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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守墓人李惊岚李静楠大结局

道门老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七点越来越近!!!说实话,我已经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哪怕是洞内滴答滴答的水声,都会让我以为是血煞来了。忽然间,我看见横梁上的老姜将黑刀抽出半截,一直闭目养神的贺兰雪也蓦的睁开眸子。我就知道:坏了,那鬼东西准是到了!果然,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开始靠近,那笑声忽左忽右,阴恻恻的在墓道里飘荡。我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想看看这传说中的血煞到底是什么模样?究竟与孔二狗画的有何不同?然后我就看到,两扇墓门的缝隙中间,出现了一张惨白惨白的锥子脸。那张脸平平整整,虽然没有眼睛,但我能感觉到它在死死的盯着我,我也瞪大了双眼瞪着它。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我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尖叫!老姜则在横梁上提醒:“它发现你了,跑起来,往里跑。”我当时也...

主角:李惊岚李静楠   更新:2025-04-08 0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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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惊岚李静楠的其他类型小说《华夏守墓人李惊岚李静楠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道门老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七点越来越近!!!说实话,我已经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哪怕是洞内滴答滴答的水声,都会让我以为是血煞来了。忽然间,我看见横梁上的老姜将黑刀抽出半截,一直闭目养神的贺兰雪也蓦的睁开眸子。我就知道:坏了,那鬼东西准是到了!果然,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开始靠近,那笑声忽左忽右,阴恻恻的在墓道里飘荡。我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想看看这传说中的血煞到底是什么模样?究竟与孔二狗画的有何不同?然后我就看到,两扇墓门的缝隙中间,出现了一张惨白惨白的锥子脸。那张脸平平整整,虽然没有眼睛,但我能感觉到它在死死的盯着我,我也瞪大了双眼瞪着它。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我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尖叫!老姜则在横梁上提醒:“它发现你了,跑起来,往里跑。”我当时也...

《华夏守墓人李惊岚李静楠大结局》精彩片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距离七点越来越近!!!

说实话,我已经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哪怕是洞内滴答滴答的水声,都会让我以为是血煞来了。

忽然间,我看见横梁上的老姜将黑刀抽出半截,一直闭目养神的贺兰雪也蓦的睁开眸子。

我就知道:坏了,那鬼东西准是到了!

果然,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开始靠近,那笑声忽左忽右,阴恻恻的在墓道里飘荡。

我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想看看这传说中的血煞到底是什么模样?

究竟与孔二狗画的有何不同?

然后我就看到,两扇墓门的缝隙中间,出现了一张惨白惨白的锥子脸。

那张脸平平整整,虽然没有眼睛,但我能感觉到它在死死的盯着我,我也瞪大了双眼瞪着它。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我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尖叫!

老姜则在横梁上提醒:“它发现你了,跑起来,往里跑。”

我当时也顾不得许多,站起来撒腿就跑。

但跑着跑着总感觉差点意思,这主墓室是封死的,只有一个入口,我要怎么往里跑?

回头看那血煞一下子被吸引进来,两只脚踩在糯米上发出滋滋的烧灼声,我立马什么都明白了。

老姜将我留在下面,就是拿我当诱饵,用我的活人气息去勾这鬼东西入套。

此时我恨不得将积累了二十年的脏话都飚出来,可却听老姜喊了声:“趴下!”

说时迟那时快,老姜和贺兰雪同时拔刀。

但见两道身影从血煞背后交叉而过,那一刹那仿佛风停了,光停了,时间也停了。

只有一道十字形的雪亮刀锋,宛若黑暗中的霹雳闪电,破开了血煞的后背。

看到这一幕,我只想起了一首诗:双刀交股雪花镔,剪断吴淞江水浑!

血煞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背上的伤口咕咚咕咚的冒出深红色的尸水,味道极其恶臭。

但这看似致命的一击并未杀死它,反而激发了它的戾气。

为了避开地上的糯米,它居然嗖的一下跳到了墓顶,四肢长出的血红指甲牢牢的抠在岩石上,脑袋诡异的转动一百八十度锁定了我,看起来仿佛一条白惨惨的四脚蛇。

我也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一直针对我?

不管我跑到哪里,血煞就会跳到哪里,那锋利的弯钩状指甲甚至连走石冥台都能刮出五条深深地沟壑。

“现在该怎么办?”我灰头土脸的道。

老姜二人离我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而且速度没有血煞快,所以短时间内根本指望不上他们。

“把猫放出来。”老姜开口道。

我这才反应身上还有一只猫,赶紧撕开猫嘴上的布条。

说来也怪,这小小的金皮斑斓玳瑁猫,居然丝毫不畏惧血煞,炸开了毛就对着血煞咆哮,宛若猛虎下山一般。

我也乘机起身想回老姜那边。

“顺着糯米走,不要回头!”

老姜大叫,可提醒已经晚了,我一回头刚好跟那血煞脸贴着脸。

迷迷糊糊间,我就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好似灵魂要飞出来一般。

血煞的那张脸明明没有眼睛,我却看到了一双带有无穷魔力的眼神,要将我带往另一个世界……

我的目光呆滞,四肢都不能动弹。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变成这东西的猎物时,墓室里陡然间响起了一声娇咤,还有锵的一阵拔剑声。

一柄长剑毫不留情的刺穿了血煞的心脏,是贺兰雪!

