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沐颜秦宴洲的其他类型小说《开拓分公司业务后,我被霸总坑走了沈沐颜秦宴洲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心向往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可真倒霉。沈沐颜离开拍卖行的时候,发了个朋友圈,没有文案,只有一只耷拉着耳朵嘤嘤嘤的Q版兔子大图。”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沈大小姐生气了?“许知漾最先注意到信息,跳到她聊天框,私信。沈沐颜一边走,一边发语音,将事情的原委给许知漾讲清楚。”太可恶了,在港城还这么嚣张。“许知漾情绪价值提供得很足,她还第一次见竞拍玩这种把戏的,要是她在场,可能会更生气。沈沐颜的脾气算是好的了。回到家,尤其是看见沐臻在沙发处看书的时候,沈沐颜的心里更难受,慢悠悠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抱着她手臂。“这是怎么了?”“我看上一条特别好的翡翠项链,但是没拍到,难受~”沈沐颜用头去蹭了蹭沐臻的肩膀,瘪着嘴巴,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沐臻没太在意,她以前...
《开拓分公司业务后,我被霸总坑走了沈沐颜秦宴洲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可真倒霉。
沈沐颜离开拍卖行的时候,发了个朋友圈,没有文案,只有一只耷拉着耳朵嘤嘤嘤的Q版兔子大图。
”这是怎么了?“
”谁惹我们沈大小姐生气了?“
许知漾最先注意到信息,跳到她聊天框,私信。
沈沐颜一边走,一边发语音,将事情的原委给许知漾讲清楚。
”太可恶了,在港城还这么嚣张。“
许知漾情绪价值提供得很足,她还第一次见竞拍玩这种把戏的,要是她在场,可能会更生气。
沈沐颜的脾气算是好的了。
回到家,尤其是看见沐臻在沙发处看书的时候,沈沐颜的心里更难受,慢悠悠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抱着她手臂。
“这是怎么了?”
“我看上一条特别好的翡翠项链,但是没拍到,难受~”沈沐颜用头去蹭了蹭沐臻的肩膀,瘪着嘴巴,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沐臻没太在意,她以前是大律师,如今隐退了,生活更是低调清闲,这些首饰,有与无都不重要。
她摸了摸沈沐颜的头,安慰:“心意到了就够了,好了好了,天色已晚,早些休息。”
“嗯。”
“晚安。”
沈沐颜心情有些烦躁,泡了个玫瑰花浴,繁细地护肤后,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才看见秦宴洲的消息,昨晚十点半发的。
”怎么了?“
短短三个字,却让她心底暖暖的,他在关心她?
沈沐颜拿起旁边的胖狐狸公仔放在自己肚子下垫着,趴在床上回他。
”昨天晚上没有拍到自己喜欢的项链。“
顺带一个哭唧唧的小猫表情。
项链?昨夜她也在拍卖会?
秦宴洲暂时放下手中文件,重心稍往后靠在椅子上,隐隐觉得不对劲。
昨晚一共就出现两条翡翠项链,一条高冰玻璃种白月光,一条帝王绿满色珠链,按理,她应该选择第一条,毕竟更适合她的风格。
第一条也才千万出头,她不可能拍不到。
唯有一种可能……
秦宴洲想通了,眉宇稍抬,瞥了眼书架中间摆放的礼盒,指腹慢慢摩挲手中钢笔,心情挺复杂。
他这是无意间伤到了她。
他试探着问:”很喜欢的项链?“
秦宴洲并不觉得沈沐颜会喜欢这种风格的珠链。
“本来打算送给母亲做生日礼物,既然没抢到就只能算了,还好我聪明,提前还定制了一条苏绣旗袍。”
“就是昨晚跟我一起竞拍的那个人好坏,他太欺负人了……”
沈沐颜是直接发的语音,从侥幸慢慢变成埋怨,越说越委屈,呢喃着。
秦宴洲越听,眸光越深,眉头紧锁,又舒展开,修长指节间,钢笔落下。
然,正要开口时,但对面人儿又想清楚了。
“算了,可能是我与那串项链没有缘分。”
秦宴洲被她这种极致地自我洗脑给笑到,怎么会有人自己变着法哄自己?
他问:”不气了?“
“我生气也没有用嘛,项链已经被拍走了,还不如好好去找新的礼物。”
“先生,今天天气很好耶。”
她转变了话题,欣欣然看向窗外,晴日朗朗,天色湛蓝如宝石,浮着形状不一的纯白云霞,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金色的光芒,如梦似幻。
顺手,拍一张云景图发过去。
秦宴洲点开,眼尾笑意加深,哪儿能猜不到小姑娘想做什么。
也不用她开口。
“去海钓?”
他刻意发的语音,正常的声音,但总带着沉稳又撩人的腔调,沈沐颜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
“我不会呀……”
车辆直接开到银月湾的客厅门口,宁清打着伞站在外厅屋檐阶梯。
“谢谢先生。”
沈沐颜把外套放在一边,出车门的那一刻,一股冷风忽然席卷过来,还好宁清带了个小毯子及时披在她身上。
“嗯。”秦宴洲嗯了一声,始终没有再侧眸看她。
等车子绕过喷泉花坛,看不见踪迹,沈沐颜才回到客厅。
夜深,雨水渐小,斜斜划过玻璃,驳杂交错往下。
浴室水雾朦胧,飘渺如仙,气息里掺杂着玫瑰花香,沈沐颜靠在圆形的大浴缸边围,手里,红酒杯轻微摇晃。
眼尾懒懒上勾,慵懒娇贵。
精致的蝴蝶骨上,几枚红艳的玫瑰花瓣依附不落。
她自回家后,思绪便有些复杂,睁眼闭眼都是秦先生的模样,皎皎如天上清辉明月,又像是露骨的妖孽,分明衣冠整整,却处处都吸引人。
她是不是又生病了?
