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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中取栗柳白扶苏后续+全文

柳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柳白面对扶苏的一番夸赞,他摆了摆手。“好说好说。”“总之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学不学在于你,能否悟彻,还是看你。”“我现在要睡觉,肘子来的时候叫我。”柳白说完,立刻翻身躺在草席上呼呼大睡。“柳兄,我一定学,好好学。”“哪怕是学到柳兄一点凤毛麟角,都足矣。”扶苏看着躺尸的柳白,他说完之后便立刻躺在一旁。“大秦国运……真会因我而改变吗?”“柳兄,你到底是什么人?”扶苏呢喃起来,双眼目光变得无比期待。.......咸阳城内,灯火明亮。此时,在一处极为寻常的民家宅院之内。一名身穿华丽锦袍的,长得秀气的青年坐在在古宅大厅首位。这个青年看起来文秀清雅,眉宇微微蹙起,光是这个面相,甚至是比女子还要美丽。而在他面前则是站着一个络腮胡壮汉。他看着眼前...

主角:柳白扶苏   更新:2024-11-30 15: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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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白扶苏的女频言情小说《火中取栗柳白扶苏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柳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白面对扶苏的一番夸赞,他摆了摆手。“好说好说。”“总之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学不学在于你,能否悟彻,还是看你。”“我现在要睡觉,肘子来的时候叫我。”柳白说完,立刻翻身躺在草席上呼呼大睡。“柳兄,我一定学,好好学。”“哪怕是学到柳兄一点凤毛麟角,都足矣。”扶苏看着躺尸的柳白,他说完之后便立刻躺在一旁。“大秦国运……真会因我而改变吗?”“柳兄,你到底是什么人?”扶苏呢喃起来,双眼目光变得无比期待。.......咸阳城内,灯火明亮。此时,在一处极为寻常的民家宅院之内。一名身穿华丽锦袍的,长得秀气的青年坐在在古宅大厅首位。这个青年看起来文秀清雅,眉宇微微蹙起,光是这个面相,甚至是比女子还要美丽。而在他面前则是站着一个络腮胡壮汉。他看着眼前...

《火中取栗柳白扶苏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柳白面对扶苏的一番夸赞,他摆了摆手。

“好说好说。”

“总之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学不学在于你,能否悟彻,还是看你。”

“我现在要睡觉,肘子来的时候叫我。”

柳白说完,立刻翻身躺在草席上呼呼大睡。

“柳兄,我一定学,好好学。”

“哪怕是学到柳兄一点凤毛麟角,都足矣。”

扶苏看着躺尸的柳白,他说完之后便立刻躺在一旁。

“大秦国运……真会因我而改变吗?”

“柳兄,你到底是什么人?”

扶苏呢喃起来,双眼目光变得无比期待。

.......

咸阳城内,灯火明亮。

此时,在一处极为寻常的民家宅院之内。

一名身穿华丽锦袍的,长得秀气的青年坐在在古宅大厅首位。

这个青年看起来文秀清雅,眉宇微微蹙起,光是这个面相,甚至是比女子还要美丽。

而在他面前则是站着一个络腮胡壮汉。

他看着眼前的壮汉,双眉微皱。

“少爷,天下大索六国勋贵,都是出自扶苏公子的手笔。”

“更听闻,扶苏公子仿若变了一个人一般,行事果决。”

“他在朝堂上能争善辩,对于国政之事,也是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乃至于对于老师淳于越的见解,都开始反对。。”

“此人,好似跟以往的完全不同。”

壮汉站在青年的面前禀报起来。

青年则是眉头皱的更深了,他那菱角分明的嘴唇动了动,嘴角勾勒出一笑。

“是吗?”

壮汉嗯了一声,“是的,长此下去,他对我们的威胁越来越大。”

“是否要刺杀扶苏公子?以绝后患?”

青年听到这里,他思绪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先不要着急,以免败露阵脚。”

“大秦储君之位空悬,扶苏乃是大秦长公子,最有可能夺得储君之位。”

“但...此番转变,太过于蹊跷!”

“到底是何人指点扶苏?这长安城内,还隐匿着高人隐士不成?”

“难道天不亡秦?”

