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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京圈大佬,前夫急疯了喻研邵慕言最新章节

鹿小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会议结束便是午饭时间,主办方直接安排的在东裕大酒店用餐。牧校长拉着喻研聊了好一会儿,喻研往座位走的时候又被两位老总叫住,客气两句,收了名片,就看到了向景恒。但凡认识向景恒和喻研的,谁能不知道他们是前夫妻?一看向景恒来了,两位老总笑着揶揄,“向总,别介意啊,我们公司现在也非常需要喻博士这样的人才,别怪我们跟你抢啊。”向景恒一脸大度的样子,笔挺地站在那,看着喻研,淡笑:“不会。”两位老总打着哈哈走了。向景恒踏前一步,喻研直接绕过他走,被向景恒一把握住手腕,“喻研。”“向总,公众场合,请自重。”喻研凛眉。向景恒罕见她脸上露出凌厉之色,怔愣一秒,放开她的手腕。“我们能聊聊吗?”喻研淡淡看向他,“你也想和我聊合作?”向景恒点头,俊朗的面容毫不...

主角:喻研邵慕言   更新:2024-12-05 18: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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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喻研邵慕言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嫁京圈大佬,前夫急疯了喻研邵慕言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鹿小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会议结束便是午饭时间,主办方直接安排的在东裕大酒店用餐。牧校长拉着喻研聊了好一会儿,喻研往座位走的时候又被两位老总叫住,客气两句,收了名片,就看到了向景恒。但凡认识向景恒和喻研的,谁能不知道他们是前夫妻?一看向景恒来了,两位老总笑着揶揄,“向总,别介意啊,我们公司现在也非常需要喻博士这样的人才,别怪我们跟你抢啊。”向景恒一脸大度的样子,笔挺地站在那,看着喻研,淡笑:“不会。”两位老总打着哈哈走了。向景恒踏前一步,喻研直接绕过他走,被向景恒一把握住手腕,“喻研。”“向总,公众场合,请自重。”喻研凛眉。向景恒罕见她脸上露出凌厉之色,怔愣一秒,放开她的手腕。“我们能聊聊吗?”喻研淡淡看向他,“你也想和我聊合作?”向景恒点头,俊朗的面容毫不...

《二嫁京圈大佬,前夫急疯了喻研邵慕言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会议结束便是午饭时间,主办方直接安排的在东裕大酒店用餐。

牧校长拉着喻研聊了好一会儿,喻研往座位走的时候又被两位老总叫住,客气两句,收了名片,就看到了向景恒。

但凡认识向景恒和喻研的,谁能不知道他们是前夫妻?

一看向景恒来了,两位老总笑着揶揄,“向总,别介意啊,我们公司现在也非常需要喻博士这样的人才,别怪我们跟你抢啊。”

向景恒一脸大度的样子,笔挺地站在那,看着喻研,淡笑:“不会。”

两位老总打着哈哈走了。

向景恒踏前一步,喻研直接绕过他走,被向景恒一把握住手腕,“喻研。”

“向总,公众场合,请自重。”喻研凛眉。

向景恒罕见她脸上露出凌厉之色,怔愣一秒,放开她的手腕。

“我们能聊聊吗?”

喻研淡淡看向他,“你也想和我聊合作?”

向景恒点头,俊朗的面容毫不掩饰对她的志在必得,“高科技人才,人人都需要。向氏一直以来都想打破芯片方面的技术壁垒,也很舍得投入成本,这你知道。”

“嗯。”喻研说:“我知道向氏和晓星研究室已经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目前W.D研究室确实在找合作的高科技企业,我们和晓星研究室研究的领域和方向是一样的,既然向氏已经在晓星研究室投入了很大的成本,那还是继续合作比较好。”

这话听着便是不考虑向氏的意思了,向景恒眉心一皱,又上前走了一步。

“喻研,我在和你谈商业合作,你不要意气用事。”

喻研露出不解的表情,“什么叫意气用事,向总,我不太懂你的话。”

“......”

向景恒只觉得她是故意的,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眼看众人的目光纷纷朝这边看过来,他沉声道:“我们出去谈,我不想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要伸手拉喻研,喻研侧身敏捷地避开他的手。

她面色冷淡:“我也不想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向总以后见到我,请远远避开,最好装作不认识,免得我们都麻烦。”

明明是他自己凑上来,搞得好像她多么想沾上他一样。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自大。

喻研根本不想搭理他,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向景恒看着她决然的背影薄唇紧抿。

总不能当众把她喊回来......

她就是故意要让他难堪!

喻研的座位安排在领导桌上,左边是牧校长,右边挨着邵慕言。

刚坐下,邵慕言看着喻研上衣口袋里满满当当快要掉出来的名片,轻笑了声:“接到不少橄榄枝。”

喻研把名片往口袋里戳戳,小声道:“说要给我百万年薪。”

邵慕言问:“看上哪家了?”

边问边给她盛了一碗老鸭汤,喻研双手接过道了声谢,喝了一口,说:“自己家。”

邵慕言了然,“师兄找你了?”

“嗯,牧伯伯要聘我为上州大学微纳电子学习研究员,兼博士生导师。”

喻研跟自家人说话不设防,口吻自在地像是在家里闲话家常一般,“爷爷和我老师也是这个意思,让我回国后专心做研究,把项目搞好,别的先不作考虑。”

邵慕言点点头,用公筷给她往盘子里夹着菜。

“学校的环境确实简单些,有利于专心做研究。上州大学更是有现成的实验室,方便你带团队做实验。”

他声音舒缓沉定,“我和师兄商量一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学校一趟,带你看看实验室。”

“下午就有!”

