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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必读文

冰心海棠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是由作者“冰心海棠”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我自幼就生活在宫中,世人皆称皇太子陆行简龙章凤姿,清冷矜贵,优雅沉稳。只有我知道他私底下他有多狂野薄情。与他偷偷在一起两年也等不到个结果,我终于死心,遵旨远嫁金陵。三年后。孀居的我携子重返京城。新帝将我摁在墙上,平日冰冷的眼眸泛着猩红:“不准改嫁,要嫁只能嫁朕!”...

主角:苏晚晚陆行简   更新:2025-04-19 07: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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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晚陆行简的现代都市小说《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必读文》,由网络作家“冰心海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是由作者“冰心海棠”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我自幼就生活在宫中,世人皆称皇太子陆行简龙章凤姿,清冷矜贵,优雅沉稳。只有我知道他私底下他有多狂野薄情。与他偷偷在一起两年也等不到个结果,我终于死心,遵旨远嫁金陵。三年后。孀居的我携子重返京城。新帝将我摁在墙上,平日冰冷的眼眸泛着猩红:“不准改嫁,要嫁只能嫁朕!”...

《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必读文》精彩片段

苏晚晚随后也乘着自家马车走了,上车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中做了许多个光怪陆离的梦。
有时候是她和陆行简抵死缠绵,两人呼吸混乱,汗水掺杂在一起,他在她耳边动情呢喃:“晚晚,晚晚。”
有时候是一片水深火热,她浑身湿透地从江水中爬上岸,背后漫天大火照亮了夜空。
噼噼啪啪的燃烧声,桅杆烧断倒塌的巨响,江水拍岸的浪涛声,还有求救声、刀剑厮杀声混合在一起,与细密的雨、黑暗的夜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陆行简牵着夏雪宜的手向她走来。
她挣扎着想要求救,爬过去抓住陆行简的脚。
他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带着恨意:“你怎么不去死?你该死!”然后狠狠踹了她一脚。
她被踹回江水中。
冰冷的江水灌入她的口鼻,呛得她胸口刺痛,快要窒息。这种感觉清晰无比,她经历过,身子不停往水底沉下去。
她害怕地向水面伸手。
她不能死,她想活着。
她想好好活着。
他却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把夏雪宜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冷眼看着她无助地挣扎,“你活该如此。”
这句话仿佛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茫然地睁着眼睛,放弃挣扎,任由浪花把自己吞没……
脸上痒痒的。
苏晚晚抬手去擦脸,却碰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她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被那只大手握住白嫩的指尖。
指腹的薄茧轻轻摩挲,激得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敢置信地缓缓睁开眼。
马车已经停了,车里一片黑漆漆,四周也是,安静得只有虫鸣声。
身边不远坐着个男人。
苏晚晚心脏一瞬间如雷鼓动,整个人陷入慌乱中,呼吸有些凝滞。
她想坐起身,却转眼被男人抱到腿上。
苏晚晚惊呼一声,双手撑在他的肩上,僵硬着身子与他保持距离。
“晚晚。”男人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是陆行简的声音。
苏晚晚的呼吸更乱了。
怎么是他?"


