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溪苓萧泽晟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守寡三年,主母她一夜有喜沈溪苓萧泽晟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金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改嫁?”沈溪苓清醒过来。所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门外的侍卫呢?就让他这么进来了?见她往外看,萧泽晟冷笑道:“那些废物已经被我的人打晕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若不是身体被压着,沈溪苓这会儿都得给萧泽晟鼓掌叫好。打的好!那些护卫看的严实,连饭菜也不好好送,到她嘴里尽是些残羹冷饭。“你是我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哪也不准去,谁也不能嫁!”眼看女人这会儿还在出神,萧泽晟在她唇上又咬了一口。沈溪苓嘶了声,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垂下眸:“不是我想改嫁。”萧泽晟不信。“整个尚书府都知道了,说你不该在侯府耽误上好年华,应该另觅良缘,难道他们都是在乱说不成?”萧泽晟抓着她,冷脸质问。这女人最会哄人,这次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轻易相信...
《小说守寡三年,主母她一夜有喜沈溪苓萧泽晟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什么改嫁?”
沈溪苓清醒过来。
所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门外的侍卫呢?就让他这么进来了?
见她往外看,萧泽晟冷笑道:“那些废物已经被我的人打晕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若不是身体被压着,沈溪苓这会儿都得给萧泽晟鼓掌叫好。
打的好!
那些护卫看的严实,连饭菜也不好好送,到她嘴里尽是些残羹冷饭。
“你是我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哪也不准去,谁也不能嫁!”
眼看女人这会儿还在出神,萧泽晟在她唇上又咬了一口。
沈溪苓嘶了声,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她垂下眸:“不是我想改嫁。”
萧泽晟不信。
“整个尚书府都知道了,说你不该在侯府耽误上好年华,应该另觅良缘,难道他们都是在乱说不成?”
萧泽晟抓着她,冷脸质问。
这女人最会哄人,这次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轻易相信了。
沈溪苓却没挣扎,甚至还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又娇又媚,甜的人心痒痒。
“我从没想过改嫁,昨日回来也是为了看望母亲,可我父亲不愿意,非要我嫁给岭南王做续弦。我不肯,他便把我关了起来,不让我跟任何人联系,只等时候到了,就将我送进岭南王府。”
“门外那些守卫都是他派来看管我的,已经关了我一天了,连口热饭也没有。若不是你来,我不知还要被关到何时。”
她语气凄婉,眼含泪光。
萧泽晟一时迟疑:“当真?”
“我骗你做甚,你见谁家的小姐门口会守着几个带武器的侍卫?”
这话说的也是。
萧泽晟心头的怒火消了个干净,伸手拂过她的发丝,沈溪苓不仅不躲,反而还就着他的手蹭了蹭。
“我不想嫁给岭南王。”
那岭南王也是从战场下来的,手段残忍,不知玩死了多少侍妾。
沈溪苓这样娇滴滴的小女人,在他手里怕是活不了几天。
沈如山也真是狠得下心。
他眸色幽深。
“不嫁。”
沈溪苓登时松了口气。
“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去找你父亲。”
萧泽晟拍拍她的肩,沈溪苓坐直身体:“谢谢侯爷为我做主。”
女人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一双眸子却透着狡黠。
他哪里不知道她是装的。
但他仍然受用。
……
“沈大人,陈世子贪污案是你处理的吧?家产查了多少,扣了多少?”
沈如山为官二十载,除了殿试面见圣上,他便再也没有过如此紧张的时刻。
对面的男人面无表情,说出的每个字眼都让他打从心底里恐惧。
那件事他自认做的隐晦,他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那些人活下来的没几个,都和他一样有过参与,以命做誓,绝不会将此事流传。
萧泽晟……威远侯哪来的消息?
他眼珠子乱转,却不言语。
萧泽晟瞥了他一眼:“整整百万雪花银,查抄到最后,充入国库的却只有三十万,沈大人真是好手段啊!”
沈如山冷汗津津,俯身便跪。
“侯爷,下官……下官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侯爷,还请侯爷明示。”
自己这段时间谨小慎微,从未做过出格之举。
更何况侯府跟他们家还有姻亲,萧泽晟这般大张旗鼓过来问罪,到底意欲何为?
沈如山一个激灵。
姻亲?!
他昨日嘱咐了管家,让管家今日去侯府将退亲的事说明,此后就不让沈溪苓回去了。
难道是这件事?
先世子夫人留在侯府,对萧泽晟百害而无一利,他为何要为那个女人出头?
沈如山大脑飞速转动。
不等他想通,上头一个茶盏砸来,将他砸的头破血流。
他痛呼一声,却不敢动。
自己的把柄被萧泽晟捏在手里,那可是要查抄九族的大罪。
沈如山赔着笑脸:“定是我那管家跟侯爷说了什么胡话,让侯爷误会了。能跟侯府攀亲,是我的荣耀,只是贱内病重,留女儿在家照顾两日,没旁的意思。”
他小心去看萧泽晟的脸色,奈何对方巍然不动,看不出想法。
沈如山心下着急。
还有别的事不成?
“沈大人觉得三皇子如何?”
