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雾声南穆的女频言情小说《渣男翻脸,跪舔我的时候忘了?林雾声南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岁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什么要分手?这场落在时光深处的叩问,也多次在夜里唤醒她。原因很多,她之前能分析得头头是道,但真当问起来,林雾声却发现,千言万语都不做数。兴许是发现这个问题过于突兀,谈则序很快制止,也变回了原有的冷峻果决。“当我没问。”他说。再一抬手,想要抽烟,发现早就燃尽了,飘了一地灰。荒诞得可笑。还好他及时中断了话题,不然林雾声有可能真的忍不住胡思乱想。毕竟人很难真实面对自己的情绪,而她曾经是那么喜欢他。-告别之后,林雾声回到家。生活压力没给她乱想的余地,她把耳坠拍了照片,咨询在珠宝店上班的朋友。耳坠是限量款,她提出的价格比市场流通价便宜一些,很快找到了买家,卖了八万。下午她拿钱准备去一趟医院,小路昨天做了手术,应该已经清醒了。小路是她资助的...
《渣男翻脸,跪舔我的时候忘了?林雾声南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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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分手?
这场落在时光深处的叩问,也多次在夜里唤醒她。
原因很多,她之前能分析得头头是道,但真当问起来,林雾声却发现,千言万语都不做数。
兴许是发现这个问题过于突兀,谈则序很快制止,也变回了原有的冷峻果决。
“当我没问。”他说。
再一抬手,想要抽烟,发现早就燃尽了,飘了一地灰。
荒诞得可笑。
还好他及时中断了话题,不然林雾声有可能真的忍不住胡思乱想。
毕竟人很难真实面对自己的情绪,而她曾经是那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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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之后,林雾声回到家。
生活压力没给她乱想的余地,她把耳坠拍了照片,咨询在珠宝店上班的朋友。
耳坠是限量款,她提出的价格比市场流通价便宜一些,很快找到了买家,卖了八万。
下午她拿钱准备去一趟医院,小路昨天做了手术,应该已经清醒了。
小路是她资助的男孩子,之前患了病,急需手术费,她这些年的收入几乎都贴在了他身上。
她买好了补品,坐地铁来到住院大楼,小路的奶奶守在病房前,看到了林雾声,表情并不是很友好。
“奶奶,小路醒了吗?”林雾声问。
小路奶奶没搭理她,把头扭向另一边。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拉开病房门,是小路的妈妈,看起来有些疲惫,微笑对她说:“刚刚醒,要进去看吗?”
林雾声摇了摇头,只就着门缝,安静打量了一会儿。
“我就想看看他情况怎样,手术费我都补上了,这是一点补品,估计用得上。”她把袋子递过去。
“哎呀,又让你花钱了,你现在自己都不容意……”小路妈妈推诿着,觉得很不好意思。
“让她拿着东西滚!”年迈愤怒的嗓音忽然响在楼道里,小路奶奶忽然冲她大骂。
小路妈妈忙说:“妈,你别这样,雾声是无辜的……”
“无辜的?”老人家颤抖着手,指着林雾声,表情是说不出的心痛,“小路的爸爸,我的儿子,就是她爸爸害死的,你说无辜?”
病房外本就拥挤,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瞧过来,好奇打量着。
林雾声不恼不怒,仅仅是把补品递到小路妈妈手上,扯了扯嘴角说:“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转身离开时,老人家的谩骂还响彻在背后,像是一道一道鞭笞在皮肤上的伤口。
林雾声自诩能言善辩,但有一件事她不能反驳,那就是她的父亲,因为利益,伤害了很多普通家庭,小路家就是其中之一。
有言道父债子偿,这些事虽然不是她做下的,但她享受了父亲带来的一切,那么她就难辞其咎。
她如今所作所为,都是还债,她避无可避。
还没走出医院,小路妈妈追了出来,“雾声!”
林雾声转头:“阿姨。”
“你不要在意我妈说的话,这些年你因为我们已经过得很苦了,你好好去过自己的日子,不要管我们。”
林雾声笑笑,不知道是在安慰小路妈妈还是安慰她自己。
“阿姨,我要管你们的呀。”她拎了一下肩上的背包链条,“钱还够用吗?”
