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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柔弱,被禁欲帝王强制囚宠全文小说慕清辞盛元烨最新章节

毛团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钟若烟跟了康乃安多年,康乃安对她十分疼宠。从前未曾发达也就罢了,既然一朝掌权,他少不得给她置办些好物。钟若烟挚爱翡翠,梳妆镜匣里摆满了各类翡翠样的饰品,光是翡翠簪子就有二十多支。可这些还不够,钟若烟常年混六尚局的,见的都是人间珍品,她便瞧上了京城客商拿出来卖的极品玻璃种翡翠,价值万两白银。那可是万两白银!即便是康乃安而今身居大内副总管,一年俸禄也才三百两,哪里能有银子买?除非是动用各地官员们孝敬贿赂的一大笔钱。钟若烟一通哭求,康乃安还是忍痛买了来。担心她戴在人前显摆,招来祸患,特意将翡翠雕成了支朴素的簪子。想着这样便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根簪子,即便注意到,还有他大内副总管压不下来的?可那些人里不包括皇帝。康乃安万万没想到的是,钟若烟竟不...

主角:慕清辞盛元烨   更新:2024-12-07 12: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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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柔弱,被禁欲帝王强制囚宠全文小说慕清辞盛元烨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钟若烟跟了康乃安多年,康乃安对她十分疼宠。

从前未曾发达也就罢了,既然一朝掌权,他少不得给她置办些好物。

钟若烟挚爱翡翠,梳妆镜匣里摆满了各类翡翠样的饰品,光是翡翠簪子就有二十多支。

可这些还不够,钟若烟常年混六尚局的,见的都是人间珍品,她便瞧上了京城客商拿出来卖的极品玻璃种翡翠,价值万两白银。

那可是万两白银!

即便是康乃安而今身居大内副总管,一年俸禄也才三百两,哪里能有银子买?

除非是动用各地官员们孝敬贿赂的一大笔钱。

钟若烟一通哭求,康乃安还是忍痛买了来。担心她戴在人前显摆,招来祸患,特意将翡翠雕成了支朴素的簪子。

想着这样便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根簪子,即便注意到,还有他大内副总管压不下来的?

可那些人里不包括皇帝。

康乃安万万没想到的是,钟若烟竟不小心将簪子带到了御前!

康乃安心里着急,又怀了丝侥幸心理,问:“你怎么确信陛下就真的注意到了?”

钟若烟回想起殿内陛下看她的眼神,阴寒彻骨,她猛不丁打了个哆嗦,牙根发起颤来。

“我磕头时……簪子掉在了地上,我去捡……陛下他看见……他的眼神……应当已经,看出来了。”

午后渐渐燥热,空气中的水蒸气都好像被一条湿毛巾拧干了,风扑在身上,燥热。

康公公却感到通体如坠冰窟。

康乃安急匆匆赶回自己宫外府邸,顾不上说许多。

钟若烟心绪不宁地回了六尚局住处。

她一路上魂不守舍。沿路许多宫女都偷眼打量她。

尚食局手下的司食和司膳也跟来问询,都被她一关门挡在了外头。

钟若烟惶恐不安地在自己的架子床上呆坐着,屋内光线昏暗,浮尘在空中游荡。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响起了一众脚步声。

紧接屋门被人踹开,周德忠站在门外,向来和善的面孔殊无笑意,手里拿着一捧圣旨。门内涌进许多个太监,七手八脚将她从床榻上薅下来。

钟若烟惊恐道:“周公公,我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

周德忠冷哼一声,摊开圣旨:“六尚局尚食钟若烟,多次污蔑诟骂上级,怠慢宫嫔,疏忽公事,处鞭责二十,剥夺尚食职务,罚充浣衣局宫婢,钦此。”

浣衣局!宫婢!

钟若烟眼前一黑。

那可是宫中最低等的宫婢!是罚充罪奴的地方,劳务繁重,受人轻贱。

一朝为浣衣奴,如无特例,永世不得出!

她不敢相信自己会从堂堂七品尚食,沦为那等低贱的奴婢!

被内侍架着手臂拖到外头时,她才猛然清醒,大声呼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康公公的对食!我要见康乃安,我要见康乃安!他受圣宠,他会来救我的!他定会叫圣上收回手旨意的!”

