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姬烨尘景南洲的女频言情小说《疯了!将军一哭摄政王极致诱哄姬烨尘景南洲》,由网络作家“喵柒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嗯。”姬烨尘扶额,知道这人固执,却不想固执成这个样子,“你等不到,不会去找个房间睡觉吗?”容修穿衣从来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夏天经常不穿里衣,刚刚蹲着看不出来,这会站直身体,胸膛肌肤露出。胸膛上,连带着脖颈,全是红色暧昧的痕迹。锁骨处更是有一块破了皮,泛着青紫,一看就是被人咬的。姬烨尘快速走近,扯开他的衣领,脸色阴沉,“你昨日去哪了?谁干的?”见人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扶着墙才勉强站稳,抬手扶住他的手臂,“你是想自己说,还是让我去查?”容修眼神闪躲,犹豫半天,才哑着嗓子说道,“昨日在将军府,二公子一直拉着我喝酒,喝多了.........”听了半天,也没说是谁,姬烨尘不耐烦的打断他,“说重点,我问你这是谁干的。”容修垂下眼睑,不敢看他,...
《疯了!将军一哭摄政王极致诱哄姬烨尘景南洲》精彩片段
“嗯。”
姬烨尘扶额,知道这人固执,却不想固执成这个样子,“你等不到,不会去找个房间睡觉吗?”
容修穿衣从来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夏天经常不穿里衣,刚刚蹲着看不出来,这会站直身体,胸膛肌肤露出。
胸膛上,连带着脖颈,全是红色暧昧的痕迹。锁骨处更是有一块破了皮,泛着青紫,一看就是被人咬的。
姬烨尘快速走近,扯开他的衣领,脸色阴沉,“你昨日去哪了?谁干的?”
见人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扶着墙才勉强站稳,抬手扶住他的手臂,“你是想自己说,还是让我去查?”
容修眼神闪躲,犹豫半天,才哑着嗓子说道,“昨日在将军府,二公子一直拉着我喝酒,喝多了.........”
听了半天,也没说是谁,姬烨尘不耐烦的打断他,“说重点,我问你这是谁干的。”
容修垂下眼睑,不敢看他,抖着唇,声音小的堪比蚊子,“是......是......二公子.......”
姬烨尘手一抖,陆子言!怎么可能,他不是喜欢女子!疑惑的目光在容修身上扫视,不确定的问,“你们两个?”
容修突然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慌忙解释,“没有!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就是.....互相亲了几下.....又一起睡了一会。”
姬烨尘盯着他看了半晌,知道他有隐瞒,也不勉强,淡然的把扶着他的手放下来,“什么都没发生,你这副样子干什么,我还以为你被强了。”
说完,不在理他,转身就走。
容修见此,心下一慌,想也不想伸手拉着姬烨尘,“将军,你别去找他,二公子他不记得了。”
姬烨尘垂眸看了眼手臂上的手,在抬眼看着容修,眼中意味不明,将他的手一点一点的拂开,嘴角戏谑的勾起。
“你若想找他,就自己去,有什么想说的,也自己去。”
容修站在原地,看着姬烨尘远去的背影,一时间手足无措,“我.....没有。”
姬烨尘将人扔在身后,直奔正屋而去。
昌宁看到姬烨尘回来,迎了上去,“殿下,您回来了?可用过早膳,奴才给您准备。”
姬烨尘脚步不停,随口回了句,“不用,吃过了。”
昌宁一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身上的衣服,无比眼熟,瞄了一眼又一眼后,忍不住问道,“殿下,您这衣服........”
