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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改大明夏之白解敏全文

一两故事换酒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夏之白前面那番话,原本让练子宁等人辩无可辩了,没曾想,临末夏之白竟然还主动约赌。这倒让练子宁颇为意外。只是被夏之白直接道破了心思,也是让练子宁脸色颇为难看,顺着这个话茬,也是连忙把话题引开。练子宁阴沉的看着夏之白,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着,讥笑道:“你想跟我们三人做赌?”夏之白点头又摇头。他目光扫向聚集过来的众人,意味深长道:“我是想跟想参与这场赌注的人,一同赌一把,看看南方学子的实力,也顺便看看你们三人在南方学子心中,是否真就才高一截。”“我赌你们南方学子,这次无人能成为状元。”话音一落,四周皆寂。黄子澄、练子宁等人都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夏之白这是什么意思?想凭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南方?他难道真以为自己能夺得状元?还是真当自...

主角:夏之白解敏   更新:2024-12-03 1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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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之白解敏的女频言情小说《爆改大明夏之白解敏全文》,由网络作家“一两故事换酒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之白前面那番话,原本让练子宁等人辩无可辩了,没曾想,临末夏之白竟然还主动约赌。这倒让练子宁颇为意外。只是被夏之白直接道破了心思,也是让练子宁脸色颇为难看,顺着这个话茬,也是连忙把话题引开。练子宁阴沉的看着夏之白,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着,讥笑道:“你想跟我们三人做赌?”夏之白点头又摇头。他目光扫向聚集过来的众人,意味深长道:“我是想跟想参与这场赌注的人,一同赌一把,看看南方学子的实力,也顺便看看你们三人在南方学子心中,是否真就才高一截。”“我赌你们南方学子,这次无人能成为状元。”话音一落,四周皆寂。黄子澄、练子宁等人都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夏之白这是什么意思?想凭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南方?他难道真以为自己能夺得状元?还是真当自...

《爆改大明夏之白解敏全文》精彩片段

夏之白前面那番话,原本让练子宁等人辩无可辩了,没曾想,临末夏之白竟然还主动约赌。
这倒让练子宁颇为意外。
只是被夏之白直接道破了心思,也是让练子宁脸色颇为难看,顺着这个话茬,也是连忙把话题引开。
练子宁阴沉的看着夏之白,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着,讥笑道:“你想跟我们三人做赌?”
夏之白点头又摇头。
他目光扫向聚集过来的众人,意味深长道:“我是想跟想参与这场赌注的人,一同赌一把,看看南方学子的实力,也顺便看看你们三人在南方学子心中,是否真就才高一截。”
“我赌你们南方学子,这次无人能成为状元。”
话音一落,四周皆寂。
黄子澄、练子宁等人都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夏之白这是什么意思?
想凭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南方?
他难道真以为自己能夺得状元?还是真当自己是状元了,所以就这么肆无忌惮目中无人了?
花纶冷笑道:“不自量力。”
黄子澄冷哼道:“狂妄自大,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策问答的不错,就可以去幻想夺得状元了吧?”
“策问是策问。”
“会试是三场考试,并不是一场而定,想被定为状元,还得经过朝堂的殿试。”
“就你这狂妄之徒,也配去想成为状元,还大言不惭的想跟我整个南方学子做赌。”
“你既想自取其辱,那我黄子澄就奉陪到底,不过我也不欺负你,若是我等三人有人成为状元,也不要你的命,只需日后你见到我等南方出身的学子,必须绕道而行。”
“如何?”
黄子澄一副吃定夏之白的表情,让夏之白去死,那是不可能的,夏之白再怎么说,也是一名举人。
还可能高中进士。
这般人物,若因一个赌注身亡,难免不会牵连到他们,夏之白身死事小,影响到他们的仕途事大。
他岂会犯这种错。
夏之白看向花纶几人,道:“你们的意见呢?”
