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田馨霍霆的其他类型小说《田馨霍霆结局免费阅读大佬沦陷!诱哄美人回家放肆宠番外》,由网络作家“奶音小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霍霆在这里站这么久,是因为身上浓厚的酒气。冷晏礼开了瓶从缅甸买回来的蛇王泡得酒,连霍霆这样的千杯不醉,几杯下肚之后身体都开始微微发热。可见其烈性。男人回,“我散酒气,家里供着我妈的遗照,她不喜欢我喝酒。”“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田馨闻言跟着笑笑,又看着面前男人似乎有点微醺,那双像野兽一样的眼睛有些泛红。她忍不住补了一句,“为了生活,大家都不容易。”面前的男人没说话,只勾了勾嘴角,伸脚踩了踩脚边几枚还没有拧灭的烟头,然后转身上楼了。田馨望着黑漆漆的楼道,霍霆的宽肩后背。昨天看到男人那粗狂野蛮的青龙纹身时,她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像黑社会。可是莫名就是给她一种安全感。黑漆漆阴森的楼道里因为有了面前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打头阵,田馨对那个...
《田馨霍霆结局免费阅读大佬沦陷!诱哄美人回家放肆宠番外》精彩片段
霍霆在这里站这么久,是因为身上浓厚的酒气。
冷晏礼开了瓶从缅甸买回来的蛇王泡得酒,连霍霆这样的千杯不醉,几杯下肚之后身体都开始微微发热。
可见其烈性。
男人回,“我散酒气,家里供着我妈的遗照,她不喜欢我喝酒。”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田馨闻言跟着笑笑,又看着面前男人似乎有点微醺,那双像野兽一样的眼睛有些泛红。
她忍不住补了一句,“为了生活,大家都不容易。”
面前的男人没说话,只勾了勾嘴角,伸脚踩了踩脚边几枚还没有拧灭的烟头,然后转身上楼了。
田馨望着黑漆漆的楼道,霍霆的宽肩后背。
昨天看到男人那粗狂野蛮的青龙纹身时,她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像黑社会。
可是莫名就是给她一种安全感。
黑漆漆阴森的楼道里因为有了面前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打头阵,田馨对那个猥琐男的恐惧都消失了。
直到到了六楼,霍霆和田馨背对背各自开着自家的房门。
田馨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拿出钥匙,突然转过身,“等等,我还没有问你名字呢?”
霍霆手上的动作一顿,语调冰冷的警惕,“霍霆。”
“你好,霍先生,我叫田馨。”
霍霆其实早就知道了,他结束了跟冷晏礼的酒局之后,找会所的高管核对了今天服务包厢的人。
这还把会所的高管吓得流汗不止,生怕是今天哪个环节出错,惹恼了新来的老板,那可不得了。
直到霍霆什么反应都没有,一颗高悬的心才放下来。
但此刻霍霆还是忍不住逗她,“甜心?宝贝?”
小姑娘的脸上如愿升起羞赧的粉,“是四口田,馨香的馨。”
...
田馨天蒙蒙亮就出门上课,走之前特地看了眼对门。
门紧闭着。
她嘴里咬着半袋豆奶,小心地凑近了霍霆房门的猫眼处看了看,当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他起床了吗?会在干什么呢?
低头又看了眼时间,她的专业课快迟到了。
田馨着急忙慌地狂奔出居民楼。
楼下来了几辆家装的豪华大卡车,下来个戴着墨镜,穿着花衬衫,提着个黑皮包的男人。
他指挥着工人将他采买的家具搬上楼,“都给我小心点,手脚也麻利点,都是进口的家具,磕了碰了谁也赔不起。”
田馨路过的时候心里暗道,这样的老破小,有谁能用上这么昂贵的家具。
霍霆大清早又被敲门声吵醒,他略带烦躁地打开门看着门口李志伟穿着一身花哨衣服。
讨好地对他笑着,“老大,上次你搬过来太着急了,我还没有招呼人过来给你置办家具,前几天特意精挑细选了给你送过来。”
霍霆大早上看着他就烦,当即就想把门关上,“我不需要。”
“诶诶...老大你这些年打拼出那么多京市黄金地段的豪宅不住,偏偏来住这间又老又旧的房子,你看看这周围要绿化没物管,墙皮都掉落了一大块,这传出去实在配不上你的身份。”
李志伟死皮赖脸地又拉开霍霆的房门。
霍霆也懒得管他,燃了支烟,神情着实不好看,“我妈生前就住这里,我有什么不能住的,你买的那些家具一件也放进来,放一件我砸一件。”
他瞥了一眼李志伟,眼里带着几抹凶悍的阴鸷,“我霍霆做生意,也不靠那些虚伪的门面。”
这眼神吓得李志伟当即不敢吭声。
他的这位老大,最开始可不是干干净净的白手起家。
霍霆十几岁就辍学闯荡,走南闯北,累活脏活最底层的活都干过,擦过法制的边,一路厮杀,这才有今天在京市站稳脚跟。
从底层到金字塔尖的人,比其他人更狠冽,更绝。
李志伟打着圆场,“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家具不搬就不搬吧,我听你的。”
他这么说着,看向了其中一个虚掩着门的屋子,这间七十平米的窄小房子都是男人生活过的痕迹。
唯有这间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摆着个供台,点着香,中间是一位妇人的黑白遗照。
李志伟是有眼力见的,当即推门点了三根香,对着妇人的黑白遗照九十度鞠躬拜了拜。
一边拜一边说:“老夫人请放心,霍总这些年过得很好,您的儿子可是大有出息。”
把香点上之后再出来,李志伟看霍霆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他这才明白个大概。
之前还纳闷,怎么霍总从市中区的高档别墅突然搬来这里。
原来前几天是霍总母亲的祭日。
...