姬烨成停下脚步,特意张开双臂,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只是这衣服........”昌宁有些惊疑不定。
姬烨尘嘴角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脸上犹带着几分得意,“摄政王的。”
昌宁的眼睛穆然睁大,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殿下还一副等夸的表情,硬着头皮夸到。“很适合殿下,丰神俊朗。”
姬烨尘这才满意,衣袖一甩,负在身后,“可惜了,不能穿出去。”
侧头扫了他一眼,吩咐道,“叫陈风过来见我。”
昌宁低头应着,吩咐小厮去叫,转身小跑着跟着姬烨尘进了书房,将紧闭的窗推开,又泡了茶,上了点心。
抬头,看见殿下还在突兀的傻笑,目光落在那衣服上,有些担忧,只是主子的感情,不是他能插手的,能做的,不过是照顾好主子的起居。
将点心往姬烨尘面前推了推,温声道,“殿下,你尝尝,这是三公主做的玫瑰酥,特意送过来的,还传了消息,说与顾显顾大人定了婚期。”
姬烨尘垂眸,眼中都是柔和之意,捏着玫瑰酥就咬了一口,顿时满口花香,果然是皇姐的手艺。
吃了两块,突然想到了什么,手指一僵,看着盘中仅有几块玫瑰酥,陷入了沉思。
姬烨尘从将军府出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斜斜的照过来,将人影拉的老长。
他站在门口良久,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走,上一世他有很多府邸,却都没怎么住过,仔细算一算,除了边疆,天牢是住的最久的。
脸上露出一个悲凄的笑来。
没一会,小厮牵了马,姬烨尘摇了下头,像是把那些事情甩出脑海,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自己的府邸,除了皇宫,又能去哪。
容修跟在他身后,头发高高束起,刘海垂在脸颊两侧。
夏天太过炎热,他不喜穿里衣,单一件黑色的外袍,露出修长的脖子,锁骨和小面积的胸膛。腰侧被腰封紧紧束住,显出精瘦的腰身。
狭长的眼眸略微看了一眼姬烨尘,抢在他前面飞身上马,连马镫都不踩一下,“将军,还不走吗?”
姬烨尘定定的看着他,就在刚刚他还在天牢里,昌盛得意的告诉他,容修被扔去后山,喂了野狗,这会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神情恍惚,不知哪个才是真实的。
容修被他诡异视线盯的坐立不安,想到将军曾经说过,他喜欢男子,不会是自己吧,心里想着,嘴巴也就问出来了。
“将军,你喜欢我?”
姬烨尘身子一抖,再也没兴趣看他,喂了野狗也挺好,“滚!”
容修:“........”
“下马,我不方便带你,你留在将军府。”
容修闷声闷气的回答,“我跟着将军。”
姬烨尘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他,尤其是某个部位,“我是要回宫的,你要跟着?怕是要先净身吧。”
容修沉吟了一瞬,点头回答。
“好。”
姬烨尘懒的理他,看了眼天色,再不回去,落了钥,想回也进不去,真正的无家可归了。
“下来。”
容修倔强的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姬烨尘盯着他,语气严厉,“我再说一次,下来。”
容修低头看着他,抿着唇,双手松开了缰绳,却不下马,半晌祈求道。
“将军,让我跟着你吧。”
姬烨尘有些头疼,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没时间再跟他细细解释,抬手扯过缰绳,手部借力,猛的抬腿,踢向容修的门面。
容修向后仰倒,腿还紧紧夹着马腹,一掌拍在姬烨尘的脚侧。
姬烨尘顺着力道身子下沉,拉着缰绳,在马脖子下穿过,从另一侧飞身而上,踢向他的侧腰。
容修被逼无奈,为了不被踹下去,在马背上拍了一下,腾空跃起,落在地上。
姬烨尘稳稳坐在马上,垂眸看他,“老实待着。”
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容修运起轻功便要跟上去,陆子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握着他的脚踝,将人拉下来,又顺势搂着他的脖子。
“我说,小容修,你还真想当太监啊。”
容修想也不想,反问道,“有何不可?”
陆子言无语,这人实在是执拗,只能将人箍在怀里,边往将军府走去,边解释。
“不可的多了,先不说你当不当得成太监,你是个武官,没有旨意,能随意进宫的吗?信不信,你刚到皇宫门口,就会被禁卫军擒拿,你自己事小,连累了阿烨,你后悔都没用。”
容修瞬间老实了,随后又疑惑的问道,“将军已有十八岁,为何还不封王赐府?”