“有,你给我们的钱还有的。”
林雾声想了想:“过几天我再给你打一笔钱,小路出院有的花费。”
“这……”
“阿姨,您就当帮我,千万不要拒绝。”林雾声笑着。
小路妈妈沉默片刻,最终答应了,她眼见着林雾声转身走出医院,纤瘦的身型融入冬日暗淡无光的空气中。
“造孽哦……”她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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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坐上回家的地铁,身上还裹挟寒意。
正好是晚高峰,地铁人满为患,她勉强找了个位置站立,后背和一位男士相抵,她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但也暂时也找不到更好的罅隙安放自己。
这就是二十五岁的她,在大城市有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却背着沉沉的枷锁。
和谈则序已经是天壤之别。
地铁轰隆隆前进,车厢沉默不语。林雾声借着这点留白,再次回忆起从前。
后知后觉发现,其实她和谈则序的差距,从来就没小过……
高一进校的那个秋天,她喜欢上了谈则序。
在此之前,她是令老师头疼的问题少女,身边围绕一群玩得好的不良少年,仗着家里条件富裕,在学校无所事事。
他们和好学生之间有壁垒,和成绩拔尖儿那些人,更不在一个世界。
浑浑噩噩多年,谁知道情窦初开的年纪,还遇上个这么优秀的。
第一次见到他之后,从食堂出来,林雾声向小胖打听:“他名字到底是哪三个字?”
刚走过公告栏,小胖脚步刹车,拉住她的袖子:“诶,雾哥,这不巧了?在这里!”
顺着他的手指,林雾声瞧见了公告栏上的光荣榜。
她挑眉:“这什么玩意儿?之前这里有这个东西吗?”
“一直都有啊,你之前没关注而已。”
她凑近了瞧,这是高二开学联考的成绩榜,放了总分和单科分数年级前10的姓名和照片。
林雾声一竖溜看过去,瞠目结舌。
总分和理综三科成绩那里,这位叫谈则序的帅哥,以绝对优势占据了第一。
“酷啊。”她感叹着。
蓝底一寸照,应该是学校统一拍的,穿着校服,哪怕是这种失真的像素,他的脸也帅得炸裂般突出。
“这姓还挺稀有。”她目光将这三个字来来回回读。
小胖正在喝AD钙奶,漫不经心说:“人家尖子生,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林雾声清楚事实,但她不在意,从兜里掏出口红,在总分第一的那张照片旁边,势在必得地画了颗爱心。
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写了个潇洒的“LIN”,LIN是她的QQ名。
回到教室,林雾声心情大好,难得重视起那本《宜城教育》,将它从桌脚之下抽出来。
可怜的杂志已经皱巴巴,上面还有脚印,她拍了拍灰,翻看起来。
翻到谈则序的那篇采访,她内心砰砰跳,打量了四周,又埋下脑袋,默默地逐字阅读。
脑袋抵在课桌上,露出的耳朵,却慢慢地变得通红。
从那一天开始,她就习惯了,在人群里寻找他。
哪怕后来她去追求,和他在一起,被他宠上天,也不能磨灭一开始她对他遥遥仰望的过去。
他在金字塔尖,她只能踮着脚去看,过去曾经,一如既往,他们的地位其实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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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地铁站,天色已然暗淡。
林雾声拐进一条老街,靠近她所居住的地方。
这条老街路面斑驳,街上来往稀疏,隔很长一段路才有盏路灯,楼屋和行人都被裁成剪影。
林雾声双手插在兜里,快步行走,却遥遥望见前方依稀有辆车,在柔淡的夜色中停泊。
这辆车的形状她十分熟悉,是以有些不可置信。
车边倚靠着颀长的身影,高大而落拓,手自然下垂,指尖星火明灭。
谈则序低垂着头看手机,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只身的样子有几分寂寥。
他余光发现她,偏头,看了她一眼。
随后抬起手,抽了最后一口烟,抵在旁边砖缝里灭了,熄掉手机屏幕。
林雾声上前,试探地,“你……”
谈则序的表情难以看出情绪:“吃饭没?”
