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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无音不归渡:喻思杳张郁青番外笔趣阁

喻思杳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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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渐黑的天色,张郁青有些坐不住了。喻思杳已经在派出所呆了一整夜,这教训是不是差不多够了?要不要今天把她接出来?张郁青自顾自地摇摇头。不行,她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不磨磨她的性子,她怕是不知道怎么当好一个妻子。做他张厂长的妻子,不但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必须宽容大度,遵守传统美德。不过……她好像手脱臼还没好,住在派出所,是不是有些不方便?几番天人交战后,张郁青站起身,决定去接喻思杳。他刚要出门,李佩仪从卧室走出来。“郁青,你这是要去哪里?”张郁青看到李佩仪,露出温柔的神色。“佩仪,你怎么起来了,回去好好躺着休息。”“我去派出所接思杳,马上就回来。”李佩仪眼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嫉恨。“郁青,我知道你担心思杳妹妹。”她柔声开口,“但我是...

主角:喻思杳张郁青   更新:2024-11-30 1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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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喻思杳张郁青的其他类型小说《杳杳无音不归渡:喻思杳张郁青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喻思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窗外渐黑的天色,张郁青有些坐不住了。喻思杳已经在派出所呆了一整夜,这教训是不是差不多够了?要不要今天把她接出来?张郁青自顾自地摇摇头。不行,她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不磨磨她的性子,她怕是不知道怎么当好一个妻子。做他张厂长的妻子,不但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必须宽容大度,遵守传统美德。不过……她好像手脱臼还没好,住在派出所,是不是有些不方便?几番天人交战后,张郁青站起身,决定去接喻思杳。他刚要出门,李佩仪从卧室走出来。“郁青,你这是要去哪里?”张郁青看到李佩仪,露出温柔的神色。“佩仪,你怎么起来了,回去好好躺着休息。”“我去派出所接思杳,马上就回来。”李佩仪眼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嫉恨。“郁青,我知道你担心思杳妹妹。”她柔声开口,“但我是...

《杳杳无音不归渡:喻思杳张郁青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看着窗外渐黑的天色,张郁青有些坐不住了。
喻思杳已经在派出所呆了一整夜,这教训是不是差不多够了?
要不要今天把她接出来?
张郁青自顾自地摇摇头。
不行,她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不磨磨她的性子,她怕是不知道怎么当好一个妻子。
做他张厂长的妻子,不但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必须宽容大度,遵守传统美德。
不过……
她好像手脱臼还没好,住在派出所,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几番天人交战后,张郁青站起身,决定去接喻思杳。
他刚要出门,李佩仪从卧室走出来。
“郁青,你这是要去哪里?”
张郁青看到李佩仪,露出温柔的神色。
“佩仪,你怎么起来了,回去好好躺着休息。”
“我去派出所接思杳,马上就回来。”
李佩仪眼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嫉恨。
“郁青,我知道你担心思杳妹妹。”她柔声开口,“但我是思杳妹妹最好的朋友,我了解她,你冷静下来想想。”
“她未来是厂长夫人,不但要帮着你管家,还要帮你在工厂立威,怎么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呢?”
“你现在就把她放出来,外人肯定要说你偏袒家属、假公济私。她也会愈发的有恃无恐,继续仗势欺人。”
“依我看,还是再关她几天。我也是为了你们两个好,毕竟女人听话了,这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张郁青深以为然,他点点头。
“佩仪,还是你想得周全,思杳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知足了。”
张郁青打电话给秘书陈青云,让他送晚饭来。
对他来说,喻思杳不在家最大的不便,大概就是没人做饭了。
等到第三天,张郁青终于再次来到派出所。
他打算先检查一下喻思杳的认错态度,如果反省到位,就接她出来;若是仍旧任性而不自知,那就再关她几天。
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一脸错愕的派出所所长。
“喻同志几天前就放出去了,张厂长您不知道吗?”
“什么叫放出去了?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放她走?”张郁青额头上爆出青筋。
所长无奈地说道:“是工厂的刘会长,我以为是您的意思。您也知道,喻同志本来也不需要拘留,我没理由不放人呀……”
张郁青胸中有一团火无处发泄。
喻思杳早就走了?
那她这些天去哪儿了?
一个已婚妇女,不老实回家,居然敢出去鬼混!