为何,陆子言也想知道,又为了姬烨尘不值,连这么木讷的人都知道该封王赐府,皇上又怎么不知。
华容国国制,皇子年满十六,便可封王开府,现在就连小他两岁的六皇子,都已经封了王,虽不是亲王,但郡王也是王啊。
真要说起来,大概是皇上不想要这个儿子吧,众多皇子中,只有姬烨尘有他国血脉,还是皇上亲手灭的国家。
从大宛国被纳入版图后,天下四分,另三国成合围之势,包围着华容国,边境常年有摩擦,华容国,能堪大用的将军,越来越少,景元帅故去,摄政王受伤不能为帅,他爹也逐渐老去,如今后继无人之时。
姬烨尘出现了,他在军事上的天赋,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儿子不想要,但是出色的将军却不能不要,所以只封将,不封王。
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枉自揣测圣意,你不要命了,在京城要谨言慎行,别给阿烨惹麻烦。”
容修顿时闭嘴不言。
姬烨尘翻身下马站在宫门处,抬头看着巍峨的宫殿,有些五味杂陈。
禁卫军统领看到姬烨尘,大步上前,双手抱拳。“五皇子,您回来了,皇上口谕,让您回来后,去御书房。”
姬烨尘深吸一口气,敛下心绪,“有劳顾统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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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姬烨尘垂首敛目,安静的跪着。
皇上低头批阅奏章,好似没有看到下首跪着的人。
殿内昏暗,烛火晃动,承德公公悄声过去,依次换了蜡烛,剪了烛心。给皇上换了热茶后便安静的站在一旁研磨。
只余毛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和纸张翻动的轻响。
姬烨尘腰背笔直,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盯着膝下的青石板,微微抿着唇。
他知道父皇不喜欢他,从小就不喜欢,这种有意无意的打压从小就有,习惯了,他也不再是对皇上有着孺慕之情的孩子了。
承德公公再次续了茶,侧头看着一眼姬烨尘,轻声说道,“皇上,您看了许久,夜晚光线不好,您歇歇眼睛,五殿下也来了许久了。”
皇上坐在上首,闻言扔下毛笔,身子向后靠去,抬手接过承德手中的热茶,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出情绪,声音倒是温和。
“老五啊,起来吧。”
“谢父皇。”姬烨尘起身,安静的站着,等皇上发话。
皇上慢悠悠的嘬了两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关切的开口。
“这几年,你辛苦了,几位将军都夸你,有勇有谋,朕甚是欣慰,可要什么赏赐?”
姬烨尘微微扯了下嘴角,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面上不卑不亢的说。
“能替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职责,儿臣并无所求。”
皇上审视的目光淡淡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淡声说道。
“你今年十八了吧,你母妃对你也不上心,倒是皇后,前两日提起,要替你相看相看。你可有喜欢的女子?”
姬烨尘可不管什么原因,与他能接触的理由不多,不想浪费这次机会。
眼眸微动,启唇说道,“作为答谢,烨尘想请王爷吃饭。”
景南洲手负在身后,神色清淡,“不必。”
“那怎么行,做人要知恩图报。”
六月的天,阳光明晃晃落下来,站的越久,越觉得闷热,语气也带了些不耐,“本王说不必。”
姬烨尘抬脸看他,斟酌着用词,硬的不行,那他就软一些。
特意把声音放软,带了些鼻音,“王爷,欠人恩情不还,我会切夜难眠,还请王爷好人做到底。”
他扬起笑脸,静静的等着,等着等着情绪就暗淡下来,声音也小了许多,却还想最后挣扎一下,指甲用力的戳进掌心,逼出了几分泪意。
“王爷不说话,我就当是同意了,那明日午时醉仙楼见。”
说完,他整个心都揪了起来,手拢在衣袖里,手指紧紧攥着里衣。
景南洲垂眸看他,扬起的脸上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眼尾泛红,唇瓣微抿,与魅惑的蓝色眼眸融合,显的委屈至极。
终于开口说道。
“可。”
姬烨尘吊起的一颗心砰然落地,嘴边的笑容不受控制的扩大,扩大,再扩大。
见景南洲的马车走远,猛的跳上马背,一拉缰绳,从最近的城门出了城。
“驾!”