当今圣上一共诞下三位皇子,分别是出身平民的大皇子,皇后所生的二皇子,和有着强势外家的三皇子。
如今太子之位还没立下,大家都觉得自己有一争之力。
沈如山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下官不敢。”
萧泽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在他肩膀轻拍了拍。
“沈大人,多多保重。”
言毕,转身离开,没留下只言片语。
沈如山再也控制不住,跌坐在地,背上一片寒凉。
萧泽晟从进门到离开只说了三句话。
句句凶险。
先前沈如山只听说他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连陛下南巡都特地带了他一起,根本没跟他打过照面,如今才知道,他有着怎样惊人的手段。
过了一刻钟,他终于缓过神来,从地上爬起。
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沈溪苓。
“谁让你们这么看管小姐的?还不快赶紧把人放出来!”
沈如山将门口的两个侍卫一脚踹开,亲自打开房门。
沈溪苓梳妆完毕,抬眼看去。
和昨日的冷漠不同,今日的沈如山活像是变了个人,不仅对她嘘寒问暖,还跟她一起吃了早饭。
“我把你留在这里是有苦衷的。”
“你母亲生了重病,不敢让你知晓。”
“为了瞒着你,为父不得已出此下策,真不是要将你嫁出去。”
沈如山边说边抹泪,演的像极了那么回事。
如果沈溪苓不是早知道他的德行,怕是真的会被他骗过。
她素着脸:“父亲有事直说。”
“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你母亲,你陪她一会儿,便快快归家去吧!”
看来萧泽晟还真是行动迅速,这么快就解决了。
但,哪有那么简单。
她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沈溪苓垂下眸:“母亲生了重病,我为人子女自然要贴身照顾,什么时候母亲病好,我什么时候再回去便是。”
“这怎么行?”沈如山脱口而出。
沈溪苓抬眼。
“你到底是嫁了人的姑娘,哪能一直在娘家待着?这样吧,你在家里再待上一日,明日,明日回去,你看可好?”
沈如山被她看得心虚。
他这么着急,沈溪苓倒是不急。
她慢悠悠开口:“我觉得父亲说的甚好,我一介女子,夫君又已亡故,继续留在侯府不好,不如归了家,听父亲的,另寻佳缘。”
这丫头是想让他死!
沈如山气的眉歪眼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出嫁的女儿回家的?侯府没赶你,那就是还要你,你赶紧回侯府去!”
“看心情吧。”
沈溪苓转身回房,小绿顺势把门摔上,险些砸到沈如山脸上。
这丫头昨日还嚷着不愿改嫁,今天态度变得这么快,定然是听到了风声。
不行,他得赶紧将这个煞星送走!
若是再被萧泽晟找上门,他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可他也不敢对沈溪苓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找了沈夫人。
沈溪苓并无别的异动,进了院子,便衣不解带的守在沈夫人身边伺候。
就连喂药擦洗的活也一并包揽。
解毒丸虽已服下,但一天时间太短,尚不足以看出效果。
忙活一天已是疲惫不堪,匆匆擦洗便准备睡下。
却不想才进被窝,她就发现里面多了位不速之客。
“哪来的流……”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霸道激烈的吻堵住。
许是纪沧海的谶言吓到萧泽晟与容钦,二人有几日没来烦她,直到月下旬,老夫人生辰,萧泽晟悄声来找沈溪苓。
沈溪苓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萧泽晟的耳目,见他进门皆视若无睹,自觉退下关好门。
沈溪苓本在对镜梳妆,摸口脂的时候见到萧泽晟高大身影进门,登时心头一跳。
不好,他来了。
她起身要跑,但在房中能跑到哪儿去?腰上一紧,不费吹灰之力就被男人抗在肩头。
萧泽晟径直抱着沈溪苓上床,轻哄询问:“还在生气?”
她习惯性恐惧男人靠近,闻着霸道的山林香气,梗着脖子仰头道:“我怎敢生侯爷的气?”
“撒谎。”他伸手点了点女人鼻尖,宽大的手掌肆意伸入她衣襟。
沈溪苓心一紧,警告:“侯爷,我月信还未走全,神医说过现在的身体也不好行房事。”
“嗯。”
萧泽晟只淡淡嗯了一句,褪下她一半衣物开始亲吻。
每亲吻一片肌肤,都能引起沈溪苓颤栗。
“本侯花了大价钱叫纪沧海归顺于我,他说什么都不听,还是看在圣旨份上才会在京中滞留两月。谁想跟你聊聊天,他便能帮你为容钦圆谎,若不是本侯看他比容钦还大几岁,都要以为他心悦你了。”
抬起沈溪苓下巴,萧泽晟轻笑。
沈溪苓脸一红,驳斥道:“你在想什么!神医都能做我父亲了!”