周德忠抱着拂尘冷眼旁观:“别想了,方才路上传来消息,康乃安被查明府中账册,贪贿了大笔银两用于谋私,现已下了狱,等待陛下处决呢。”

钟若烟呆愣住。

她不敢相信他们这么快就败了。

还是败在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细节上。

满身鞭责后,她被拖走的最后一丝念想,竟是早知如此,就不去贪图那尚宫之位了。

也不会闹到皇帝跟前,犯如此大错。

***

从养心殿回到自己住处,慕清辞瘫倒在床上,望着那片轻纱乘尘,满脸生无可恋。

这回怕是栽了。

她惹怒了狗皇帝,加之偏心,狗皇帝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她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宫内处置宫人的刑罚,五花八门。

有把人包扎在袋子里,丢了利爪的猫进去挠得人体无完肤的;

也有一层层湿透的薄纸覆盖在人脸上,叫人于无尽的绝望中窒息而死的;

也有水牢、墩锁等等令人痛苦难熬至死的刑罚。

狗皇帝这么恨她,会对她用哪种?

越想越害怕。

慕清辞落下泪来。

她瓷白的牙齿叼着被子,闷声掉眼泪。

要不要学那些畏罪的朝臣一样,在刑罚到来之前自戕?

她看了眼手中的薄被,又扫了眼屋顶上的横梁,

……有点高。

她纠结一下,硬了心。双手抓住被子,狠命一撕——

慕清辞:“……”

撕不动。

她再用力几次,仍旧无用。

她颓废了,古装电视剧果然误人子弟,里面女人要上吊时,那被单一撕就坏。

到了她这,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行。

长叹一口气,慕清辞跳下床,跑到西边靠窗的一架五斗柜里面翻找,她记得自己有把剪刀放在里头的。

翻了一下,果然发现了。

她大喜过望,回来剪被子,一顿剪。

剪完看成品,边角毛毛躁躁。勉强算一条花绫。

然后就是挑选踏脚的椅子。

不能太矮,矮了吊不上去。也不能太高,高了脚踢不动。

找了一圈,看见墙角落当摆设晾着的圆凳,大小高矮正好合适。

她踩上去,踮脚把被子做成的花绫挂上了横梁,脖子尝试地套了进去。

粗糙的绳子往脖颈下一勒。她的呼吸猛窒,一张雪白小脸憋得通红。

她忙缩了回来。

有点怕。

要不……还是算了吧?

慕清辞正纠结着,忽听见外头响起一片嘈杂的脚步声,高高低低,正往这边赶来。

慕清辞:“!”

难道是慎刑司的人来了?

想到之前脑补的那些酷刑,慕清辞赶紧把下巴放回了布条里,杏仁眼瞪得大大,紧张盯着门边。

随即,她听到了打开门栓的声响,进来了一名蓝衣小太监。

一进门,就同站在屋中间玩上吊的慕清辞大眼瞪上了小眼。

太监:“?”

慕清辞:“!”

太监手一抖,袖子里掉出了一截物件。

慕清辞随着东西落地的声响看去,只见地面上是一圈沾血的牛皮小鞭。

慕清辞:“!!!!”

她惊吓过度,脚上一个没站稳——砰一声,凳子给踢开了。

脖颈随着身体下坠的重量蓦然收紧,锁住了全部呼吸,眼前显出一片天星乱坠的花色。

慕清辞:“!!!!!!!!!!”

靠,她还没做好准备啊!


殿里久置无人,灰尘遍布,好在她提前戴了面纱,效用虽比不上口罩,也还有点用处。

宴请已入夜,杯水流盏没有停歇的意思,笙歌乐舞也还升平着,荒殿远,那声音便显得幽静而廖远。

慕清辞干活儿累了,撑着笤帚柄看着月亮发愣。

七皇子已登太子之位,良妃娘娘也在月前封了后位,她是有功之臣,往后的日子必定顺风顺水,不定哪日就能出宫了。

她不自觉发笑,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一阵急嚷嚷的步话声。

她拎着笤帚走出去看一眼,见是东宫处的太子奶母李嬷嬷拍着手急急地训斥几个底下内侍。

说的都是什么“怎么办的事?竟然让殿下着了道!闹出这么大事,想掉脑袋么?”等语。

她一愣,东宫那位太子爷出事了?

“赶快去找,找不到好的,就随便抓。”李嬷嬷吩咐。

小内侍连忙点头应答。

慕清辞抱着笤帚靠在殿门边吃瓜看戏。

李嬷嬷刚吩咐完,忽而一小内侍看见了什么,眼前一亮,抬手指着她道:“嬷嬷,您看那边那位怎么样?”

慕清辞一惊,肩膀差点从门框边滑下来,险险握住了笤帚柄。

说话就说话,指她干什么?

