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嬿婉进忠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答应的复仇记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巫巫巫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婉贵人同苏绿筠是至交好友,所以也一起跟着去了。余下的就这么聚成一簇慢慢散步走着,庆常在和玫嫔并排,她看着白蕊姬,心里疑惑怎么突然为魏嬿婉出头,她们之前似乎并不相识。“玫嫔,你今日怎么突然为炩贵人出头,还驳了嘉妃的面子。”庆常在眨巴眨巴眼睛问着。嘉妃现如今几乎是六宫第一人,上头虽有两个贵妃,可纯贵妃不如她受宠,而娴贵妃又无子嗣,所以她轻狂傲慢些。玫嫔素日与嘉妃关系尚可,也能说上几句话,不知今日为何非要替一个小小嬿婉而出头,岂不有些愚蠢。用一个多子妃位的交好,换一个刚承宠的小贵人吗?她知道玫嫔可没这么傻。所以好奇,究竟是什么让她肯这样做。两个人正并排走着说着话,前面几个人似乎是有些不愉快的停下脚步。玫嫔就听见嬿婉柔声细语,还在宽慰娴贵妃...
《重生:答应的复仇记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婉贵人同苏绿筠是至交好友,所以也一起跟着去了。
余下的就这么聚成一簇慢慢散步走着,庆常在和玫嫔并排,她看着白蕊姬,心里疑惑怎么突然为魏嬿婉出头,她们之前似乎并不相识。
“玫嫔,你今日怎么突然为炩贵人出头,还驳了嘉妃的面子。”庆常在眨巴眨巴眼睛问着。
嘉妃现如今几乎是六宫第一人,上头虽有两个贵妃,可纯贵妃不如她受宠,而娴贵妃又无子嗣,所以她轻狂傲慢些。
玫嫔素日与嘉妃关系尚可,也能说上几句话,不知今日为何非要替一个小小嬿婉而出头,岂不有些愚蠢。
用一个多子妃位的交好,换一个刚承宠的小贵人吗?她知道玫嫔可没这么傻。所以好奇,究竟是什么让她肯这样做。
两个人正并排走着说着话,前面几个人似乎是有些不愉快的停下脚步。
玫嫔就听见嬿婉柔声细语,还在宽慰娴贵妃,询问如懿是否需要救济,她宫里还有些赏银,足够翊坤宫可以度过这个月了。
如懿似乎是淡泊的面皮被刺痛了,朗声斥责嬿婉,“炩贵人,本宫身为贵妃,这点积蓄还是有的。”
如懿淡淡的自下而上扫了嬿婉一眼,不过是一个小小贵人,此刻竟还可怜起她来了?
被自己厌恶的人,而且还是浅薄贪图荣华之人同情,这真是让如懿无比的难受。“炩贵人还是好好把握这暂时的富贵,毕竟是你削尖了脑袋挤破头也要得到的。”
海兰站在如懿身侧,居高临下的俯视嬿婉面上的不安,“炩贵人不必挂心姐姐,往后这样的心思,还是多琢磨琢磨皇上喜欢什么吧。”
如懿说完话就走了,海兰也是冷冷的警告嬿婉一眼,也追随着姐姐去了。
旁边意欢皱了眉,她本和海兰一同,都在如懿左右,宽慰着她,毕竟皇后不喜娴贵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遭受责罚,心里总是不快的。
嬿婉规规矩矩,向如懿请安,只是如懿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不想理会,直到嬿婉说到要给些银子,这才回过头看着嬿婉,将她放在眼里,说上两句。
意欢并未觉得嬿婉态度有何不端正,如懿在她一开始说话时就不予理会,只是闷着头往前走,半点礼数都无,让她心里诧异。
意欢还是第一次见如懿有如此表现,这般明显的瞧不上一个人,可是嬿婉对她恭谨,并无逾矩之处。
这一开始的厌恶,究竟是打哪来的呢?
嬿婉说到伸出援助之手,虽说这点有些冒犯,但她本是宫女出身,尚不懂得宫内的规矩,也不知晓娴贵妃心高气傲不肯如此。
终究是出于一片好心,如懿不需要她这样,解释一二,表达谢意便好了,何至于出言讥讽呢?
这般刻薄,这般针对,如懿和海兰的模样,倒是和意欢印象中的两个与世无争的人不同了。
这都让她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表现。
还是说,曾经如懿的和善与温婉,都只是在她面前伪装的呢?