他语气稀疏平常,仿佛他们将这八年裁剪,站在了分手之前,而他在向她相邀。
她内心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了一瞬,等这种感觉慢慢消散,才渐然浮现出一股无可奈何的悲哀。
林雾声抬起疲惫的脸颊,望向与她判若云泥的他。
沉默长达三十几秒,才开口。
“……谈则序。”她声音细弱,“你问我为什么分手。”
只见他眼眸微动,喉结滚了滚,没吭声,但神色专注。
林雾声的心脏被捏紧,她佯装起一抹笑,无所谓地说:“其实就是不喜欢了。”
她面容寻常般冷静,只有她自己知道,藏在口袋里的掌心被指甲狠狠地嵌入,快要被掐破。
她看见,他那双深邃的眸,顷刻间凉了下去,最后一点温存都浇灭了,如烧尽的灰。
谈则序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含着讥讽和不屑,开了口。
冷漠的音色,叫人想到淬了冰的尖刀,刺入耳中。
“林雾声,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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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气氛近乎凝滞,此间一言不发,已经是晦涩难捱。
林雾声没有坐在后排,很识趣地来到副驾,紧绷着身子。
她别无他法,只能掏出手机,低垂着眼帘,佯装认真地翻看,实则眼底一片混沌,余光无意识往他身上飘。
谈则序启动了车辆,轻松灵活地驶出了地下车库,等待红灯时,他一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把持方向盘,手指轻扣,动作自如。
她做不到这样轻松,而且刚刮蹭了他的车,新仇旧债,一笔糊涂账更难算清。
思忖很长时刻,她往前挪动着身子,活络了僵硬的背部,问:“你这车,我怎么赔?”
谈则序看了她一眼,听不清情绪地说,“你倒挺主动。”
林雾声没接话。
几十秒的红灯,倒计时走动,数字每跳一下,就如同敲在她头顶的警钟。
谈则序望着前方,视线也定在红灯上,“没想让你赔。”
“哦。”林雾声短暂地回应,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差点来一句谢谢。
如果真要她赔,她确实赔不起。
但强烈的道德感作祟,她依旧没什么底气,补充了声:“对不……”
话音未落,谈则序拧了拧眉。
红灯结束,重新通行。
他将油门一踩到底,突如其来的后坐力把林雾声推在靠背上,打断她的道歉。
接下来的时间,比刚才更为沉默。
林雾声额头靠在车窗,往外瞧,江城的雪根本难以堆积,一经日照就化了,留下一滩水,和铺天盖地的潮意。
并非路况高峰期,一路畅通,靠近林雾声的出租楼,巷子太窄,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巷口。
这辆车和四周老旧衰败的形象形成鲜明反差,路过的行人不禁侧目。
方才车上暖气充足,她敞开了外套,现在裹紧了,才推门。
她下车后,手掌着门,弯腰说:“稍等,我很快拿下来。”
谈则序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他“嗯”了声,将车窗摇下,手肘撑在窗沿,不看她。
林雾声这才关门,大步迈向家的方向。
谈则序偏头,目视她纤瘦的身形逐渐消失在老街尽头,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他目光再一转,打量起四周的建筑,年代久远,岌岌可危,旁边几个小混混勾肩搭背走过,流里流气的话飘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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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取了雨伞,扔下挎包,换了一件更厚的羽绒服裹在身上,重新出门。
还没走回原地,看到谈则序已然下了车,斜靠在车背后有一搭没一搭抽烟。
烟雾弥漫又散去中,他的侧脸深沉,轮廓立体,清冷好看得失了些人气。
如依山观澜,风起雾散,露出一抹遥远而不可攀登的山影。
很难形容谈则序现在的感觉,少年时期的他,最初也是寡淡冷漠的,但也不至于悬浮到不可触及。
或许不变的是他,变的是自己,他们早已不在同一地平线。
林雾声握紧了雨伞把手,伞柄材质依旧冰凉,她未能暖透。
她主动将伞放进副驾驶座,来到他跟前,略微垂眸说:“放车上了,谢谢你的伞。”
他默不作声,把香烟抵灭了。
过了会儿才说:“你很缺钱?”
林雾声不自觉捏紧了羽绒服袖口,有些被看出窘境后的尴尬。
头顶依旧是他不急不缓的嗓音,“大小姐,你住得惯这种房子吗?”
大小姐三个字,终究是在讽刺她了。
她嘴唇微动,“还行。”
谈则序皱眉,似乎很疑惑:“你爸没给你留钱?”
