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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闫衡周云全文

望云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闻言,二房两个粗壮婆子一左一右,立刻去追。跑到外院门前,猛地将人按倒,见人反抗,一个婆子屁股一压,骑坐在她的腰上。另一个死死压着她的下肢。她被压得面部充血,喊破喉咙,两个婆子也丝毫不放。看得周云若不由咋舌,这老二媳妇当真不养闲人。不像她御下不严,一个两个都是吃里扒外,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粮食。闫母追出来一看,急得跳脚。连呼“作孽”。闫衡彻底黑了脸,若眼睛能杀人,这两个婆子怕是喘不上第二口气。他大步上前,胸前的甲衣,发出冽冽的声响。矫健的长腿猛然发力,两脚就踹翻了两个婆子。老二娘子也不管地上痛苦哀嚎的婆子,那双不大的眼睛,像淬了毒,狠狠地只盯着女子小腹。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条短腿捯饬得飞快,如一头发疯的母牛般,一头就撞到了女子肚子上。口中...

主角:闫衡周云   更新:2024-12-05 1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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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闫衡周云的女频言情小说《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闫衡周云全文》,由网络作家“望云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言,二房两个粗壮婆子一左一右,立刻去追。跑到外院门前,猛地将人按倒,见人反抗,一个婆子屁股一压,骑坐在她的腰上。另一个死死压着她的下肢。她被压得面部充血,喊破喉咙,两个婆子也丝毫不放。看得周云若不由咋舌,这老二媳妇当真不养闲人。不像她御下不严,一个两个都是吃里扒外,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粮食。闫母追出来一看,急得跳脚。连呼“作孽”。闫衡彻底黑了脸,若眼睛能杀人,这两个婆子怕是喘不上第二口气。他大步上前,胸前的甲衣,发出冽冽的声响。矫健的长腿猛然发力,两脚就踹翻了两个婆子。老二娘子也不管地上痛苦哀嚎的婆子,那双不大的眼睛,像淬了毒,狠狠地只盯着女子小腹。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条短腿捯饬得飞快,如一头发疯的母牛般,一头就撞到了女子肚子上。口中...

《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闫衡周云全文》精彩片段


闻言,二房两个粗壮婆子一左一右,立刻去追。跑到外院门前,猛地将人按倒,见人反抗,一个婆子屁股一压,骑坐在她的腰上。

另一个死死压着她的下肢。她被压得面部充血,喊破喉咙,两个婆子也丝毫不放。

看得周云若不由咋舌,这老二媳妇当真不养闲人。

不像她御下不严,一个两个都是吃里扒外,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粮食。

闫母追出来一看,急得跳脚。连呼“作孽”。

闫衡彻底黑了脸,若眼睛能杀人,这两个婆子怕是喘不上第二口气。

他大步上前,胸前的甲衣,发出冽冽的声响。矫健的长腿猛然发力,两脚就踹翻了两个婆子。

老二娘子也不管地上痛苦哀嚎的婆子,那双不大的眼睛,像淬了毒,狠狠地只盯着女子小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条短腿捯饬得飞快,如一头发疯的母牛般,一头就撞到了女子肚子上。

口中叫嚣着:“我叫你生,我叫你生···········”

女子惨叫一声,身子便失去重心,倒在了闫衡怀中。

连周云若也没想到,老二娘子能这般生猛的豁出去。

闫衡扶住女子。青筋凸起的手,明显抖了。

大喊道:“速去请大夫。”

闫母刚从惊愕中回过神,又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女子素白的裙上一抹红,正缓缓晕开。

一声悲呼:“造孽啊~”

说罢,冲到老二娘子面前,又撕又打,一声声毒妇,哪里还有平时的慈善温和。胆小的闫二郎见妻子闯了祸,转身就溜。

再看闫衡竟一把抱起女子,急色匆匆的朝内院奔去。

顺子在旁偷瞄了周云若两眼,突然见她凌厉的看来,一阵胆怯,忙低下头跑开。

周云若勾起唇角,钩子下了,只要咬上了,就不怕跑了。眼神冷然注视着地上发红的血迹。

当年,就是她肚中这个孽障撞倒了自己,害她当夜便早产生下一个女婴,小小的人儿,孱弱地哭了两声,就断了气。

从此她再也不能生育,闫衡一句“死了的孩子哪有活着的重要”就揭了过去。

午夜梦回,那两声婴儿啼哭,让她痛彻心扉。

如今,便让他以命抵命,来偿还因果。

闫二娘子知道闯了大祸,可也难掩心中委屈,推开闫母喊声:“老的少的全都欺负我,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说罢,转身跑出去,这是要回娘家搬救兵。