沈沐颜放下酒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怕是有些醉了。
…………
参与进壹号地皮开发的所有公司名单已经确认,沈青山从港城赶来镇场,主持庆功晚宴。
但意义却不只是庆功,更是向沪城各大名流介绍他的女儿沈沐颜,她将全权负责沈氏在沪城的发展。
明月昭昭,璀璨华灯使室内犹如白昼,宾客皆以盛装出席,群英荟萃。
富贵迷人眼,佳酿醉人心。
除开生日宴会,沈沐颜是第一次做这种大型商业宴的主人公,优雅地举着香槟,陪父亲在各商业伙伴周围敬酒。
她很少喝,一直在默默记名字,记面相。
“颜颜,待会儿秦家的人到了,你记得亲自去敬酒。”
“壹号地皮的合作能进行得如此顺利,他们定是帮了不少忙。”
半小时后,沈青山将沈沐颜带到一边细细嘱咐,看着慢慢成长起来的女儿,他其实很欣慰,但是总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不然惹她骄傲。
“知道啦,其实我就只见过秦先生一个人,他确实帮了我不少。”沈沐颜说粤语的时候声音更温柔。
此时,远远,一个清贵如鹤的身影出现在宴厅门口。
狭长又明睿的双眸淡然扫过来回谈笑的宾客,最后,目光停留在左侧边陲的小圆桌,准确点,是沈沐颜的身上。
她今日的风格不一样,酒红色的丝绒吊带裙如绸缎般在明耀灯光下熠熠生辉,冰肌玉骨,纤腰曼妙,乌发红唇,长发微卷慵懒耷拉在后背。
她在与沈家家主沈青山聊天,精致漂亮得不像样。
“秦先生。”
沈沐颜不经意地侧眸,正好迎上那双打量着她的眉宇。
她朝着他,笑靥如花,朝他走来时,裙摆晃动,步步生莲。
沈青山脸上和蔼的笑意收敛几分,一同前去,他辈分高些,上一次与秦振华博弈,已经是半年前了。
秦宴洲与他父亲有七成像,能力却远超他。
“沈伯父。”
秦家与沈家长一辈的颇有交集,酒侍过来,秦宴洲端起红酒先行敬他一杯,说的粤语,酥而撩人的嗓音,好好听。
沈沐颜站在旁侧没有开口,此刻觉得自己辈分更小了。
秦先生与父亲洽谈自如,她一个人还蛮尴尬。
“小姐,这是那位先生送过来的花,想请您去跳一支舞。”另一位酒侍手里抱着一捧娇艳欲滴红玫瑰过来,贺卡上面的意大利斜体英文有些潦草,落款——陈。
父亲与秦先生都还在,沈沐颜眼底不知道怎么就有些无措。
回眸看一眼,那位邀请她跳舞的先生举杯朝这边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沈沐颜果断拒绝,连花都没有碰一下。
秦宴洲眼底划过凉意,轻飘飘朝着送花之人的方向看去,眼尾高傲地扫过那张脸,不令人察觉地冷嗤一声。
沈青山临时有事去接电话,让沈沐颜陪着秦宴洲。
“秦先生,我不太会喝酒。”沈沐颜诚实得很,一圈下来她手里的香槟反正没什么变化。
“你倒是诚实。”秦宴洲在这种商业聚会一般没什么心思喝酒,刚才只不过出于礼节,他将沈沐颜手中的香槟拿过来,同自己的酒杯一同放下。
他紧接着问:“那你会什么?”
稍低眉,沈沐颜能够清楚地看到他如墨色般漆黑的眼眸,掺着打量的笑意。
“那能请先生跳一支舞吗?”
她没退缩,微微踮脚凑近他脸庞,扑朔迷离的馨香,精致如画的容颜,当真让人无法拒绝。
“可以。”
矜贵冷漠自持的秦先生,呼吸节奏被打乱一瞬,仅一瞬,又是那副昂然模样。
舞池的音韵缓慢悠扬,上一曲结束,沈沐颜主动探出手,俏皮地眨了眨眼。
她的手小,保养得柔软白嫩,牵在掌心,温凉。
吊带红裙是定制的,掐出那截细腰,他掌心温热,指节修长匀称,落在她腰后,稳稳盖住。
沈沐颜心跳猝然落了一拍,害羞是真,不敢显露而强撑着也是真。
“别分心。”
“才没有。”
“嘴硬。”
秦宴洲猜想,沈沐颜应该还不知道她只要稍微害羞,耳尖就会变得粉粉的。
就像现在。
“今日会议的重点便是谈论如何填补壹号地皮的巨大投资,西陵区怎么不是重点?”