林雾声揣在衣服兜里的手攥紧,她状若轻松说:“留了。”
“留了日子还过成这样。”
她笑笑,又是一副官方的腔调,仿佛很诚恳:“这样挺好。”
谈则序不语,凝眸看她,将她的微表情看个完全。一旦她开始状若无意地笑,那就是说到她实处去了。
前几年,宜城富商林秋华破产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他找人打听过内情,挪用公司款项进海外资本市场,被套牢了。
林老板在国外逃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怎么又回了国,清算了债务宣告公司倒闭。
但他给妻女安排过一大笔钱,足以一辈子不愁吃穿,按道理林雾声不应当这般拮据。
换成以前,稍微旧一点的地方她都不肯去,她哪里吃得了这些苦。
谈则序目光扫过她躲闪的眼神,没有往下继续说,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往后一退,靠在车后盖上,摸大衣口袋,重新拿出烟和打火机,将烟送进嘴里衔住,没点燃。
又伸手掏出个小塑料袋,抛给她。
林雾声接住了,定睛细看,里面装了一瓶消肿的凝胶。
塑料袋上写着诊所名字,正是街角那一家,林雾声之前去买过几次感冒药,所以认得。
他没说话,嚓开打火机,一束火苗绽开,他偏头点烟,不紧不慢地吐出一缕烟雾。
诡异的沉默……
林雾声觉得凝胶有些烫手,张了张嘴,力求自然地说:“谢谢谈总。”
他夹着烟,垂在另一侧,也没着急抬手,任由它空燃,声音依旧淡漠,“还痛吗?”
指的是他被捏过的肩膀。
其实林雾声并不痛,只是当时情绪上头,反应很剧烈。
她捏紧了塑料袋绳口,“没事。”
两人再次没了对话,气氛滞涩,虽然站立得很远,可如果有人路过,都不难把目光来回放在他们身上,像是缔结了某种无形的纽带,故事感十足。
夹住的烟然了半截,掉了白灰,谈则序也没顾及,问她:“不上班?”
“休假了。”
“休多久?”
“一周。”
他“哦”了声,也不再追问。
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生硬得像一块难啃的鱼骨,难以延续下去,所以很快再次陷入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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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迫切想离开,终于了结了话题,“伞还了,谢谢谈总送我回来,再见。”
“林雾声。”他叫住她。
她脚步顿住,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神情竟有些许怜惜,叫她追念到了过去的影子。
新岁将至,江城总是大雾天气,把繁华之地衬得荒芜,回忆里的他近在咫尺,她沉溺得无法免俗。
给了她一种幻想,一种冲动,一种渴望——把那段无疾而终的故事,延续下去。
她捏了捏手心,张开嘴,嘴边呼出雾气,“怎么了?”
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得剧烈,两人目光对上,耳边仿佛滑过流水淙淙的声音。
终究是他先回到故事的断点,目光昭昭看她,面容晦暗,语调喑哑一如当年,“……为什么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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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张堆叠的红色钞票,夹在林雾声的领口。
每次见到他,都会落入窘境的难堪一时冲上脑门,林雾声几经崩溃。
但是,哪怕再有多委屈,也只能咽下,她的语气,极力搭配着礼貌得完美无缺的表情。
被打赏后的陪酒小姐应该是怎样的反应?
自然不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她嫣然一笑,抽出那几张钞票,塞进兜里:“谢过谈总。”
顺着他的意思,将这出仅他们二人明了的闹剧,演绎下去。
李总瞧见谈则序一直置身事外,现在终于肯反应,便猜测他对林雾声有意思。
于是投其所好地招呼:“雾声,还不给谈总点根烟。”话里的谄媚讨好意味十足。
桌上放着一盒雪茄,点烟器搁置一旁,酒也倒了,点个烟自然不在话下。
林雾声濒临麻木,一声不吭地拿起雪茄,喷枪的火焰在尾端轻扫预热,快速灼烧开来。
她点烟的动作熟练,彰示着不是第一次。
往谈则序手里递的时候,他没有抬手接,也没有拒绝。
她的动作不得已僵停在半空,倍感煎熬中,悄悄拎起眼帘,偷看他一眼。
他的侧脸,被涔涔酒香和深幽光线,描摹得多了些许招惹红尘的色气,现在嘴唇轻抿,看不出究竟是温柔还是冷淡。
她故作镇定,将雪茄再次往前送。
他终于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林雾声仿佛被烫住,马上别过目光。
本以为他会接下,谁知,他眼神不做停留,越过她,看向另一位女生。
像同样招呼林雾声那般,示意着:“你过来。”
在座的美女们每一个都比林雾声放得开,又得了谈则序的赏识,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一位身姿婀娜的女生坐了过来,贴坐在他身侧,笑着从雪茄盒里抽出另一根。
林雾声只好退避到一侧,手里的雪茄空燃,散发出甜松木香,和难耐的灼感。
她努力不去关注那两人,话音还是落入耳中。
美女言笑晏晏:“谈总,味道香吗?”