闫母见状,又将矛头对准她:“都怪你,若不是你在旁边煽风点火,煽动她········”

“闭上你的嘴。”

她双目好似利刀,狠狠射向她。

“你生了个什么货色,自己最明白。不自省自身,跟我这么混,当我周家没人了不成。”

闫母从没见过她这般气势,以往不高兴了,最多冷脸回几句,这般疾言厉色顶撞还是第一次。

她心虚的目光躲闪起来。

若是真闹到周家去,大郎的差使怕是要黄了。此时此刻瞧着她那张冷脸,心中更是打怵,只得赶紧走开。

“娘~“

毫无征兆,五岁的男孩向她奔来。

周云若一愣,稚龄男孩扬起脸来:“娘~你瞧!”

他举起功课本子,童音清亮:“先生今日表扬我了。”

一瞬间,眼前这张小脸,快速和记忆中的脸来回转换,有倔强的少年,叛逆的青年,眼中含恨的成年男子···········直到长了皱纹,生了华发,依旧不改对她满脸憎恶。

脑海里,那张脸瞬间重合了这张稚嫩小脸。

她一把推开他,风吹过,方觉满脸泪痕。

待孩童站定,诧异地看向她。小心翼翼地问:“娘,怎么了?”

周云若只觉胸口疼得喘不过气来,她闭上眼,逼着自己不去看他。错身脚下步子迈得又急又快。

走出院子,身影狼狈。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她一个人走了好久。直到小腿处传来酸感,她停下来。

坐在一棵老榆下,细碎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

仰头望向云际,随着云卷云舒,心绪逐渐静了下来。

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的人,放生即可。

这一次,她要为自己真正活一回。

长安街尾,自建开始便传承至今的米家老店,围了不少客人。

刚烤好的羊腿,外焦里嫩,表面洒满了塞外来的孜然。那味道刺激着人的味蕾,不由地勾起了她肚中的馋虫。

眼见那一整支羊腿分成了几份,都被人买走了,米家伙计转身又从炉中提出一支来。

周云若赶紧掏出银子,就见店家朝她摆摆手说道:“抱歉这位夫人,最后一个已经被人定了。”

心头失望,她抿了抿唇,几十年没尝过这个味道了。

“店家,取羊腿。”

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匆匆走进来,将一锭银子放在柜面上。

周云若见这少年生了张圆圆的脸,眼睛纯净。一身月白绸缎长袍,书生气十足。便轻声与他商量起来,希望他割让一些。

没成想,这少年只是看起来面善,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冷冰冰不近人情,把人怼的无地自容。

周云若表面看是个韶华女子,可芯子里到底住着个八十岁的老妪。

被个娃娃奚落一顿,禁不住老脸一红,连连恼道,莽撞了,莽撞了。

一座银顶官轿就停在一旁。

“文远,不可无礼。”

骄中传出的声音温润而低沉。

“与人当宽,且分与这位夫人些。”

那语调轻柔,宛如清风吹过耳畔。让人忍不住想,这是出自什么样清新雅致的男子之口。

少年郎身上的盛气一收,对着官桥恭敬回道:“尊大人令。”

分了一份给她,又一眼瞥见了她递过来的银子,突然黑了脸,一把抓过银子,用力置于柜台上。

动作大,却没发出声音。显然是怕他家大人听到责备。

瞪了她一眼后,只捏起其中一小块银子,放入掌中。

她是怕人吃亏,才故意从钱袋子里,多拿了些出来。

少年去了官轿前,这时轿夫起了轿子,枣红色的呢帘子晃动了起来。

她本能地去看,透过微开的帘子,只见露出的朱红色官衣中,伸出几根修竹般骨节分明的手指。


可她嫁过人,生过孩子。经历过一世的背叛,最是明白,人心易变,爱的越深伤得越痛。

她怕了,也再不敢赌了。

与其把自己的余生托付给别人,还不如握在自己手中来得安稳。

片刻凝思,她看着他的星眸,轻声道:“苏大人,您不必为我费心,昨日冒犯之处,还请您看在我神志不清,莫要放在心上。”