任由马撒欢一样跑在官道上,扬起一片尘土。
马上的人,勾着嘴角,眼中都是欢愉,果然有用,原来景南洲喜欢这种。
这马跑了多久?如果马能说话的话,怕是会破口大骂,不会说话的它,只是猛的抬高前蹄,在前蹄落下时,再抬高后蹄,想要借此将人甩下去。
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打着鼻响,折腾半天,人还在背上坐的稳稳的,最后四蹄一掀,躺在地上不动了。
姬烨尘没有想到马突然躺下,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就地一滚,避免被马压在身下,气绝身亡的下场。
坐在地上,浑身沾满尘土,头发也披散开来,模样狼狈,但眉眼依旧是笑着的。
一炷香之后,姬烨尘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蹲在骏马的面前。
“歇够了吗?歇够了就起来吧,回去了。”
马躺着一动不动。
姬烨尘‘啧’了一声,在马肚子上用力拍了一巴掌。
突然一声‘嘶鸣’马从地上弹跳起来,没有停顿的,扬起四蹄向前跑去。
姬烨尘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是让一匹马给耍了吗?
脚尖在地上一点,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此时的景南洲坐在院中,不再隐藏,气息四溢,压的暗处的影卫苦不堪言,不断后撤。
修长的手指指尖,捏了一杯茶,许久一口也没喝。
今日不知为何,居然答应了五皇子的邀约,去户部确实是为了帮他,不光是为了陆叔,自己也有私心,施恩与他,能为自己所用。
而且他也当过兵,打过仗,也曾守护边疆。
抛开利益不谈,他们守护着如今的太平盛世,就该得到尊敬,闫哲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般肆意为难。
只是回来有一会了,那冰蓝色的眸子,那眼尾的一点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而且五皇子看自己眼神,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抬手摸了一下耳后的发饰,指尖微动,将发饰拆下来,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着。
简单的几片树叶叠在一起,下面坠了两串流苏,没有什么特别的。
很喜欢吗?
谷向焱从屋顶上翩然的飞下来,粉色衣摆层层叠叠的散开,院中的荷花都瞬间失了颜色。
脸色挂着如沐春风的笑,“你这是思春了?”
景南洲眸色微沉,撇了他一眼,发饰放在桌上,手腕一翻,食指与中指的指缝中,便夹了一根银针。
谷向焱笑容一收,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那个,我看到温竹来了,你帮我挡一下。”
景南洲听到温竹,目光一闪,天医谷的少谷主,少年天才,医术超群,最是沉默寡言,他来干什么?
神色不明的扫向谷向焱,见他缩着肩膀,满脸祈求,突的‘嗤’笑出声。
“逃婚对象?”
谷向焱一张俊脸垮了下来,额间的莲花都失了些活力。
愤愤不平的说,“就是他,老头子把天医谷传给他,我没意见,他医术在我之上,他现在还要把我这个亲儿子卖给他,娶也就算了,他让我嫁!!”
“嫁人就要被规矩束缚住,我的那些红颜,蓝颜个个身娇体软.......”
景南洲有所感的抬头,见到墙头上站着的男子,远远的望着这边,眼神凉嗖嗖的,显然是听到了谷向焱的话。
周身围了数名暗卫,挡住他的必经之路。
苍冥也站在一旁,手握着刀,蓄势待发,要不是在天医谷见过他一次,也不会放他进王府。
眼角看到王爷的手势,默默地收了剑,挥手撤了影卫,身形一闪,隐在了暗处。
温竹悄然落地,行了一礼,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些傲然。
景南洲略微点头,算是见礼,耳边的谷向焱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红颜,已经说到姿势.....销魂......
垂眸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沉浸其中,并没有发现不同,到底是天医谷的家事,不便插手,便向着门外走去。
与温竹错身时,停下脚步,转眼撇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风雪俱灭的清寂,“天医谷于本王有恩,温公子却没有。”
强大的气势骤然压过来,温竹猛然一惊,转身行礼致歉,“失礼,抱歉。”
“下不为例。”景南洲脚步轻抬,语气也恢复了淡然。
滔滔不绝的声音戛然而止,这熟悉的声音......
谷向焱僵硬着脖子缓缓转头。
“啊.......”
惨叫声响彻王府。
“景南洲,你还是不是兄弟,你忘恩负义.......”
景南洲不在管他们,抬步出了院子。
苍孓刚好从外面走进来,“王爷,暗探来报,夷洲常山镇,出现大量暴民,起了两次冲突,几个知县联合起来给镇压了。”
景南洲脚步一顿,“怎么回事?”
