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沈家的财富车载斗量。
亦正因如此,沈家父母常年飞在外,家里就一个司机外加一个保姆,来照顾沈枝枝的生活起居。
外界说,因为沈枝枝智弱,才被父母“遗忘”在G城。
否则,为何那小她十岁的弟弟,就常年驻北京,时不时还能见上爸妈几面?
当沈枝枝不受宠的流言越来越盛,传到司机耳朵里,以至于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虽然他依旧每日去接沈枝枝,可要么晚点,要么接上她以后绕半座城,跑去给念大学的女儿送吃送喝……导致沈枝枝的算数作业总完不成,时常在车上昏昏欲睡。
保姆呢,拿多少钱做多少事儿。
但凡人没问题,也不会多嘴报告细节。
至于沈枝枝,更不明白司机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只觉得回家的路越来越长,四个轮子的汽车比不上屈越一双腿。
“那不要司机了,换我每天陪你回家好不好?”
得知细节,心有丘壑的屈越提议。
沈枝枝更兴奋了,简直与他一拍即合,一个“好”字吼得比婚礼上的“我愿意”还大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没几日,洪兽退却,学校陆陆续续恢复正常上课后,屈越在校门口见到了沈枝枝。
她惴惴不安地捏着自己的卡通钱包,一次次避过打“它”主意的小混混们,直走到屈越面前,心甘情愿递给他——“喏,今天的钱。”
屈越这几日忙着帮家里的水果摊清货,早将沈枝枝忘得一干二净。
此时见她出现,他难得意外,但没拒绝,坦然地接过“护送费”下巴一扬:“走呗。”
G中与特殊学院的校门相对,过一条马路的距离,理所当然两所学校的八卦相通。
当屈越接送沈枝枝回家的消息疯走,柚子不淡定了。
她冲到屈家的水果小摊,趁屈妈妈不在的时候惊声质问:“你疯了?
那可是……”大概率,她想说“弱智”。
而后意识到有严重歧视的意思,生生改为:“那可是沈枝枝!
你还、送她回家?”
“又怎么样?
交易而已。”
每日多走些路,就能拿到一个大学生刚毕业的工资,这等差事谁会拒绝?
何况屈越需要钱,帮助独臂难支的母亲缓解经济压力。
水果摊看似小本经营,实则投入的本钱都压在货里,每月卖出的利润除了日常开销又全滚进下一批货物……今年一场大洪,冲走所有。
自打八岁那年,屈父因病去世,屈越的性子逐渐改变。
他变得开始不爱与同学们玩耍。
因为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他没有,异类总容易被拎出来指摘。
可屈越不若悲惨小说男主,他不甘愿被欺负,于是总靠拳头说话,吓得片区里的孩子见到他都不敢说个“不”字。
屈母见孩子个性越来越极端,亦不敢思考再婚的事,怕他受刺激,两母子就这么凑伙过日子。
眼看日子快过不下去……屈越才不管得到钱的方式光不光明。
磊落,似乎并不能让命运优待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