“也不过二三十岁的差距,年近五十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了?嫂嫂生得那般美丽,不免让弟弟吃味。”
他慵懒打趣着,啃咬沈溪苓肩膀标记记号:“沈溪苓,你当记住,最先喜欢上你的人是我,本该娶你的人也是我,萧子宸死了、莫晚舟马上要同萧瑜成婚,你只剩下我了。”
这话阴恻恻,如同炼狱中出来,攥住沈溪苓无法呼吸。
她抿唇,一时不知如何对萧泽晟回话。
沈溪苓同萧泽晟的关系很复杂,萧泽晟是被老侯爷抱养而来的外亲,就因为萧子宸自小体弱多病,为了继承侯府,无奈同时教养两个世子。
可不知为何,萧泽晟来到侯府以后萧子宸身体就好转了。
开始奄奄一息的孩子强身健体,萧家人便想放弃这个棋子,萧泽晟在萧府任打任骂,最后还被丢去北漠军营。
在侯府的那段时间,只有沈溪苓把萧泽晟当成萧家第三子,为他治病送药,对他极好。
萧泽晟走后,萧子宸身子又变得虚弱。
三年前萧子宸弱冠,萧家找沈溪苓冲喜,谁想成亲第三日,连回门礼都没过,丈夫病逝。
容钦恨她不已,把她当做摧毁萧家的扫把星,萧子宸死了,萧泽晟这个弃养的儿子不得不连夜赶回府继承爵位。
就这样,面对儿时玩伴、今日的长嫂,萧泽晟癫狂起来。
沈溪苓瑟瑟发抖,被迫承受萧泽晟亲近,想许久才转移话题:“母亲寿宴快开始了,外面的人在等你,我们快些出去吧。”
萧泽晟不愿,语气染上不耐烦。
“沈溪苓,还未懂我意思?”
她当然听明白了,前几日萧泽晟当着纪沧海的面欺辱她,不就是想给个教训。
男人南巡足有两月,回来她并不热情,甚至三番四次抗拒情事。
新上任的威远侯爷年轻力壮,今年不过二十三岁,日思夜梦发泄一番都无人满意。
也不怪他会生气。
这几日作为赔礼,沈溪苓百年山参吃了、千年灵芝也吃了,再要堵着萧泽晟,实在不像话。
可惜,沈溪苓揣着东西,胆子变大很多,颤抖嗓音无所畏惧:“萧泽晟,今日寿宴,勿要胡闹。”
“呵。”
萧泽晟轻嗤,终是发了怒火,钳住沈溪苓的手腕,喑哑的声音像编钟鸣磬:“嫂嫂,这还不叫胡闹,这才是。”
.......
宴厅内等了许久没等来侯府的侯爷与侯夫人,容钦当即黑了脸。
她最怕的就是这二人有一天会有首尾联系,她不喜沈溪苓,可沈溪苓是萧子宸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女人,就是她儿子的东西。
萧泽晟那狗贼,抢了属于她儿子的一切,最后剩下一个女人了,就算让沈溪苓死也不能叫萧泽晟得手。
想着容钦就要叫下人去沈溪苓院中看看,但就在这时候,沈溪苓来了,她衣衫干净整洁、妆发完好精美,除了眼角有些红,像哭过,没其余的不对劲。
容钦仍旧黑脸,寻思沈溪苓为何会哭,又对谁哭过,这时又见她在倒茶水净手。
“你在做什么?”容钦阴冷问。
沈溪苓低着头,恭顺回答:“抱歉母亲,儿媳来迟了。方才院里着了硕鼠,实在丑陋恶心,院中丫鬟都吓得尖叫不已,无奈让儿媳去抓鼠,鼠是抓到了,但脏了手心。”
“硕鼠?”容钦皱眉,“府中怎么会进这种东西?”
她本不信,但看沈溪苓像是实在嫌恶,一直洗手,洗到肌肤通红都不肯停。
怪叫人心疼的。
沉默些许,容钦制止:“好了,下人办事不力,竟让你一个主母去抓鼠,来迟的事不追究了。等泽晟来,就开席。”
听见男人名字,沈溪苓一顿,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清洗。
双手滚烫,还能感受到“硕鼠”的触感,沈溪苓眼睛红了红,没吭声。
又过了半晌,萧泽晟姗姗来迟,对比沈溪苓,他心情好了许多,像是近日积攒的郁气一扫而空,手持一把折扇懒洋洋坐上主位。
在他身后还跟了两人,是侯府二小姐萧瑜与其未婚夫莫晚舟。
萧瑜有孕了,孩子父亲自然是相府公子。听萧二小姐说,两月前有场宫宴,她同莫晚舟喝醉了发生了糊涂事,而这一睡,就怀上了这个孩子。
未婚发生夫妻之实本是丑事,但所幸萧瑜是侯府千金、莫晚舟亦是相府嫡子。
二人门当户对、堪称金童玉女,发生此事也没人敢说闲话,只有两家老人商议着早点成婚。
而今日容钦寿宴,就打算公布萧二小姐与莫晚舟的婚期。
“如今婆母又说是我的不是了,我若处处是错,何苦留在镇侯府守寡三年,不如在当日就随着随着夫君一同去了,也好过被这般对待!”
“婆母今日不信我,我说再多也无用。”
“唯有,以死明志!”
沈溪苓抢在容钦之前,说了这些,转身便决然的要往柱子上撞。
这可吓坏了容钦。
“快拦住夫人!”
“你这又是何苦?我只是说你几句,怎么就寻死觅活的?”
容钦心跳的极快,看着丫鬟们七手八脚将沈溪苓掺住,悬着的一口气才终于落下。
萧瑜马上就要出嫁了,要是沈溪苓在这个关口死了,萧瑜又得守孝一年。
到时候孩子落地,还怎么算?
她在心里骂了句丧门星,又不得不安抚沈溪苓。
沈溪苓掩面不语。
容钦又瞪了程元英一眼。
她早说了不要急,这又惹祸作甚?
