有些不近人情,时间长了,有人给她起了外号。

寡妇清!

一来二去,在江城的官场内已经众所周知。

“这下麻烦了!”张明政默默在心里叹息一声,寡妇清,团市高官,正处级干部,与县高官平级。

“好的,领导,这就起。”

“穿好衣服,马上给我出来!”秦清语气严肃,冰冷开口。

张明政穿好衣服,慢条斯理的去洗手间刷牙洗脸,足足有十多分钟才晃出门外,发现秦清仍然站在门外虎视眈眈的等着自己。

走廊上还站着十几名来江城党校参加党风廉政批评教育大会的学员,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跟小学生见到老师似的。

秦清身旁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只见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张明政,语气毫无平淡的开口道:“散漫无规矩,各位,此次轮训班学习意义重大,希望各位认真听讲,好好学习。”

“是,杨书记。”

“我们一定认真听讲,好好学习,聆听组织的教导。”

一个个不是想学外语,就是生活作风有问题的基层干部点头大喊,表忠心。

这中年男人是春阳县县长,县委副书记杨守义,张明政的顶头顶头上司。

杨守义上前一步,来到张明政面前,拍拍张明政肩膀,叹息道:“张明政啊,我还是对你寄以厚望的,好好听讲,给我们春阳县涨涨脸。”

“明白,杨书记,我会的。”张明政微笑道。

这位杨副书记和他的关系,可谓是表面上客客气气,暗地里波涛汹涌……

尤其是在半个月前,张明政出手将杨守义的儿子给打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然现在也不会特别点名他。

参加这次教育大会的学员,不是工作作风有问题,就是思想作风、生活作风等等有问题。

张明政占了两,工作作风和生活作风。

大会主要是对他们这些人批评再教育,相当于给最后一次再建设机会。

如果再违反纪律,工作上毫无建树不作为,立马走人。

“嗯,鉴于今早的事件,张明政,你就带头写个检讨交给秦书记。”

杨守义说完,不等张明政开口,转身看向秦清,笑道:“秦书记,你看我这样处理,是否可以?”

周围的学员一听,顿时乌泱泱的后退几步,与张明政保持距离。

这大会还没开始,张明政就拿了一个检讨,这开除公职基本上就板上钉钉了,只能说张明政危矣。

张明政也只能感叹杨守义这只老狐狸还是那么阴险。

秦清点点头,道:“嗯,现在各位马上去礼堂开会!你们的行为我会写在你们的结业评语中!”

看着秦清和杨守义离开,十几名学员这才如释重负的直起腰来,灰溜溜的跟着他们进入会场。

会场里主持人正在上面做开场白。

张明政打了个哈气,端详了一会儿后,就感到阵阵倦意袭来。

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会议已经散场了,鼻息间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愕然转过身去,看到秦清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张明政无奈的笑了笑:“怎么巧,又见面了?”

秦清紧绷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你跟我出来一下!”

张明政郁闷的跟在秦清后面走了出去,官大一级压死人,秦清的官比张明政大了不止一级,气势上完虐。

张明政的目光聚焦在秦清背影上,她的腰身很细,套裙包裹着曲线优美的玉臀,左右扭动间,给人一种极致的黑色诱惑。

秦清率先走入办公室,在椅子上坐下。

张明政看了看,整间屋子只有一个座椅,他不得不站着。

“张明政,春阳县秋水乡计生办主任,工作作风和生活作风都有问题。”

秦清拿着张明政的档案,敲着桌子说道。

“秦书记,事出有因,我可以解释。”张明政平淡开口。

啪!

秦清愤怒的将档案砸在桌子上,柳眉倒竖,凤目含威,怒道:“解释什么?解释你如何使用暴力殴打下清河村四十三个村民?!如何将陈富强他们送进了医院?!多人骨折……”

“秦书记,你相信我能以一人之力打倒四十三个村民,外加两只大狼狗。”张明政辩解道。

秦清一愣,还有两只大狼狗?说实话,看到张明政暴力伤人报告时,她也不信,一个人能如此厉害?