“还是说,郑副总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她步步紧逼,句句不饶人。
郑闻余光看向肖总经理,仅几秒停顿,肖淞阳主动开口拉开话题。
“西陵区的历史悠久,政府不允许对那片地区进行过分开发,所以只能保持传统的商业街模式,很难获得高利润,目光停留在那处,意义不大。”
他越是那样说,越是要拉开她对西陵区古商业街的注意力,沈沐颜就越好奇。
她像是找到了这两个人的把柄。
会议结束得很不愉快,两小时,没谈论出个所以然,郑闻气势汹汹地离开,没怎么顾及沈沐颜脸色。
他算是被气惨了。
这小丫头看着没什么本事,一张嘴倒是伶俐。
“郑总,小沈总已经把目光集聚到了西陵区,要是真查出什么问题来就惨了。”
“哼!我已经让人把账本做得足以以假乱真,不信她有这个本事。”
封闭的办公室内,郑闻手猛然拍在桌上发出响声。
他本以为在沈氏做了这么些年,公司将他派遣到沪城是看中他,让他做一把手。
结果派了个刚毕业的女人踩到他头上,于他而言就是一种侮辱。
总裁办公室。
“江喻,你亲自去西陵区那块商业街实地调研。”不过尔尔,沈沐颜合上之前关乎西陵区的相关文件,确实发现了漏洞。
当初郑闻这个项目本身就存在疑惑,是个人都能看出政府会对西陵区商业街那块地区进行保护,绝不允许大范围开发,怎么会花如此庞大的金额去购入呢?
两年的时间,商业街应该不至于衰败到那种程度,回本率一半都够呛,如此大的亏空,她不信郑闻没有动手脚。
如今她的注意力放在西陵区去了,郑闻心里有鬼肯定会时刻盯着她的动向,她不好亲自出面。
“你跟宁清一起,多拍些照片过来。”
“好的。”江喻颔首,办事很积极,说完就去隔壁房间喊人。
宁清觉得他真的很闹腾,嘴特能说,一点儿班气都没有,要是跟Anna一样沉稳干练些就好了。
加上堵车,快两个小时的车程,他嘴就没停过。
宁清受不了了,靠小路边停车,打开后备箱提出一袋子零食,之前小姐不想吃的。
甩他身上,冷不丁警告:“闭嘴,消停会儿。”
江喻抱着零食袋子,也没这么闹腾了,就默默嘀咕,帅气的脸上划过浅笑:“还关心我饿不饿,真是个好人。”
今日开会时沈沐颜与郑闻针锋相对的消息不知道是哪个传出去的,公司如起了内讧拉帮结派一样。
不服的人挺多。
不管壹号地皮的合作沈沐颜付出了多大的努力都会被忽视掉,更多人觉得她是靠着其他东西才拿下的项目,譬如,美貌。
才一个礼拜不到,沈沐颜已经亲耳听闻到谣言。
生气是肯定的,瞧不起郑闻是打心底的。
以为使这种手段就能让她知难而退,回到港城的温柔乡?
江喻跟Anna已经查出西陵区的账有问题,负责处理账务的会计不想背黑锅主动找她道出缘由,还有几份阴阳合同。
秦先生说的对,她必须给公司换血。
郑闻调遣来这么久,积累下来的关系与人脉必须拔除,内部矛盾都没理顺,如何追求发展?
“不要回半山别墅,要被父亲骂,我去酒窖拿酒的时候,不小心还打碎了两瓶……”
这是她第一次在秦宴洲面前说粤语,温柔的腔音,吴侬软语也比不了。
秦宴洲听后,只觉得耳根子都被磨软了。
诚实的小姑娘,只不过喝醉了,还得他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那你要回哪儿?”他没有查得这么仔细,把她带回湖山墅是不合适的,两人之间,并没有那种关系。
这么做,对她不好。
但,沈沐颜没再继续理会,空耳般,他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去了,有种脑容量不足的状态。
秦宴洲也想好了怎么安置她,探出手,想直接牵着她离开,情况特殊,算不得太逾矩。
“要抱。”
“嗯?”秦宴洲有些意外,眸光微凝,二十多年的克己复礼,清冷自持,防线要被一步步击破,沈沐颜不是开玩笑。
氤氲着一层迷离雾色的桃花眸粉粉的,他保证她此时头脑不清醒,说出口的话也不清醒。
“我是谁?”他单膝蹲下身,头一次这么温柔,眼底,深意渐重,紊乱了心跳,又强迫自己镇定。
“哥哥。”
沈沐颜贴近他耳畔,仅两个字。
秦宴洲蹙了蹙眉,也难怪她能让他这般靠近,是把他当成沈昀泽还是沈屿白了?
高浓度的珍藏红酒确实容易醉人,她自制力弱,趁他不注意贪了杯,酿成这种后果,他也不免有责任。
认命的,却也甘愿,慢慢揽着她细软的腰身把人抱起。
很轻,很瘦。
靠在他怀里不会乱动,花香与葡萄的清甜混合。
他走的是邮轮外围的镂空旋转阶梯,陆临在楼下等候。
入目便是秦先生小心翼翼抱着沈小姐下来的场面。
吃惊是肯定的,但身为随行特助,职业素养很硬,拉开后座的车门,稳稳行驶。
目的地是港城的高端酒店。
她惬意地靠在他肩头睡过去。
——
浮云在湛蓝色的天空飘荡,依肉眼看,速度很慢,落地窗的遮光窗帘密不透风,黑漆漆一片。
沈沐颜醒来时,心不由轻颤,环境很陌生,但仅片刻就缓过神。
头算不得太昏沉,按下床头开关,窗帘缓慢朝两侧汇聚,朝霞散尽,艳阳东升,金灿灿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折射,细看是五彩的,挺梦幻。
坐在床上,能瞧见维多利亚港的半壁风姿,她在酒店。
酒店!
瞬间,沈沐颜滞愣住,肉眼可见有些慌乱,她喝酒了,还在秦宴洲面前醉了。
她醉酒是什么模样之前许知漾清楚地说过,很黏人,超级黏人。
呜~
大脑有些宕机,记忆碎片拼凑不齐完整的故事线。
昨夜睡觉可能不太安分,发尾的发绳不知道落哪儿去了,如今头发略显凌乱地披在后背,身上的裙子也皱了。
她到底做了什么?
