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雒仪周继燊的其他类型小说《步步为营!腹黑大佬撩宠野玫瑰方雒仪周继燊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童屿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旁边的小助理也顾不上手里的咖啡了,赶忙上前问自己周继燊:“老板,你没事儿吧?”周继燊掸掸衣袖,掀了掀眼皮,“没事儿。”方雒仪愣了,这人也不走,西装也不要,那这局怎么解啊。平白无故杀出这么个人,还不认识,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又平白无故欠了个人情,还不知道怎么还。不会是想让她请吃饭感谢一下吧?堂堂商场大老板,也不至于会在乎这么一顿饭啊。她扁着嘴在原地想辙呢,姜程程在旁边咧着嘴看她。还没等方雒仪实施下一步计划,男人抬手跟小助理要了张名片,然后朝她递了过来。“把衣服干洗好,送到这个地方。”他语气威严,不容置喙。方雒仪接过,看上面写着的:周继燊,百利集团总裁。果然如小男生所说,还真是这商场的大老板。方雒仪回头看一眼,满地狼藉,柠檬片,咖啡渍,...
《步步为营!腹黑大佬撩宠野玫瑰方雒仪周继燊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旁边的小助理也顾不上手里的咖啡了,赶忙上前问自己周继燊:“老板,你没事儿吧?”
周继燊掸掸衣袖,掀了掀眼皮,“没事儿。”
方雒仪愣了,这人也不走,西装也不要,那这局怎么解啊。
平白无故杀出这么个人,还不认识,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又平白无故欠了个人情,还不知道怎么还。
不会是想让她请吃饭感谢一下吧?堂堂商场大老板,也不至于会在乎这么一顿饭啊。
她扁着嘴在原地想辙呢,姜程程在旁边咧着嘴看她。
还没等方雒仪实施下一步计划,男人抬手跟小助理要了张名片,然后朝她递了过来。
“把衣服干洗好,送到这个地方。”他语气威严,不容置喙。
方雒仪接过,看上面写着的:周继燊,百利集团总裁。
果然如小男生所说,还真是这商场的大老板。
方雒仪回头看一眼,满地狼藉,柠檬片,咖啡渍,还有桌上七倒八歪的杯子,周围座位上的人也因为他们刚才的吵闹而走了一半。
她故意挑高了声音,“那个,不好意思啊,刚才在这儿大战渣男,给您商场带来不好的影响了,您看,损坏的东西,我们照样赔偿可以吗?”
刚才还反披着周继燊的西装,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自在地把反盖着西装拽了下来,又穿了进去。
她低头看了眼刚才被泼湿的地方,内衣的颜色慢慢被渗透了出来了,直接拽了拽,系上西装的扣子。
周继燊用余光瞄她。
别说,这西装,她穿着还挺合身。
只是,外套太长,她又穿了件短裙,扣子一系,像是下衣失踪似的,显得有些魅惑。
他把视线移开,漫不经心地挑挑眉毛,“不用赔,走吧。”
小助理马上招呼服务生过来收拾狼藉。
方雒仪拉起姜程程的手就要走,走出两步,她还不忘回头朝他回眸一笑。
“那谢了,过两天去给你送衣服。”
她冲他笑靥如花地摆摆手,拉着闺蜜大步走向了停车场。
这次,她很有眼力劲儿的,没叫大哥。
周继燊不得不承认,她的眉眼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生得极其勾人,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那双弯弯的杏眼,在阳光的映照下,恰似璀璨的明珠,明艳得让人不敢直视。
自从那天把西装外套亲手送出之后,周继燊便陷入了一种无尽的等待之中。
仿佛之后的每一天都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他耐心的考验。
他一遍遍地问小助理,前台有没有人来给他送东西。
小助理虽然不解,但还是一遍遍地前台去问,“老板,是有人要送东西过来吗?”
他的指尖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抬眸,给了小助理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没有,问问。”
很明显,他在等方雒仪。
“哦。”
小助理不解风情,她也不解风情。
明明给了她名片,可她,居然整整一周,都没来百利大厦找他,周继燊也从每天问十遍,到每天问五遍,再到每天问一遍。
再这样下去,他的耐心要被消磨没了!