意欢扯了扯嬿婉的袖子,“嬿婉,你别难过,娴贵妃心高气傲,是断不肯接受旁人的帮助的。”
她露出几分笑容,来宽慰面色委屈的嬿婉,“方才听说你对作画有些兴趣,我那儿有些相关的书籍,得空了就来坐坐。”
嬿婉穿着不同于宫女的服饰,仿佛一朵彩云,轻飘飘的飞走了。
只留下几句听不完整的,女儿家的轻语,凌云彻拼命地记住、回忆,试图拼凑出嬿婉的只言片语。
好像是,“你说……会喜欢吗?”
谁?喜欢?什么?
看着嬿婉离去的身影,越来越远,已经渐渐消失在凌云彻眼中,就像嬿婉对他的情意一样,也好像消失了。
凌云彻内心传来强烈的痛楚,他之前是不大在意嬿婉的,可是他接受不了是这样的过程。
是嬿婉先抛弃他,又来接近他,又狠狠地抛弃他。
虽然曾经的爱情已经不剩许多,他也觉得嬿婉不如翊坤宫娘娘更懂他,但是这不一样,嬿婉对他还是有情的。
但是这一刻突然变成了妃子的嬿婉,让他心中的妄念无法消散。
已经习惯存在的恋人突然离开了,并且看起来已经对他毫无反应。
他不甘心。
凌云彻疯狂的怀疑,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么事情,嬿婉看到他不可能不跟他说话的。
哪怕只是说一句再也不见,他也能知道,嬿婉还爱他,即使是什么也不说,只是停下来看他一眼,他也能知道她还爱他啊!
怎么会是这样,他的嬿婉从此身和心都要属于别人了吗?
一定是有人逼迫她的。
嬿婉不可能不理会他。
凌云彻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嬿婉心中的分量,所以他经常淡淡的没太大反应,是因为他知道,她会在。
无论凌云彻怎么样,嬿婉永远都是用充满爱意又崇拜的眼光看着他,甜甜的喊他云彻哥哥。
他开始懊悔自己的疏忽,以至于现在连嬿婉受了胁迫,有什么苦衷都不知道。
凌云彻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捡起帽子,往翊坤宫的方向去了。
嬿婉到了养心殿时,进忠已经在门口候着,见了嬿婉款款而至,他屈膝行礼。
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嬿婉的脸,好似生了根一样盯着,一下也不肯挪开,“魏答应,去围房更衣吧。”
说罢,进忠仍然无动作,只是盯着嬿婉的面上瞧,这是他小小的试探。
因为宫人嬿婉是绝对不会挑起他的下巴的,进忠虽然心乱如麻,但是过了几个时辰也意识到了有一丝的怪异之处。
宫女嬿婉怕他,惧他,他晓得。
那现在漫不经心看他的嬿婉,怕是芯子里已经换了个人。
莫不是,她也回到过去了?
春婵看着两个人就是你盯着我,我盯着你,话也不说,怕误了时候,小声的催促着,“烦请公公带路。”
进忠斜了她一眼,又看着胸有成竹的嬿婉,还是走在前头,领着这位魏答应去围房。
嬿婉跟在他的后面,只是步子跟的略紧一些,进忠也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不妥。
其实按理来说,嬿婉不用走的这么急。进忠只当她是感受到他的怀疑,有一些的慌乱。
迈进围房的那一刻,进忠脖子后被一股热呼呼的气流扑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就去看,然后就感觉到腰上伸了一只素白娇嫩的小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他一下。
进忠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他回味过来以后眼睛都瞪大了,还是扫了一眼四下无人发觉,才压低着声音问她。
“你疯了?”
但是那红透了的耳朵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
嬿婉只是小声说了句,“进忠公公。”
进忠逃一般的快走出去,差点撞到迎面进屋的春婵。
嬿婉走得快,春婵和澜翠都还在后面两三步,尚不知发生了什么,更别说别人。
都只见到进忠匆匆的又回去当差,和嬿婉柔声说,“公公慢走。”面上喜气洋洋。
哪个侍寝的主子不是欢天喜地的,更别说是头回承宠了,毕竟这就象征着荣华富贵,而且皇上也是英俊潇洒,许多主子真心爱慕。
众人只是看了眼,又默默的继续自己的职责。
进忠站在养心殿门口,像一个木头桩子一般,他已经能确定这壳子里就是嬿婉,未来的嬿婉。
从完全不怕他就可以看出来了。
只是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这样大胆。进忠突然紧张的环顾四周,看看当值的众人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还好大家都是低着头谨守本分,并无异样。不然进忠不知道自己得花多大功夫,才能一个个除去发现他俩秘密的人。
不对啊,这就已经受她蛊惑,维护她的清誉,替她灭口了?