花纶狐疑的看着夏之白,却是想不通夏之白哪来的底气,敢下这么疯狂的赌注。
但他自不会露怯。
北方本就比不过南方,他还是南方翘楚,若是在这节骨眼上露怯,以后哪里抬的起头。
“我没意见。”花纶道。
练子宁也点头。
夏之白又看向丁显等人。
丁显等围观学子冷笑一声,也都欣然应了下来。
夏之白笑着道:“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这场赌注就此生效了,不过我也提前先说好。”
“若是我胜了。”
“我的要求也不多,就一个,日后朝堂上,若是你们的意见跟我的意见相左,你们要么保持沉默,要么只能选择站在我这边。”
“不可能。”夏之白的要求刚说出口,花纶就直接拒绝了。
这太夸张了。
夏之白可不是跟他们三人做赌,而是跟这届的大多数南方学子,若是夏之白真赢了。
那他们岂不是要一直看夏之白的眼色?他们都是心高气傲之人,日后也是朝堂官员,岂能处处受制于人。
他绝不可能答应。
“三次。”夏之白双眼微阖,伸出了三个指头:“不能再少了,毕竟我是一人独对整个南方。”
“我自然要求要高一点。”
“而且你们南方学子上万人,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夏之白讥讽着。
花纶跟黄子澄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沉思片刻,点头道:“好,就三次。”
“我倒想看看,你哪来的勇气敢夸下这个海口,不过也好,经过这次的事,也该让你们这些北方人清醒过来了,北方就是不如南方。”
“而且是远远不如!”
夏之白蹙眉道:“天下一统后,哪还有什么南北之分?太过执着于南北之念,只会得不偿失,最终也只会贻误了自己的前程。”
“若是尔等真想在为官这条路上走的长久,就该以天下为念,以百姓为重,以民为本,抛弃这些偏见。”
“而且北方的颓势,终有一日会彻底扫清的,这一天不会太晚。”
夏之白语气很坚定。
北方眼下相较还处于动荡之中,但等到北方开始恢复生产,以及北方那庞大的资源开采出来。
北方定会再度焕发生机。
若是能打通河西走廊,恢复汉唐的丝绸之路,北方的经济将会进入到一个高速发展阶段。
只是夏之白的这番话,并没有几个人放在心上,南北之间的隔阂,经过宋元两朝的割裂,属实太大了。
非朝夕能缓和。
看到众人不以为然的神色,夏之白眉头微皱,没有再多说,背着行李朝贡院外走去。
走出贡院。
夏之白沿着秦淮河走着,如今的秦淮河畔,随着科举的举行,也是久违的繁盛起来。
河畔更是新开了不少勾栏瓦舍。
士子多情。
九天的考试,不少人的心弦一直紧绷着,如今考试结束,很多人也是需要一些压力的发泄跟释放。
只怕接下来一段时间,不少士人都会在其中流连忘返,好好的放纵、放松一番。
夏之白走出贡院不久,解敏便跟了上来,道:“夏老弟,你刚才实在太冲动了。”
“我们北方的确比不过南方,南方的书籍、经义、文学大家,都远胜北方,我们想追上,谈何容易。”
“你这赌约实在不智啊。”
夏之白笑了笑,道:“我对这次高中状元有着十足的信心,而且刚才那番话,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
“北方的确文学上比不过南方,但志气又何尝低了?”
