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岁宁苏云萝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岁宁苏云萝结局免费阅读重来一世,把黑心殿下踹进火葬场番外》,由网络作家“雪中春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映月堂。周氏因为女儿的事情一宿都没有睡好,本来只要江岁宁和方玉琢定了亲,这事情便能完美的解决。偏偏因为江岁宁的私自退婚,让事态发展成这样。昨日周氏被气糊涂了,如今仔细想想这江岁宁放着国公府这样的高枝都不攀,未免太不符合常理。她问着一旁服侍的林嬷嬷:“你说咱们这位大小姐为何执意要退婚?”林嬷嬷为周氏整理着发髻道:“依老奴看,大小姐八成就是被吓傻了。听说国公府的那位表小姐爱慕方世子,她在宴会上当众行凶,将大小姐伤成那样,换做是谁都会怕的吧?”“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简直丢尽相府的颜面。”周氏猛的将手中的梳子拍在妆镜台上,声音冷厉:“她既然不愿嫁给方世子,那便去给凌王作妾。”昨夜她已经探过相爷的口风了,国公府的这桩婚...
《江岁宁苏云萝结局免费阅读重来一世,把黑心殿下踹进火葬场番外》精彩片段
映月堂。
周氏因为女儿的事情一宿都没有睡好,本来只要江岁宁和方玉琢定了亲,这事情便能完美的解决。
偏偏因为江岁宁的私自退婚,让事态发展成这样。
昨日周氏被气糊涂了,如今仔细想想这江岁宁放着国公府这样的高枝都不攀,未免太不符合常理。
她问着一旁服侍的林嬷嬷:“你说咱们这位大小姐为何执意要退婚?”
林嬷嬷为周氏整理着发髻道:“依老奴看,大小姐八成就是被吓傻了。
听说国公府的那位表小姐爱慕方世子,她在宴会上当众行凶,将大小姐伤成那样,换做是谁都会怕的吧?”
“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简直丢尽相府的颜面。”
周氏猛的将手中的梳子拍在妆镜台上,声音冷厉:“她既然不愿嫁给方世子,那便去给凌王作妾。”
昨夜她已经探过相爷的口风了,国公府的这桩婚事倒也不是非成不可。
凌王虽然不如其它两位皇子得宠,但怎么也是先皇后的儿子,陛下唯一的嫡子,他们相府得罪不起。
更何况,是凌王盯上了那个小贱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福薄。
“夫人。”
丫鬟神色匆匆跑了进来。
周氏面有不悦的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丫鬟赶忙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道:“管家来报,说国公夫人来了。”
周氏闻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面上是少有的慌色。
林嬷嬷倒是比她冷静,她温声道:“夫人别慌,昨日大小姐在国公府受了伤,于情于理这国公府都是要来赔礼道歉的。”
“你说的是,是我草木皆兵了。”
周氏太担心国公府盯上她的女儿,不免忧虑重重,胡思乱想。
她打起精神,带着丫鬟婆子来到了花厅。
看见花厅里摆着的礼物,周氏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回了肚子里,看来方家真的是来赔礼道歉的。
她迎上去福了一礼道:“让方夫人久等了。”
“亲家这么见外做什么?”
方夫人握着周氏的手道:“说来惭愧,昨日贵府大小姐在我们国公府受了伤,我这心中委实过意不去,所以特意前来给亲家赔礼道歉。”
周氏听着她一口一个亲家,叫的她心都悬了起来,听方夫人这意思是没打算退了这桩婚事。
她稳住心神道:“夫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姑娘家起了口角发生争执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就是一件小事,偏偏我这个大女儿没有见识,胆子小,让夫人笑话了。
昨日就是云萝一时失言胡言乱语,承蒙夫人不嫌弃还愿意以亲家相称,那咱们便来商议商议云萝和世子的婚事,你看如何?”
“这……”
方夫人话音一顿,似是有些为难道:“昨日我们国公府当着众人的面,已经答应退了和苏大小姐的这桩婚事,若是出尔反尔岂不是让我们国公府为人耻笑?