喻研一分钟都不想多耽搁,立马表示:“我随时都能去。”

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眸,邵慕言笑笑:“好,我来安排。不着急,先吃饭。”

“嗯。”喻研闷头开吃。

有邵慕言坐在她旁边,别人也不敢来轻易打扰,邵慕言的气场在这,又一向不喜社交,便是有人过来也早被他的学生们给拦住、婉拒了。

等到酒席真正开始,喻研在这一桌上就吃得相当自在了。

上州大学是她的母校,这一桌都是她的同门,师伯师叔、师兄师弟,跟家宴没什么两样。

不需要她长袖善舞地应酬,也不用她赔着笑脸说一些场面话......科研圈对她来说的确是一个舒适圈,是让她能够安心的地方。

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座位,向景恒的酒桌离喻研很远。

他只能遥遥看着她的纤瘦身影,在座位上头也不抬地吃着,旁边有人不住地给她夹菜,跟照顾小朋友似的。

他的眼神一寸寸地沉下来。

由于之前他和甘晓星的绯闻莫名其妙地上了热搜,科研圈人人都骂他是负心汉,辜负了喻研。

可向景恒很想问问,如果是喻研婚内出轨,这笔账又怎么算?




接到电话听说儿子被绑架时,向景恒耳朵有一瞬间失聪。

人在会议室,霍然起身。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向景恒做了个会议暂停的手势,此刻人还是镇定的,“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他边跟对方交涉,边跟助理比划了三个数字。

靳凡一惊,没敢直接报警,而是出去联系了向总在局里的朋友。

对方也是绑架的老路子,恐吓向景恒别报警,又让向景恒听了听他女人和他孩子的声音。

甘晓星哭声从听筒传来,“景恒,救命啊!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我害怕......”

向景恒安抚着甘晓星,又问:“向初呢?小初怎么样?”

“爸爸。”向初声音里也透出一丝害怕,但没有哭,反而安慰向景恒,“我没事,你别担心。”

听见他们都还好好的,向景恒心下稍安,刚要和对方谈价,就听见那头说了声:“喻博士,你说我们要多少钱合适?”

向景恒双眸倏然一抬。

喻博士......喻研也在?!

“要多少钱是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喻研的声音冷冷淡淡,听得向景恒心头一沉。

怎么回事,喻研怎么会和晓星和小初在一起?

难道也和他们一样被绑架了?

猴子嗤笑一声,“向氏科技的总裁不是你前夫吗?我可是听说他抠门得很,当年你们离婚你是净身出户啊,钱、孩子,什么也没捞着,真是惨。”

“他只是对我抠门,对别人挺大方的。”

向景恒听着喻研没什么情绪的话,忍不住咬了咬牙,只觉得牙疼。

自从和这个女人离婚后,他“抠门”的形象不胫而走,除了葛朗台就是他了。

“我要跟喻研说话。”向景恒沉声对对方说。

“哦?你前妻?”

向景恒眸光一沉,“对,我前妻。”

手机交到了喻研手里,她清冷淡定的声音传入向景恒耳中,“喂。”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这样......

向景恒没来由一阵火,根本压不住脾气,声音一下子高扬起来,“到底怎么回事?那伙人是冲你去的?”

“嗯。”

喻研淡淡:“我跟他们交涉好了,你拿五百万来,把小初和甘晓星接走,要现金。你手里要是没有,就找我言叔叔,我回去还你。”

向景恒眉心一凛,听出喻研这是在暗示他——找邵慕言。

可是有危险她不求助自己反而要去求助别人,向景恒心里不舒服得很。

“喻、研。”他狠狠咬出这两个字。

喻研知道他想听什么,“放心吧,他们冲的是我,跟甘晓星无关。有我在,他们不会有事的。”

电话挂断了。

向景恒心没来由一阵心慌,他打电话让银行准备好钱,又跟局里的朋友通了电话。

上车后,他捏着邵慕言的名片,想了想,还是没有打出去这通电话。

他又不是救不了他们,何必求助别人?



刚打完电话,对方就起了歪心思。

猴子看着甘晓星,色眯眯的舔了舔嘴角,甘晓星被他看着猎物般的眼神吓得花容失色,“你,你看什么?”

喻研把甘晓星往身后一护,目光凌厉,“你们只是图财,别把事情搞大了。”

猴子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哈哈大笑。

“喻博士,我们是亡命之徒,最擅长的就是搞事情。你我不敢动,你是宝贝,财神爷,我们得供着。但这个女人,还真是我的菜。”

猴子勾了勾手指,身后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立马朝甘晓星走过去。

“啊——你们别过来!别碰我!”甘晓星发疯似的尖叫,踢蹬着腿,“你们去搞喻研,去搞她啊,她比我漂亮,比我身材好,你们搞她去!”