“黄子澄这些人分明对状元之名垂涎若渴,却是连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不敢说出,让这些人在那自吹自擂,才是真的丢人。”
“不要把天下让给自己鄙视的人。”
“考试上名次可以输,但志气上岂能任由这些人嚣张?何况我等日后未必就比不过他们。”
“科举的名次,只能代表这场考试的结果,并不能代表我们日后的仕途,南方太过务虚了。”
“不会为当今陛下所喜的。”
夏之白简单说了几句,便继续朝前走去。
解敏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见夏之白偏离了方向,问道:“夏老弟,你这是去哪,北方会馆不在那边。”
夏之白道:“北方会馆我就不去了,一个人呆着好点,不然若是牵连到你们,反倒会害了你们。”
解敏一愣。
他怔怔的望着夏之白离去身影,也没有再开口了。
夏之白的考虑是对的。
他那‘天策状元’的话,的确有些危险,若是为当今陛下不喜,恐会让其大祸临头。
他虽有心挽留,却也不敢开口。
北方会馆里的学子有不少,他也不能因自己一人,而去坑害其他人。
解敏目送着夏之白走远。

夏之白循声望去。
一个中年男子背着个灰布包裹,穿着一身常服,体型略显精瘦,快走着朝夏之白走来。
夏之白站定。
他听出来人是谁了,解敏,山东德州人,两人科考的号舍相近,又都出自北方,关系相对较近。
夏之白点头道:“解兄。”
解敏颔首,他扫了眼四周,眉宇间露着抹不去的愁色,轻叹道:“夏老弟,这次科考,我们北方只怕结果会很不如意。”
“我们北方这几年忙于战事,都抽不开时间温习书本,我方才也问过其他人,都答的不如意。”
“唉。”
“策问方面,终究还是平时看书太少,提不出太多新的观点跟见解,太过中庸,不出彩,又如何能在万千考生中脱颖而出。”
“夏老弟,你考得如何?”
“你可是我们北方这一届举人中最年轻的,仅仅两年半就直接考过了童试、院试、乡试,还被周王称赞,你可有把握位列二甲之列?”
解敏目光灼灼的看着夏之白。
而今天下南强北弱,这也倒逼的北方考生空前的团结,只是学问上的确是技不如人,也实在无可奈何。
如今他们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夏之白身上,不然上万名考生,他们北方却无一人位列二甲之列。
实在太丢人了。
日后只怕面对南方学子,也会更加抬不起头,也会被南方学子贬低压制的更厉害。
他们终还是憋着一股气。
夏之白看着解敏,又看了几眼跟在解敏身后的其余几人,眉宇不由暗暗一蹙。
对于这次科举,北方十分重视。
凡能参加的举人,无论有无政务在身,都前来参加了,为的就是争一口气,当今皇帝出身淮西,辅国大臣又多出自浙东,南方可谓盛极一时。
北方则被死死压制着。
无论是官员晋升,还是话语权、影响力、财政等都被南方各种打压,北方各大布政司都憋着一股气,想借科举狠狠的翻次身。
以证明北方绝非南方官员说的那么不济,并试图在朝堂争取更多话语权,这场明争暗斗自朱元璋宣布重开科举后就一直持续着。
北方如此上心。
南方几大布政司同样不遑多让。
他们在察觉到北方的意图后,也在暗中做着准备,意图将北方官员在朝堂的争权夺势彻底压下去。
南方这次同样是倾巢而出。
南北双方共同造就了这场洪武十八年的科举盛世,参与这次会试的举人考生高达两万人。
若是按之前的科举录取,那就是两万多人争一百二十个进士及第的名额,竞争不可谓不惨烈。
会试还未开始时,南方就已经在造势,各种童谣齐出,花练黄,黄练花,全都是南方学子名列一甲。
夏之白刚来应天府时,就见到解敏等人跟南方学子起冲突,只是随着前两场考试结束,北方学子一下就沉寂了下来。
南方学子则气焰更盛。
在前两场考试结束后,北方学子中已没人奢望他们中有人能进入一甲的三人名册,只希望二甲中能多一些北方举人。
但随着策问考结束,二甲,他们甚至都不敢有太多奢望了。
按照上次科举录取的情况,一甲共三人,二甲共十七人,想在两万名举人中脱颖而出,实在太难了。
夏之白轻笑一声,给了解敏一个放心的眼神,淡淡道:“解兄,你放心吧,我对这次科举有信心。”
“自开封前来参加科举伊始,我夏之白的目标就很明确。”
“便是状元。”
“会试的三场考试结束,我的目标依旧未曾变过,反而更加坚定了,这次科举我夏之白定会高中状元。”
夏之白满眼自信。
解敏一怔,惊疑的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似在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夏之白说他会高中状元?
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科举,不是地方的乡试,两万多人中选出的状元,北方本就比不过南方,在一众南方学子的围剿中能杀出重围,就已经很难得了。
状元?