他抿紧了唇,下颌线异常冷硬,那落在桌面的玉手,骨节分明地隐隐泛出青筋。

这般沉默冷然的模样,看得她心底有些打怵,她起身退后两步,朝他行礼:“大人,我要回家去了,您的救命之恩,我会禀告伯父。”

他唇间吐出一声轻笑,蓦然抬起眼帘,那双耀眼的星眸,一瞬间竟满是破碎之感。

她怔了怔,心虚地避开他的眸子,这一刻竟有种自己欺负了他的感觉。

双手搓揉着衣角,只想赶快逃离。

这般想着也这般干了,脚下步子迈得飞快,还未出门,便被他一把揪了回去。

身子撞进他的怀中,他紧锁眉头,眉宇间透露出委屈,仿佛自己是个负心人,还欠他一个解释。

“大人,你···你你松手。”

“你不能这么狠心对我。”

这副模样俨然和昨晚的霸道不同,让她一时不知所云,好似再多说一句狠话,都是伤人。

一旁的石霞与文远,别过头去,一个气红了脸,一个偷偷翘起嘴角。

他神情哀怨道:“挑拨了我,又不认账。”

不等她开口又道:“不能因为你是女子,就可以不负责任。”

她怔住了,女子给男子负责?这是什么歪道理。

“大人,您这说得不对。”

他扬起下巴:“我不与女子分辨对错。”

说罢,将她带到桌前,沉声道:“我下了早朝,挨家给你买了这些,便是顾着我这番心意,你也要尝上几口。”

执起筷子每样夹了些,沉沉地放在她面上,盯着她,整个人气压低得让人不敢不从。

罢了~吃罢。

待碗底见了空,她扭头小声道:“这能走了吗?”

“去哪,我送你。"

不算和善的目光,让人心里打了警钟。心道,人啊~果然都是不可貌相。

想着大姐姐如今的处境,她还有正事要干。脑中想起一个人来,开口道:”云罗庵~“

苏御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去云罗庵,将人送到地方,她不让他跟着,他便等在外面。

文远用力抠着指尖,还是忍不住开口:“大人,她哪里好?”

苏御瞥了他一眼:“你还小,不懂。”

“可长公主那,您打算怎么交代?”

他星眸黯淡了几分,唇边又勾起自嘲的弧度,当年若是不妥协,如今又该是另一番景象了。

想着她如今是别人的妻子,心里绞得难受,眼底浮出愠色。

此刻,文远望着他,满是担忧,大人这是要夺人妻啊~要是被人告发还了的。

云罗庵的后院住着一位林道姑,善医道。

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她不由得捂住鼻子,年过四十的道姑,从不以真容示人,听说是年轻时被丈夫打坏了脸。

周云若能找到她,还得以与前世的闫衡,他夜夜独宠常玉翡,她却一直无子。

后来在她的房中发现麝香,她反咬一口,嫁祸给自己,为了证明清白,多方打探,寻到了林道姑。

把脉后,真相浮出,她本身就是不孕的体质。

她狠狠地嘲笑了他们,以至于后来的几十年他厌极了她。

如今故人再见,她露出和善的笑意。

命石霞将伯爵府的补药呈上来:“林师傅,请您帮忙看下,这药可有问题?”

她打开药包,看了几眼,神色冷冷道:“顶好的补药,能有什么问题?”

沉思片刻,她追问:“身体康健的人,若日日喝这补药,可会突然重病不起?”

林道姑闻言,冷眸打量着她。

周云若迎向她探究的目光,低声道:“喝这药的人是我至亲,她对我很重要。”

林道姑收回视线,目光再次看向眼下的药材,伸手拨弄了几下,略一蹙眉,从中挑出一块三七。

周云若凝眉:“这三七可是不妥?”

林道姑不答,只掰碎了,放在口中尝了下,突然吐出来,眉头一皱,沉声道:“这是土三七,长期服用可损伤肝脏。”

周云若瞬间脸色大变,握着拳道:“若是日日喝了八年,还有没有救?”