再者,这原本和琢儿有婚约的便是二小姐,听说她旧疾已愈,这婚事也理应还给她不是吗?”
周氏面色大变,她忙道:“这万万使不得!实不相瞒清梦病的不轻,她若是能嫁,我又怎会让云萝来代替?”
“不妨事。”
方夫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道:“大小姐昨日伤得不轻,我放心不下,所以特意请了一位大夫来给大小姐看伤,正好顺便给二小姐也瞧瞧身子。
陈大夫可是出了名的神医,寻常人可是请都请不到的,亲家便将两位小姐都叫过来,让大夫瞧瞧吧。”
周氏心头一颤,这方夫人明显是来者不善啊,她有些紧张的攥了攥手指道:“让夫人费心了,只是清梦不在府上。
她自打生了急症,大夫说她需要静养,相爷便令人将她送去乡下庄子上养病去了。”
方夫人有些遗憾的样子:“这样啊,看来二小姐是病的不轻,既如此那便让大小姐过来看看,她总该在府上吧。”
周氏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回头给身后的林嬷嬷递了个眼色道:“去将大小姐请来。”
林嬷嬷屈膝一福退了下去。
不多时,江岁宁被带了过来。
她举止端庄的给方夫人见礼问安,方夫人眼尖,瞧见她脸上的伤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江岁宁回道:“是我不小心划伤的。”
方夫人握着她的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问:“怎的脸色这么苍白?快让大夫给你瞧瞧。”
江岁宁道了一声谢,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由大夫给她把脉。
“大小姐是失血过多,气血不足加上许久不曾进食所以才会这般虚弱,这受了伤的人应该好好滋补,怎能饿着呢?”
陈大夫觉得稀奇。
方夫人更是大为震惊,她问江岁宁:“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自打回到府上连口饭都没有吃?”
江岁宁惊慌失措的回道:“不关母亲的事,是小女犯了错,让父亲母亲失望了,这才自罚佛堂抄写经书,没有吃饭的。
为此妹妹昨夜还专门来佛堂劝我,让我同夫人道歉答应嫁给方世子,我仔细想了想昨日是我做的不对。
我不该私自退婚,让国公府和相府都落了脸面的。”
方夫人眯了眯眼睛,听到了她话中的重点:“妹妹,你是说苏二小姐?她在府上?”
江岁宁抬起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道:“在啊,妹妹昨夜里还来佛堂找过我,同我说了好多话呢。”
方夫人面色一沉,回头看着周氏问道:“亲家,你不是说二小姐病得不轻正在乡下养病吗?为何大小姐说她昨夜见过二小姐?”
说着,她猛的一拍桌子,将她国公夫人的气势全都拿了出来道:“既然二小姐在府上,你因何故隐瞒?
莫非是二小姐见不得人,还是你们相府压根就没将我们国公府放在眼里?”
周氏哪里知道清梦昨夜竟然见过江岁宁,她分明叮嘱过她,让她好好藏起来不要被人发现的,偏偏她坐不住。
她正想着要如何搪塞过去,就听花厅外传来一声娇俏的呼声:“娘,是不是平……”
苏清梦高兴的小跑进来,看见花厅里的人,她顿时僵在原地变了脸色。
他下意识的攥住什么东西问道:“当真不是你做的?”
江岁宁吸了吸鼻子道:“我是不是苏家的女儿,苏家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女儿来维护和国公府的利益而已。
即便我承认自己不是苏家的女儿,他们也会把我变成苏家的女儿,最后当我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再将脏水都泼到我的身上。
所以我只能将错就错,做了这苏家大小姐。
王爷觉得我抛弃旧情郎杀害自己的朋友,是为了荣华富贵,可你明明知道和方玉琢议亲,我是被逼无奈的。
我若真的贪图权贵,就不会冒着得罪苏家的危险退了这桩让京城贵女都羡慕的婚事。
我如果想要摆脱你的纠缠,大可以利用恩情去嫁给方鹤羽,不是吗?所以敢问王爷,我图的荣华富贵究竟在哪里?”