青年呢喃起来,脸上闪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脸上的表情在不停变化着……

扶苏的变化,绝对不是儒家思想的熏陶,毕竟他跟淳于越的见解都是不同。

壮汉听到这里,则是变得着急,“我也不知。”

他看着青年,连忙谏言:“扶苏如此转变,太过奇怪,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理吗?”

“少年还记得背负着什么,自己该知晓。”

“难道说少爷忘记了我韓国的仇恨?忘了张家的覆灭?”

“秦国继续昌盛,对我们来说,也会越加棘手。”

“还请少爷立刻做好决断!”

壮汉变得激动起来。

只要眼前这个青年一声令下,他会义不容辞。

而他的一番话,让张良眼神微动,深吸一口气,指甲嵌入手指。

“我所背负的东西,我还记得。”

他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双眸目光在变化着,好似回忆起了什么。

继而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不孝子张良,一刻也不敢忘!”

壮汉还是满脸着急:“那为何少爷不立刻下决定?少爷还在顾忌什么?”

张良摇了摇头。

“我非是怕,也非是不理解你的心情。”

“然....”

“天下大事,并非是何人出头,杀了何人,便可以复国的!”

“一个扶苏,一个秦王政,何人更加厉害,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我有心杀贼,但何人对我们威胁最大,你比我更明白。”

壮汉听到这话,当即便是语气一滞。

少爷始终没有忘记国仇家恨,这么多年,只是在隐忍,等待一个时机。

他感动的双眼热泪盈眶。

秦国的确发展强大,秦王政统一六国,他自诩功过三皇,德盖五帝。

不过人总是敌不过岁月。

但在秦王政之后,要是扶苏领导秦国,他们将会变得更加举步维艰。

“少爷,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良起身踱步,来回走动:“只要秦国的王,是个无能之人,天下便会乱!”

“如今之计,唯有二事。”

壮汉迫不及待问:“敢问少爷,是何二事?”

“其一,便是找出扶苏如此转变的原因所在,我猜测其背后定然有高人指点,杀掉那个高人,扶苏又会便会原先那个迂腐的玉公子。这样秦国衰败是早晚的事,对我们来说也更加有利。”

“其二,博浪沙之事,不可放下,多番计量,必须一击功成!一旦败了,那我们就永远无法再次复仇。”

张良说完,壮汉听闻此言,他却是有点头疼。

“少爷所言极是,不过在我看来,这第二件事,我们还能去办。也是必办之事。”

“只不过第一件事,实在是难上加难。”

“我跟踪打探扶苏也有些时日,但实在查不出此人到底接触什么高人,只知道他行踪不定,就连府中之人也不知晓。”

壮汉不停摇了摇头。

就连那些亲近扶苏的人,他都尝试买通打探,可还是一无所获。

这位大秦始皇的公子,行踪实在太神秘。

他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啊!

何以说还去调查扶苏身后那个高人是谁?

“少爷,这样来说的话,第一件事完全不可行。”

“如查找不到任何消息,只怕是给扶苏越成长的机会,而且秦国那边也会因此人而……”

后面的话,他不想说下去了。

他的确很想看着秦国衰败。

毕竟,他不想看到第二个秦王政出现。

“少爷,你说第一件事,我们该如何去办?”

张良听到这里,忽然一笑,脸色变得温和起来。

“扶苏创办聚贤堂,招纳贤才名士,共商天下大事。”

“实际上是为了缓和秦国和六国勋贵的矛盾,这你应该知道。”

“如此便是大好机会。”

壮汉伸出手挠了挠头。

“我也听闻这聚贤堂,不过也听说想要进入里面,必须得到扶苏的认可。”

“少爷你的意思是?莫非要……”

张良微微颔首。

“很简单,我去扶苏公子的宫府,不就是了。”

“纵然不能进入聚贤堂,能成他的一名近身贤士,便是可以完成第一件事。”


咸阳城,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站住,何人进城!”守城士卒立即上前拦住。

骑在马上的幸满脸严肃,他立刻从怀里拿出身份牌令亮出身份,那些守城士卒见到令牌,不敢有任何刁难赶紧放行。

马车缓缓进入到咸阳闹市内。

各种叫卖喧闹声不止,好不繁华热闹。

“到咸阳了吗?”

