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仆妇提来热水,架来浴斛,拿来崭新的浴巾。
都错乱着脚步,跑进内室。
诺云兮无暇问及李嬷嬷与诺胜家的暗地里费了什么周章。
她不要李嬷嬷服侍。
自己匆忙解掉腰间系的浅蓝色丝绦。
褪去身上穿的平纹缎素白长裙。
除去亵衣亵裤罗袜。
挽着发髻,坐进水气氤氲的浴斛里。
“李妈妈,習安侯府从今往后由你操持管理。需要添置什么,卖掉什么,不用问我,你只管随心行事。”
李嬷嬷对执掌習安侯府的事务不怎么上心。
一边为诺云兮揉搓身体,一边小声咕哝。
“大小姐,奴只想待在你身边,尽心尽意地伺候你的吃穿住行。
府里的大小琐事可不可以交给张嬷嬷和陈娘子去做?
她两个厚道老实,做事又勤勤恳恳,对你也是忠贞不二。”
“我不管,你看着办吧!”
诺云兮撩水沃面,忽地跳出浴斛。
张嬷嬷拿着缔巾擦拭诺云兮的上半身。
陈娘子拿着绤巾擦拭诺云兮的下半身。
李嬷嬷提着一件菲薄柔软的锦缎浴袍。
裹住诺云兮消瘦的身姿。
她眼圈一红。
心疼得哭:“大小姐,你甚是羸弱!奴罪该万死,没能护佑住你。”
一旁的张嬷嬷陈娘子陪着李嬷嬷落下泪来。
两个人松散开诺云兮的发髻。
哭着问:“大小姐,不濯发吗?”
诺云兮被三人哭得心里乱七八糟。
急头怪脑的娇责:“濯什么发!再耽搁下去,头就没了。衣服首饰买来没有?”
“大…大小姐,买…买来了,买…买来了。”
三个仆妇,一脸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