她此刻还保持着单手持剑,单膝跪地的姿态,冷艳中带着几分英气,而血煞被刺穿的部分立马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冒出了簇簇黑色的火焰。

血煞越是挣扎,火焰烧的就越厉害,最终将这东西烧成了一具干枯的骸骨,直至化为灰烬。

难怪老姜说贺兰雪的剑是血煞的克星,这才是剑名‘业火’的含义。

在佛教典籍中,业火是可以净化一切灵魂的地狱之火。

血煞被解决后,我们总算可以放心大胆的打开主棺了!

虽然这口棺材是被吊在半空的,却难不倒我们三个,我目测了一下距离后,用缆绳组成了一个简易的滑轮组,很快就将棺材放了下来。

菱形棺材的正面,印着一行古书。

“逆臣温韬之墓……居然是温韬!”

我大吃一惊,哪能想到在鸟不拉屎的闽西秀水村,居然会找到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盗墓大王之墓。

传说中温韬是五代十国时的一位鬼将。

之所以被称之为鬼将,是因为他无论是打仗还是做人都透着一股鬼气。

他曾经一天一夜就率领掘子军杀入洛阳,拯救了当时的皇帝,被封为异姓王。

而且他的军队从不收朝廷发的军饷粮草,只在深夜行军。有时路人还会看到这支军队抬着棺材,撒着纸钱,一边跳舞一边推进,宛如阴兵压境,因此敌人还没交锋就闻风丧胆。

真相是温韬本是一名盗墓贼,手下也都是流寇,所以掘子军每到一处都会挖光当地大小墓穴,拿走奇珍异宝均分。

但对这些皇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不要军饷的将领谁不喜欢?

可惜的是,有一天温韬忽然就病死了,皇帝为他主持了盛大的葬礼,正史中对他的记载也就到此为止。

然而温韬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他死后手下的掘子军去了哪里?都成谜。

听我说完,老姜没发表意见。

确实,眼前这座墓充满了矛盾,一个封王的大将,死后居然不葬在东都洛阳,却被发配到了这处不毛之地……

墓碑还被写上了逆臣,棺材还被封印,到底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不过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只要打开棺材,一切疑问都会被解开。

我向老姜投去一个眼神。

老姜沉默片刻道:“开吧!”

于是我和老姜拿出凿子等工具,沿着棺盖的缝隙,一点点的去撬。

谁能想到杀死一头血煞花了我们十多分钟,撬开这口棺材却花了我们将近一个小时。

因为棺材被足足钉入了二十八根铁钉,等将所有钉子撬出来,我已经是汗流浃背。

“四妹,你看着点!这是二十八星宿镇魂钉。”

老姜开口道:“设计这座墓的人,是想让死者化为血煞,永世不得超生。”

“只不过秀水村山洪爆发,出了点意外,导致先一步变成血煞的反而是陪葬的妻子。”

又是封印!

我问道:“那这口棺材现在安全吗?”

“问题不大,但有四妹看着总归是好。”

老姜一边说,一边招呼我帮忙推开棺材板,贺兰雪只是横剑站在那里,目露杀气。

打开棺材后,所有我们预料中的惊变都没发生,棺材里只有一具干枯的骷髅,那骷髅表情狰狞,嘴巴大张,仿佛临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绝望和折磨。

而在棺材板的背面赫然写满了一行行血字,就像是隔着千年的死亡诅咒!

再看到血字中夹杂的一道道抓痕,我瞬间全明白了。

这具干尸,或者说是温韬,并非正常病死,而是被钉在棺材里活活闷死的。

我用手抚摸着那些血字,一段尘封的秘密也慢慢展开……

原来温韬晚年意外寻到了一幅古卷,里面记载着一座惊世大墓,这对盗墓贼出身的他来说,无异于此生最大的挑战!

可当他带着一万掘子军出发后,却也遭遇了此生最大的失败。

血字上并没有说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只说他们遭遇了来自幽冥的诅咒,掘子军丧命数千,温韬本人也一病不起。

可越是这样,那座墓就越是对温韬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于是他连异姓王都不做了,只在家中深居简出,一遍遍的模拟着破除诅咒之法,盼望二次下墓!

然而消息传到了皇帝耳中,却变成了温韬正在策划谋反。

为了避嫌,温韬干脆装作病死,希望借此逃出洛阳。

这一切却早被皇帝知晓。皇帝亲自支持葬礼,将温韬的棺材钉死,埋葬在了闽西的不毛之地,钦定叫这背叛自己的人永世不得超生!

血字的最后,温韬发下狠毒的诅咒,要让后唐二世而亡。

并表示那幅无名古卷就在自己随身的铜匣中,自己在那座墓中的珍贵笔记,盗墓心得,也都标注在了古卷之上。

希望后代有缘寻访至此,可以完成自己未尽的心愿,二下殷墟。

“你说那座墓叫什么?”老姜语气惊讶的问。

“殷墟啊。”我答道。

令我奇怪的是,前面温韬的经历如此离奇,都没有勾起老姜的兴趣。

但一提到‘殷墟’二字,他整个人的表情都变了,甚至连后面的贺兰雪,也是面露古怪。

可无论我怎么问,老姜就是不告诉我。

反复只有一句话:“小子,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目光投向干尸紧紧搂在怀中的那口铜匣子。

这铜匣子呈正方形,每一面都镂刻着精美的图案,但每一面的图案都是错乱的,就好像是一个等待还原的魔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这些错乱的图案,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别碰!”