“这不是信不信问题,作为基层干部,殴打人民群众是对的吗?”秦清冰冷反问。

“不对,秦书记,我错了。”张明政大声道。

秦清看了一眼张明政,嘴上认错,可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眼神却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冷哼道:“生活作风又是怎么回事?”

“秦书记,这可就真冤枉我了,就算我基因强大,十七八岁便一枪中招,可对方的姿色我也看不上啊。”张明政说道。

啪啪啪!

秦清气愤的用张明政的档案直拍桌子,脸色冰冷道:“嬉皮笑脸,我看你不仅工作作风和生活作风有问题,连思想作风都有问题。”

张明政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出人意料的握住了秦清的手腕,触手处肌肤细腻微凉。

秦清微微一怔,想不到张明政居然如此大胆,正想呵斥他的时候,张明政却放开了她的手腕道:“秦书记,请恕我冒昧,你是经血不调,病程应该已有半年,脉象细弱,有了贫血的征兆。”

秦清白嫩的俏脸顷刻间涨得通红,在她的概念里还从没有人像张明政这般放肆过,拿起桌上的档案袋用力顿了顿,轻描淡写道:“不劳你操心了,结业的时候我会照实把情况写进去。”

她一双眼睛露出凛冽的寒光,强大的威压让张明政内心也不禁一颤。

“不用等结业了,等我写完检讨已经相当于毕业了。”

“你……”

秦清气得发抖,看着张明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沉默许久后,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张明政,三年前的张明政那里去了?那个雄心壮志,誓要官场一片青天的副市长大秘那里去了?”

张明政抬起头,目光紧紧的盯着秦清,沉默许久后,道:“副市长死了,副市长的大秘也跟着……死了!”


东泰小区。

凭心而论张明政并不是一个正义感特别强烈的人,至少这三年来都不是,在矿难的事件上,如果不是因为秦清,他也不会抱着追查到底的心思。

再说,连遇难者家属全都缄口不言,他又何必充当这个大瓣蒜,真正让张明政不满的是,这些人想要把影响控制住,却不该把秦清扔出去当替罪羊,秦清到任春阳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件事,她在这件事上很无辜。

想起秦清不顾她的名誉受损,勇于站出来为自己作证的事情,张明政十分的感动,对一个女人而言,名节显然比生命更加重要,寡妇清尤其是如此,张明政是个不喜欢欠情的人,尤其是女人的情分。

而且秦清还是他嫂子。

杨守义的弟弟扬守成就住在东泰小区十二号楼,他买了二单元的301,302两套住房,这晚他刚好在情妇这里留宿。

扬守成是张五楼煤矿的大股东,这一消息还是张明政之前偶然得知,既然张五楼矿难事件已经是个死套,那就从源头下手,张明政不相信这和大股东扬守成没有关系,毕竟死了十三人,却谎报三人。

这两天杨守成一直都心绪不宁,虽然矿难事件已经在他和大哥的努力下渐渐控制住了,可他仍然感到有些不安,这座煤矿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

一阵冷风吹来,扬守成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可是马上就感觉到冰冷的刀锋贴在他的后颈上,一股逼人的寒意让他的皮肤爬满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扬守成的身体僵直在那里:“你是谁?”

张明政点中了他的穴道,然后绕到他的身边坐下,张明政的头上带着丝袜,扬守成自然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

扬守成手足都无法动弹,可是他毕竟是见惯风浪的人,迅速冷静了下来,低声道:“你想要多少钱?”

张明政呵呵笑了一声,阴测测道:“扬守成,你真是坏事做绝,隐瞒矿难死亡人数,居然还派人对知情人赶尽杀绝,你就不怕得报应。”

扬守成愣了,他现在才明白人家不是来求财的,根本就是来寻仇的。

他看了看周围。

张明政不屑笑道:“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你敢叫,我就割断你的脖子,见过杀鸡的吗?一刀下去,血喷得到处都是!”

