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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替嫁死人,卦妃成京城团宠师折月燕潇然全文

江南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承恩侯夫人:“……”她想骂脏话!只是这里围的人太多,她丢不起这个人!韦应还转过身的时候轻掀了一下眉,师折月这个公主,是全身上下都没有半点公主的样子。他每次见她,她似乎都能给他惊喜。他们一走,师折月便对燕王妃道:“母妃,我们回去吧!”燕王妃轻点了一下头,今天要不是师折月他们刚好赶回来,今天这事怕是不好收场。他们走到二门处的时候,老太君正得到消息这边赶。她见众人一起进来,并没有其他人跟着,她先松了一口气。师折月粗略的说了一下事情的解决方式。老太君若有所思地道:“承恩侯府曾为其嫡子求娶年年,我嫌他家嫡子没有出息,便没同意。”“想来是那个时候,承恩侯夫人便对王府生出了怨怼。”“承恩侯府如今不过是个空壳子,承恩侯夫人是个没脑子的人。”“她今天...

主角:师折月燕潇然   更新:2024-12-24 15: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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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师折月燕潇然的女频言情小说《开局替嫁死人,卦妃成京城团宠师折月燕潇然全文》,由网络作家“江南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承恩侯夫人:“……”她想骂脏话!只是这里围的人太多,她丢不起这个人!韦应还转过身的时候轻掀了一下眉,师折月这个公主,是全身上下都没有半点公主的样子。他每次见她,她似乎都能给他惊喜。他们一走,师折月便对燕王妃道:“母妃,我们回去吧!”燕王妃轻点了一下头,今天要不是师折月他们刚好赶回来,今天这事怕是不好收场。他们走到二门处的时候,老太君正得到消息这边赶。她见众人一起进来,并没有其他人跟着,她先松了一口气。师折月粗略的说了一下事情的解决方式。老太君若有所思地道:“承恩侯府曾为其嫡子求娶年年,我嫌他家嫡子没有出息,便没同意。”“想来是那个时候,承恩侯夫人便对王府生出了怨怼。”“承恩侯府如今不过是个空壳子,承恩侯夫人是个没脑子的人。”“她今天...

《开局替嫁死人,卦妃成京城团宠师折月燕潇然全文》精彩片段


承恩侯夫人:“……”

她想骂脏话!

只是这里围的人太多,她丢不起这个人!

韦应还转过身的时候轻掀了一下眉,师折月这个公主,是全身上下都没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他每次见她,她似乎都能给他惊喜。

他们一走,师折月便对燕王妃道:“母妃,我们回去吧!”

燕王妃轻点了一下头,今天要不是师折月他们刚好赶回来,今天这事怕是不好收场。

他们走到二门处的时候,老太君正得到消息这边赶。

她见众人一起进来,并没有其他人跟着,她先松了一口气。

师折月粗略的说了一下事情的解决方式。

老太君若有所思地道:“承恩侯府曾为其嫡子求娶年年,我嫌他家嫡子没有出息,便没同意。”

“想来是那个时候,承恩侯夫人便对王府生出了怨怼。”

“承恩侯府如今不过是个空壳子,承恩侯夫人是个没脑子的人。”

“她今天会出面往燕王府里泼脏水,应该是受人指使。”

“今日多亏了公主,否则怕是会坐实了王爷强抢民女的事,到时候必定会让他声名尽毁。”

师折月忙道:“今天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二弟妹和年年今天都做得极好。”

燕年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最没用了,吵不过承恩侯夫人,没能保护好母亲。”

“今日要不是有公主和二嫂,我们怕是要被他们欺负死!”

凤知夏轻声道:“今日父王才出殡,就闹出这样的事情,后续只怕不会太平。”

“我现在只盼着大理寺那边会认真处理这个案子,重罚承恩侯夫人,否则以后只怕谁都敢来欺负王府。”

师折月轻掀了一下眉:“要重罚承恩侯夫人并不难,但是她顶多做那只杀鸡敬猴的鸡。”

“那些藏匿在暗处的人,虽然知道王府不好对付,但是却不会死心。”

“且如今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们就是一块竖起来靶子,麻烦会源源不断的找上门来。”

老太君点头:“确实如此,公主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师折月回答:“如今这种情况,燕王府最好的方式是全家搬去城外的祖宅住。”

“只是如今王府的案子还没有了结,我们要配合问询,所以还不能搬,眼下最好的方式就是闭府。”

“且燕王府闭府有现成的理由,那就是守孝。”

“只要我们把门关起来低调过日子,那就能避免绝大多数的麻烦。”

老太君还没有说话,陆锦娘大声道:“闭府?那不是告诉别人我们怕了他们吗?”

“依我看,我们不但不要闭府,还要高调的告诉所有人,我们燕王才不怕他们!”

老太君斜斜地扫了陆锦娘一眼,面色清冷。

她有些怕老太君,却还是道:“祖母,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老太君冷声道:“何止不对,还错得离谱!”

“眼下燕王府处于风口浪尖,再高调行事,那就是自寻死路!”

陆锦娘有些不服气地道:“那为什么今天公主可以高调行事?”

“祖母该不会是因为她的身份高,所以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而我身份低,就做什么都是错的吧?”

老太君有些震惊地看着她:“你竟这样想?”

陆锦娘红着眼睛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自从她一嫁进王府,祖母就处处向着她,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老太君冷声道:“闭嘴!等你长了脑子再来说话。”

陆锦娘就觉得自己委屈了:“自从四哥去了之后,你们就都欺负我!”