她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夜君辞皱紧眉头不由的反思起自己,难道真的是他错怪她了?他低着头,不经意瞥见被自己攥在手里的是一方帕子。
借着月光可见那帕子绣了一个今字。
这是顾言今的帕子?
看见这条帕子,夜君辞方才的动摇顿时变成了滔天的怒火,他捏着那帕子冷笑了一声道:“本王差点就相信了你。
我当你怎么会放弃国公府这根高枝,原来是早就勾搭上了顾言今,国公府的地位又怎么能比得上武陵侯府呢?
我说的对不对,江小姐?”
江岁宁不知道他好端端的又怎么扯到了武陵侯府,直到看见夜君辞手中握着的帕子。
还不待她有所反应,夜君辞就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声音里满含着怒气道:“江岁宁,这辈子你都休想攀上别的男人。
你不愿做妾,本王就偏要让你成为我的侍妾。”
他将帕子撕碎扔在了江岁宁的身上,随即带着满身怒意消失在了房间里。
江岁宁怔怔的坐在床上,下巴上隐隐传来一阵阵痛楚,她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
你看,便是同他解释了又有什么用?
单凭一块帕子,他就认定了她勾搭上了顾言今,为自己找到了更好的出路。
呵。
既如此,她又怎能让他失望呢?
……
次日。
夜君辞顶着有些昏沉的头上朝去了,昨夜从海棠院回来,他在院子里站了一宿。
寒凉的夜风吹在他的身上,倒是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他忘了,顾言今是有婚约在身的,京城没有哪个贵女敢打他的主意,除非是不要命了。
不过就是一条帕子而已,他怎么就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呢?
明知是自己错怪了她,可是他又拉不下脸来去同她道歉,便想着等他下朝回来再说。
终于挨到了早朝结束,夜君辞匆匆赶了回来,就见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管家见他回来,忙迎了上来道:“王爷,顾世子来了,说是来看望苏小姐。
带的东西比昨日还多,老奴也不敢拦,就放他进去了,如今人正在海棠院呢。”
闻言,夜君辞的脸色一沉,他迈步进了府来到海棠院,远远的就听江岁宁的笑声传来。
他暗暗握紧双手,走了过来。
只见院子里摆着一排排的东西,有昨日退回去的布匹首饰,还添了一些字画和药材。
江岁宁手里拿着一颗千年老参爱不释手,脸上洋溢着好看的笑容,顾言今站在他身边,吊儿郎当的摇着折扇。
“不用了,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这帕子脏了改日我洗干净再还给世子。”
江岁宁将顾言今的那块帕子收了起来,然后起身屈膝朝着他行了一礼道:“今日多谢世子,宴会快要开始了,我该回去了。”
她转身正要离去,顾言今却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问:“是不是凌王殿下欺负的你,我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他,听说凌王殿下曾当众羞辱,想让你给他做妾?”
江岁宁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又落了下来道:“世子还是不要问了。”
她挣开了顾言今的手,匆匆离开了假山石洞。
回到房间,江岁宁从匣子里取出苏苏留下的那片衣角同顾言今的帕子仔细对比了一番。
确实是同一种布料。
这种布料既然是贡品,那普通百姓自然很难得到,所以杀害苏苏抢走她玉佩的凶手,就藏在京城。
也许就在她的身边。
若想找到此人,就得知道陛下将锦云缎都赐给了谁?可是要怎么查呢,陛下赏赐贡品的记录肯定在皇宫内务府。
这皇宫她又进不去。
江岁宁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旁敲侧击的去打听京城还有谁得了这锦云缎的贡品。
她敛住心神,暗暗给自己打着气,然后一扫心中的悲凉,重新梳妆,换上精美的华服来到了宴会上。
本来正在与人攀谈闲聊的宾客们,纷纷抬头看了过来,只见江岁宁穿着锦衣华服,站在那里光彩夺目,给人一种惊艳的美。
其实京城不乏长得好看的高门贵女,只是跟江岁宁比起来她们身上少了一种特质。
那就是质朴和纯粹。
江岁宁在乡野中长大,她的那双眼睛十分的干净明媚,这一身华服穿在身上丝毫都不俗气,反而让人眼前一亮。
有几位贵公子,看的眼睛都要直了。
夜君辞见状,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酒盏,那玉杯咔嚓一声裂了,他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掷,玉杯碎做了好几片。
这声音惊动了众人,夜君辞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道:“不好意思,手劲大了些。”
方夫人忙赔着不是,然后让人换了新的。
小小的插曲过后,方夫人端着酒杯对着众人道:“感谢大家赏脸来参加云萝的认亲宴。
虽然相府和我们国公府没有结成亲家,但我很喜欢云萝这孩子,便认她做了义女,以后她就是我们国公府的小姐,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众人纷纷举杯祝贺。
这时就见方鹤羽在侍卫的搀扶下姗姗来迟,看见重新站起来且已经能够行走的大公子,众人无不惊愕。
有人问道:“夫人,这不是大公子吗?他的腿好了?”