他们之前可是连想都不敢想。
夏之白面色淡然。
他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目标的确是状元,也唯有状元,除了高中状元,他就只剩下死路了。
如此情境下,他自然对自己高中状元格外有信心。
夏之白并未压低声音。
他这番豪言壮语,也是直接落入到了四周其他考生耳中,当即引来了一阵嗤笑跟讥讽。
“哈哈。”
“这小子是不是考傻了?”
“还高中状元,真以为这是地方的童试、院试?这么容易高中?能进入三甲就不错了。”
“前来参加科举的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哪个不是地方翘楚?”
“会试九日,整个应天府对于一甲的人选推测,从来都只有花练黄,黄练花,何时多出个你了?”
“就是。”
“人家花纶是名门之后,黄子澄则自幼便受到名师教导,练子宁同样家学渊源,岂是你一个穷酸的北方考生能比的?”
“你们北方的乡试解元,若是放到我南方,只怕前三十都排不上,也敢在这大放厥词?”
“哈哈。”
四周响起一阵哄笑声。
夏之白一脸平静,淡淡的看了那几名出言嘲讽的南方学子,只是漠然的摇了摇头。
他无心去争辩。
也无心跟他们多费口舌。
见夏之白沉默不语,丁显等人对视一眼,都不由面露得意之色,都以为夏之白怕了,不敢再口出狂言了。
不过他们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几日北方学子可是缩头缩的厉害,眼下既然有人主动冒头,他们岂会不乘胜追击?狠狠的羞辱一番。
丁显轻咳一声,揶揄道:“北方早已没落,跟胡虏混迹太久,从蒙元算起,北方学子就很少位列一甲。”
“历届录取人数,北方也远远不及南方,一甲的三人,岂是你们北方能奢望的?”
“你们这次还是该祈祷祈祷,这次的二甲三甲名单上,北方能有两三人,不然可就真成了笑话。”
“不过三甲名册上除名,也就早晚的事,早晚有一日,进士及第会跟你们北人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丁显的话,黄子澄等人跟着大笑起来,解敏、丁志方等北方学子全都怒目而视。
太羞辱人了。
夏之白蹙眉,对南北举人间的明争暗斗,也是生出了一抹无奈,他抬起头,缓缓道:“若是科举及第中,当真没有北方考生的身影……”
“那有问题的或不是北方考生,而是大明的科举制度。”
“这也意味着……”
“当今洪武皇帝推行的科举改革彻底失败了。”

听到夏之白的狂妄之言,解敏等北方学子脸色微变,‘天策’二字哪是他们这些举人能想的?
从古至今也就一人。
就这还为不少文人诟病,夏之白这番言论,若是落到陛下耳中,会让陛下怎么想?
李世民得了天策上将后,可是直接发动了玄武门之变,就算夏之白是以此来夸耀自己的能耐,但这番话岂是他们这些文人能说的?
这是在给自己招祸啊!
练子宁也不由讥笑出声,前面夏之白那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还真让他有点心里没底。
但现在。
夏之白已不足为惧。
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之徒罢了,读了一点书,知晓了一些道理,就以为自己多了不得了。
实则就一井底之蛙。
让人贻笑。
练子宁看了看四周,却是并不准备自己出风头,他家学深厚,很早便知晓一个道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次科举能够跟他争状元的,也就花纶跟黄子澄,方才花纶接丁显的话茬,明显给他自己留下了口实。
到时暗中鼓噪一下,将那些话传到朝中官员耳中,就算花纶科考名次在自己之前,也很难成为状元。
他如今的竞争对手就只有一人。
黄子澄。
练子宁抬起左手,做八字状,抚着嘴角的八字须,眼珠精明转动着,突然,他眼睛一亮。
练子宁道:“状元不是说大话就能得到的,最终还是得靠学问说话,而今策问一试刚结束,你可敢将你的策问问答简说一番。”
“让我等开开眼?”