林道姑快速将药材扑在桌面,一一巡查,过了片刻才道:“真假三七混用,若照你说的算,这人怕是最多两年撑头了。”

闻言,好似被人当头一棒,她胸口压抑得难受,又愤怒的眼眶通红。

不甘道:“你帮我救她,我有银子。”

说罢,将钱包解下,倾身向前塞进她的手中:“不够,我再给你取。”

林道姑苦笑一声:“银子再好,也换不来将死之人的命。”

闻言,她红着眼眶跌坐在椅子上,指节泛白,原来重活一世,也挽救不了她。

林道姑见状,摇摇头。

回过身,开了一个药方,放在她面前:“按着这个方子每日煎服,可延缓毒发,我能力有限,若是能寻得黄药师也许还有一丝生机。”

黄药师?她倏地抬起头:“何处能寻到他。”

“他行踪不定,近十年没听过他的消息,也不知是否还在人世。”

看似希望渺茫,失神地坐在那里,眼底突然又浮起恨意。

赤红着眼对林道姑道:“帮我配一副药,能让男子终身不举的药。”

林道姑冷然拂袖:“我是医者,只会救人。”

“下药的是她夫君,是她孩子的父亲,这样的负心人,难道不该天诛地灭吗?”

林道姑站着微动,只一双眸子隐着戾色。

周云若起身一把掀开她的面罩,她惊恐地连忙捂住脸:“你做什么?”

走到她面前,盯着她手掌下的伤疤,怒然道:“你捂不住的,那伤不仅刻在你的脸上,同样刻在你的心里,做错事的人应该受到惩罚,不是吗?”


闻言,周生承心中一惊,可面上不显,冷声喝道:“你要再敢污她的名声,我让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闫衡眼中泛起寒芒,压着怒意,拿出一封信,丢到桌子上,冷声道:“您不妨先看一看。”

周生承轻瞥了他一眼,刚展开信,就一把撕碎。

吼道:“混账,这是造谣。”

闫衡扬起下巴,沉声道:“那就让我见她一眼,只要证明她此刻在周家,我自当为她澄清谣言。”

“否则,外面的谣言只会越传越多,到时别说我与昭儿的脸面不存,就是周家的姑娘们也无颜立足京都。”

目光扫过周生承略微颤抖的手,冷眸乍然泛起厉色。

想着她此刻躺在别的男人身侧,那心放佛被人狠狠掐着,恨得他想杀人。

周生承稳了心神,冷冷地盯他道:“凭一张没有署名的书信,就污蔑她的名声,你想谋算什么?”

他大声道:“他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与我是一体的,我怎会谋算她,这种事情放到任何男人身上,都受不了。”

“我今日必须见到她。”

声音掷地有声,满是坚决。

周生承微眯了眯眼眸,冷着脸一言不发。

却是拂袖要走,闫衡上前一步道:“伯父~”

周生承背着手,朝他冷哼一声。直接大步离去。

出了厅,脚步略急,唤来管家,吩咐人速去武安侯府接人。

别看苏御那人表面风光玉洁,其实城府极深,喜怒皆不露与面上。

官场上尔虞我诈,论文人弄权,他是其中翘楚。自己那日虽恼,却也不敢真的去得罪他。

如今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武安侯府

长公主怒气冲冲带着一行人进了苏御的院子。

她今日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笺,此刻心中又惊又怒。

待看清那名女子的容貌,瞬间有些明白他为何行下错事了。

确实生得好,她的伤自己也有耳闻,现下,虽是被下人搀扶着行礼,可动作里挑不出一丝毛病,这不禁让她有些侧目。

可想到她的人妻身份,脸色一沉,冷声道:“如今伤好得差不多了,你家中夫君怕是也等极了,今日便回去罢。”

不善的目光落在脸上,她微微垂下眸子,应了一声。

丫鬟给她拿来一套崭新的衣裙,她摇头道:“穿我来时的那件。”

转身取来那件染血的衣衫,待换好,她给长公主行了一礼:“承侯府之惠,感激不尽。”

她面色苍白,却忍着不适,眉头都未皱一下。

长公主打量着她,倒是生了副傲骨,转而冷眸中又浮出一丝嘲讽。

若真的长了傲骨,就不会不顾身份与御儿纠缠,现在装出这幅模样,着实令人生厌。

她眸光阴沉,眼中皆是威慑的寒光,盯着她幽幽道:“此事到此为止,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天家的公主,到了暮年,威严不减反增。那冷厉的口吻能瞬间定人生死。