程元英还不明白。
沈溪苓要是死了,就没人能跟她争了。
容钦让人拦她,莫不是舍不得?
这管家权她不能让!
否则给了沈溪苓,哪还有她的好日子过!
“你既知道犯了错,又来这里丢人做什么?”
她扬声质问沈溪苓。
沈溪苓一听,又要撞。
这可吓坏容钦,连她身边的婆子都过去阻拦。
沈溪苓看得准,把那婆子撞得眼冒金星,面色痛苦的捂住肚子。
她从前可没少耀武扬威,沈溪苓这下算是报仇了。
“谁让你说话的?!”
容钦一巴掌过去。
程元英捂住脸上的巴掌印,震惊的看着她。
“难道不是她错吗?老夫人为何打我?”
容钦恨得牙根子痒。
怎么这般蠢笨如猪?
“把程小姐带下去。”
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将程元英拖下去。
她才走下去,握住沈溪苓的手。
“你是侯府唯一的主母,除你之外,无人能掌管侯府中馈。”
“就算程丫头嫁进来,也越不过你去。”
“你别多想,安安心心的将瑜儿打发出门,旁的事,咱们之后再说,你看可好?”
容清神色殷切已完全忘了自己叫沈溪苓过来的原因。
沈溪苓见好就收,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
“婆母说的极是。”
婆媳两个挽手站在一处,相顾无言。
不知情的,恐怕还会以为她们两个的关系真的那么好。
“老夫人真是这么说的?”
程元英坐在房里,听着自己贴身丫鬟的汇报,牙咬了又咬。
说什么看中她,想把沈溪苓赶出去。
都是骗她的!
她最看重的还是沈溪苓!
只是想叫她嫁进来,拿捏萧泽晟!
程元英惊觉看透了萧瑜和容钦的真面目。
贴身丫鬟也忧心忡忡:“那咱们还在侯府吗?要不回家吧?”
“回什么家?”
程元英瞪了她一眼:“她们以为能拿捏我,等我嫁进来,也让她们看看我的手段!”
她们想利用自己,她又何尝不是?
她也只是想嫁入侯府,做侯夫人。
萧瑜一个出嫁的女儿,容钦一个老婆子,能翻出什么风浪?
只要没了沈溪苓,这侯府,还不是她说的算?
程元英眼中闪过贪婪之色:“查到沈溪苓的嫁妆在哪了吗?”
“就在公库附近,有三个独立的小库房,里面都是她的嫁妆。”
那么多!
就算自己是嫡女,程家也给不了她多少东西。
沈溪苓一个庶女,何德何能拿这么多陪嫁?
不过没关系,很快,这些就是她的了。
程元英难得安静下来,沈溪苓也写了几封请柬送出去,都得了回应。
有关婚宴的事正在有条不紊的储备,沈溪苓接手的只是收尾,根本不需怎么费心。
沈溪苓凉声提醒。
她娘攒了一辈子,又有主母给的贴补,她的陪嫁不少,这套茶具便是其中之一。
“你想钱想疯了?不就一套茶具,还要找我要钱?”
萧瑜被气得跳脚:“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怀了身子,你要是气我,把我的孩子气没了,你就是罪魁祸首!”
谁还不是怀孕的人?
沈溪苓翻了个白眼:“现在从我房里滚出去,或者把我的茶具恢复原样!”
萧瑜找事在先,她自不必忍。
萧瑜瞪眼,还想说什么,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进来,附耳同萧瑜说了几句,萧瑜脸色巨变。
“你说的是真的?”
“奴婢绝不敢欺瞒小姐。”
萧瑜连狠话都没放,匆匆提着裙摆和小丫鬟跑开,像是遇到极为要紧的事。
这也勾起沈溪苓的兴趣。
什么事让她这么着急?
连吵架吵到一半都能放弃。
她找了人去打听,很快得到消息。
容钦想给萧泽晟议亲,相看的是兵部尚书家的庶女——申探春。
申探春的姨娘和容钦是手帕交,两人出身都不高,但容钦命更好。
她原本嫁的是个小官,但正逢国家动乱,战事四起。
小官被指派着去了战场,谁料居然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了威远侯,特许传承三代不降爵。
容钦也摇身一变成了侯夫人。
但威远侯在战场受了不少伤,于子嗣有碍。
全侯府只余萧子宸这一棵独苗。
奈何萧子宸身子不好,侯府只能又从旁支过继来一位八字相合的,和萧泽晟一起养大。
正是萧泽晟。
之后萧子宸身子虽有好转,但也只是普通人,无法继承威远侯在边关的势力,更上不了战场。
威远侯亡故,鞑子们再度入侵边境。
萧泽晟在这时挺身而出,代替亡父上了战场,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里屡打胜仗,给即将败落的侯府带来了无限荣光。
然而在最后一战时,萧泽晟被人偷袭,身负重伤,不知所踪。
没多久,他亡故的消息就传遍大江南北。
鞑子们按捺不住,接连出手,连拿三城。
萧子宸的身体急剧下转。
唯恐他像他爹那样早亡,容钦希望他能留下子嗣,便着急娶了沈溪苓来冲喜。
沈溪苓稀里糊涂被嫁进来,不过三日,萧子宸不治身亡。
侯府一片素缟,萧泽晟却带着鞑子部落首领的人头凯旋,占尽风光。
自此,她的噩梦也正式开启。
“议亲也好,他有了夫人,兴许就能放过我了。”
沈溪苓喃喃道。
“嫂嫂就这么不喜欢我?”