李嬷嬷转身打眼一瞧,眼光也发亮,赶紧凑前几步来瞧。

慕清辞感觉上不对,连忙想要转回去关闭殿门,门没关上就被几门内侍肩膀抵住了。

李嬷嬷近前打量她。

天暗,荒殿里没灯,仅有月色一点清露,滴在她半蒙面纱的脸颊上。

那上半张脸骨碌碌溜出一双眼睛,明亮清脆,比天上的月牙还清美。

皮肤也比月华还晶莹洁净。

那纤细弱柳的身段是最先抓住人眼球的地方。

若不是那一瞥,李嬷嬷也不至于如此激动地赶上来。

殿门被推开了,慕清辞紧张低下了头,咬住嘴唇。

李嬷嬷笑着问:“姑娘哪个宫的?”

慕清辞心脏跳了几下,这几人盯上她绝对没好事,她搬出了皇后:“奴婢皇后宫里的。”

李嬷嬷果真脸色犹豫,但是这会儿又能上哪儿挑这么好的人儿给殿下解药呢?

别的殿下都试过了,一个也瞧不上。倒是这个,虽是戴着面纱,却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容姿。

最重要的是,还是个宫女。

到底太子是皇后亲子,闹出了事儿也都是为着太子,皇后娘娘想必会体谅。

心计一定,李嬷嬷扯开了笑脸。

“姑娘随我来。”

慕清辞警惕心起,一个劲儿地摇头说不。

几名内侍上前把她抓住,李嬷嬷轻蔑道:“为太子殿下解药是多少宫女求不来的福分,你不乐意?由得你?带走!”

她打了个手势,几人将慕清辞架进了东宫。

一路行至太子武德殿侧殿门前,格扇门的窗格子里透着昏黄烛光,黄蒙蒙的,比外头亮些,满宫里寂静。

里面传出男人粗重的喘息声,隔着门叫人听见,只觉得遍体发寒。

李嬷嬷借着窗格子里的光扫向慕清辞的脸颊,淡黄的光晕笼在她侧脸上,肌肤盈润。

她把脸埋得低低的,看不清五官。

不过,印象里的那双眼睛太过迷人,李嬷嬷断定她是个皮相极佳的美人。

至少上半张脸是如此。

小内侍瞥了眼,犹豫道:“嬷嬷,要不要把她的面纱揭开,万一是个——”

万一是个丑的呢?他们岂不是要触犯了殿下?

李嬷嬷皱了皱眉:“就这么送进去,只是个解药的东西,又算不得主子,殿下瞧不瞧得上还两说呢。”


就当她繁重宫褥下,那仙鹤颅顶即将刺破脆弱的肚皮时,锐利的疼痛并没有从腹部传来。

慕清辞睫羽颤了颤,胆战心惊地睁开了眼。

一双杏眼里秋波动荡,填满了不可思议。

她纤细的腰身不知何时被盛元烨护在了掌中。

太过千钧一发,他动手时到底迟了些许,手臂垫在了她柔软的腹部之上,被她的身体重重压在那仙鹤盖顶。

结实的肌肉丰满贲发,宛如不可切割的坚实一体,那尖锐处只堪堪深入皮肉些许。

鎏金炉子被这一撞,歪斜着倒在地上,淡淡香烟挥洒一地,粉末扬尘,些微冲鼻的气息。

那般尖锐之物撞的那一下,定然是疼的,他却没哼一声。

沙场上刀枪剑戟无言,身上大大小小伤痕无数,这点小伤他不放在眼里。

如今唯一叫他在意的,是她的细腰。

像一株只可远观的青莲,远远瞧着时,只觉美丽无比;可凑近了一摸,才知那支撑花瓣的根茎,比想象中要倍加纤细。

都说数百年前,有位好细腰的楚王,倘若她生在了那座宫里,怕不是又一位祸国妖妃,蛊惑得帝王神魂颠倒。

可惜盛元烨不是昏君,如此细腰把玩尚可,勾得人丧魂乱魄却是不能。

唯有一点,拨乱他的心弦。

这腰身握着,好生熟悉。

就像……那夜里的女人。

许是那具身体太过让他满意,也或许是别的什么,盛元烨心猿有几分意马。

此刻的他,的确对她生出了某种心思。

这般想着,他低头,正对上她一双惊愕的水眸。

一点点泪痕斑驳在眼尾,湿湿红红的。

日头往西走,到了一天内最热的时候。

微寒的风在光热底下无处遁形,顺着窗棂沟缝躲藏进去。

那清风就顺来了海棠花的香味,浅浅淡淡,萦着她皎白的面颊,倍添楚楚风韵。

那眼神望过来,简直要住进人的心里去。

女人好似浑然不知她此刻的模样是在引诱。

又纯又瑟缩地望着他。

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盛元烨突然清醒过来,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尤其厌恶。

差点被她给骗过去了。

无缘无故的摔倒,又是露出这副惹人怜惜的表情含泪看他,不就是在赤裸裸的勾引么?