我下意识去摸,老姜喊了一声:“这是罕见的机关匣,只要一步拼错,就会毁掉里面的东西。”

等老姜小心翼翼的准备捧出铜匣时,却不禁骂了一声娘。

因为铜匣哪怕稍微挪动,上面错乱的图案也会发生位移,温韬果真是盗墓之王,这也意味着大家将铜匣带回,集麒麟之力破解的想法泡汤了。

要么就在这里打开,要么就打道回府。

“看来这世上还真有我打不开的机关呀……”

老姜感叹一声。

随即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贺兰雪,贺兰雪也同样摇了摇头。

毕竟一次的机会,谁也不敢赌!

可此时的我,心中那股熟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那铜匣仿佛守候千年,只为等我去打开它。

“或许我可以试试。”

我鬼使神差的道。

“你?”老姜和贺兰雪尽皆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考古系新人而已。

不等二人同意,我便直接上手,凭借着那股超强的心灵感应,只花了五分钟就将这个看似无法破解的匣子恢复了庐山真面目。

原来这铜匣的每一面,都镂刻着一幅洒金冥兽图。

只不过六面的冥兽各不相同,有混沌、穷奇、梼杌、饕餮、魍象、巫支祁等等,都属于《山海经》中有名有姓的凶兽,这些凶兽全部相互环绕,围绕着一只诡异的大眼睛。

令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随着正确还原,只听‘咔嚓’一声,那匣子居然一分为二。

一片灰尘扑簌而出,露出了内中一叠厚厚的羊皮卷。

它居然,真的开了!

“小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老姜此刻看我的眼神宛若在看妖怪。

我苦笑一声道:“如果我说,这匣子上的图案就纹在了我的背后,你信吗?”


来人正是贺兰雪,此时贺兰雪依旧背着那柄剑,额前的青丝在山谷的风中飞舞。

她连剑都不屑去拔,只是如—只黑鹰般伫立在桥头。

“嘿嘿,小的没路逃了,还来了个俏婆娘!”那三四个大汉望着贺兰雪直流口水,然后双眼发绿的靠了上去。

可他们显然小看了贺兰雪。

因为贺兰雪的速度比老姜还要快,我只看见几道黑色的残影在眼前掠过,那几个大汉就被扔下了桥,只剩下凄厉的惨叫声在悬崖回荡。

我已经无法用词汇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那—刻的贺兰雪太过强大。

突然有—双手捂住了我的眼睛,甜甜的声音不满得说道:“哼,那是我师父,不准你—直看。”

恰好老姜那边也已经结束了战斗,噔噔噔得跑来邀功:“四妹四妹,庙里的人已经全被活捉了。”

贺兰雪微微颔首,点了下头:“我这边没有活口。”

等回到破庙后,为首的老大已经捂着喷血的手,将他们的宝贝全部交了出来。

里面还有很多龙骨以及青铜器,不过基本都是爵—类的小型饮酒器具,对我们没有太大价值。

老姜—眼就注意到了混杂在密密麻麻龙骨里的—块血红色骨头,眼神瞬间变得欣喜,将那红色骨头拿在了手中。

我问老姜这莫非就是所谓的母文?

老姜却碍于现场的盗墓贼还在,没有多言,只问他们是从哪里盗来的东西。

为首的大哥面露难色,贺兰雪突然冷声道:“我数到三,不说出来就把你也扔下山崖!”

“其实我们根本就不会盗墓,这是我们捡来的。”

“原来天底下真有不怕死的人。”贺兰雪拎起他就要往山崖走,那大哥吓得都尿了裤子:“我们真的是捡来的,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经过—番招供,我们这才知道,这些东西还真是他们捡漏而来!

原来这伙以何二为首的地痞,—直在安阳附近游荡,偶尔从别人家祖坟扒拉点东西卖,换钱买点烟找个女人什么的。

直到十天前,他们发现有—支考古队正悄悄进入殷墟深处,何二虽然没有寻龙点穴的本事,却敏锐的察觉到这支考古队可能要挖—座大墓。

于是带着弟兄们悄悄跟在了考古队屁股后面,希望可以半路截胡。

他们蹲了—天—夜,终于看到考古队搬出了许许多多的青铜器,其中还有—排好像乐器—样的东西,蛮精致的,那群考古队员都在欢呼,说是他们找到了,本世纪最大的发现什么的。

“然后我就听到了—阵很奇怪很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出来的时候我头皮都炸了,不过隔着太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盗墓贼大哥说道。

“声音出现以后,整个考古队都炸锅了,有的在尖叫,有的在逃跑,还有的直接疯了。”

没等对方说完,老姜皱起了眉头:“疯了?”

盗墓贼大哥苦笑道:“是啊,你能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会上去撕咬自己的同伴,把他的内脏都扯出来吗?当时把我们吓得也就不敢露头了。”

“那后来呢,那群考古队员怎么样了?”

“被—辆军用卡车给拉走了,当时现场的东西没人要,我们就随便捡了—些回来。”

银铃儿听得瞠目结舌,问他们这些东西都敢捡。

盗墓贼大哥回答道:“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总不能白跑—趟吧?”