田馨踩着点到的教室,人还没有坐下,就觉得整个教室的目光都投聚到了她的身上。
可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
直到平时默默帮她占座位的许一萌伸手怼了怼她的手肘,“馨馨,你有没有去看学校的公示栏。”
田馨昨天兼职下班太晚,睡前脑子里都是对门那个健硕的男人。
还没有缓过神来,“公示栏怎么了?”
许一萌的表情难以描述,“你下课去看看吧。”
田馨并没有专门去公示栏看,只是要去食堂的时候会路过学校的公示栏。
她顿住脚步,望着上面被贴满了的照片,还有不断围拢看热闹的学生,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地讨论。
“田馨?我之前见过她,挺漂亮的,私底下竟然是陪酒女啊。”
“真是败坏学风,怎么说我们学校也是国内最好的财经大学了,怎么会出这么一个学生。”
“好恶心啊,没钱也不能沦落到去会所当陪酒女吧。”
“就是,这学校都不严肃处理吗?”
墙上的照片是某天至真园办变装宴会,她被玲姐要求要穿上一套兔女郎的衣服站在门口发传单。
当门面招牌。
许一萌害怕田馨看到之后羞耻难当,“馨馨,你没什么吧,要不我们先走,一会儿一定有老师来处理的。”
田馨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言辞淡淡,“人贵在自洽,赚钱有什么可耻的。”
再说了,又不是谁都有一个好赌的哥哥。
田馨的记忆里上一个生日还在十四岁,那时田在龙还没有跟朱红瑛离婚,她哥田宥桦也没有沾赌。
朱红瑛平日经营着一家小型干洗店,省吃俭用给她去大商场里买了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
她被围在一家四口的中间,对着生日蛋糕许愿,希望此刻的幸福可以长长久久。
可那个生日过后,田在龙出轨了一个年轻的发廊洗头妹,朱红瑛闹得心力交瘁,最后离了婚。
田宥桦又不知道从哪里结识了一帮狐朋狗友,天天喝酒赌钱。
田馨突然觉得过生日是件很晦气的事。
愿望事与愿违,幸福支离破碎。
之后每再到生日的时候,没有蛋糕蜡烛,许下的愿望竟然全是对至亲的诅咒。
田馨下午的时候又接到了朱红瑛的电话。
“馨馨啊,怎么不要妈妈上来给你过生日呢,你看你都去京市一年多了,妈妈很想你,很想见见我的甜心宝贝。”
田馨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泛白,“田宥桦在你身边吗?”
朱红瑛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你哥...你哥当然不在了,他最近找了份...新工作,现在在上班呢......”
“是什么工作?”
朱红瑛停顿了好一会儿,“是......是你大姑介绍的......去洗车店帮人洗车.....”
“他干多久了?”
田馨想要盘问出更多的细节来确定真实性。
“没多久...一个星期吧...”
田馨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那他会跟你来京市吗?”
朱红瑛连忙回,“不会,他还要上班呢,怎么会过来。”
田馨微微松了口气,“那你有钱买火车票吗?”
朱红瑛叹了口气,“馨馨,妈妈手里没钱,你也知道,有的基本都给你哥还债了......”
田馨迟疑了一会儿,“那我一会儿给你转账过来,不,我帮你把票买好。”
她怕这个钱一打过去,朱红瑛又会给田宥桦。
才挂了电话,许一萌就在田馨的身后拍拍她的肩膀,“小馨,在跟谁打电话呢?”
田馨收拾着课本往帆布包里塞,“我妈妈,她说生日会来看我,一萌,要一起来吃饭吗?”
许一萌撅着嘴望着田馨,“哟哟哟,之前还说不过生日的,现在妈妈来了,小馨是不是也开始期待生日了。”
田馨被许一萌的样子逗笑,“我快一年没有见她了,每次她打电话来都是说我哥的事。”
许一萌回,“那要不要一起去订个漂亮的蛋糕?”
“我得算算。”
田馨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算,看看能不能在平日的开销里再省出一笔买个好看一点的生日蛋糕。
京市那些精致装修的烘焙店里陈列的各类款式的蛋糕听说都是进口的动物奶油做的。
田馨从来没有吃过。
许一萌带着田馨去学校周边的蛋糕店逛了逛,田馨选择了一个价格便宜,款式也相对简单的生日蛋糕,等着下个星期来提。
接着就去了至真园兼职。
她在点名的时候没有看到有新的面孔,又特意问了玲姐最近有没有新入职的。
玲姐一边指派任务一边回,“哪有什么新入职的服务生和男酒保,后厨添了两个厨师算不算?”
田馨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那霍霆昨天来至真园既不是应聘又不是应酬。
他来干嘛呢?
今天还会出现吗?
上午放在她门口的米面油是他放的吗?
玲姐把值班表递给了走神的田馨,“你还不如看看你的排班,基本都没有晚班了,主管还专门跟我说,你这样的兼职学生太晚了回去不安全,现在的大学生真是被人当个宝,拿同样的工资没有晚班,天降的好福气。”
田馨看着值班表也微微愣神。
霍霆没有再出现。
不止今晚,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田馨当天回到租房的时候还专门敲过他的门,但是没有人开门,她贴在房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静悄悄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个星期,田馨生日的那天。
她上午上完两节公共课,就和许一萌一起打车到了提前订好的餐厅。
不是什么高档的餐厅,就是一家家常菜菜馆。
她们两个最先到,许一萌细心地将蛋糕的盖子打开,然后插上蜡烛。
朱红瑛人过五十了,出远门的机会不多,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她以为只有田馨一个人,面上有些局促。
“馨馨,你叫了同学啊。”
田馨到京市来之后,朱红瑛很少过问她的生活了。
能记得她的生日还说要过来看看她。
让田馨偶尔强迫自己硬邦邦的心脏,稍微放下戒备,回到了本来的柔软。
她脸上浮现出两枚浅甜的梨涡,介绍许一萌的时候都带着一股乖巧劲儿,“妈妈,她叫许一萌,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
许一萌跟着应声,“阿姨好。”
朱红瑛点了下头,走过去的时候又看到了桌子上那个精致款式的蛋糕,表情有些僵住,“馨馨,你还准备了蛋糕啊,赚钱多不容易啊,这么漂亮一个,就我们三个吃多少有点浪费了,要是你哥在,他也能......”