阴冷的视线如毒蛇一般,扫过她的后背,让她不寒而栗。
沈溪苓僵着身子:“你……你怎么来了?”
她想要躲,却直撞进男人宽阔的怀里。
“我要是不来,又怎么能知道嫂嫂这么厌恶我?想把我推给别人?”
萧泽晟带着老茧的大手拂上她的脖颈,慢慢收紧。
沈溪苓喘不过气,原本苍白的脸颊也被涨得通红。
她费力的抓住萧泽晟的手臂,鼓胀的肌肉硬的像块石头,她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
男人身上凌冽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沈溪苓痛苦不已。
难道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和萧子宸一样,死在萧泽晟的手里?
半张着嘴,因过度缺氧,脑子一片混沌。
她倏忽松了手。
也好。
她本来就不敌萧泽晟,无法为亡夫报仇,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来的干净。
怀中的女人忽然放弃挣扎,还闭上了眼睛,一副安然等死的模样。
此举更是激怒萧泽晟。
“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
萧泽晟手上力道一松,冷眼看着沈溪苓坠落,身子重重摔在地上。
身上传来的剧痛让沈溪苓有了片刻清醒,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又惊又惧。
萧泽晟居高临下,如同索命的恶鬼,她不寒而栗。
“你……”
不等她说完,男人一把扼住她的咽喉,将人生生提起。
疼,太疼了……
头和身子仿佛要被撕裂,浑身的血液都聚集在头顶,反复折磨的疼痛让沈溪苓痛不欲生。
杀了她吧,直接让她死。
沈溪苓空洞的视线和萧泽晟对上,他没有迟疑,咬住她的唇。
他霸道的气息将她整个侵占,她想要退缩,反被咬破了舌尖。
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沈溪苓被平放到桌上。
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身上的襦裙便被猛力扯开。
她瞳孔放大,正欲遮掩,萧泽晟却先一步停下了动作。
沈溪苓茫然抬头。
“月信不是才过?”
看着雪白里裤上的鲜红血渍,萧泽晟皱着眉,到底把人松开。
沈溪苓也不明白,她不是已经怀孕了吗?
怎么还会有血?莫非是……
她呼吸骤然急促,“我不知道。”
“去把纪神医叫过来。”
萧泽晟将人打横抱起,往床上一放,又用被子把她遮的严严实实,这才出去吩咐。
不多时,纪神医就来了。
听了沈溪苓情况,他面露难色。
“夫人身体这般差,本就不该有过大的情绪波动,若是再这般胡闹,莫说是我,就是神仙来也难医。”
纪神医罕见冷下脸。
萧泽晟皱着眉头,满脸不耐。
“知道了。”
怎么那么娇气?不过轻轻一碰,便活不下去了?
“一定要让夫人心平气和,不能过悲过喜。”
纪神医又开了方子,嘱咐几句才离开。
外头伺候萧泽晟的小厮也来了。
“侯爷,老夫人那边传您半个时辰了,让您一定得过去。”
小厮苦瓜着脸。
老夫人奈何不了侯爷,可折腾他一个下人却是轻而易举。
萧泽晟伸手想帮沈溪苓撩起耳边碎发,她却往后一退,满脸惊恐。
萧泽晟瞬间沉下脸。
“再躲?”
沈溪苓抿唇不语。
萧泽晟又将手伸过来,她也不动。
将碎发别至耳后,萧泽晟满意点头:“我晚些再来看你。”
临走,他又回头威胁:“别让不相干的人来见你。”
沈溪苓知道他说的是谁。
房门关上,两行清泪从她颊边落下。
她唾弃自己的无用,只能任人欺凌。
可她又是那样怯懦,不敢寻死。
“夫人!”
“我毕竟早晚都要嫁入侯府,提前适应一下也无不可。你身子不爽,操持大婚之事,不如就交给我来。”
她的狼子野心丝毫没有掩饰,就连小绿都能看出来。
“母亲同意了吗?”沈溪苓知道程元英打的什么主意,萧瑜的婚事不是个好差事,她早就烦了,要是有人能接手,再好不过。
但程元英直接找她要,她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我既然来了,老夫人自然是答应的。”
她挺起胸膛,并没有看到沈溪苓眼中的笑意。
“大婚之事繁琐,全部交给你不妥,这样吧,我先给你安排一些事,你先做着,如果合适,我再给你旁的事。”
沈溪苓眉眼弯弯,“你要是不愿意也关系,我继续受累便是了。”
程元英还想跟她再争争,可看她得意的模样,当即便被激怒了。
“一点小事我如何做不了?你就等着看吧!”
什么受累?她分明是不想把权利给自己!
要是自己做的比她都好,难保老夫人不会提前将管家之权交给她!
程元英领了活,喜气洋洋的离开。
“小姐,她的算盘都打的这么小,你怎么还如她的意呀?”
小绿也觉得程元英这样做太过分了。
“就算你跟她有些旧情,也不能这么帮她,她分明就不把小姐你当朋友!”