她低下头:“民妇明白。”

“民妇”二字她咬的极用力。

出了院子,暖阳照在脸上,她双眼被晃得生疼,隐隐有些红意。

丫鬟搀扶着她,由嬷嬷带着朝后门走去,见她瘸着腿,不肯落下一步,心头生出不忍。

好几次她都看见大人立在门外,却从未推开那扇门。

他身份尊贵,想要一个女子,还不是随随便便。那般又是为何,如今看到长公主的怒色,她才明白了。

目光一动,就望见不远处快步走来的苏御,他一身朱红色官衣,腰间束着金玉带,应是刚从宫中回来。

周云若刚要弯腰行礼,便被他扶住身子,她仓促后退。若不是丫鬟扶着怕是要摔倒了。

抬起眼眸,对他微微一笑:“受大人救命之恩,又得照拂,民妇感激大人恩德,如今身子好些了,再不能劳烦您了。”

他双手垂在身侧,胸前一只绣得栩栩如生的仙鹤,因胸间的起伏看着更生动了。

一双星眸盯着她,光华内敛,深不见底。

她微微有些心颤,又见他一声不发,扭头错开她,擦着她的肩走了过去。

周云若深吸了一口气,本就是坦坦荡荡,抬起脚一瘸一拐地向前继续走去。

走了十来步,突然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等她反应,瞬间双脚腾空,身子就被打横抱起。

嬷嬷大惊,刚要出声制止,触及那双瞬间看来的寒眸,心下一悸,默然垂下脑袋。

周云若颤着声音道:“大人,这于理不合,您放我下来。”

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素来温润的眼,此刻浮出丝丝缕缕的怨意。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在她的震惊中,他抱着她向前走去。一旁的嬷嬷望着他走的方向,擦了把冷汗,还好他没将她往回了抱。

那官衣上振翅欲飞的仙鹤仿佛将她带到了柔软的云朵之上。隔着锦衣他的温度贴着她的肌肤,她闭上眼,强压住心底的悸动。

出侯府的一刻,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唯恐被人看到。

他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低沉的声音从胸腔震出:“放心,即便是侯府的后门,等闲人近不得。”

抱着她的双臂,收紧了几分。

感受着那股力量,她的心更乱了。好像有什么要破壳而出。

待她进了马车,他挑开车帘,灼灼的目光烫得人不敢直视。

只见他递过来一个锦匣,声音低沉道:“宫里的丹参羊脂膏,若是不想留疤,便每日涂抹三次。”

见她愣了片刻,也是接下了,眸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松下帘子。

周府

官家刚备好马车要出发,便见一名小厮模样的男子跑过来,与他耳语了几句。

顿时神色一变,忙又回身跑进府门。

此时,等了良久的闫衡,再也忍不住,一脸怒意的冲进紫云院。

好似凶悍的匪徒,任谁也拦不住。

一股脑地冲进房中,推开阻拦的双福与石霞,一把掀开粉色的床帐。


神情一怔,只见周云若脸色苍白,此刻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心虚虚的跳动几下,喘了口粗气,平复狂躁的心绪,近身来碰她,还未碰到,便被狠狠推开。

登时挑眉不悦。

“还没闹够吗?”

她勾了勾唇角,不屑道:“你怕是不明白,我是要与你和离。”

“周云若~不要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不吃你这一套。”

石霞闻言,忍不住怒道:“我家主子受了重伤,你未有一丝关心,还要来气她,哪里有这样做人夫君的。”

闫衡凌厉地扫视她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爷面前叫唤。”

她当即就回道:“你算谁的爷,我只认主子一人。”

见闫衡要对她动粗,周云若拿起枕头砸向他,声嘶力竭地吼着:“你滚~给我滚。”

声音已是带着哭腔。

此时周家二老带着两个儿子,一进门便听见她嘶哑的吼声,顿时怒从心起。

元载此刻再也压不住胸中的怒火,不管不顾地冲上前,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配站在我二姐身旁,更不配得我二姐的一颗真心。”

“你当日护着常家小姐离开的样子,我历历在目,自是攀了高枝,就别来这恶心她。”

又怒吼道:“滚出去~”