“具体不知道,农民都是老实本分的,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与官府起冲突。”
暴民,能吃饱穿暖,谁会愿意当暴民,涉及民生,无非就是良田,税收。
景南洲狭长的凤目中满是冷意,“去查。”
“是。”
如此一说,景南洲倒是有些好奇了,转手将茶杯放在桌子,手拢在袖中,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姬静雅看他的样子,抿嘴轻笑,“真是难得,没想到南洲会对这个感兴趣。”
“其实也没什么,阿烨四岁那年冬天,雪特别大,淑妃当时不过是个嫔,又是亡国公主,没了皇上的宠爱,也就不受重视,送去的棉衣偷工减料,炭也是不够的,连膳食也是不足。”
回想以前,还是忍不住心疼这孩子,吃不饱,穿不暖,明明四岁,瘦小的像是两岁,眼眶微微泛红,顿了一下继续说。
“阿烨不忍他母亲,皇姐受寒,跑出去求人。刚好碰到了大皇子,他惯会装好人,人前一套,背后却嗤之以鼻。”
“你陆叔也猜到大皇子不会真的给送东西,他又不好光明正大的送,就借了大皇子的名义......”
景南洲垂下了眸子,眼底全是冰寒,那场大雪他记得,他母亲就是在那大雪之日去世的,小小的他,在母亲的屋子里坐了一夜,炭火烧了一夜,也温暖不了母亲的身体。
那刺骨的寒他也受过,鹅毛般的大雪落下,夹杂着呼啸的北风,冷的不光是身体,还有心。
恍惚间,一个跪在大雪中的孩子,和一个坐在冰冷地板上的孩子,在那个大雪之夜,重合在了一起。
姬静雅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暗自恼怒自己的粗心大意。装作无意的转移话题。
“你看我,人老了,倒是感伤起来了,我们不说这个,南洲来了就别走了,中午留下吃饭吧。”
一边说,一边伸手,在陆行远的腰侧重重的捏了一把。
陆行远不明所以,却下意识的点头附和着说,“是啊,是啊。”
在他心中,他媳妇儿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如果不对,那肯定是其他人的错。
景南洲回神,淡淡道,“静姨,不必麻烦了,我不宜久留,这就告辞了。”
陆行远也是知道,两人如今的身份,明面上不宜过多接触,平白的惹人猜忌。
官场这些人,在权利的染缸中待久了,心也脏了,从不会用最简单的方式看人。
景南洲出来时,姬烨尘左手拧着陆子言的胳膊,右手在他手肘处一捏,同时脚尖在他膝盖下方踢了一下。
眼角看到他出来,手一松,将人放开,后退一步,下意识的摸了下脸,又抚了下微微皱起的衣衫,勾起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来。
陆子言只觉得手臂一麻,腿也跟着麻起来,恰时姬烨尘松手,‘扑通’趴在地上,因着一只手还麻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俊脸与地面亲密接触,吃了一嘴的尘土。
好巧不巧,脸旁就是那颗他啃了一半的桃子,同样满‘身’是泥。
陆书离无奈,怎么就摊上这么两个要命的弟弟,躬身对着景南洲行礼,“舍弟贪玩,王爷见谅。”
景南洲淡淡的扫了一眼,冲陆书离微微点头,翩然走出了院子。
姬烨尘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眼神炙热,抬手按住左侧胸口,一颗心‘嘭,嘭,嘭’的乱跳,嘴角上扬。
他,势在必得。
景南洲是当朝摄政王,皇上对他宠爱有加,甚至超过了一众皇子,连最受宠的二皇子都比不上。
他的父亲景弘毅与皇上一同上过战场,有同生共死的情谊,能坐上皇位也是当年景弘毅力保的结果,又为他四处征战,击退了外敌。
皇上对其信赖有加,并没有因而功高震主给忌惮他,反而封了一品兵马大元帅,唯一的一个异姓王爷。
只是好景不长,几年之后的一次战争,身受重伤,死在了回京的路上,此时景南洲才三岁。
此后景南洲的母亲伤心过度,没过多久便病倒了,缠绵病榻多年,九岁那年也离他而去。
偌大的王府,只余他一人,皇上爱屋及乌,不但没有收回兵权,反而封了少帅。
小小的他肩膀上扛起来了责任,文采斐然,武功卓越,他母亲死后不过一年,不顾众人阻拦,年仅十岁的他毅然去了边疆,一待就是八年。