意识到自己不该在田馨面前提田宥桦,朱红瑛又急忙噤声。
这顿饭前面还算温馨。
许一萌帮田馨点上了蜡烛,朱红瑛也配合着唱了生日歌。
等到这顿饭快结束的时候,许一萌接到了舍友的电话说宿舍查大规模用电器,她急急忙忙回去收拾自己的电饭锅。
只留下了田馨和朱红瑛。
朱红瑛像是松了口气,她搁下了筷子,“馨馨,妈妈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她的话音刚落,家常菜菜馆门口的大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田宥桦从外面走进来,“我在外面等好久了,你们是吃完没吃完!哟!能吃这么丰盛的一桌菜,竟然还有蛋糕。”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贪婪,死盯着田馨,“我就知道你手里还有钱!”
田馨从七点一直在会所的前厅后厨吧台来回轮转。
等到逼近凌晨从至真园出来,她就坐在门口路边的石墩旁伸手轻轻按摩着自己浮肿微酸的脚踝。
下班早,她都是坐公交车回去。
下班晚,她会选择走出这一段灯红酒绿,银灰色的建筑和各种高奢广告灯牌林立的市中心,到最近的天桥底下去打车,会便宜接近十块钱左右。
但是这段路可不短。
田馨再随便揉了几下, 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才突然记起她忘记吃晚饭了。
便利店就在旁边,她站起来打算去买个面包应付一下。
才刚刚走出几步,耳边响起急刹的刺耳声响。
“上车。”
男人的磁性嗓音像摩擦在粗糙地面的砂石。
让她不得不驻足。
霍霆将手肘倚在驾驶座的车窗玻璃上,指节上夹着支烟,单手握着方向盘。
那张健帅嚣张的脸被夜晚的霓虹灯映出迷离光影。
霍霆有些不耐,“愣着干嘛,上来,我们顺路。”
田馨坐上了副驾驶。
霍霆开车很野蛮,一路“横冲直撞”,好似这京市没有一条道不为他开路一样。
“你平时这么晚了都怎么回去?”
他说不出来的好奇。
看着小姑娘姣好腻白的面容,个头也小小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这可是犯罪的杀器。
田馨觉得窗外的风景都已经飞驰成了一条条颜料了,她略带紧张地捏着安全带。
听到男人的问题,还稍微懵了几秒,“我会走路到立交对面那个天桥底下去打车。”
“那里很偏,路灯都没有几盏。”
“对,可是那里打车便宜。”
霍霆没有说话了,他轻瞥了一眼田馨。
先开始的时候,小姑娘还有些紧张,直到路虎车一路高速行驶,却依旧稳当之后,她就开始昏昏欲睡。
头低垂下来,有头发盖住小部分她倦意浓浓的脸,露出一截瘦白的脖颈。
像她在杂物间里做作业的动作。
很漂亮, 很乖。
田馨也不知道自己在车上睡了多久,等到迷迷糊糊再睁眼却看到已经到了租房的楼下。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了,皮质的舒适座椅,比田馨租房的里那张房东用硬床板拼接成的窄小床铺舒服多了。
“到了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霍霆已经下车,他背靠着驾驶座的车门抽烟,等到烟味散尽了才转过身,“到了很久了,你像八百年没睡过觉似的。”
田馨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我......”
话还没说完,她的肚子在此刻再次不合时宜地传出两声“咕咕”的叫声,大概是睡饱了,疲惫被驱散之后,饿意浮涌了上来。
廉价的租房单元楼,远离城市的喧嚣,加上深夜的万籁俱寂。
田馨觉得这声音夸张得像打鼓。
其实落到霍霆耳朵里也就是一个信号。
“饿了?”
霍霆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这附近这么晚恐怕没有吃的了,我们开回市中心。”
眼看车就要被启动,田馨觉得太麻烦了,“不了吧,我可以自己回家下碗面,也不是非要去外面吃,挺浪费钱的。”
“我也饿了,可我不会下面。”
霍霆直勾勾射过来的视线将田馨控在了副驾驶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撬开了嘴,说了句,“没事啊,我可以下面给你吃。”
“行,尝尝。”
男人脸上的笑意重掀,带着颓懒和调笑,混不吝的。
好像...有什么误会啊...
田馨想解释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始,还以为他会委婉拒绝呢,没想到他这么没脸没皮。
等到她回到自己的那窄小的租房里,从冰箱里拿出昨天才买的应季蔬菜,三下五除二地煮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
她的手艺没有多好,调料包都是现成的。
端到霍霆家门口的时候,她多少还有些担心。
霍霆开得那辆车,她也不是不认识,毕竟至真园这样的高档会所,服务员都是有眼力见儿。
不管是他租的还是借的,哪怕他住这里,但总归肯定是比她这个穷学生见过的世面多。
男人推开门的时候应该是刚刚洗了个澡,赤裸着的上半身,露出他嚣张跋扈的过肩龙纹身。
圆寸头贴在头皮上薄利的一层。
野性的张扬。
霍霆脖颈间挂着条白色浴巾,“好香。”
田馨得到认可,脸上瞬间浮现了两个梨涡,“那你快吃吧。”
霍霆低头看着小姑娘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裙。
细白的身体在里面晃。
让人升起浮躁的欲望。
霍霆将田馨手里的面端过,就站在门口,两三口就吞咽下肚了,他还抿了口汤,进食速度快得惊人。
男人将碗递给她,“你这点量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田馨还在错愕这见汤底的面碗,“可是我家里的面不够了......”