“都是些琐碎的杂事,不会让她如愿的。”
安抚了小绿,沈溪苓觉得肚子有些难受,她伸手捂住,想起纪沧海临走前的话。
她与腹中的孩子一命相连,任何一方出事,另一方都活不下来。
就算是为了她的命,她也要好好护着这孩子,直至他出生。
……
“溪苓姐,这些天你累坏了吧?快尝尝这个!”
“这是?”
“这是我从家里带的点心,很好吃的!”
与相府好事将近,莫月儿也成了相府的常客。
不过她来这里可不是看自己名义上的嫂嫂萧瑜,而是来找沈溪苓的。
沈溪苓虽然不想跟他们家的人有过多纠缠,但莫月儿毕竟年纪小,又是个讨人喜欢的性子,加之萧泽晟这几天都没露面,八成是走了。就算两人往来,他应该也不知道,便没有拒绝,笑着应下。
点心还没吃几块,程元英来了。
“沈溪苓,你是不是故意的那些杂事糊弄我,自己反倒在房里躲闲?”
程元英这两天可没少出力,跑前跑后累了个够呛。
她也逐渐回过味来,沈溪苓给她安排的这些,分明是下人才做的活。
她堂堂千金大小姐,竟被她当猴耍!
尤其是一进门,看到两人吃点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骗我说大婚有许多事需要操持?怎么不见你忙?反倒开始朝着妹夫的妹妹献殷勤了,你就不怕我把事情告诉二小姐吗?”
“是我自己喜欢溪苓姐,想跟她一起玩,跟你有什么关系?”
莫月儿看着程元英,眉头皱起,她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从前她就不喜欢她,现在更甚。
“我知道你,程元英,你之前不是也常跟溪苓姐一起玩吗?如今你在侯府住了多久了?”
“怎么来找好姐妹?反倒跟好姐妹的小叔子睡到一出去了,也不嫌丢人!”
大家族这些事传的极快,莫月儿又是莫家唯一的女儿,自然也听了一嘴,对她十分鄙夷。
程元英气得脸都歪了:“侯爷已经承认过我了!待他回来,就会去我家下聘,到时我便是侯府新的主母!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程元英终于能在沈溪苓面前扬眉吐气一次,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特意在她面前展示着自己头上的翡翠头面:“这些都是老夫人赏我的,说只有她认可的儿媳才有,你没有吧?”
沈溪苓当然没有。
从来只有容钦找她要的份,哪有给她的。
但她并不羡慕,只是看了一眼,便垂下眸子:“多少年前的东西,如今外头的小姐们早都不戴的款式,你倒是戴上了,看来她对你确实不错。”
“这是传家之物!你以为是那些寻常首饰能比的?”
程元英深吸一口气,她从前怎么不知道,沈溪苓这么能气人?
“祖母绿虽然鲜亮,但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她若真喜欢你,你就该给你银两,让你去首饰铺子买时兴的款式。”
“我看你就是没有,嫉妒我!”
程元英霍然站起身:“现在你后悔也晚了,用不了多久,我就是侯府主母!到时候我一定第一个赶你出府,好好回报你!”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沈溪苓,却不见她脸上任何难过之色。
沈溪苓笑着看她:“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这句话她说的真心实意。
只要程元英上位,她就能解脱了。
程元英气势汹汹的来,满腹怒火的走。
沈溪苓半点没受到影响。
将门一关,也不管程元英那套,安心的过起自己的小日子。
没有府中事务打扰,这日子别提过得有多舒心了。
离萧瑜大婚只剩三日,院中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彼时沈溪苓才洗完澡,便听到房里有不属于自己的粗重呼吸声。
她第一反应是戒备,抄起一边的木棍,已经蓄势待发。
随着呼吸声靠近,她赶忙挥起手中木棍,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擒住了手腕,木棍也掉落在地,滚了几圈,隐入床底,消失不见。
“!……!”
沈溪苓正准备喊救命,一睁眼,才发现面前的人居然是萧泽晟,当即惊讶的瞪大了眼。
“怎么是你?你何时回来的?”
上次后,她就拜托柳乘风多注意些,如果有萧泽晟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她。
可这次萧泽晟还是悄无声息出现了。
萧泽晟还锢着她,沈溪苓用力推了他一把,谁料萧泽晟就这么躺到了地上。
她惊呼一声。
门外的小绿也被惊动。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有个虫子过去,吓到我了,你不必进来。”
阻止了小绿,沈溪苓小心蹲下,去看萧泽晟的情况。
烛火不够亮,她只能看到萧泽晟胸前一片暗色。
他……身体那么好,应该是装的吧?
沈溪苓心里忐忑,想碰他,又不敢。
萧泽晟这时咳嗽了一声,精准抓住她的手。
沈溪苓身子一颤,一股力道传来,萧泽晟坐了起来。
她看过去,萧泽晟低着头,手指向床边。
“药箱,给我包扎。”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沙哑。
“你受伤了?”
沈溪苓一惊,萧泽晟已经掀开了外衣,顿时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沈溪苓这才看清,他胸前的暗色是血。
她手脚发软,踉跄着拿了药箱过来,萧泽晟已经把上半身的衣服都拉下来了。
精装的胸膛处有着一道极深的伤口,那痕迹看着离心脏只差一点点。
伤处血肉模糊,还插着一支断箭。
沈溪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浑身都在抖。
“把箭拔出来,再包扎。”
沈溪苓听的心惊肉跳:“直接拔吗?我让小荷去叫纪神医吧?应该用不了多久……”
“主母怎么了?我娘还是相府主母呢,也没见像你这样,天天上赶着,哪像什么大家闺秀,倒像是街边的无赖泼妇!”