那段回忆对林建业来说是最不愿意想起的,却不得不再次重温,痛苦爬上了他的面庞,深深得折磨着他。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之前的盗墓贼似乎也提到了乐器—类的东西,说是蛮精致,整个考古队都为之欢呼。

可当那群盗墓贼远远得听到—阵很奇怪很奇怪的声音以后,整个人的头皮都要炸了,与此同时,就发现围在那个青铜器四周的考古队员开始尖叫,逃跑,互相厮杀,整个场面都陷入了混乱。

我跟老姜对视了—眼,异口同声得叫道:“那个青铜铙就是导致考古队发疯的关键!”

贺兰雪也冷冰冰—笑:“还记得吗?临近子时,那些人就会疯了—样带动着铁链朝西边的方向爬,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们,如今看来,应该就是那个青铜铙了。”

而破解—切的关键,便是找到那个青铜铙!

老姜眼睛—亮:“要不咱们试试等到了子时,放两个考古队员出来,看看他们会不会跑到召唤的源头?”

此话—出,立马就被张排长给否决了。

张排长连连摇头道:“不行!这样太冒险了,万—他们直接在营地里发疯,我又得赔上几个弟兄,不行,真的不行。”

眼看对方连说了三个不行,老姜也没再坚持,毕竟这个张排长对部下很好,这—点他还是很欣赏的。

“我可以带你们过去,那青铜铙应该还在祭祀坑里头……”这时,林建业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上的伤太重,他压根没有多少力气。

老姜看出林建业身体的状况,觉得他最好还是留在营地,跟着军医调理几天。不然的话,—趟颠簸下来,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可是那么多队友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怎么能弃他们于不顾?我的良心过不去呀。”

—滴泪从林建业眼角滑落,他是自责又懊悔。

这时张排长提出了解决方案:“当时我们就是在祭祀坑附近搜救到考古队的,我的人知道位置。”

他建议林建业先在营地好好休养,由他指派两个机灵的士兵为我们带路。

我们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立即答应了下来。

事不宜迟,我们当天就启程了!

—个士兵负责开着卡车,—个士兵端着枪戒备。

我跟老姜他们则挨着露天的后车栅栏坐下,车子朝西边的方向疾驰而去,没十来分钟我们到达了安全区的位置。

老姜特意指给我跟银铃儿看:“这就是十年前我跟四妹来过的地方,我们还去过东边。”

贺兰雪朝老姜的方向瞥了—眼:“如果我没记错,你抽烟的习惯就是从殷墟出来后开始的……”

老姜扯了扯嘴角,取出—根哈德门在鼻下嗅了嗅,随即朝东边扔了出去:“五弟,你也解解馋。”

我望向东方,那里分明没有人。

可老姜的眼神却是那样的认真,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合照上的那个男人就是死在了东边。

车子继续朝西行进,临近未时终于停下。

“对了,上次我们就是在这里抓的人。”开车的士兵道。

下车以后,我们发现地上还有两三具被子弹扫成马蜂窝的尸体,那些尸体已经腐烂,发出—股难闻的味道。

银铃儿用手指掐住自己的鼻子,—脸嫌弃:“好臭啊。”

她—蹦三尺高,捂着鼻子迅速远离,结果退着退着突然就踩空了,发出哎呦—声。


在老姜的骂声中,我得知那白脸儿居然是百年难遇的血煞。

刚出棺的血煞就是一具脱了皮的尸体,浑身都是血淋淋的,只会简单的攻击和捕猎动作,并不可怕。

可随着它吸食的鲜血越来越多,就会慢慢长出新皮和五官来。

那个时候,它的实力也会像飞一般的增长!

所以这血煞一开始并没有暴露自己,而是利用秀水村民的贪心,骗他们撬开棺材,慢慢吸干全村人的鲜血增长实力。

眼下它已经长出了皮和嘴巴,要是鼻子眼睛都长出来,怕是离尸王也只差最后一步了……

我问老姜,他嘴里的四妹是另一位黑刀麒麟吗?

老姜答道:“对!四妹的剑是这东西的克星,只要她来,我们这次就有九成的把握了。”

“喵呜……”

正当我和老姜交谈之际,窑洞里忽然传来一阵猫叫声。

那叫声很凶,就仿佛在对敌人发出警告,我顿时就想起了搁在洞里的那只金皮斑斓玳瑁猫。

“不好!出事了。”

老姜的反应比我快,他丢掉烟,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冲进了洞里。

等我慌慌张张的拧亮手电筒后,就看到带上山的那只猫浑身的毛都炸开了,正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龇牙咧嘴的对着一个方向咆哮。

而在那个方向,孔二狗居然被一根麻绳给吊死了!

他的面色铁青,舌头拖出半截,可一张脸却是冲我笑着的。

“怎么会这样?”我问老姜。

一个疯子怎么能在两个大活人的眼皮子底下死掉?

要知道我们刚刚一直站在附近,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发现。

“那东西刚刚应该来过了,孔二狗是被魅住心神自杀的。”老姜检查了一个尸体判断道:“只不过那东西速度实在太快,快到我们发现不了,只有这个小家伙看见了。”

说完,老姜指了指那只金皮斑斓戴帽猫。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买了它,叫我抱了一路,原来是为了这个功能啊!”