“师折月虽然贵为公主,还不是要嫁给已经战死的燕王世子,真可怜!”

“她算哪门子的公主?她不过是个从小在道门长大的野丫头,还是个天煞孤星。”

“我还听说,先帝就是被她克死的。”

“天煞孤星配死人,简直是绝配!”

师折月面无情地坐在宫门口的喜轿里听着围在四周的宫人议论纷纷,唇角边泛起冷笑。

先帝与昭云帝是亲兄弟,当年先帝突然暴毙,膝下只有她这一个女儿,朝臣们拥戴昭明帝继任皇位。

昭明帝继位时说要善待才两岁的她,转头她就生了一场大病,以她身体需要静养为由送去道观。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场大病便要了那个两岁幼童的命,这具身体里装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成年灵魂。

她在道观十五年,所有人对她不闻不问。

上个月师折月收到生母云太妃的信,说她病重,让师折月回宫见最后一面。

她回来后,却发现云太妃根本就没有生病,不过是把她骗回来代替三公主嫁给战死的燕王世子。

她不用想,都知道门口的这些人就是云太妃派来恶心她的。

这是在告诉她,她身份低贱,生来不详,只配嫁给死人。

她心里有些烦躁,想要伸手扯下盖头透透气。

只是她的手才一动,云太妃派来跟在她身边的关嬷嬷黑着脸道:“公主,请注意你的仪容。”

“你如今回到皇宫就是公主,不再是道观里的乡野丫头。”

“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皇族,不容有任何闪失!”

“燕王府的人至今没有过来迎亲,八成就是嫌弃你太过粗俗。”

师折月一把揭下盖头,睁着一双有若琉璃般的眸子朝她道:“关嬷嬷,你算过命吗?”

关嬷嬷看到她的样子皱眉,正要喝斥她。

她淡声道:“我刚才免费替你算了一卦,你今日必死。”

“一会你就不要送我去燕王府了,赶紧回去准备后事,你若不听我的话,必横死街头。”

关嬷嬷冷声道:“公主就不要吓老奴了,谁不知道你虽然是在道观长大,却是个废物……”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后背冰凉,仿佛一把刀正悬在她的脖子上,随时能要她的命!

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退,突然觉得师折月似乎很不好惹。

恰好长街的另一头响起了锣鼓声,燕王府迎亲的队伍来了。

关嬷嬷转头准备呵斥师折月,见此情景不甘心的软了语气:“公主快把盖头盖起来!”

话音刚落,一匹骏马驮着“新郎官”缓缓朝师折月走了过来,他身形挺拔如松,贵气天成。

一身喜服穿在他身上没有喜气,让他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剑,带着凛冽的杀意。

师折月隔着盖头,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惊人的气势。

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至极,从师折月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一双修长的腿。

哪怕是隔着盖头,以及红色的喜服,师折月也能感觉了他那双腿强健有力。

好想摸一把……

四周礼乐声大起,旁边的官员唱着礼,走着迎亲的流程。

很快,师折月就感觉到有人站在她的面前,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还伴随着极浓的压迫感。

他在她的面前站定:“燕潇然代兄迎亲来迟,还望公主见谅。”

他的声音低沉清冷,极富有磁性,十分好听,是她最喜欢的那种声音。

师折月轻咳了一声,摆手道:“没事没事,迟点不要紧,人来了就成。”

话音刚落,燕潇然冰冷的声音传来:“她不是三公主,她是谁?”

师折月有些意外,这人有两下子嘛,她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他就能认出她不是三公主。

关嬷嬷忙道:“三公主昨夜突生重病,高烧不退。”

“折月公主知道这件事情后,主动提出代嫁,这事一早就知会了太夫人。”

“估计三公子出门接亲的时候,恰好错过了这个消息。”

燕潇然冷笑,全京城都知道折月公主是在道观长大的,昭明帝继位后,她的身份就十分尴尬。

她三天前才回到京城,主动嫁进燕王府这种话傻子都不会信。

只能说从一开始就不过是昭明帝拿三公主做幌子,要嫁进燕王府的人一直是师折月。

他冷声道:“赐婚圣旨上写的是三公主,我只是代长兄来迎亲,这件事情我得先问过长兄。”

他说完吩咐道:“来人,去城东买香烛纸钱,然后再去归元寺请法师开坛做法请长兄上来。”

“在兄长没有答应前,我不能代兄长将折月公主娶回家。”

师折月回到皇宫后,这段时间憋了一肚子气,此时燕潇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嫌弃。

她还没嫌弃他的兄长是个死人,他还好意思嫌弃她?

行吧,既然大家互相嫌弃,那就玩个大的。

她在旁道:“三公子想见燕王世子?哪需要去归元寺那么麻烦。”

她说完拿起随身的一把大黑伞撑开,将燕潇然罩住。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想走开避嫌。

只是他才抬脚,刹那间,阴风四起,伞底自成一世界:

明明刚刚还是烈阳高照的中午,刹那间变得有如黑夜!


燕岁岁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以后会努力学医的!”

燕年年凑过来问:“那我了?”