想不起来。
越着急,越混乱。
思绪驳杂之际,手机铃响个不停,她的包包规规矩矩放在床头,手机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黑色钢笔写的行楷,字体遒劲有力。
醒了联系我。
落款是秦宴洲的签名。
完了……
沈沐颜将小贴纸拿起来,仔细斟酌,这流畅的笔锋,怎么看都像是生气了写的。
电话响了很久,见对方不接又直接挂断,发消息过去。
”昨晚情况如何啊?“
”你探出个所以然没有?“
许知漾纯属好奇,但也挺关心沈沐颜的状态,要是出师不利,她的第一次动心可就落空了,这不得郁闷一整天?
此刻坐在床上的人儿已经转移到洗漱间清醒清醒,卸完妆,简单洗漱了一下。
”秦先生,上次那家私房菜馆我还想去,但是我找不到路……“
”可怜巴巴小猫.jpg“
银月湾的厨师手艺并不差,但是以与那家私房菜馆的厨师相比,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这几日天气燥热,她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反而念起那家中餐厅的清热餐食。
她对沪城不熟悉,那家餐厅又藏在巷子里,更是记不得路。
秦宴洲刚开完会,手机屏幕亮起,沈沐颜那张穿着粉色吊带裙藏身花圃的头像惹眼又突兀,点进去看消息。
”那日如此挑食,我还以为你吃不惯。“
”才没有。“
沈沐颜盘腿坐在秋千上,快速地回复消息,很不情愿承认。
”在家等着陆临来接人,今日正好我也打算去。“
”好。“
沈沐颜接着发了一个乖乖粉耳朵小白猫的表情过去,随即知会厨师中午不用给她准备餐点。
不过才一个半小时,一辆车牌号特殊的黑色迈巴赫停留在别墅门口,管家提前叮嘱门卫见车放行,沈沐颜精心打扮了一番,坐在沙发等候。
“小姐,秦先生到门口了。”
沙发上抱着白狐狸公仔的美人侧眸,赶紧起身拿包往外走,月白的扎染吊带裙裙尾落在膝盖上方,一双笔直又细白的腿在空中晃悠。
宁清为她打开车门,入目,秦宴洲背座椅,那张生来疏离的眸子轻轻抬起,往侧面扫了一眼。
“秦先生。”
沈沐颜脸上漾开欣欣然的笑颜,弯腰进车,有种长辈和小辈的既视感。
秦宴洲说话与不说话身上都有股凌然冷漠的气质,漆黑深邃的眸底看过来,怎么都让人窥不破里面的深意。
先生的眼睛很好看,典型的丹凤眼,稍显狭长,墨色瞳孔引人深陷。
“看着我作甚?”他甚至没有半分的动作,目光停留在手中文件,薄唇翕开,问。
“秦先生,平时是不是他们都不敢这么看你啊?”
进入沪城国际港贸集团几次,她明显地感受到公司每一个人都平等地害怕秦宴洲,与其说是害怕,更多的是敬畏。
秦宴洲淡嗤一声,不知道沈沐颜的小脑袋怎么能想出这种问题,但关键确实如此。
陆临双耳空空,所有的话平等地左耳进,右耳出。
先生对沈小姐格外独特,竟然亲自来接人,老沈总都没有这种待遇。
与沈沐颜待在一起,秦宴洲会觉得这些嘈杂的事情没那么烦心,即使,身旁人儿不是太安分的主。
无聊了,孤独了就要主动找话聊。
你不理她,她可能还会生闷气。
私房菜馆这边已经筹备好菜肴,等人刚到,服务生就陆陆续续上餐。
进房间后空调温度有些低,秦宴洲看了眼沈沐颜的穿搭,下意识去调高了温度。
他也只穿了件黑色的衬衫,手腕挽起一截,露出坚实的小臂,肌肤冷白,可见淡淡青筋。
菜肴偏清淡,这次合沈沐颜的胃口。
酒酿桂花圆子汤清甜解腻,家里厨师没喝过,复刻不出来这股味道。
“饮食均衡的道理不懂?”
秦宴洲今日特意让厨师把菜品做得清淡,尤其是各种肉类,变着花样地去贴合沈沐颜的胃口。
“懂。”
她每天摄入的营养当然均衡。
“先生周末还这么忙呀?好辛苦。”
“我以后也不会这样吧?”沈沐颜稍微填饱肚子便开始犯嘀咕。
她不喜欢“食不言寝不语”。
教养可以体现在很多方面,她喜欢与朋友分享快乐,尤其是一起吃饭的时候,大脑空空,不用去想那么多的烦心事。
这个时候一起说说笑笑最为惬意。
沈沐颜乖巧甜美的脸蛋儿溢出愁容,看秦宴洲取了红酒,圆润饱满的红色液体注入酒杯,那股醇香慢慢晕开。
“好香。”
“明天我正好要去曼尔酒庄。”自然间,她道出明日要与徐菱心相见的事情。
看秦先生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沈沐颜心底竟隐隐有些庆幸与欣喜。
徐菱心喜欢秦先生,而且明目张胆地放言要追先生,但他却连她这个人都不太认识。
沈沐颜能确定一件事情,先生关乎于感情绝不会藏着掖着。
“不能喝酒却要去酒庄,自己找罪受?”