每年只有述职和过年时,才回京几个月。
他十二岁那年巴丘国来犯,一战成名。
十五岁更是设计生擒了敌国将军,龙颜大悦,自此做实了少帅之名,威名远扬。
十八岁那年却因刺杀伤了手,内力尽失,再也拿不起长枪,提不起刀。
寻医无数,依旧无力回天,皇上心疼他,封了摄政王,可参与一切政事,景南洲却像受了打击,经常闭门不出,一代传奇陨落。
姬烨尘垂下眼睑,重生一次,他不在似以前一样单纯无知,一心只知道打仗,几件事凑在一起,太过诡异巧合。
景元帅的事姑且不说,景南洲的手就伤的蹊跷,还有内力,怎么可能说没就没,想来景南洲也是知道的吧,到底是挡了别人的路。
景南洲出了院子,一身的清冷。
六月的阳光,已有些闷热,吹来的风也带着热气,撩起了他的长发,却破不开他身上的坚冰。
外面守着的苍孓抱着剑靠在院墙上,见人出来,站直了身体,疑惑的打量了一下,总觉得今日的王爷,有些不同,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带着些柔和,可再看去,一切如常。
跟在王爷身后翻墙出了将军府,走过一条狭长的小道,进了一处院子,从院子出去便是一家成衣铺子的后门。
随手买了些衣服,出门,坐上了王府的马车,马车兜兜转转,停在了一处宅院,静柏府。
景南洲并没有下车,只是细细的交代了几句,苍孓低声应着,叫人将马上东西搬了下来。
不到半个时辰。
华清宫内,宫女低声禀报着。
“摄政王,并没有去何处,只是去了静柏府,送了些衣物,吃食,和银两。”
帘后坐着一名女子,鹅蛋脸,柳叶秀眉,朱唇贝齿,头戴凤冠,一双玉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怀中的橘色的猫。
“静柏府,他倒是好心,这么多年还养着那些老弱病残。”
宫女低头应着,“娘娘,可要再查一查静柏府?”
女子有些意兴阑珊,“罢了,退下吧。”
“是。”
只有五岁的他蹲在地上看着碎成渣渣的糕点,哭了好久,他珍宝一般的护着,在别人眼里确是些不入眼的东西。
同样是皇子,世间却如此的不公平。
“殿下,糕点要趁热吃,口感最佳。”昌宁见他发呆,小心的唤着。
姬烨尘一口咬掉了半块,还是如此的香软。
在边疆这么多年,能吃上饭就不错了,哪里能吃到这些,饿的时候,连树皮都啃了。
依着前世的记忆,他也就能在京城待几个月,能享受就好好享受吧。
姬烨尘的宫殿在皇宫最北侧的角落,无论去往何处,都要经过这条复道。
目光沉沉,缓步踏了上去,似乎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哀嚎,每走一步都会有一个人倒下。
指尖扣在掌心,一条路走完,掌心鲜血淋漓。
华瑶宫并不算大,而且地处偏僻,外墙破败,爬满了绿色藤蔓类植物,看着有些凄凉。
姬凌烟早早的就站在殿门处等,淡蓝的薄纱衣衫,水雾一样散开的绿色百褶裙,肤若凝脂,气若幽兰。
见到姬烨尘,顿时笑开了,蓝色的眼眸变得流光溢彩,提起裙摆,快速的迎了上去。站到他面前,看着他清瘦的面容,红了眼眶。
“阿烨,你瘦了,可有受伤,让皇姐看看。”
姬烨尘眼眶发热,无论何时,也只有皇姐会关心自己,会在乎自己是否受伤,看着拉扯自己衣襟的手,揶揄道。
“皇姐,你确定要在这里扒我的衣服?”
身旁的昌宁一听,乖觉的退后几步,再退几步,灵画也是个机敏的。
姬凌烟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胡言乱语。”
不过在外面确是不妥。而且弟弟也长大了,随着战功的增加,关注的人也多了起来,一举一动都会惹人注意,自己一时心急,这要真的拉了他衣服,还不定的传成什么样子。
姬烨尘见她担忧,温声安慰,“皇姐不用担心,我没受伤,母妃可安好。”
“母妃安好,只是.......”姬凌烟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她不想见我。”看她的表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难怪她会等在殿门口,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阿烨.......”