莫月儿身份比程元英高,往常程元英根本凑不进她的圈子,更别说她还做出爬床的事,很是看不起她,明里暗里的把程元英损了个遍,直气的程元英指着莫月儿,说不出话来,险些晕过去。
莫月儿才在沈溪苓的示意下,闭上了嘴。
“溪苓姐,点心送到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路上小心些。”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更是把程元英气得不轻,但她也知道继续留在这里讨不到什么好,转头就走,准备去萧瑜那里好好的告上一状。
萧瑜最见不得见不得沈溪苓和莫家的人有牵扯,绝对不会放过她。
果不其然,她这边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那头正该在绣嫁衣的萧瑜就气势冲冲杀来了,一进门便是泼妇一般,将沈溪苓屋子里能打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一通。
看着一地的狼藉,她满脸恨意:“沈溪苓,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都要跟莫晚舟结婚了,你还在这里肖想他!我呸!就你这样的送进去给他做妾,都不够格!”
萧瑜不像寻常的大家闺秀,但凡涉及到莫晚舟的事,她凶悍起来完全不要脸。
沈溪苓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仍然对她的手段叹为观止。
程元英在萧瑜身后,满脸得意:“沈溪苓,我早就劝了你安分守己,你自己不听,现在遭报应了吧!”
“小绿,统计一下我房里的损失,稍后给二小姐送过去。”
“还有你,程元英。”
沈溪苓站起身,一个也没落下,“不要忘了,你还没过门,如今我还是侯府主母。”
“离你婚期只剩七日,你来我这里闹事,就不怕自己的婚宴出岔子吗?”
“你敢!”
萧瑜柳眉倒竖,“我娘会派人盯着的,你这贱人,休想害我!”
“是吗?”
沈溪苓掀起眼皮,“母亲真的日日盯着吗?”
“你想做什么?”
看着沈溪苓淡然的神色,萧瑜忽然有些害怕。
沈溪苓嘴角一勾,她纯粹是看在萧子宸的面子上,才忍着他这对离谱的家眷。
既然如今萧家有新人接手,她又何苦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她只往椅子上一坐,接过小绿备好的茶,吹了吹手中茶盏的热气,淡淡道:“这就要看你了。你今日惹我不高兴,你的婚宴上会出现什么岔子,我也说不准。”
“你以为侯府无人吗?没了你,侯府照样能为我准备盛大的婚宴!”
萧瑜还在硬撑,但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事情都是下人在做,她什么都没干,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二小姐,这些事大可交给我,我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送你出嫁。”
这可是个夺权的好机会,程元英主动请缨。
萧瑜哼了一声:“听到没有?你不做,有的是人做!从今天开始,本小姐的婚宴,不用你插手!”
“哦。”
谁料沈溪苓只是淡淡点头,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
萧瑜心中恼怒:“只我哥回来去程府下了聘,管家权就交给程元英,没你的份!到时候就算你求着我给你饭吃,我也绝不会施舍你一分银钱!”
“你应该忘了,我娘家给我准备了多少嫁妆吧?那些足够我一生无忧,就算离开侯府,我也能过得很好。”
沈溪苓挑眉。
她嫁进来时,侯府的产业都是亏损的,支撑侯府生活的,无非是先侯爷被赏赐下来那些家底。
就算站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图惹笑话罢了。
程元英来了脾气一甩手,径直走到那几位夫人面前,高扬着头:“只会背后说人有什么本事?侯爷已经答应过我,会去我家下聘,不日我就是侯爷夫人!”
她原以为自己这样说,她们就会忌惮些,谁料她们反而笑的更大声了,一个两个都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萧夫人,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嫁进侯府吗?”
“我娘家有一子女,二八年华,容颜才情都是一等一的,父亲是四品官员,品性也不错,你看侯爷可有意向?”