师折月将她上下看了看后道:“你和岁岁不一样,你并没有太明确的目标。”

“且你的性子有些优柔寡断,正是因为这个特质,所以你往后的人生会有很多变数。”

“你的每一个选择都至关重要,一旦选错,后影响你后面的有生。”

“你往后遇事不要太冲动,动手之前先想一下,为什么动手。”

燕年年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因为在燕王府里,众人都觉得她的性子果断刚直,而燕岁岁则因为性太软而觉她优柔寡断。

陆锦娘冷笑道:“真是好笑,你把年年和岁岁的性子完全说反了。”

“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说你会看相,简直就是胡扯!”

师折月听到她这话微微一笑:“看相这种事情,要不要相信,都由自己决定。”

“我也送你两句话,一句是:待人宽厚一些,是为自己积福。”

“另一句是:眼界放宽一点,别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省得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陆锦娘听到这话十分生气:“你在教训我?”

师折月掀眉:“怎么?我教训不了你吗?论身份,我是公主,你什么都不是。”

“论辈份,我是长嫂,长嫂如母,这句话锦娘听过吧?”

陆锦娘:“……”

师折月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她心里再不爽,师折月的身份也能压死她。

她冷哼一声,黑着脸大步往前走了。

师折月看到她这副样子也不生气,大声道:“你今天会有血光之灾,走慢一点。”

她的话才说完,陆锦娘就一头撞在树杆之上,她伸手一摸,一手的血。

陆锦娘:“……”

陆锦娘:“!!!!!”

众人:“!!!!!!”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向师折月,她这嘴怕是开过光的吧!

师折月坦然地面对所有人的目光,微微一笑:“都说了让你走慢一点,你还不听。”

陆锦娘原本就撞得头晕眼花,听到师折月的这番话后,她气得眼泪叭叭直掉:“你就是个扫把星!”

“你是公主了不起啊,你除了会欺负我之外,你还会干嘛?”

师折月笑道:“我是公主当然了不起来啊,这说明我会投胎,有本事你也去投一个啊!”

陆锦娘:“……”

师折月接着道:“此外,你说我欺负你,这事不成立,是你先出恶语伤我。”

“我好意提醒你,你却不听,然后受伤。”

“最后,我会的东西很多,绝大多数都是你不会的。”

她这番话把陆锦娘堵得不行,偏她的无论身份还是口才,都不是陆锦娘能比的。

陆锦娘气得伸手指着她“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师折月对燕年年和燕岁岁道:“走吧,回家!”

她说完双手背在身后,晃悠悠地往前走。

陆锦娘开口就骂人,师折月才不会惯着她。

燕岁岁对燕年年道:“之前在王府里见公主的性子很温和,她凶起来怎么这么凶?”

燕年年看了她一眼道:“你真是个呆子,她刚进王府的时候,就把礼部尚书的脑袋打破了。”

“而后算死了牛公公,今天把赵雨村怼得羞愤不已,你从哪里看出来她性子温和了?”

燕岁岁:“……也是。”

燕年年的唇角微勾:“她这性子,我喜欢!”

她说完喊道:“公主,你等等我!”

她其实一直都不喜欢陆锦娘,只是陆锦娘一直极会装,她的声音稍微大一点,陆锦娘就开始哭,说她欺负她。

燕年年是个性子刚直的姑娘,王府的兄弟姐妹中也没有锦娘这一款,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燕潇然的眼里有了几分嘲讽:“就算没有你,燕王府这一次都在劫难逃。”

他说到这里看向她:“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添一个亡魂。”

“公主听燕某一句劝,这一次离开之后,不要再来京城。”

他说完将滑轮塞在她的手里:“公主走吧,你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师折月的心情复杂,拿起滑轮挂在绳索之人,扭头看了他一眼,便顺着那条绳索滑到了对面。

她才站稳,燕潇然便将飞索收了回去。

她抬眸看向他,少年郎纵然身陷死局,依旧朗朗若明月。

他见她看过来,只回看了一眼,便转身跃下阁楼。

师折月从树上跳了下来,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她初时走的有些快,走了约莫五十步后,却越走越慢。

因为她听见官兵叫嚣的声音,隐约还听到了老太君的喝斥声。

她取出老太君给她的放妻书,却发现下面还夹着一张银票,数额不大,却足以支付她回道观的盘缠。

她想起和燕潇然的那一夜荒唐,深吸了一口气。

她曾欠他一夜,又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师折月深吸了一口气,手握成拳,转身往燕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燕王府里,燕潇然挡在燕王的棺材前道:“皇上只是不让燕王府的人出府,牛公公这是做什么?”

燕王的棺材已经被人踹翻,露出里面的尸体:

尸体上伤痕累累,脸上的血污未擦尽,还少了一条腿。

燕王妃和老太君一左一右站在棺材的旁边,老太君眼睛通红,燕王妃则不受控制地痛哭失声。

方才牛公公带着禁卫军包围燕王府后,他带着人闯了进来。

他进来后说要祭奠燕王,燕潇然不好拦着,便让他进了灵堂。

结果他进来后直接一脚就踹翻了燕王的棺材,燕潇然当即就跟他起了冲突。

王府的侍卫和牛公公还来的禁卫军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牛公公笑道:“咱家奉皇帝来看燕王,三公子不必紧张。”

他往棺材里看了一眼后道:“啧啧,像燕王这种败军之将,就该碎尸万段。”

“他如今只是少了一条腿,这是世道不公啊!”

“来人,把燕王的尸体给咱家剁烂扔了喂狗!”

燕潇然冷声道:“谁敢!”

