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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小说结局

空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去了跨院,花芷铺开纸笔写下几行字迹,吹了吹未干的字迹,“迎春,念秋,这名单上的人你们尽快摸个底,我要用他们。”“是。”名单上的人都是花家被流放的男丁曾经用的人,花家没被抄家之前有不少生意就是他们在管着,办事能力肯定是有的,只要他们依旧忠心,就是花芷眼前的计划里最适合用的人。“另外我需要一个外管事,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几人从小被花芷调·教,早适应了她的行事章法,把府里的人扒拉过一遍后两人商量了片刻,迎春道:“婢子们都觉得徐管家的儿子徐杰和陈良最合适。”“那就陈良吧,徐杰如果能把我交代的事办好了以后多半的时间怕是都得在外面跑,管瓜果采买那一摊子事,让陈良来见我。”“是。”把接下来要做的事理了理陈良就来了,弯下腰不卑不亢的行礼,花芷有些...

主角:花芷顾晏惜   更新:2024-12-01 10: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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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花芷顾晏惜的其他类型小说《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空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了跨院,花芷铺开纸笔写下几行字迹,吹了吹未干的字迹,“迎春,念秋,这名单上的人你们尽快摸个底,我要用他们。”“是。”名单上的人都是花家被流放的男丁曾经用的人,花家没被抄家之前有不少生意就是他们在管着,办事能力肯定是有的,只要他们依旧忠心,就是花芷眼前的计划里最适合用的人。“另外我需要一个外管事,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几人从小被花芷调·教,早适应了她的行事章法,把府里的人扒拉过一遍后两人商量了片刻,迎春道:“婢子们都觉得徐管家的儿子徐杰和陈良最合适。”“那就陈良吧,徐杰如果能把我交代的事办好了以后多半的时间怕是都得在外面跑,管瓜果采买那一摊子事,让陈良来见我。”“是。”把接下来要做的事理了理陈良就来了,弯下腰不卑不亢的行礼,花芷有些...

《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去了跨院,花芷铺开纸笔写下几行字迹,吹了吹未干的字迹,“迎春,念秋,这名单上的人你们尽快摸个底,我要用他们。”

“是。”

名单上的人都是花家被流放的男丁曾经用的人,花家没被抄家之前有不少生意就是他们在管着,办事能力肯定是有的,只要他们依旧忠心,就是花芷眼前的计划里最适合用的人。

“另外我需要一个外管事,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

几人从小被花芷调·教,早适应了她的行事章法,把府里的人扒拉过一遍后两人商量了片刻,迎春道:“婢子们都觉得徐管家的儿子徐杰和陈良最合适。”

“那就陈良吧,徐杰如果能把我交代的事办好了以后多半的时间怕是都得在外面跑,管瓜果采买那一摊子事,让陈良来见我。”

“是。”

把接下来要做的事理了理陈良就来了,弯下腰不卑不亢的行礼,花芷有些明白为什么两个丫鬟会选中他了。

“陈良,你知道绿苔巷吗?”

“是,小的知晓一些。”

“说来听听。”

陈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道:“绿苔巷共有二十五间铺面,是京中臭了名的烂铺,据说那条巷子风水不好,冲撞着什么了,多年来无论做什么买卖都是一个赔字。”

花芷点点头,“你可知问题出在哪里?”

陈良顿了一顿,虽然是意料之外的问题,他还是把自己所知的一一道出,“小的以为首先是地理位置,前有雀知巷后有八角巷,雀知巷离着大街近,人流自是要多一些,要买什么东西也是直接去了那里,而不会选还隔了一条死巷的绿苔巷,后边的八角巷却是临着内河,天晴下雨都有人去那边游玩,生意自是不差,绿苔巷两边不靠,做的买卖也是经常换来换去,扑空得几回,那里去的人自是更少了。”

花芷对陈良挺满意,“说了首先自是还有其次,继续说。”

“是。”陈良吞了口口水润喉,“其次便是他们选择做的行当不对,一条巷子里既有卖寿衣的又有卖成衣的,便是卖得便宜些也没多少人愿意为了那点便宜去犯忌讳,其他的铺子也是东零西乱的卖,买卖自是做不起来。”

“那边铺子可有往外卖的?”