人美声甜会来事,任谁都会喜欢这一挂吧。林雾声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攒紧的手掌,还有深埋在内心的情绪。
那两人互动得暧昧,林雾声被排斥在外,左右为难。在他人看来,她被用后就踹开,可怜极了。
谈则序不需要她,李总内心巴不得,叫了林雾声到身边:“小林,谈总不需要你,但你李哥需要呀,咱们好久没见,你总得过来叙叙旧吧。”
换做以前,林雾声已经恼怒了,她的套路是你来我回,以进为退,看似讨好实则把自己摘干净。
这会儿谈则序在场,方才受过他的作弄,她全然放弃了抵抗,宛如一具提线木偶,被支配着走。
她笑着起身,朝李总走去:“李总,你想和我聊什么?”
“聊,小林,我缺一个翻译,你不然来我公司,帮我做事?”
众人哄笑,有人说:“李总,你一个搞内贸的,要什么翻译。”
李总:“哟,现在都讲国际化了,你就不准我搞点International啊。”
这种类似的话,林雾声之前不是没听过,她都拿捏着回应了。
另一人却说:“当翻译能赚多少钱,当个小明星什么的,让你李哥再包装一下,保证红啊。”
林雾声刚准备笑着敷衍,却听到角落里传来男嗓。
“我刚来江城,还不知道,原来李总的公司有这项业务?”
很沉的一声,开玩笑语气,却又让人觉得威严。
众人皆看过去,只见谈则序微靠在沙发上,旁边的美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发走了,雪茄灭了随意置在桌边。
李总琢磨不透了,这谈则序怎么回事,两次入局都是因为林雾声。
他不得猜测:“谈总,你和小林,难道认识?”
谈则序似笑非笑,“不认识,不过林小姐长得很像一位故人。”
“是吗。”李总含着烟调侃,“小林来自我介绍一下,说不定你们真认识呢。”
“只是空有故人之姿,没什么可比性。”他话里有话。
林雾声懂他的含义,心口骤然一跳,手里的酒杯晃荡,她漠然仰着头悉数喝下。
冰凉的液体顺着下颔途经颈脖,她默不作声擦拭掉。
再不经意抬眸,发现谈则序正在看她,周遭纸醉金迷,充满靡靡之声,他目光清透如薄雪。
不免让人想到,过去曾经,从始至终,他都是令人望尘莫及的那个。
李总见缝插针地给她倒酒,有意或者无意,她也没拒绝,喝了一杯又一杯。
角落里的眼神冷寂,一直辗转停留在她身上,叫人读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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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林雾声自甘买醉,到最后飘飘忽忽不知事。
她记得自己给Linda打了电话,让她来接她,后来醉意抽丝剥茧,她意识模糊。
包间安静下来,也没了人声,她感觉自己躺了下来,身下柔软。
鼻尖飘过一缕木质香气,忽远忽近。
她脸上发烫,喉咙也干涩,正在焦渴之际,额上覆过湿热的触感。
有人用毛巾,轻轻帮她擦拭脸颊。
“Linda……”她闭着眼,轻唤了一声,手也不自主乱挥,拽住来人,“记得送我回家。”
“林雾声,看清楚我是谁。”男人的声音沉闷,像夏夜微醺的露水。
在这几分似曾相识中,林雾声轻抖长睫,极力睁开迷蒙双眼。
谈则序正坐在她身边,伸出一只手,擦拭她的脸颊。
酒精作祟,她过去现在分不清楚,尤其是看到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只觉得好多情绪同时涌上。
林雾声双眼水汽氤氲,嘴里嘟囔:“谈则序……”
谈则序没回应,毛巾带过她的颈窝,半晌之后,他才冷地“嗯”了一声。
他不回应还好,一回应,难以释放的委屈全部涌了出来。
想到那些尖酸刻薄的话,那些近乎羞辱的行为,让林雾声鼻头一酸。
她断断续续低喃:“你,你很烦……”
说这句话时,她皱着眉,因为醉酒不适,不安扭动着脖子,流畅的颈部裸露在外,混着细汗熨贴着几缕发丝。
谈则序用指尖带过发丝,指腹勾勒在她滑腻肌肤之上,游离到动脉处,下方血脉跳动的节律有力而清晰。
他不是第一次见过她醉酒的模样,曾经林雾声和她狐朋狗友出去鬼混,总是喝得酩酊大醉。
他每次等到凌晨,接到人之后,再把她送回家。
谈则序目光上移,看到她潮红的脸颊,平静问:“怎么烦?”