牛公公睁着一双三角眼看着燕潇然道:“三公子这是要造反吗?”

老太君拄着拐杖走到牛公公的对面道:“皇上只是燕王战事失利,将燕王府的众人禁足。”

“并没有问罪燕王府,牛公公此时闯进灵堂里造次,是否过了些?”

牛公公哈哈大笑:“造次?老太君真会说笑,咱家不过是在为战死的士兵讨个公道而已。”

“燕王延误战机,害死边关十万将士,他这样的人,哪里配享用香火,本该碎尸万段!”

“咱家这样做,不过是顺应民意罢了,老太君若是执意拦着,就休怪咱家不客气。”

他说完便伸手去推老太君,燕潇然一把扶着老太君,抬脚就将牛公公踹翻在地。

自从燕王死后,燕潇然便一直在忍,忍到如今,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牛公公怒道:“三公子对咱家动手,是要抗旨吗?”

“来人,把他给咱家拿下!”

他与燕王府并没有什么过结,他这一次不过是奉命而来。

眼下并没有证据证明燕王通敌卖国,他要做的是激怒燕王府的众人,让他们动手反抗。

只要他们敢动手,他便能将“抗旨”和“叛国”的罪名扣在燕王府众人的身上。

这个罪名一旦扣严实了,燕王府必定会被诛九族。

而要让燕王府的人反抗,最简单的就是毁了燕王的尸体。

因为只要一动燕王的尸体,整个燕王府就一定会爆发,就能被他拿住错处问罪。

眼下事情果然按照他预期的方向发展,他的眼里满是兴奋,仿佛已经能看到燕王府尸横遍野。

老太君忙站在中间想要拦住禁卫军:“公公有话好好说!”

牛公公本就是来挑事的,哪里会跟燕王府的人好好说话。

他暗挫挫地拔出一把小刀,打算直接给老太君一刀,只要见了血,今天的事情就无法善了。

只是他还没有靠近老太君,就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

他伸手一摸,鼓起好大一个包。

他怒道:“什么人?”

下一刻,他只觉得手一疼,握着小刀的手一抖,小刀便掉在地上。

燕潇然看到那把小刀,立即就明白牛公公的打算,他的眼眸里杀意迸出。

老太君却将他拦着,对他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和牛公公打起来,就是把把柄往对方的手里递。

燕潇然明白这个道理,硬生生把怒气压了下去。

牛公公暴怒:“哪个狗娘养的敢打咱家!”

一记清脆的女音传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先帝和皇上!”

师折月背着一只手,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燕潇然和老太君看见师折月都有些意外,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牛公公不认识她,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师折月没有回答他问题,而是走到他的身边,照着他的脸就狠狠扇了几巴掌。

禁卫军一看这情景,立即就拔刀朝她砍去。

她在他们砍过来的时候,直接举起一只手,露出一块金光闪闪的腰牌。

腰牌上“如朕亲临”四个字,十分显眼。

众禁卫军吓了一大跳,哪里还敢动手,哗啦啦跪了一地。

牛公公惊疑不定地看着师折月:“你是折月公主?”

师折月睁着一双冷清的眼睛看着他道:“跪下!”

牛公公听过关于她的事,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直接拿起黄金腰牌砸在牛公公的脸上。

那块腰牌不算轻,她直接拿来当砖头使,这样砸过去,把牛公公的额头砸出了血。

她砸完后,顺手又用金牌砸在牛公公肩上,砸灭了他肩头的魂火,四周的阴气朝他汇聚。

她喝道:“跪下!”

她周身的气势极强,牛公公看着那块金牌琢磨不透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倒在地。


燕潇然看到她的这个动作时眸光深了些,莫明觉得有些熟悉。

师折月算了一遍后道:“出殡的时辰最好是午时,出王府后往南,再折到西面,走最北面的城门出城。”

“出城之后,一个时辰之内赶到墓地,如此一来,就能避开所有的灾劫。”

燕潇然问:“为什么要这样走?”

师折月摊手:“不知道啊,卦象上这么显示的。”

燕潇然:“……”

他看向她,她也在看她,两人大眼瞪小眼。

师折月轻咳一声道:“我虽然是你们口里的神棍,但是我绝对是这世上最靠谱的神棍。”

燕潇然点头道:“我知道,明出天殡就按你说的时间和路线来走。”

“这一路上,我会做出相应的安排,以保证万无一失。”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棺材上,轻声道:“我不能让父兄的尸骨不安,更不能让他们的尸骨被人折辱。”

师折月这几日见过他在王府布防的能力,这事由他来安排她很放心。

两人商议妥当之后,还需要跟老太君以及燕王妃说一声。

师折月想起她刚才听到的话,没忍住问道:“你对赵府的小姐是什么感觉?”

燕潇然不是太愿意和她讨论这个问题,便没说话。

师折月看到他这副样子倒又生出了几分好奇:“你喜欢她吗?”

燕潇然听到“喜欢”这个词有些不自然地道:“我和她的婚事是父王和母妃定下的。”

“我之前总共就见过她两次,都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根本就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哪来的喜欢?”

对于这桩婚事,他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因为他心里有另一个人。

两年前在小镇上的那件事情,是他这一生最大的秘密。

他既觉得那件事情是个耻辱,又觉得那个女子胆大包天。

那个女子在他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既让他恨不得一剑杀了她,又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师折月有些好奇地问他:“你不喜欢你的未婚妻,那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燕潇然冷冷地瞟了她一眼。

她轻咳一声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若是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燕潇然冷声道:“父兄尸骨未寒,我只想查清他们战死的真相,无心情爱。”

师折月立即也严肃地道:“你说得对,查清真相,拒绝情爱!”