秦宴洲说话向来如此,直来直去,凉薄的很。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约在酒庄,我不能爽约呀。”
沈沐颜心底很清楚,她就是要见徐菱心一面,恐怕,她对先生的心思也不单纯了,自从上次记者会后。
不过她可不会表现的这般明显。
沈大小姐才不主动追人。
她要秦宴洲自己开口,要让秦先生也喜欢她。
“壹号地皮正好在沪城港的规划区边缘,但它的地理位置却是最优的,单纯开发来做货运港发挥不了它最大的价值。”
“建设一个综合式的旅游贸易港倒是不错。”
沈沐颜的言语间并未流露出紧张失措的瑕疵,对答如流,脸上也始终带着得体的温婉笑意。
与自己的想法契合,秦宴洲打开电脑上壹号地皮的RS图像。
曲折的山峦与海岸正好为它抵挡狂风巨浪,即使发生台风损失也不会太大,除了前期投资,其它的缺点都可抗。
“建设前期的投入你能保证多少年回本?”
“正式运营后的第二年末。”
沈沐颜昨晚熬夜计算过欧洲北美等地知名港湾的投入及回本周期,结合当今的经济发展势头,两年时间足矣。
于沈氏而言钱并不是大问题,而今秦氏也愿意合作,更无需谈论资金周转这类话题,不过商人重利,回本周期太长秦家肯定不愿意插手进来。
秦宴洲打开沈沐颜递上来的文件,纸张缓慢翻动,他眼底没什么情绪变化。
满意与否,旁人都看不透。
时间如停滞般,办公室安静极了。
总裁办的秘书送来两杯咖啡,按照秦宴洲的口味做的,沈沐颜没做好被苦死的准备,喝了一口,愣住,精致的眉目淡淡蹙起。
秦宴洲目光上移,淡淡扫过沈沐颜,她反射弧还挺长。
他问:“不喜欢喝咖啡?”
“是不喜欢喝没加糖的咖啡。”沈沐颜把瓷杯放回托盘,直勾勾看着秦宴洲回答。
又紧接着反问:“秦先生,你看完没有呀?”
“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让他们把完整的策划案交来。”
她的声音清甜,宛若柔柔春风把人裹挟,稍不留神就会分心。
秦宴洲若是不感兴趣绝不会盯着这份半成品策划案看这么久,她就是料定了这一点,只不过,她有一点没想到。
“沈小姐既然从未接触过这类项目,正好给你个锻炼的机会,麻烦亲自写一份完整的策划案交给我。”
“截止至15号早上八点,过时不候。”
“……”
沈沐颜还没来得及说话,秦宴洲就继续补充说明。
他态度很坚决,话语一丝不苟,严谨的,不容拒绝的。
“这份策划案并未让我满意,希望沈小姐写的那份不会令人失望。”
他意思过于明显,要求这次合作的策划她一人完成,而且不能与这份策划案雷同,需要创新。
沈沐颜收好桌上的文件夹,自己又看了两眼,默默嘟囔:
15号截止,好狠的人啊!
就给她一天时间写。
博森尔教授都没这么变态!
看沈沐颜乖巧的脸上不经意显现愁容,秦宴洲语调平缓地挑眉,迸发出来的压力十足。
“不满意?”
“行,我写。”她哪儿敢不满意?秦氏要是不合作,壹号地皮做什么项目都会受限制,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这还是沈沐颜人生中第一次被动。
她堂堂沈家千金,今天怎么这么憋屈?而且还不能耍小性子,好气。
秦宴洲犀利的眉宇划过沈沐颜周身,谈完正事他才腾出时间揣摩眼前人儿。
沈家温房中精雕细琢的花,刚才分明不满意又要自己忍着不说,跟沈昀泽那只老狐狸一点儿都不像,他妹妹可乖多了。
就是单纯了些,容易招人骗。
更容易吃亏。
他并非对这份策划案不满意,只不过想瞧瞧眼前人到底是兔子还是狐狸。
无需她写,现在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因为话题中止在策划案,此番谈话拢共只花了半小时,沈沐颜抱着文件夹起身离开,秦宴洲准备继续处理公务。
偶然看见对面只浅啜了一口的咖啡,抬首,沈沐颜正好走到拐角,浅粉色的背影,她骨架小,那截细腰他觉得盈盈一握。
看着人消失在书架后面,他才垂眸。
不知道心境被什么影响到了,很难再次沉浸在工作中,黑咖入喉,刚才沈沐颜说苦,他往常都没有意识到。
如今却莫名有种同感。
奇怪。
但秦宴洲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思考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扯了扯脖颈处的黑色领带,眼神停留在电脑屏幕上的英文合同上。
没一会儿秘书就来收咖啡。
秦先生平日里很少喝咖啡敛神,所以秘书没听到吩咐就没有续上新的。
公司楼下,沈沐颜上车后细致地翻看沈氏准备的完整的策划案,至少她觉得挺不错的,也拿给哥哥看过。
如今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秦宴洲哪里不满意。
罢了,她下午去实地勘察一番,说不定有灵感。
午后两点,沈昀泽那边正清晨,一醒来就赶紧给沈沐颜打电话了解情况。
得知秦宴洲要她重新写策划案的时候,一阵火气。
颜颜不知道那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他还不明白吗?
有意地试探人,果然是出了名的“秦先生”,刻薄无情,戒备心这么严。
沈昀泽捋了捋火气,拨通秦宴洲的电话,对面刚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开口:“你为难我妹?”