张郁青一脚踹翻面前的茶几,气冲冲来到工厂。
他走到刘会长办公室门口,努力压下怒气,抬手敲门。
“请进。”
张郁青一把推开门:“刘厂长,听说你把喻思杳放出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张厂长啊,请坐。”
张郁青压抑着一腔怒火,坐到办公桌对面。
刘会长虽然名义上比他低一级,但他作为工会会长,实际上和他平起平坐,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他这个厂长还要有话语权。
张郁青那套发狠骂人的方式,在刘会长这里行不通。
刘会长端起茶缸,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热茶,这才看向张郁青。
“张厂长,这本来是你的家务事,我不该插手。但作为工会会长,团里每一位工人及其家属的思想情况和作风问题,我是要负责的。”
“我听所长说,小杳同志本来不需要被拘留,是你要求派出所扣下她的,是不是这么回事?”
张郁青瓮声瓮气地答道:“她这些日子做得太过分了!先是欺负佩仪把她推下水,又仗势欺人,捅伤了佩仪的哥哥,我必须要给她点教训!”
刘会长摇摇头:“张厂长,据我的了解,小杳不是这样的人,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另外,你和李同志确实走得有些近了,影响非常不好。就算是再大度的女人,也不可能毫不介意。”
张郁青皱起眉头说道:“做我的妻子,必须要性子温柔宽厚,怎么能连这点小事都容忍不了?”
刘会长有些生气。“张厂长,你怎么还有这些封建余孽思想?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道理你不懂吗?”
张郁青梗着脖子:“反正她是我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想对她怎样是我的自由!”
刘会长怒极反笑。
“张厂长,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你和小杳……还不是夫妻关系。”

“你……你说什么?”张郁青只觉得一道惊雷从头顶落下。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不可能!我们的结婚证明早就交上去了!”
“小杳同志几天前拿走了,她没告诉你吗?”刘会长云淡风轻地说道。
张郁青感到难以置信,他尽力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大声吼道。
“她说拿走就拿走?凭什么?你作为主任,为什么不拦着她?”
“张厂长!”徐干事低声怒喝,“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看来我需要对你重新进行思想教育!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如果小杳不想和你结婚,那就没有人能强迫她!”
张郁青哑口无言,他张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是理亏的那一个。
张郁青颓然走出办公室,他耷拉着脑袋,不复往日意气风发的神情。
喻思杳居然真的不想和自己结婚?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从小就跟着他跑的小跟屁虫,每日为他料理家务的完美妻子,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痴情女人,居然不要他了?
张郁青猛地摇摇头,似乎要把这个想法从自己脑海中赶出去。
绝对不可能,她只是在耍小性子,以不结婚为威胁,让他屈服。
他不可能屈服于一个女人!
而且是他的女人!
但无论怎样,当务之急是找到喻思杳,她到底去哪儿了呢?
张郁青摇摇晃晃地走着,迎面撞见一个车间主任。
“张厂长好!”
张郁青敷衍地点点头。
车间主任没有注意到张郁青的脸色,他堆起巴结的笑容,说道。
“张厂长,有些日子没见到嫂子往车间送饭了,兄弟们都想念她的炖排骨了。”
“嫂子的炖排骨真是一绝!人又温柔,总惦记着我们这帮兄弟。我们都说嫂子是工厂一枝花!张厂长您有这么个漂亮又贤惠的老婆,真是有福气啊……”
厂长自顾自地说着,张郁青的脸色已经黑得像碳一样。
“闭嘴!没事做就去干活!”
车间主任惊呆了,往常夸赞嫂子,张厂长虽然嘴上不说,但脸上会有隐隐得意地笑容,今天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车间主任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苦着脸去干活。
张郁青略一思考,决定去找喻思杳的姑姑,毕竟他们是喻思杳仅剩的亲人。
没想到一路颠簸来到村里后,张郁青居然碰了一鼻子灰。
姑姑连门都没给他开,只说自己也不知道喻思杳去了哪里。
还说张郁青和喻思杳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张郁青对她的事情无权过问。
张郁青从来没被如此折过面子,但他对于红糖的事有些心虚,没好意思发火。
张郁青思来想去,又来到自己父母家,看看他们是否知道喻思杳的下落。
张父张母听说喻思杳被张郁青气得取消了婚约,差点背过气去。
张母直拍大腿:“作孽啊!这么好的媳妇都被你气走了,我看你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
“我告诉你,我只认小杳一个儿媳妇,你就算跪下给她赔罪,也得把她给我哄回来!”
张郁青倔强地昂起头:“我没做错!喻思杳她妒忌佩仪,还给你们打小报告,我只不过是让她长长记性!”