林雾声卸下了乖顺样,有些张牙舞爪的意味,拽住他的领口,把他往下拉,但因为酒后无力,她动作断续,手指几次从他领口坠下。
谈则序配合着往下,凑在她身前,听她气呼呼质问:
“你在羞辱我吗!”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拍在他脸上。
粉色的纸片散落下去,谈则序才发现,是刚才他塞给她的四百块钱。
他确实是故意这样做的。
说是羞辱,倒也大差没差。
谈则序不置可否,看到林雾声的表情后,他眸光闪过玩味。
时光确实让她变了很多,但褪去伪装,她依旧是这幅张牙舞爪的样子,骨子里的高人一等,和从不吃亏的嘴硬,一如当年。
大小姐很快就露出本性,脑袋昏昏沉沉,嘴里还不忘谩骂:“拿着你这,破四百块,给,给我滚!”
她手指抬起,指向他,又卸掉力气落下去:“有钱了不起啊!”
谈则序一声不吭,听她“大言不惭”的发泄。
又见到本来嘴硬的她,忽然表情一变,酸涩而委屈,嘤咛说:“确实了不起……我好穷啊5555……”
谈则序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重新拧干一条热毛巾,替她轻轻擦拭。
林雾声继续哭诉:“对不起……”
他的动作顿下:“对不起什么?”
她似是陷入梦魇,被过去困顿住,真诚又可怜地道了歉,含糊不清说:
“我伤害了你,对不起……”
他目光重新落往她脸颊,眸中涌动的情绪难以冷却,一只大手捏住她下巴和脸颊,手里的力道慢慢收紧。
她顿时因为吃痛而皱眉,表情又娇又柔,而后睁开了眼。
她的眼型很漂亮,形似桃花,笑起来具有欺骗性,叫人总是被迷惑,此刻波光潋滟,如银河倒挂。
谈则序抬起另一只手,手指抚摸她的眼角,逼视她,眼神冷暗:“哭出来。”
“为什么?”林雾声挣扎着退避,他便重新攫取。
谈则序强迫她看向自己:“想看你哭。”
林雾声逻辑不清,却也能听得出他话里的火药味。
“你变态吧。”她反唇道。
话音一落,表情却变了,她面色苍白,面容痛苦。
谈则序凝眉松开她,将她打量。
她双手撑坐起身,拽住他的双臂,往他怀里倒去,而后胸膛一阵起伏,抱着他……吐了。
“……”
蔬菜往往作为奢侈品,成为整个锅里最贵的东西。
之后回国,她一口气在路边摊吃下八根淀粉肠,结果犯了急性胃肠炎去医院挂水。
本市的新闻正在播放昨晚江城的跨年场景,金融中心位于江城腹地,条件得天独厚。
无人机画面一闪而过,其中标志性建筑上挂着南氏集团几个大字,彰示南氏集团高调进军江城。
濒临走神之际,原姐的一通电话让她打了激灵,挂电话后,她整个人开始疑惑。
原姐让她全程跟进和德国公司合作的项目,而且明天的会议,作为项目投资方的南氏集团,会派人过来聆听。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谈则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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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项目负责人陆停一大早就在组里忙上忙下,林雾声被她唤过去。
“待会儿德国那些人一起远程会议,你负责翻译。”
他一个劲吐槽:“姓谈的搞投资就搞投资,来听技术的东西做什么,我最讨厌这些人了。
“有钱了不起啊,也不看看问一些什么傻蛋问题。”
她手上被放了一沓资料,让她先看看,还被陆停交代:“小林啊,我嘴笨,有些说不来的场面话你得帮我圆过去,唉,真要死。”
陆停是IT出身,一心搞技术,他最怕的就是投资方这群人,不问专业问效益。
不怪他如临大敌,今天一上午,整个部门包括原姐在内的高层,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已经答应投资,做好考察和尽调了,投资方还派人来跟进,来的还是董事长级别人物,这还挺罕见。
项目收益是一部分,谈则序的时间又是另一部分。
他这样身份的人,花钱可以铺张浪费,但平白无故花时间来跟进一个小项目,实在叫人觉得稀奇。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只有陆停骂骂咧咧:“特么这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吗!”