向初张了张嘴,原本想冲过去救干妈,可听着她的话,又愣在了原地。

一愣之际,只见眼前身影一闪,喻研一手扯着一个,甩面条似的将两个大汉甩到了墙上。

“没完了是吗?一群男人欺负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妇孺儿童,净找软的捏。”

喻研冷冷啐了一口,“一群渣滓。”




折腾了一圈,又回来了。

......喻研都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的,闲的。

不过这一趟出去倒是无意中知道了言叔叔的婚恋状况,知道他现在还是单身状态,没有女伴,喻研总算放心了些。

她对有对象的、已婚的男士,一向敬而远之。

进了门,邵慕言对喻研道:“你到沙发上坐会儿,我去做点吃的,你好吃药。吃完药就上楼好好睡一觉,发发汗,明天还得早起开会。”

有了之前的教训,喻研已经不敢再跟邵慕言瞎客气,点头应了声好。

晚餐又吃得极好。

蔬菜鸡蛋疙瘩汤,醋溜土豆丝和龙井虾仁,每一样都很开胃。

喻研吃完饭,人也有了力气,脸色不像刚才那么苍白了,话都比之前多了些,不那么拘谨了。

邵慕言还有工作要处理。

老老实实吃了药,喻研道了声晚安就要往楼上走,邵慕言叫住她:“喻研。”

“嗯?”喻研回头。

邵慕言定睛看着她,还是那么深挚真切的眼神。

“我住在老师这里一来离研究院近,二来也是住惯了不想搬。这是你的家,我是借住的一方,所以我做饭也好,给你准备东西也好,都是应当做的,你不必觉得负担。”

“有任何感到不舒适的地方,直接告诉我,别把我当客人,也别把我当外人。”

“......好。”半晌,喻研认真点了点头。



啊......

舒服。

洗漱完回到床上,盖着暖烘烘的被子,喻研只觉得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终于回家了。

喻研小时候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恋家的人,她挺小就能够独立生活了,家里人的工作性质注定不能给她很多陪伴,所以她曾经一度向往那种其乐融融的家庭温暖。

只是她在婚姻里求而不得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唾手可及。

感情的世界,从来没什么公平可言。

她早就认了。

在国外的这三年,繁重的学业和研究都需要她打起十二分精神,神经没有一刻是放松的,这会儿躺在小时候自己的房间里,抱着那只熟悉的粉红垂耳兔,闻着被子上清淡的洗衣液香味,周围的环境给她的安心力量,让喻研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觉天明。

闹钟响起的时候,喻研往被窝里缩了缩,还不舍得睁开眼睛。

这一觉睡得实在太舒服了,睡得透透的。

起来喻研给自己量了个体温,36.5℃,退烧了。

她飞速洗漱了一下,想趁着时间还早下楼做个早餐,没想到一到楼下,邵慕言已经在厨房了。

“言叔叔,早。”

两个灶同时开着,一边煮粥,一边煎蛋,邵慕言刚把另一枚鸡蛋单手利落打进平底锅,闻声回头看了一眼,挑唇一笑,“早。量体温了吗?”

“量了,退烧了。”

“好。”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喻研将头发绑起来,挽了挽袖子。

邵慕言指了个方向,“那个缸里有腌制的咸菜疙瘩,隔壁王教授送过来的,你捞一个出来,切成丝就好。”

又问:“会切吗?”

“会。”喻研捞上来一个,朝邵慕言走过去,“言叔叔,我拿一下菜刀。”

邵慕言下意识往后一挪,喻研往前一靠,两个人差点撞上,都笑了。

菜刀在手,一切就绪。

很快厨房里就响起“嘟嘟嘟”极富节奏的切菜声,半颗咸菜疙瘩,被喻研利落地切成了丝。

邵慕言回头看一眼:“刀工不错。”

喻研展颜一笑。

邵慕言却是微怔:这样神气又明亮的喻研,很久没见过了。




向景恒去银行提了五百万现金,按照电话里说的那样,送到了指定地点。

五百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在乎的是人命。

可向景恒也不是冤大头,他是个生意人,一向在商言商。

生意场上什么钱都能挣,什么心机手段他都能接受,但这些人拿他儿子和女人做要挟......踩到他底线了。

向景恒站在街口的公交牌站下,点上一支烟,一个银色的行李箱放在脚边。

两个小青年从不远处走来,嘴里也叼着烟卷,说说笑笑往这边走,走到公交站牌处一个弯腰系鞋带,一个把烟蒂丢进垃圾桶。

“半个小时后,利达商场门口,接你的女人和孩子。”

银色行李箱被拎走了。

向景恒依旧站在原地,指尖白色烟雾升腾,遮住了他眼底的冷意。

半小时后,向景恒站在商场门口焦灼地等待着。

便衣隐藏在附近的行人和小贩中,不动声色地朝这边观望着。

直到一辆面包车在商场门口停下,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被放下来,向景恒脸色倏然一变,飞速迎上去。

“景恒!”

甘晓星脸色煞白,扑进向景恒怀里,哭得直抖:“我吓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事了,没事了。”

向景恒在她后背轻抚了两下,摸了摸儿子灰扑扑的小脸,失而复得般将他狠狠抱在怀里,碰到他的脖子,顿觉不对。

“小初,你发烧了?”

向景恒又摸了摸儿子的脸,向初呼吸都透着灼热。

“备车,去医院!”向景恒冲身后的人喊。

“爸爸......”向初颤抖着嗓音唤了他一声,向景恒忙应,看着儿子心疼不已。

向初嘴唇几乎没了血色,“快去,快去救她。她流了好多血......”

说完,向初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初!”