秦宴洲慢条斯理地摇晃杯中红酒,单手翻看今日欧洲那边发来的某项目资料,双腿交叠,气势凌人。
他没把沈昀泽气急败坏的声音放在心上,只浅问一句:“她告状了?”
“是我自己问的,我妹哪儿有这么娇气?”
“那你妹妹的情绪可比你稳定多了,准确来说,她比你有素质。”
醇香的红酒带着微微涩感,对面传来毫无遮掩的感叹声。
始终不急不缓的语速特别折磨人,难以让人揣测说话者的心情。
没等沈昀泽的反驳,秦宴洲先行挂断电话。
秦宴洲也说不出其他话,算了,随她去。
至半山别墅,管家林伯早已候在门口,今天二少爷回来了,小姐要是知道了,恐怕得见面就吵。
“林伯,你今天怎么有点儿不对劲?”
林伯一张中年脸上被迫挤出笑来:“没有啊小姐。”
沈沐颜心情算是不错,步履轻快,但绕过两个巨型喷泉花坛,瞥见旁边室外停车场某豪车上熟悉的车牌。
“二哥回来了?”她顿住脚,歪了歪头,弯唇,笑意不达眼底,看着林管家。
“这个……”
“二少爷刚回家,半小时。”林伯在心里叫嚣,都劝了二少爷别把这么显眼的车停在外面,这下好了吧,本来能晚点儿“死”的,现在……
难搞。
沈沐颜的步伐加快了些,把手里的包递给宁清。
华丽的客厅,欧式环形大沙发边,沈屿白还在琢磨剧本,手臂弯曲懒散地放在脑后垫着,散漫惬意。
月牙乖巧蹲在旁边,偶尔扯了扯他裤脚,他丝毫不搭理,它也觉得无趣,干脆起身去后花园玩。
听见高跟与银灰瓷砖接触的声音,他稍回眸,扯了扯嘴角,赶紧起身。
“颜颜,出去玩辛苦了吧?”
“来来来,快坐下休息。”
“林伯,去端一杯果汁出来。”
能有多殷勤就有多殷勤。
沈屿白生得俊朗帅气,偏还嵌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光泽,总是含笑,一头金发熠熠生辉。
弓着腰讨好亲妹妹。
“哼!”沈沐颜每说一句话,揣起旁边的抱枕就扔到他头上去。
又换发色了,虽然挺好看,但是他玩得越开心,她就觉得越不平衡。
等有朝一日,她要用一堆文件夹给他埋了!
“我的好妹妹,哥哥出去没闲着,你看,你最喜欢的蓝宝石项链。”
沈屿白双手奉上礼盒,耐着性子哄人。
“这么久了还没追到人,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哥哥。”沈小公主双手叉腰,下颌轻抬,傲气得很,接过蓝宝石项链,装不住三秒,暴露原形。
她盯了好久的新款,喜欢,晶莹剔透的蓝宝石项链缠在指间,藏不住笑意。
沈屿白呼了一口气,坐在旁边,重心往后靠在沙发背,还好他妹妹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
不过,她有句话说得确实不错,他追了快一年了……还没进步。
“颜颜,沪城上班累不累啊?”
“还好吧。”沈沐颜的心思都被转移到项链上,回答挺敷衍。
沈屿白想不明白:“那你打我干嘛?”
“我乐意,谁让你满世界跑羡慕到我了?”负责了沪城的事务,沈沐颜注定没有以前那么自由自在,想去的地方都得等到假期才行,等公司运营成熟了,还要飞来飞去四处出差。
跟秦先生一样。
“辛苦了,辛苦了,我给你捏捏肩。”
“别,你还是给未来嫂子捏肩吧,对了,过两日大哥就回来了,估计还得骂你。”沈沐颜好心提醒一句,随后就起身上楼。
“宁清,今天她去哪儿玩了,怎么心情这么好?”沈屿白在沈沐颜进客厅的那一瞬就发现不对劲,等电梯合上后,才问。
宁清如实应答:“小姐今天出去海钓了。”
“她还会海钓!没被鱼反拉下海吧?”说不吃惊是假,但沈屿白没接着问,也没想她是一个人还是跟谁一起,估计跟小时候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吧,他默认。
“哎,一个个都按着我薅,我长得很像喜欢挨骂的样子吗?”最后,沈屿白自言自语,继续躺在沙发上看剧本。
上楼没多久,沈沐颜就坐在阳台秋千晃荡,给秦宴洲发语音。
“很喜欢猫?”他问。
“看眼缘吧,至少我很喜欢这只。”沈沐颜把猫儿抱起,正面对着秦宴洲,谁知,那只猫忽然跟炸毛了一样,嘶叫一声。
“秦先生,你是不是凶过它啊?”
“没有。”秦宴洲回答地很果断。
短时间根本没回想起之前去老宅,这只猫喜欢蹭他裤脚,某天,心情本来就挺烦,就拎着它的后脖颈把它关进了笼子。
谁能想到一只这么小的猫会记仇到现在。
浮云飘转,不过尔尔之际,凉风习习。
秦宴洲自己倒不冷,但目光放在眼前人儿光洁的手臂上时,眸色渐深。
沪城不像港城,一年四季气温变化不大,如今都初秋了,她还穿着这么单薄的裙子,也真真是不怕着凉。
沈沐颜也注意到了变化:“好像要变天了。”
暖阳被一团逐渐乌黑的云层遮挡,池塘的涟漪一圈覆过一圈。
回客厅的路上,那只猫儿乖巧蜷缩在沈沐颜怀里,等她即将坐在沙发上,它才跑开。
猫儿不喜欢待在这里,它还是比较喜欢后花园。
终于跑了。
秦宴洲不动声色地抬眉。
“换季了,流感易发期,还是注意保暖。”
沈沐颜这才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裙子,不短吧,都快到不脚踝了,迎上秦宴洲的目光,最后才察觉自己又是穿的无袖裙。
“我今天早晨穿了外套,后来去西陵区逛了逛,有点儿热。”她不自觉地解释。
“你还亲自去西陵区看了情况?”