李总管心道,哎呦喂,皇上您心里不是跟明镜儿似的么?
方才那个送玉如意的小内侍还是您派去给苏夫人解围的。
他苦着一张脸道:“苏夫人在御书房外站了两个时辰,又在坤宁宫跪了两柱香功夫,只怕身子娇弱吃不消。老奴觉着,还是用轿子送苏夫人出宫妥当。”
“准了。”陆行简淡淡应声。
苏晚晚面色平静,低垂着眼眸道:“不必劳烦,妾身告退。”
等轿子还得在这站半天。
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上位者的常见招数。
她不稀罕。
这个皇宫,她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顾子钰的话提醒了她。
她可是将士遗孀。
备受欺辱,儿子的世子之位也要被抢走。
“受尽欺凌”正是她如今的写照。
瘸着腿走出去,正好败坏一圈帝后名声。
哼,欺负我也不能毫无代价吧。
空气突然变得很冷。
气氛有点诡异。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顾子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总管笑眯眯道:“苏夫人,您不是有事要求见皇上,怎么这会儿见到皇上倒不说了?”
苏晚晚语气很平静:“妾身自知无人撑腰,世子之位必然争不到,不再自取其辱了。”
她福了福礼,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瘸一拐的素色身影在红色宫墙的映衬下,娇弱又倔强。
看得一众巡逻侍卫心生不忍,面面相觑。
陆行简的脸色始终很冷淡,看不清什么情绪。
她纤弱的背影消失在内左门外时,陆行简长腿迈出,朝内左门方向走去。
李总管一路小跑才能跟上,气喘吁吁地问,“皇上,您不是要去坤宁宫吗?”
苏晚晚穿过文华门向东走,路过内阁门口时,脚步顿了顿。
以前祖父常在内阁当值。
她若是想祖父了,下值时等在这里便能见到他老人家。
虽然说不了几句话,可毕竟是家人,感觉总是不一样。"


罗姨娘被戳中痛处,一张俏脸胀得通红,“呸!她连我儿的世子之位都保不住,有什么能耐做主母?枉我费尽心机讨好徐鹏举才换来如今的局面,她只不过出些银子嫁妆都不肯了?”
苏晚晚淡淡道:“怎么,罗姨娘要当我的家,做我的主了?”
罗姨娘没想到苏晚晚会突然回来,脸上闪过一阵慌乱,最后还是挺直了腰板道:“夫人,徐家不会让你带走嫁妆的,还不如分些给我结个善缘。”
苏晚樱赶紧走到轮椅旁,红着眼眶上下打量苏晚晚:“姐姐,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苏晚晚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没事,只是受了伤,养一阵子就好了。”
苏晚樱见她气色还算不错,才放下心,告起了状:“姐姐,这个罗姨娘总是惦记你嫁妆,来搬过好几次东西,这回又被我撞见。”
罗姨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站在那里冲苏晚樱翻了个白眼,眼睛不停瞥向苏晚晚。
苏晚晚淡淡笑了笑:“罗姨娘想要什么,不妨直接列个单子。如果能给的,我直接给你就是了,何必闹得这样难堪。”
罗姨娘却急了眼,恼羞成怒道:“这些东西,全都是我儿邦瑞的,夫人既然大方,不如全给了我!省得回头被世子爷要挟,便宜了旁人。”
苏晚晚蹙眉,“世子爷要挟我什么?”
罗姨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夫人装什么糊涂?原先世子爷在世的时候就说过,他与夫人清清白白,你败坏徐家门风怀上野种他却不敢找你理论,忍气吞声,如今新世子爷上位,有夏家撑腰,自然要找你讨回公道!”
苏晚晚脸色顿时变了。
连苏晚樱都大惊失色,连忙驳斥:“你休要血口喷人,污蔑我姐姐的名声!”
罗姨娘这会儿倒不急了,看了苏晚晚一眼,语气尖酸:“我无凭无证的自然不能血口喷人,只怕有人会拿夫人当年的怀孕做文章。”
罗姨娘说完也不多留,扭着细软的腰肢出门去了。
苏晚晚的手紧紧捏着轮椅的扶手,指尖发白,垂眸沉默着不说话。
苏晚樱整个人陷入凌乱,包括在场的丫鬟婆子们全都惊慌失措。
苏晚樱身子颤抖着问:“姐姐,她们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苏晚晚这才缓过神,冲她微笑:“自然不是真的。”
“可是,徐家图谋姐姐的嫁妆,要往您身上泼脏水,我们该怎么办?”
苏晚晚捏了捏疲惫的眉心,只是道:“明天再操心这些事,今天太累了,我想早点休息。”
……
烟花表演结束后,陆行简去了东宫。
相比于气派威严的乾清宫,他更喜欢自幼生活的清宁宫和后来住了很多年的东宫。
周婉秀今天也随太祖母来贺寿了,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见到陆行简。
临离宫时,却被李总管叫住。
“皇上今日有点醉酒,劳烦周姑娘去送趟醒酒汤。”李总管意味深长地说。
周婉秀心跳如雷,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
周家往李总管这里塞过很多银子,就是希望他能提携周婉秀。
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个机会。"