马车内,萧何掀起车帘,看着咸阳的街巷的繁华,他则是没有一丝惊讶何欢喜,此时却是眉头紧皱。

终于来到咸阳城了。

他不停思索起来,自己只是沛县一个小小的主吏掾。

只是帮助县令处理一些政务。

可扶苏公子却派人来沛县接他来到咸阳。

这让他感觉到无比疑惑。

到底扶苏公子为何要找他来,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既来之则安之。”

萧何将车帘缓缓放下。

他再次静下心来,细细思索。

一来自己从未见到过公子扶苏,二来也未和扶苏亲近之人认识。

这是第一次来到咸阳,他反倒从疑惑之后,变得愈发沉稳。

萧何想通了一件事:扶苏公子对他没有恶意。

他之所以这样想,而是因为....幸是宫府中人,领着禁卫来将自己接走。

不可能是加害。

自己也没有触犯律法,一直是个守法的公民。

否则秦律无情,扶苏也要受到惩罚。

不然就不是坐在马车内了。

而是直接被扔大狱了。

所以他猜测,扶苏让幸来接他。

暂且那就是...当真重用。

他不认为这是什么泼天的富贵。

也不认为扶苏是一个远在咸阳就能看到自己这匹千里马的伯乐。

可他还是犹豫,自己一个县城小吏,天底下比自己声名鹊起之人,比比皆是。

所以他现在想着自己会被扶苏公子安排到什么位置呢?

“萧何先生,到了。”

幸的声音响起。

萧何有些不明所以,这么快就到公子府上了。

他先整理一下衣衫,便伸出手掀开车帘。

然后朝着车窗外看去。

当看到眼前一慕,萧何彻底双眼瞪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咸阳牢狱四个大字引入眼帘!!

这里是咸阳牢狱啊!

扶苏公子怎么请他到这里来了?

不是去公子府上吗?

或者先安排去驿馆休息一下也行啊。

这一刻,萧何恍惚了,开始怀疑人生了?

扶苏公子请自己来....

莫非自己真是触犯了大秦律法。

所以……坐牢?

萧何一瞬间变得犹豫,开始踌躇不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马车,还是大喊一声冤枉……

可自己也真不知道,自己被冤枉啥了?!

“先生莫急。”

“请萧何先生稍待,幸前去通禀公子。”

幸微微一笑,开口。

他下马就要立刻进入咸阳牢狱内。

不是……

萧何傻眼了?!!

幸不去公子府上通禀吗?怎么进入这牢狱内。

难道说……始皇陛下的长子扶苏,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所以入狱了?

可这不应该啊!

萧何揉了揉眼睛,他没有老眼昏花,这里的确是咸阳牢狱。

况且,他在沛县的时候,也听说公子扶苏的为人。

作为始皇陛下的长子,他仁善柔和,有政治见解,很注重人文民生发展……

始皇陛下有如此贤明之子,天下谁人不知?

怎么还会入狱?

莫非被他人陷害?

但……那是公子扶苏啊!

我萧何今天都经历了什么啊!

“劳烦请问,公子是在这牢狱之内吗?”萧何怀着忐忑的心朝着幸问道。

幸泯然一笑,他转过头看向了萧何。

“先生只管在这里等候便可,不必惊慌。”

“幸这就去通禀公子。”

幸没有直接回答萧何,而是直径走进了咸阳牢狱内。

萧何整个人都麻了。

始皇陛下的长子扶苏,还真是在牢狱内?

这咸阳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大秦出了什么事!

他一个沛县县令小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

牢狱内。

扶苏还在不断伸出手摸索着盐粒,颇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柳白嘴角抽搐,他一边啃着史壶刚送来的肘子,啃的满嘴流油。

看着秦苏这举动,柳白无语,觉得这小子指不定有点儿毛病。

这小子,还想在盐里面摸出黄金来不成?!

有人玩金子,有人玩珠宝,甚至有人玩大便,但玩盐的....天下就你一个。

“柳兄,这盐我是越看越喜欢。”

“柳兄真是神人,在这天底下,恐怕难以有第二个柳兄了。”

扶苏咧嘴笑了起来。

柳白瞥了一眼扶苏,也是觉得好笑。

一个富二代,就能嘴巴一张说起‘天下’了?

“天下能人辈出,只不过你的眼见,实在太低。”

“这……柳兄,如何说起?莫非还有柳兄这样的能人无数?”

“不知道那些能人隐藏在哪个山林内?还请柳兄告之。”

扶苏现在是求贤若渴啊!

