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去窑子的钱，我管前半夜，他管后半夜。
现在是民国十年，我们已经来城里六年了。每天混个不饥不饱，就住城西头的破城隍庙。刚开始的时候这活不好干，大家都以为我是骗子。我一度想回去再吃百家饭，但是那个小鬼竟然忍住了，连续一个月没有给他上供，就为了窑子里的婊子，或者说是为了帮助更多人。
在要了一个多月的饭之后，终于还是慢慢的开了张。我现在在这里混了六年，好多人都管我叫张半仙。我知道张半仙是扯淡，张半鬼还差不多。
这六年里最开始我还稍微有点底线，碰到有些恶人作祟，导致冤魂缠身。有时候不会帮，有时候会再给他埋个祸患。后面我就麻木了。因为天天在打仗，一场仗死的人，我就十年都救不过来。
后面只要给钱，我什么活都接。不过那些恶人的钱我是会多要的，但是他们也不差钱，只有好人才缺钱。
挣了钱去窑子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后面我还挑上了，懂得越来越多，就告诉老鸨，挑个干净点的。
城西不少窑子我都去过，她们也都认识我。还处理了两三次窑子里面的闹鬼事。所以她们对我还是很客气的。
民国11年五月十二，城里的说法才早上八点多，我正在城隍庙里裹着一身破被子睡觉，有人进来找我。
来人姓王，说他女儿她恶鬼缠身，不去上学，让我去他家帮忙驱鬼，价钱好商量。
来人穿了一身西装（世面见多了，我这土包子也知道西装），像他们这种穿着的人一般都叫什么维新派。很少有看得起我们这群土包子的，这种人我是不想沾惹的。
“看先生这个样子，应该是留洋归来的新派人士，我这不入流的民间土方，怕是难伺候你，请回吧”
那人听了也不恼，抽出一根烟来打火开抽。“张半仙，抽吗？”
“不会，不抽，而且也别叫我什么张半仙，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我是从窑子里面的老鸨子，知道你这个人的。”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