方夫人笑了笑,握着江岁宁的手道:“这说起来多亏了云萝,是她医好了羽儿的腿,让他重新站了起来,云萝就是我们国公府的恩人。”
“方大小姐竟然还会医术?”
说话的是一位贵女,只是这语气中透着一些鄙夷。
因为世家大族的小姐她们学的都是琴棋书画,医术这种东西就是用来伺候人的,没人会学。
江岁宁自然也听出了此人话中的不善,她笑着道:“正所谓久病成医,我打小身子就不好所以一直养在乡下,闲来无事便和大夫学了一点皮毛,让大家见笑了。”
“这还叫皮毛?苏小姐真是谦虚了。”
“就是,要我说苏小姐就是华佗再世。”
宴上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起江岁宁来。
方才说话的那贵女心有不甘的问道:“会医术算什么本事,琴棋书画你会吗?既然做了国公府的小姐,可不能给国公府丢脸。”
“姚小姐,你有什么资格质疑堂堂相府的大小姐,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
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却是让众人都颇为意外,就见平日里只会寻欢作乐的混世小魔王顾言今竟然开了口。
而且还是为江岁宁出头,要知道国公府和武陵侯府一向不对付。
顾言今本来没想出这个头,只是他实在看不惯这姚家小姐咄咄逼人的丑陋嘴脸。
这姚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奈何这姚静茹的姐姐命好成了齐王妃,因此小门小户出身的姚静茹便跟着鸡犬升天。
而姚静茹一向同陈婉儿交好,前段时间陈婉儿因为误伤江岁宁被罚,她心中气不过,便打算为好姐妹出头,挫挫江岁宁的锐气,所以才会故意针对。
哪料顾言今竟然会为江岁宁出头,还将她贬的一无是处。
“你……”
姚静茹当众遭到了羞辱,有些下不来台,她的姐姐是齐王妃,待齐王入主东宫便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她的身份难道不比江岁宁要高贵?
然而这顾言今的后台过于强大,姚静茹还没傻到要跟他扛起来,只得拼命给自己找补:“顾世子误会了,我没有不敬苏小姐的意思。”
说着,她举起面前的酒杯冲着江岁宁道:“苏小姐,是我说错了话,还请你不要介意,我给你赔罪了。”
江岁宁笑了笑道:“无妨,我在乡野长大这是不争的事实,至于琴棋书画确实没学过多少,让你们见笑了。”
方鹤羽闻言面色一沉,冷冷的声音道:“作何这么贬低自己,谁规定女子就一定要学习什么琴棋书画?
你是我国公府的小姐,只管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我看哪个不要命的敢笑话你!”