然后,这个吊人胃口的女人,终于,在周六的早上,出现在了百利大厦的一楼。
她把袋子放到前台。
前台小姐看她眼生,抬头微笑着问她:“您好女士,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她身着一袭紫色印花一字肩连衣裙,仿佛从梦幻之境走来一样。
一字肩的剪裁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了她白皙如雪的肌肤和优雅的锁骨线条,宛如一朵盛开的紫罗兰,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为了搭配裙子的款式,她还特意选了一条黑色复古蕾丝choker,正中是一朵暗黑色干枯玫瑰做点缀,欲感十足,没有抢裙子的风头,又增添了整个造型的层次感。
更为点睛之笔的是,她腰间系着一条质感独特的麂皮编织腰带,细腻的纹理与柔软的触感相得益彰,把她纤细的腰身曲线完美勾勒了出来。
她脸上还戴着的一副棕色墨镜,镜片宽大且略带弧度,完美地遮挡住了她那张小巧玲珑的巴掌脸。
透过墨镜,还可以隐约看到她那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
而那头标志性的棕色法式卷发,也被精心梳理,规整地顺到了一侧,编成了麻花辫。
辫子顺着她的肩膀垂落下来,轻轻摇曳间散发出一种浪漫而慵懒的气息。
她嘴里嚼着口香糖,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真的生得极美,不管是从男人的眼光,还是从女人的眼光来看,都是如此。
斩男又斩女,大概说的就是她那种类型。
尤其是她两只杏眼微微一挑,浓密如扇的睫毛扑闪着的时候,最为勾人,也最为动人。
“哦,我来送东西。”
她摘下墨镜,冲前台小姐飒爽一笑。
前台小姐被她明朗大气的外表完全勾住了目光,向前微微弓了弓身子,放低了声音问她:“好……那……您是给谁的呢,我这边记录一下。”
朝她说话的间隙,还用小眼神不断打量着她的装扮。
她自在地吐了个泡泡出来。
前台小姐一问,她才想起男人给她的那张名片还在包里放着呢。
她摘下墨镜,眨了眨眼睛,“稍等,”然后从包里摸出来,递给前台看。
“喏,是他。”
她语气轻快,伸出两根手指指指名片上的名字。
她的手指跟她的身高很匹配,又细又长,上面还涂了黑色的亮光指甲油,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每只手上的无名指和食指指甲都被精心描绘上了一只流光溢彩的蝴蝶图案。
当阳光洒落在她的手指上时,那两只蝴蝶更是焕发出令人惊艳的光彩,在她那身紫色印花裙的映衬下,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像是置身于一片绚丽多彩的紫色花海之中,正自由自在地翩翩起舞。
前台想凑近看看是谁,一看,是总裁的名片,马上拿起电话给小助理打了过去:“肖特助,有人来给周总送东西了,在前台。”
方雒仪说完,也不管那边发生了什么,反正衣服,她是送到了,剩下的就不归她管了。
她直接把那张名片也一起扔进了袋子里,然后冲前台抛了个媚眼,戴上墨镜,转身要走。
等小助理以百米速度冲到前台来的时候,方雒仪已经挎着她的流苏小皮包,甩着她的长裙摆,哒哒哒地地走出门口。
小助理只能望着背影独自叹气:“哎,还是没赶上。”
他是没赶上。
可碰巧,有人赶上了。
方雒仪回头跟工人们嘱咐道,“等会儿,不着急,我先拍个照。”说着就拿出手机来把江正祁带人入住的证据拍了下来。
姜程程一秒看懂了她的意思,“我刚才一进门,就拍了视频……”
方雒仪过来捏她的脸,表扬道:“不错嘛,都知道留证据了。”
“那是,你教我的。”姜程程配合地给个眼神。
有方雒仪在她的底气总是很足。
两个人说着话一路往卧室里走,方雒仪一边抬脚绕开那些障碍物,一边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工人们也在姜程程的指挥下开始打包东西,江可乐房间里的书和玩具,钢琴,还有小书桌,甚至连可乐喜欢的画,她也要通通带走,不会留下一点。
方雒仪一边到处拍照,一边抬头问这个要不要带走,那个要不要带走。
工人们动作也很麻利,不到20分钟已经打包了四五个箱子了,直接往楼下运了。
姜程程在整理细小的东西,房产证,护照身份证,还有江可乐从小到大的各种资料和证件,还好,她平日也是个爱规整的人,这些东西基本上全部都放到了一起,现在找起来也不太麻烦。
方雒仪在衣帽间来回走着,看到被那个女人翻乱的包包和鞋子,回头跟姜程程说,“这些,都打包带走。”
姜程程站起身来,“这些她都翻过了,我不想要了,觉得脏。”
方雒仪双手掐腰,语气坚定。
“干嘛不要啊,这都是用自己的钱买的,为什么要留给小三呢,觉得脏我们就不用了,但是也不能留在这儿,便宜了外人,我帮你在二手平台上都卖掉。你想想,一个包能顶你和可乐一个月的伙食费,现在心里还觉得膈应吗?”