“自是有的,据小的所知大多数主家都想快点脱手,只是一直没人接手。”

“价钱几何?”

“据传比别的地方要便宜些,具体数目小的尚需要去打听。”

“那便去吧。”

“是。”

陈良一走迎春就没忍住笑了,“真是根愣木头。”

“这样的人挺好,踏实。”花芷看向念秋,“能动用的银钱还有多少?”

“有卖宅子的三千五百两和陈进家里搜出来的那九百两,我们自己手里的金条还没有动。”

“应该够了。”

迎春倒了点水到砚台边研墨边问,“小姐想买入绿苔巷的铺面?听陈良话里的意思价钱应该不会很贵,买上几间应当不至于要动用金条。”

“我打算全买下来。”

迎春手一滑,顿时沾得满手的墨。

念秋急急的就问,“二十五间全部?”

“对。”花芷把湿布巾递给迎春,“很多人做买卖都不愿意周围有同行,其实真能把同一种买卖集中起来形成气候,也未必是坏事。”

念秋若有所思,“就好像我们想买胭脂,首先想到的就是望水街上那一排胭脂铺子。”

“就是这个理。”花芷赞赏的点头,“那一排也不过是六七家,如果我把二十五家都买下来,全做差不多品种的买卖呢?”

几个丫鬟对望一眼,都觉得小姐这主意实在是有些大胆,二十五间铺子全做一种买卖,会不会太多了点?自家和自家抢生意都要抢没了!

不过小姐要做的事从来就没有做不成的,小姐说做,那便做!

“小姐,我们要做些什么?”

花芷扫了一眼,毫不意外拂冬又不在,这个点怕是又在厨房里忙活了。

“昨天吃的炸丸子好吃吗?”

三人连连点头,同时口里开始泛口水,又想吃了。

“前天吃的肠粉呢?”

三人继续点头,吞口水的声音把花芷都逗笑了,“这些东西外边可有?”

自然是没有的!三人立刻就明白小姐想做什么了!

她们这些年吃的独一无二的好吃食何止二十五样!就是每家铺子卖一样也肯定赚!

“小姐,该用膳……了!”一进屋就面对几双亮得吓人的眼睛,拂冬有点被吓到,脚步都顿住了,不知道是该进好还是该退好。

几人回过神来连忙各自忙活,虽然她们主仆不同桌吃饭,可她们吃的和小姐是一样的,只是没有同桌吃同时吃而已。

小姐歇息的间隙她们边吃饭边想,就拂冬这手艺,开个酒楼都够!

花芷看拂冬被几人看得都坐立不安了,忍笑给她解围,“拂冬,交给你个任务。”

拂冬逃也似的放下碗来到小姐面前,“小姐您说。”

“你把这些年做过的吃食做个记录,外面有的不用。”

拂冬点头总结,“就记小姐您提点的那些。”

花芷笑,“我提点了你什么,全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拂冬固执的摇头,“没有您的提点我想不到也做不出。”

花芷不和她争,“就那些,你都记下来,到时候我们再从中选择放到铺子里去卖。”

“是。”

陈良回来时太阳已经西斜了。

“小的打听清楚了,绿苔巷的铺子一直卖不起价,应该在一百四十两左右能拿下。”

以大庆朝如今的物价这个价钱确实很低,只怕主家也都是急于脱手,花芷想了想,“铺子可有大小之分?”

