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雾声南穆的女频言情小说《全文小说春欲暗渡林雾声南穆》,由网络作家“岁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耳坠在谈则序那里。那场船晃来得剧烈,她的耳坠确实有很大概率遗落在谈则序的房间,只是正好那么巧,掉在了他身上,还让他带回去了?林雾声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也不敢揣测。和他重逢这件事,本身就够魔幻,她还没本事去迎接。这些年,命运从未给她选择的余地,总是迎头而来,把她推向悬崖。她不敢冒险,也深知切忌捕风捉影,否则终究会竹篮打水,落入空门。林雾声握着手机,手指停留在这条短信上方,徘徊半晌,选择了删除。收件箱变空的那一刻,她的眼前也一片空茫。把她轰隆隆拉回现实的,是老板原姐的电话,手机在掌心震颤,林雾声这才回了神。她举起手机:“原姐。”原姐的语速很快,言简意赅:“今天开始不用来公司了。”林雾声愣了一下,还没能接受没钱的日子要被解雇的事实。原姐继...
《全文小说春欲暗渡林雾声南穆》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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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坠在谈则序那里。
那场船晃来得剧烈,她的耳坠确实有很大概率遗落在谈则序的房间,
只是正好那么巧,掉在了他身上,还让他带回去了?
林雾声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也不敢揣测。
和他重逢这件事,本身就够魔幻,她还没本事去迎接。
这些年,命运从未给她选择的余地,总是迎头而来,把她推向悬崖。
她不敢冒险,也深知切忌捕风捉影,否则终究会竹篮打水,落入空门。
林雾声握着手机,手指停留在这条短信上方,徘徊半晌,选择了删除。
收件箱变空的那一刻,她的眼前也一片空茫。
把她轰隆隆拉回现实的,是老板原姐的电话,手机在掌心震颤,林雾声这才回了神。
她举起手机:“原姐。”
原姐的语速很快,言简意赅:“今天开始不用来公司了。”
林雾声愣了一下,还没能接受没钱的日子要被解雇的事实。
原姐继续道:“你放一周假,元旦之后再来上班,给你换了个岗位,当我助理。”
橄榄枝抛得雷厉风行,很符合原姐的个性。
林雾声有些顾虑:“Linda呢?”她当助理,Linda怎么办?
“她能力不够,吃不下这份工资。”原姐说,“合同已经拟好了,给你一周时间考虑,过期合同作废。”
“可是……”
“没有可是,机会只有一次,资源就那么多,你如果胃口大,就不要优柔寡断。”
原姐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林雾声再一次被推向了风口浪尖,原姐确实之前有意培养她,薪资和假期也从不吝啬,可当她助理的压力,不是常人能承担的。
合同很快传递过来,薪资是她现在岗位的一倍多,奖金不菲。
丰厚的利益摆在面前,林雾声差点晕头转向,好在最后定了心,决定先冷静。
上午的宁静,被这两个电话扰乱,林雾声平白得了一周空闲时间,她也不敢坦然享用。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总是有意无意给她暗示和幻想。
但现实总不会让她如意,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说还需要一笔治疗费。
之前汇过去的款不够,林雾声别无选择——她只能把耳坠拿回来去卖钱。
看来必须得和谈则序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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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回收站是个好功能,给了人们懊悔的余地。
林雾声找回短信,沉默了会儿,拨通过去。
“喂?”未曾想,对方是一名年轻温柔的女性。
她愣了愣,竟有些慌乱。
“是林小姐吗?”那边继续说。
林雾声这才出声:“是的,你好,我想拿回我的耳坠。”
那边表示自己是谈则序的助理,让她直接过来拿就行。
林雾声抵达之后,在助理的带领下,来到了公司内部。
“谈总还在开会,林小姐稍作等待。”助理叫Selina,衣着干练,笑容洋溢。
林雾声被带入一间办公室,桌上赫然写着“谈则序”三个字。
她很想退出,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入。
Selina给她上了茶水和点心,还贴心地说;“林小姐有什么吩咐就叫我。”
林雾声道了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股茉莉的清香。
她没有放松下来,而是端坐在沙发上,身形戒备。
公司应该入驻不久,办公室里的陈列崭新,缺乏使用痕迹。
唯有总裁椅上搭着的那件外套,表示这里曾有人来过。
林雾声定在那件黑色外套上,未经挂起,却也不杂乱,仿佛就连随手一放,也保持整洁样貌。
她莫名晃神,脑子里竟然浮现出谈则序一身笔挺西装的模样。
“……”她在想什么。
她抬起茶盏,喝了一大口水。
林雾声此前为了攒钱,走了不少公司去讨陈年旧债,算是把会客室的牢底都坐穿了。
可是任何一次,都没今天这般,来得如坐针毡。
命运将她引至拐点,不做商量,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一壶茶用尽,Selina帮她重新换了热水,茶叶重新半浮,杯盏中央,一朵茉莉花摆了个慵懒姿态舒展开来。
林雾声瞧了眼时间,过去一小时。
“谈总还没好吗?”她探头,问Selina。
“谈总让林小姐安心等待就好。”
安心等待?