老姜解释说猫跟老虎是近亲,天生具有猛兽的捕猎天赋。

再加上嗅觉和视觉是人类的上万倍,所以哪怕血煞再快,还是会被猫误以为是入侵自己地盘的敌人。

可我又提出了一个疑问,既然那血煞能收拾孔二狗,为什么不顺带收拾掉我们呢。

老姜指了指脑袋告诉我:“因为它有智商,知道我们比孔二狗难收拾,你听过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老姜这句话令我一张脸垮下来,敢情血煞是想慢慢玩死我们。

“它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活着出山的。”

老姜表情凝重的道:“走吧!我们得赶紧找到它的巢穴,这只血煞还没完全成型,每天晚上还要回墓里吞吐月光精华,那就是它最弱的时候。”

说完,老姜率先继续上山,我赶紧抱住那只金皮斑斓玳瑁猫。

这一次,我看这只肥猫居然格外顺眼。

我们很快就到达了秀水村,村子被夹在两座山的魁星宝地上,风景秀丽,白墙黑瓦。

只是整座村子却像我们看到的情报一样,成了一座无人村。

我和老姜一户户的踹开房门,果然连尸体都找不到,牲畜也都消失了,甚至都听不到鸟叫。

整整一座村庄就这样被无情的从地图里抹去,给我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而在村子的后头,我们找到了那条泥石流形成的血河!

此时那血河已经红的看不到河底,散发出刺鼻的味道,我们在山下闻到的血腥气应该都是从这里飘散出去的。

整条血河从山顶流淌下来,仿若一条红色的丝带。

我找了个玻璃瓶,想要接一瓶水,对着光研究下这红色的物质到底是什么?

毕竟我是考古系毕业,对于科学研究多少懂点。

老姜却突然喊了声:“别动!”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迈开的一只脚停在了半空。

原来我脚下的泥地里有一排奇怪的鞋印,那鞋印有一弯弯月牙形的纹路,不像是村民的平地布鞋。

老姜蹲下身瞄了眼道:“看到这一排排防滑纹了吗?这是登山用的回力鞋,盗墓贼穿的,待会上山的时候动静小点,他们应该就徘徊在古墓附近。”

“那这水?”

“还有消失的村民?”

“咱们不搞清楚就直接找墓吗?你不是一直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有些犹豫。

老姜笑吟吟的看着我:“这才拜师一天,学的倒是快!”

“等你爬到山顶就什么都明白了……”

带着万般疑惑,我跟老姜顺着血河两边的滩涂向山顶攀爬。

有些地方极为陡峭曲折,让我不得不使用背包里的飞爪钩和登山绳,毕竟我是考古出身,这些都是基本能力。

正当我想将打好孔的绳子丢给老姜的时候,他却笑眯眯的在陡坡上行走如飞,一个呼吸的功夫就甩出我一大截。

这身手,我也只能在武侠小说中看到,果真是黑刀麒麟!

等老姜坐在山顶悠闲地抽了一根烟,我才大汗淋漓的爬上去,我刚想夸他厉害,他却让我往下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因为我们身处山顶,可以俯瞰整个血河。借着阳光的强大穿透力,我看到血河底堆满了尸体,这些尸体都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扭曲,有的脖子转了一百八十度,有的两条腿成了八字型。

最恐怖的是,他们都张大了嘴,将一双双惨白的手举起来,像是在呼救,就仿若行为艺术家手中的血腥玩偶。

要不是老姜扶着我,可能我都要一头栽下去了,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恐怖!

我万万没想到人间蒸发的秀水村几十口人居然都沉到了血河底。

这条河让他们发了横财,也成了埋葬他们的坟墓!

“多看几眼,看多了以后再经历这样的事,就不会害怕了。”老姜淡淡的说道。

我足足修整了半个小时,才跟老姜继续往山顶深处摸索。

情报里说是下雨天一道惊雷劈开了那座墓,我们脚下有的碎石上已经出现雷气烧灼的痕迹,想必已经不远了。

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小心翼翼,连怀里的猫都被我捆住了嘴巴。

按照评书里讲就是:马摘铃人衔枚,因为附近极有可能盘踞着一伙盗墓贼。

果然想什么来什么,往前推进了一百米不到,我们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洞窟!那洞窟周围都是崩裂的碎石,可怕的是洞里还咕咚咕咚的往外溢出血水。

虽然那血水只有两指粗细,但我知道,这就是那条滔天血河的源头!

此刻那洞窟的旁边,聚集着十几道身影,这些人腰后面都别着弯刀或者土枪,赤裸的上半身露出健硕的古铜色肌肉,叽叽呱呱的像是在争吵。

这群人应该来了有两天了,因为旁边还扎了两顶军绿色的帐篷。

我跟老姜藏在石碓后,隐约能看到帐篷里躺了好几个伤员,这些伤员都是面色惨淡,时不时发出一句呻吟。

让我奇怪的是,他们的伤都是左右手少了半截胳膊。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来时车夫讲的那个恐怖故事:昨夜里回来了一辆无人马车,拉着一车血淋淋的断臂!

“张大把头,这墓就是个吃人的牲口,兄弟们干了两天两夜,死伤惨重。你还要逼人进去,是不是有点太不讲道义了?”一个大汉开口道。

“是啊,你要下你下,我还想留住胳膊搂家里的娘们呢。”

另一个人也附和。

“放肆!”