就够平分这么两碗,她甚至还给他多加了一把菜。
“我家有。”
霍霆想起李志伟上次送豪华家具被拒,他就叫人往他家里提了不少米面油,将厨房塞得满满当当,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田馨知道霍霆不是坏人,但是这大半夜都折腾到了快一两点了,她没进霍霆的家里,只是站在门口往里面望了望。
“好,但今天时间不早了,霍先生,我明天还要上课。”
小姑娘说得言辞恳恳,男人自然没有说什么。
田馨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推开门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家的门口整整齐齐摆满了好几桶油,几袋大米,还有各种各样的手工面。
而对面的大门紧闭着。
田馨怕错过公交车,又怕面前的这些好东西万一被楼里其他的人顺走,只能费点力气暂时放到家里的玄关处。
等下次见到霍霆再问问。
是他给的吗?
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
才坐上公交车,田馨的手机里弹出一条短信。
是朱红瑛的。
“小馨,在上课吗?是不是下个星期是你的生日啊,我们的小馨马上十九岁了,妈妈还没有去过你们学校,要不然这次妈妈来看看你,顺便帮你过生日?”
田馨愣神了一会儿,很果断地回绝,“不用了。”
其中一个没太有眼力见儿,想要上前攀住霍霆的肩膀,却被男人挥开,“一边去。”
说完,霍霆大步迈出了包厢。
田馨送完酒,脑海里面久久挥之不去刚刚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霍霆的声音,但是不应该是玲姐说的大老板在包厢里吗?
幸运星的声线应该不会这么大众吧。
她还没想明白,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接着她被拽进了其中的一个空的包房里。
天旋地转间田馨始料不及,她踩滑了地毯左脚拌右脚,接着跌入了一个硬实的怀抱里,撞得田馨轻呼一声。
她的头顶上面传来男人的低笑,“这样就站不稳了?”
田馨忙抬头,霍霆那张轮廓特别硬朗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棱角分明,刚硬坚毅,一双眼睛亮得像空中的鹰隼,直直地盯着她。
“幸运星。”田馨也说不出的惊喜。
她这几天都没有看到过他,他好像也不经常回家住。
田馨有时候大半夜都会爬到他家门口去听一听动静,好在楼道没有监控,不然她看起来还挺像个女变态似的。
她想从霍霆的怀里抽离出来,却发现男人健硕的手臂将她细窄的腰肢环得紧紧的,田馨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将下巴抵在他的胸口仰起头来,“我还没发工资,所以没办法还你钱。”
霍霆盯着那张皎白的小脸,有欲望腾起,口干舌燥。
这几天出海看货的时候,有几个手下的兄弟带上了自己名义上的女朋友,在游艇上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晚上闹出得动静也不小。
他虽然是老大,但是也不能人谈恋爱也管。
霍霆被搞得总能梦到田馨,都是些不入流的梦。
梦到她像一只小夜莺一样在自己的身下发出婉转动听的声音,敏感又羞涩,时不时浮起一层红晕。
“一见到我,就提这么俗的事?”
霍霆的指腹在她已经好了的嘴唇上碾了碾。
“可我欠你钱应该还的...”
田馨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她从自己的胸口里口袋里扯出棒棒糖,“给你糖,听说是进口的,我没吃过,你尝尝。”
赵铭航这样的家世应该也不至于买什么廉价的零食。
田馨对此毫无防备。
霍霆接过小姑娘手里的棒棒糖,他看了包装两眼。
露出有些奇怪的表情,视线却变得更加炙热了,盯着田馨像是什么羊入虎口的猎物,眼底像一盆擦燃的炭火。
“你确定要送我这个?”
田馨甚至都来不及点头,霍霆的手就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唇上一个用力,火热的舌便附上来。
几近疯狂地榨干田馨嘴里的空气。
田馨好像窒息了,脑海里是漫天白茫茫的雪花,人被翻了个身怼到了墙壁上,面前杵着炽热的胸膛。
这具高大的身躯将她罩住。
吻了很久,吻到了田馨的舌根都发麻了,霍霆才稍稍分开了一些。
声音沙哑动情,“这可不是糖,这是避孕tao。”
田馨整个人直接迷茫的呆愣住。
赵铭航这个下流的王八蛋...
霍霆望着身下的小姑娘喘息了两口,大掌轻抚了一下她布满红晕的脸颊,顺着她的脖颈。
田馨只觉得身子一麻,觉得不太对劲了,一切变得不太可控。
不能这样不明不白。
她咽了口口水,软绵绵地忙出声,“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别人给我的。”
跟他这个人的行事作风一样。
他的舌灵活地搜刮着她的口腔,霍霆的手臂将女孩的腰肢环住,将人提了起来,这样能跟他唇齿交缠的更深。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他才缓缓地放开。
“我比较贪心。”
霍霆的指腹轻轻摩擦着田馨有些微肿的嘴唇。
“什么?”
小姑娘的眼里还沤着一汪在激吻里回不过来神的春水,竖着耳朵听着霍霆的话。
“我希望你的世界里只有我。”
如果幸福是酵母,那么此刻田馨将是一块很蓬松的面包。
田馨垂下眼眸,很轻地应了一声,“好。”
“晚安。”
霍霆将田馨送到了租房的楼下,等小姑娘上楼的时候,他就靠在车门旁边点燃一支烟。
田馨每上一楼都会在楼梯间看看下面站着的男人走没走,进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还会趴在窗户上看着霍霆的车缓缓驶离。
许一萌约定要一起去张贴寻人启事的时间是在隔周的周二下午,那天下午的课会稍微少一些。
除了许一萌自己之外,她还拉一个学生会里的另外一个不起眼的小干事叫周雯,田馨也看到了许一萌口中夏明朗。
夏明朗人如其名,那标致端正的五官确实明朗,人高高瘦瘦,风朗气清的气质,只是总能让人觉得带着点淡淡的冷意。
许一萌很是热情站在夏明朗旁边,“夏主席,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夏明朗看向许一萌的表情淡淡的,“许同学,我觉得你这个办法有些...”
