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攻城,大小官员纷纷逃往南地。
我丈夫一小小铺兵,却肩负送公文的重任。
1
我的丈夫是一小铺兵,战火连天,别人阖家逃难,他却被驿丞派去送公文。
我携了包裹,背着幼儿,闯入驿站寻人。
那肥油的驿丞正钻进了马车,被我拦路时一脸不高兴:
“张韦氏,你这是闹什么!你丈夫自愿送信,为国尽忠,果是妇人短浅,你别坏了他的好名声!”
“你若是想逃,赶紧雇了车马启程,别在这拦我去路,如今这景象,大难临头,别怪本官无情!”
他一拂大袖,随从便得令将我赶走,我抱着孩儿,枯坐在驿站里等了不知多久。
叛军攻城,一路烧杀屠掠,太守、县令,稍带点官权的大人物纷纷弃城跑路。
留下满城的难民,无头苍蝇般哄哄搡搡,不知逃去何处。
“韦英,你坐着干嘛,还不快走!”
我猛抬头,门外正站着我儿时的玩伴,韦顺,他背了硕大的包裹,携了老母,脸皮粗红地朝我吆喝。
驿丞说的不错,战乱年代,谁又顾得上谁。他雇了马车早就逃往太平的南地,手下人只能自求多福。
与其坐以待毙——
我冲出驿站,跟紧了韦顺,他在前头开路,隔开拥挤混乱的人流。
2
城内乱成烫粥,城外更是一团混乱,流民跟着官车逃难,却被棍棒打下。
蜂窝似的人群纷纷上山避难。
我们一行人也暂时落脚山洞,挨挨挤挤抱团取暖。
可战乱不停,干粮逐渐消耗殆尽。
山林本危险,可挡不住饥饿的叫嚣,难民涌进山林,寻找能果腹的残果。
自古弱肉强食,为了领地、食物,打了不知多少的混仗,死了多少无辜性命。
为了存活,对抗外来,同宗的人拧成股绳,十几人的山棚也搭建起来,形成简易的堡垒。
我蜷缩在草棚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