“小的下午亲自去看过,除了最里边临着内河的那间要稍大一些,其他的二十四间基本一样大。”

手里的钱倒是够,可铺子也不是光买下来就够了,后续还有大把需要花银钱的地方。

花芷皱眉,不到必要关头,她不想动用手里的金条,那是花家最后的底子。


“楚大夫。”

院子里,楚世堂站定转过身来。

花芷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院门外。

“楚大夫,我祖母的身体可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

楚世堂并不意外花芷会这么问,在他说老夫人暂时稳定其他人都放下心来的时候,只有她皱了眉。

“不瞒大姑娘,老夫人如果放下心事好好将养未必就养不回来,只是要让老夫人放下心事怕是不易,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也只能暂时稳住,以后还是要多劝老夫人放下心中郁结才好。”

花芷闻言苦笑,让祖母放下心事,除非祖父现在就回来了。

“大姑娘也无须如此忧心,事情总会过去,需要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承您吉言,不过眼下还有另一件事需要楚大夫帮忙。”

“大姑娘请说。”

“我想在您那订一些药丸药膏之类,药材需得用好的,还需用蜡封好,我一个月来和您结算一次,您看可好?”

“敢问大姑娘一句,可是想要送到北地去?”

“是,那边天冷,就医怕是也不方便,我想多备一些送过去。”

“大姑娘有心,老夫也当尽力。”

“多谢您,徐管家,送楚大夫回医馆。”

徐管家连忙应下,对大姑娘态度更恭敬了些,就是老夫人都还没有想到北地的寒冬有多难熬,大姑娘就已经在做准备了,甚至在昨天就已经想到了那一步,万幸。

目送人走远,花芷掩嘴打了个哈欠,这一天一夜的忙活,身体有点撑不住了。

回转屋内,坐到床沿又摸了摸祖母的额头,花芷轻声道,“大家都忙了半宿,苏嬷嬷你安排大家轮流休息,要是少了人侍候先从别的地方调几个过来。”

“是,奴婢这就安排,大姑娘辛苦一晚上,快回去歇歇吧。”

花芷也不逞强,要不是规矩摆在那,她都想就爬到祖母的床上躺下,“多喂祖母喝水,要是温度又往上窜还得用之前的法子,并且立刻告诉我,知道了吗。”

“是,奴婢都记下了。”

平时从没操劳过,以至于四肢不勤的花芷几乎是被两丫鬟半抱半扶着弄回屋的,一挨着床就睡得人事不知。

而那边老夫人却在她走后就睁开了眼睛,苏嬷嬷高兴得立刻就要派人去追回大姑娘,老夫人拦着不许,“让她回去好好睡一觉,咱们花家现在谁倒了都没事,她不行。”

看老夫人躺得不舒服,苏嬷嬷连忙扶着她坐起来一些,陈嬷嬷往她后面塞了床褥子。

“您是不知道昨晚有多吓人。”苏嬷嬷说着话就哽咽上了,“一直说胡话,脸烧得烫手,怎么叫都叫不醒,要不是大姑娘的法子好使……”

“挨过来就没事了,我的身体我知道,要一直撑着不病才糟糕。”老夫人语带感慨的安慰跟着自己几十年的忠仆,“去往各房说一声,今天就不用过来请安了,都在自己院里歇着吧,我这里也不需要她们过来侍候,对了,叫她们也别去扰芷儿,让她睡个安稳觉。”

“是。”

花芷醒来就看到四个丫鬟无声的各自忙活,睡得发懵的脑子一时间都忘了今夕何夕。

迎春一个回头对上自家小姐的视线忙放下针线抱着衣服走了过来,“小姐您醒了。”

“什么时辰了?”

“未时一刻了,您这一觉睡得连个身都没翻。”

“身体累了。”彻底醒过来的花芷伸手让迎春替她更衣,“祖母怎么样了?那边有没有过来人?”

“知道您惦记,苏嬷嬷之前亲自过来了一趟,说老夫人醒了,情况一切都好,让您不要着急。”

洗漱完吃了东西,花芷又往祖母院里走去,在院里就听到软绵绵的孩子声音从里屋传来,外屋里坐着各房的人。

“睡好了?”大夫人看她精神好也放下心来,昨晚虽然听到一点动静,但也没想到是老太太病倒了,还那么凶险,幸好她家女儿能干。

“睡好了,二婶,三婶,四婶,你们都来了。”

二婶温声道:“理应侍疾的,晚上就累着你一个人了,怎么也不派人来通知一声。”

“是我想得不周全。”