“欠妥”两个字都还没有从夏明朗的嘴里说出来。
许一萌就接下去了,“我知道,可能太以身犯险了,但是或许真的会有一些新的线索呢。”
夏明朗并不怎么对眼前的学妹有什么印象,保持着疏离,“好,到时候如果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田馨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的,她在来之前就只听许一萌说去贴寻人启事,其他的情况她都还不太清楚。
等到夏明朗走后,田馨将许一萌拉过来,“就我们三个去?”
许一萌点点头,“没错,那个地方只有我们三个可以进去。”
周雯也是一头雾水,被许一萌拉过来是因为她们两个在学生会的关系还不错。
等到到了要贴传单的地址,田馨才知道许一萌是什么意思。
她们竟然要去徐记者失踪的私人别墅区贴寻人启事。
“一萌,这里要刷卡才能进去。”
周雯还特意帮许一萌去大门处看了看,门卫的保安相当的警惕,直接警告周雯,“这里是私人区域,闲杂人等尽快离开。”
许一萌将周雯拉过来,和田馨在长长下坡的角落,“正门当然进不去,但是还有一个我们可以进去的地方,跟我来。”
好嘛。
果然是只有她们三个才能进去。
许一萌扒开别墅区一处墙角极高的杂草看着墙根处一个刚好能让人钻进去的墙洞说,“怎么样?我可是专门过来踩了点的。”
田馨认真地望着许一萌,“为了你的夏主席,你让你的好朋友们跟你一起钻狗洞?”
“胡说,馨馨,我只是秉承着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的原则,在私人别墅区的每一栋都塞张寻人启事,万一真的有目击者能够帮忙提供线索呢。”
许一萌叉着腰,一副“这样肯定行”的架势。
田馨耸耸肩,“行吧,来都来了。”
三个身材都算娇小的女生是很轻松就从墙洞里钻进了这个私人的别墅区。
她才打开了包装用了一两次,放在门口的玄关的隔断上没有收起来,霍霆盯着看了一两秒,伸手将那管唇膏顺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收拾好了。”
田馨穿上了那条买好的白裙,又在外面罩了一件针织衫,她不怎么化妆,可依旧看起来唇红齿白的,一张清澈干净的犊羊脸。
细瘦的身体在白裙底下轻晃。
瓷白的肌肤,美好的一切。
从京市的这片未开发区到海边还有一段驾车的距离。
田馨刚开始以为的约会,会是在海边的某个大众点评上的餐厅上吃吃饭,去海浪迭起的沙滩上踩踩水。
像那些校园里暧昧的情侣一样。
她没有想到,霍霆会将车开到码头,接着带着她上了一艘私人的大游艇。
驾驶游艇的艇长看起来跟霍霆很是熟络,见到霍霆来极其热情,“来了,上午那几个海钓钓了不少好货,中午有口福了。”
“行。”
霍霆应了声。
田馨揪着自己的白裙裙摆,游艇在某处转了个弯,船身颠簸了一下,她身子歪了歪,男人温热的大掌顺势就挽住了她的腰肢。
霍霆微皱了眉头嘱咐,“小心点开。”
艇长的跟班立刻探出头,满脸的抱歉,“霍老大,错了错了,刚刚碰到礁石了。”
霍霆那盛气凌人的样子,田馨怎么看不像是拼船的顾客。
倒像是,这是他的船一样。
游艇上面的设置一应俱全,黑白灰的轻奢设计,船舱里是一间有着落地窗玻璃的房间,配套着一个深灰色大理石的浴缸。
望出去就是碧蓝色的海面。
田馨将针织的外套脱了,就穿着那件单薄的吊带裙,躺在甲板的沙滩椅上晒太阳,灿烂光线将女孩的皮肤晒得几近透明的粉,她眯着眼用手挡了挡晃动的光线。
此刻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好像她可以出现在任何的坐标中轴线上,但就是不会出现在这里。
霍霆靠在甲板的围栏处,身姿巍然挺立,他三指夹着雪茄,手里晃着琥珀色液体的高脚杯,目光落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视线一寸寸沿着她脱掉鞋后洁白像贝类的脚趾到她笔直的小腿,再到腰际,然后是细瘦嫩白的脖颈,像工笔画一样挪到了她的那张小脸上。
她晒着太阳,仰着脖,像只日光里吟诵的天鹅。
“一会儿冷,你把衣服披上。”
他沉声叮嘱。
田馨却好像不想,“怎么会冷,现在阳光很好,你也过来晒晒?”
霍霆手里的雪茄被身边一个在游艇上工作的阿婆接过,她对着霍霆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男人走到了田馨边上,“会感冒的,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
“会吗?”
“会。”
霍霆凑田馨太近,她不知道他抽得什么雪茄,闻起来是股清甜,也不知道他喝得什么酒,有股馥郁的醇香。
田馨晒太阳久了也有些口渴,她伸手想要拿过霍霆手上的高脚杯,却被男人利落躲过。
“小姑娘,喝什么酒?”
霍霆动作快得田馨反应不及,他就将高脚杯里的酒翻杯入海。
“我只是...有点口渴。”
田馨解释道,觉得他这样做看起来有点浪费。
“我叫哑婆给你拿果汁。”
霍霆这么说着离开了甲板,很快有个阿婆就端着一杯现榨果汁到了田馨的面前。
“谢谢。”田馨很有礼貌地接过了面前阿婆手里的橙汁。
阿婆没有给她回应,只是将托盘收走就离开了。
田馨的手术整体愈合情况都很好,到第三天,她就能在医院护工的帮助下下地行走。
因为接近三天都窝在病床上吃点流食,田馨只觉得好像自己的四肢都快退化了,嘴里也淡得没味。
田馨去问过,医院的护工的平均价格是一个小时六十块钱,田馨其实很舍不得,三天就是好几百了,等到霍霆来得时候,她还从自己用旧的帆布包的钱夹里拿出了五百块钱递给了霍霆。
“幸运星,这是请护工的钱,多出来的是最近你给我买饭的钱。”
田馨不知道霍霆在哪里买的饭,除了太过清淡以外,味道其实是真的很不错,她每次都吃个精光。
霍霆睨了眼田馨伸过来的细白手指上捏着的五百块钱。
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机告诉小姑娘,钱是他最唾手可得之物。
男人出声,“不用了,你的欠条里都包括了。”
“是吗?这么说还挺划算的。”
三万块不仅包手术,还有专门的人伺候,还管好吃的饭。
田馨是写借条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赚到了。
护工带着田馨缓慢的下楼,她捂着自己的下腹,说是微创,其实只是创面小,疤痕下面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她偶尔用力过猛还是会扯着疼。
护工带着田馨下到了医院的一楼,在病号们专门的休息室里偶尔起来走走,偶尔坐在休息椅上,晒晒阳光。
“田馨,你怎么在这里?”