姬烨尘抬眼看着面前的宫殿,温声说道,“无妨,我不进去。”
姬烨尘走到宫门口,顺着宫门望进去,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冷冷清清,院中一棵老榕树,枝繁叶茂,小时候玩过的秋千还挂在上面。
姬凌烟缓步跟在他身后,温声细语,“你别怪母妃。”
他不怪,母妃已经做的很好了,虽不喜他们,却还是将他们养大了。
上一世也是如此,十岁搬出这座宫殿后,母亲便不肯见他,再一次见面看到的是她支离破碎的尸体。
撩开衣袍,行跪拜礼,“儿臣拜见母妃,儿臣平安归来,母妃安心,望保重身体。”
母妃,儿臣回来了。
回来护着你们一生平安。
淑妃站在大殿门口,扶着门框,望着外面的身影,绝美的面容上无悲无喜,水蓝色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
她本是大宛国尊贵的公主,父亲母亲兄长的疼爱,让她无忧无虑,只是国家弱小,被灵寿国和华容国夹在中间,常年的征战抵御外敌。
二十年前灵寿国来犯,战事凶凶,打了打半年,国库亏空,民不聊生,只能求助容华国,自己为了家国坐上了和亲的轿子。
只是没想到,最后毁家灭国的不是灵寿国,而是睡在身侧的夫君。
恨吗?或许吧,听到的父兄被斩于剑下,听到母后从城楼一跃而下,听到国破家亡的时候,是恨的。
恨不得杀了皇上,恨不得杀了肚子里的孩子,只是第一次感受到他们在肚子里的动作时,到底心软了。
对她们好,她做不到,尤其是那张,越长越和那个男人相似的脸,每次见了,都恨不得掐死他。不见面最好,就这样吧........
华瑶宫不远处的凉亭中。
姬烨尘负手站着,墨发随风飘散。姬凌烟坐在石凳上,望着他的背影。
灵画从华瑶宫拿了瓜果,又上了热茶,见两位主子有话要说,便与昌宁一同退下了。
“阿烨,这次回来,还走吗?”
自然是要走,边境总是要人去守的,巴丘国地势偏高,粮食稀少,灵寿国苦寒一年之中几乎都在飘雪,气候适宜,又富饶的华容国,成了他们的目标。
他不但要守住华容国,他也要权利,要能与大皇子和太子对抗的权利,要有能嫁给景南洲的权利。
只是这次他不能这么轻易的走,上一世,几个月后的那场仗打的艰难,巴丘国地势险要,更是冬天。
他们在沙场上浴血厮杀,换得他们在温暖繁华的京都勾心斗角,送过去的粮草却是不足,军需不够,征战的将士没有死于敌国之手,最后冻死在自家的营地之中。
他们都是铮铮铁骨,面对敌人,且能奋不顾身,一场大雪却无能为力,要了他们的命。
那些军资,那些棉衣,棉被里面塞的不是棉花,全是柳絮和芦花。
数万人啊,那些拼命保家卫国的将士,生生冻死了。
要不是皇姐嫁给了户部尚书的痴傻儿子,他们一个都回不来,全都得死在边疆。
想起这些,姬烨尘胸膛起伏,脸色阴沉,眼中带着恨意,那些将士,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他们也有父母妻儿。
双手握拳,忍不住的颤抖,面色发狠,户部,是户部闫哲与太子狼狈为奸。
姬凌烟在他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清晰的感知到他情绪不对。温声的问道,“阿烨,你怎么了?”
姬烨尘缓解情绪,将心中的恨意压下,转身时已经恢复正常,“皇姐,你今年已经十八了,母妃不管,皇后也故意忽略,你......可有心仪的人........”
姬凌烟顿时脸红了起来,跟自己的弟弟讨论这种事,总是有些难为情,但是她心里也明白,若不为自己争取,将来的某一天,一定会成为太子和大皇子,拉拢阿烨的棋子。
鼓起勇气,说出了一个名字,“顾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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