姜程程点着头,恍然开窍,去叫工人来帮着一起打包。
其实,方雒仪的这段话,也是她自己的亲身经历。
那时候,妈妈去世,方雒仪备受打击,整日郁郁寡欢,方光策一开始还特别积极的帮她找国外的学校,美其名曰说是送她出去学习,顺便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可是男人的渣就体现在了这一点。
他伪装着对方雒仪的好,其实就是想把她赶紧推开,然后转头就把已经怀了孕的小三带进了家,还理所当然的住进了方雒仪母亲的房间,用着母亲的东西,宛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丝毫不知廉耻。
方雒仪从学校里回去,看到小三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她的家也已经被外人登堂入室。
她气冲冲的去找方光策理论,被爱面子的父亲一巴掌打醒了,也正好看清了父亲的狠心和绝情。
那时候的她也是像现在的姜程程那样,在愤怒中连夜打包好了自己和母亲的所有东西,离开了那个恶心的家。
所以,她知道,哪怕再愤怒,也要保持理智。
尤其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件,也不能让。
晚上回去,打包搬出来的东西全部堆到了方雒仪家里,几乎没处下脚。
江可乐还天真的问姜程程:“妈妈,为什么我们把家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了,是不是以后都不回家了,要一直住在干妈家?”
姜程程眼中含泪,勉强挤出来一丝笑,不知如何回她。
方雒仪一把把江可乐拉过去,“如果你想住,可以一直住在干妈家,然后干妈每天送你上学,好吗?”
江可乐开心的拿着玩具跑走了。
他坐下,看着那桌的男人还没走,心里想着,从西装内侧拿出电话,给周钦宁打了过去。
“今天我去接坦坦放学吧。”
周钦宁眉头微皱,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她以一种充满质疑的口吻轻声问道:“真的吗,你怎么会这么勤快?”
这些年,周继燊从一个心软的职场新手成长成了一个从不做亏本生意的商场大佬。
他深沉内敛,万事思考周密,他的行为举止也总是围绕着利益展开,好像每一个决定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做一件事情。
周钦宁对自己弟弟的性格特点了如指掌。
“你无事献殷勤,绝非好事。”
“不是觉得你们还没回来,萍姨去接还不如我去接吗?”
