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看起来理论的结果不太妙。
然后张远看到重新想选题的通知。
她还是感到很委屈。
这种委屈一直持续到她走到公司大门前。这一次她又没带伞,等到人陆陆续续都走空了,网约车才到。
坐上车之后,她没有犹豫的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漫长的冬天过去,春季突如其来,回暖的温度唤醒了路边第一枝迎春。
黎平从柜子里拿出资料箱,开始整理自己几年来的票据证件之类的东西。
二十岁的黎平第一次来到A城,经由同乡的介绍,她成功的在这里找到了第一份工作。
没过多久,同乡就回家了,她说着带有浓重方言气的话,笨拙的组织词句,努力的应对主管的斥责。
在这里的第三年,她已经可以相当标准的说好普通话,甚至会说一点这里的方言,但她开始很少说话。
在厂房里,待的越久就越发像一棵沉默的树,没有什么需要说的。
反驳不必要,灰白色的病痛不重要,连悲伤都无声——宿舍和厂房的墙壁上偶尔会有歪斜的字迹,像日记也像诗,却零碎且依然沉默。
这里有浓烟、异味,无处不在的灰尘和大量的喧闹,来自流水线机械的轰鸣。
在这样的底色下,其余的声音总显得突兀,尤其是吵骂声和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她没有想过要在这里待很久,确实一留就是六年。
也许下个春天就应该离开了。
她取出笔记本,刚在新的一页落笔,电话声就响起来。
黎平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现在在家吗?我想见你。”
八 小熊陶瓷杯
这是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张远换过了衣服,抱着膝盖坐在布艺沙发上,从头到尾包裹着她的是黎平的毛绒浴巾,干净清淡的花香围绕周身。
半干未干的刘海湿漉漉的贴在额头,聚在睫毛上有点痒,她没有眨眼,只是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