甘晓星急喊一声,向景恒却石化一般愣在当场。

“喻研呢?”向景恒将向初抱起来,目眦欲裂地看向甘晓星,“喻研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出来?”

甘晓星被向景恒狰狞的神色吓得狠狠一颤。



意识到喻研出事,已经是邵慕言和她通话四十五分钟后。

邵慕言到了商场,给喻研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电梯维修,邵慕言闻到一股怪味时,就隐隐觉得不对劲。

预感来临的时候,邵慕言第一时间查商场监控......喻研最后出现的画面,是在电梯里,甘晓星和向初也走了进去。

......所以,电梯出故障的时候,喻研和甘晓星、向初都在里面。

反应过来那股烟味的成分不对,像是迷烟时,邵慕言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二哥,帮我个忙。喻研出事了!”

邵慕言很笃定。

喻研不会无缘无故不接她电话,手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关机,喻研从不任性,也不会做让人担心的事情。

跟着手机的追踪器一路找过去的时候,邵慕言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向来泰山压顶不变色的三爷,头一回在他们面前露出近似恐慌的模样,邵家的人在车里大气不敢多喘一下,也都暗暗为喻小姐揪着心。

上州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参与重大科研项目的科学家,手机里必须安装追踪器。

有的甚至会植入到身体里。

每个追踪器都有固定的编号,万一不幸真出了事,有关部门一查编号便能精准定位,方便及时展开营救,或者......收尸。

直到走到一个仓库门口,屏幕上的小绿点终于不动了。

邵家人拉着邵慕言退后,警员们打着手势冲进仓库,破开仓库门的一瞬,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几个大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早已晕了过去。

仓库正中央,喻研被绑缚着双手吊在半空中,脸、手、手臂、身上,全是血,染红了雪白的衬衣和蓝色牛仔裤,触目惊心。

她的小腿以奇怪的方式扭曲着,全身都靠着一个脚尖在支撑。

邵慕言推开人群,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瞠目欲裂,迅速反应过来上前将喻研抱住,冲身后厉喝一声:“救人!”

绳子割断,喻研身体棉条似的倒在了邵慕言怀里。

邵慕言抱着她像抱着一只碎掉的花瓶,手都不知该往哪放才能不弄疼她,自己沾了满身的血也毫不在意。

“研研......”

似乎有人在唤她的小名,喻研从痛苦的血海中苏醒过来,艰难地睁了睁眼,认清抱着她的人,气若游丝地露出个苍白的笑。

“言叔叔,我又赢了一次,他们没有得逞。”

邵慕言鼻腔一酸,眼角红透,打横抱起喻研就往外走,外面医疗车已经准备就绪了。

邵家的人凑上来,“三爷。”

“一个不放过。”

邵慕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意,声音酷寒,“我要他们牢底坐穿,暗无天日。不得往生。”




三年后。盛夏。

青年科学家论坛暨第二届半导体青年学术会议在上州举行。

“向总,出大事了!”助理慌慌张张跑进办公室,“这次科研学术会议的名单,您看了吗?”

向景恒正处理着手上的文件,头也不抬:“还没看,怎么了?”

“您快看看!”助理将电脑上的名单打开,找到了一个名字——喻研。

向景恒脸色倏然一变,手中的钢笔停下了。

拉进名单一看,确实是前妻的名字。

“会不会是同名?”

“不可能!”助理激动道:“我特意打电话问过会议的主办方了,姓名、年龄、籍贯、学校都对得上,肯定是少夫人!”

向景恒嘴角动了动,“她回国了?”

“嗯!”助理狂点头,“我查过了,这次参与会议的科学家和研究员都住在东裕大酒店。咱要不要去一趟?”

向景恒却将目光收了回来,“我去干什么,都离婚了。”

他继续工作。

助理眼观鼻鼻观心:“这次科研学术会议主要内容是关于超低功耗器件的产业化发展,参与会议的科学家大多是从M.国W.D研究室回来的,他们负责的便是芯片最核心的器件层面。如果少夫人和W.D研究室有关系,那咱们的新品就能实现突破性发展,别说专利权,只要能够和W.D研究室建立战略合作,新品上市的进程就会加快,您总不能一直在甘小姐的研究室耗着吧......”

向景恒看了他一眼,助理识趣地闭上嘴。

钢笔“啪”的一下扣上,向景恒起身拿起外套,“去东裕大酒店。”



喻研一下飞机就和同行的伙伴分开,没去住酒店,而是打车回家。

跟司机报出“林安路”地址的时候,司机从后视镜多看了她一眼,眼神都端肃起来。

上州一直被誉为“科研之城”,行走在全国的科技前列。

林安路更是如雷贯耳,相比金融街落个雨点子能砸到一位总裁,林安路这儿随便碰上一位可能就是绝密级别的科学家或研究员。

只是这里安保极严,一般人也进不去,司机把车停在家属院门口,目送着喻研拖着行李箱畅通无阻地刷开了大门。

里面的房子都是独门独栋,临湖而建,环境极美,堪比4A级景观。

这些年喻研一头扎进实验室,严重缺乏锻炼,顶着大日头走路都懒洋洋的,接电话时听着都像快睡着了,“喂。”

“怎么样,到家了吗?”