不是不是,进忠转念一想,他要做首领太监,也不能让人知道把柄,不然还怎么享受荣华富贵,怕是脑袋不保。
他只是为了自己而已,和嬿婉有什么关系?
进忠又揉了揉刚才被捏的腰侧,那异样的触感仍然停留在他身上。
又想起那只手,白皙细嫩,他之前握着的时候就不愿松开。现在顽皮的又来逗弄他的心。
和这只手的拥有者一样恶劣。
进忠收起脸上不自觉的出现的笑容,他不去向她复仇,只要等到关键的时候,分道扬镳罢了,没什么困难的。
*翊坤宫的后门
凌云彻满脸灰暗的坐在台阶上,死气沉沉。
如懿远远看着他如此低落,让惢心先去一旁候着,然后优雅的迈上台阶。
凌云彻察觉到如莲花般恬淡的如懿,马上要起身行礼,“娘娘。”
如懿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凌云彻要抬起的身子按下,“不必多礼。”然后提着裙摆,优雅的坐在了旁边。
凌云彻仍然沉浸在嬿婉的微笑和她绝情的离去之中,未察觉如懿面上的关切。
如懿看着凌云彻微微颤抖的手,和红红的眼底,这般魂不守舍、伤心失落的样子,心下有了几分判断。
“又是为了,魏答应?”如懿将答应两个字咬的重了几分,她意图提醒凌云彻,现在魏嬿婉已经是皇上的妃嫔,不可以肖想。
“嬿婉她是有苦衷的。”凌云彻死盯着地面上的灰尘,眼里满是红血丝,他不由得替嬿婉辩解。
如懿微微皱了眉,“她有什么苦衷可以和你,和我说,而不是攀龙附凤,去当皇帝的妃子。”
她知道如懿不满她柔弱样子,于是刻意表现得做作些,试图尽快让如懿厌烦的离去。
只是令她失望的是,如懿反而点了点头,矜持的坐下,并不抬眼看她,让嬿婉一番媚眼抛给瞎子看。
嬿婉不知道,如懿心里是和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共游览大好风光这件事,嬿婉此等做作姿态实在令她不喜欢。
但是此刻,为了长远之计,如懿也只能忍着不满,坐在这她平日不肯踏进半步的永寿宫。
这还是两世以来,如懿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迈入永寿宫的门槛,过去次次前来,都不是什么吉利事情。
只是为了折磨嬿婉,在种种身躯上的痛苦变出些花来,让她受刑以此泄愤罢了。
虽然此次也近乎是让嬿婉受刑,只是这是陛下肯定的,如懿也无法对嬿婉有多么过分苛刻,毕竟弘历只是让她教些常识,并没有惩罚嬿婉的意思。
如懿一边思量着如何不尽心又能蒙混过去,一边想着怎么尽可能的让这个下作的炩贵人受更多苦头。
魏嬿婉受到折磨,这样,也算是弥补凌云彻心痛的万中之一。
如懿心里想的,只是为了凌云彻出口恶气,惩戒一下这等负心娘子。
全然不是出于她对嬿婉无法找到缘由的恶意。
毕竟洁净之人只会爱天下众人,传播温暖,绝不会针对某一个人,这就违背了大爱的精神。
“炩贵人,皇上让本宫教导你,本宫定然尽心竭力,只是你不免要受些苦头。”
如懿两手交叠放于身前,两根无名指和小拇指微微翘起,优雅的弧形上延伸出修长的护甲,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点点寒芒。
嬿婉心知她来者不善,怕是带着恶意假借皇帝的命令折磨她。
嬿婉瞧着春婵,回头朝她使了个眼色,春婵意会,便悄悄退了出去,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此时,进忠尚在养心殿外值守,春婵便是领悟到嬿婉的意思,她要受如懿的教导,分身乏术,去找进忠想想法子。
嬿婉规规矩矩的应是,心里期望着进忠快点来解救她。
“皇帝最爱仪态端庄之女子,炩贵人先端坐于此,头、肩各顶一碗水,维持两个时辰,不将水洒出,即可。”
如懿淡淡的说道,心里想着这样也不算是过分,只是人人练习仪态都要做的罢了。
不过一般人家可没有顶水碗两个的时辰的时候,按理来说也不必顶水碗的。
乌拉那拉氏会请专门的教养嬷嬷,嬷嬷深知各种礼仪,只需耐心学习即可,断没有这般折磨人的功夫。
不知如懿是打哪儿得知的此番手段,但胜在令人痛苦。
如懿让惢心拿出三个大海碗,倒满了水,得有数斤重。
头部、肩部各放上这样大的碗,比嬿婉脸都大,也不知道如懿是从哪拿出来的,妃嫔断没有此种物件。
还好她做宫女时候做过许多粗活,这种曾受过的折磨,也让她的身体素质更为强健些,可以堪堪顶住。