“是谁昨天说的,哄孩子这么累的?怎么了,忽然开窍了,觉得有个娃也不错。”
“瞎扯。你跟萍姨说声,我五点准时到幼儿园门口去接他。”
周钦宁没多想,一听弟弟这么热心,不用白不用,赶紧嘱咐了两句。
“嗯,今天周五,老师可能要把小被被什么的一起拿回来,你别忘了,拿回来交给萍姨,她知道怎么弄。”
“知道了。”
他确实难得献殷勤,因为他有自己的打算。
他想找个机会再偶遇她一次。
如果能在幼儿园门口遇见,打个招呼,那认识就是自然而然了。
他要自己亲自确认一下,她究竟是不是自己在佛罗伦萨偶遇的那个女人。
下午五点,周继燊准时出现在罗坦坦的幼儿园门口。
罗坦坦的幼儿园是一家费用昂贵的贵族私立幼儿园。
临近下午五点,各式车辆齐聚门口,奔驰保姆车、保时捷,好车数不胜数,老陈开车拐进停车场的时候,车位已经满了。
周继燊让他去找了位置停下,自己则下车亲自去门口等着。
他随性放松地双手插兜,长身鹤立地站在门口那一众家长人群中,吸引了不少家长的目光。
他完全不在意。
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偶遇她。
可是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是没见到她的身影。
他有些不耐烦地一遍遍看着手表,还不停地左右张望。
门口陆续有家长来领走自己的小朋友,他没法再等了,跟门口的保安大哥客气地说了一句:“你好,我是精灵二班罗熠仝的舅舅,麻烦您帮我叫一下。”
他嗓音低沉,不急不躁。
保安大哥一看说话的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面容清冷,气质卓然,谈吐也不凡,心里猜想定是有权势的人,马上应了一句:“好的,您稍等啊,我去叫。”
正好他们班的糖果老师出来送小朋友,一听是精灵二班的罗熠仝,马上接过话去:“罗熠仝是吧,我去领,您稍等。”
周继燊点头,这才微微露出点微笑。
两分钟后,罗坦坦背着他那个树袋熊的小书包蹦着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手枪,一看门口站着的是周继燊,乐了。
“舅舅,怎么又是你来接我啊?”
周继燊给个眼神过去。
老师把他的小水杯和被子一起递给了他,“罗熠仝舅舅,这是他的水杯和被褥,您帮着带回去,周一再带过来就好了。”
“好的。”他应着。
接过东西,跟老师说了个再见,罗坦坦还非得伸出小手手让他领着才肯走。
“自己走。” 他冷声。
罗坦坦拿着小手枪原地跺脚,不肯挪动一步,小声音里也带着抱怨和不满。
“我妈咪说了,放学的时候,门口会有很多车车,小朋友要领着过马路才安全。”
周继燊无语,男孩子还这么矫情。
看罗坦坦那气鼓鼓的小脸,没办法,只能依着,好吧,领着就领着。
他把东西全部拎在右手,不情不愿地伸出左手的食指,“给你~”
罗坦坦抬头一看,一只小胖手迅速上去握住。
“好了,走吧,莱森。”小崽子立刻情绪转换。
于是,平日在商场叱咤风云又贵又不可攀的燊总,居然在幼儿园门口,一手拎着画着卡通图案的被褥袋,一手还得乖乖牵着个胖乎乎的小崽子。
他暗自庆幸,还好今天也没遇见她,要不被她看见这窘相,可是有辱他清冷霸总的威名。
两个人往停车场的方向走,老陈正好停好了车,下车来接。
周继燊把东西递过去,打开车门让罗坦坦先上去,自己也解开扣子坐了进去。
“舅舅,你今天没给我带零食吗?”罗坦坦一上车就各种提要求。
“小朋友吃那么多零食干嘛,你看你牙齿,再吃就坏掉了。”
他面无表情,刚想出言教训小崽子一下。
“可是我想吃奶酪棒,就是昨天可乐给我的那种,好吗,舅舅,你给我买一个嘛。”
周继燊一听,这才想起今天要来的真正目的,他清了清嗓子,往窗外看了一眼,还是没看到人影。
他摆正身子朝罗坦坦问:“是嘛,那你那朋友今天怎么没见到,她干妈又给她买了?”
罗坦坦一听有戏,“可乐今天下午有事早走了,是她妈妈来接的。”
“哦。”周继燊思绪飘远。
两秒钟后被罗坦坦一把拉回来,“你还没说,能不能给我买呢,舅舅?”
“买买买,走,先去买。”
“欧耶,那我要菠萝口味的。”
周继燊家里。
地上沙发上楼梯上到处是玩具,餐桌上都是打开的零食。
此刻他正在渡劫。
周钦宁借口说是去参加什么同学宴,其实是刚好趁着他回国的空,暗地里和老公悄摸过二人世界去了。
罗坦坦拿着手枪从沙发后面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开始晃,“舅舅你陪我玩会儿嘛,玩会儿嘛。”
周继燊已经累得瘫倒在沙发上,两眼盯着天花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已经陪你玩了一晚上了,放过我吧,罗坦坦,自己去玩会儿。”
坦坦拿起手枪扣动机关,朝着他突突突地开始扫射,“让你不陪我玩,让你不陪我玩,打你打你!哼,我要告诉我妈咪!”