见到他一脸激动的样子,柳白白了他一眼。

“人心不足蛇吞象,知道这个道理不?”

“柳兄所言,秦苏了解。”

柳白嗯了一声:“那不就对了,正所谓打铁还得自身硬。”

“你不能光只靠别人,总要靠自己,就好比这大秦国运……让胡亥那个二傻子最后玩完了,他就是没有好好的磨练自己。”

柳白打了一个哈欠,吃饱喝足,他躺在草席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

“胡亥……那个二傻子,的确够傻的。”

“但聪明如柳兄这等人,实在很少。”扶苏苦笑道。

“你我有共同话题,如果你是扶苏就好,至少有这样的开悟,大秦必幸嘛。”

“可惜,你秦家也只不过跟他认识,你开悟了,不代表那个人会听你的话会开悟。”

“所以他……我看比二傻子稍微好一点。”

一个天天被儒家思想洗脑的人,愣是被淳于越给带坏了。

柳白也懒得解释,尤其是跟秦苏这样的人说起来,那更是让自己头疼。

索性这个狱友还算踏实靠谱,不玩虚的。

“对对,他的确是比二傻子好一些,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有柳兄,乃是上天赐予的福星。”

扶苏在拍柳白马匹同时,也不忘损自己一把。

就在此时,狱卒恭敬得领着幸过来。

而后那狱卒转过身离开了。

“幸,你这么快回来了?”扶苏有些激动。

柳白转过头,瞥了一眼幸。

幸朝着扶苏开口道:“秦少爷,萧何先生....带到了。正在牢狱外面等待。”


爱卖关子是柳白的天性,正像是“留白”,若是何事都立刻言明,那未免也太无趣了些。

可这一番卖关子,却正中了扶苏的软肋。

若是以往倒也罢了,如今却恰好是说到扶苏最感兴趣的话题。

“柳兄!秦苏……有礼了!”扶苏不敢怠慢,微微欠身行了个弟子礼,一般而言,礼毕后便是弟子聆听教诲之时。

若是这一番既标准又虔诚的礼节面对的是其余老师,那老师势必会感动非常——多好学、多谦逊的弟子啊!着实是当世难求。

可对象是柳白,却着实是有些对牛弹琴了。

倒不是柳白乃是毫无学识、雅心的“牛”,只是作为后世来人,许多繁文缛节传至后世已是淡化了,柳白着实不知扶苏行的是弟子礼,只当扶苏是腰酸涩难忍,此刻正活动一二。

柳白不明所以,也未再深究,只是自顾自地问道:“我且问你,土地田亩的价格,最重要的决定因素……呃,就是定价的根本是什么?”

归根结底,中原文化乃是沿着长江、黄河流域发源而来,足够的水源令耕种成为了人们觅食的主要手段,习躬耕、事生产自然是人生头等大事。

既是如此,土地的质量,天亩的产量便直接关乎着生活质量。

正如人有优劣一般,田亦是有好坏之分,不同田亩的产出天差地别。

这一点,扶苏却是最为清楚,农耕之事说到底亦是国事,因而他早有洞悉,当下皱眉答道:“自然是田亩产粮。亩产数十斤的贫薄之田,如何能和亩产两百斤的良田相提并论?若是亩产到了三百斤的良田,这甚至都足以在我大秦兑换功勋!”

大秦的百姓与后世的百姓大不相同,此时的百姓大多都还在为口粮奔波,赶上灾年,饿死者不计其数,便是朝廷有心救济,又如何有余粮?

年年有灾,田亩便要年年欠收,粮食欠收,大秦府库便未有充盈之时。如此一来,又何谈开疆拓土?

如此想来,大秦诸多外患,这由生产不足而引起粮草不济亦是重要原因。

想到此处,扶苏却是眉头紧皱。

他并非未寻求过解决之法,可即便是遍访名士,却研究一无所获。

柳白却是嘿嘿笑道:“你瞧,这不就是天下人未曾注意到的地方嘛?”

“亩产三百斤……”

“先贩盐,有了钱以后,用钱,按照田亩的价格,去收购土地。”

“若是再种上亩产千斤的粮食呢?”