张母气得想打人,她用手使劲点着张郁青的脑袋。
“你这臭小子瞎说什么?谁告诉你这事是小杳说的?”
“不是她还能有谁?”
张父叹了口气:“是你身边的秘书陈青云告诉我们的。他说小杳一直像妹妹一样照顾他,他实在看不惯她被别人欺负,所以想让我们来主持公道。”
“郁青,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你怎么就不懂呢?”
张郁青惊呆了。
张父站起来,打开冰柜盖子。
“小杳知道你在工厂忙,没时间来看我们,她就隔几天过来陪我们说说话、帮我们整理家务。”
“你看这冰柜里,满满当当全是小杳给我们包的饺子和馄饨,她说我们年纪大了,更应该好好吃饭,保重身体。”
“小杳这个准儿媳,比你这个儿子,都要孝顺得多。”

喻思杳回家后不久,张郁青就搀着李佩仪回来了。
见到喻思杳,张郁青很诧异:“你怎么提前出院了?医生不是说让你多住几天吗?”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板起脸来:“你现在就能出院,果然是在装病骗人,可怜佩仪却被你害成这样子!快点给她赔礼道歉!”
喻思杳心中冷笑,张郁青给李佩仪办理出院的时候,都没想过顺便问问她的情况。
如果他问过哪怕一句,就知道她身体还很虚弱,她是不顾医生劝阻,强行出院的。
“明天是我爸爸的忌日,我要去给他扫墓。”
张郁青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
“那我和你一起去。”
“看在你爸的份上,道歉就算了。但是佩仪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带她回家住几天,你要尽到妻子与朋友的职责,把她照顾好。”
“她身子受凉了,要住南向主卧,咱们搬去客房住。”
喻思杳无所谓地点点头。
张郁青十分满意:“这次受伤后,你性子温顺了许多。你记住,在工厂厂长是天,在家里丈夫是天,我的命令你都要服从。”
“现在赶紧去厨房做饭,多做几个拿手好菜,把佩仪招待好。”
总归是要走了,也不差这一顿饭。
毕竟她已经给张郁青做了这么多年,现在给他的心上人做一次,又有何妨呢?
喻思杳不愿多生事端,点点头便走进厨房。
她拿出菜盆想要洗菜,双手刚浸入水中,手腕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喻思杳咬着牙,弯下腰去切菜,可刚刚脱臼的手根本拿不起那么重的菜刀。
她脸色苍白,撑着虚弱的身子走出厨房。
“郁青,我不方便做饭,你能去国营饭店买几个菜吗?”
张郁青看到喻思杳这副样子,不禁拧眉。
“你装够了没有?你好好的,哪里不方便做饭?别耽误时间了,快点去做饭!佩仪是病人,不能让她饿着!”
喻思杳死死咬着嘴唇,最终没有出声辩驳。
她也是病人啊,为什么张郁青想不到呢?
其实不是想不到,只是不在意罢了。
喻思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硬是撑着那一口气,拖着依旧虚弱的身子,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了好一阵子,总算做好了三菜一汤。
饭菜做好后,喻思杳缓缓来到卧室,本想轻声喊他们吃饭。
然而,当她轻轻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只见张郁青正端着一个搪瓷缸,坐在床边,神情专注而温柔。
他拿着勺子,极为小心地一勺一勺喂着李佩仪喝着什么。
李佩仪则一脸娇羞地靠在床头,微微张开嘴巴,享受着张郁青的悉心照料。
两人之间的氛围是那样的亲昵与和谐,仿佛他们才是一对真正的夫妻,而喻思杳倒像是个多余的外人。
李佩仪眼尖地发现了喻思杳,她娇滴滴地开口说道:“思杳妹妹,谢谢你给的麦乳精。不过你不用这样,都是我不好,和郁青走得太近,你才会气晕了头推我下楼的。你不过你放心,郁青是你的未婚夫,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喻思杳这才看清,搪瓷缸里泡的是麦乳精。
“什么麦乳精?”喻思杳疑惑地问道。
在这个年代,麦乳精可是稀缺资源,她自己从不舍得喝,怎么会给喻思杳买?
张郁青开口说道:“哦,你在医院的时候,你姑姑带了一斤麦乳精来看你。”
喻思杳感到全身的气血在上涌。
“张郁青,你太过分了!你明知道我姑姑条件不好,这一斤麦乳精他们不知道攒了多久,你就这样全都拿给了别的女人?”
张郁青的脸色变得铁青:“什么别的女人,喻思杳,佩仪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佩仪身子弱,比不了你干惯了家务活身体硬朗,不过是一点麦乳精,拿给她补补怎么了?”
