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连月帮我多方打听,我得知他就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子,长乐郡主的孩子,小世子顾祈。
那天庶姐把那个最大的花灯给了我,我拿了,高兴得很。
以至于,以后的所有东西,好像都是我庶姐给我的。
我不明白,但是大家都是这样说的。
我又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
想哭,没哭出来。
我第二次见到顾祈,是在菩提寺的大殿里。
彼时长乐郡主身体不适,一直病重不起。
他走投无路,想到了神佛的法子,所以来菩提寺拜佛,求佛祖保佑。
我不知道佛祖有没有保佑他,但是长乐郡主的病确实治好了。
我庶姐治的。
少年跪在大殿上闭眼祈福,我站在一旁看着他,清清冷冷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我却心疼极了。
我知道庶姐医术好,所以回去便求了她,去国公府看看。
我承诺她,只要她治好了长乐郡主,我便求爹爹让她去看白姨娘。
于是她去了。
半个月,她治好了长乐郡主的病。
成了国公府的恩人。
我很开心,因为那个清清冷冷的少年,脸上的脆弱和易碎不见了,又是一副矜贵疏离的样子。
听说药方里的千丝草和雪莲是我送的,还特来道谢。
我更开心了。
尽管对方道谢出于礼貌,眼底还是冷漠和疏离。
从十一岁遇到顾祈,到二十四岁我病逝,这十三年里,我一直跟随着顾祈的脚步。
哪怕是一厢情愿。
我脑子不好,不爱念书,爹爹请了女夫子来家里讲课,我常常走神,记不住夫子上课说了什么。
夫子很严厉,从来不会因为我是嫡女就偏袒我。
庶姐学得很好,常常得到夫子的夸奖。
扶月的字婉约清丽,扶月的课业完成得不错,扶月写的策论也好。
夫子总是这样说。
扶月就是庶姐。
但夫子看向我的目光里总是带着无奈,因为我常常背不下来她要求的部分。
我第一次想认真念书,是在长乐郡主设的赏花宴上。
长长的席子,大家各自坐好,男左女右,只隔了一竹帘。
郡主提议以花为主题,赋诗两句,然后接下去。
各家贵女都能接,我也可以,只是平平无奇。
但庶姐写得极好,因为庶姐说完,对面的男席明显地鼓了掌,还有人出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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