扬守成满头满脸的冷汗:“兄弟,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必……”

张明政悠闲自得的用小刀修理着指甲,低声道:“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把矿难的真实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听。”

“事情官方都已经定案,工作组也已经走了,他们掌握的情况就是真实情况,我无话可说!”扬守成的嘴也是很严的。

张明政点了点头一伸手抓住了扬守成的手臂,一股潜力送入,扬守成只觉着被他握持的部分,骨骼仿佛一点点开裂,难以忍受的疼痛如抽丝剥茧般一阵阵传来,扬守成偏偏又没有一丁点的反抗能力,他哀求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多少钱?”

“那些死难矿工的家属可能就是你用钱收买的吧?”

扬守成并不否认,他大声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算追究到责又能怎么样?人已经死了,就算把所有责任人绳之于法,他们就能活过来吗?别做梦了,如果由官方来赔偿,肯定不如我给他们的赔偿金额,这种方式对他们对我都是一件好事。”

张明政冷笑道:“可是你牵累了无辜,你甚至为了掩盖住事实的真相而去杀人灭口。”

“那些事不是我干的,这张五楼矿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股东,我不可能也不应该承担这么大的责任,你说我会为了保住自己而去冒险杀人吗?”

扬守成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黑与白,没有真正的对和错,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你杀掉我又能怎样?你以为可以对张五楼的矿难有个交代,你以为可以对死难的矿工家属有个交代,哈哈,只不过是做梦罢了!”

张明政低声道:“你在告诉我张五楼煤矿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利益集团,太多人的利益都牵涉其中,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

扬守成道:“假如你放过我,我会给你钱,我可以当成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我甚至……”

“我要你把秦清从这件事的麻烦中解脱出来!”

扬守成愣了,他显然没有想到对方最后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他愕然道:“你是张明政……”


“搞什么名堂!”站在楼下观看情况的田庆龙脸色铁青,他咬牙切齿的骂道。

一个是现任团市高官,江城市市高官许常德重点栽培的年轻干部,一个是市长黎国正的宝贝儿子黎皓辉,这件事真是棘手。

按照他的脾气,像这种劫持女人的败类,早就派狙击手干脆利落的敲掉了,可是想起他特殊的身份,这件事着实费了他一番勇气方才做出决定,他低声道:“狙击手准备!”

周围人都是一愣,田庆龙毕竟是田庆龙,也只有他敢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每个人也清楚,不到最后一步,田庆龙绝不会下令射杀黎皓辉的。

毕竟射杀了黎皓辉,就相当于得罪了市长黎国正。

田庆龙忽然发现,人群中的张明政不知何时离开了。

张明政溜到大楼的西面,因为人群都集中在大楼正前方的空地上,所以西边竟然空无一人,张明政确信周围没有人在,深吸了一口气。

他似乎在做某种决定,叹息一声后,因李振阳的关系,他不得不救秦清,就当是最后一次吧。

张明政脚踩排水管道迅速向楼顶攀援而去,这样的高度对张明政来说并没有太多的难度,当他的双手攀援到天台上之后,悄悄露出头来,望着站在天台北侧的黎皓辉。

此时,黎皓辉的注意力正集中在他母亲的身上,对张明政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距离天台半米左右,有一道宽约四十公分的导水槽,张明政利用双手抠住导雨槽的边缘,整个身体悬空,双手交替攀爬,从大楼的西面转向大楼的正面。

田庆龙第一个发现了张明政的存在,他反应过来之后,所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双臂张开,双手下压示意所有人不要发出异常的动静,以免引起黎皓辉的警觉。

此时,包括田庆龙在内,所有警员都惊呆了,张明政单凭两条手臂的力量支撑着他的体重,悬空在五层楼的高度上行进,这不但但需要强健的体魄和出众的技能,更需要舍弃生死的勇气,只要稍稍不慎,就会失手从高空中坠落。

大秘张明政,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田庆龙想起了一些他的传闻。

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的惊险一幕,突然的寂静让黎皓辉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回头看了看楼下,狂叫着:“不要过来!”