江岁宁感激的看了方鹤羽一眼,这世道加诸在女子身上太多的枷锁,所以她才要拼命的挣脱,闯出一条路来。
“方兄说的极是,我敬你一杯。”
顾言今笑着附和了一声,然后和方鹤羽称兄道弟的喝起了酒。
夜君辞看着这两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同时为江岁宁出头,这心就好像被酸水给淹了一样直冒泡泡。
方鹤羽维护她,他能理解,可这顾言今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这个女人果然是一点都不安分。
夜君辞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江岁宁道:“没想到苏大小姐医术这么高超。
本王府上也有个伤了腿的病人,看了许多大夫都说没得治了,不知苏大小姐能否医者仁心,随本王入府去瞧瞧?”
夜君辞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眼底划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
他温热的唇落在江岁宁的耳后道:“你说,如果让国公夫人撞见你我在此偷情,她还会让你做她的儿媳妇吗?”
江岁宁知道这种事情他夜君辞绝对做的出来,一旦让别人发现,无论她是不是被逼迫的,等待她的就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她以死明志,要么做夜君辞的侍妾。
现在,她就只能赌一把了。
江岁宁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恶劣的男人道:“王爷如果再逼我,那我就去死!”
说着,她拿起托盘里放着的一枚玉簪,就要朝着自己的喉咙戳去。
夜君辞手疾眼快匆忙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心下却有些后怕,看来不能把她逼急了,这丫头狠起来对自己可是丝毫不留情。
他夺下她手里的玉簪道:“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答应。”
留下这话,夜君辞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江岁宁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身心俱疲,而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是她不想撕开夜君辞的面具和他开诚布公,而是没有用,解不开误会就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前世那些永无休止的争吵和解释,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江岁宁揉着有些晕沉的头,就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破开。
方夫人没有听到江岁宁的回应,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于是便让下人破开了房门。
见江岁宁坐在椅子上,脸色白的难看,她忙问道:“云萝,你没事吧?”
江岁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跌坐了回去,她道:“我方才感觉有些头晕。”
方夫人忙对着下人道:“快去把膳食端过来。”
之前大夫给江岁宁把过脉,她自从昨日宴会后便一直没有进食,加上失血过多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很快下人送来了饭菜。
江岁宁早就饿的头晕眼花,看见吃食她连礼数都忘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方夫人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心酸,她道:“慢点吃,别噎着。”
江岁宁闻言眼眶不由的一热,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道:“自打我回到京城,夫人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夫人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的。”
方夫人问她:“你和二小姐不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吧?”
谁家母亲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狠,这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女儿,任谁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这种事情在世家大族,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江岁宁苦笑一声:“什么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不过就是说给外人听的而已。
我的亲生母亲是苏相的原配夫人,当年我父亲高中后为了求娶高门贵女,便将我母亲给休弃了,可怜我娘当时还怀着身孕。”
她咬了一口肉包子继续道:“这么多年,父亲从来没有管过我,如果不是妹妹有了身孕,不能嫁到国公府,父亲还想不到有我这个女儿。”
方夫人还以为江岁宁是外室所生的女儿见不得光,没想到她竟然是正妻所生的嫡女。
这苏相抛妻弃女,想来知道的人不多,或许此事可以稍加利用。
倘若相府真投靠了平王,那就休怪他们国公府不留情面了。
方夫人忽而觉得护下江岁宁是个正确的选择,从昨日到今日,她已经陆陆续续给了她太多的惊喜。
更何况像她这么聪明的姑娘着实难得。
她拍了拍江岁宁的手道:“以后你就把国公府当成是自己的家,我做梦都想有个女儿,这可不就是上天白送给我的吗。”
江岁宁泪盈于眶,感动的道了一声谢。
她知道不是方夫人心善动了恻隐之心,而是因为她又送了一个相府的把柄给国公府。
抛妻弃女的事情一旦捅出去,苏怀远必将声名狼藉,届时他一国之相的位置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
而她不介意让相府败落,因为她来京城本就是为了报仇,而苏家,也是她的仇家之一!