为首那个包着白头巾,满脸凶相的男人呵斥道:“空着双手回去,我怎么向死难兄弟的家属交代?谁再敢当逃兵,我一枪毙了他。”

说完,他将一把盒子枪重重的拍在了地上,脸上那道倾斜的刀疤顿时震住了群贼。

可很快,群贼就再次惊慌起来,因为刚刚被放进洞的一个同伙出来了,他是被守在洞口的两个人用保险绳拉回来的。

此刻的他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不断地在地上打滚,发出惨嚎声。

我定睛一看他的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跟帐篷里的伤员一样,他也是两条胳膊都没了!


望着那张薄如蝉翼,却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丝阴森鬼气的人皮卷,老镇长的表情都凝固了。

只听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殄文,这真的是失传了几千年的殄文!”

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问我跟老姜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也不再隐瞒,将秀水村如何杀了那血煞,如何开了那铜匣子,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老镇长面上一喜,望向我的眼神都变了:“惊岚啊惊岚,没想到你离开雷镇以后,居然有如此奇遇,难道说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看来预言是真的,雷镇终于有救了……”

老镇长喃喃自语。

我跟老姜齐齐望向了老镇长,疑惑的问道:“什么预言?”

此刻的老镇长再不复刚刚的敌意,而是慈爱得走过来摸了下我的头,喊了一声:好孩子。

这一下把我给弄懵了,因为这称呼中居然还带着浓浓的敬畏!

老镇长可是全雷镇辈分最高的人,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我只是一个逃走的孩子,他为什么要敬畏我?

老姜则继续刚才的问题,问老族长雷镇到底中的是什么诅咒?

这一次老镇长不再隐瞒,而是扶住拐杖坐下,幽幽的说道:“这一切还要从咱们的老祖宗温韬说起,温韬是盗墓贼起家,后来因为救了皇帝,成为了当时手握军权的大将,并训练出了一支天下无敌的盗墓部队:掘子军!他带着掘子军盗下了无数古墓,得到了无数珍宝,却在进入一座神秘大墓的时候,遭受到了来自幽冥的可怕诅咒……”

“当时为了把温韬救回来,掘子军死伤惨重,可温韬虽然活着回来了,却得了一种怪病!他开始怕光,只要与太阳光接触,皮肤就会溃烂,于是他不得不深居简出。”

“随着病情越来越厉害,一到深夜温韬就会在床上痛苦的打滚!他经常喊着自己的额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了,好疼好痒。他甚至会把自己的额头中央挠得血肉模糊,吓得婢女连连惊叫。”

“同时,温韬的饮食也在发生剧烈的变化,他再也吃不下蔬菜熟肉,反而对生肉产生了欲望,尤其是那些带血的,刚从动物身上割下来的肉,他是最喜欢吃的。”

“有一次,他甚至活吃了自己养的鹦鹉。”

“婢女们看到温韬咬住鹦鹉的脖子,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脸上却带着邪恶的笑意,让她们觉得眼前的主子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妖怪!”

“温韬不再喝干净的水,只有鲜血才能下咽。他也不再吃别的东西,只以生肉为食。”

“一旦不吃这些东西,他的身体就会继续病变……而最重要的是,温韬的额头居然长出了第三只眼!”

那时候关于温韬是妖怪化身的传闻,被逃走的下人们传的愈演愈烈。

再加上温韬手握军权,随时都会谋朝篡位,让皇帝彻底动了除去他的心思。

好在温韬在临死前留下遗愿,让最信任的五百名掘子军带着自己的儿女逃出洛阳,这群人躲避了无数次追杀,终于找到了一处世外桃源。

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定居没多少年,一个更大的噩梦出现了!

他们身上也中了跟温韬一样的诅咒。

经过一次次的分析,他们最终确定了几点:第一,凡是下过那座墓的都会身中诅咒。第二,这种诅咒无药可救,到了四十岁就会发作。

于是,他们开始经历同温韬一样的痛苦,一样的变异。

有的人甚至因为承受不住而自杀了……

可更多的人却依旧坚守着自己的使命,但后来他们发现,这个诅咒是会蔓延给下一代的。

正应了那句古话:盗墓者,伤阴德,祸子孙!

“惊岚啊,你还没到那个岁数,自然体会不到这种诅咒的可怕。”老镇长抹了一把眼泪,摘掉了自己额头上的黑布条,那里顿时露出了一只狰狞鬼魅的独眼。

他慢慢的说道:“你的额头也会跟我们一样,生出第三只眼睛。你也会跟我们一样,因为怕光,而蜗居在地底……”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望向了母亲,阿娘双目含泪得对我点了点头:“没错,正是因为逢四之难,我跟你爹才会被拖进祠堂。当时诅咒已经发作了,我跟你爹痛苦的满地打滚,是老族长救了我们。”

这个时候的我,突然想起事发前的一个星期,碰见父亲啃食野狗满脸鲜血的画面,又想起母亲总是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才出门的场景。

一切似乎都解释得通了。

老镇长继续说道:“惊岚,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迁移了那么多地方,最终会定居在雷镇吗?因为雷镇的自然环境非常特殊,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会打雷。当年祖先们在雷镇立下了六座冥兽的石雕,又竖起了这根青铜巨棒,就是为了蓄阴养雷,把雷电导引到地底下,靠着雷气的威慑力来压制我们身上的诅咒。”

“可那个诅咒实在太可怕了!可怕到连雷气也只能缓解我们身上的怪病,一代代,一年年,我们用了所有的办法都不能彻底铲除这个恶毒的诅咒。”

“那我爹呢?”我问道。

老镇长难过的叹了口气,不敢正视我的眼睛:“蓄阴养雷的办法是不适合所有人的,有的人会减轻病痛,有的人则会当场反噬,而你爹属于后一种。”

不知道是不是父子同心,我居然能感受到那一刻父亲所承受的痛苦,心口仿佛被万虫撕咬,额头犹如被万古惊雷一道道鞭挞,而这显然也是我以后会经历到的!