“不是怪你,就是没有累着你一个人的道理。”

这就是花家的女人,温温婉婉,绵里藏针,花芷应付的同时也叹气,她不是男人,受用不起这种温柔,相比起来更喜欢爽朗直率的女子。

进了里屋,花柏林看到她连忙起身,“长姐。”

屋里其他人也纷纷唤人。

花家嫡系的子系都在这里了,男丁六人,女子四人。

坐到床沿摸了摸祖母的额头,温度还有一点偏高,不过比起昨晚那会已经好了太多。

“放心,好多了。”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叠放在一起合拢在掌心,细嫩和干枯形成鲜明对比,就像老与年轻的交接。

“您就好好休养着,其他事情都交给我。”

“好,好,享我孙女的福。”老夫人笑眯眯的,好像忘了此时自己还在病中。

花芷觉得只要祖母一直这么笑着这个家就一定会好起来,只要她坐在那里,他们便是心中惶然也不会对未来失去希望。

“祖母,都会好的。”

“就盼着好起来。”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两个姑姑竟然都没有过来瞧上一眼,这么心狠也不知道随了谁。”

“如果她们已经没再将自己当成花家的人,不过来也说得过去,女人一旦成亲生子总是考虑自己比较少,为子女想得比较多。”花芷笑,“大姑说不好,不过以小姑那性子怕是不知道躲起来哭了几次鼻子了。”

是啊,花家能做到完全不管娘家死活的怕也只有一个花静,四个女儿里她最偏疼长女,偏偏就长女最伤她的心。

叹了口气,丢开那些个不值得她伤神的人,老夫人温声问,“花家的几房姻亲是怎么打算的,我们可以不理会,我们花家是不是也得有个章程?”

“婶婶们都是我的长辈,这事我不能越过她们做决定,我就把我的想法说一说,您姑且一听。”


屋内,花芷躺在床上小心的侧了下身体让自己舒服些,指着那两个盆道:“大盆套着小盆,把水倒满。”

芍药兴致勃勃的照做。

花芷拿出一个纸包递给她,“把里面的东西放到大盆里。”

芍药拿着闻了闻,“焰硝?”

“对。”

芍药蹲下,把焰硝放进大盆里。

接下来不用花芷再说什么,芍药眼见着小盆里的水变成冰,用手一戳,凉意直透指尖。

“焰硝竟然能这么用?”

花芷撑着头笑了笑,“芍药,我不问你后面的人是谁,但我确实承了他的救命之恩,麻烦你把这个法子交给他,再替我说一声谢谢,虽然跟救命之恩比起来这东西俗了点,但却是我目前能拿出来的最有诚意的谢礼了。”

天儿正闷得很,芍药直接坐在那盆水旁边不动了,“花家不是更需要钱吗?为什么花家没倒之前你不把这方子拿出来?”

“那时候花家不缺钱,我也不想出那风头。”钱多了有时候也是负担,没抄家之前花家的财富已经足够花家人吃用几辈子,“至于现在,花家需要低调做人,最好让皇上暂时忘了我们的存在,而不是以这种方式去刷存在感。”

芍药理解的点头,以她对皇上的了解,花家要是刚被抄家就又赚来巨大的财富,皇上会更加不喜,搞不好又会被迁怒。

“你有什么要求吗?”

“这只是一份谢礼,我以后制的冰也只会自用,不会给予他人,如果真要说要求……”花芷想了想,“希望没人知道这方子是从我这出去的,另外还要请你们行个方便给我送些冰来,地窖里需要放一些冰进去做个冰室,放瓜果才不会坏。”

“我会把话转告的。”芍药盘着腿双手托腮,“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竟然是把她当朋友了?花芷笑着,眼中满是真心实意的欢喜,“当然,这并不冲突。”

芍药回去后也不多说,当着世子的面就做了一盆冰出来,“花芷的谢礼。”

做起来简单至极,成本也低廉得几近于没有,带来的暴利却无法想象,世子看着那个冒着白烟的冰盆半晌,“把她的话复述一遍,全部。”

芍药一字不漏的复述完,末了道:“我觉得她是不想欠着你什么。”

“这份谢礼份量可不轻。”世子看向芍药,“你呢?给你的谢礼是什么?”