张明政暂时停下动作,悬垂在半空之中。

田庆龙的手微微抬起,假如黎皓辉狗急跳墙的话,唯有下令让狙击手果断将他击毙了。

黎皓辉并没有发现张明政的存在,他吼叫道:“都给我滚开,我和秦清之间不要你们干涉!”

冯爱莲雍容华贵面孔上浮现出惊恐无助的神情,她咬了咬嘴唇:“秦清……”

她双膝一软竟然跪倒在天台上,她知道解决眼前困境的唯一方法就是秦清说谎话哄住她的儿子。

秦清的目光冷漠而高傲,望着眼前下跪的女人,她没有任何的怜悯与同情。

黎皓辉用刀锋压在她雪白的颈部,双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痛苦的神情:“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张明政已经成功来到黎皓辉的身后,他双手用力一撑,身体在虚空中升腾而起,右手抓住黎皓辉的左臂,一个反摔,将他魁梧的身体扔向天台。

黎皓辉惊慌之中,左臂推开了秦清,秦清尖叫一声,一个倒栽葱从高楼上坠落。

“啊!”

惊叫声响起时,秦清感觉到天旋地转,周围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自己要死了吗……

当人们看到张明政抓住了秦清,这才又发出庆幸的欢呼。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危机已经化解的时候,导雨槽因为无法承受这一连串的冲击力,张明政双脚勾住的地方忽然开裂。

啊啊啊!

惊恐声彼此起伏的响起。

张明政和秦清一起从空中摔落下去,好在田庆龙早已布置好了气垫,张明政呈大字型坠落在充气软垫之上,秦清娇呼着随后坠落下来,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张明政的身上。

张明政虽然强悍,可秦清的冲击力也不容小觑,两人的身体在起点之上上下起伏了几下……

秦清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个坚硬的东西顶着自己,她很快就意识到那是什么,俏脸红红的,咬了咬嘴唇,狠狠瞪了张明政一眼,可是目光中却没有任何的反感。

特警迅速冲上来把他们两人从气垫中扶起,第一时间用担架把他们抬上了救护车。

天台上四名特警如狼似虎的将黎皓辉扑倒在地,用手铐把他铐上,冯爱莲大哭着冲了上来,死死抱住儿子的身子。

黎皓辉似乎清醒了一些,他失魂落魄的叫道:“妈……”

……

江城市市长黎国正缓缓放下电话,窗帘都被拉上,又没有开灯,室内的光线很暗,这样的氛围正适合黎国正此刻的心情。

他只有皓辉这一个儿子,不知上天为何如此残忍,偏偏让儿子喜欢上了秦清,过度的执着让儿子一步一步走向疯狂和毁灭,在皓辉开车撞死李振阳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失去了儿子,然而命运对他的折磨仍然没有结束。

他不明白秦清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仕途,可是他却清楚的知道,秦清为何会在短短五年内提升到如今的高位,全都是因为许常德。

这个让黎国正心头滴血的人物亲手制造了这一切,是他捧着秦清一步步走入政坛的中心,在得知许常德已经确定成为平海省高官之后,外人的眼中黎国正理所当然的会接替他成为江城大佬,可是黎国正心里却明明白白,自己的仕途之路到此已经完全止步,许常德不会给自己机会。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搭档,自己的对手。

房门被轻轻敲响,黎国正稳定了一下情绪,起身拉开了窗帘,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投射在他的身上。

天气真好,可是他内心的世界却依然黯淡。

敲门的是他的秘书王景亮,在获准同意后,推门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道:“黎市长,下午五点的飞机……”

黎国正皱了皱眉头,嘴唇抿起然后蹦出两个字:“取消!”

王景亮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办!”

在他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黎国正又叫住他:“帮我联系许书记,看看他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他见个面。”

王景亮点了点头,正准备去办的时候,黎国正却又改变了主意:“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黎国正此时的心情是极度压抑和沉重的,因为儿子的疯狂举动,许常德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占尽了先机,他临走之前,一定想要自己向他低头,黎国正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许常德睚眦必报的胸怀。

果然不出黎国正的所料,许常德的电话关机了,打给他办公室,也被告知许书记不在市委办公室。

黎国正知道,许书记临走前还是要借着这件事掀起一些风浪的,黎市长猛然拉开窗户,望着远方的江城!