若是换一个身子娇弱些的,那便立刻要坐立不稳,打湿了身子,狼狈不堪了。
见到嬿婉险之又险的稳固身形,如懿心里愈发不快,她本以为嬿婉如此娇弱,定然会立刻坐立不稳。
如懿又觉得是自己太过仁慈,仅仅是让她坐着,而不是站立,如果要是站立的话,那定然要立即出糗了。
旁边的侍卫晓得进忠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语气十分温和,“回进忠公公的话,今天那儿本是凌云彻凌侍卫值班,只是他刚才告了假,说是有要紧事,咱们也没多问。”
进忠点了点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番,又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这侍卫态度愈发恭敬,“微臣,江福。”
他虽然出身上三旗,但是家里无权无势,所以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侍卫,又不常见到皇上。
这几年勤勤恳恳,但也没令皇上留下什么印象,但是转眼也快过了侍卫当值的年龄,他内心有些焦急,本想着可以引起陛下的赏识,做个大官,或者升职一番,成为二等、三等侍卫也是好的。
所以一有人不愿去值班,他就主动顶上,那是一个愿意为陛下尽职尽责,只是今天他本就替人执勤,凌侍卫又突然说自己有事情跑了,这是没法的事情。
更何况他看这位公公不像是不认识凌侍卫的表情,倒像是看凌侍卫不顺眼。江福眼观鼻鼻观心,只是按着进忠的话回答,并不多嘴。
没一会,凌云彻忙小跑着过来,灰暗的面颊因为跑动而略显红润,他什么也没说,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听着里面嬿婉和弘历阵阵笑声传来,凌云彻心中的苦楚更胜,面色难看更多,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一旁的江福本就偷偷打量这位玩忽职守的同僚,现在又见他面色不虞,满脸是痛楚,心里有了些许理解。
想必是家中出了事情吧,可怜这位兄弟。江福在心中猜想。
不然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娴妃娘娘举荐的,皇帝目前眼中的红人,心里此刻又惦记着陛下的另一位妃嫔。
但是进忠却不愿意放过凌云彻,让他蒙混过关,进忠抬起手又咳嗽了一声,“凌侍卫,你去哪了?”
凌云彻心中一紧,他刚从翊坤宫出来,这自然不能和进忠实话实说的,只是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借口去混过去。
刚才他实在是伤心,娴妃娘娘不忍见他如此痛苦,便邀请他去翊坤宫喝点热茶,不然眼泪流逝,怕是会缺水干渴。
一时间,他沉浸伤心,都忘了时辰,连忙从翊坤宫后门跑着过来,心下是紧张而又懊悔。
眼见陛下身边的公公进忠已经发起责问,凌云彻低头告罪,“公公,微臣……微臣家里有急事。”
进忠只是瞥了他一眼,看着凌云彻灰头土脸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并不理会,只觉得嬿婉曾经的眼光真是不好。
凌云彻没听到进忠的回应,转回身,心里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混过去了,他想着。
进忠看着如丧家之犬的凌云彻,他记得上一世凌云彻并没有来的迟啊,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满宫应该只有他二人有变化。
所以是嬿婉,应该是嬿婉做了不同的选择。
进忠又压抑不住笑容了,还能是什么选择呢,肯定是嬿婉厌恶了这个蠢笨的凌云彻,彻底放弃他了。
进忠心中只觉得畅快至极,他笑吟吟的,连带着看令他厌恶凌云彻,都觉得没那么讨厌,只是诙谐令人发笑了。
也罢,先问问嬿婉什么打算,然后再处置他吧。进忠并不挂心凌云彻的内心所想,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嬿婉,他心心念念的嬿婉。
*永寿宫
嬿婉从养心殿晨起时没见到进忠,还以为他是心乱躲着她,所以并没有多问,直接回了寝殿。