言及此处,柳白话语稍有停顿。

扶苏闻言却是陡然从跪坐姿态一跃而起,不料他先前跪坐良久,此刻正是个双腿酸麻,跳将起来后,他却是踉跄两步,头“咚”的一声撞在石壁上,但他却不管不顾,手遥遥地抓向柳白,牢牢扯住了后者的衣袖。

“柳……柳兄!”

扶苏有些结巴,他怔怔地看着柳白,如同失了魂一般,正当柳白疑惑扶苏为何如此之事,扶苏似乎终于从柳白的话中回过味来,当下瞳孔一阵收缩,脸上不仅仅写满了难以置信,更多的则是渴求。

紧接着,他的嘴角突然绽开了一个笑容,他如痴如傻,呵呵地笑了几声,显然是被突然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但是,扶苏本还是个冷静之人,很快理智便是回归。

“千斤……粮食……”扶苏忽而又开始急剧摇头,仿佛是想将不切实际的想法尽数赶出。

即便是此话由柳白说出,扶苏已是完全不敢相信。

这世上,哪里会有此等粮食?

“我说……你先前表情……可否给我再做一遍?”柳白已是愣在了当场,平心而论,他可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情感变化,竟是能够在数秒内变换表情数次,着实令他叹为观止。

可扶苏却未理会柳白,而是开口询问了最关键的问题:“柳兄所言是真?”

柳白自然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是有亩产千斤的粮食的。”

“而且,这粮食的获得,也不是那般容易。但当你有了钱以后,应当便很容易了。”

如此说来,确有此事!

扶苏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一股灼心的狂热之感自他的五脏六腑冒出,随后立刻钻向四肢百骸,他激动得甚至连裸露在外的脖颈都起了些鸡皮疙瘩。

他的眉眼不断有泪水渗出,只是眉眼皆弯,显然是想笑的,而嘴角亦是上扬到了一定程度,可偏偏还带着两行泪水——在这一刻,他的神情已是激动到了极致。

在此激动前,以往所有的教养礼节皆是被扶苏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他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柳白的双手:“柳兄……你当真是我的贵人。”

亩产千斤的粮啊!若是大秦有了亩产千斤的粮,那么……粮草充裕!百姓们可以吃饱肚子!

就连昨日自己进献的世界地图……

扶苏握着柳白的手,一时间竟是越握越紧。

而望着柳白那一张略带鄙夷之色的脸,扶苏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强烈的念头——此时此刻,他……懂了!

他终于知道,父皇让自己思索什么了!

为什么现在的大秦无法征伐外面,为什么父皇的雄心在此抑制!

原来,大秦现在……不行!

缺钱,缺粮!征兵征粮,伤害大秦国本!

“请柳兄教我……”扶苏此刻的表情忽而变得决然,“这世上当真有此等粮食?”

柳白笑了笑,道:“有是有,但要取之,怕还是要冒些小险。”

扶苏面色一正,沉声道:“即便刀山火海,我也要为了大秦做到!”

柳白愣了一下,先是捂住额头,随后如同看傻子一般望向扶苏:“啥玩意儿为了大秦做到……是让你自己做!”

“有钱,然后把那个粮弄到,雇佣百姓们为你耕种,承诺田亩产出三成尽数交由帮你耕作的百姓,并且纳税也是你来。”

“你将这些百姓放在心上,百姓就会将你高高捧起!”

“到时候弄个丞相当当,岂非轻而易举之事?”

“有钱,有权,有名声!这才是你应当考虑的。”

扶苏嘴角不禁一扯,面对着柳白的“豪言壮语”,心中却是嘀咕起来——

这柳兄怎么如此时候,竟好似又没格局了。

但这似乎已是无关紧要之事了,眼下扶苏所关心的唯有一事,那便是如何取得柳白口中的神粮:“柳兄,那神粮究竟于何处可寻?”

柳白嘿嘿一笑:“说来简单……”

“百越有一粮食,名为占城稻!只消派一商队进入百越,顺便派武士进入,运气好,商队就买回来了,运气不好,死上这么几百人,偷也没啥问题。带回来后,与我大秦的稻进行杂交,基本就成了!”

“杂交水稻,是个漫长的过程。当然,占城稻本身的亩产放在大秦亦是翻番的。亩产千斤不至于,但大抵来说,亩产五百斤没啥问题。”


柳白见到秦苏一脸困惑。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仔细想一下。”

扶苏听到这里,他仔细想了一下,随后则是苦笑起来:“柳兄折煞我也,我如何想的出来?”