树欲静而风不止!


“爱民同志,看到你能够顾全大局,我很欣慰,这件事我会尽快向秦县长汇报。”

这句话等于向胡爱民说明,我的后台是秦县长,这下你输得心服口服了吧?

胡爱民心中虽然委屈得很,可表面上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希望县领导不会因为红旗小学的事情,就全盘否定我过去的工作成绩,该承担的责任我会承担,可是我希望能够有改正错误的机会。”

两人统一了认识之后,王博雄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第一时间就拨通了秦县长的电话。对王博雄,秦清也是从张明政前往秋水乡担任计生办主任才对他印象深刻起来。

“这段时间你的担子会更重,好好做好乡里的工作。”

秦清挂断电话许久,王博雄仍然双手握着电话,此时他可谓是心潮起伏,心潮澎湃,看看人家秦县长,那政治修为比起自己真的不是高出一筹啊,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就让人回味无穷,而且从中能够悟出这么多的道理。

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敲响,然后推开一条缝,王博雄马上挂上电话,冷冷向门口望去,却见耿秀菊挺着鼓鼓的胸膛已经出现在房间内。

王博雄还没有从刚才的激动中平复下来,他忽然走了过去,将乡委办公室主任性感圆润的身躯压在墙上,大手已经探入了她的衣服中。

耿秀菊剧烈的喘息着,一双丹凤眼流露出浓浓的媚色,她凑了上去,轻轻咬住王博雄的伸过来的嘴唇,然后两人用力亲吻在一起,王博雄宽大的手掌配合的在耿秀菊的皮肤上揉搓着。

耿秀菊被他揉搓的整个身子就要软瘫在地上,可偏偏这时候王书记突然放开了她的身体,回到办公桌后坐下,脸上又立刻恢复了平日里公式般的表情,王书记的激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刚才是因为心情激动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可马上又想起这里是乡党委办公室,狂热的头脑顿时变得理智。

只是苦了耿秀菊,望着王博雄瞬间恢复官威的面孔,心中真是复杂难言,向前走了一步,方才感觉到两腿之间已经是湿哒哒的,不由得在心底暗骂了一句,狗日的王博雄,不带那么作贱老娘的。

让耿秀菊更生气的是,这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王博雄居然还要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小耿啊,有事吗?”

有事,就是让你这狗日的摸忘了,耿秀菊毕竟只是一个女人,政治修为远远没有达到收放自如的地步,过了好一会儿,她头脑中方才理出了头绪,想出自己是来汇报工作的:“王书记,县电视台的记者到了,你看,咱们乡里要不要接待一下?”

王博雄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十五了,心中暗赞,张明政这小子的确还是有些手段,把这帮难缠的记者拖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红旗小学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就算记者来也没什么好怕,他摇了摇头:“接待工作都交给张明政吧,咱们党政部门也不能不下班。”

除了海兰以外,电视台的其他五名工作人员全都喝得醉醺醺的,确切地说都是被张主任给灌得。

开车的是海兰,张明政发现这位美丽主持人的车技还真是不错,虽然车速慢了点,可是十分的稳当。

汽车在乡政府大院停下,海兰第一个推开驾驶室的大门跳了下去,虽然开了车窗,可是车内的酒气仍然让人作呕,那边张明政也笑嘻嘻跟了下来,中午他也喝了一斤多的汾酒,可是人家愣是没有任何的酒意。

海兰狠狠瞪了张明政一眼,这人真是可恶,成功将己方工作人员灌醉,现在电视台一方只剩下她一个孤身女子。

海兰虽然长得柔媚,可骨子里却有着一种不服输的劲儿,你小子不是想破坏我的采访吗?我今天还非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招待宴会开始,海兰就开始逃避张明政的目光,反倒是张明政仍然表现出一贯的淡定,谈笑风生,引得几名县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不时发出善意的笑声。

热腾腾的驴肉端了上来,好在别人并没有留意到海兰的变化,多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美味的驴肉上了。