“那你就再也别想吃到奶酪棒了!”
他面无表情,冷言威胁。
罗坦坦毫无招架之力,气得一个屁股蹲蹲在地上:“哼,大坏蛋!不和你玩了。”
说着,又自己爬起来,一溜烟跑到厨房,去找阿姨玩去了。
她把头发用一根竹叶簪盘了起来,缀在脑后,松弛而慵懒,瞬间有种中式清冷美人的既视感。
口红的颜色也因为刚才吃东西而变淡了很多,她用丝巾围住整个肩膀,然后慢悠悠地从台阶走了下来,站在和周继燊对着的另一面。
她只顾着手里的电话,完全没看到对面那个正站在灯光下抽烟的男人。
反倒是他,看见她走出来,居然第一时间用手摁灭了烟头,对着天空吐了口烟气,然后把烟蒂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周继燊个子很高,眉骨硬朗,鼻峰挺拔,是那种乍看一眼,浑身透着冷气的男人,年轻的时候多是清冷寡言的模样,出国历练了几年归来,身上多了一种不可靠近的霸气感。
他用余光看着她在眼前走动。
她像一只灵动狡黠的小狐狸,在月光下自在地跳跃跑动,而她的一言一颦,皆入他心。
旁边的女生还在继续走动着打着电话,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离婚协议”、“打官司”、“抚养权”之类的。
他静静听着,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初秋的柳江,已经开始有多多少少的寒意入侵,他看到女生把肩头的丝巾绕了又绕,脸上也是一副很严肃的表情。
很奇怪,她总是一副生人勿近少惹我的面容表情,而且是那种少有的傲气和攻击性并存的女人。
在他的世界里,这种类型并不多见。
起码对他而言,身边都是些热情的温柔的,甚至不乏各种积极往上扑的,反而这种,成了稀奇。
因为稀奇,就自然有他珍贵的道理。
他手里不断把玩着打火机,忽然就好想再点上一根烟,好好的欣赏一下这月下的美景。
里面有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传出,等他再抬头的时候,邢韵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温声柔语的唤了一下他的名字,就像那些年一样。
“继燊,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他把脚收回,手也放了下来,戒备式的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和她面对面站好。
灯光把他的身影无尽拉长。
“还行,挺好的。”
他回的有些敷衍。
邢韵,是个聪明人,她听得出。
“那就好,没想到你也回来了,其实,三年前我回国,但是那时候他们说,你已经去了法国……”
邢韵在解释,甚至还想用回忆和往事来继续打动他,她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连当年回国找他的事儿都全盘说了出来。
他重新拿出一根烟,拨了下打火机,点燃,放入口中猛吸一口,又吐了出来。
青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在他的脸前,他一半面容隐藏在了黑夜当中,另一半则是让人看不清的晦涩和清冷。
他眉头紧拧着,好似一个无法发泄只能靠烟来消愁的忧郁男人。
邢韵最讨厌烟味。
她有些无法控制地轻咳了两声,然后又用手掌环成拳头状,抵在了口鼻间,但是马上,她又把手放了下来,假装自然地无事发生。
这小动作,周继燊怎么会没看到。
只不过,他完全不在乎。
邢韵一走,他感觉自己被欺骗了,他甚至不懂,为何邢韵连跟他正式说句再见都不肯。
后来他忽然就想明白了。
其实本质上,他和邢韵是同类人,他们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惜牺牲一切情义。
所以,他用六年的时间脱胎换骨,成功蜕变,变得更加强大,变得坚不可摧。
回国的那一刻,包括听到肖斯喆说她今晚也要来的那一刻,他的心里都毫无波澜。
那边打着电话的人忽然温柔地说了句结束语:“谢谢欧律师,有事的话我再联系你,麻烦了。”便挂断了电话。
他难得见她这么顺从,心中暗笑。
邢韵真真是闻不得一点烟味,又被那飘起的烟雾呛得连咳了两声。
那么巧,刚好就被挂了电话的她,听到了。
她侧身抬头,眉头微皱,往这里瞥了两眼,那表情,周继燊看得分明,好像是在说,这男人怎么这么渣,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不说,还当着女人的面抽烟。
周继燊瞟见了她那不满的神态,吐了口烟圈出来,竟然又鬼使神差地掐灭了手里的那根烟。
天知道,他怎么会被她一个厌恶的眼神就控得死死的?