燕潇然:“……”

师折月又凑到他面前道:“不过我觉得父王若是还在的话,肯定也盼着你能成家立业,过上幸福的日子。”

燕潇然瞪她,她眨了眨眼:“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再把父王招上来,让他跟你说。”

燕潇然:“……不必了。”

不是他不想见燕王,而是他之前问过师折月,招魂伤身也伤亡魂。

一次尚好,次数多了,他怕她真的活不到十八岁。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一早,燕王府便来了不速之客。

赵府的当家人赵雨村带着赵府的一众家丁拦在出殡的棺材前。

燕潇然过来朝赵雨村拱了拱手道:“赵大人今日是来送我父兄一程的,我铭感于心。”

“来人,给赵大人点香。”

赵雨村摆了摆手道:“我已经给燕王上过香了。”

燕潇然看着他问:“既然已经上过香,还请赵大人让一让,不要误了我父兄出殡的时辰。”

赵雨村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可惜。

燕潇然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都十分出众,若燕王没死,赵雨村对有这么一个女婿还是很开心的。

不过他不说也没有关系,她往后有的是时间撬开他的嘴。
她冷笑一声道:“赵大人的慈父心肠真的让人很感动。”
“但是这样抹黑、踩着燕王府来退婚,燕王府可不会纵着你!”
赵雨村使劲地磕头:“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师折月冷声道:“知道错了,就滚!别误了我父王出殡的时辰!”
她说完手在他的眼前挥过,燕王便消失不见。
赵雨村屁滚尿流的走了。
他一走,所有的一切就回归正轨,燕王府的侍卫抬起棺材,准备出殡。
万户侯和苏相因为昭明帝还没有为燕王的事情定性,赵雨村闹事的时候,两人都不太好出手。
刚才师折月收拴赵雨村的时候,两人心里都觉得很爽。
万户侯凑到苏相面前道:“先帝的这位公主,虽然瘦得跟豆芽菜似的,但是很有意思啊!”
“我听说她是在道观里长大的,你说她会不会真的会招魂?”
苏相淡声道:“她会不会招魂我不知道,但是听说她很会算命,算一个死一个,你要不要去试试?”
万户侯:“……不必了。”
这些天燕王府成为京城关注的重点,师折月这位先帝的公主嫁成燕王府,就成了焦点的焦点。
主要是她这几天做下的事情,也确实让人侧目。
苏相和万户侯对她都有些好奇。
而今天的她也没让他们失望,该动手的时候,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苏相看着身形经纤薄的师折月,眸光深了些,轻轻叹了一口气。
任谁都看得出来,燕王府往后会千难万难。
师折月一嫁进王府就是守寡,注定了往后的路会非常难走。
师折月感觉有人在看她,她一扭头便看见了苏相,苏相朝她轻点了一下头。
她见他一身清正磊落之气,虽面相一看就是那种心思深沉的,却又不是那种阴毒狠辣之人。
只一眼,她就看出来苏相不简单。
她朝他轻轻一福,便算是见了礼了。
苏相见她举止大方,他的眼里更添了几分温和,这个是非常聪明的姑娘。
燕潇然趁没有注意的时候问师折月:“你刚才真的为父王招魂了?”
“当然没有。”师折月回答:“对付赵雨村之流,根本就值得我费那么大的力气。”
“就他这狗样子,也不配见父王。”"



老太君见她发愣误会了她的意思,毕竟在老太君看来,她不过是个未满双十的小姑娘,不谙世事。

她解释道:“老身绝无半点嫌弃公主的意思。”

“公主从宫里来,老身不知道公主对燕王府的事情知道多少。”

“老身不妨直白的告诉公主,王爷战败,皇上震怒,燕王府在劫难逃。”

“公主原本就与此事无关,留在燕王府,恐有灾祸,不如尽早离开,以策万全。”

师折月对上老太君那双温柔慈祥的眼睛,眼眶有些发热。

她这一次回京,看尽人情冷暖。

她的皇帝叔父将她赐婚给死人,生母云太妃对她嫁给死人的事情不闻不问。

宫里攀高踩低的宫人没事就给她白眼,对她没有半点尊重。

她原本以为燕王府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这样嫁进燕王府多少会被迁怒,没想到却收获了最大的善意。

她没有接过老太君的放妻书,而是起身给老太君磕了个头。

老太君欲扶她,她轻声道:“多谢老太君。”

老太君明白她的意思,受了她这一礼,等她起来之后,便把放妻书递给她,她双手接过,再长长一揖。

师折月把放妻书塞进怀里,认真地道:“我在道观学了一些玄门之术。”

“我未必看得准,老太君姑且一听。”

老太君点头:“公主请说。”

师折月沉声道:“今日我从前院进府的时候,感觉到了极重的血煞之气。”

“虽然说横死之人,血煞之气会重一些,但是不会重到这一步。”

“能重到这个程度的,多半是有冤情,燕王和王府的众位公子之死怕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

老太君面色大变:“公主还看出来什么?”