看到他们狼吞虎咽的模样,乡宣传干事朱川暗笑城里人馋嘴的同时又不得不善意提醒他们,驴肉是发物,有某些慢性疾病的要有所控制。

大胡子司机是吃得最爽的一个,而且张明政惊喜的发现这人好酒,作为一个司机喜欢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事。

两杯酒下肚,大胡子司机敞开了话匣子,朱川时不时的干笑两声作为响应,张主任则埋头苦干,把电视台的其他几名工作人员已经灌得晕头转向,那帮家伙想来已经忘了这次过来采访的任务。

海兰始终表现的羞涩而矜持,她原本是个大方开朗的女性,可是刚才和张明政共同观摩的那一幕实在太让人尴尬,只要张明政在场,这份尴尬必将持续下去,她对肉类也不太感兴趣,只挑了一小块驴肉吃了,多数时候都是再吃那几盘野菜和蘑菇。

吃饭的气氛在老板端上金钱肉的时候达到高潮,金钱肉就是驴鞭,老板给这道菜还整了个雅致的名字叫家财万贯。

除了张明政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海兰,美丽主持人因为刚才的事情仍然沉浸在羞涩之中,还以为张主任给自己夹菜是为了主动化解尴尬气氛呢,根本没有留意到同桌众狼的眼神,夹住那圆圆的金钱肉,轻轻放入了花瓣般的柔唇之中,轻咬一口,颇有弹性,香辣可口,感觉不错。

海兰露出一个醉人的笑容:“好吃!这是什么?让我猜猜……嗯……是蹄筋?”

张明政也夹了一块塞入口中,笑着说:“金钱肉啊,就是驴鞭!”

可是海兰毕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调整好了内心的情绪,红着脸儿啐了一声:“张主任,小心我向你们领导投诉你!”



张明政趁着秦清换房间的这一段时间冲了一个澡,套上一件浅绿色的鳄鱼T恤,LV牛仔裤,拿起手包,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二十了,想起县长大人到现在还饿着肚子。

张明政不免有些歉意,同时又有些心虚,毕竟刚才看到秦清身上的不少面积,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激起她的反感。

等见到秦清张明政就完全放下心来,看人家的表情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知秦清是不是受了刚才的刺激,居然穿上了一套灰色的运动装,把自己窈窕的身姿裹得严严实实的,因为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没有干透,所以随意扎了一个马尾,显得邻家女孩般随意,这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可人。

张明政笑道:“咱们去宴林园吃饭!”

秦清点了点头,和张明政并肩走下楼去,来到春阳她压抑多日的心情突然放松了,毕竟这里除了张明政以外还没有其他人认识自己,黎皓辉带给她的刺激显然是极其深重的,她表面上虽然平静,可是原本支离破碎的内心有开始渗出鲜血,只有远离了江城,才渐渐从那种痛楚中解脱开来。

张明政点了四个特色小菜,秦清的确也饿了,在张明政的面前也没有过度的矜持,对宴林园菜肴的味道称赞有加,张明政对秦清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私下是十分欣赏的。

张明政要了瓶张裕葡萄酒,给秦清倒了一杯,秦清居然并没有拒绝,端起那杯红酒道:“谢谢你让我搭了顺风车!”

张明政笑道:“不用谢,以后秦县长让我多搭你的顺风车就是!”

“怎么想走后门了?”

秦清跟他碰了一下酒杯,抿了一口红酒,低声道:“还有,难道你想我的身份被全世界人都知道?”

张明政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嫂子教训的是,以后私下里我就叫你嫂子!”

秦清知道张明政是故意气自己,纤细的手指碾了碾高脚酒杯,轻声道:“只要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毕竟以后在春阳还要靠你多多帮助!”