周婉秀见状,更加笃定,“我哥哥昨晚在翠云楼应酬,被一个卖艺的小姑娘拦住去路,说是你的堂妹,让捎话给你把她赎出去。”
苏晚晚眼眶湿润,紧紧回握周婉秀的手:“快,快带我过去找她!”
周婉秀安抚她道:“别着急,翠云楼下午才开始营业,我哥哥已经打过招呼了,让人不要为难她,咱们下午就悄悄过去。”
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你的身份是个麻烦。”
寡妇逛花楼,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谣言会有多难听。
翠云楼是教坊司旗下一座兼营歌舞宴饮住宿的高档消遣场所,来往的客人非富即贵。
有去那谈事的,也有去那玩乐的。
苏晚晚是个寡妇。
而且是这两天正在舆论风口浪尖上的寡妇。
如果被人知道现身翠云楼这种灯红酒绿的场所,对她的名声将是毁灭性的伤害。
只怕以后什么脏的臭的男人都敢上门撩闲。
苏晚晚略作沉吟,便想好了应对措施。
她给婆母说去看望外祖父,便与周婉秀出了门,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都带上了。
下马车时,她已经是一身男子装束。
身着天青色道袍,手持折扇,头戴大帽,一半面容被遮掩在大帽下,雌雄莫辨。
周婉秀的哥哥周书彦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晚姑姑,请跟我来。”
苏晚晚难免粉面微红。
在外祖父这边她辈分大,年纪比自己还大的男人喊她姑姑,她还是很不自然。
翠云楼的营业黄金时段是晚上,下午人很少。
苏晚晚头一回来到这种地方,一进门便被吸引住了视线。
翠云楼里面装修得奢华典雅,周围一圈是包厢,中间挑空区域是舞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舞台四周从楼顶垂着长达好几丈的珠帘。
珠帘正中央坐着位盛装打扮、身姿曼妙的美人,正手持琵琶用娇嗲甜美的嗓音娓娓吟唱,婉转的尾音勾人心弦。
连苏晚晚这个清心寡欲多年的寡妇都从心底生出了几分浪漫缱绻之感。
周书彦先与翠云楼的管事沟通,见苏晚晚看着中间舞台上的歌女,便让她在二楼走廊稍等他片刻。
苏晚晚看了几眼转头要继续走,抬眸却撞进一双幽冷的眼眸中。
她的呼吸顿时停了一拍。
本能地往后退一步。
居然是……陆行简。"


顾子钰红着脸笑了笑,行礼道:“皇上怎么来这里了?”
周婉秀是周家人,过来看望苏晚晚合情合理,陆行简出现在这里就令人意外了。
“抱够了吗?”
陆行简没理会他的问题,眸光幽冷冰寒。
顾子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咧嘴笑道:“晚晚姐刚学会骑马,还不熟练,就扶了一把。”
“可你刚才抱得很享受啊。”
陆行简冰冷的语气令人莫名胆颤。
顾子钰自觉刚才确实有点逾矩,可也是一时情急,并不觉得自己真的错了,关切地看了苏晚晚一眼,“晚晚姐太累了,先让她坐下歇着吧。”
陆行简的目光这才转到苏晚晚身上。
肉眼可见她满脸的疲惫之色。
田庄管事过来张罗:“晚膳已经备好,还请贵人们入席。”
苏晚晚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却不想见到陆行简,只说:“我太累要去休息,不用晚饭了,您们自便。”
气氛变得异常冰冷尴尬。
周婉秀急得想跳脚,也打算溜走:“晚姑姑,我陪您。”
顾子钰跟在苏晚晚身后嘘寒问暖:“我让人把晚饭送去你房里,有顾家那边送过来的新鲜鹿肉,补脾益气,正适合你……”
陆行简示意内侍拦住他,声音冷冽:“注意你的身份。”
顾子钰满脸的桀骜不服气,却只得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陆行简。
心道,我关心我的未来娘子,皇上您多什么事?
下一瞬,陆行简动作极快地向前迈步,快得像一阵风直接掠过顾子钰和周婉秀,将身子发软要摔倒在地的苏晚晚搂进怀里。
苏晚晚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乏力,却还在微弱地挣扎:“我没事……”
陆行简把人直接打横抱起,声音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传太医。”
顾子钰也快步走过来伸手:“我来抱她!”
陆行简抿着唇,冷森森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抱着人大步离去。
顾子钰素来挂着笑的脸上也多了两分冷然。
周婉秀感觉到气氛的剑拔弩张,头皮一阵发麻,忙不迭地吩咐管事准备热水和熬药的器具。
太医是跟陆行简一起过来的,说苏晚晚是大病初愈就去骑马受了风,以至于病情反复,又发起热。
得细心呵护,不能再剧烈活动。
顾子钰被内侍拦在房门外,听到这些话肠子都悔青了。
他没想到苏晚晚娇弱到这个地步,真是风一吹就倒。
早知道他就不带她去骑马了,陪她下棋也行啊。"



