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
镇上的理发馆都是小本生意,没有人会专门雇一个洗头的。
捡垃圾卖钱似乎更现实一些。
忙活了两个小时,捡了五六个瓶子和一个小纸箱子。
我拖着我的战利品走在街上,任凭自由的风撩动我那恶心的头发。
那些被我用绳子串起来的瓶子,在地上哐啷啷的响着。
我仿佛已经坐在了进城的车上。
突然,一个拳头砸在我的后脑上。
我摔了个狗啃屎。
“小贱人,还敢跑!”
是舅舅和舅妈。
我被用绳子绑在摩托车上,向村子里驶去。
……
当我能够站起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燕儿,别跑了……”外婆欲言又止。
每次逃跑,抓回来都要打个半死。
如果是十年前,外婆身体硬朗,还能替我挡一下,但是现在她自己走路都困难。
可是,我就算死也要死在外面。
我不想别人嘲笑我的尸体,因为活着已经被嘲笑够了。
舅舅和舅妈真是虚伪。
怕我离家出走了别人说闲话,又怕失去我这个劳动力。
我忍着疼痛的身体,把两个小猪崽赶出去吃草。
顺便挖点草药。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月,我逐渐恢复了体力。
逃跑计划继续。
我兴高采烈的跑到后山废弃窑洞,那里有我晒干的草药。
可是我傻眼了!
“那个断子绝孙的偷了老娘的草药!”
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路费啊。
3
回到家里,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突然,猪圈里传来奇怪的叫声。
两个小猪仔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发出了腊月里才会普遍出现的哀嚎声。
我的后背发凉。
因为这个家只要出现一点点坏事,那必然都和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