林雾声又重新坐了下来,刷了会儿本地的租房信息,抬起头来,又是一小时过去。
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听见有人谈话。
“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她不知道谈总今天没来吗?”
“谁知道呢,估计是一厢情愿的吧。”
一丝被戏弄的感觉浮上心头,谈则序分明就是有意羞辱她。
林雾声回到办公室,拿起背包,快步流星离去。
手触碰到把手,门向外被拉开,谈则序正好开门,他们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他一身烟灰色大衣,内衬搭了高领,身材气场,仿佛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若有寒凉气息。
林雾声顿住脚步。
谈则序垂眸打量她,见到她拎着包的样子像是要走,眼底淌过一缕轻蔑。
“没耐心了?”他嘴角微弯,虽是在笑,却觉得有些讥嘲意味。
这句话简直挑明了故意让她等待。
她的态度不算好:“谢谢谈总帮我保管东西,但是却不知道谈总这样做是为什么。”
“所有的为什么,都能得到答案?”他反问。
林雾声这次气势汹汹,没有折衷地望向他, 他也在看她,两人目光在半空中对撞。
这算是重逢之后,第一次近距离,面对面,看清他的脸和神情。
他说这句话时,面容紧绷,眼神冷得惊人。
林雾声晃神,再听得他出声:“有件事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八年了,也没有答案,林小姐不过两小时而已。”
这句话唤回她的回忆。
八年前,幽长昏暗的小巷里,她的手被拽住。
谈则序拉着她,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问:“为什么?”
她努力挣开,转身:“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谈了。”
从没见过那样的谈则序,眼眶泛红,神色近乎破碎,重新追上她,用着祈求的口吻:“可不可以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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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站在面前的谈则序,风轻云淡地说话。
林雾声迟钝明白,这是他的惩罚。
她退回目光,垂下眼眸,勾起一抹笑容:“确实也对,我没资格问为什么,更没资格指责你。”
这几年,她别的什么没感悟,但孽力回馈这件事,深有体会。
都是应得的。
耳坠拿不回来了,她只能另找别的途径。
她拎了一下链条包的肩带,低下头,短促地说了声“打扰谈总了”,情绪掩饰得很好。
侧身,迈了一步,擦过他的肩膀往外走。
还没走出办公室,被强大的力道拽住,拉了回来,她撞在了玻璃墙上,肩背一痛。
谈则序顺手拉上百叶窗和门,将这里隔成私密的空间。
他一手将她摁住,往墙上抵,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叫她被迫看着他。
他的眼神冷得骇人,漆黑深沉,透出他的薄凉,呼吸喷洒在她脸颊,细密地灼开。
她一旦开始用力挣脱,就被他用更强势的力道控制,毫不温柔,和记忆里的谈则序是两个人。
他逼视她:“林雾声,你凭什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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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气氛近乎凝滞,此间一言不发,已经是晦涩难捱。
林雾声没有坐在后排,很识趣地来到副驾,紧绷着身子。
她别无他法,只能掏出手机,低垂着眼帘,佯装认真地翻看,实则眼底一片混沌,余光无意识往他身上飘。
谈则序启动了车辆,轻松灵活地驶出了地下车库,等待红灯时,他一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把持方向盘,手指轻扣,动作自如。
她做不到这样轻松,而且刚刮蹭了他的车,新仇旧债,一笔糊涂账更难算清。
思忖很长时刻,她往前挪动着身子,活络了僵硬的背部,问:“你这车,我怎么赔?”