徐鹏举冷眼瞧着她的做派,冷笑道:“若是怕坏了名声,就把身契和嫁妆都交出来,魏国公府不拦着你再嫁。”

苏晚晚这才抬眸看他,眉眼平静:“如果我说不呢?”

徐鹏举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手指头指着她:“苏晚晚,你这是在作死!”

苏晚晚平心静气,“我倒要看看,徐世子凭什么来往我身上泼脏水。”

徐鹏举被她的镇定吓唬住,一时倒愣在那里,最后甩袖离去:“不见棺材不落泪,咱们走着瞧!”

罗姨娘看了苏晚晚一眼,悄悄松口气才转身跟上徐鹏举走了。

苏晚晚坐在桌边半天没说话。

苏晚樱握住她的手:“姐姐,我支持你,你绝不是那样的人!”

苏晚晚微滞:“……”

若不是罗姨娘昨天过来闹了一通,她被人猛地当面喝问,还真会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经过一整晚的心理建设,她已经能够波澜无惊地面对。

除非陆行简当面质问,她都能应对自如。

不过,既然徐家是冲她嫁妆来的,她还得好好准备。

想到此处,她的心情又有些难过。

若是萧护卫在,他自然会帮她处理这些事务,给出很好的解决办法,哪里需要她殚精竭虑地与徐家人争斗?

别的不说,替她打断徐鹏举的腿出气,肯定能做到。

晚些时候,雁容和鹤影这些留在晓园那边的仆人也回来了,苏晚晚给两个健妇送了不少金银布匹,感谢她们这两天对她的照顾。

苏晚晚一直等着徐家人再次发难。

没想到三天后,韩秀芬才过来找她。

韩秀芬笑吟吟道:“安国公府那边已经遣了媒人过来问名,晚晚,我们婆媳一场,母亲自然也希望你过得好。”

“只是你也知道,魏国公府坐吃山空,朝廷发的那些俸禄大半是不值钱的宝钞,压根不够开销。”

“从前朝起,改嫁的女人,夫家财产及原妆奁并听前夫之家为主。”

“你的嫁妆,无论是论理论情,都该留在魏国公府。”

苏晚晚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垂眸淡淡道:“母亲,大梁律,可有写改嫁者嫁妆归前夫家?”

韩秀芬脸上的笑容僵住,半晌才瘪嘴道,“本朝律法虽未规定,可前朝大元律法可是明文规定过的。”

苏晚晚语气平静,“大元王庭已经被赶回草原一百多年,初代魏国公还为此立下汗马功劳。母亲,您是打算依大元律法,拿走儿媳的嫁妆么?”

“太祖皇帝要是知道自己流血流汗打下的江山,居然还有人拿前朝律法来用,棺材板还压得住么?”