喻思杳紧咬嘴唇,眼圈泛红,她眼前浮现出姑姑苍老的脸和满是老茧的双手,浮现出她是怎样求遍了街坊邻居,才借到这一斤麦乳精。
张郁青看着喻思杳一脸委屈的表情,更加不耐烦。
“你既然是厂长夫人,自己也是先进工人!区区一点麦乳精都舍不得,你懂不懂先人后己的道理?”
李佩仪适时用疲累的声音开口:“对不起,思杳妹妹,我身子弱,给你们添麻烦了。”
喻思杳忍住泪水,声音颤抖地说道:“医生今天说了,我营养不良,还从楼上摔出了脑震荡,我难道不需要补充营养吗?”
张郁青面无表情:“我少过你一口吃的吗?怎么偏偏就你娇贵,还要喝麦乳精补充营养?”
喻思杳不再开口,她知道争论无用。
在张郁青心中,她喻思杳永远排在最后一位。
第二天,张郁青和喻思杳准备好扫墓用品,正要出门,李佩仪突然跌跌撞撞地走到卧室门口。
“郁青,我头好晕……”
话还没说完,李佩仪就向张郁青身上倒去。
“佩仪,你怎么了?我现在就送你去卫生所!”
张郁青向来持重,是工厂里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的冷面厂长,此时却着急得声音都变了形。
他俯身抱起李佩仪,刚要往门口冲,突然想到什么,停住了脚步。
“你先自己去扫墓,等佩仪没事了,我就过来找你。”
话音一落,就急匆匆地走了。
喻思杳独自一人来到烈士陵园。
看着遗像上那个慈爱又威严的父亲,喻思杳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两行清泪从她脸颊滑落。
“爸爸,对不起,我要违背您的遗愿了……”
喻父和张父原本是公安,十年前,喻父以生命为代价,在一次特别行动中救了张父。
弥留之际,喻父向张父托孤,希望他好好照顾自己的独生女儿喻思杳,给她许一个好人家。
待喻思杳成年以后,张父直接为喻思杳和张郁青安排了定亲,并把喻思杳接来工厂,算是完成喻父的遗愿。
喻思杳早就心仪这个高大帅气的竹马哥哥,没多说什么就红着脸同意了。
张郁青却另有心上人,就是喻思杳的闺蜜李佩仪。
奈何李佩仪看不上当时只是个车间主任的张郁青,她攀附上了省城的一个干部,毫不犹豫地嫁了过去。
张郁青心灰意冷,同意了父亲的安排。
直到几个月前,张郁青听说李佩仪过得并不如意,干部又找了个领导的女儿,一脚把她踹了。
张郁青拼着被举报的风险,强行将李佩仪调回了县城,安排在自己工厂做会计。
“爸,我决定去下乡做知青了,三天后就要去东北大洼子公社。”
喻思杳拿出一张红彤彤的下乡通知书。
以前她因为喜欢张郁青,安心留在厂里和张郁青结婚过日子。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喻思杳在烈士陵园坐到天黑,都没有等到张郁青。
她回到家时,家中空无一人。
喻思杳倒也不甚介意,她趁这个机会,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从衣柜的深层翻出一堆票证,打算留给张郁青一部分,自己带走一部分。
数着数着,喻思杳愣住了,她攒了很久的一沓布票,全都不见了。
正在喻思杳努力回忆,自己是不是放错地方的时候,张郁青和李佩仪回来了。
看到李佩仪身上那件崭新的呢子大衣,喻思杳瞬间明白了。
看到喻思杳攥着一堆票证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张郁青不禁皱起眉头。
“你把这些东西翻出来干什么?没事做的话就去厨房做饭,家里乱糟糟的,你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喻思杳冷笑一声。
“要不是我没事干来翻这些,哪天家被人偷光了都不知道。”
张郁青瞬间愠怒,提高嗓音说道:“什么叫偷?不就是几张布票吗?佩仪这次被你推下楼梯弄破了衣服,我给她买件新衣服,你都要计较?”
