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对话被我尽数听去。
先生的同僚有些怅然,“下月樱花国人将会驾驶着六十余量战斗机,冲向广城。”
先生语气有些犹疑,“那......我方的战斗机有多少?”
“不足三十。”
先生轻叹口气,平淡回答:“那我只好人机合一了。”
我敲了敲门,强装镇定地走了进去。
“先生喝茶。”
我把两杯茶放置两人面前。
“阿黎,今晚我送你出国。”
我被这突兀的一句吓了一跳,连忙询问,“为什么?我不要!”
“没有为什么,你必须要走。”
先生的语气狠厉,不容拒绝。
空气中似乎溢出了清淡的木质香,我依偎在先生怀着,是先生的味道。
总让人感到安心。
雨不停,细细碎碎的。
我与先生在码头分别,油纸伞下,忘我地接吻。
他说:“阿黎,等我回来。”
我抱住他:“好。”
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又有宿命的必然。
到美丽国的当天,先生战死的消息的信件和遗物比我先一步到达公寓。
看着手中的死亡通知书,我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更多的是麻木不知所措。
我打跨洋电话给母亲,想着回国,见见先生的尸首。
“不想,坚决不行,现在广城很危险,就连我们都是住在租界里。”
“再过一段时间我和你父亲都会出国,到时候你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母亲拒绝的语气强烈。
无奈,我的念头被暂时打破。
5
夜晚,我整理着先生的遗物。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死亡的痛苦,不是在你知道消息的那一刻,而是在你下意识惦记他想起他的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