打来电话的事她师姐程韵,这些年来程韵对她的照顾和家人别无二致,三年前要是没有师姐帮忙,喻研未必能顺利地从婚姻的泥沼中解脱出来。

“快了。”喻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里面太大了,走的好累。”

程韵笑:“你这话可别出去说,别人会觉得你凡尔赛。反正你家房子多,不行你就先就近找一栋住。”

“嗯,我爷爷奶奶嘱咐我了,让我去他们那住。”

喻研从包里掏出一大串钥匙,扒拉着爷爷奶奶那一栋的。

程韵说:“明天参加会议的名单我发你邮箱了,都是高校和各个科研院所的青年学者,还有一些企业的老总。”

说到这,她欲言又止,“......向氏科技也会去。”

喻研手中的钥匙没拿稳,掉落到了地上。

后面那句她没听见。

弯腰把钥匙捡起来,刚要问师姐方才说了什么,发现门并没有关严,开着一道缝。

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传来:“我当然要找到她,搞清楚当年真相。”

找到谁?什么真相?

喻研热得发懵,脑袋下意识闪过疑问。

稍顷,门从里面打开了。

喻研看着门里的人,门里的人看着她,似乎都愣了。

还是里面的人先反应过来,冲她温温一笑。

“回来了?”

喻研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半晌没能发出声音。

男人身形高大,眼窝很深,一双点漆墨眸如同黑曜石,五官更是建模一般立体,无论头发还是眉毛都修剪的很干净,眼尾上翘,勾出好看的弧度。

这是她言叔叔。

“怎么造成这样?”邵慕言嗓音一如既往的磁性,透着说不出的温和。

他走下台阶,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利落地收回拉杆,直接拎进家门。

“欢迎回家,喻小研。”




去酒店的路上喻研和邵慕言聊了不少。

喻研他们研究室目前主要研究的方向是新型超低功耗微纳电子器件,在微电子学领域邵慕言既是前辈,也是专家。

这次的学术会议邵慕言作为上州科学研究院主任兼上州大学集成电路学院长聘教授和博导的身份参加,也会发表重要讲话,对他们回国立项帮助很大。

一路上喻研讲的兴致勃勃,侃侃而谈。

几乎忘了前夫哥带来的不痛快。

没想到一进酒店大厅,竟然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甘晓星。

还有......她时隔三年没见的儿子,向初。

目光落在向初脸上的那一刻,喻研只觉得耳朵“轰”的一下骤然失声,整个世界空白寂静,只有儿子的身影。

小初六岁了,长高了,也长开了些。

眉眼和向景恒极像,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尤其面对她时那微微蹙起的眉头,不耐烦的样子,一如从前。

向初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喻研,嘴巴不由张大,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喻研,还真是你。”

甘晓星爽朗明亮的声音将喻研唤回神,她热情地上前拥抱了喻研,宛如老朋友那般和她寒暄:“我看到参会名单就猜到是你,没想到还真是!”

“你这三年是去国外研究室给人打杂了吗?哎呀真羡慕你,能在W.D这种量级的研究室打杂都相当于是镀金了,你看你一回国就能参加这种会议......”

甘晓星自说自话了半天,待看到站在喻研身后的英俊男人时,不由多看了几眼。

忽然一声惊叫:“邵教授!”

认出邵慕言时,甘晓星一整个儿激动起来,整个酒店大厅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邵教授,您好,我是晓星研究室的甘晓星......”她主动凑上去,伸出手跟邵慕言鞠躬问好。

邵慕言淡淡扫她一眼,眼梢疏冷,不动声色地往喻研身旁靠了靠。

“你刚刚说,谁在研究室打杂?”

甘晓星愣了愣,伸出去的手没人接,她便只好缩了回去。

邵教授气场太冷,轻飘飘一句话震得她头皮发麻。

这会儿她反应过来,邵慕言是跟喻研一起来的。

“啊,我......”

目光忽然瞥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甘晓星眼睛顿时亮了,仿佛看到了救星,“景恒!”

“小初,爸爸来了。”

甘晓星朝后伸手,向初立马把手递了上去,两个人一起朝门口奔了过去。

喻研看过去,向景恒将儿子抱了起来,甘晓星手里拎着向初的儿童书包,满脸笑容地跟向景恒说着话,一家三口凑在一起其乐融融。

看来三年前她的离开,没给任何人带来影响,除了她自己。

那颗本以为死掉的心还是疼了起来,喻研僵着不动,眼皮细微地颤动着,垂在身侧的手早已不知不觉攥成拳。

“走吧,看看还有房间吗?”邵慕言在喻研身后轻轻托了一下,撑起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喻研从翻涌的情绪中抽离,“嗯”了一声。

没走几步,向景恒忽然叫住她:“喻研。”

喻研脚步一顿。

向景恒将向初放下,拉着他的手走过来,深沉的眼眸看着她,再看看邵慕言,目光很凉。

“三爷,许久不见。”向景恒朝邵慕言伸出手。

一声“三爷”,喊的甘晓星倏然一愣,不知这声称谓从何而来,不由朝喻研看过去。

喻研面容平静,她自然知道邵慕言的身份。

在科研界邵慕言是人人敬仰的“邵教授”,在另一个圈子他是京城邵家的三公子,金字塔顶尖的人物——当然,后面这层身份很多人不知道。

但都是名利场上的人,邵慕言和向景恒在某些盛宴上打过照面,自然知晓彼此身份。

邵慕言伸手回握,称呼了声:“向总。”

两只修长有力的手交握了不过数秒,但松开的时候手背的颜色都有些发白。

渐渐才恢复正常。

“喻研,咱们也好久没见了。”

向景恒深深看喻研一眼,抚了下向初的脑袋,“小初,叫妈妈了吗?”