这女人果真好手段,竟让他差点着了道!

盛元烨浓眉深深皱起,顿时想一甩手把她丢出去,再而毫不留情地讽刺。

可身体的本能又在作祟,让他怜惜面前这个女人。

盛元烨胸口生出比起之前更甚几分的燥热,在腔子里扬铃打鼓,吵闹不休,理智与感情在撕扯。

最终,他手臂猛地一推。

慕清辞猛不防被他的力道甩出去,倒退几步,脚步错乱。

快要跌倒时,后背抵靠上了坚实的墙壁,稳住了她。

盛元烨这才收回目光。

神情变得格外冷淡自持。

连高高在上的压迫感都少了几分,代之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疏离冷淡,无形将她推得远远的。

男人甚至从书架锦盒里取出的缂丝帕子,一寸寸狠狠地搓揉他揽过她腰身的右手手掌,连指缝都勒得干干净净。

皮糙肉厚的手被搓得泛白。

那恶狠狠的力道,像是要刮掉上头一层肉。

慕清辞捂着胸口,脱力地趴在墙壁上,逼仄的空间内,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越远越好。

这个神经病!

慕清辞小脸纠结。

她承认,刚才他救了她,她是很感激。

可这感激远远敌不过对他的厌恶!

甚至于慕清辞觉得他刚才突然帮她的那一下纯粹就是脑子抽风了!

不然怎么会翻脸不认人的推她?还擦手!她难道是什么不可触碰的脏物吗?

就算要死,也不过伸头一刀,何必这么侮辱人?

她扶墙壁,咬着唇瓣,些微恼怒。

她生起气来的模样总是更加灵动鲜活些的。

盛元烨擦完手,撩了帕子,一扭头就看见她这副不甘样。

不禁一声嗤笑。

外间,周总管听见里头金属坠地声响,顾不上多想地跑进来。

他打了帘子,就看见一地狼藉的烟灰金盏,还有房间内远隔两端的两人。

周德忠:“……”

难为了。这么小间屋子,他俩还能离得这么远,倒是生怕粘惹对方一丁点儿似的。

不过……周公公倒是没想到,他进来会面临这样一副场景。

他听闻陛下叫走了所有人,单单只留下的慕尚宫。

那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

他在养心殿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多圈,纠结着要不要进去缓和气氛,帮慕尚宫说说话。

慕清辞这姑娘,皇帝不喜,他却是瞧得上的。

做事认真本分,待人和善,模样好,人又是宫中头一等的聪慧。

这样的女子,怕是少有人会不喜欢。

周德忠认识她早,也算是看着她长大成人的,心里一直把她当做一个晚辈来看,往常多有关照。

更兼还有太后的嘱托。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香炉,怎么还倒地上了呢?陛下,您可伤着没啊。”

周公公适时地表达关切,话音一转:“陛下,可是慕尚宫冲撞了您?您千金贵体可千万别动怒。慕尚宫年轻不懂事,奴才替您教训她。”

最后一句,周德忠语气里气势汹汹,看上去是要狠狠教训的架势。

但盛元烨知道他惯来是这样做戏来敷衍他,斜睨了他一眼:“周德忠,才跟了朕几天,胳膊肘就学会往外拐了?”

周德忠笑容僵了僵,赶紧跪下:“奴才不敢,奴才有罪!”

下跪的功夫,他心里转了百来个弯儿,这招从前也不是没使过。

跟在皇帝身边的宫女太监们,总有犯错的时候,每回周德忠都是这般来打圆场,皇帝心里明镜似的,却从未计较。

可怎么今儿偏生就计较上了呢?

周总管心里苦啊,他又扫了眼怂怂站在墙根的慕清辞,心里为她感到惋惜。

惹得皇帝如此动怒,她怕是真的逃不过此劫了。

可惜了这么好一姑娘。

不仅周德忠,慕清辞也被吓到了。

她直愣愣地望着他,肩膀微微发抖。

靛蓝宫装下的身体想柔弱柳条似的,腰肢也颤。

盛元烨一眼扫过来,就见她这般抖抖索索的模样。

真是又怂又倔。

他没好气地哼了声。

“站这儿干什么?还不滚?”