“张郁青,”喻思杳轻轻开口,“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你说我好几年都没买过衣服了,要在结婚时给我置办一套新衣服。这些布票,我们足足攒了一年。”
张郁青怔住了,他确实已经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看到喻思杳身上是一件颜色朴素的工厂厂服,已经穿了很多年,几处开线的地方,冒出了一截截棉絮。
张郁青轻咳一声,声音依旧冰冷。
“思杳,作为厂长夫人,你应该有舍己为人的觉悟。这次你就先委屈一下,衣服我以后会补给你的。”
喻思杳冷笑,她和张郁青,不会再有以后了。

这天,喻思杳绕开了李国强工作的那家供销社,步行去了更远的店。
当她终于买好东西往回走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喻思杳加快了脚步,回家要经过几条小巷,此时大家都回去吃饭了,路上人烟稀少。
她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人在后面跟着她。
喻思杳加快了脚步,心脏砰砰直跳。
那抹黑影越来越近,喻思杳觉察到不对,刚要跑起来,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
喻思杳惊叫一声,马上被堵住了嘴。
在黑影的控制下,喻思杳转过身,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李国强!
李国强轻浮地勾起嘴角,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他将手从喻思杳的嘴上拿开,玩味地看着她。
“李国强,你想干什么?”喻思杳警惕地看着他。
李国强扬起眉毛,上下打量着喻思杳,眼神粘腻地粘在她身上。
“你这娘们确实有几分姿色,怪不得张厂长为你抛弃了我妹。这好身材,让张厂长一人独享真是可惜了。”
喻思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李国强,当初是你妹妹自己嫁人离开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劝你冷静一点,你如果真的对我做了什么,不但郁青不会放过你,公安也会找到你的。”
李国强讥讽一笑:“你看这里有半个人影吗?公安怎么找我?”
“至于张厂长……我早就听我妹说了,你俩还没结婚呢。你说你要是被人糟蹋了,张厂长还会要你吗?”
他的眼中划过一抹厉色。
“只要张厂长抛弃了你,我妹姐就会是名正言顺的厂长夫人,我就是厂长小舅子,以后看谁还敢瞧不起我!”
喻思杳浑身颤抖,但她仍然尝试着继续沟通。
“李国强,你没有必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我知道张郁青喜欢李佩仪,我已经决定离开他,把他让给你妹了,我不会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李国强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放肆大笑起来。
“你哄三岁小孩呢?厂长夫人是什么地位,你怎么可能轻易让出去?”
“我告诉你,今天你算是栽在我手里了!”
李国强眼中闪着寒光,淫笑着对喻思杳扑了过来。
他用一只手控制住喻思杳,另一只手开始大力撕扯她的衣服。
喻思杳绝望地大呼救命,可是附近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在李国强喷着热气的嘴凑近她的脖子时,喻思杳突然想起,自己的口袋里,有一把刚刚买的剪刀。
她挣扎着拿出剪刀,用力刺下去。
巷子里回荡起李国强的惨叫。
深夜,派出所中。
李佩仪在张郁青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国强胳膊上缠了一圈纱布,可怜巴巴地看向李佩仪。
“佩仪,这个疯女人莫名其妙把我捅伤了。你看,流了这么多血。”
此时喻思杳就站在一旁,她还没有从刚才的危险中缓过神来,正在微微发抖。
李佩仪扑过来,使劲摇晃着喻思杳。
“喻思杳,你好狠的心!你对我有不满,冲着我来就好,为什么要伤害我哥哥?为什么?!他可是我家唯一的男丁!”
她死死捏着喻思杳的肩膀,哭得惊天动地。
喻思杳没有理会李佩仪,她转过脸看向张郁青,她想知道,他会不会信她。

李佩仪楚楚可怜地开口:“郁青哥,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不然就把我这件衣服,拿给喻思妹妹穿吧。”
喻思杳抢在张郁青前面说道:“不必了,你自己留着穿吧,我不要别人用过的东西。”
“我有事要出门,你们慢聊。”
“思杳!”张郁青责备地喝道,“佩仪不仅是你的闺蜜,还是是咱家的客人,你这是什么态度?”
“还有你女同志大晚上的出去做什么?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赶紧去厨房做饭,炖点鸡汤给佩仪补补身子。”
喻思杳笑了,一反常态地没有听他的话。
“我说了我有要紧事出门,真心疼李同志的话,你就自己做吧。”
这些年张郁青被她照顾得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可能会做饭?
眼看着张郁青要发火,喻思杳不再理会他,径直出了门。
喻思杳没有骗张郁青,她确实有要紧事。
她要买去东北的火车票。
火车班次少,运力不足。
她在冷风中排了一夜的队,终于抢到一张三天后的卧铺票。
等喻思杳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家,迎接她的却是张郁青的怒火。
“你这一晚上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
“佩仪觉得你是因为她,才生气跑出去的,她找了你一整晚!”
