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锦月谢云晔的其他类型小说《好兄弟死遁后,太子抢走了娇娇孟锦月谢云晔》,由网络作家“我爱吃甘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不信!”
《好兄弟死遁后,太子抢走了娇娇孟锦月谢云晔》精彩片段
“我不信!”
孟锦月知道为什么,无非就是看不上她罢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自然看不上她这样一个小小庶女。
因为看不上她,从前床笫之间也从未有过什么温情。
因为看不上她,自然也没派人护她。
前世他若是临走前,在她身边留下人,她或许也不会孤立无援,死的那样惨。
他不喜她,她又何尝不恨他。
若非和那道声音达成交易,若非想报复孟锦华,想继续活着,她连看太子一眼都觉得恶心。
“阿晔。”
孟锦月垂眸,扯了扯谢云晔的衣角,软软喊他。
谢云晔低头看她:“抱歉。”
孟锦月摇了摇头,乖巧开口:
“没事的,你和殿下说话便好。”
谢云晔知道她性子胆小,又柔弱单纯。
今日明明受了委屈,可此刻依然温温柔柔笑着。
谢云晔心疼更甚,他捏了捏她的手:“是我叫你受委屈了。”
孟锦月摇头:“我才没有受委屈,看到你没事,我已经很满z足了,阿晔,你快去吧。”
“对了,也替我和殿下道谢一声,谢谢殿下帮你。”
谢云晔犹豫片刻后,还是点头:“好,等我去找你。”
他也要亲自问问太子为何要这样。
“殿下对我有意见?”
谢云晔一上马车,便直接开门见山问。
马车上只他二人。
两人认识多年,说是亲兄弟都不为过,私底下说话也并未有过多君臣之分。
太子摩挲着玉扳指,沉声道:“你说呢?”
谢云晔冷笑一声:“我觉得有,否则殿下刚才为何要给臣的未婚妻难堪,我将殿下视作兄弟,才将未婚妻带到你面前。”
“殿下这般对她,想必是对我不满已久。”
谢云晔越说,太子脸色越冷。
“你很清楚,孤到底对谁不满,也该知道原因。”
“我不知,殿下不如说清楚。”
太子冷笑着:“你这是为她同孤讨公道?”
“殿下可以这样认为。”
太子只觉得可笑,“我们多年兄弟,如今竟比不过一个女子?”
“殿下!”
谢云晔神色严肃,他正色道:“她不是旁的女子,是我的未婚妻,日后也会是与我相守一生的妻子。”
“妻子?你们成亲了吗,未婚妻?婚书又在哪里?”
“陛下金口玉言,等我战场归来,自会亲自赐婚。”
他若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太子更加生气。
太子薄z唇微张,语气轻慢:“你回的来吗?”
“你以为谢老国公为何不要你去,满朝武将他们又为何不去?”
“这次的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谢云晔沉默许久,“殿下,我都知道。”
他知道,陛下忌惮一直在边疆驻守的苏家。
也知道陛下想借机拿回兵权,陛下或许更想这场战事失利,正好治苏家的罪。
他什么都清楚,也知道这是一趟浑水。
“你就是不知死活的蠢货,你知道什么?”
太子冷笑质问:“我问你,若到时朝廷克扣军粮,断了你们的补给,你拿什么打?”
皇帝年纪越大越昏庸,越想将所有权力握在手里。
多年兄弟情分,谢云晔知道,太子是在为他担忧。
“殿下,我是武将,十二岁那年,我孤身一人跑去边疆,并非只是因为我不喜欢读书,我也想像家中先辈一样,保家卫国。”
“殿下与我都在边疆过了近十年,那里的百姓认识我们,爱戴我们,当年我们走时,那些百姓为我们送别,送给我们他们自己种的粮食,这些我都忘不了。”
“殿下难道能忘?他们是活生生的人命,不该死在这些无谓的斗争里。”
“况且如今我有能力做点事情,为何不去做呢?”