韩秀芬脸色瞬间变了,胸脯起伏不定,最后压下怒气恨恨道,

“好一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这个首辅嫡孙女,可你若想仗着出身好就忤逆婆母,也别想落下什么好名声!”

韩秀芬气急败坏地离去。

苏晚晚深深吸气。

她大概看出徐家的真实想法。

既想逼她主动放下嫁妆改嫁,又不想把丑事闹得沸沸扬扬,丢了魏国公府的颜面。

因为,如今的魏国公府,除了个虚名,还真是不剩下什么了。

苏晚晚叫来雁容:“去打听打听,世子爷的聘礼准备得如何了?”

雁容领命而去,回来时面容古怪,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庆阳伯府要求嫁妆须得比肩寿宁侯府,这会儿世子爷正在前院发脾气呢,据说满府东拼西凑,也还不到三成。”

鹤影气愤道:“夺寡嫂的嫁妆去给他娶妻添脸面,没见过谁家小叔子脸皮这么厚的!”



顾家家仆急匆匆来报:“世子爷骑马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夫人请二公子快回家!”

顾子钰顿时着急起来,他请了好几天假,本想陪苏晚晚在这多住几天的,哪里料到父亲会突然出事。

苏晚晚劝他赶紧回去看他父亲。

顾子钰思忖再三,最后道:“我先回去看看,你等我回来接你。”

苏晚晚直接拒绝了:“大可不必,这一路向来太平,百事孝为先,你先忙自己的事。”

顾子钰最后还是骑马先走一步,把他的护卫留下一半供苏晚晚差遣。

他母亲知道这几天他在这陪苏晚晚,特意遣人过来寻他,只怕真有急事。

苏晚晚让人慢吞吞收拾行李,就想熬到陆行简与周婉秀离开后再出发,省得与他们再遇上。

只是那边好像也一点儿都不着急,半点动静也没有。

直到过了中午匆匆用过午饭,再不动身就赶不上城门关闭前进城,苏晚晚终于启程,反而比陆行简他们还早一步出发。

离开田庄一个时辰左右,马车突然失控,苏晚晚正在闭眼假寐,一不留神摔了出去。

马车夫惶恐地禀报:“小人死罪,车轴突然断了,害夫人受惊!”

得亏车夫经验丰富,发现情况不对及时勒马减速,要不然马车冲出山路滚下山坡,后果不堪设想!

苏晚晚摔得七荤八素,半天才缓过来,左腿痛得钻心彻骨,大概是伤到了骨头,还划破一道长口子,鲜血染湿裤腿染红了裙裾。

两个丫鬟情况比她略好一点,但也磕得头破血流。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段少有人经过的山路,还真是麻烦。

她只得让护卫骑马折返,去田庄再调一辆马车过来。

不多时,身后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过来,是在她后头出发的陆行简等人。

苏晚晚约束自己的人,不打算向他们求救,只是在路边静静等他们过去。

陆行简却从车窗外看到站在路边的鹤影,眉色顿住。

他让人停下马车,叫鹤影过来回话。

“怎么回事?”

鹤影急得眼眶都红了:“马车坏在半路,我们姑娘还受伤了……”

“她人呢?”

“还在马车上,等着去田庄调新马车过来。”

陆行简看看天色,脸色冷沉下来:“胡闹。”

这里荒山野岭,等新马车过来天都快黑了,若是遇到山贼怎么办?

他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走到苏晚晚那辆坏马车跟前,掀开车帘,只看到苏晚晚苍白的脸儿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因为忍受着腿上的伤,身子痛得微微颤栗。

陆行简冷着脸,眼神很锐利,想伸手去抱她,却还是停在了半空,冷声问:“伤到哪了?”