我不由得冒出了一头的冷汗,老姜却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既然是从殷墟带出来的诅咒,解决的办法必定也在殷墟中。”

说完,他扬了扬手里的人皮卷:“所以只要参悟了这张人皮卷,我们就能杀入殷墟,让雷镇下一代再也不会承受痛苦!”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刚才还沮丧的神情瞬间被一股振奋所代替,不敢置信得看向了老镇长。

老镇长没有否认,老姜便抛出重点,问他认不认识这上面是什么文字?

老镇长摸了摸胡须告诉我们:“如果老夫所料不错,这是真正的殄文,也就是人跟鬼沟通时所使用的文字!”

殄文最早出现在商朝,是商朝祭祀根据人死后,骨头裂开的图案,创造出来的一种文字,因为他们认为只有死人跟鬼才是最接近的。

祭祀们相信使用殄文,可以联络到漂浮在人间的各种厉鬼,向它们祈求下雨等等。

为了愿望达成,他们往往会用鲜血将殄文写在巨大的山崖上,然后杀死无数奴隶献祭。

商朝中后期,殄文也就跟着消失了,但盗墓大王温韬却在那座诡异的古墓中,学会了这种文字,并将一种绝密的沟通方法传给了后代,告诉后代终有一天会用上。

“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这群后人也慢慢忘记殄文了!外人就更不知道了,因为自古以来人跟鬼沟通的都是悄悄话,都是不愿意为外人所知晓的。”

老姜急了:“那怎么办?”

也难怪麒麟出手都无法破译,原来这真不是世上的文字。

老镇长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道:“不巧,老朽是雷镇唯一一个还认识殄文的!”

他看着老姜坚定得说道:“为了帮族人解脱困难,我愿意拼尽全力破解这张人皮卷,哪怕是搭上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说完,他对自己儿子挥了挥手:“阿命,把我那件巫衣拿过来!”


我的主意很简单,我还是小时候从雷镇逃出去的李惊岚,只不过后来去了英国念书。

现在留洋回来了,思乡情切,这才带着管家老姜回雷镇探亲。

目前这个身份是最好的,因为在我的印象中,雷镇的人都特别排外!

老姜直夸我聪明,赶紧按照我的吩咐,开车出去买衣服了。

我则回到房间,特地对着镜子彪了好几句洋文。

为了把戏做足,我必须要让自己成为那个一口洋文一口中文,民国社会最时髦的仔。

很快老姜就回来了,他给自己买了一套灰格子西装,还配了一条骚红色的领带。

等我换上学生装,戴上金丝眼镜,从房间出来后夸张的打了个招呼:“哈喽,我的姜管家!”

老姜被我的演技深深震撼,表示都认不出我来了。

我们订好前往湖北的火车票,就上了车,老姜还带了一大包北平的糕点等礼物,说要给雷镇的父老乡亲们尝尝。

我暗暗点头,我这个小戏精终于带出了一位老戏精。

上车后,我只管逗弄大虎,也就是我养的那只金皮斑斓玳瑁猫,需要喝咖啡,或者吃午餐,都是打个响指,吩咐老姜去买。

时不时蹦出一句:“yes”或者是“no”。

引来女乘务员对我一阵阵抛媚眼,还真把我当成了有钱人家的留洋少爷,想要跟我邂逅一段露水姻缘。

我用混着半句中文的英语回应她,一通下来,居然骗来了一口袋的糖果。

我怀里的猫也享受了一番高级待遇,吃饱喝足以后呼呼大睡。

一天一夜后,我们终于抵达了荆门和宜昌交界处的一个小车站,老姜提着行李箱恭恭敬敬的请我下车。

最后一刻,那个长的很妩媚的女乘务员还偷偷塞给了我一张小纸条,然后红着脸上去了。

足见我们一老一少一猫的魅力。

我一边去看小纸条,一边引着老姜往南走,纸条上写着女乘务员的名字:林秋月。

可惜这里还是跟我记忆中一样荒凉,小小的车站一个人都没有,更别提黄包车了,我们只能步行。

原先老姜还很有耐心,但在走了几个小时后,他终于忍不住了,隔一会就催一次。

“你不是高手吗?高手还怕累。”

“废话,箱子又不是你提,老子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老姜破口大骂。

“注意你的身份,哪有管家对少爷这么说的话?”

我故意调侃了一句,然后从口袋掏出一颗糖堵住了他的嘴。

这会怀里的猫也已经饿得两眼冒金星,时不时得发出低沉的吼叫,发泄自己的不满。

“李惊岚,你他娘的不会带我走错路了吧?”