进忠帮皇帝做了差事以后,便找了借口在永寿宫附近徘徊,见了嬿婉带着几分笑容进了宫,对她的心情有几分把握,这才忐忑的踏入永寿宫的大门。
“魏答应。”进忠屈膝行礼。
“进忠?”嬿婉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进忠得过两天才会出现在她面前呢。“你们先下去吧。”
春婵、澜翠,王蟾以及各小宫女太监都退下了,只留嬿婉和进忠二人。
春婵他们已经知道嬿婉能成为妃嫔全靠着进忠的提点,所以心下了然,自然避开。
“进忠,你怎么来了?”嬿婉打量着进忠的模样,只觉得看起来和从前似乎不太相同,和昨天阴恻恻的样子不一样,和更之前隐忍克制的样子也不一样。
进忠面色红润,但是眼下青黑,他昨夜过于激动导致晚上并未怎么睡觉,不过他本就是守夜,也并不能睡多久。
身体里传来的亢奋,和精神上的激动,都令他看起来神采奕奕,进忠看着嬿婉,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开口试探着,“炩主儿,是你吧。”
“不错。”嬿婉坐在美人榻上,一手摆弄着自己的耳坠,“你知道了。”她并不意外,毕竟她也没有真的打算瞒着他。
嬿婉希望进忠知道她的全部,还依然是对她一如既往。
是的,即使被她杀死。
嬿婉对于爱情的要求就是如此,她要一个无条件爱她、护她的人,只有进忠做到了,用人最宝贵的生命来证明的。
进忠看着嬿婉手上空空,没那个劣质的红宝石戒指,心下更是一喜,下意识的就要摸自己衣襟里本该有的那个为嬿婉准备的戒指,可确摸了个空。
太早了,还没到他拿到那枚戒指的时候呢。
“奴才知道是炩主儿,所以奴才来了,只是为了说……”进忠急急的想要倾诉自己的爱意,他一见到嬿婉心意可能存在转圜,就什么也顾不得,只想着他现在要夺取嬿婉的这颗心里的一个角落。
一点点就好,爱他一点点就够了。
进忠热切而又迫不及待的要将压抑许久的话都要说出来,嬿婉却站起身,食指点在了他的嘴唇上。
嬿婉的指尖细腻,微凉,就这样放在进忠滚烫的嘴唇上。
这一瞬间,他的大脑一下子停滞了,思维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下意识的就捂住嬿婉的这只手,任其贴在嘴唇上。
凉凉的,细腻的,如玉一样的肌肤,令他不舍的挪开。
“不用说,进忠,我知道。”嬿婉用复杂而又动容的目光看着他。
他能懂得,那里面蕴含的是,她的感情。
嬿婉轻佻得勾起进忠的下巴,“公公,怎么与我如此生分?”
进忠仍然沉着脸,只是咬紧了牙关,他在克制自己想要下意识推开的举动。
毕竟回到过去这一点过于荒谬,若是让这位即将受宠的主子发现了什么,那自然不好受。
虽然这张艳丽的面庞让他还是忍不住心脏怦怦直跳,但是死亡的巨大恐惧还回味在他的心头。
他被自己爱与忠诚的主子,当作一个弃子所抛弃,还要生生用簪子贯穿他的喉咙。
痛啊。
身上和心里都很痛。
进忠用手拂开嬿婉的手,竭力避开同她的对视。因为在魏答应的眼里,她们还是密不可分的同盟。
当进忠真的触碰到那细腻的玉手,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内心疯狂叫嚣,更多、更多。
多么可怕,他恨她狠辣,又不得不佩服她壮士断腕的勇气。
即使看到她虚与委蛇的笑容,以及那么一点儿没给凌云彻、转而赏赐给他的施舍,也足以让他再次可耻的重燃爱火。
进忠心里恼恨自己不长记性。
但是假如这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嬿婉,是不是,他还有机会做出别的选择,有更温和的手段让她来爱上他呢?
进忠突然陷入了反复的纠结之中。
莫名的引力,将不同时间死去的人,送回了同一个开头,嬿婉封为答应的那个瞬间,这是她二人往上爬的路的起点。
算来也不到一个时辰,这短短的时间,自己玄之又玄的重生,以及有些不太一样的嬿婉,已经让进忠心乱如麻。
他心中有恨、有怨、还有一丝丝存在于习惯的爱意。
他依附炩主儿,炩主儿也倚靠他,任由他拖着她更进一步。
这时间已经足够长,长到他与她都习惯了,即使内心清楚的知道不过是利益的互换,但这种虚假的表面,也足以蒙蔽进忠的内心。
如果他给魏答应下绊子,使手段,不,他只需要什么都不做,那么魏答应很快就会失宠,消失在皇上眼前,也不会再次杀死他。
但是,就算真的除去嬿婉,那谁还可以助他达成心中所愿呢?