他没想过她这般亲力亲为,倒不免有些意外,在这个圈层,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人不多。
管着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却愿意深入实地调研,没有推脱于公司的其他部门,小瞧她了。
“我以前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这些,还好以前郑闻没太丧良心增加租金,不然西陵区的一些商户生活可能更艰难。”沈沐颜不知不觉间,就将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告诉秦宴洲。
那家花店,确实挺打动她。
但,秦宴洲不这样认为,许是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
“心软成不了大事。”
他只告诉沈沐颜这几个字。
“我没有心软……”沈沐颜的语气放得很轻,那双澄澈见底的眼睛会说话般,对上它,自己会被同化,会不自觉放轻声音。
“你没有任何义务去帮扶一个毫无相关的人。”秦宴洲比较担心,这份犹豫不决的心软,会阻碍沈沐颜的成长。
她确实有能力去帮助这些弱势群体,但,过多的善良最后就是会被反噬。
这个观点,亨利·泰奇已经证实过。
这一刻,沈沐颜大抵是对秦宴洲的性格较为清楚了,确实如哥哥所言,冷漠到极致,但他的冷漠不针对她,而是针对这个社会的冷暖。
他的态度很坚决,满身满骨的寒凉,望不见底的凤眸里,映透的是沈沐颜的倒影。
那双尚单纯的眼睛,不该因为一些繁琐事情而蒙上黑雾。
“我知道了。”
沈沐颜很听劝,在自己深思熟虑的前提下,会广泛接纳意见。
或许很多道理,她现在不明白,但以后终会知晓。
“那……先生为什么要帮我?之前沈氏内部出问题的时候,社会舆论都是些刺骨的话,我看见了,是秦家出手镇压的。”
沈沐颜求知欲极强,眼睁睁凝着秦宴洲的眸底,她期待他的答复。
“我们不是毫不相关,不是吗?”秦宴洲重心靠前,哄孩子般耐着性子说。
不纯粹是为了利益,更是为了他的一己私欲。
秦宴洲直接挂断电话,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深深,掠过眼前茫茫高楼 ,清醒地知道自己情绪因为沈沐颜而波动。
容靳言如果是单纯地谈合作他当然不会在意,偏偏,他目的不纯。
沈沐颜玩不过这只笑里藏刀的老狐狸。
思虑不过三分钟,秦宴洲没忍住,给她打了电话。
时间正好,容靳言准备加个联系方式,都已经把手机递过去了,但对面的二维码忽然变成通话界面。
无心瞧见备注。
容靳言本来温润的眉宇瞬间潜藏无语,秦宴洲!
他究竟要干嘛?
三番两次阻止他跟沈家小姐联系,不会……
容靳言不动声色地,眼底划过未名深意,貌似猜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与秦宴洲算是一起长大的,认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况且,沈小姐生得就漂亮,至少在他见过的女人中是最吸引人,最惹眼的存在,知书达礼,温柔精致,背景也硬,很难让人不喜欢。
他是打算下手的。
但如果秦宴洲看上了……简直没他一丝机会。
这位爷占有欲极强,他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抱歉容先生,我接个电话。”
沈沐颜没打算直接把电话挂断,便礼貌地颔首解释,得到允许后,起身往休息厅的沙发边走去。
她不知道秦先生为什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
“你跟容靳言在一起?”
电话对面的人问话从来不遮遮掩掩,直接切入主题。
“是呀。”沈沐颜点点头,又问他:“秦先生,你怎么知道的?”
她没想过秦家在沪城的势力竟这般大。
“容氏与秦氏的联系颇深,沈氏河海旅游的项目秦家也打算参与,合作的事宜,等我回了沪城可以一起聊。”秦宴洲的语速较快,虽然声线平稳,但沈沐颜总觉得先生有些着急。
“但是这个项目的回本周期很长……”
沈沐颜觉得可能达不到与秦家合作的目标,容家都是主动抛的橄榄枝才有了此番合作的机会。
如今一个九位数开头的项目,两大世家竟然争先恐后来合作,很奇怪。
“你觉得我很缺钱?”秦宴洲反问回去,没收住自己周身的凌厉,让沈沐颜忽然想起第一次去找秦宴洲时,他训斥人的场景。
“你玩不过容靳言那只笑里藏刀老狐狸。”
她声音捎着委屈,语气软了又软:“先生,你好凶啊!”
话刚说完,容靳言在茶桌边想通了某些事情,干脆主动过来告辞,用公务忙的借口。
“容先生再见。”她还是立刻收拾好情绪,站起身挥了挥手,礼貌十足。
“嗯,期待本次合作。”容靳言含笑点头后便果断离开。
秦宴洲此时还在思考自己,他凶?很凶吗?
两人之间氛围忽然沉寂下来,谁也不开口。
最后,还是沈沐颜先行想通,秦先生虽然语气很冷漠,但字字句句确实挺在理,而且好像很为她考虑。
她只是一个刚入行的小白,容先生看着面善,万一就真的跟秦先生说的一样笑里藏刀呢?