“我知殿下身在这个位置,你有许多 身不由己,你也有你的大局考量,但 我只想做些能做的事情。”
“粮草之事,我会想办法,这次去,我也会加倍小心,我会活着回来的,我还没娶她为妻。”
这次轮到太子沉默了,谢云晔在乎那些百姓,他又何尝不在乎。
只是皇家父子之间,不比寻常父子。
皇帝忌惮他,他便只能更加蛰伏。
他只能做聋子做瞎子,不听不看,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皇帝忌惮。
但现在谢云晔把这些事情摊开在他面前。
他不能再装聋作哑。
马车内寂静了许久。
太子沉重叹息一声:
“罢了,我会暗中帮你,也会尽力为你解除后顾之忧。”
他不能亲自去做的事情,便由谢云晔去做。
“活着回来,莫要死了。”
谢云晔笑了笑,笑声爽朗。
“我知道殿下并非心狠之人。”
“那殿下,是不是不该迁怒我的未婚妻,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就算没有她,我也会去,她是最无辜之人,不该被殿下迁怒。”
“说起来也是我对不住她,本来说好会对她负责,如今却为了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了我的抱负,将她抛在京城。”
太子冷笑一声:“孤是太子,为何不能迁怒于她一个小小庶女?”
“孤不仅迁怒她,还厌恶她,不过是一个巧言令色之徒,除了一张脸能看,不知还有哪里出众,竟将你迷惑成这般,为了娶她,连世子之位都能不要。”
“孤看你是疯了?”
太子完全理解不了,谢云晔在想什么。
谢云晔只是轻笑着:“殿下我并非疯了,只是喜欢她,便只想要她而已,殿下没有喜欢的女子,自是不懂。”
“等日后殿下有了心上人,便能明白我今日的做法。”
太子再次冷笑,他冷冷回复:“孤记得与你说过了,孤绝不会有什么心上人。”
“殿下,其实臣以前也是殿下这样想,如今……”
太子将手中的茶杯朝他扔过去:“滚。”
谢云晔将杯子接住:“殿下。”
他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认真望向太子开口:
“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日,希望殿下能帮我照看杳杳,她家中嫡母狠毒,我若不在,恐还会对她下手。”
“我不会帮她。”
“若非她,你会娶孟锦溶,也能得到陈国公府的助力,纵使你还是会选择为了百姓去边疆,但有陈国公府保你,至少不会像如今这般艰难。”
“你为了她做了这些,她对你又有几分真心?”
太子还记得今日她的那个笑。
他下意识便不相信,她对谢云晔的心意。
一个卑贱的庶女自然是想不择手段往上爬的。
“殿下,是你对她心存偏见,杳杳她很好。”
“殿下若了解她,便绝不会这样想她,她是这世上最单纯善良的女子,从来都是别人欺负她,她只会逆来顺受,被人欺负了也傻乎乎不知道还手。”
太子冷笑一声:“孤不信,这世上竟还有活菩萨。”
谢云晔心中叹气,太子似乎认定杳杳不好。
他只能压下解释的话,转移话题:
“殿下,明日我带杳杳去你府上用饭。”
太子:“……”
“孤同意了吗,你竟安排上了?”
谢云晔置若罔闻,“殿下别忘了准备。”
说完谢云晔便跳下马车。
从太子马车上下来后,谢云晔便见不远处孟锦月的马车还在那里等着。
谢云晔有些意外,同时心中又有些喜悦。
“杳杳,你没回去?”
孟锦月点头:“我想等你出来,你今日身上有血迹,我担心你。”
谢云晔心中好似暖流划过一般,“我没事,明日我带你去太子府。”
孟锦月佯装忐忑,她缩着头小声问:“真的吗?殿下可会赶我走?
谢云晔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安慰:“杳杳,殿下是先认识的我,他拿我当亲弟弟,所以事事为我考虑,便对你有些误解,但若殿下先认识你,将你视作亲人,如今殿下针对的便是我。”
谢云晔今夜已问过一次这个问题,但不知为何,之前他心中并无任何紧张,也并不害怕孟锦月拒绝。
但此刻却有些不一样。
寂静的黑夜中,会放大沉默。
孟锦月没说话的时间里,谢云晔只觉得时间过得极慢。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你不是担心我和你二姐成亲后,我会把你说的一些话,日后都告诉她吗?”
“只要你同我成亲,你便永远不会再有这个顾虑。”
“而且,她从前总是欺负你,你难道不想叫她气急败坏一次?”
谢云晔语气蛊惑着。
“同我成亲,不止你二姐,你嫡母应当也会生气。”
孟锦月垂眸,紧紧闭上眼睛,最终深吸一口气还是拒绝:“不行。”
“我,我们不能这样。”
她声音很低。
“我与二姐虽有些恩怨,但你已和二姐姐定亲,我不能夺走她的心上人。”
“我做不到去毁人姻缘。”
孟锦月一口气说完,便紧紧闭上眼睛。
谢云晔心中失落,“真的不行?”