谈则序看了她一眼,听不清情绪地说,“你倒挺主动。”
林雾声没接话。
几十秒的红灯,倒计时走动,数字每跳一下,就如同敲在她头顶的警钟。
谈则序望着前方,视线也定在红灯上,“没想让你赔。”
“哦。”林雾声短暂地回应,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差点来一句谢谢。
如果真要她赔,她确实赔不起。
但强烈的道德感作祟,她依旧没什么底气,补充了声:“对不……”
话音未落,谈则序拧了拧眉。
红灯结束,重新通行。
他将油门一踩到底,突如其来的后坐力把林雾声推在靠背上,打断她的道歉。
接下来的时间,比刚才更为沉默。
林雾声额头靠在车窗,往外瞧,江城的雪根本难以堆积,一经日照就化了,留下一滩水,和铺天盖地的潮意。
并非路况高峰期,一路畅通,靠近林雾声的出租楼,巷子太窄,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巷口。
这辆车和四周老旧衰败的形象形成鲜明反差,路过的行人不禁侧目。
方才车上暖气充足,她敞开了外套,现在裹紧了,才推门。
她下车后,手掌着门,弯腰说:“稍等,我很快拿下来。”
谈则序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他“嗯”了声,将车窗摇下,手肘撑在窗沿,不看她。
林雾声这才关门,大步迈向家的方向。
谈则序偏头,目视她纤瘦的身形逐渐消失在老街尽头,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他目光再一转,打量起四周的建筑,年代久远,岌岌可危,旁边几个小混混勾肩搭背走过,流里流气的话飘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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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取了雨伞,扔下挎包,换了一件更厚的羽绒服裹在身上,重新出门。
还没走回原地,看到谈则序已然下了车,斜靠在车背后有一搭没一搭抽烟。
烟雾弥漫又散去中,他的侧脸深沉,轮廓立体,清冷好看得失了些人气。
如依山观澜,风起雾散,露出一抹遥远而不可攀登的山影。
很难形容谈则序现在的感觉,少年时期的他,最初也是寡淡冷漠的,但也不至于悬浮到不可触及。
或许不变的是他,变的是自己,他们早已不在同一地平线。
林雾声握紧了雨伞把手,伞柄材质依旧冰凉,她未能暖透。
她主动将伞放进副驾驶座,来到他跟前,略微垂眸说:“放车上了,谢谢你的伞。”
他默不作声,把香烟抵灭了。
过了会儿才说:“你很缺钱?”
林雾声不自觉捏紧了羽绒服袖口,有些被看出窘境后的尴尬。
头顶依旧是他不急不缓的嗓音,“大小姐,你住得惯这种房子吗?”
大小姐三个字,终究是在讽刺她了。
她嘴唇微动,“还行。”
谈则序皱眉,似乎很疑惑:“你爸没给你留钱?”
林雾声揣在衣服兜里的手攥紧,她状若轻松说:“留了。”
“留了日子还过成这样。”
她笑笑,又是一副官方的腔调,仿佛很诚恳:“这样挺好。”
谈则序不语,凝眸看她,将她的微表情看个完全。一旦她开始状若无意地笑,那就是说到她实处去了。
前几年,宜城富商林秋华破产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他找人打听过内情,挪用公司款项进海外资本市场,被套牢了。
林老板在国外逃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怎么又回了国,清算了债务宣告公司倒闭。
但他给妻女安排过一大笔钱,足以一辈子不愁吃穿,按道理林雾声不应当这般拮据。
换成以前,稍微旧一点的地方她都不肯去,她哪里吃得了这些苦。
谈则序目光扫过她躲闪的眼神,没有往下继续说,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往后一退,靠在车后盖上,摸大衣口袋,重新拿出烟和打火机,将烟送进嘴里衔住,没点燃。
又伸手掏出个小塑料袋,抛给她。
林雾声接住了,定睛细看,里面装了一瓶消肿的凝胶。
塑料袋上写着诊所名字,正是街角那一家,林雾声之前去买过几次感冒药,所以认得。
他没说话,嚓开打火机,一束火苗绽开,他偏头点烟,不紧不慢地吐出一缕烟雾。
诡异的沉默……
林雾声觉得凝胶有些烫手,张了张嘴,力求自然地说:“谢谢谈总。”
他夹着烟,垂在另一侧,也没着急抬手,任由它空燃,声音依旧淡漠,“还痛吗?”