向初小脸绷得紧紧,冷冷地看着喻研。

“她不是我妈妈。”

他毫不掩饰对喻研的嫌恶:“她不配!”

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瓢凉水,喻研浑身发冷,血液瞬间被冻住,半天没能回血。

这下,心是彻底凉了下来,不存一丝余温。




向景恒从国外出差回来,接连几天都在集团,看着股市走向焦头烂额。

他没想到喻研能做到这么绝,居然把喻家父母早些年投入到向氏集团的专利权都收回去了,还抛掉了持有的10%的股份,拿走了十几亿资产!

难怪她连净身出户的条件都答应,孩子的抚养权也不要了,铁了心要跟他离婚!

向景恒给喻研打了将近五十个电话都没打通,气得摔了手机,越想越不对劲。

他把平时放在喻研身边的司机、保镖和保姆都叫到跟前,问他们喻研有没有在外面认识什么男人。

是不是包养了什么小白脸?

几人纷纷摇头,都说没有。

“少夫人连家门都很少出,也从来不花钱给自己买什么东西。”

向景恒拧眉,“那她在家的时候,都忙些什么。”

保姆道:“少夫人在家挺忙的,太太不让她闲着,基本上我干的活少夫人都得干。做饭、拖地、浇花......有时候您和小少爷的衣服都是她手洗的。”

向景恒愣住,这些事情,他从来不知道。

他娶她是让她回来做少奶奶的,又不是让她做保姆的,这个女人,真是拎不清!

喻研走后一周,向景恒觉得什么都不对了。

以前不管应酬到多晚,回到家总有人在等他,总有一盏灯为他亮着,也总有人为他备醒酒汤和胃药。

可现在,家里黑灯瞎火,他胃疼得痉挛,只能喊佣人来照顾。

早餐桌上,他几乎顿顿吃的香酥小油条和红糖糍粑没有了。

“少爷,香酥小油条和红糖糍粑是少夫人知道您爱吃,专门去学的。”管家小声道:“厨房做的您不是不爱吃,嫌腻吗?”

向景恒绷着脸没说话。

向初坐在旁边挠着脸:“爸爸,我痒。”

向景恒一转头,便见向初脸上起了红斑,脖子上也是,吓一跳。

“小初,你脸怎么了?”

保姆一看吓坏了,“哎呀,少爷您怎么给小少爷吃了牛排?”

向景恒不解:“牛排怎么了?”

“上面有黑胡椒粒,少夫人特意嘱咐过不能让小少爷吃黑胡椒,他对这个过敏,沾一点都不行!”

向景恒从来不知道这些,抱着向初去医院才知道向初对很多东西都过敏,喻研经常带着他往医院跑。

“以前都是孩子妈妈带着来,过敏源不好查,尤其是小孩子抵抗力差,很容易过敏,都得靠家长平时照顾的时候多注意。喻小姐是个仔细人儿,对孩子可上心了。”

医生明显和喻研比较熟,还问了句:“今天喻小姐怎么没来?”

向景恒说了句有事,遮掩过去。

回家将孩子哄睡,向景恒浑身都快散架了,从医院回来的时候还跟母亲吵了几句。

离婚放在谁家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向太倒好,没事人一般,四处宣扬不说,还天天张罗着那帮贵妇朋友们打麻将,小孩子生病也完全不管,一问三不知。

喻研走后不过半个月,向景恒就发现了很多过去没察觉到的事情。

比如母亲并没有多关心他,也不懂得照顾向初;

比如喻研这个少夫人在家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养尊处优,反而干了很多不该她干的活;

比如同样出身名门,他姐天天逛街买衣服约会挥霍无度,而他给喻研买过那么多的衣服和包包,甚至连吊牌都没有摘,她常穿的衣服都是简约舒适为主,连牌子都看不出来。

喻研走后一个月,向景恒终于忍不住点开她的微信,才发现以前喻研给他发了那么多条信息他都不曾回复。

她也从最初每天给他发好多条信息到后面一个月都没有几条,信息越来越短,语气也越来越客气。

向景恒终于感知到,过去三年的婚姻他忽视喻研很多,也冷落了她很多。

他想和她好好谈谈,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喻研对他肯定还是有感情的。

发微信,无人回。

打电话,无人接。

向景恒联系不到喻研,联系亲戚怕丢人,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朋友,实在没办法只能让人去查她的踪迹。

“查不到。”黑客道:“奇怪了,所有关于喻研的信息全部被锁定了,代码一看就是被SSS加密的。再查下去,恐怕有危险。”

向景恒一惊:“谁有危险?喻研吗?”

“不。”黑客道:“是你。”

向景恒怔住。




吃过早餐两个人就上楼回各自的房间换衣服,准备出发。

楼下鸣笛声响起的时候喻研刚换好衣服,拉开窗户对着师姐程韵喊了一声:“马上!”