“也顺便看看你这自封的天策状元,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
练子宁略带挑衅的看向夏之白。
丁显此刻也反应了过来,脸色青一块红一块,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双眼通红的瞪着夏之白。
他恼怒道:“这人就一哗众取宠之徒,哪有什么真才实学,要他拿学问出来,哪有那个本事。”
“只怕连嘴都不敢张。”
夏之白蹙眉。
他的策问的确不适合说,一旦说出来,在场的这些人都会被治罪,他还不想殃及池鱼。
也不想牵连到其他人。
他淡淡道:“大明这次科举改革之后,策问问答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殿试。”
“甚至……”
“殿试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皇帝对新科官员任选的权衡,若是殿试得赏识,可轻易就扶摇直上。”
“若是不入眼,文章做的再好,漂亮话说的再多,也终是徒有其表,难得大用。”
“你们也把科举看的太重了!”
夏之白的话一出,瞬间引得四周众人不满,怒斥声不断。
“狂妄!”
“无才无德,也敢说此大话?”
“科举乃是天下公认最为公平的的制度,岂是你能污蔑抹黑的?”
“……”
夏之白轻笑一声,放松道:“你们终究是误会了一件事,读书是读书,当官是当官,这是两件事。”
“读书使人明智,但脑子里只有着读书,只有着参加考试,然后一步登天成为官员,这么空洞宽泛。”
“素餐尸位便是我对你们的看法。”
“科举是一个更大的展示舞台,让我等能将一身所学展现在天下,为天下人瞩目,但也仅仅是一个门槛。”
“就算未曾成为举人,若就因此看低自己,反倒是落了下乘。”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科举的名次只能证明自己的学问的确更好,但真正治理好地方,才更显能力,而这远比书上的学问来的重要。”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就算科举不中,在地方上踏踏实实干出政绩,赢得民众称赞,那早晚会为朝廷提拔重用,也为会地方百姓称道。”
“这才是为官的价值。”
“科举并不能决定一切,只是学问好的人,相较有更多的出头机会,也有更大的选择余地。”
“但这不是绝对。”
“我过去曾听过这样一句话,不要把天下让给自己鄙视的人。”
“诸君共勉。”
“北方学子或许在名次上是不及南方,但对于天下安定,恢复北方生活生产,以及弥合南北上,做出的贡献远甚于南方。”
“或许其中很多人的科举成绩是比不上南方,但他们未来的成就未必就比不上。”
“公道自在人心。”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看得清那些人是真真切切做实事的,也看得出那些人是浮于人事的。”
夏之白的话一出。
解敏等人若有所思,原本憋在心头的郁闷,此刻也消解了不少。
夏之白看向黄子澄几人,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继续道:“至于狂妄?为何不可呢?”
“正所谓年少轻狂。”
“我夏之白年方二十二,以弱冠之龄,接连考过童试,院试,并在乡试中得到第一,为开封府解元。”
“这次科举,我同样信心十足,为何就不能轻狂,难道非得等到年老时,面对空纸,提笔一句,老夫聊发少年狂?”
“但老年的聊发,还是少年狂吗?我还会是今朝的少年模样吗?”
“尔等一个个年岁也就二三十模样,却一副老气横秋模样,终究是少了本该有的意气风发。”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
听着夏之白的豪情满怀,四周众人侧目,也是升起一抹肃然之意,相较夏之白的自信捭阖,他们的确是有些太过迂腐了。
也太过死气沉沉了。
夏之白又道:“这次科举是停止十年后再开,若是不出意外,朝廷这次选拔的官员会比寻常多不少。”
“我等的确年纪尚浅,资历阅历相较略有不足,但假以时日,我等未尝不会成为天下的中流砥柱。”
“如何不该自信?!”
“我们今后可是能影响到到天下的走向,若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又谈何去做个好官,为天下人造福?”