“她说我们是朋友。”芍药立刻神采飞扬起来,朋友呢,她也是有朋友的人了!

是朋友,所以不用说谢,他是外人,便回以重礼,倒是分得清楚。

既然她想要两清,那就两清便是,“你告诉她,谢礼我收下了,冰很快会有人送去,还有,以后她遇着难处我可以帮她一次。”

“是,那我去了。”不等他答话,芍药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跑去,这时候过去正好能赶上晚饭,一想到拂冬的手艺,芍药吞了口口水跑得更快了。

陈情在门口看着她跑远,进来未语已经三分笑,“难得看到芍药这么开心。”

世子低头看着那盆冰,没有说话。

陈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是……”

世子默不作声的做了一次给他看。

陈情兴奋的低语,“主子您哪弄来的法子,简直是个无本的买卖!”

“花家大姑娘的谢礼。”

陈情愣了愣,“这么来钱的买卖她怎么不自己留着?花家可是被抄了家了!有了这个方子在手里钱还不是滚滚而来!”

就因为来钱太快她才不能用,花家不需要这么打眼的东西,只怕花家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手里有这么个来钱的法子,不然没人会同意她拱手让人。

世子也不替她多做解释,吩咐道:“这事你亲自去办。”

“是。”陈情都忘了自己过来是要干什么的了,前脚打后脚的离开,这可是钱啊,大把大把的钱!虽然主子不缺钱,可也没人会嫌钱多不是!

世子转过身,眼神落在书卷上压着的银钗上不由得想起那个雨夜里美得凌厉的银钗主人。



多年来都只有陈进一家耀武扬威的庄子上突然就热闹了起来,大门前顺路经过的佃户也越来越多,自打知道一直以来作妖的都是陈进一家,花家大姑娘又将租子降回去后他们对花家就有了空前好感。

当然也有生怨的,陈进再怎么说也是花家的下人,还不是花家没管理到位才让他们吃了那些个苦头,不过这话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嘴里说的却仍是刘娟。

虽然当时大姑娘来得及时,可她和陈冲共处一室却是事实,谁知道是不是吃了啥亏,事不关己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好听,刘江这几天已经打了好几架了。

本来坚决不同意妹子去做人丫鬟的心态也动摇了许多,但到底还是不死心的,“娟儿,也没人逼着你什么,你再好好想想,这侍候人的活不是那么好做的。”

“我想得很清楚了。”把最后一件衣裳放进去,包裹打好结,刘娟回头,脸上带笑,“哥,没有比这更让我愿意的了,大姑娘人好,她身边的人都好,那天晚上你是不知道有多危险,后来听抱夏姐姐说大姑娘是故意以身犯险把那人引出来的,她怕那人使坏,摸进房里把我们一个个杀了,这样的主子你不要说见,听说过吗?反正我是没有的,一辈子跟着她也好过被人说三道四,以后找一个嫌弃我的人,被人踩在泥里过一辈子。”

“娟儿……”

“我都知道,你能打跑三五个还能把他们的嘴都捂住?”刘娟低下头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好好侍候大姑娘一辈子,不去受那些个罪。”

“娟儿,哥不拦你,不拦你了啊,你别说这种话,什么侍候一辈子,你还打算卖了自己不成?”

“我是这么打算的。”

刘江顿时脸色大变,“胡闹!你知道卖身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的性命捏在人家手里,生死都由不得你,要是花家再出点什么事你也得跟着赔进去,娟儿,一辈子不是嘴里说说,是几十年,是你一天一天的过,到时候你后悔了都没有后悔药可吃!”