指的是他被捏过的肩膀。
其实林雾声并不痛,只是当时情绪上头,反应很剧烈。
她捏紧了塑料袋绳口,“没事。”
两人再次没了对话,气氛滞涩,虽然站立得很远,可如果有人路过,都不难把目光来回放在他们身上,像是缔结了某种无形的纽带,故事感十足。
夹住的烟然了半截,掉了白灰,谈则序也没顾及,问她:“不上班?”
“休假了。”
“休多久?”
“一周。”
他“哦”了声,也不再追问。
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生硬得像一块难啃的鱼骨,难以延续下去,所以很快再次陷入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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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迫切想离开,终于了结了话题,“伞还了,谢谢谈总送我回来,再见。”
“林雾声。”他叫住她。
她脚步顿住,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神情竟有些许怜惜,叫她追念到了过去的影子。
新岁将至,江城总是大雾天气,把繁华之地衬得荒芜,回忆里的他近在咫尺,她沉溺得无法免俗。
给了她一种幻想,一种冲动,一种渴望——把那段无疾而终的故事,延续下去。
她捏了捏手心,张开嘴,嘴边呼出雾气,“怎么了?”
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得剧烈,两人目光对上,耳边仿佛滑过流水淙淙的声音。
终究是他先回到故事的断点,目光昭昭看她,面容晦暗,语调喑哑一如当年,“……为什么说分手?”
几年过去,她真的依旧能让人怀疑,她到底怎么活过来的。
谈则序的车停在来的路上,现在折返有些费时,林雾声找到就近的地铁站,打算乘地铁回去。
他也跟随着一起。
在等车时,她一手拎着奶茶,一手握住挎包肩带,他站得很远,像陌生人。
她隔着一米,对他说:“你不用送我。”
谈则序目视前方,淡淡回:“没打算送你,正巧我也要乘地铁。”
“……哦。”那便是她自作多情了。
这个站点没什么乘客,但列车上搭载了许多从科技园上车的社畜,挤得难以下脚。
林雾声有些尴尬,矜贵的谈总来挤大名鼎鼎的江城四号线,属实有点违和。
她和他之间隔了几个背着电脑包的男士。
她找了个角落,抬头寻他,发现谈则序手掌握在车厢的扶手上。
因为过于优越的骨节和肤色,让他的手一眼就被看见,以及筋骨好看的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欧米伽。
他似乎在看她,又好像没有。
过了会儿,下一站到了,又塞上来几个人,林雾声身前忽然多出一位男士,有意无意往她胸前贴。
在她后退不得时,谈则序站了过来,挡在两人中间。
不知为何,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找到了安全感。
他身材高大,有力地替她隔出一片空间,头顶仿佛笼盖下一层巨网,顶天立地。
林雾声抬起头看他,正好他也在垂眸瞧她,视线于空中交汇。
叫她想到多年前,她和他一起坐公交的日子,她故意挤在他身前,车辆摇摇晃晃,她假装失去支撑往他怀里倒。
那时谈则序用臂弯扶了她一下,她就钻进他怀里不肯出来。
本以为他会将她推开,谁知他并未有多余动作,而是任由她双臂收紧。
公交车摇摆,少年年轻的身体不经意碰撞,她就瞧见着他白皙的耳廓,一点点变红……
昨日重现,现在他们身边也挤着大片的乘客,他们的姿势甚至都没变,他掌持扶手,她抱着奶茶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笑了笑。
那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发自内心的表情,等她回过神来时,又马上将嘴唇绷直。
谈则序无言别开了视线,冷淡地瞥向别处。
地铁靠站,因为惯性,她往前扑了一下,手不自觉拽住他的大衣,额头碰在谈则序胸前。
“对不起。”林雾声像抓住了火源一样,被烫住了,马上松开他。
下一秒,车辆起步,她又不住往后仰。
这时,谈则序一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锁住,掌心贴在她的后背,不让她发生摇晃。
一股属于男性的蓬勃力量感顿时传来。
她呼吸滞了片刻,过了会儿才重新吸入一口气,他的气息灌满鼻腔。
甚至能感受到隔着衬衫布料之下的,他的体温。
她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去看他,不自觉低喃:“你……”
话音未落,又闭了嘴。
谈则序将她重新抱回怀里时,才明白心里一直烦闷的源泉在于何处。
源于一种不甘心。
不甘心被她抛弃,不甘心看她风轻云淡的样子,更不甘心与她重逢后,她每次都占上风。
一股低劣又见不得人的想法钻出来,他想让她服软。
那一刻,叫他放手,他似乎有些……舍不得。
于是谈则序瞧见她想要挣扎的动作,便以绝对的力量优势,将她束缚住。
林雾声心跳惴惴,小声说:“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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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八年,林雾声再一次拒绝了谈则序。
故事要有结局,就像诗行的末尾要留下韵脚,如果强行截断,总叫人怅然若失。
所以和他重逢,她惶恐、惊异,却不能否认心底的期冀。
可惜一切都变了,他们不能在错误的试卷上作答。
现在的林雾声,早已不是当年娇矜到让谈则序捧在手上的林雾声。
也不是吵架之后,能够随意发弄脾气,等待他毫无底线低头服软的林雾声。
她带着枷锁,过度自耗,被生活折磨到面目全非。
这样的她,凭什么还能毫不顾忌地将这八年磨灭。
她再问:“谈总找我,有何贵干?”