袁瑞雪拿着一个挂号单,奇怪地盯着穿着病号服的田馨。
田馨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袁瑞雪,“我生病了,在医院不是很正常吗?”
人吃五谷杂粮,生病也很正常。
袁瑞雪却好像不太相信她的话,神色里都是对她的揣摩,“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病吧?”
一旁的护工听得有些刺耳,“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这种话,田小姐是得了阑尾炎,才开刀做了手术,哪里就是什么脏病了。”
袁瑞雪听了之后不置一词,大厅里响起来播报的声音,应该是念到了她手持的号码,她瞥了田馨一眼之后就离开了。
田馨也只当这是小插曲,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田馨拆了线,已经完全可以返校上课了,许一萌还专门翘课来接她。
一直在她身边像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小馨,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间里,我都是一个人上学放学还有去食堂吃饭,好寂寞啊,现在你终于好了,我也有伴了。”
田馨在病房门口收拾自己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她其实也没有几样东西放在病房里面,能收拾的寥寥可数,还丢了那个粉色的保温杯。
她翻来翻去都没有找到。
许一萌一边跟田馨讲最近在学校发生的一些趣事,一边用手机上校园网,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卧槽!小馨,有人在校园网上造谣你。”
田馨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从入校开始,就因为外貌以及没有底气的家世要做各种兼职,到处抛头露面,成了许多人私下热议的对象。
好像在普世的世界观里,漂亮一旦跟贫穷沾边,大众就会认为你唯一能翻盘的筹码就是这副皮囊,匍匐在各种男人身下变成下流的玩物。
许一萌将手机举到了田馨的面前,“小馨,你看,她们说你做援交,怀上了金主的孩子,现在连孕检单都曝出来了,这也太荒谬了吧。”
田宥桦一个下午都浸泡在这样挥金如土的氛围里。
钱在赌徒的眼里只是放在赌桌上的一沓没有生气的筹码,特别是他这样的外地佬,开始小赢了几把,随着自己面前的筹码积木叠得越来越多,根本经不住“一牌改命”的诱惑。
杀红眼一把将面前的筹码都推了出去,嘴里嚷着,“运气这么好,那我就跟把大的。”
赌场,是个不怕你赢,就怕你不来的地方。
很快他就输了精光。
旁边的俏丽的女服务员是赌场里的叠码仔,将一张签单的单据抵到了他的面前,“可以再买二十万的赌注,但是先生得用东西抵押。”
田宥桦不相信就这么快,他刚刚辛辛苦苦赢到手的筹码就这么满盘皆输,“我买!我老家还有套房子。”
“先生,得拿房产证做抵押。”
“我哪里带了那个。”田宥桦只带了坐绿皮火车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那就不行哦,下次再来吧,现在不输不赢,就当来这里体验了,欢迎先生的下次光临。”
田宥桦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心里生出一计,“你们这里抵人吗?我有个妹妹,还是个大学生,上高中的时候是我们老家学校的校花,我手机里有照片,我这里还有户口本,这些你都可以检查。”
女服务员的神情动了动,“要抵押自己的妹妹吗?我得和我的经理商量一下。”
漂亮的女学生是会所和夜总会的妈妈们的稀缺资源,年纪多大的都行。
这是一条埋在京市这个繁华喧嚣的大都市底下的黑暗王国里更加黑暗的产业链。
但只要拥有暴利,就总有人前赴后继。
田宥桦在签单的单据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并且拿到了厚厚一叠的筹码,他喜笑颜开地继续游荡于各个赌桌。
直到最后手里的筹码再次输个精光。
没有房产证,他没办法签单,于是他打算从赌场观察了很久的后门逃跑。
但是这里的安保系统是极其严格的,田宥桦甚至都没有走到后门,就被几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单侧耳麦的赌场打手死死摁在地板上。
李志伟就是听到这样的动静从二楼的贵宾包厢里下来处理,他盯了一眼脸都被摁变形还在挣扎的田宥桦。
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
转头问旁边女服务员,“他用什么抵押做的签单?”
“他妹妹,叫田馨,京市财经大学的女学生,这是她的照片。”
田馨这几天几乎都是满课,等到一下课,她就在校门口等车去至真园兼职。
最近是京市的雨季,田馨举着一把十块钱的透明雨伞低头看着雨滴落在地面上蓄起的水坑,将这个城市的倒影打碎,又晃荡着重组。
快入冬了,吹过来混杂着雨丝的寒风带着的入骨的冷意,她瘦薄的身子在针织衫里轻抖了两下。
“馨馨,下课了?”
田馨看雨坑看得入迷,被声音拉回神,转头一看是身上淋得有些湿的朱红瑛。
“妈,你怎么在这里?”
朱红瑛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妈妈说了,会等你下课的呀,你怎么不回复妈妈的短信啊?”
田馨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将手里的雨伞往朱红瑛的头顶上挪了挪,低下头,“我上课,没看到你的短信。”
“没事,我的乖女儿好好读书就行,对了,你哥有联系你吗?”
“没有。”
朱红瑛的脸上立刻有了紧张的神色,“他没有联系你,那他现在会去哪里呢,我下午给他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了,都没有人接听,馨馨,要不你帮妈妈打一个?”