“这些我都想过,哥,你信我,我是想得很清楚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其实在之前我就找拂冬姐姐说过了,拂冬姐姐说大姑娘要求高,她身边的人都是她自己一手教出来的,暂时不会再往身边收人了,我想去人家都不要。”

“那你还……”


林双也是憋得狠了,夫人就那么个性子,之前有老爷护着,而且膝下有嫡子傍身,到底也没人敢欺着她。

可如今老爷不在,大姑娘虽然扬了威却转眼又去了庄子上,这些日子虽说算不得受了欺负,可三房的咄咄逼人是真的,就连二房那个庶出的都敢话里话外的说难听话,舅太太身为娘家人这种时候还来落井下石,现在有了个挺直腰的机会一番话说得格外有力。

可说完她又有些后悔,她多嘴了。

老夫人当了一辈子家,太清楚这其中的辛酸,紧锁眉头问,“当家是芷儿主动挑起的还是我那亲家要求的?”

“是大姑娘主动提的,就在被抄家那日老夫人当场就倒下了,当时家中一团混乱,谁都没想到大姑娘会站出来。”

“你瞧着如何?”

“游刃有余。”

老夫人脸上有了笑意,“倒是没看出来,平日里连外家都少来往,还以为她再本分不过,有本事却藏得住,比那些个半桶水在那晃却以为自己天下第一的强。”

林双头垂得更低了些。

朱老夫人是真的高兴,这还真是歹竹出好笋,不是她瞧不上自个儿的女儿,就那性子竟然养出来一头会咬人的老虎,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不过结果总是好的,有这么个厉害的女儿护着,就算姑爷不在总也吃不了亏。

“柏林怎么样?我已经和老太爷说好了,等过段时间没人关注花家了我就把他接到朱家来,书还是得念,这是花家的根本,不能丢了。”

“公子做错了事被大姑娘罚到庄子上去了,三日后方准回。”林双犹豫了下,还是道:“奴婢瞧着大姑娘恐怕不会让公子来朱家。”

朱老夫人皱眉,“这可不是硬气的时候,老大媳妇是做得不地道,可赌这口气能比柏林的将来重要?”

“老夫人误会了,大姑娘不是这般不识好歹的人,抄家没几日大姑娘就在请先生了,花家族学会继续开,地儿都准备好了,就等先生到位。”

“当真?”

“是,奴婢不敢瞎说。”

朱老夫人微微点头,如果是这样倒不必把柏林接出来了,花家未出事时两家是门当户对,外孙想怎么在朱家住都没有问题,可现在柏林过来就是寄人篱下,这个问题不是他们待柏林亲就能解决的。

芷儿,倒真是让她惊喜。

“听你这么一通说我心里有底多了,自花家抄家至今我这心里就没踏实过。”朱老夫人从袖中拿出两张银票,“听着是你来了我就想着让你带点银子给璇儿傍身,如今看来倒是不用给她了,你给芷儿吧。”

“奴婢不敢拿。”林双并不上前,“奴婢不敢让大姑娘难做,也请老夫人相信大姑娘,若大姑娘真遇着难关,奴婢就是拼着被大姑娘不喜也定会回来向老夫人求助。”

朱老夫人被她最后一句话说服了,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就依你的意思。”

伴着余晖,时任户部左侍郎的朱博文散衙归家就看到老妻在院门口等着他,这样的待遇可是有些日子没有了,更难得的是脸上还带着笑。

“家里有喜事?”

“算是。”夫妻俩进了屋,老夫人给老太爷脱了官服换上舒适的大衣裳,又拧了帕子递过去擦了脸方细细的把下午的事说了。

朱博文听得极为认真,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他和花屹正年纪相仿,又都在这京中长大,幼时便是好友,后来又同朝为官,交情是实打实的,两家的来往素来多,就是儿女也是从小相识,看出两小互生情愫才定下的亲事,花家发生这种事他不是不想替他们奔走,而是不能。

今上发作花家的理由就是他结党营私,要是他再联合其他人替他说话就是坐实了这个罪名,不要说救不回花家,就是他们这些人都通通落不着好,他能做的就是打通北地那边的关系,让花家那些老少爷们在那边能少吃些苦头。

至于其他的则不能急,得徐徐图之。

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花家内里生乱,这是他顾不到的地方,如今看来情况倒是比他预料的要好得多,只是没想到芷儿会成为撑起这一摊子事的人。

想起记忆中那个话不多没什么存在感的外孙女,朱博文实在很难把她和老妻话语中那个行事雷厉风行的人联系起来。

“她既然敢说那种话自是心中有底气,那就依着她的意思去,不过有一件事她只怕也正头疼。”

“何事?”