用过膳后,江岁宁背着药箱跟着方夫人去见大公子。
国公府的大公子方鹤羽自从三年前伤了腿,便移居到了府上最为偏僻的院子来养病。
这院子不仅偏,而且没什么人。
方夫人领着她一边走一边道:“羽儿自从残了双腿后就性情大变,平日里躲在这没人的院子里不出来,还将伺候的人全都赶了出去,就连我想跟他说说话,他都不理会。”
江岁宁能够理解,昔日耀眼夺目的少年公子一朝成了废人,一身傲骨被折,尊严被践踏,换做是谁都会一蹶不振。
来到正院房间,方夫人敲了敲房门唤了一声:“羽儿,娘来看你了。”
门内静悄悄的,没有人答应。
方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江岁宁跟着走了进去,却见这房间里十分的简陋,也没什么像样的摆设。
床前放着一把轮椅,榻上躺着一个死气沉沉的男人,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他脸上带着苍白的病色,身形消瘦。
饶是如此,却也不难看出他的容貌俊朗。
明明是天之骄子,却跌入泥潭,的确也是可惜。
“羽儿。”
方夫人在榻前坐下握着方鹤羽的手,眉眼中满是心疼,她道:“娘又给你找了一位大夫,让她给你瞧瞧腿怎么样?”
方鹤羽的眼神无波无谰,只轻扫了江岁宁一眼,然后就闭上眼睛了吐出一个字:“滚。”
他不知已经看过多少大夫了,每一次当他心怀希翼时,最后等来的都是绝望。
渐渐的他也麻木了。
“夫人。”
江岁宁给方夫人递了个眼神道:“让我来瞧瞧。”
她不管方鹤羽是不是同意,径自掀开了被子,摸上了他的腿。
方鹤羽大惊,有些恼羞成怒的瞪着这放肆的女人道:“我让你滚,你没有听到吗?”
江岁宁不理会他,她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手法利落的扎在方鹤羽的腿上,看着他的反应。
果然同她猜想的那般。
她将银针收了起来道:“夫人,大公子的腿还有的救,给我三天时间,我定能让他重新站起来!”
出了假山石洞,江岁宁迎面就碰见了那正在寻她的国公府表小姐,陈婉儿。
见江岁宁一身鲜血的从假山石洞里出来,陈婉儿吓了一跳。
江岁宁问她:“陈小姐在找我?是因为你在后院厢房为我安排的男人没派上用场,所以心急了?”
陈婉儿脸色大变,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什么?”
江岁宁冷笑一声:“你让丫鬟打倒茶盏,弄脏了我的衣裳,故意将我引去后院厢房,在那里给我准备了一个男人欲图毁我清白。
只是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我过去,这才寻了过来,不是吗?”
如果不是夜君辞半路将她劫到假山石洞,今日她便中了陈婉儿的毒计。
前世在她脖子上的痕迹被人发现后,陈婉儿就迫不及待的带着那所谓的“奸夫”前来指认她。
她才知道,想毁她清白的不止夜君辞一个,她回京不足三个月,一直待在府上学习规矩,同陈婉儿并无私仇。
她之所以设下毒计来害她,只因为陈婉儿喜欢她的表哥,也就是将要与她议婚的安国公世子方玉琢。
说起来,相府和安国公府的婚事也是多有崎岖。
两家的婚事是很早就定下来的,原本和国公府有婚约的人是相府二小姐苏清梦,她要嫁的人是国公府的大公子,方鹤羽。
然而三年前方鹤羽意外受伤摔断了腿,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不仅丢了世子之位,就连婚事也丢了。
就这样,苏清梦的未婚夫从方鹤羽变成了方玉琢。
这桩婚事之所以又落到了江岁宁的身上,是因为苏清梦突然生了恶疾,被送到了乡下修养。
倘若她是长在京都千娇万宠的相府大小姐,陈婉儿自然不敢如此放肆。
就因为她出身乡野,是她们这些高门贵女眼中的卑贱之人,就活该被算计,被欺辱!
“你……你休要胡说!”