苏晚晚很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咬着牙说:“没事。”

陆行简冷冷看了她一眼,上前简单检查一番,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手穿过她的膝弯时,沾了一手的鲜血。

他把她抱到自己马车上,让太医迅速过来处置。

周婉秀下了马车,站在车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陆行简的神色,只觉得他的脸色铁青得可怕。

她心脏提到半空中,心慌不已。

太医检查后后说苏晚晚的小腿骨受到撞击,引发旧日的骨伤复发,得上夹板固定。

外伤的问题倒不大,敷药止血包扎好,就等伤口痊愈了。

陆行简让随从心腹去仔细检查苏晚晚那辆马车,查查问题出在哪里。



“魏国公,你也是领过兵的人,徐鹏安第一次上战场就孤军深入草原,是去送死的还是立功的,你心里没点儿数?”

“如果不是担心晚晚姐刚嫁人就变寡妇,小爷才不会多事去救他!”

徐城璧顿了顿。

邓忠急了,“你居然颠倒黑白,敌军就在前头不远处,辎重马匹扔了一路,怎么可能是送死?!”

“怎么,三十六计的‘请君入瓮’,孙子兵法的‘利而诱之’,这个小小长随不懂,魏国公您也不知道?”

魏国公脸色难看地沉吟。

顾子钰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声音却大得在场每个人都能听到:“好歹是传承百年的武将世家,子孙一代不如一代。”

邓忠有些慌乱,把手里的信件和手帕往前递了递:“这些证物可以证明顾小将军的不轨之心!”

徐城璧被顾子钰一个小辈当面奚落,面上挂不住,怒气冲冲地指着邓忠:“把信念出来!”

邓忠当即取出信纸,声音清晰地读起了信。

“晚晚吾妻,见信如唔……顾二与你有旧,得赠汝帕……想来你腹中胎儿,亦是姓顾……特此休书一封,依据前诺,就此和离,一别两宽……”

另外一张是徐鹏安亲手写的和离书。

苏晚晚面色有些苍白,她不知道徐鹏安给她写过信。

她与徐鹏安也就见过三次。

第三次最长,就是新婚夜两个人的彻夜长谈,两个人约定好只做表面夫妻,一年后悄悄和离。

之后两个人再无联系。

她曾写信托人捎东西给徐鹏安,却从未获得半分回复。

正因如此,她才松了口气。

没有感情最好,到时候和离断得更干净彻底。

却没想到,一年还没到,徐鹏安就死了。

她和徐鹏安虽然没什么男女之情,可毕竟夫妻一场,徐鹏安并未曾难为过她。

说到底,还是她亏欠他多一些。

本来想拉扯徐邦瑞平安长大几岁她再离开魏国公府,让徐鹏安不至于断了香火传承,没想到,魏国公府如今已经容不下她到这个地步。

徐城璧气得腮帮子上的肉一抖一抖的,瞪着顾子钰道:“顾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顾子钰找把椅子正襟危坐,挑眉:“就这?”

“信上日期是弘化二十一年六月。小爷从弘化二十年便驻守宣府边镇,非诏不得回京,与晚晚姐数年不曾见过。敢问魏国公,晚晚姐腹中胎儿如何能姓顾?”

邓忠眼珠子乱转,插嘴:“或许是你偷偷返回京城与她私会!”

苏南忍不住了:“荒唐!晚晚嫁人之前长住宫中,不曾出宫门,连我这个父亲都数年不曾见过,如何与外男私会?按你这个说法,戒备森严的皇宫如同菜市场,任由边军将领自由出入秽乱宫闱,置太皇太后、太后、皇后的清白于何地?!”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邓忠也不敢乱说话了。

徐鹏举指着邓忠手里的帕子说道:“他们有旧情,却是推诿不脱的!”

这会儿要捶死苏晚晚与顾子钰的私通是没戏了,可只要咬死他们有旧情,苏晚晚就算不得冤枉。

一直沉默的苏晚晚说话了,“顾二公子,妾身的那方旧帕,是何时到你手上的?”

顾子钰语气柔和了不少:“是那年我在宫后苑偷柿子,从树上摔下来,晚晚姐把帕子借我擦鼻血的。”

他顿了顿,有点感伤地说,“那次皇后差点打死我,是晚晚姐保住我的命,倒害得您卧床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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