田馨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我不打,这么大个人,不会丢的,我不想联系他,他失踪最好。”
朱红瑛听到这话,明显有些气恼了,“怎么能说这种话,他可是你哥哥,你就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有什么不可以的,都是一家人,馨馨,你这样太不懂事了。”
田馨将倾向朱红瑛的伞挪了回来,看着不远处驶来的公交车,“妈,我要去兼职了,我先走了。”
朱红瑛在田馨的身后嚷道,“馨馨,给你哥哥打个电话吧,就当妈妈求你,我就想知道他在哪里…..”
田馨没有再理会,塞上耳机坐到了公交车座位上。
从至真园最近的公交车站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
田馨刚下公交车,正拿出雨伞抖了抖水,打算再撑开的时候,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就径直朝她驶了过来。
停在了她的身后,车门被划拉开,几个大汉下车,看到田馨的第一刻,其中一个很迅速的用手里的帕子上前捂住了田馨的口鼻。
一切发生的太快。
手帕上沾着浓度很高的蒙汗药,在捂住她口鼻的那一刻,田馨都来不及挣扎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几个大汉熟练地将人抬上车,又将照片拿出来比对了一下,对着司机说,“是她,走。”
至真园的玲姐特别关照着田馨,因为整个会所里就发了通知给她一个人不上晚班,她觉得这小妮子很有可能在工作期间跟哪个客户看对了眼,所以有了这样的特权。
但很奇怪的就是,如果田馨真的跟人看对眼了,她每天依旧风雨无阻地来上班,一天都没有迟到早退过。
唯独今天,人不仅没来,甚至连招呼都不提前打。
玲姐现在是有点着急,可实在联系不上人。
大领班上前问她,“你这组怎么少了一个人?”
玲姐立马回,“等等,路上堵车这不是。”
大领班可没有好脾气,“今天要检查知不知道,还有重要客人要来,还给我迟到,一会儿大老板来了,点名少个人就是管理不当,冯玉玲你怎么搞的,平时你这不是做的挺好吗?”
“我知道,我再催催,也肯定治她。”
至真园的门口陆续停了一辆宾利,还有好几辆开道的大奔。
外头下着微雨,从大奔车下来好几个五大三粗,一看就是硬茬的保镖从宾利车的车门处一条直线排到门口,又撑着一把把黑伞到至真园的大门。
门被拉开,霍霆披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一头薄利的圆寸修饰下的震慑力极强的俊廷五官。
车门的另一边,走出来个头发半白,穿着夹克服的中年男人。
霍霆走过去,“货局,这边请。”
田馨左下腹坠痛欲裂,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她捂着小腹,轻嚷了好几声,“疼…好疼…”
李志伟才刚刚跟霍霆交代完这边的事,隔着听筒,他都能感觉到霍霆那边的阴沉。
甚至冷飕飕地丢下一句,“这就是你说的做事很漂亮?”
李志伟收了线,现在最棘手就是自己老大的态度,他也没说怎么处理,电话就挂断了。
田馨的低吟传进了李志伟的耳朵里,小姑娘看起来是真疼得厉害,头发都被细汗润湿了,嘴唇都咬出几颗血珠。
他看到这里转身就给田宥桦的肚子上狠来了一脚,嘴里骂道,“畜生,竟给我添乱!”
这事还得叫医生来。
赌场的门口几辆黑色的大奔和一辆迈巴赫停了下来。
门被打开,霍霆大步迈进赌场,他被人簇拥着,周围是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莫利山吊在最后。
男人的眼里积着一层厚凝不化的冰,气息如暴风雨前风平浪静的海面。
表面波澜不惊,地下是万丈深渊。
这也释放了他本来的面目,戾气,野性难驯。
李志伟在等医生来的时候,叫了个女侍者来给田馨整理一下衣服,她穿着的米白色针织衫上都是血迹和污渍。
有些地方还被撕烂了,露出小片洁白的皮肤。
女侍者正打算给田馨擦擦汗。
房间的大门就被人拉开,门口站着的是两个两百多斤保镖,一脸的横肉。
他们在巡视了一下房间之后,又齐齐给霍霆让了条路出来。
李志伟没有想到霍霆来的那么快,赶紧迎上去,“老大,你来了,怎么没让我去门口接你?”
霍霆没理他,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的田馨身上。
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晚上睡着的时候窝在沙发里像只懒猫,也就几天没见,人就颓落成地上小小一团。
他迈步走过去,单膝蹲在了田馨的身边。
田馨就是疼,才没有失去意识,她蜷着眉头,看到是霍霆过来了,眼里何止讶异,“你…你怎么在这里?”
田馨觉得自己幸运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她就是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开始,像被幸运之神选中了一样,一旦生活里掀起点风浪,就能看到霍霆的影子。
“别咬嘴。”
霍霆伸出两根手指,将她咬得出血的唇瓣从她的牙关处拨弄出来。
“疼……我疼……”
田馨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都有些什么样的伤口,她只记得田宥桦真的跟发疯了一样对着她拳打脚踢。
“哪里疼?”