师折月在喜堂里看见老太君的时候,就看出来她将有大劫。

不仅是她,王府里的众人都是如此。

只是这事不好说,她总不能说:“老太君,我还看出来你全家都要死了。”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鬼神和命数之说,未必就准,因为还有句话叫做‘人定胜天’。”

“燕王府满门忠烈,老天爷定不会让忠烈蒙冤。”

老太君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苦笑一声道:“但愿如此。”

师折月看到老太君这样有些难受,便道:“不如我为燕王府起一卦吧!”

老太君点头道谢。

师折月随手在堂前的花树上摘下六片叶子,她把叶子往地上一洒,看了看,眸光凝滞。

是贲卦。

她轻轻闭了闭眼,贲卦的卦词是烈火燎山、玉石俱焚。

老太君问她:“是不是卦象不太好?”

师折月轻声道:“这是个大的卦象,问到细处,还要再摇一次。”

她说完捡起叶子又扔了一次,这一次是晋卦。

她看到这个卦象轻笑了一声,摇出贲卦后又摇出晋卦,这表示燕王府纵然烈火焚身,却还有一丝生机。

师折月扭头对老太君道:“日出地上,君子以昭明德。”

“燕王府的卦象虽然凶险,但是只要燕王府上下,齐心协心,一致对外,化被动为主动,就能挣得一线生机。”

老太君听到这话笑了笑,只当师折月在安慰她,温声道谢后,让人送她出去。

师折月从房间里出来时,就看见王府上空蒙着一层常人看不见的红色。

这种红色俗称煞气,只有战场才会出现。

此时这种东西出现在这里,只怕整个燕王府即将血流成河。

她想想慈眉善目的老太君,再想想燕潇然,心里有些不忍。

只是她初到京城,并无根基,属于自身难保,想要救出整个燕王府有些痴人说梦。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肠准备从角门离开燕王府。

她走到角门边时,感觉有人在看她。

她一扭头,便看见燕潇然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

少年郎已经褪下大红的喜袍,穿了件玄色衣衫,整个人挺拔如松。

在这夜色里,正常情况下穿着玄衣站在夜色里很容易被忽视,可是他气场太强,他所在处就是光华汇聚之处。

师折月甚至能看见他剑眉下清润好看的桃花眼,她莫名就想到那个夜里,她把他压在身下……

她甩了一下脑袋,努力将原本已经淡忘的香艳画面从脑中甩出。

她怕他认出他来,不想和他有牵扯,但是又不想他死。

她在离开和留下这两个选择之间左右摇摆。

她还没有完全想好,角门之外传来凌乱却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大声喊:“燕王误了战机,置我军大败,奉圣上旨意,燕王府上下人等,一律不得出府!”

师折月:“……”

昭明帝要不要这么急啊!

她不过是犹豫了一下,这就出不去燕王府了?

她有些茫然的时候,有人握住她的手道:“跟我来。”

师折月愣了一下,一扭头便看见了燕潇然那张俊脸。

她的心砰砰直跳,他好好地握她的手做什么?难道是认出她来了?

她下意识地想把手收回。

燕潇然也察觉到了不妥之处,却没有松手,只解释道:“我知道有一处可以离开王府。”

“时间紧迫,多有得罪,还请公主恕罪。”

师折月暗暗松了一口气,干笑了一声:“无妨,事急从权。”

燕潇然拉着师折月跑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旁边的一座阁楼上。

他从角落里取出一根飞索,用力荡出,飞索便勾在对面的一棵树上。

他再了取出一个滑轮递给师折月:“他们此时都守在门边,这里没有人,公主快走。”

师折月扭头看向他,此时月华半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整个人丰神如玉。

她轻声道:“为什么要送我走?”

燕潇然回答:“燕王府的事情与公主无关。”

“公主今日被逼嫁进燕王府,对燕王府有恩。”

“燕王府恩怨分明,不会牵联无辜之人。”

师折月嫁进燕王府之前,只听了他们的忠义之名,。

她嫁进王府之后,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时辰,却发现他们都是非常不错的人。

可惜的是,这么好的人快死了。

她问他:“你这样放我走,就不怕昭明帝找燕王府麻烦?”


如果没有师折月特意提醒的话,谁能想到他们会把信藏在鱼缸里?

老太君看向师折月的眼里感激更浓了几分,这种信一旦被大理寺的人找出来,王府必被诛九族!

她对燕潇然道:“立刻将这几封信毁了。”

燕潇然取来火盆,把信烧了。

他才把信烧完,侍卫过来道:“老太君,三公子,大理寺的人来了。”

几人对视了一眼,大理寺的人来得真快!

但凡他们慢上些许,都会出事。

燕潇然沉声道:“祖母,我去见大理寺的人。”

老太君点头。

只是燕潇然才走出院子,韦应还便带着大理寺的人走了进来。

他对老太君施了个礼道:“老太君见谅,韦某今夜深夜造访,是受皇命而来。”

“韦某相信燕王忠肝义胆,他战死沙场,是我大楚的损失。”

燕潇然沉声道:“燕王府坦荡磊落,不怕被查。”

老太君轻点了一下头:“不管韦大人要怎么查,燕王府上下都会配合。”

韦应还再次朝她施了个礼,便让身后的差役去王府搜查。

他安排完这些后,看见师折月跷着二郎腿在那里磕瓜子。

他眼里打量的意味更浓,师折月见他看过来,递了一把瓜子给他:“要一起磕点吗?”