“嗯,日后别再说了。”
好感值接近七十,她才会接受。
“谢某知道了。”
他声音低沉,但并不意外得到她这样的回答。
她说她是因为弱小,所以才忍让。
谢云晔知道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因为她心善。
因为心善,所以就算受了许多欺负,但依然会以德报怨。
就比如此刻,只要她答应他的提议,她就可以小小的报复孟锦溶,但她还是没有。
“对不起。”
孟锦月小声道歉。
谢云晔虽失望,但还是安抚她:“你没做错任何事,不必道歉。”
孟锦月没再说话,今夜这场交谈便在这里停下。
她看了看好感值,已经到五十九了,差一点点就都到了喜欢。
不枉费三更半夜同他聊这么久。
————
第二日谢青枝得到消息,便赶来了庆云寺。
“杳杳,你信中说想我啦?”
孟锦月将谢青枝拉入房内。
“哥哥!?”谢青枝瞪圆眼睛,不敢相信:“哥哥,你怎么在杳杳这里,你不是外出办差了吗?”
谢云晔摇头:“遇到些麻烦,幸好被三小姐救下。”
“今日喊你过来,也是为了脱身,等会儿我扮做你的护卫,同你一起离开。”
谢青枝点头:“哦,我还以为是杳杳想我了。”
“我还想着我也要在庙中住几日,和杳杳住在一起,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孟锦月去牵她的手:“阿枝,你可以过几日再来,到时多住几日。”
谢青枝:“好。”
————
“阿枝,路上小心。”
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
“等等,阿枝妹妹。”
是孟锦溶。
谢青枝捏着帕子有些紧张。
她和哥哥都在杳杳这里,若是被孟锦溶知晓,定会多想,说不准还会为难杳杳。
“阿枝妹妹,又是来看我三妹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谢青枝心中吐槽,但面上还是乖巧:“是的。”
“阿溶姐怎么也来了。”
庆云寺有她母亲的人,她会过来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
知道谢青枝在这里,她是故意来堵她的。
“我是来看望三妹的,没想到正好碰到你。”
“正好一起回去吧。”
谢青枝愣住:“啊,阿溶姐姐不和杳杳说说话吗?”
“不了。”
孟锦溶连借口都懒的说。
她甚至直接要上马车,脸上带着笑,态度却透着强硬,谢青枝没办法。
一路就这么煎熬着,又一次听着孟锦溶蛊惑、劝导,总之就是说杳杳心思不正。
好不容易到了孟府的门口,谢青枝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
“孟姐姐,到了,我们下次再约吧。”
孟锦溶:“要不留在府上小住一两日。”
谢青枝差点失态,她连连摆手:“下下次吧。”
孟锦溶没再强求。
只是下车时,孟锦溶余光却无意识扫到了护卫末尾一人时,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眼熟。
她想再看,那人却已经低下头。
直到谢青枝的马车走远,孟锦溶都在盯着那人的背影。
“小姐,天快下雨了。”身边的丫鬟见孟锦溶出神,忍不住开口提醒。
孟锦溶喃喃自语:“不太对,刚才护卫中有一人,特别像谢哥哥。”
一直回到自己的住所,孟锦溶脑子里想的都是刚才那个背影。
“我原以为我看错了,可刚才盯了那么久,越看便越觉得熟悉。”
丫鬟不敢说话,孟锦溶身边的老嬷嬷开口:“会不会是小姐看错了?”
孟锦溶狠狠冷笑一声:“不会!那就是谢云晔,否则我扫过去时,他为何要那么快低下头。”
“还有谢哥哥的背影,烧成灰我都认得。”
孟锦溶攥紧手心,直掐的手心出血。
“我的小姐啊。”
老嬷嬷连忙去握住孟锦月的手,看见她手心的血迹,连忙劝说:
“老奴知道您心里不舒坦,但您也不能对自己下手。”
孟锦溶沉默许久,才咬牙切齿开口:“嬷嬷说的对,我该对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动手才对。”
“孟锦月定然是通过谢青枝的关系,勾z引了谢哥哥,叫谢哥哥竟也去庙中偷偷看她!”
孟锦溶越说心中越恨,她脸色极为阴沉:“今日是我恰好过去了,才发现他们的的下贱勾当,我没去时,不知他们私底下见过多少次。”
孟夫人却没有孟锦溶这般乐观,但她面上不动声色:“我已派人去四处搜查了,莫慌。”
嘴里安抚着,可孟夫人心中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孟锦月只是一个柔弱的蠢货,为保万无一失,她选的十来人都是佼佼者,按理说不会失手。
可现在人去了哪里。
孟锦溶勉强点头,只是一抬眼就看到孟锦月和谢云晔携手走来。
孟锦溶瞳孔微缩,眼眸睁大。
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
从前只做噩梦时梦到过这样的场景,可如今噩梦竟成了真。
“贱人!贱人!”