林雾声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下午四点一刻,远程会议的大屏准时亮起。
与此同时,谈则序在几人簇拥之下,走进了会议室。
他身着黑色大衣,脱下之后,是一套干练的西装,身材高大利落 ,整个人压倒般的气场席卷而来。
林雾声不得不起立,公式化地露出微笑向他问好,而后任由他的视线,在她脸上飘过。
那是很冷淡的一瞥,不做任何驻足,仿佛他们并不相识。
谈则序作为投资方,一般不参与交涉,听的时间更多,所以她开口时,能感受到他审视般的视线。
她像是无处可逃的猎物,被他锐利的目光蚕食。
还好迅速进入了角色,对方说了几个专业问题,林雾声都翻译过来,把议程推进了下去。
会议进展得顺利,划分了关键点,最后,陆停作为负责人,象征性看向谈则序:
“谈总,您有什么问题吗,或者,需不需要我们解释一下?”
会议室和屏幕里的目光,都聚焦在谈则序身上。
其实说这句话时,陆停内心是鄙夷的,今天的会议大部分讲的是技术,谈则序的出现,无疑添乱。
他见他年纪也不大,更觉得他是公子哥一时兴起。
更看他现在的随意姿态,手上拿了一支钢笔把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位哥在走神。
项目组在场大部分同事也是这样认为的。
只有林雾声注意到,谈则序虽然面上表情平淡,无波无澜的样,但目光却紧盯着汇报的内容,这是他专注的模样,她见过太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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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最终放弃了助理的职位,打算安心做一名小翻译。
她虽然看起来业务完成积极,敢做敢拼,其实野心不大,只为谋生活。
小路那边安顿好之后,她压力比之前小,更不需要多么丰厚的工资。
再者……她不能否认,自己被情感所拿捏支配了。
Linda对她不错,共事将近一年,原姐有意让她俩竞争,但Linda没有任何埋怨,甚至甘愿成为衬托。
林雾声了解到,Linda是从小镇出来的,考上了名校,后来进了JN,一步一步成为原姐的助理。
她父母都在县城,需要赡养,她很能吃苦,也努力上进,是全家人的骄傲。
资源的稀缺性导致竞争,林雾声比谁都懂,她不想抢,也不忍心抢。
作出决定时,原姐恨铁不成钢:“以为你争气。”
林雾声只敢恭维说:“其实我在哪个岗位上都一样,还是少不了原姐栽培。”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原姐冷笑,“把情感看得太重,会吃苦头的。”
林雾声笑着打哈哈:“那就等吃苦的时候再说吧。”
原姐没有为难她,也撤回了合同,这件事画下句号。
答应给她的一周假期没落下,但公司在元旦节前的庆功宴,林雾声逃不了。
南氏集团的注资,让JN很快拿下了德国某家科技公司的订单,要一起合作开发一款人工智能应用。
这个项目是国内首个技术专利,如果成功了,不管在业界还是学界,JN的地位都更上一层楼。
正式签订合同后,原姐请大家吃饭,还预定了晚上在会所的聚会。
只是公司内部的聚会,林雾声和Linda坐在一起聊天,偶尔有人上前敬酒,需要小酌几杯,还算自如。
后来原姐担心自己在场,大家放不开,几杯酒后提前离开,留下大家继续玩乐。
林雾声中途去洗手间,路过走廊拐角。
长廊铺满地毯,步步绵软,周围香气恬淡,耳边传来飘忽的音乐声。
她记忆闪回,脑海飘过几帧画面,前不久,她似乎就在这里,倒在谈则序的怀里……
那晚的记忆实在模糊,她事后也只能找寻几个关键断点,能确定的是,她被他扶住,后来,情不自禁吻了他的喉结。
“……”不堪回首,林雾声每每想到这里,都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距离上次见面不欢而散,已经过去三天。
后来她的生活回到了原有轨迹,偶尔在本市商业新闻上,看到有关于他的报道,依旧高不可攀的样貌。
而和他的重逢,仿佛雁过无痕。
“小林,好巧。”身后传来男声。