“另外,练子宁你的小心思太多了,工于心计,却无远见,你既想让我出糗,那我便跟你们赌一场。”
“以我的性命为赌注,赌你们花练黄,最终无一人成为状元,你们可敢跟我定这个赌。”

夏之白的话一出,四周瞬间安静。
前面出声嘲讽的丁显,此刻更是脸色惨白,看向夏之白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跟惶恐。
他们作为举人自是清楚这次科考的变动。
自科举开创以来,历朝历代的科举内容都不尽相同。
唐代主考秀才、明经、俊士、进士、明法(法律)、明字、明算(数学)等多种科目。
考试内容有时务策、帖经、杂文等。
宋朝科举考试有进士、明经科目,考试内容有帖经、墨义和诗赋。
不过在王安石任参知政事后,宋朝便取消了诗赋、帖经、墨义,专以经义、论、策取士。
元朝时,停科举停了很长时间,后续虽有重开,但对于汉人、南人有极大限制。
甚至当时一直盛行一句话‘唯蒙古生得为状元,尊国人也’,这个国人指的是蒙古人跟色目人。
元朝说是举行科举,实则是借科举巩固蒙古、色目人的特权地位。
大明开国以来,朱元璋便重开了科举,科考程式效仿着元朝。
‘五经’而后‘四书’,并保留了唐宋时的‘古注疏’习惯,这时的朱元璋对于传统的‘经术’和‘经史’还十分重视。
只是首开科举后,朱元璋对当时的取士情况并不满意,继而直接宣布废除了科举。
等洪武十五年重开科举,则对科举内容做了极大限制,不仅直接变成了考八股文,还将科考的学术视野局限在了宋代出现的理学观点上。
这个变动从某种程度而言,降低了科考的难度,因而为南方考生认为是朱元璋在有意打压南方学子,以录取更多的北方学子。
这无形间也加剧了南北两地学子间的隔阂跟冲突。
若是陛下的改革失败……
丁显心头念着这一句话,额头冷汗狂冒,已被这几句话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花纶淡漠的看了夏之白一眼,又看向了丁显,满眼鄙夷跟不屑,堂堂举人还能被这些唬人的话吓住?
真是丢他们南方士人的脸。
花纶看向夏之白,眼神正视了不少,只是神色依旧冷淡,道:“朝堂对科举内容做出变动,自有朝堂的考量,我等作为考生,能做的,要做的只是参加考试而已。”
“至于你所说的改革失败与否,跟我等考生有何关系?就算真的改革失败了,那也是朝堂的错。”
“与我等何干?”
“我等本本分分参考,不曾做半点弄虚作假,也不曾徇私舞弊,名次也是朝堂排出来的,还有错不成?”
“若是三甲无一名北人,那只说明了一件事,便是北人的确是烂泥扶不上墙,就算朝廷为此做再多改变,依旧改变不了烂的现状。”
“也彻底证明了北方真的不行。”
“怎么改都是徒劳。”
花纶说话的语调很慢,慢条斯理间却带着强烈的攻击性。
夏之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北方文脉薄弱非朝夕的事,自元一统天下后,便存在着‘南北道绝,载籍不相通’的情况。
若再往上论,自安史之乱后,华夏的文化经济就已开始偏倚南方,而北地长久的战乱,也严重的影响了学术在北方的传播跟发展。
这也是必然的。
朝夕不保,生计都是大问题的情况下,哪还有精力去研究学问。
若非还有着江汉赵复等南儒有意的北传理学,北方眼下的文化只会更加衰败。
朱元璋一统天下之后,明显察觉到了这点。
故多次颁‘四书五经’给北方,并多次命吏部迁南方学官北上,还特意颁布了南北一致的《大诰》。
只是效果甚微。
朱元璋看出南方文化太强,北方久经战乱,文脉不昌,刻意停了科举十年,让北方恢复。
但夏之白知道,这个所谓恢复太片面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北方经过长期战争破坏,生产水平远低于南方,在这种情况上,就算朝廷给予再多扶持,想在教育跟文化上追赶上南方,也几乎不可能。
再则。
明初其实是个南人政权。
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上,都是以南方为基础的,特别是大多数官僚都出身江南,这些官员无疑会更加注重南地的地方利益。
朱元璋在一统天下之后,已经在有意压制南人了,但终究还是治标不治本,想真正达到南北均衡,最终还得落在发展北方经济上。
夏之白深吸口气,肃然道:“我等现已为举人,也几乎都会为大明官员,既为官员,自当以天下为己任。”
“若是科举往后只有长江以南的南人,而无长江以北的北人,那岂非意味着大明只有半壁江山。”
“陛下当年起兵时,喊的口号便是驱逐鞑辱,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恢复中华,难道恢复的只是长江以南,而不包括长江以北?”