“都很疼,肚子最疼。”田馨如实告诉他,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碎了。
平时明明很能忍痛的,可是今天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左下腹绞痛难耐。
男人将自己披在肩膀上的黑色大衣盖住了田馨,将小姑娘从地上抱起来,健硕手臂上抱着的小小一只,轻飘飘的没有几量肉。
田馨也没有挣扎,裹在充斥着男人的体温和气息的大衣里,乖乖地贴在霍霆硬实的胸膛上。
她还往他怀里再钻了钻,这样炙热的热源让她觉得心安。
李志伟哪里看到霍霆这个样子,他印象中的霍霆,手段狠烈,拿捏人性,这些年来在京市里搅动着风云。
霍霆此刻俊面黑沉,睨了一眼在一旁被两个大汉控制得动弹不得的田宥桦,对着李志伟道,“人留着。”
李志伟一句不敢多说,忙点头,“行,老大,听你的。”
目送霍霆走出门之后,李志伟走到了田宥桦的面前,叹了口气,“小子,你完了。”
说完,就忙跟到霍霆身后,“老大,我已经安排医院了。”
李志伟鞍前马后,拉开迈巴赫的车门,霍霆将田馨放在了后座,他从另外一边上车。
田馨一直都在硬撑着自己不能在田宥桦面前松嘴,不然就是万丈深渊。
现在她可靠的邻居出现了,田馨放松了警惕,被股股阵痛折腾得意识昏沉。
她不知道自己上了哪辆车,又怎么飞速到达了医院。
然后被放在了轮椅上,被医护人员推着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
最后她躺在一个拥有单间配套设施的病床上,听到一旁的护士拿着就诊单子对着男人说,“先生,这位女士身上都是擦伤和软组织挫伤,这些都没有什么大问题,按时上药就好了,现在的问题是,她被确诊阑尾炎,得做手术。”
霍霆交叠坐在单间病房的沙发上,接过确诊单,“尽快安排。”
田馨听得清楚,苍白着一张小脸坐起身,她有更关心的事,“护士小姐,请问手术的费用是多少?”
护士的目光一直盯着霍霆,这年头还能有比电视机上那些噱头为明星硬汉还帅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出现,谁会不想多看两眼,“阑尾炎微创手术费用在一万块左右,加上住院费,可能三万块多。”
田馨听得脸更白了,她摇头低喃,“这也太贵了,我没有这么多钱。”
李志伟交完款才进来,听到这句话笑出声,“田小姐,你现在还担心什么钱…”
田馨一系列检查做下来,身上该包扎的地方也包扎了,因为她在中途疼得快要昏迷,护士还给她吃了一颗止痛药,现在清醒了不少。
对李志伟她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在那间黑屋子里李志伟纵容着田宥桦对着她拳打脚踢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放过了她,还出现在这里。
可田馨对他也没什么好气,“我当然担心,要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我可以不花这笔钱,而开设赌场,非法囚禁,买卖人口,故意伤害,在法律上是黑社会性质的组织。”
李志伟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这朵小白花还这么能言善辩。
她难道不知道,在她正对面坐着的就是什么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头头吗?
李志伟将缴费单放在了霍霆的面前,“老…”
霍霆扫视过来的目光带着几分警告,好像在告诉他少说点废话,让他的话梗在喉头。
“滚。”霍霆低声吐出个单音节。
李志伟只能灰溜溜地出了病房。
他招谁惹谁了,他也只是个打工仔而已。
“好,玲姐,那我马上就去。”田馨正在收拾文具。
玲姐忍不住走到了田馨的跟前,“我真搞不懂你了,你完全可以不用做这个服务员的工作了。”
田馨不懂,“要做的,我上次生病还找人借了钱。”
冯玉玲根本不相信,但是她又知道田馨不是谎话的人,她只是明着暗着试探地说一句,“怎么?没找外援啊?”
“玲姐,哪有什么外援?”
田馨的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外援就是霍霆。
可好巧不巧,欠得就是他的钱。
田馨的兼职岗位调动之后,比起之前玲姐让她什么都不做比起来,她也在做事,但是工作的内容肯定要简单多了。
甚至比之前下班更早。
一天只用兼职两三个小时,她就能拿到月薪三千的薪水。
她从至真园的旋转门出来的时候,嘴角都挂着像是中了彩票一样的高兴神色。
夜晚才十点的繁华都市,田馨正打算走到公交车站等那辆回租房的公交车,她嘴里还叼着一个面包,慢悠悠地啃。
“田馨,我在门口蹲了你好久。”
耳边突然响起的男声,让田馨瞬间警觉起来。
田宥桦就从至真园的后门过来,他杵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看起来有些费劲,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不可一世。
消瘦和憔悴了不少,眼里都是血丝,下巴的青色胡茬看起来很久都没有剃了。
田馨咬着面包拔腿就跑,她还记得他的拳头呢。
每一下都是一块淤青,都是一阵阵痛。
“你别跑,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
田宥桦叫住了田馨。
田馨的脚步停住了,但她还是不敢靠他太近,“从你打算卖了我还债开始,我跟你就没有关系了,你去问问普天之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
田宥桦的表情隐在黑暗里,田馨看得并不分明。
他舔了舔唇,“是,是我的错,我现在已经洗心革面,发誓不再碰赌了,我的右腿中了赌场那群人的子弹,现在已经截肢了。”
这么说着,田宥桦往路灯下站了站。
田馨这才看到了他空荡荡的裤管。
她的神情依旧冷漠,“你咎由自取。”
“田馨,是,我是咎由自取,这我认了,我前几天去找工作了,大家看到我现在没有小腿很多工种都不招我,而我现在急需用钱。”
田宥桦的眼底带着几分懊恼。
田馨对田宥桦的戒心已经在这几年里被铸成了一堵高墙,“你什么意思?不是刚刚才说戒赌吗?”
“不是为了赌...是为了妈...她,她生病了。”
田宥桦说话吞吐,脸上的神色很不好看。
朱红瑛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准确的说是她不敢生病。
这点田馨是知道的,因为她要是生病了,一是看病需要钱,二会连累她的儿子。
“你知道她的年纪也大了,这次为了给我手术筹钱,她去献了好几个星期的血,到处奔波筹钱,吃得少忧思多,我好不容易好了,她在医院晕倒了,田馨...我确实没有钱了...这次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们妈。”
田宥桦继续说道,他的神情里带着几分难受。
对母爱的渴望是与生俱来的天性。
朱红瑛不是没有给过田馨爱,只是她端得那碗水总是没有理由的倾斜,也总是将她割舍和抛诸脑后。
田馨的手心微微攥紧,内心也开始做剧烈的拉扯和犹疑,“我不信你,我要眼见为实。”
“好,我会把医院和病房号发给你,你要是有时间过来看看她,但是得尽快,那个床位我们住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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