陈婉儿早已慌了神,她也不知道江岁宁是如何得知了她的计划。
江岁宁一步步的逼近,她浑身都是血,就像是从修罗地狱走出来的恶鬼一样。
陈婉儿吓得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身后的假山石上退无可退,她闭着眼睛喊道:“你不要过来。”
江岁宁伸手从她头上拔下一支金簪,将手中的血染了上去,她将那簪子递给陈婉儿道:“你的东西掉了。”
陈婉儿睁开眼睛看着她递过来的簪子,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金簪刚落入她的手中,江岁宁就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喊了一声:“救命啊!”
她一边喊一边跑,等跑出了假山石林就摔在了地上。
今日国公府设宴邀世家贵族的公子小姐前来赏花,其实就是为了借机让江岁宁和方玉琢相看。
此时这些公子小姐们正在花园里投壶玩乐。
听到喊叫声,他们匆匆赶了过来,就见江岁宁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这时陈婉儿握着那染血的金簪从石林里追了出来。
江岁宁满脸惊慌害怕的不停往后躲,她道:“陈小姐,你不让我嫁给方世子我不嫁就是,求求你饶了我,不要毁我的脸。”
众人闻言不由的一惊,但谁也没有怀疑江岁宁是在说谎,毕竟陈婉儿爱慕方玉琢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而不满这桩婚事的,也不止陈婉儿一人。
陈婉儿手指着江岁宁,气急败坏道:“苏云萝,明明是你陷害我,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怪她一时不察着了江岁宁的道,而她一向嚣张跋扈,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加之她性子本就暴躁易怒。
江岁宁诬陷她行凶,她如何能忍?她握着手中的簪子不管不顾的就冲了过去,幸好被人给拦了下来。
这时,国公府的夫人带着世子方玉琢以及几位贵人赶了过来。
“这是怎么弄的?”
方夫人一脸震惊,她忙去查看江岁宁脖子上的伤,对着身后的嬷嬷道:“快把苏小姐送下去,请大夫来看看。”
丫鬟婆子扶起虚弱的江岁宁,她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国公夫人身后,戴着面具的夜君辞。
他竟然没有走!
要知道前世她被众人指责谩骂的时候,他早已不知所踪。
不然也不会等到她被送到凌王府,才知道他的身份!
陈婉儿跑过来握着方夫人的胳膊道:“姑母,不是我做的,是苏云萝是她陷害我!”
“好了!”
方夫人打断了她,对着周围众人道:“苏小姐在我国公府受了伤,此事我必会给她一个交代,无论是谁做的,我定严惩不贷。”
她转身对着自己儿子道:“琢儿,兹事体大务必好好调查清楚。”
方玉琢颔首,随即让人带走了陈婉儿。
江岁宁被丫鬟婆子扶着,送到了房间里,不多时大夫就被请来了。
给江岁宁把了脉,包扎好伤口,大夫朝着方夫人拱了拱手道:“小姐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好在这伤不深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这么长的伤口如果不仔细养着只怕会留下疤。”
方夫人道:“劳烦大夫用最好的药。”
大夫应了一声是,然后出去煎药去了。
方夫人坐在床沿上握着江岁宁的手道:“好孩子,让你受苦了,你别害怕我们国公府会为你做主的。”
她没有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是先安抚江岁宁的情绪。
江岁宁掀开被子下了床,跪在地上朝着方夫人俯身一拜,诚惶诚恐道:“夫人,云萝出身乡野自知配不上方世子,还请夫人取消这桩婚事,另为世子觅得良缘!”
方夫人一惊,伸手去扶她道:“你这是做什么?”
江岁宁垂着眸子,她脖子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道:“此事不怪陈小姐,是我没有自知之明,陈小姐这么做也是为了国公府。
云萝乡野出身没什么见识,无才又无德,委实配不上方世子。
今日是陈小姐,他日还不知道是谁,云萝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安稳度日,还望夫人成全。”
她俯身又是一拜,退婚的态度坚决。
这桩婚事看似风光人人羡慕,可是国公府这么高的门第怎么可能会看上她这个出身乡野的大小姐?
那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胆小怯懦,没有见识,可以任意掌控且出身配得上国公府的小姐,来遮掩他们府中的丑事。
而她江岁宁就是最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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