他刚才过来的时候,师折月就细细地打量过他。

她方才听燕潇然说起韦应还的时候,以为能做到大理寺卿一定是个老头子,没想到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他长了一双略有些偏女气的大眼睛,眉毛浓黑修长,前庭饱满,鼻头圆润,眼睛清亮。

这一类面相的人,大多性情坚毅刚正。

她以为他不会接她的瓜子,没想到他居然伸手接了过去:“多谢公主。”

师折月:“……”

她又看了他一眼,确定没有看错面相。

韦应还指着刚烧完信还没来得及搬走的火盆问:“公主知道这里刚刚烧了什么吗?”

师折月回答:“我之前在宫里备嫁的时候为燕王抄了几卷道经。”

“我原本打算明天再烧给燕王的,结果今夜王府被围,我就烧了给燕王,请他保佑燕王府逢凶化吉。”

韦应还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道:“我对道经了解不多,还真不知道经有这个作用。”

师折月叹气:“正常情况睛道经是没这个作用的,但是今晚牛公公凶神恶煞般闯进王府,我心里害怕。”

“人一害怕,就会想求个鬼神保佑,这个时候谁还管道经有没有这个用处?”

“韦大人执掌大理寺,想来最清楚我们这些弱女子的心理。”

韦应还:“……”

他之前听过一些关于师折月的事情。

这位先帝唯一的血脉,在京中的名声并不好。

但是今日一见,他发现她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他的直觉告诉他,火盆里烧的东西不一般。

燕王府上下都是人精,他想从自小在道门长的师折月作为突破口,如今看来,她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他看着师折月道:“听闻公主在道门多年,学了不少的道门秘术,不知公主可会看面相?”

师折月点头:“当然会,从面相上看,韦大人家庭和睦,但是在娶亲之事上却多坎坷。”

“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韦大人至少说了七门亲事,却至今没有完婚。”

韦应还听到这话没太放在心上,因为他的这些事情,在京城随便打听一下都能打听得到。

他淡声问:“那依公主之见,我何时能成亲?”

师折月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后道:“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你刚订下的这门亲事还会有变故。”

“未来三年内,你都成不了亲。”

韦应还:“……”

他淡声道:“公主这一次怕是会算错,我如今的这门亲事稳妥得很。”

师折月笑了笑:“我看的准不准自有时间来证明。”

“不过我觉得眼下韦大人与其担心你的亲事,不如担心一下你的母亲。”

“你的父母宫晦暗,你的母亲明日一早将有一大劫……嗯,你最好现在送个消息回去,让她远离水。”

韦应还听她越讲越是玄乎,却一个字都不信。

他沉声道:“公主这么会算,可有算到自己的命途?”

师折月摊手道:“相人者不自相,所以我算不到自己的命途。”

“不管韦大人信不信我的话,我都建议你找一个善水者跟在你母亲身边。”

“毕竟这事我要是没算准的话皆大欢喜,我要是算准了,保不齐还能求你母亲一命。”

韦应还扯了扯嘴角:“我听说公主今晚还给牛公公算过一命,说他今夜必死?”

师折月点头:“他今夜会死,是因为他原本坏事做多了。”

“他今夜冲进燕王府,冲撞了燕王和诸位公子的英灵,阎王爷看不过眼了,便决定亲自收了他。”

韦应还对于她的这个说法半点都不信。

他这些年来执掌刑狱,从未见过鬼神。

他今夜不过是来套她的话,结果却听她说了一堆的鬼神之说,他十分反感,便懒得再理她。

师折月也不生气,看着人道:“大人,我的瓜子吃完了,你手里那把要是不想吃的话,能不能还我?”

韦应还:“……”

他是真没有想,她居然还能这样讨要送出去的瓜子。

他将那把瓜子把她面前的小几上一放,转身走了出去。

师折月看着那把瓜子笑了笑,并没有磕,直接拿纸包了起来。

老太君听到师折月和韦应还的对话,眸光深了些。

她等韦应还走出去后问:“韦大人的母亲明日一早真有危险。”

师折月点头:“是的,这事我算出来了,但是他若是不听的话,我也没有法子。”

老太君看向师折月,她看起来娇弱柔媚,怎么看都跟仙风道骨的道门高手有关系。

只是今夜她见师折月掐算出信的位置,她知道师折月非同寻常。

老太君和韦应还的母亲还有些交情,若是以往,她知道这事怕是会派人去跟着韦应还的母亲。

可是如今燕王府被围,他们自身难保,她就算是想帮也帮不了。

她轻叹息了一声。


再加上苏相的配合,那些等在那些人认为的燕子府出殡必经路线的人,都被人拖住。

他们没办法赶到送殡的队伍那里,按之前的计划行事。

这件事情和他们预期的不太一样,负责安排这件事情的管事立即去他们的主子那里汇报。

他进到茶馆雅间里,对着一个身着黑色斗蓬人跪下去道:“大人,他们没有按既定路线出殡。”

“我们安排的人要么被巡城卫抓了,要到被人迷晕,要么摔到了腿。”

“眼下这样的情况,要不要重新安排?”

黑袍人的声音冰冷:“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人拿到的那张出殡路线图是假的?他背叛了我?”

管事忙道:“此事小的也吃不准,也可能是燕潇然发出来的那张路线路就是假的。”

“大人也知道,虽然之前有燕王世子,却也压不住燕潇然的光华。”

“这小子自小就脑子灵活,诡计多端,小小年纪就敢算计主子。”

黑袍人轻笑了一声道:“他有点本事才好玩,要不然这事也太无趣了。”

“不过也不能让他活得太久,得早点弄死他。”

管事应了一声。

黑袍人问管事:“如今京城都在传,师折月铁口神断,极擅长看相和算卦

,这事你怎么看?”