邢韵看他有如此动作,脸上立马露出愉悦的表情。
她还以为,是周继燊又记起了她闻不得烟味的习惯,所以才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邢韵恢复了刚才的站姿,两只手交叉自然垂下,身子也站的笔直。
她轻抿了下唇,小声问他:“那你,还回法国吗?”
周继燊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暂时不回了。”
邢韵微微点头。
这就是她今晚来的目的,她已经问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嗯,日本那边,我退了首席,以后也会一直待在国内的。”
他根本没听到心里去,反而眼神一直追随着旁边的方雒仪。
只见她又拿起电话给另一个人打了过去,这次语气完全没有刚才的温柔和礼貌,一听就是老熟人。
“喂,你给我介绍的那个欧海文,靠谱吗?”
陈琛在另一边回答:“那必须啊,这是我大哥的朋友,认识很多年了,办事很靠谱的,怎么样,你咨询了吗?”
“嗯,还行,目前来说,还算比较有利。”
“谁要离婚啊,还值得方小姐你亲自下场,”陈琛在电话另一边后知后觉,“啊,不会是姜程程吧?”
“你别管,这几天尽快把车给我送回来,我还急着用呢。”她岔开话题。
“不行,你那个漆还得补两天,我明天把我车给你送过去吧,你先开两天应应急。”
“也行。”她痛快应了。
方雒仪挂了电话,手里不断摇晃着手机,在原地转着圈,不知道还在思考着什么。
那块丝巾也随着走动的动作,微微往下滑动,露出了她裸露的肩膀,随即又被她暴力地一把拽了上去。
她停住脚步,这才感受到风中的寒意,随即耸了耸肩,迈着大步往里走。
走到还在面对面站着的邢韵和周继燊面前,似笑非笑地给了个莫名其妙的小眼神。
也不怪她。
有谁看见一个清纯气质的漂亮女人站着和一个高冷严肃的男人说话,却被冷漠对待的场景,能不替女人抱怨喊屈呢。
“这事我不知道啊,不知道是谁叫了她,说她一起来,听说她刚从日本回来,可能……也是想跟我们,走近一些吧,毕竟,出国这些年……大家也都没联系,难免有些可惜……”
肖斯喆着急撇清关系,但是话里话外却都向着邢韵。
周继燊不想继续往下听,冷漠暴力的打断了他的话。
“她来不来都与我无关,不用问我。”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话中还带有一些烦躁。
肖斯喆吃了瘪,火速撤离。
“行,望江阁203,等你了。”
挂了电话,周继燊去衣帽间选了一套深蓝色高级感西装,还特意搭配了个相衬的暗格条纹领带,又配好了腕表和皮鞋,一切都如心,这才准备出去。
他出国待了这几年,深受法国人穿衣搭配的影响和熏陶,对自己的衣着要求也提高了不少。
在法国的时候,偏爱一些简单大方的搭配,身上往往以黑白灰等低饱和度的颜色为主。
讲究高级感的同时,又不刻板,看似随意却又处处用心,这是他的法国服装搭配师经常给他灌输的理念。
回国后,他也把它贯彻到了底。
司机老陈正好回来了,问要不要送他去。
他抬头摆了摆手,拒绝了。
自己去车库开车,直接开往望江阁。
他连老陈都没叫,就是压根没想今晚喝酒。
这种场合,如果不去,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去了要喝不喝酒,就全看他的意思了。
那帮兄弟们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和性子,凡事一般都会依着他来。
路上堵了会儿车,到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
肖斯喆在门口吊儿郎当地站着等他,旁边还停着他那辆骚气的蓝色保时捷911。
周继燊从副驾驶上拿出西装外套,一边走下车一边穿上。
这架势,完全一副高不可攀的矜贵周总上身,表情凌厉,连肖斯喆都被这强大的气场感应到了。
他马上快走两步迎上。
“状态不错啊。”
周继燊把扣子系上,看了看表,又转头问肖斯喆。
“都到了吗?”