“还是柳兄你主意多,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还请柳兄指教,秦苏必当感激不尽。”

“你小子真有当大富商的天赋,也学会商贾溜须拍马那一套了?”

柳白瞥了一眼秦苏道。

扶苏故作叹气:“柳兄,身不由己,商场的纷争,可一点儿都不比朝堂少,那些个尔虞我诈让我也不得不学这一套,正所谓明哲保身嘛。”

柳白微微颔首:“孺子可教也。”

“你且过来,我跟你细说。”

柳白盘腿坐在了草席上,扶苏立刻走上前坐下来。

柳白压低了声音。

“你这样,派人堂而皇之拉盐进城,然后故意翻车,让盐洒落一地。”

扶苏听到这里,他双眉挤出了一个川字。

“这……是何计?岂不是让人看出端倪?”

柳白摇了摇头:“你小子急什么,我还未说完呢。”

“柳兄请说。”扶苏有些迫不及待。

“随后,市井百姓肯定会上前围观,然后你让秦家中的掌柜出面,说他们盐铺是东海富商来咸阳开的,这破了的盐包,索性就送给他们了。”

“与此同时还宣布,说盐埔明日开业,与市面上的盐平价。”

“不过要告诉这些百姓,这些盐都是上等纯正的盐,不过只有三十车,先到先得,晚来就没有,你说他们会不会抢破头?”

柳白说完之后,他看向了秦苏。

秦苏顿时脸色涨红。

柳兄这法子,怎么有点跟他们当初商议的不同?

他挠了挠头,满脸困惑。

“柳兄,之前你不是说要将盐价给打下来嘛?”

“难道你也被这巨利给迷惑了双眸?这可不是柳兄的为人才是?”

柳白颇为古怪的看了一眼扶苏。

柳白无语。

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自己还想着立刻嗝屁回到现代,做一个亿万富翁呢。

这钱谁不喜欢?

不过柳白并没有过多解释。

秦苏这个狱友能否开窍,就看他自己的了。

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的话,那就是……朽木不可雕也了。

“我参悟一下,柳兄你说的这番话,还真将我给绕进去了。”

见到柳白不说话,扶苏顿了顿,他伸出手挤了挤太阳穴,顿时双眼明亮,醒悟过来。

他满脸惊讶的看向了柳白。

“柳兄,我明白了!”

“明白啥了?说说看?你小子每次节奏都慢一拍,这样让我很头疼。”柳白双手环抱,笑着看向了秦苏。

跟这古人说话,怎么这么费劲。

“柳兄的意思就是……要坑那些个盐贩子?”

柳白颔首:“继续说,你柳兄听着呢。”

“方才柳兄说了,这盐只有备三十车,品质这么好,但却和市面上的盐平价。”

“到时候开张之后,那些盐贩肯定挤破头大肆购买,而后奇货可居,卖给权贵。”

扶苏有些激动说了起来。

如此一来....最开始的敛财做到了,回本最快。

而且...还不伤己百姓。

这法子,的确够“狠”的。

真不愧是柳白啊!!

“柳兄,你看我说的对吗?”秦苏看着柳白问道,有些自豪道。

柳白微微一笑,他颔首道:“你说的也只是一部分罢了,就说你是块朽木,而不是一块良木,你还不信?”

“一部分?还请柳兄指教。”扶苏有些丧气。

本以为自己琢磨个明白,没想到……还是柳兄眼中的朽木啊。

“其实我让你这样做,更为重要的是……迷惑以及引诱。”

“这才是重中之重。”

柳白说完,扶苏眉头一沉:“迷惑……以及引诱?”

“柳兄,我还是不解,这迷惑和引诱,是针对何人?”

柳白满脸正色。

“就说你还不明白吧?愣是被儒家那一套给洗脑了呗,怪不得能作出上书分封这样的蠢事。”

“方才你自己也说出了一部分,所谓迷惑,也就是迷惑盐贩和世家。”

“你仔细想想,三十车的盐,虽然多,但品质好,如此纯正的盐对于那些盐贩来说,自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意,他们也就想着,说不定是外地商贾来咸阳城售卖奇珍异宝罢了,他们自然不会立刻开始对付你们。”

扶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般,我怎么没有想到!那引诱是?引诱何人?”