“前一阵我听人说起过,老夫人给曾经在花家族学当先生的那些个人下了名帖,回应者寥寥。”

“无情无义的东西。”老夫人恨得直咬牙,“花家可没有薄待他们,没有亲家的提携,他们哪能有如今偌大的名声。”

“趋吉避凶乃人之本性,倒不是不能理解,花家子弟起点高,一般的先生也看不上眼,我这里倒是有个人选,虽说没什么名气,也无功名在身,本事却是实打实的,我已经让人去请了,你派人去和芷儿说一声,让她别着急。”

老夫人迟疑着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想着是不是能亲自去一趟,不亲眼见着她们都好,这心总是悬着。”

“避着人不是不可以,她只要求花家女眷断了向娘家求援的心思,却没有说娘家人私底下不能接济帮衬,端看是不是有心罢了,咱们这外孙女,我之前还真是小看了她。”

“可不是,听林双说的时候我总觉得那人不可能是我外孙女。”朱老夫人笑着摇头,“那么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朱博文理了理衣领,语气里带出些恼怒,“老大媳妇这次做得过了,我还没死,轮不到她出面教训出了门子的小姑子。”

“也怪我,总想着女子到了别人家不容易,连璇儿那样的花家都能好好儿的护着,没道理我朱家还要紧着给媳妇立规矩,只是没想到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璇儿那么经得起宠,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学规矩吧。”

“你心里有数就好。”

“有数。”老夫人突然又笑了,“芷儿有心了,她要是挑着你们都在家的时候让林双回来哭那一通,老大屋里怕是要不安稳了。”

“让老大媳妇记着点好,别净知道记恨了。”

“是。”


忙来忙去,花芷在庄子上待了足足一个月,伤已经养得大好,不知内情的人半点都看不出来她曾经受过伤。

最后再去了一次地窖,抱夏熟练的打开坛子装出一份递到小姐面前。

花芷吃了一小块,又喝了一口汁,满意的点头,“要保持住这个水准。”

“是。”抱夏笑着应是,不止是她们这些小姐的贴身丫鬟,作坊里所有做活的人每天都能吃上一份,尝到了味道,本来还担心这东西存不住或者不好吃的都安了心,等到了少有瓜果的冬天,这东西绝对不愁卖。

又去看了眼满满一地窖黄澄澄的肉桃,花芷觉得心也有一种装满了的满z足感。

秋意渐浓,白天的温度还是挺高,站在阳光下没一会寒意便散了去。

花芷看向抱夏,轻声嘱咐,“作坊的事你渐渐放手,刘齐和刘江都还算能干,出不了岔子,徐杰最多还有的四五天功夫就会到,你教会她们怎么处理橘子就回。”

抱夏低声应是,她并不想离开小姐身边,可她更不会违背小姐的命令。

“如果芍药过来你让她去花家找我。”

“是。”

作坊的人知道大姑娘今天离开,看到一行人从月亮门出来虽然手里动作没停,眼神却直往这边瞟。

花芷也不在意她们这点小动作,对候在面前的刘齐和刘江道:“把作坊管好了,有事去花家找我。”

“是。”

作坊现在分内外两处,刘齐是内管事,管的是后院最关键的那几个步骤。

花芷签了刘江活契,让他做外管事管着前院那些人。

做清洗去皮这类粗活的人是从佃户里选出来的,虽然花芷规矩定得严,可抵不住她月钱开得高,做活的人都很上心,就怕没做好惹了主家不高兴丢了这份差事。

刘江本就人缘好,又有几分聪明,很快就适应了管事身份并且如鱼得水,只是还没高兴几日就听说大姑娘要回城,他这心就悬了起来。

花家是规矩大的人家,他担心妹妹去了要吃苦头,再一想着以后见面都难,心里更是难受得慌。

刘娟心里也酸涩得厉害,不敢看哥哥,头垂得低低的看着脚尖,看小姐交代完了往外走下意识的跟上。

身边的拂冬按住刘娟的手臂轻声道:“和你哥哥道个别吧,别让小姐久等。”