“到了,就差你了,还有邢韵……说是晚一会儿才到。”
“上去吧。”
肖斯喆还想等会儿邢韵,可周继燊压根不想等她。
他回国之后,肖斯喆几乎有事没事就去找他。
肖斯喆本来也是个闲人,家里排行老四,产业都由哥哥姐姐顶着,他只管享受挥霍即可。
更何况,周家还是他们几个里面产业最大的,就算不是看情义,肖斯喆也会极力的拉近关系。
可他能给周继燊传输的,无非就是些身边人的恋情八卦和小道消息。
谁谁谁找了个娱乐圈的八线小嫩模,谁谁谁最近开了个俱乐部买了个限量版跑车,对周继燊来说,完全没价值。
直到他小心翼翼地提到邢韵。
邢韵也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家里做酒店生意的,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她排老三,在家里也算是受宠的大小姐。
邢韵、肖斯喆、万笙全、欧海文和周继燊他们几个,从很小就认识了,也算是青梅竹马。
邢韵从小学芭蕾,放了学就天天在学校的舞蹈室练习,哥几个也心甘情愿地在门口等着她练完,再一起回家。
大家的感情都很纯粹,几个人也都是纯净的竹马守护。
那时候,周家和邢家因为一些事还有些摩擦,后来矛盾化开,就口头定下了周继燊和邢韵的婚事,说是过几年就让两个人订婚。
周继燊那时候还不开窍,也不知道大人们的意思,只是一直把邢韵当做单纯天真的妹妹来对待。
可邢韵却不同,她喜欢周继燊,也肆意享受着周家权势给她带来的保护和特殊优待。
却在机会来临时选择了欺骗和隐瞒。
于是,除了家人,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他,就坐上了去日本公演的飞机。
这一去,便再没回来。
周继燊和肖斯喆说着话,一前一后的准备往里走。
门口处有人说着话正走进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可乐,你和妈妈先进去,干妈去上个卫生间,然后进去找你们好吗?”
一个稚嫩童气的声音跟上:“好的,干妈,你别忘记给我点炸酸奶。”
“没问题,一会儿就让服务员姐姐给你端过去,你乖乖等着啊。”
周继燊听声音有些耳熟,又听两个人对话里有什么“可乐”、“干妈”,瞬间好奇抬头。
就看见两个女人和一个可爱的小女生从门口拉着手走进来。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
哦,是她。
肩头是一块半披半挂的黑灰色丝光方巾,估计想遮一下胸前那呼之欲出的白皙肌肤,可完全于事无补。
这次她没戴墨镜,周继燊看清了她的五官。
她的五官真的十分明艳大气,那双杏眼今天也因为上了浓妆,而显得又媚又欲,再一看,却又是满满的攻击性。
她完全不顾周围人投去的目光,撩了撩头发,越过他们大步走过去。
周继燊一时晃神,站定在原地。
她身上那股神秘而独特的香味,在她撩动发丝的瞬间也随之弥漫了出来,如同一缕轻烟般缓缓飘来,抵达了周继燊敏锐的鼻尖。
周继燊紧闭双眸,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自己的胸腔之中。
明明在其他任何人身上,当所有元素层层堆叠起来的时候,往往只会给人一种过于妖艳且肆意张扬的感觉。
然而当这些元素汇聚到她的身上时,却仿佛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一切竟然变得如此合情合理。
不仅毫无违和感,反而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了属于她独有的那份气质与魅力。
连一向自视甚高、眼高于顶的周继燊,此刻也不禁感叹,从自己面前走过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与众不同。
她耀眼地闪着自己独有的光芒。
独特到,连他,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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