“先生。”
她抱着抱枕,软哝地支吾出声:“是我任性了,先生也没有那么凶。”
短短两分钟,沈沐颜就认错了。
“没有那么凶?”那还是凶了,秦宴洲质疑着这些形容词。
“比哥哥凶一点儿。”她乖乖解释。
秦宴洲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出什么话来,能让沈家甘愿在《东部亚湾海域Z计划》项目中退让两成也要他护着的人,自小也是娇生惯养的。
沈沐颜听见对面很微小的倒酒动静,自己也起身准备联系茶坊的人送些茶点上来。
但是注意力都在接电话上,不小心在沙发拐角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啊!”她手机落在地上,一时间还有些狼狈,膝盖重重磕在沉木梨花椅子边围。
没出血,但开始发青发紫。
“怎么了?”秦宴洲眉心拧起,下意识猜到对面应该是磕着碰着了。
“磕着了。”沈沐颜回坐到沙发上,给宁清发消息,看膝盖发青的范围还挺大,怕之后留痕迹。
“怎么这么不小心?”
“呜,好疼。”沈沐颜现在真希望时间回到一分钟前,她肯定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怎么这么倒霉,她看着自己膝盖还有些破皮。
“很严重?”
“也还好。”沈沐颜怕秦先生觉得她太娇气,其实她还没有磕得这么又青又紫还破皮过,都怪这个沉木椅子棱角太尖了!
还好会是这个声音?秦宴洲是不可能信的,嘱咐了一句先处理好伤口,便把电话挂断。
其实心情是复杂的,刚才那股担忧情绪不受控制地上涌。
宁清先去前台拿了跌打损伤的药物才进房间,看见沈沐颜坐在沙发角落,抱着抱枕,楚楚可怜地回眸。
“宁清,会不会留痕迹啊?”
她最害怕这个,要是留痕了,以后漂亮的小裙子她再也不敢穿出去了。
“不会。”宁清蹲下身给她小心消毒,安慰着。
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经典曲目——《星空》
温柔的曲风,浪漫且惬意,令人忘却一切烦恼,沉浸在极光夜,看流星飞过,许下最诚挚的心愿。
曲目的难度不高,但看她娴熟的技艺,琴音中蕴含的感情,便知晓她何等厉害。
弹琴会让她暂时忘记烦恼,抬眸,余光便能瞥见秦先生的姿容,无需他的赞赏,仅神态她就知晓演奏的成功与否。
秦宴洲站起身,他一人的掌声虽不热烈,但却是对沈沐颜极大的认可。
“接手沪城的分公司,你可有后悔?”
他压低了声音,更觉得自己对于沈沐颜的第一印象是对的。
她不适合商场的腥风血雨,名利追逐。
这般人儿,就应该被娇养着,呵护着,做一只最完美的金丝雀。
“不后悔。”
“我总不能一直都被父亲跟哥哥他们保护着,最先确实很担心什么都不懂,被那些人欺负,但没想到有先生在,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都不敢主动找上门。”
沈沐颜的回答,更让他眼前一亮,倔强的小姑娘,还挺会哄人开心。
她就是这般直率,心思,摆在明面上。
“有秦家在,那些揣着坏心思的人,不敢接近你。”秦宴洲说的是实话。
潜规则可不止出现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商圈更甚,那些为了获取利益的人,无所不用其极。
“只不过你太心软了,沈氏分部高层该好好换血,不然,总有人不听使唤。”
早在之前秦宴洲就瞧出端倪,其实不服沈沐颜的人不在少数。
壹号地皮的合作即使能让沈氏一些高层闭嘴,但还是不缺那种自持资历深的老油条。
商圈也看脸,看资历。
她生得漂亮,偏偏身上还没有那股凌厉的气势,温柔又甜美,总给人一种很好欺负,不会生气的感觉。
更会助长那些人的嚣张气焰。
“我总以为,有父亲他们在,这些从总部或者欧洲调过来的人不会太嚣张。”沈沐颜默默自语,但说完,便意识到自己确实错了。
沪城是她一手掌管,父亲与哥哥不会插手,发展的好与坏,都是她的能力问题。
他们只是协助,无需承担太多责任,甚至会反过来暗中议论她一介女子不行。
“记住,不听话的人,没必要留着,无论职位高低。”
秦宴洲的狠厉手段便是这般步步养成的,只有手底下的人对他产生敬畏,恐惧,才会真的死心塌地做事。
“嗯,我知道了。”她乖巧点头,一切好的建议,她都会认真听。
彼时,庄园主楼,四楼某卧室。
“117天没见了,想我没?”沈昀泽掌心箍着许知漾纤细柔软的腰肢,虎口扣在侧腰,把人按在门口。
呼吸交缠……
他的声音没有往日的淡定,如今像个妖孽,又痞又勾人,一身纯白的西装都挡不住他呼之欲出的暧昧劲儿。
117天,快四个月。
许知漾想确实想过,但现在是不可能承认的。
这狗男人,得了便宜会卖乖,然后得意又傲娇,与办公室里坐着的,雷厉风行,睿智果断的沈总,全然契合不上。
“不说话?”
“那就是想了。”
温凉的吻本想落在她娇媚的红唇上,奈何人儿侧头,只亲到嘴角。
沈昀泽心里像是被猫抓了般难受,不给亲?
117天了,见面不给亲!
“在外面养了小绿茶?那些个模特有我身材好吗?有我有钱吗?”
许知漾早就明白沈昀泽看她搞这方面的产业不爽,因为能接触到很多小鲜肉,一个个都没什么背景,净会唬人,讨她开心,获得更好的资源和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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