柳白白了一眼秦苏:“这还有说吗?那便是引诱你们秦家依靠的那个扶苏公子呗。”

“引诱我……我大秦的扶苏公子?这从何说起?”

扶苏没想到,柳白还将计划打在他身上,这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柳白双手背环抱胸前,他阴笑着说:“你细想,如果有上好的食盐,引起风靡。而后那商贾上门,说盐价会降低七成,让百姓们都能吃到平价盐。你说他们该怎么办?”

扶苏立即回答:“他们肯定要出手!”

“然也,他们一旦出手的话,到时候你们只求扶苏公子能庇护,你说会接下来怎么样?”

扶苏顿时面色凝滞。

方才,他一直站在‘秦苏’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反倒是忘记了自己是扶苏了。

作为扶苏公子。

如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在咸阳城内有这么一个商贾做了这样的事情,并且说世家可能会下黑手....

他甚至愿意竭尽全力,乃至于自己提刀保护这商贾!

扶苏赶紧回答。

“柳兄,如若我扶苏……我是扶苏公子的话,我肯定会愿意保护这个商贾啊!不让他遭世家的黑手!”

“那不就得了?你看你如果是扶苏你都这样想嘛,不过可惜你不是。”

“所以咱们便要引诱扶苏才是嘛。”柳白伸了伸拦腰,便继续在草席上躺尸。

扶苏看着柳白这副懒散的样子,他再次肃然起敬!

如今,他对柳白的敬佩,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一个蹲大狱的死囚,对于权谋之道,却如此了解。

此人,还真是个奇才!

是上天派来相助大秦的奇才啊!

扶苏激动,他立刻上前朝着柳白道:“柳兄,当真乃是绝世高人啊!竟是连商贾之道,权谋之道,都如此精通!”


矿盐在地下沉积时本身实则无毒,只是在开采矿盐后,由于大秦的开采条件极为有限,自然便会在盐中混入诸多杂质,导致矿盐被污染,因此便有了毒性。

大秦百姓不知毒性何来,是以皆是畏矿盐如虎。

“要去除其中的毒性啊,实则是不难……”

柳白小心地斟酌着词汇。

若是让他自行提纯倒还真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向扶苏解释,其中毕竟涉及到后世手段,便是再如何讲解,扶苏也难听懂。

“你便如此理解吧。”思忖良久,柳白终是想到了一套最简单却又高效的说辞,“矿盐毒何来?大抵是因为不纯,愈发精纯的矿盐毒素便越小……而我们要做的,自然便是将矿盐纯度提高,用我……我的话来说,便是——”

“无限接近纯净!”

柳白先行向扶苏普及了无限的概念:“当然,要提取完全纯净的矿盐并不能做到,但若是其纯净程度高于某个界限,便对人体便是无害...除非你每天吃个两三斤的盐,那被毒死了也活该。”

虽说柳白已将其中道理以最简单的法子概括,但扶苏仍是宛若在听天书,此刻已是急得抓耳挠腮。

而听到后半句,扶苏也是哑然失笑。

每天吃两三斤的盐,这怕是要腌入味了吧?

柳白拍了拍脑袋,叹道:“你可以如此理解……”

说话间,柳白将身旁肘子抛于地上,那可怜的肘子在地上翻滚两圈,油光闪烁的表面立时沾满了灰尘。

而柳白再将肘子拾起,用手拍去泥土:“你瞧,这肘子本是沾满了灰尘,虽说拍了去,但依旧难改变其沾了灰尘的事实,而我只能尽量去除这些灰尘,等到灰尘几乎瞧不见时,再拿着水去清洗,肘子便可以吃了。”

“矿盐亦是如此……”

此番扶苏却是听懂了。

“而要去毒……只需将草木灰以及矿盐混于水中,将此水烧开,再不断加水并清除其中杂物,如此便可得到无毒矿盐。”柳白信誓旦旦地说道。

“就……如此简单!?”

扶苏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随后,他双手轻拍双耳,仿佛生怕听错了一字一句,再度询问过柳白。

柳白笑道:“自然不是,这是初步的方法。这些杂物去除之后,烧水,水汽凝结起来,再将这些水汽凝结的盐水晾晒,出来的结晶,便是纯净的盐了。”(各位大大,作者菌化学零分,实在是不懂,查了资料也是蒙圈,纯文科战士!大抵写一下,请各位不要太怪罪,拜谢!呜呜呜!)