谈则序稳住得很快叫人看不出情绪 ,他嗤笑一声:“没找你,少自作多情。”
说罢,没有任何多余的目光,绕到车前,拉开车门。
“谈总慢走。”林雾声的礼节依旧到位。
她目送他上车,发动机响起,温热的浪扑在她脸颊上,他毫不留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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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那晚林雾声没有失眠,她做了很长的梦,回到过去。
带着炫耀和征服欲,她终于将谈则序追求到手,不分场合地高调秀恩爱。
好像在说,瞧瞧,学校里大家仰望的男神竟然被一个不学无术的女混混拿下了。
林雾声追到谈则序的第一天,当天夜里,她就和他接吻。
那时她还没有晚自习,谈则序需要上到晚上九点,她就大咧咧在他教室门外等。
中途谈则序出来去洗手间,见到坐在地上的她,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雾声放下手机,站起身,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口香糖一样粘在他身上,娇声说:“等你放学,一起回家呗。”
谈则序或许是心疼她,额间的褶皱更深了,“你不要等,坐地上不难受吗?”
“难受呀。”林雾声扬起头,巧笑倩兮,一点也不害羞地踮起脚,在他耳边说,“所以有奖励吗?”
谈则序从没和异性靠得这么近过,温热潮湿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廓,痒痒的,他偏了一下头。
他是真不想让她等那么久,也没读懂她话里的含义。
于是低声哄着:“还有半小时,你回教室休息,我放学送你回家,好吗?”
好吗……
这种带着宠溺的语调,从高不可攀的谈则序嘴里说出来,林雾声心湖荡漾。
她再次贴近了,刻意将一句话说得暧昧混乱,“只送我回家,不做点别的?”
走廊外的校园中庭灯火稀疏,光线晦暗交织,将万事万物都笼罩成模糊的样子。
可她还是在黑夜中,看到谈则序白皙的耳垂,不由分说地红得彻底。
实验班这层楼清风雅静,偶尔有试卷翻动的声音,她听见谈则序的心跳声,有力地回荡在胸腔内。
属于少年的,两颗青涩又火热的心脏,不安跳动着。
林雾声有种恶作剧的意味,勾着他的脖子,蜻蜓点水地吻了上去。
两唇覆上,谈则序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停在原地。
她浅尝辄止,准备轻轻碰一下就弹开,后撤时,谈则序反手将她的腰一搂,另一只手捧住她的颈窝,深重而用力地回应,加深了这个吻。
她心中震颤,几乎忘记呼吸,这一切发生太快,她完全没顾得上感受。
只觉得他的唇柔软,夹杂着香甜的呼吸,他摁住她的动作出奇霸道,她像一块失去依靠的浮萍,被揪在怀里亲。
春夏交接的夜晚,温热旖旎,好似他们两道年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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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雾声在清晨初照下醒来,觉得无比荒唐。
她竟然做了和初恋男友的春梦……而且还是真实发生过的,这到底算什么。
为了让自己这一周之内找好方向,林雾声决定去做点正事。
几天后就是元旦,很快要交房租,小路那边出院之后缺一大笔疗养费用,时间一刻都不允许她黯然神伤,她得去弄一点钱。
林雾声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涂了一个颇为用心的妆容出门。
目的地是金融城的一间写字楼,她直上最顶层,对前台说明来意:“你好,我找徐总。”
前台问:“请问有预约吗?”