她拎着电脑包火急火燎地出门,头发都没来得及扎,水藻般浓密的黑发自然垂在耳后,跟邵慕言打了个招呼。

“言叔叔,我师姐来接我,我先走了。”

邵慕言正在打领带,听见声音在门口闪现了一下,点头:“好。”

喻研手里还拿着梳子,看到邵慕言缩进去的衣领,强迫症实在没忍住,上前一步用两根手指给他翻了出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喻研挥挥手,“会场见。”

邵慕言站在栏杆处,看着喻研一身简单干净的穿着,小鹿似的小跑出了门。

程韵倚在车边等她,同样是黑西裤白衬衣,开会的标准装束,两个人都穿的很板正,很帅。

跟邵慕言问了好,程韵就将喻研带走了。

“头发留这么长了?”

两个人也是一年没见了,程韵摸了下她的头,“你头发是真漂亮,又黑又亮,还浓密。”

喻研将头发分成两股,扎成高马尾。

“可能是之前剃光了的缘故,新长出来的发质都好。”

程韵不禁想起三年前喻研到了国外第一件事就是去理发店把头发给剃光了。

有人说她心如死灰,有人说她为情所伤看破红尘,其实没那回事。

剃光头只是因为喻研坐飞机时被小孩恶作剧,头发上沾了口香糖,去理发店剪头发理发师还给她剪坏了,狗啃的一般。

留短发也难看,喻研干脆全剃了,反正一进实验室也顾不上打理头发了。

她头发长得快,留了三年没剪过,快及腰了。

其实很多事,都可以从头再来。



学术会议在东裕大酒店旁边的展厅召开,挺正式的一个会议,喻研在车上还化了个淡妆。

她是浓颜系的长相,在实验室闷了三年皮肤养得极白,稍微一收拾就很好看。

程韵看着喻研的脸目不转睛,不知道她那个前夫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么漂亮聪明优秀的女孩子,也不好好珍惜,以后有的是他后悔的!

车位不好找,停车费了点时间,到展厅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不少。

喻研和程韵跟自己团队的人汇合,工作人员登记好信息他们便进入会议大厅。

程韵穿着小高跟,进门时不小心被翘起的地毯绊了下,喻研忙扶她一把。

动静不大,却让不少人朝这边看过来。

喻研笑着和师姐说了句话,刚一抬头,就和人群之中的向景恒对视上。

向景恒起初没认出喻研,直到甘晓星发出一声讶异,他循目望去,目光一定。

这是他印象中第一次见喻研穿白衬衣,她个子本就高挑,一米七三的个头不用穿高跟鞋两条腿在西装裤的映衬下就显得又细又长。

简洁干净的穿着,优雅大气,看着很舒服。

向景恒挑了下眉,她是知道他今天会来,故意穿成这样给他看的吗?




没有一个女人能笑着从丈夫的手机里走出来。

喻研嫁给向景恒三年,向初三岁,她从未想过她在他们的嘴巴里,只是“那个女的”。

手机微信页面上,是五分钟前甘晓星发来的合照,被她无意中点开的。

西餐厅,甘晓星纤细的手臂将向景恒和向初揽在怀里,亲的向初的小脸都变了形。

可向景恒和向初都笑得极为开心,至少在她面前他们从未这么笑过。

语音,点开。

甘晓星的声音爽朗明亮:“向景恒,小初真的巨巨巨可爱!真的好想生一个啊啊啊!感谢你今晚让我体验了无痛当妈的快乐!啾嘛(亲)!”

喻研眼睛刺痛,手指冰凉地往上翻。

自从甘晓星三个月前回国,和她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的丈夫和儿子罕见地活跃了起来,向初也多了一位“干妈”。

甘晓星阳光、热情、明媚,是向景恒的青梅,也是向太的干女儿。

星星:“哎呀,我老去你那蹭饭会不会不太好,毕竟你都结婚了,虽然咱俩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但我毕竟是个女的,得避嫌!去多了嫂子得对我有意见了。”

向景恒:“不会。你来就是。她做饭还行,我让她多做几个你爱吃的菜。”

......

星星:“向景恒,我又馋你儿子了!喻研好厉害,怎么把孩子教得这么好,一看就是在有爱的家庭下长大的小朋友!”

向景恒:“孩子都是我妈在带,她性格不讨喜,不如你外向。我和那个女的没什么感情,你知道的。”

......

星星:“小初初!有没有想干妈呀?我今天想你想到哭!给你买了最新版的奥特曼,超酷的!”

向初:“谢谢干妈!我妈妈很穷,我从来不跟她开口要东西,她买不起。爸爸说你是研究芯片的博士,超厉害!不像我妈妈,就知道玩,什么都不会。”

眼泪不知何时落了满脸。

喻研身体不停地发抖,胃里一阵痉挛,她捂着嘴冲进洗手间一通干呕。

原来伤心到了极致,心脏会连着胃一起颤抖。

撕心裂肺般的疼。

她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穿着家居服脸色蜡黄的自己,陌生得很。

父母去南极科考前看着她和向景恒登记结婚,以为从此为他们的女儿觅得了“向少夫人”的金饭碗,殊不知她嫁进向家,和老妈子没什么区别。

强势的婆婆,作妖的大姑姐,和青梅勾肩搭背的冷漠丈夫以及卑微无力的她。

如今连儿子叫干妈比叫亲妈还要亲。

喻研回到卧室,看着醉酒后被她照顾的安心酣睡的丈夫和儿子,一颗心已经痛得麻木。

父母离世后,他们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和最亲近的人,可她这些年的付出,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到头来,只是感动了自己。

喻研擦干眼泪,打开电脑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关于财产分割方面,她决定好好和向景恒谈谈。

毕竟她这三年的妻子和保姆,不能白干。



翌日清早,婆婆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进了他们的卧房,将向初抱了起来。

喻研一夜没睡,脸色很不好看。

向太以为她在对自己甩脸,“你那什么眼神?怎么,你们的房间我进不得?这是向家,你得明白自己的身份。一点规矩都不懂。”

哪家懂规矩的婆婆会连门都不敲三天两头进儿子和儿媳妇的房间?