闫衡舔了舔嘴角的腥甜,双眸冰冷含了一丝戾色,转向周云若,沉着嗓子说道:“你别听他瞎说,我绝无攀高枝的心思。”

说罢,不顾众人阻拦,强行要抱走她。

周云若奋力地坐起身,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苍白的脸因怒极,隐隐有些发青。

他满脸愠色,刚要出声,便闻得一声惊呼。

双福奔上前道:“主子流血了~”

众人看去,只见她露出的脚踝上染着一道鲜红的血色。

闫衡有一瞬的怔愣,那被掌掴的脸从怒色转为惊色。

抬手就掀开她的裙角,粘稠的鲜血从小腿流到脚踝,浸染了一大片,在白色的裤腿上,触目惊心。

大夫人顿时哭出声:“我的云若啊~”

周生承忙命人去请医者,元载和元宏,不由分说将闫衡拽出屋子。

经此一事,元宏也对他失望透顶。

元载冷声说道:“滚得远远的,别再来伤她的心。”

说完再懒得看他一眼,扭头进去了。、

待伤口重新包扎好,周生承见她脸色好转,让家人先回去,他独自留下来,沉吟了片刻,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掉下马来的?”

手指不自觉的缠上衣带,低着声道:“被树枝绊了下,就掉下来了。”

“真的吗?”

她点了点头,伯父见此再为说什么,这两日元宏也去查了,除了一滩血迹,再未发现别的。

伯父离开后,周云若望着头顶的帐子沉思,以她对常玉翡的了解,就算自己咬定是她,她也有一百种理由反驳,毕竟她朝自己射箭时无人看到,即便是闹到官府,没有证据,也是枉然,况且她背后还有太后撑腰。

她不告诉伯父,也是怕他为难,再者她既然玩阴的,那自己也不必和她明着来,早晚都有收拾她的那一天。

——

日落西山,闫衡一个人走在街头,满脸阴鸷。

他今日受的耻辱早晚要从周家讨回来。

路过街边的酒馆,点了一盘酱牛肉,要了两壶烈酒,沉着脸猛灌了两口。

当初在庙会只一眼,他就下定决心此生要得到她。

婚后,他宠她疼她,可两个人相处久了,那股子腻歪劲儿慢慢退去,对她的兴趣也就淡了。

眼前浮现她腿上大片的血色,饶是心肠冷硬的他,心底也隐隐泛疼,那毕竟是他的发妻,也是他当初一眼便心动的女子。

喝了几口,就见宁国舅带着几名侍从,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将一干酒客全都撵了出去。

下人用衣袖将凳子擦了又擦,才敢让他坐,撩起衣摆,潇洒地坐了上去。

看着闫衡,抽了抽嘴角:“听说你去了周家,可见着她了?”

他微微点了下头。

宁国舅本是揪紧的心可算是落下来了。这两日坊间突然传出,苏御那日带回府的女子,是周家已嫁人的二姑娘,着实令他烦恼不已。

即是谣传,回头他便命人给她澄清。

自上次常玉翡的事后,他对这闫衡生了不快,其实他是给他挖了个大坑。

想着常玉翡死了,太后一定会震怒,倒时就将他推出去抵命,那贱人死了,那小美娘成了寡妇,这一箭双雕多好。

也不知他是真善人,还是识透了自己的计谋。总之以后得防着这厮。

轻轻摇头道:“借酒消愁,是她不理你吧?”

瞅着他那低落的神色,心下有了答案。

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沉声道:“瞧你这点出息,天下何处无芳草,爷上次送你的女子滋味如何?”

扬起下巴又道:“若是不好,回头我再赏你几个。”

闫衡沉了沉眉:“大人的好意,卑职心领了,只是我现在没这个心情。”

宁国舅歪头打量他一眼,眼中闪过精光:“上次冒着被我责难的风险,也要放走那姓常的贱人,你说实话,是不是相中她了?”

闫衡苦涩一笑:“大人别开玩笑,她什么身份,卑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宁国舅瞧着他唇边那一抹苦笑,了然道:“我若说能让你抱得美人归,你信不信?”