“哈哈哈,我只是一个无编制的乡计生办代理主任,嫂子,你似乎将我想得太厉害了,何况我已经厌倦了官场。”张明政摆着手说道。

“不急,你考虑考虑。”秦清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秦清慢慢放下酒杯道:“这几天我想你带我去春阳的几个重点项目看看。”

“这个没问题。”

……

周一上午。

在春阳县的干部例会上县高官杨守义向所有到会干部介绍了新任代理县长秦清,热烈的掌声过后,所有人都开始审视这位新来的女县长。

秦清实在太年轻太美丽,一身灰色的职业套装彰显出她的沉稳和干练,可是她的青春靓丽仍然无法被这过于庄重的色彩所掩盖,秦清微笑道:“各位好,根据组织安排,我来春阳临时负责政府的全面工作……”

枯燥公式的一番开场白被她悦耳的声音说出,在所有人听来都是极为受用,第一次让所有人产生了开会原来也可以如此心旷神怡的感觉。

热烈的掌声再度响起。

杨守义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心中却郁闷到了极点,从得知秦清将要前来做代理县长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不曾好过过,秦清是那种前途无量的年轻干部,而自己却属于要在这个位置上站好革命最后一班岗的老同志。

正如一个是旭日初升,一个是日薄西山。

秦清的背景杨守义是清楚的,这就让杨守义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更何况秦清还顶着团市高官的光环,在级别上在背景上比自己并不逊色,他从心底希望秦清真的像上级所说的那样,来春阳只是走一个过场,他不想和这个女人发生矛盾,可前提是她不要过度干涉自己的事情。

安监局局长王奇神情慌张的来到杨守义的面前,附在他的耳旁低声说了句什么,杨守义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他低声道:“散会,各位常委留下,我们召开一个紧急会议!”

秦清从杨守义沉重的表情已经意识到一定发生了重大的事情,张五楼矿出事了,集体拥有采矿权,国有矿务局托管的张五楼煤矿突发矿难,死亡人数不清。

几名县常委全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每个人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责任,关键在于死亡人数,如果死亡人数太多的话,这件事恐怕麻烦就大了。

“这件事是真的吗?”秦清有些不相信,上任伊始就遇到这件事,素来沉稳的她也不由得感到有些慌乱。

安监局局长王奇低着头:“已经组织人手去抢救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我们到现场看看!”秦清迅速镇定下来。

杨守义一言不发,用力抽着烟,一支香烟很快就已经被他抽到了尽头,他把烟蒂用力摁灭在烟灰缸里:“封锁现场,全力抢救!”

现在常委们看秦清的眼神已经不是羡慕而是同情,根据干部问责条例,刚刚上任的代理县长秦清无疑将是这场矿难的负责人。

无论她到任多久,只要在这个位置上,她的责任就不能推脱,已经有人在考虑县长位置是不是大凶之位?

罗景元刚刚得了肝癌,秦清连屁股都没坐热,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假如罹难人数较多的话,这件事就算盖都盖不住。

县高官杨守义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交代,就已经乘车离去,其他的官员也在各忙各的事情。

秦清感觉自己被孤立了,就算她明天要被免职,也必须亲自去张五楼矿难现场走一趟。

因为很多工作都没有交代,几名副县长从她的身边走过,只是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同情,不过谁也没有和秦清主动搭讪的意思,谁都明白这春阳县还是杨书记当家,这位代理县长可能是春阳县有史以来任期最短的代理县长。

秦清回到办公室,办公室秘书林娟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问道:“秦县长有什么吩咐?”

“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秦清揉了揉眉头。

林娟离开以后,秦清拿起了电话,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她不能将这件事报上去,在春阳她能够求助的只有张明政,电话接通以后,秦清虚弱无力道:“张明政,马上到县政府来接我,我有要紧事!”

张明政接到秦清的电话,听秦清语气不对,第一时间驱车赶到了县政府,秦清脸色苍白的上了他的吉普车。

张明政看出她神情有异,关切道:“不舒服?是不是杨守义欺负你了?”

倘若在平时秦清一定要提醒他注意说话的方式,可现在秦清已经顾不上这些枝末小结了,无力的靠在座椅上,低声道:“送我去张五楼矿,刚才发生了矿难!”

张明政也愣了,张五楼矿发生困难,这也太突然了,看着脸色低沉的秦清,张明政只能叹息一声,驱车前往红石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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