慕清辞闻言,大松一口气,忙不迭地扶着墙壁抓着软帘跑了出去。

手一扬,帘子掀舞,人没了踪影。

跑就算了,还是背对着皇帝出的门。

这般不守规矩的举动,让周德忠看得直忧心。

这丫头跟谁学的?当着陛下面前背对离开可是大不敬!

按宫规是要打板子的,若是罚得重些,命都要没!

周公公想到这里,不禁思绪一顿。

好像也是,就皇帝这模样,也不像是想让她好好活着的样子。

那没事了。

“周德忠。”

皇帝沉声道。

周德忠连忙应声:“是!”

他猜着,这回八成是想好了罪名,要给慕尚宫定罪了。

就听皇帝道:“去,着锦衣卫搜查康乃安府邸,调查他府内账本出入情况,和往日结交的官员。”

顿了顿,清咳一声,“顺便,今日之事,也派人查一查。”

“是。”周德忠心里叹息一声,到底帮不了她了。

忽而,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老脸空白一瞬。

查?查谁?

周德忠愕然半晌,明白过来。

陛下竟是要保慕尚宫?

这反转来得太突然,周德忠牙齿磕着嘴,说话都不利索:“怎、怎么查?”

皇帝转身,斜了他一眼,凤目矜傲:“据实查。”

周德忠懂了,也更懵了。


***

五日后,巳正,养心殿。

龙案上的奏折已经批改了许多,盛元烨起身,绕着屋内走了两圈活动活动身子。

周德忠瞧窗外日头算着时辰,笑眯了眼:“陛下,眼瞅着快到午时了,想必玉贵人也快端了汤送来了。”

盛元烨脚步停下,沉了声息。

这几日玉红儿不知从哪里摸着了他的喜好,的确日日午时会来送—份桂圆红枣汤。

到底是份心意,他没有阻拦。

可叫人奇怪的是,每每瞧着她那张带点谄媚的面孔,他总觉得扫了太多兴致。

连带着,他对孜孜不倦寻找那夜女子的自己生出几分懊悔。

早知那人是这副俗不可耐的模样,他倒宁愿将那夜美好的回忆藏在心底,不被玷污。

这般想着,他脑海里不禁又冒出另—道身影。

纤腰袅袅,玉肌花貌,水眸潋滟动人。

倘若是她来日日送这碗汤,他约摸会每日都翘首以待的吧。

盛元烨的眼神里多出—抹柔和。

周德忠打量着皇帝的脸色,心里有些复杂。

难不成,陛下是真被玉贵人的温柔体贴打动了?

虽然他不喜玉贵人的为人,可陛下对女人有了兴致,这也算得上是件好事。

他身为太监大总管,绝对是喜闻乐见的。

然而,下—秒,就见自家皇帝脸色沉冷了下来,好似方才想起了什么令人生厌的事。

“吩咐下去,叫玉贵人不必再送汤来了。”

皇帝金口玉言,立马就有太监去传话。周德忠愣住,心里纳闷。

这皇帝心情怎么好—阵歹—阵儿的?

难道是他会错意了?

皇帝并不喜于玉贵人?

周德忠琢磨不出头绪来,只好作罢。

片刻,又有内侍进来回禀:“陛下,尚服局为您新制的紫绣金蟒常服已经做好了,正在差人送来。”

盛元烨听了,脑海中慕清辞娇美动人的脸—闪而过。

他心里—动,冲内侍说:“叫慕尚宫亲自送来。”

不仅是小太监,就是周德忠都惊讶了。

盛元烨瞧他们—脸诧异的神情就窝火,冷淡补充了句:“朕看她近来办事多有不上心,要亲自检查她的差事。”

这番言辞把小太监唬住了,煞有介事地跑去通传。唯有周德忠站在—旁老脸憋成竹竿色。

什么叫多有不上心?陛下这几日拢共就在惜春殿里见过慕尚宫—回。

再有,尚服局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尚服管么?非得把隔壁尚宫叫过来送东西?还美其名曰检查差事。

这到底该说是没事找事呢?还是皇帝就想寻个由头见上慕尚宫—面呢?

啧啧,男人心,海底针。

紫绣金蟒常服在半道上被送了回去,执事女官明秀抬着托盘递到慕清辞跟前,百思不得其解。

“尚宫大人,陛下为何要叫你送这身服饰?这寻常不是尚服局的活儿么?”