又见他低垂的眸子一动,宁国舅摇着玉衫往后一靠盯着他道:“你若愿意,我便做回善人,你只要将人睡了,中郎将那边,我替你保媒,量他也不敢说什么。”

这番言语,也只有他敢说出来。

闫衡抬起眸子,朝他笑了两声,似是醉了,竟突然一头栽在桌子上。

唤了几声也没反应,宁国舅沉了脸道:“没用的东西。”

冷哼一声,带着一群人转身就出了酒肆。

待他走后,闫衡才缓缓从桌子上抬起上半身。

手指摩挲着腰间的刀柄,细长的眼,聚满寒意。

到了这会他要是还转过弯来,岂不是白混了那么多年军营,他玉面阎王的恶名也不是白得的。

他哪里是发善心,分明是动了歪念,变着法地让他停妻再娶。

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动了挖人墙角的心思,常年握刀的手,一瞬间死死扣着刀柄。

常玉翡他要定了,他的妻也绝不容别人染指。

——

公主府

长公主“嘭”地摔碎茶盏,怒指着苏御:“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苏御跪在她的身前,低垂着眼帘,肩微沉,背部挺得却笔直,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却依然屹立不倒。

“她从未纠缠过我,是我自己··········”

“你给我住嘴,你难道要强抢人妻不成?”

沉疴在心底多年的情思,绞缠攀扯,欲挣脱开来。他倏然抬起星眸:“我不会以强权迫她,可若她点头,我便要谋她。”

“你敢~“

”与世俗礼法相悖,枉你读了一肚子圣贤书,你若胆敢行下世人不齿的事,我便·····我便不认你这个孙儿。”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如同利箭一般直刺人心。

苏御紧握双拳,指节因愤怒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泻而出。

“您为什么要如此逼我?”

长公主胸口一窒,忽然就想起多年前,他成婚前夕,也是这般地跪在地上,说了同一句话。


明白了自己要什么,瞬间擦去泪痕,她扑进他的怀里。

“盈盈错了,盈盈以后不这样了,只要你心里有我,哪怕是角落里的一点点,盈盈也就知足了。”

他勾唇,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还是盈盈最乖。”

她仰起头,目光灼灼,深情道:“闫郎~盈盈不比她,我痴情与你,离了你活不成。”

此话,好似消解了他从周云若那里受到的挫败感,让他面色舒展。

崔盈盈靠在他的肩上,阴冷的眸光,却如刀子般直直射向秋蝶的身上。

两个女子眼神相撞,好似能擦出火花。

——

次日清晨。

雾刚散,闫衡神清气爽地从隔壁张宅走出来,手中还拿着刚从张大富那里搜刮来的红珊瑚。

他要拿这个去拜访国舅爷。

一个时辰后,他望着御赐的赤金门匾,眼中满是对权势的渴望。

不卑不亢地将请柬递给门外的侍卫。

厅内等了好一会,宁国舅才缓缓现身。

闫衡恭敬地行了礼,宁国舅轻扫他一眼,这长相有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一个兵痞子竟长了张玉面郎君的脸。这般站在眼前,宽肩蜂腰,雄姿英发。难怪那小美娘能相中他。

他有些不高兴,微微启唇:“说好了带夫人赴宴,怎么自己来了?”

他沉稳有度地回道:“她近几日身子不舒,便让她留在家里了。”

宁国舅顿时沉下脸,拨动着手里的玉扇,语气不悦道:“可我听到的不是这样。”

他微怔,有些诧异,黑沉的双眸一动,脸上顿时露出为难的表情。

低声道:“卑职确实有隐瞒,还请大人见谅,家妻性子娇蛮,前几日闹脾气,回了娘家。“

见上方的人,沉着脸不语。

闫衡又道:“卑职过两日就去府上接她。”

“啪~”

宁国舅突然将桌上的茶盏摔到他脚边。

到底是见过血的武官,见此丝毫不胆怯,身躯巍然不动,只略微低了眉。

宁国舅冷着脸走到他面前:“接什么接,动不动就回娘家的女人,还要她作甚,休了她。”

见他投来莫名的目光,宁宁国舅声色一转道:“闫校尉这般的长相气度,便是京中的勋贵子弟也比不上。”

“我第一眼瞧你,就觉得你英武不凡,现下只是暂居低位,若将来得了机会,大将军也能做得。”

“她作闹你,就是看不起你,这样不贤的女子,要个我这,早给她撵出去了。”

闫衡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

静了片刻,又见他嘴边扯出一抹苦笑:“卑职自入京以来,多仰仗岳丈一家提携。”

