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周谦礼再也没找过我。
只是单子也没有撤销。
两笔巨额订单让我一跃变成了陈总。
没有人能想象,以前山里面饿到看着老鼠都眼睛放光的野孩子能变成现在的陈总。
更没有人能想象,我在这期间经历了多少的痛苦。
可求生的欲望盖过了所有。
那么多人希望我死,可我偏要活得亮堂!
我庆祝升职那天晚上,碰见了熟人。
其实也不熟。
是姚妃月。
和之前耀眼的她不同,素面朝天,远远看见我便摘下墨镜打量。
我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已经和周谦礼在一起了吧?
她露出一抹凄清的笑:是我错了。
我没想过周谦礼是那样的人。
我和他已经分开了,我以为你走了,我们两个就能在一起了。
可我没想到,他永远都忘不掉你。
说实话,我知道我是他用来发泄欲望的工具,一直以来都是我欺骗自己。
那晚,我哭着跪下求他,把我留在他身边,他对着我的心口踹了一脚,你知道吗?
心口……她捂着心脏的位置,眼圈一抹红。
我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对不起,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幸福。
我……我险些被周谦礼那个混蛋折磨得不人不鬼,终于逃了出来。
他呢,听说得了性病,活该!
我多么希望他能死!!
相比她的咬牙切齿,我早已经放下许多。
笑了笑:你确实有责任,我也不会因为你的一句对不起原谅你。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过好你自己的生活比什么都强。
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车在停车场,我打开广播。
广播里正在科普花朵品种。
突然插入一条播报:插入一则寻人启事,今日下午五点四十五分,长陵江捞到一具男尸,年龄三十岁上下,身高一八六,体重八十二公斤,耳朵后方有一块黑色心形胎记……我的思绪忽然飘到了许多年前的夏天。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周谦礼耳后的爱心。
笑着说他的心是黑色的。
他扑过来搂着我假装恶狠狠说:心是红的,不信挖出来给你。
……开着开着,我就红了双眼。
可是,我的少年早在他说无套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