“天黑路滑,佩仪还摔了一跤,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喻思杳偏头看向卧室,李佩仪正捂着脚踝,一脸痛苦。
她虚弱地开口:“郁青哥,你别怪思杳妹妹了。都怪我身子不争气,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思杳妹妹才会生我气的。”
张郁青脸黑得像碳。
“喻思杳,我现在命令你,去给李佩仪道歉。”
喻思杳不禁笑出声:“命令我?你以为这是在工厂吗?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下属!”
“喻思杳,作为你未来的丈夫,我有管理好家庭的职责,作为你现在的厂长,我有管理好员工的责任。”
“我不能娶一个善妒的女人为妻,如果你不道歉,我现在就去工会把结婚证明拿回来,咱俩的婚约取消。”
李佩仪眼中划过一抹喜色。
她捂着脚踝的手放开,喻思杳看到那里一点红肿的痕迹都没有。
喻思杳紧咬嘴唇,她没有想到,张郁青居然会拿这件事来威胁她。
如果张郁青去找徐干事,就会知道她早就已经拿回了结婚证明。
这样一来,她要下乡当知青的计划就会暴露。
虽然她不知道张郁青到底愿不愿意让她走,但她不敢赌。
一个厂长,有千百种方式能拦住她这个下岗女工。
喻思杳闭紧双眼,深深呼吸了几下,还有三天,她不能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好,我向她道歉。”
张郁青神色缓和下来。
“我知道你还是懂事的,只有明事理、大度谦让的女同志,才配做我张郁青的妻子。”
喻思杳走到李佩仪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李同志,对不起,我不该出于嫉妒离家出走。今后不管张厂长对你如何关心爱护,我都不会再介意。”
张郁青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
他点点头:“很好。思杳,你放心吧,我还是会和你结婚的。”
喻思杳眼神空洞地点点头。
李佩仪努力扯出一个笑容,眼中却一片阴郁。
离开的日子马上要到了,喻思杳来到供销社,打算买几样下乡要用的东西。
“同志,麻烦您给我拿三斤棉花。”
女售货员刚要去取货,却从旁边走出一个人,拦下了她。
“我和这位同志认识,让我来接待她吧。”
喻思杳看着面前的人,微微一愣,居然是李佩仪的哥哥李国强!
她早就听说李佩仪这个哥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出去打工人家都不要,怎么突然找到了供销社这么好的工作?
“李国强?你怎么来这里工作了?”
李国强抱起胳膊,嘴角流露出一抹讥讽。
“我怎么能来这里?当然是张哥帮忙了。怎么,你作为他的爱人,连这个都不知道?”
喻思杳惊呆了,她内心泛起一阵酸涩。
父亲去世后,姑姑一直把她当亲闺女养。
和张郁青订婚后,她看姑姑实在过得穷苦,便鼓起勇气问张郁青能否帮她安排个活计。
不需要是什么体面工作,哪怕是在工厂打扫个卫生、煮个饭也行,总比在土里刨食强。
张郁青却严词拒绝了。
“我既然是厂长,更不能以权谋私。喻同志,和我结婚不是来享福的,你最好早些明白这一点。”
但现在,那个两袖清风的张厂长,却给李国强安排了这么一个香饽饽的职位。
喻思杳努力稳住情绪:“恭喜你了。我要买棉花,麻烦帮我拿三斤。”
李国强两手一摊:“不好意思,卖光了。”
喻思杳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与不满地说道:“那后面明明摆着一堆棉花呀,你怎么能说卖光了呢?”
对方却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哦,那是单位预定的,不卖给个人的。”
喻思杳强忍着心中那股愤懑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地说道:“那给我拿个胰子吧。”
对方却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没有。”
喻思杳深吸一口气,又接着问道:“那热水壶呢?”
得到的回答依旧是:“没有。”
喻思杳明白这是在刻意针对她。
“李国强,平心而论,我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我?”
李国强冷冷地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要不是因为你,我妹早就当上厂长夫人了!你说说,你这还不算得罪我吗?”
“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那就去找张厂长啊,你看看他到底是会偏向你这个有名无实的媳妇呢,还是会偏向我这边呀?”
喻思杳紧紧地咬着嘴唇,她心里明白李国强这般有恃无恐的底气究竟是从何而来。
在张郁青那里,喻思杳永远都是那个被视作无理取闹的、可以随意被牺牲掉的人。
他从来都不会站在她这一边,给予她支持与庇护。
喻思杳在李国强那轻蔑的眼神注视下,缓缓地走出了供销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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