“好事成双,依我看如果侯爷真要成婚,不如把两个侧室也一起纳了。我家正好有一对姐妹花……”
这些夫人先前就在有意无意的向她打探萧泽晟的婚事。
萧泽晟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前些日子又升了职,她们一个个羡慕的不行,都想将自己家未嫁的女子送过来。
沈溪苓拿不准萧泽晟的主意,未免惹他生气,都是搪塞过去。
结果程元英在旁边说了这两句,就将她好不容易糊弄过的话题又挑了起来。
她眉头微皱,余光瞥见程元英满脸的怒火,索性让开身子。
“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程小姐是母亲请来的,也是母亲看好的,侯爷并未表态。”
“你们要想知道内情,不如去问程小姐。”
她不是喜欢说吗?那就让她说去吧。
夫人们眼睛一亮,转头就围起了程元英。
只是这根本不像程元英想的那样,她们也并非围着她献媚讨好,一个个都是想给萧泽晟塞女人。
程元英自然不愿,当即就跟她们大吵一架。
不出一刻钟,程元英不仅婚前失贞,还嫉妒成性的事已经传遍了。
沈溪苓看的想笑。
只可惜程家其他的女眷,定会被程元英今日之举连累,恐怕婚配都是难事了。
而她这个始作俑者却完全没有察觉到问题,真真是跟萧瑜待久了,也和她一般,蠢笨如猪。
夫人们个个养尊处优久了,被程元英这么骂了一通脸色都不太好看。
程元英自觉颜面不在,转头就走。
她一离开,大家就七嘴八舌说起程元英的坏话。
沈溪苓并没有参与,她只是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母亲很喜欢她,我这个做儿媳的又哪能左右得了母亲的决定。”
再配上一声长长的叹息,没有谁不心疼她的。
遇到这么个婆母,还有这样的妯娌,她也是倒霉了。
“夫人喝茶。”
一个眼生的小丫鬟端了壶茶水来,给大家依次倒了一轮,最后到了沈溪苓这里。
她接过茶盏,眉头微蹙。
那小丫鬟的视线仍跟在她身上,似乎是在期待她喝下去。
沈溪苓低头浅饮一口,小丫鬟松了口气,正要端着托盘退下,却不小心打翻了茶壶,半展热茶都撒到了她的衣衫上。
沈溪苓惊呼一声,茶水透过衣服浸到她的肌肤,烫的生疼。
衣服上也多了一大片茶渍,自然是不能再穿了。
“你这丫头怎么做事的?”
小丫鬟惶恐跪下:“奴婢不是有意的,请夫人饶过奴婢吧,奴婢不想死!”
小丫鬟浑身颤抖,跪伏在地,引得周围的夫人都不由皱起眉头。
“说什么胡话?侯府何曾对下人用过刑?”
沈溪苓皱起眉头,这小丫鬟这做派,倒衬得她平日里残忍暴虐。
不过撒了茶,便要打杀她。
她冷着一张脸,完全就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沈溪苓暗道不好,小荷是萧泽晟的人,一定会将她的所见所闻全部如实告诉对方。
自己想动什么手脚,可谓是难如登天。
“只是查账,也要跟着吗?”
小荷点头。
沈溪苓抿了抿唇。
怪她之前把一切想的太好了,她早知道萧泽晟临走前露出那副神色,绝对不是要轻易放过她的样子。
是她疏忽了。
小绿这会儿从里面出来:“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遗漏的,小姐,放心吧!”
她脸上还带着笑,傻乐呵,根本不知道自家主子遭遇了什么。
尤其是在知道小荷也要跟去,小绿还以为是小荷终于得到了重用,开开心心的应下了。
沈溪苓叹了口气,领着小荷一起出门。
有小荷在,这趟原本目的不纯粹的行程,也变成了单纯的查账之旅。
沈溪苓一路上都在思索,能够躲开小荷的办法。
直到从一家铺子里出来,看到站在一起的两个丫鬟,眼睛一亮。
有了!
“小绿,我想吃张记的核桃酥,你去给我买来吧。”
沈溪苓走到两人跟前,随意道。
“啊?小姐,咱们现在在城北,那家店可是在城南啊!”
小绿瞪大眼睛。
这么远的路,以她的脚程想跑过去,回来天都黑了。
“但是我真的很想吃。”
沈溪苓向来是不会为难小绿的,对她也格外宽容。
今天骤然提出这么个要求,小绿苦瓜着脸,苦思冥想好一会儿,才点头:“好吧,我去就是了。”
她挪了挪脚步,今天好不容易出门,她穿的是自己最漂亮的一双软鞋,好看是好看,但是不适合走路。
这一趟跑下来,不仅鞋子要废掉,她的脚肯定也不行了。
小荷也注意到了。
她咬住下唇,眼看小绿就要走,出声叫住她。
“小绿!”
“怎么了?是担心照顾不好小姐吗?放心吧,小姐人很好的,不会为难你。”
小绿还以为她是紧张,故作轻松的安慰了她几句。
“你的脚……”
“哎呀,这有什么的,我走路很快的,这点路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放心吧!”
小绿拍着胸脯保证,却在转头的瞬间被人撞上,惊呼一声,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小荷在她腰间扶了一把,将人稳稳扶住,才让小绿没有倒下。
小绿惊魂未定:“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肯定要摔了,谢谢你啊小荷,不然我肯定会摔得很!”
小荷眉头直皱,小绿这幅样子,能不能安全走到城南都是个问题。
可是……
她看了一眼沈溪苓,她已经去下个铺子查账了。
只是出来查账,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于是小荷拦住小绿,去找了沈溪苓。
“小姐,小绿刚刚摔了一下,我代她去买吧。”
沈溪苓抬眸,有些意外:“你知道那家店在哪儿吗?”
“知道,城南张记的核桃酥。”
小荷其实不知道。
但只要她到了城南,有得是法子找到。
“好,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沈溪苓送走她,脸上多了抹笑意。
她之前就发现了,小荷对小绿并不像对其他人那么漠视。
自己给小绿安排一个困难的任务,小荷绝不会袖手旁观。
当然,就算小荷没有主动要帮忙,沈溪苓也不会真让小绿走过去。
她嘱咐过上一家店的伙计,让他在门口盯着小绿,如果小绿往城南去了,就在一刻钟后追上她,代她去买。
支走小荷,接下来的事情便顺利许多。
沈溪苓直接领着小绿去了和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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