如懿,海兰已经有了李玉,旁的人都是死的死、失宠的失宠。
就连貌美令皇上一见钟情,如痴如魔的寒香见,最终也不过尔尔。
她们都不行。
只有嬿婉,是皇上长久的宠妃。
皇贵妃,皇贵妃。
他知道这个消息时多么欣喜,此刻就有多么怨恨。
用他的性命换来的皇贵妃,他豁出去用下流的手段笼络皇上,不都是为了那一刻吗?
而炩主儿恨得要亲手杀了他。就因为凌云彻。
为什么偌大的后宫竟无一人可以同魏嬿婉一样,和他携手呢?
可是他其实只有她一个选择。
进忠收起思绪,露出一个笑容,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要暂时和嬿婉联手,然后他会在那个转折点与她切断联系。
到那时,即使嬿婉是宠妃,他也是皇上的心腹,碍着这一层在,嬿婉是做不了什么的。
“主儿这话就说得令奴才惶恐,您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奴才怎么敢再惦记着呢?”
进忠下意识的抚着自己下巴被嬿婉蹭过的地方,当他意识到这个举动时,手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慌慌的放了下来。
嬿婉心下了然,进忠的面色变化骗得了初时的小宫女嬿婉,那是因为她不在意她、厌恶他,不了解他。
但是对于合作多年的皇贵妃来说,进忠的表情一览无遗,显然的和记忆中此时的样子不同。
那些带着怨恨、恶毒与复杂的情绪做不得假。
有一个莫名的猜想浮现在嬿婉心中,难道进忠也同她一样,回到过去了?
这虽然很是荒谬,但自己能,进忠为什么不能。
只是不知道,进忠是和她一样,在她死亡的时间点回来的,还是进忠死了直接重回现在呢。
两个人敷衍两句,进忠就告退了,心中各自盘算着。
嬿婉想着,先把进忠的事放一放,既然他没直接撕破脸,想必是还想着合作的。此事不急。
她扯出自己怀中的一块锦帕来,是一段绣着金色花纹吉祥如意的绣样,帕子的料子也是上佳。
这是在嬿婉答应进忠,若事成则送他青云路,若事败则与他对食,这个条件后,进忠送她的信物。
上一世她厌恶至极,也不觉得会有对食这么一日,听到皇上封她为答应后,立刻把这帕子绞了。
进忠也没再提起过,想必是也知道不会再有一点希望。
嬿婉端详片刻,又将锦帕揣回怀里,澜翠、春婵和王蟾,都是她的好帮手。
上一世若不是她接连吃亏,疑心太重又下手太狠,寒了她们的心,想来也不会背叛。
用自己知根知底的老人,总比再要几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背叛的奴才来的好。
吸取教训,手段温柔,温水煮青蛙,就好了。
嬿婉摸着自己娇嫩的脸颊,现在她年轻体健,有的是时间。
看着铜镜里和如懿有几分相像的面容,嬿婉不觉得晦气,这是一个绝佳的取代的机会。
她倒想看看,现在的翊坤宫娘娘,未来的继后,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替身取代的时候,她高高在上俯视嬿婉的姿态,会不会惊慌呢?
嬿婉闭上眼,沉沉的睡去了,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旧时的灵魂注入年轻的身躯,她受尽折磨的心灵终于可以歇息一下。
进忠还在永寿宫外惴惴不安,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来是哪里。
复活,和嬿婉,这两者都令他的头脑发昏,好似在梦中。
人死而复生,这是巨大的离奇。
被嬿婉杀死后,因为巨大的怨恨,他成了透明的魂灵,别人摸不见也看不着。日日跟在嬿婉身边,不得离开。
他死前说,不会放过她,这倒也是达成了。
看着皇贵妃这座高楼倒塌的那时,进忠既没有欣喜,也没有痛苦。
经幡上被嬿婉所伤害的名字里,居然也有进忠二字,而她被皇上按着要磕头,这算不算是喜结连理呢?
这个想法浮现的时候,身为魂灵的进忠都觉得自己真是痴心到走火入魔。
可是这一刻开始,进忠所能见到的世界突然浮起了一层雾蒙蒙的,尤其是皇上身边纠缠着大量的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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