管事回答:“师折月自小在道门长大,耳濡目染会这些东西也很正常。”

“但是要说她学得有多精的话,属下却是不信的,说到底她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娃子而已。”

黑袍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娃子,却也是先帝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骨血。”

“要是把她利用好了,也许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管事躬身道:“大人说的是,只是我们的人得到最新消息,她是个短命的,据说活不过十八岁。”

“她的寿命这短,只怕帮不上大人什么忙。”

黑袍人淡声道:“就算她活不到十八岁,至少现在还活着。”

“她还活着,就有用处。”

管事应了一声。

黑袍人又道:“燕王府那边你再做些安排,绝对不能让燕王死了还有好名声。”

“得把他的名声搞臭,让他被遗臭万年,让整个燕王府为他陪葬。”

管事低头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管事走后,黑袍人站在窗边朝外燕王府墓地的方向看去,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他就不信,这一次燕王府还能躲开!

此时,燕王府送殡的队伍顺顺利利的出了城,燕王府的墓地就在城外的一座山上,他们很快就到了。

燕潇然做为孝子跪在燕王的坟前,眼睛赤红。

燕王这一次战死之事,明显就是有人使了诡计。

燕潇然在心里发誓,他一定会找到燕王战死的真相和证据,然后大白于天下!

王府的几位小姐和儿媳站在他的身后,跟着他一起跪倒在燕王的墓前,重重的叩首。

此时一阵风吹过来,卷起纸钱朝天上飞去。

师折月抬眼,看见墓前现出几个浅浅的影。

这里面师折月只见过燕王和世子,其他四位公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依着规矩,今日燕王六人入土为安之后,如没有特殊情况,将是最后一次返还阳世。

往后,他们会在地府等待轮回。

投胎之前,一人会喝一碗孟婆汤,忘记前尘过往。

只是……

她看了一眼目光呆滞,嘴里依旧念念叨叨的燕王世子,她有些发愁。

燕王世子一看就是魂体有之人,如果不想办法为他补齐魂体,他投胎之后,也会是个痴傻。


此时燕王妃听说燕王竟还在陈州养了个外室,外室还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孕,这事对她的打击很大。

今日燕王出殡后,老太君身体不适,卧床休息。

所以这个所谓的外室过来的时候,过来的只有燕王妃一人。

燕王妃原本就不是个能担得起事来的性子,此时这件事情直接让她乱了阵脚。

师折月伸手轻轻拍了拍燕王妃的手背道:“母妃不要着急,这事还有变数。”

师折月拍的时候,指尖掐了个静心决,燕王妃瞬间就觉得整个人没那么焦躁了。

燕王妃红着眼睛道:“王爷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师折月知道燕王妃的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她听的,倒不如说是自我宽慰。

她理解燕王妃的心情,扭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女子道:“你说你是父王的外室,可以凭证?”

那女子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了过来:“这是王爷送我的。”

那块玉佩燕王妃认识,是燕王的心爱之物,平时总带在身边。

她喃喃地道:“他……他竟把这玉佩送了出去!”

师折月又问那女子:“你和父王是怎么认识的?”

那女子还没有回答,看热闹的人群里已经有人在喊:“我之前就听说折月公主蛮横任性,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就算她是公主,但是她也是晚辈,居然插手公公房里的事,简直就是没大没人!”

“她这样让人跪着,该不会是想把那妇人肚子里的孩子给跪下来吧!真是狠毒!”

师折月原本只是疑心这女子有问题,此时听到了这些人的声音,她就完全肯定了。

她半敛了眸光,看向那个女子,将她扶起来道:“你说你怀了父王的孩子,这事我们总归得问清楚。”

“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且能得上上,燕王府就会欢迎你。”

“但是你若是因为父王去了,死无对证,便来毁父王的名声,燕王府绝不会放过你。”

那女子娇娇弱弱地抹着泪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当初和王爷在一起时,并不知晓他的身份。”

“我是被王爷强掳去伺候他的,最初对他十分抵触。”

“后面知晓他是燕王后,敬重他是个英雄,才渐渐倾心于她,愿意做他的外室。”

“今日会来找王府,也是因为知晓王爷不在了,想为他留下一抹骨血。”

她长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头上簪了朵小白花,看起来当真是楚楚可怜。

她这句话一说完,四周就有人起哄:“原来这位夫人是被燕王强掳走的!”

“真没想到,燕王平时看着一本正经,骨子里却是个欺男霸女之辈,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位夫人当真是有情有义,不但不计较他的禽兽行径,还愿意为他生下孩子,真是难能可贵!”

师折月听到这些话后冷着脸道:“夫人,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女子抹着泪道:“不敢有一句假话。”

“我今日过来,只是想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我不要王府的银钱,也不要什么名份,只要把孩子生下来,我就立即离开。”

她这样一说,立即就又有好些人为她抱不平。

还有人在骂燕王不是东西,强掳走良家女子,强行让人做外室,还瞒着家里人,简直说法是猪狗不如!

燕王妃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听到这番话就更加难受了。

她的心里有迷茫,不知道那女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燕年年怒道:“你在胡说八道,我父王绝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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