别说豪门婆婆,但凡是有教养的人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所以教养不分豪门寒门,只分人。

只是喻研这次没有诚惶诚恐地解释,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谨小慎微地讨好,只是平淡地看着婆婆。

向景恒被吵醒,不悦地睁眼问了句怎么了。

向太剜了喻研一眼,跟儿子数落了几句喻研的不是,就抱着喊饿的向初走了。

她说了喻研这么半天,向景恒和向初都没有替喻研说一句话。

像是都已经习惯了。

喻研曾经觉得委屈,如今却只有麻木,因为她已经不再期待,便也不会失望。

“妈是长辈,你再怎么不舒服也不该跟她摆脸色,有什么意见你冲我来。为人子女,最重要的是孝顺......”

向景恒一边穿衣服,一边背对着教训她。

“我们离婚吧。”

喻研的声音在身后突兀地响起,向景恒系扣子的动作一顿,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转身,拧眉:“你刚刚说什么?”

喻研抬起头,目光清凉而坚定:“我说,向景恒,我们离婚吧。”

看到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向景恒一向冷峻淡定的容颜有几分皴裂,脸色一变。

“别拿离婚开玩笑。”

向景恒冷着脸将喻研写了一晚上的离婚协议书扔进垃圾桶,看都懒得看一眼,“我知道岳父岳母的离世你很伤心,你心情不好我理解,但胡闹得有个度。”

他穿好西装,将领带递给喻研,像是大发慈悲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喻研没有接领带,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丈夫出门前给他搭衣服、拿鞋,这一切都让向景恒不习惯,也不满意。

“你还是看看吧。”

喻研看向垃圾桶:“离婚财产分割,我应该能分至少一个亿。向初还小,抚养权归我,这样也不影响你再婚。”

向景恒眉心倏然拧紧,“喻研,你是不是疯了?”




邵慕言一到,会议厅里的学生们纷纷站了起来,眼里都是仰慕和崇拜的亮光。

每个行业都有一个站在前面的引领者,邵慕言的存在对每一个科研人员来说,都是一座看得见的高山。

他们想追寻、想翻越,但也知道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人走到了跟前,喻研客气礼貌地唤了声“言叔叔”,如同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邵慕言却没有要和她拉开距离的意思,把自己的学生们叫到跟前一一跟喻研打招呼,介绍他们互相认识,毕竟以后免不了要打交道。

向景恒已经入席,他在企业家的位置区域,离喻研他们八丈远。

他就这样看着喻研站在邵慕言身旁,被他引荐给不同的人,喻研始终面带微笑,没有半点勉强和不愿。

向景恒不禁想起以前他带她参加晚宴和一些商业酒会,那时候的喻研虽然也在他身旁笑,可她眼里是死的,是厌的。

活像一个木偶,一个假人。

久而久之,他就不愿意带她去了。

何必勉强。

他以为喻研性格内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如今看来,或许她只是不喜欢身边的人是他。

在新欢面前,笑得这不是挺开心的么。

眼里都有光了。

向景恒眸色微沉,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压住胸腔莫名腾起的燥意。

“景恒。”

甘晓星凑了过来,“会议还没开始,咱们要不要过去和上州科学研究院的领导们打个招呼?”

学术圈论资排辈也挺厉害的,甘晓星在国外上的大学,学历并不低,可她的导师在科研圈名声不显,同门也没有特别厉害的人物,一到这种大神云集的地方还真有些发憷。

再一看喻研,可谓如鱼得水,在甘晓星眼里跟变了个人似的。

如今的喻研,和三年前那个家庭主妇的模样差别太大了,脱胎换骨一般。

向景恒:“你一个混世魔女,也有怕的时候?”

“哎呀,你就会取笑我!”

甘晓星在向景恒肩头捶了一下,趴在他身上笑了会儿,看着喻研的方向幽幽叹口气。

“现在科研圈很难混的,我又不像喻研,她全家都是科研圈的,就算自己没什么成就也有大神带着她飞,项目随便挂个名字就行。我一个没背景的,想飞都飞不起来,同人不同命啊。”

向景恒抬眼朝喻研看过去,邵慕言正低头跟她说着什么,喻研贴耳倾听,两个人靠得很近,像是下一秒就要贴上了。

他眼眸一沉。

就这么亲密吗?

大庭广众之下都这么不管不顾,可想而知私底下只会更过分!

向景恒霍然起身,吓了甘晓星一跳。

周围环境嘈杂,邵慕言说的后面几句他们实验室半导体器件的最新研发进展喻研没听清楚,往前凑了凑,正留神听着,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喻研”。

她不经意地扭头,甘晓星靠在向景恒怀里,冲着她笑。

向景恒的手,扣着甘晓星的肩,两人贴得紧紧。

这一幕像极了三年前她在向景恒手机里看到的那张合照,这两个人都在用肢体语言告诉她,他们才是亲密无间的青梅竹马,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而她,只是一个不经意从他们世界路过的路人、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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