到最后,望着四处茫茫的荒野,老姜都有点绝望了。

我叫他放心,这条路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记得。

小时候我就是游过漳河,深一脚浅一脚从这里逃出来的,路上的每一棵树,每一根草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在梦里逃亡,前面是滚滚的河水,后面是抓我的镇民和火把。

就在这时,我怀里的猫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整个身子立起来,耳朵也竖得高高的。我还以为它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结果却发现它的鼻子一抽一抽,好像在闻什么味。

“大虎,怎么了?”我问道。

下一刻,这只猫突然挣脱开来,嗷呜嗷呜的就往前跑,我跟老姜只能跟在屁股后面追。

老姜一边跑一边骂,说等逮到这肥猫以后,非要做一顿下酒菜。

跑了十几分钟之后,我和老姜齐刷刷的停住了脚步,转而欣喜起来。

因为我们看到了飘在空中的一缕缕炊烟,有炊烟就有人家。

同时一股鱼肉的焦香味,也开始往鼻子里面钻。

等我们跑到地方的时候,发现那里是一处月牙形的渔村,有好多赤裸着上半身的渔民在处理鲜货,还有的在晒网,一个个皮肤黝黑显得很健康。

没一会,我就在一个小吃摊下发现了大虎,这家伙正蹲在地上,望着摊子流口水。

好家伙,猫的嗅觉还真灵!

我跟老姜也跑不动了,干脆坐在摊位前问有什么当地特色小吃?

“刚熬好的小焦鱼汤二位要不要?这可是咱们村的特产,肉又嫩又滑,汤又白又醇。”

这话立马勾起了我和老姜肚子里的馋虫,掏出钱放在桌子上,叫他快上。

“得嘞。”

眼看两碗香喷喷的鱼汤端上来,我和老姜咕咚咕咚就喝。

大虎也嗖的一下跳上饭桌,不停的蹭着我,我于是又买了一碗汤叫它一边喝去了。

小吃摊老板见我们出手阔气,一下子照顾了三碗汤的生意,不禁眉开眼笑。

他说这里很少有外地客人,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我直起脖子,朝不远处的那条大河瞥了一眼,反问道:“难道这里不是漳河?”

“小少爷还知道漳河?”

小吃摊老板显得很惊讶。

老姜一边用鱼刺剔牙,一边接过话茬:“我们家少爷就是漳河对岸土生土长的人,这不刚出国留学回来,就想探探亲。”

“漳河对岸?莫非你是雷镇出来的!”

小吃摊老板的脸色完全变了,他放下勺子,在我们对面坐下,表示还是头一回见到雷镇的人在外面溜达,还跑国外去了。

毕竟雷镇有怪癖,他们从不外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漳河另一头的孤岛上,哪怕是柴米油盐用完了,也只是派人来渔村就近采买,绝不多走一步。

忽然,小吃摊老板好像想到了什么,嘀咕道:“说来也怪,往常雷镇会在每个月的月头派人来我这里买盐巴,可现在都月中旬了,也没见人来,难道是他们口味淡了,不怎么吃盐了?”

不好!雷镇出事了。

我跟老姜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关键性情报。

于是我又打听道:“那最近你们这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老姜掏出了一枚银元放在桌子上:“我们家少爷就喜欢听怪事,你只要说的他满意了,这白花花的大洋就是你的了。”

小吃摊老板摇了摇头:“也没什么怪事呀。”

但为了那枚银元,只能绞尽脑汁去想,猛然间他一拍脑袋:“对了!前两天龙王爷来巡河了。”

“龙王巡河?”

见我们感兴趣,小吃摊老板立马滔滔不绝起来。

原来前两天夜里,漳河对岸突然出现了一个个惨白色的鬼火,虽然没有手脚,却能上上下下的跳跃,就好像乱坟岗里的情景一般,看的很是渗人。

“有位半夜打渔的大嫂无意间靠近了鬼火,您猜怎么着?连人带船都翻了,第二天变成了一具浮尸。吓得村民们晚上再也不敢出门了,都说是龙王爷巡游,那些鬼火是虾兵蟹将打的灯笼,谁看见就要被带去东海龙宫。”

听了小吃摊老板的话,我眉头紧锁,问道:“那鬼火只在河对岸出没?”

“对呀。”小吃摊老板点头。

“河对岸不就是雷镇吗?”

“还真是。”小吃摊老板一拍大腿:“鬼火就在雷镇外面溜达。”

每个月采买盐巴的生意失约,河对岸的神秘鬼火,两条情报都在告诉我和老姜,雷镇出现了变故,这让我们的心都为之一紧。

然而当时的我们万万没想到,真正的变故比想象中更可怕!

“谢谢您,这钱是你的了。”

我笑了笑,喝干净那碗鱼汤之后,问老板待会能不能帮我们找个艄公,把我们摆渡到对岸去。

“这……

”小吃摊老板露出为难的表情:“少爷你是雷镇出来的,应该知道那边的规矩!雷镇是不欢迎外来人的,如果知道是我们摆渡的,就再也不会给我们生意做了。”

这一点我当然很清楚,当下选择了个比较折中的办法:“那我们能租一艘小船吗?木筏也成。”

小吃摊老板表示这个没问题,他家就有。

于是在小吃摊老板的帮忙下,老姜划着船,我抱着猫,慢慢的漂向了河对岸。

好巧不巧的半道天就黑了,浓浓的乌云好似一个大锅盖子,远远望去那座孤岛就仿佛是在向我们不停地发出求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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