“长江以北久经战乱,的确各方面都比不上南方,但恢复北方生产生活,不当是大明官员该致力的事吗?”
“当今陛下之所以致力改革科举制度,便在于你们这些南方学子,毫无天下之念,只有一己私心。”
“甚至还以贬低北方为乐。”
“尔等自诩满腹经纶,却是连这点道理都通晓不得,当真是枉读了这些圣贤书。”
“你们的这番言语,更是让我坚定了成为状元的信心,因为我有了不得不成为状元的理由。”
夏之白语气很平淡,冷静的仿佛在说一件早已确定的事。
花纶冷哼一声,没有再反驳,也不能再反驳了,只是冷声道:“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十天后,再来看看,这会元会落在谁头上。”
“希望到时你的嘴,也有今天这么硬。”
夏之白摇头,露出两排白皙的牙齿,笑着道:“你又说错了,我不是会元,而是状元。”
“另外我若是当状元,跟历朝历代的状元都会不同。”
“我这状元将会是天策。”
“也是古今唯一!”
“天……”花纶刚想出身,状元何曾有过天策的头衔。
随即却是想到了另一个跟天策有关的称号,脸色腾地巨变,看向夏之白的眼神满是骇然。
心中更是暗骂不已。
‘天策’二字是能随便取的?
古往今来只有唐太宗获得过天策上将之名,这还是因为当时军功实在太高封无可封,这才得此殊荣。
你夏之白何德何能敢有这野心?
这是找死!

洪武十八年,二月十五。
科举会试第三场。
文墀宫。
一队接着一队的禁军,身披铁甲,手持刀兵,威严的护卫在文墀宫周围。
今年是大明的科举年。
洪武五年科举后,朱元璋感所取举人进士少实才,宣布停罢科举,科举已停达十年之久。
洪武十五年才再度宣布恢复科举考试,经过两年半的童试、院试、乡试,终于步入到科举的大试阶段。
参加这次会试的举人数量达万人。
随着一道震耳的锣声响起,宫外的举人鱼贯而入,进入到这座有些相对狭窄的考场,在经过严密的搜查之后,夏之白去到了自己的座位。
坐在座位上。
夏之白此刻两眼澄澈。
文墀宫内此刻有着不少的杂音,只是夏之白都仿佛听不见。
他在嘴里轻声低语着,坚定着自己的决心。
“敬告青年。”
“自主的而非奴隶的!”
“进步的而非保守的!”
“进取的而非退隐的!”
“世界的而非锁国的!”
“实利的而非虚文的!”
“科学的而非想象的!”
“……”
随着这一句句的低语,夏之白的眼神越发坚定,眼中带着的斗志跟斗争之心也越来越浓。
他想当官。
这是毋庸置疑的。
前世,从就读大学开始,他就积极在为公务员考试做准备,穿越到大明,也一直在积极为科举准备。
不然也不会以弱冠之龄,在两年半的时间里,连续考过童试、院试、乡试,坐到今日的会试大殿。
虽然是占了身处北方文学凋敝的便利,但也的确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穿越到大明这么久,积极备考这么多年,他为的从不是所谓的进士及第,而是有着更大的雄心。
他要为万民立命。
为华夏争万世之太平昌盛。
这很难。
但千万人吾往矣!