刘娟一脸惊喜地抬头,咬着唇连连点头。

马车上,念秋轻声道:“虽然刘江管的只是些粗活,可真要有心未必就弄不明白后面那几个步骤,他只签了个五年的活契,婢子怎么想着都有点不放心。”

“念秋,作为一个大管事也应该有容人之量。”

“小姐……”

“不是说你做得不好,别急。”花芷往后靠在软呼呼的褥子上,“长年居于内宅之中,看到的便是头顶那一方天空,争的也就是眼睛能见到的那点东西,你会防着他一个外人也是正常,可是念秋,如果我们只盯着这点东西,花家就能起来了?”

念秋跪下就要请罪,花芷拍拍身边示意她坐下,慢条斯理的继续道:“是我要用他,如果他真是一只白眼狼首先也是我识人不明的错,他要真把这赚钱的法子琢磨出来去自立门户或者另投明主,等待他的绝不是康庄大道,不用我去为难他,他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是个来钱的买卖,却也是个烫手的山芋,小老百姓做不了。”

“是婢子蠢笨了。”

“你只是太在意,得失心太重,不过是个赚钱的营生,没了再想一个便是,要说别的我可能不在行,赚钱的本事却是娘胎里带来的。”看着刘娟抹着眼睛从门内跑出来,花芷笑,“更何况也未必就会走到那一步去。”

刘娟轻敲车壁,“小姐,可以出发了。”

“走吧。”


离开时并没有多做交代,一走就是一个月,花芷也是倚仗家里有祖母在乱不了才敢安心留在庄子上养伤,一进家门衣服也未换花芷就先去了祖母屋里告罪。

“回来了就好,作坊情况怎么样?”老夫人在床榻上靠着被褥笑,眼里却带着些许审视,她是不相信没有些特殊缘由花芷会在庄子上待这么久,就算是为了作坊也不能,短短几日相处她就看出来孙女不是那种没盘算的人。

花芷仿若未觉,笑语晏晏的道:“您要是去庄子上估计都要认不出来了,热火朝天得很,我带了些做好的回来,给您尝尝鲜。”

拂冬捧着碗进来,晶晶亮亮的汁里沉着几块黄澄澄的肉桃,凑近了还能闻到些许水果的清香味。

花芷亲自侍候着祖母吃了一块,老夫人慢慢嚼着,点头,“不错,不会太软也不硬,老人孩子应该都会爱吃。”

花芷就笑,“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时候更好吃,现在正是瓜果多的时候还感觉不出来,等到入了冬,市面上没几样瓜果卖的时候这东西就俏了。”

“说得有道理,京城冬季长,能卖上好一段时间,要是不好卖了可以往北边走,那边冬天更久。”老夫人脸上的喜色渐渐淡了下去,要说冬天久又有哪里久得过极北的流放之地。

“那边的冬天比京城要冷得多,也不知道老太爷能不能熬得住。”

“当然能,祖父向来打熬得好筋骨,身体比我们这些小辈可要好多了。”

“对,老太爷身体很好,你爹他们也会照顾着,肯定没问题。”老夫人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辛苦了这么久,去向你娘请个安后就回去好好歇上一日,可不能把身体熬坏了。”

“是,听您的。”花芷起身正要告退,突然记起她去庄子上那日祖母也正去沈家给她退亲,忙问,“祖母,沈家那边……”

老夫人笑着点头,“如你所愿。”

如的又何止是她的愿,花芷绽开笑脸,不过怎样都好,能脱去这层枷锁她也高兴,不用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实在是太好了,演一辈子的贤惠大妇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

“聘礼全被抄没了,我给他们打了张欠条,以后再慢慢还,都是应该还的。”

“是,该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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