林雾声:“没有,是一点私事,麻烦帮我通报一下,就说林雾声找。”
前台小姑娘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是在审视她的分量。
没有预约不得进入,许是看出她气度不凡,不好怠慢,她停顿片刻,拿起电话:“我帮您通报一声秘书吧。”
林雾声冲她一笑表示感谢,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拿出一个黑色封皮笔记本。
不一会儿,一名男性出现,目光和她对上,有片刻不自然。
但很快,虚伪地拉起一抹笑:“声声啊,好久不见。”
林雾声配合地回笑:“徐叔叔好。”
“好久没见你了,我们去楼下喝杯咖啡怎样?”他知道林雾声这次寻找他目的不纯,所以将她带走。
咖啡厅内,每个座位都用隔间隔开,私密性很好。
徐总体态有些发福,跷二郎腿时,肚子上的赘肉拱出一条缝。
他和她虚与委蛇打着太极:“声声,找徐叔叔什么事?”
林雾声摊开笔记本,翻到一页,开门见山:“徐叔叔,当年我爸借给您二十万,过去十多年了,我想您现在也宽裕,能否归还?”
徐总的笑容瞬间僵硬:“这个……当时我确实找林总借过钱周转,但这人情债,之后生意合作也算还过了,你还小,不懂这些。”
林雾声态度坚决:“徐总,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借条写得清楚,当时我爸帮你也不求回报,现在我家里有难,李总不会落井下石吧。”
徐总瞄了一眼笔记本上,自己写下的欠条,有些难堪,“我公司也小,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你现在找我要,我哪里还得起。”
“据我所知,徐总上周在LM随手买下一颗钻戒,都不止这个数。”林雾声张开五指,摊在他面前。
五十万,这是他买来哄小情人的。
他脸色变得难看,“你,你从哪知道……”
“徐叔叔不要关心我从哪里知道,您应该庆幸只有我知道,但走出这道门还是不是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徐总打断她,“你敢威胁我?”
林雾声没有任何折衷地看着他,声音平缓,用着温柔语调讲石破天惊的话:
“手段低劣,有用就行。我一无所有,横竖不过人命,徐总腰缠万贯,和我计较这二十万,到底值当不值当。”
“够了!”他表情不悦,站起身来,指了指夹在本子里的欠条,“我现在打给你,欠条撕掉。”
他还想说什么,怒火压在胸口,又发作不出来,盘桓一阵,只能化作一声讥笑:“伶牙俐齿。”
二十万对他来说不过洒洒水花,但陈年旧账而已,她爹早都死了,他要是糊弄过去又能怎样。
可说不过她,又有把柄在她手上,他只能自认倒霉。
林雾声报了个帐号,看他在手机上吩咐,她很快收到入账通知。
两人皆放弃伪装,打算一拍两散。
徐总站起身,对她厉声说:“钱给你了,以后别说认识我,也别来找我了。”
林雾声笑了笑:“放心,我只认钱,不会找你麻烦。”
徐总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林雾声在手机上确认了收款信息,闭上眼,深呼吸一瞬,咖啡一滴没喝,她端起附赠的柠檬水压了一口嗓子。
再次抬眼,面前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谈则序站在几步之外,深沉地睥睨她,他臂弯中搭着一件大衣外套,身后跟了几人,像是要往外走去。
他又看了眼离去的男人的背影,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时,带着点无法言说的情绪。
林雾声后知后觉,才读出,那是一种极具排斥的鄙夷。
他路过,极有可能听见他们最后一句对话,那任谁都会多想。
身后的人很是自觉,先行离去。
谈则序迈步上前,站在她桌边,居高临下地眼神一扫,看见她的入账消息。
她听得他轻笑一声,耐人寻味。
初次见面被他撞见应酬陪酒之后的醉态,以及宴会之上的左右逢迎。
现在又被他目睹和一名富贵中年男子因金钱纠葛,林雾声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现在很像被包养的二奶,找金主捞钱。
“那人看着能当你爸。”他终于开口了,话语点到为止,却又让人浮想联翩。
文/岁甜甜
「因为是你,我自甘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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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深浓,华灯如昼,城市依旧沉浸在繁华与喧嚣中。
这种对白日的延续,在江城一处会所,展现得淋漓尽致。
会所门口,豪车列队,空气中弥漫着微醺的气息,林雾声踩着高跟鞋走出,脚步看起有些虚浮。
她将一男子送上车,关好车门,弯腰就着半开的窗,笑意潋滟:“李总,回见。”
男人已经烂醉如泥,飘飘然趴在车窗上,挥舞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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