“草木灰?便是此物?”扶苏自走廊火把下取过漆黑碎屑,末了仍是不可置信地在柳白面前算了算。

“不错。”柳白点点头,神色却是有些躲闪。

此法势必是能行得通的,只是柳白却是生怕扶苏打破砂锅问到底,拼死追问其中道理。

柳白既然知晓此法,自然知晓其中道理,但却很难与扶苏解释。

好在扶苏仅仅只是感叹良久,只道是如此卑微之物竟可去除矿盐之毒,任谁又能想到?

欢天喜地地捧着那一团黑炭兴奋地来回踱了许久,扶苏忽而又蹲坐下来,迟疑地向柳白发问:“柳兄,此物当真能够去除矿盐之毒吗?”

柳白翻个白眼:“怕啊?此事多简单,你且差你家人制出此盐,再给狱卒些好处,让他将盐下在隔壁死囚的饭菜中,瞧瞧此盐究竟如何。”

说着,柳白却又感叹一句:“娘的,咱们实在是太仁慈了,那皆是些犯了死罪的人渣,竟还让他们于死前吃到了此天下连始皇陛下都从未品尝过的好盐!”

“这……”

扶苏嘴巴微微张大,手指穿插于发丝间,颇感古怪地细细斟酌着柳白先前几句话。

此事着实是令他有些想不通透。

拿死囚来看如此制出的矿盐有毒无毒?

乍一听,仿佛是有些残忍……

扶苏立刻打起了退堂鼓,若是因此事而危及他人性命,他本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做的。

可再转念一想……

死囚本就是将死之人,若是当真能够在死前还可为大秦百姓做些好事,令天下百姓皆可实现“盐”自由,如此想来,似乎又有些……伟大。

残忍固然是残忍了些,但倘若此法当真能够奏效呢?

扶苏望着柳白那满是自信的目光,着实也是意动了几分。

自他遇柳白至今,柳白所言还无有错漏,如今……想必柳兄自然是有把握的。

“柳兄,你所言也不无道理……”

稍作斟酌,扶苏已是打定了主意。

此事毕竟事关重大,以一人性命换取天下百姓安乐,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这一人不仅本就是将死之人,更有半数机会不会因此事而死。

不如……说干就干!

扶苏早早便将柳白先前所述之法牢记在心,当下便要起身寻狱卒前来。

不料方才起身,便又被柳白扯了回去。

“急什么!”柳白横了扶苏一眼,“盐只是第一步,这一步棋不过只是能保住你小命,或许捎带着能令你家成为天下首富,但却还算不得什么。”

扶苏险些一头撞在了墙上,他的嘴角连抽几下,险些撇到后脑勺处。

成为天下首富……还不算什么?

足以媲美昔年七国国库总和的天下首富,在柳白口中,是……小事儿?

那么究竟何事才是大事?

“柳兄,我仍是有些不解,你不妨继续直言……”扶苏紧张地搓了搓手,便是他如此身份,此刻亦是心头乱跳,略有些紧张起来。

他隐隐感觉到,柳白后续所说之事,方才是重中之重。

柳白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道:“前面不过是小打小闹,接下来我要说的,方才真正的做生意。”

“小商富家,大商富国!”

“就说到咱们刚刚提到的土地了。”

柳白这样一番话出口,扶苏眼睛瞬间亮了!

似盐之一物,的确只能富扶苏一家,只能算是小商。

那么大商……便是能令整个大秦皆是富庶起来?

仅仅是听闻“大商”、“富国”这四字,扶苏的心中都要咯噔一声。

扶苏一生所望的,岂非正是富国吗?

此时此刻,他倒也认同了柳白的话——先前的制盐之事确是小打小闹,而眼下方才是重头戏。

起初扶苏本以为这便是柳白的富国之道,毕竟若是制盐之事可成,大秦势必能够国库充盈,可依柳白之言……仍不算是富国。

如此说来,柳兄当真是当世无双的奇才,其惊才艳艳令扶苏都深感望尘莫及。

扶苏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好了一切的准备,随后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柳兄赐教,何为富国之道!”

“所谓富国嘛……”柳白轻抚下巴,露出了些许神秘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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