“内人虽性子娇蛮,母家却对卑职多有扶持,耍些小性子,也无甚大碍。”

“啧啧啧~闫校尉你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你知不知道,朝廷任命你为宣节校尉的文书,被吏部的周大人给压下了。”

闻言,闫衡猛地抬起头来,面色十分难看,一双深沉的眼,隐隐透着寒意。

宁国舅用余光扫了眼他收紧的五指,微微勾唇。

“所以啊!你可别感激他们了,她当初下嫁给你,怕也是看你好拿捏。”

“人说娶妻娶贤,你这是娶了尊煞神,一个不好,就把你踩到泥地里。”

瞅着他那越来越阴郁的脸色,宁国舅回身坐到太师椅上。

摇了摇玉扇,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而后又露出些许善意:“我这人最烦那些钩心斗角的手段,遇着我也是你的造化。”

“明日我去吏部走一趟,这宣节校尉一职,我给你保了。”

闻言,闫衡阴郁的脸色,顿时明朗了些,忙拱手道谢。

宁国舅摆手道:“我瞧你顺眼,往后跟着我,不必巴着那周家。”

“要我说,那样的女子就休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

不等他答,就对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去,将后院的那群舞娘都给我叫来,紧着闫校尉挑。”

午时过后,闫衡才从宁国公府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名身姿妖娆的妙龄女子。

他回头看了眼宁国公府的门匾,眸色深沉,无利可图的事,没人会做。平白无故地帮自己,他定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想起周家人对他的鄙夷,国舅爷这棵大树,即便是布满荆棘,他也势要攀上去。

只有站在高处,才不会被人俯视。

——

最冷的腊月天,就要过去了。

近几日天气稍稍回暖了些。早起,两位少夫人来给婆母问安,聊到闫家。

裴芙露出不满:“母亲,这么些日子,也不见他来接二妹,这二姑爷可真是端得住。”

大夫人闻言,脸色一冷:“哼~他这是攀上了高枝,要忘本了。”

想起前几日,听到的消息,裴芙忿忿道:“国舅爷那样的人怎会突然赏识起他来?”

大夫人沉声说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他们这是臭味相投。”

乔婉儿也听过那国舅爷的恶名,闻言,轻声道:“跟着他准落不着好,等吃了亏,后悔都晚了。”

大夫人蹙了蹙眉头:“提起他我就一肚子气。”

两位儿媳听了,忙换了话题。

乔婉儿笑了笑道:“今日武安侯府在南山举办了冬猎大会,世家子弟都去凑热闹了。”

大夫人抿了口茶,看了她一眼:“第一个凑热闹的定是元载。”

“呵呵,母亲说的是,他天不亮就起身了,还把二姐也叫上了。”

大夫人闻言,顿时沉了脸:“这孩子也是惯会胡闹,那山野林子带云若去做什么。”

一旁的裴芙低头吃了口果子,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乔婉儿,唇边露出一抹嘲讽。

又转向大夫人道:“三弟也是有心了,他怕是瞧着二妹憋闷,带她出去散散心呢!”

“您就放心吧!有府中护卫跟着,二妹定然安全无虞,说不定回头还能给您猎来一条狐毛领子。”

大夫人这才露出笑意,乔婉儿看着和颜悦色的婆母,有些失落。

她总也讨不了婆母欢心,自己出身低,父亲只是一个县令,婆母一直是看不上她,若不是元载执意要娶,自己根本进不了周家的门。

——

南山围猎场

阳光明媚,天高地阔,几缕碎发随风拂过脸颊,周云若眉眼舒畅。

她今日穿了身绛色骑装,那束带将她的腰身勾勒得轻盈又婀娜。

一众女眷里,她姿容尤为突出。

“快看,苏学士过来了。”

人群中,他一袭墨色骑装,身姿挺拔,胸前绣着一只威武的麒麟兽。

一把镶绿宝石的短剑挂在腰间,衣袂飘飘,步履间英气十足。

走过之处,众男子皆行礼,也引得一众女眷纷纷朝他望去。苏御走过人群,余光中,瞥见一张熟悉的脸。步子慢了下来。

一旁的妙龄少女,顿时惊呼出声。

“他往我们这边看了。”

她母亲立马低声呵斥道:“不得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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