这也正是他们作为穿越者,该去做去实现的伟大事业。
他过去蒙受先辈的蒙阴,得以挺直脊梁,堂堂正正做人,这是当时无数仁人志士前仆后继,无数革命先烈浴血厮杀才换来的。
得来不易。
他自不会因一朝穿越而自折,而去自甘堕落,更不会自甘沦为旧时代的爪牙,成为旧社会为恶的帮凶。
他做不出这样的事。
他同样清楚。
只要将最后一场的‘策问’四平八稳的回答完,他就能在这次科举中进士及第,成为大明官员。
自洪武十七年颁布《科举成式》后,华夏的科举制就已经正式进入到了八股文时代。
他已在会试的前两次考试中,完成了三篇《四书》,四篇《五经》,以及一篇‘诏诰表’形式的文章。
按照他的记忆,天下科举从今年开始,对最后一场的‘策问’,已经不重视了。
重视的都是第一场的八股文。
‘策问’答得好与坏,只起锦上添花的作用,他只要做到文意通畅,不犯错,进士及第就基本可以称得上是板上钉钉了。
他的确很想为官,只是大明的这个官,并不是他想当的官,而且这也不是当官,而是成为朱家的家奴。
他的脊梁是无数革命先辈浴血奋斗,用无尽的血肉才得以撑起的,不能为了区区权势而折弯。
得了名利,失了身心。
就算有造福天下之心,也注定会为旧时代浊流侵袭,成为这浊流下合污的一员。
断脊固然能实现一步登天,飞黄腾达,高官厚禄,名利双收,却已然成了封建之犬,一辈子都难抬起头。
他跟宋濂不同。
历史上的宋濂屈服了,当宋濂那一篇《送陈庭学序中》写出来时,宋濂的命运就已注定了。
既已颂圣,‘逮今圣主兴而宇内定,极海之内,合为一家’,哪还有固守本心的可能?
朱元璋要的是宋濂这个文臣之首成为他的家奴,要的是宋濂成为他朱元璋手中的刀兵。
而他有信仰。
他不愿下跪,也不愿为奴。
他挺立在当世的脊骨,背负着太多希望,上面留存着有革命先烈的血与火,也有未来后世的殷殷期盼。
他停笔,抬起头,望向高墙。
肃穆的高墙上,透过高窗,透进了红色的阳光,这一抹红,在这沉闷的考场,显得格外的鲜艳。
他从不否认。
明朝是一个很伟大的朝代。
重塑山河,再造华夏。
治隆唐宋,远迈汉唐。
明太祖朱元璋于紫禁之巅,立国大明,建元洪武,更是值得历史大书特书。
一个淮右布衣,持三尺之剑,建不世之功,弥合南北,此等功绩,值得天下长久铭记。
但也不可否认,明朝制度畸形,经济文化压抑,重农抑商,对华夏的未来伤害很大。
明得国之正,正就正在朱元璋是布衣出身,而明坏也恰恰就坏在了这个布衣上。
朱元璋一统天下之后,依旧还是布衣的思想,只想百官为其朱家之长工,只想万民为其朱家之奴隶。
夏之白同样布衣出身。
只不过是一个来自后世的布衣。
同为布衣,他并不想活在当下,成为皇权制下的奴隶,也不想跪下,乞尾摇怜,成为旧时代的为恶帮凶。
他要挺直脊梁,要对得起革命先烈的付出跟厚望,成为这旧时代的一抹光,成为新时代的领航人。
他想让当代人也站起来。
穿越一世,当有穿越者该有的傲气,更要有后世该有的风骨,岂能趋炎附势,为一时得利,自甘堕落?
穿越伊始。
他就明确的告诉自己。
这一世,宁为乞丐,不为家奴!
而他参加科举,只为一件事,便是爆改大明,若是失败,便成为这浑浊时代的一盏灯,不坠穿越者之志。
泱泱华夏,万古江河。
如日之升,如月之恒。
他回过神,望着身前的宣纸,眼中闪过一抹豪情跟雄心斗志。
夏之白提笔,开始落笔,回答的不是宣纸上的策问,而是自己另开的一个新话题。
“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
“自宋伊始,得失国便日渐趋于一致。”
“宋得国由小儿,失国由小儿;元马上取天下,也马上失天下。”
“有明一朝,源于农民起义,也必会亡于农民起义。”
“因为明不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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