林雾声回头,发现是李总,正是之前和他喝酒,把自己灌醉过去,遇见了谈则序。
她很快洋溢笑容:“李总,好久不见。”
“小林,说好的下次再聚,盼了你那么久,是不是把你李哥忘了。”他拍摸着她肩膀,半开玩笑地说,脸上的油光在昏暗中反射。
林雾声表面笑呵呵,内心问候他全家。
“怎么能忘,前段时间我休假了,这不是想着寻个好时间拜访您嘛。”
“那你现在可跑不掉,我在满庭芳招待朋友,你可得来喝一杯。 ”
人在职场,身不由己,之后还有需要李总帮忙的地方,林雾声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
满庭芳包房内,昏昧光线中可见装点雅致,此刻钢琴曲杳杳倾泻,周围酒气弥散。
谈则序身着白衬衣,衣领随意开了两颗扣,身形薄削利落,屹立于窗边。
屋内坐了几个老总,身边陪坐着美女,聊得情投意合,谈则序不参与,借口在一旁吹了会儿夜风。
他双眼冷垂,手指扣在酒杯壁上,烈酒折射出的光影拓在他深邃双目间,添了几分高深莫测。
这场酒局是为他准备的,南氏集团初入驻江城,几个当地的老总为他接风,该有的场面不能缺席,他赴了约。
江城本地的老总们都想来探探他的底,未曾想酒过三巡,谈则序毫无破绽。
他的背景不简单,身份也成谜,甚至连姓名都是最近才出现在大家视野中。
圈内人都知道,南氏集团新一辈继承人中,南穆是南氏太子爷,但真正掌权的另有其人,现在看来正是谈则序,中个缘由却不为人知。
几人想笼络他,却不知如何下手,按照他血气方刚的年纪,美酒和美人总该奏效。
然而在场喊来的美女,从小明星到网红,热辣的、清纯的,什么类型都找来了,他连眼皮都没掀一个。
李总出去接电话折返,大摇大摆坐在沙发上,手臂舒展开,搂了位美女在怀中,说:“JN在楼下聚会,那小翻译也在。”
显然在座的人都认得林雾声,某个纨绔公子哥抬头,笑容耐人寻味:“不叫人来喝一杯?”
李总点了根雪茄,叼在嘴里,笑得轻蔑:“请了,答应得不情不愿的。”
有人打趣:“一个小翻译有什么好在意的,在座的美女不比她漂亮?”
“林翻译嘛,美若天仙也是拿工资的,把那些老总们哄得服帖,谁知道做的什么交易,李总今天就把她拿下。”
“就是,都陪酒了还装什么清高,叫进来让哥几个调教。”
一直垂眸不语的谈则序,这会儿终于抬了抬眼,斜睨过去。
李总顺势讨好说:“谈总,过来坐啊,窗边有什么好看的。”
谈则序略微弯翘了一瞬唇角,笑意很淡,算是敷衍回应,眼神却很凉。
李总噤声,觉得他方才的态度,有股子敌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但谈则序还是从窗边站直了身子,双腿一迈,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回到座位。
包间门被侍从推开,款款走进一位身材妙曼的女性,其余的人都抬眼看去。
李总大笑:“小林,过来。”
林雾声应酬时又是另一番样貌,笑容得体,叫人挑不出破绽,半开玩笑说:“我没带酒,李总可要请我喝。”
一句话,像把李总的心巴揉搓了似的,叫他飘飘然:“请,请你喝多少都行。”
谈则序坐在角落,听闻她逢迎的语调,几不可查皱眉,指腹沿着酒杯边缘滑动。
林雾声应声接过李总递来的酒杯,满到快溢出的威士忌。
刚想抬手一饮而尽,目光越过杯身,与角落里沉默的某人相对。
也是这里光线暗淡,她急于应酬完离开,没仔细将包房里的人全部看过,未曾想谈则序就在此处。
屋内开了暖气,他身穿白色衬衫,笔挺而熨贴的黑色西裤,此刻多了几分慵懒散倦,却依然是不好接近的模样。
林雾声忽然觉得无奈,这几次和他相遇,他都这般,撞见她浮浪的样子。
他随手搁置在桌角的酒杯,已经见了底,等待被人斟满。
李总大手一挥,推动旁边的美女:“去给谈总倒酒。”
美女乖巧依顺,捧起酒瓶挪坐到谈则序身边,娇声说:“谈总,再来一杯。”
他未曾应答,抬起眼,目光不做偏颇,朝林雾声径直而来。
下一刻,他稍微笑了笑,笑容分明带着蔑慢,而后缓缓抬手,冲她示意。
像是随手钦点了个陪酒小妹,语气蔑慢。
“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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