慕清辞也纳闷,想到狗皇帝身上那股张牙舞爪的压迫感,她就烦得不行。

没办法,圣命难违。

慕清辞纠结了—小会儿,接过明秀手里的托盘,“不清楚,我走了,你仔细着局里的事务。”

明秀应了。

慕清辞端着黄花梨的木托盘行至养心殿前,周德忠已经候在外头了。

“周公公,陛下叫我来究竟什么事?”

周德忠后仰身子,上下扫量她—圈,笑吟吟道:“慕尚宫放心,陛下对您关注着呢。”

慕清辞微感怪异。

周公公看她的目光,透着—种半是欣慰的打量。


“喵~”

小太监寻声提灯去看,见红墙黄瓦之上,跳下一只四肢健壮灵活的黑猫。

小猫瞳孔黑圆,走到光里时缩成了一线,警惕盯着他。

小太监照了照它,噗嗤一声笑了。

“原来是只猫。”

这下方才的动静也有解释了。

太监最后朝未查的地界看了眼,提着灯往回走。

“陛下,方才的声音是只黑猫发出来的。”他躬身回禀。

盛元烨低头看了慕清辞一眼,只能看见她雪白额头,鼻头一点月影。

扯了扯唇,他道:“朕方才同你说的话,记住了?”

她嗓子细而低,跟那只黑猫似的:“记、记住了。”

盛元烨收回目光,此刻也没了散心的兴致,挥了挥手,由前头两名太监领着打道回府。

见一行人终于远去,慕清辞猛地松了口气,等了半晌,她才跑回了湘妃林内。

林子里,程韵和李廷贺挤在假山石后一片黑暗里,那里正是方才小太监没有照到的地方。

程韵方才手心出了汗。

那灯光逼近时,呼吸都断了,要不是李廷贺一直牢牢把她搂抱在怀里,她怕是一刻都站不稳。

“程姐姐,李大哥。”慕清辞轻唤。

两人听到声音,这才敢从假山石后头出来,程韵脸色苍白,鬓发黏腻着汗珠子。

她方才同李廷贺说话时,忽然听到一声男人的低吼声,她毫无防备间被吓了一跳,随后才发现招了祸。

幸而李廷贺反应极快,拉着她躲到了林子最边角的太湖石缝里,这才躲过一劫。

程韵捂着胸口,好半晌才缓过来,担忧道:“方才那是谁?”

慕清辞:“皇帝。”

“陛下?”程韵脱力倒在了李廷贺怀里。

慕清辞连忙道:“程姐姐放心,他应当没有起疑,你快点赶回宫里就是。”

程韵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瞧见她下巴脖颈上的红痕:“陛下他对你做了什么?”

她有听闻宫内有传言,陛下极为厌恶辞儿。

这会儿辞儿下巴脖颈上的痕迹像是被男人用力掐捏出的。

慕清辞摸了摸脖颈,方才逼仄的呼吸还存留在意识里,头脑充血晕沉。

她稳住心神:“放心,陛下没对我做什么,你们赶快回去吧,别叫人拿了把柄。”

程韵点点头,同李廷贺对视一眼,依依不舍的情绪流露。

“李郎,今晚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你多多保重。”

李廷贺牵起她的手:“韵儿,记住我今晚说的话,我李廷贺此生绝不负你!”

程韵面上闪过痛苦与纠结,荡着一弧泪光,终究推开了他的手,提裙藏进月下的山石小径,快步离去。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不见,许久,李廷贺转向慕清辞。

“辞妹,这次多谢你了。”

慕清辞心神不宁,冲他点点头,“李大哥,多保重。”

说完,也紧跟着离开。

两人都走后,林间空寂下来。

李廷贺独自站在竹林边,回想起方才唇瓣的温度,手指触碰唇中,眸中波澜微动。

***

三更天。

慕清辞上了榻,新置的轻薄小被拉到脖颈以上,遮住一小截纤巧白皙的下巴。

她静默地望了许久虚空,终是合眼入眠。

许是今夜一番遭遇太过惊险,不由让她梦魂回到了四个月前的夜晚。

天子五十大寿,于延寿宫大宴群臣及其家眷。

后宫各处忙碌,人多手杂,宫殿东西得有人清扫看守,慕清辞被分去了一处靠近东宫的荒殿。

她向来喜欢清静,这样的日子里躲在长满杂草的荒殿内除除草,扫扫灰,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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