孟锦溶声音颤抖。
她彻底失去了理智,她怎么可能保持冷静呢?
她不像大姐姐那样求荣华富贵,求日后贵不可言,她要的从来都只是和自己的心上人相守一生。
可如今呢, 她要的东西那么少,她只要谢云晔,可谢云晔却和她最厌恶的庶妹在一起。
“你怎么和谢哥哥在一起!?”
“孟锦月你怎么敢的,你真的不怕死吗,还有你娘!你不怕我将你们都杀了?”
孟锦溶大庭广众之下,便开始口不择言,扬言要杀人。
“阿溶!”孟夫人开口训斥制止,可无济于事。
孟锦溶脸上全是泪,泣不成声:“从前是苏烈,那时你说你没有勾z引,我饶了你,如今又是谢云晔,你还有什么话说,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你!!”
孟夫人拦不住孟锦溶,身边的下人们也拦不住。
就在孟锦溶拔下发簪朝着孟锦月过来时,谢云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够了!”
谢云晔冷着一张脸。
孟锦溶看着他冷淡至极的态度,看着他将孟锦月护在身后,只觉得肝肠寸断。
“谢哥哥,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你是我的未婚夫,日后我会是你的妻子,如今你却为了我妹妹,这样对我?”
谢云晔瞧见她这样恶毒,只觉得心中厌恶更甚。
到了今日,便没有再留余地的地步了。
谢云晔打算和孟锦溶说清楚。
孟锦溶喜欢谢云晔好几年,早已十分了解他,他未曾开口,她便能下意识猜到他要说些什么。
“闭嘴!闭嘴,你不许说话!”
“我要她说,孟锦月你如今就只会躲在谢哥哥背后,你哑巴了吗?”
“孟锦溶!”
谢云晔冷声打断她继续辱骂的话。
谢云晔只是喊她的名字,但孟锦溶却捂住了脸,哭的更加伤心。
他吼她,他在训斥她,为了孟锦月。
“我们解除婚约,日后各不相干。”
孟锦溶:“谢哥哥,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你就没有半分解释吗?”
“你要我解释什么?或者你要她解释什么?”
谢云晔冷眼望着她:“该解释的是你,该质问的是她。”
“昨夜那些人是谁派来的,那些下作的手段是谁用的?”
谢云晔本不想把这些肮脏事摆在明面上说。
可孟锦溶却好似这世上最无辜的人,全然不觉得自己做下了恶事。
孟锦溶先是错愕,神色慌张,随即矢口否认,“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谢哥哥,我什么都没做。”
谢云晔冷笑一声,“到如今,何必继续狡辩,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心肠歹毒的是你,想害人的也是你,如今你又凭什么质问她?”
“你可知若昨日我没救下她,她会落得何种下场?”
孟锦溶半晌没回过神,她愣在那里,瞳孔微缩。
他说她心肠歹毒!!
这些话若是别人说,她不会有什么波动,可偏偏是谢云晔。
她在谢云晔面前装了几年的温柔体贴,总想着在他心中留下好印象。
事到如今,他竟这样厌恶她。
“谢哥哥,你是中邪了对吗,你是被她这个狐媚子迷惑住了,所以你才对我说这种话!”
孟夫人在旁人看着,此刻她罕见的没说话,更没有上前维护女儿。
“她不是狐媚子,是我心悦她,怪不到她头上,若你真要怪罪,那便怪罪我,还有怪你自己害人。”
“若是没有你昨日的算计,我也不可能有机会对她负责,不可能叫她同意与我在一起。”
孟锦溶的心跌落谷底,好似千疮百孔一般。
她流着泪,死死盯着谢云晔,盯着孟锦月。
一直躲在谢云晔背后的人,此刻却探出头来。
她好似嘴角带着笑,笑中有轻蔑,也有嘲讽。
“贱人!”
“我对她动手有什么错,我想杀她有什么错,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庶女,命比纸薄,我只恨没有早杀了她。”
孟锦溶因为这一个笑,彻彻底底爆发了。
她再次猛地就要冲上去。
谢云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够了!”
“天底下还有王法,她是我心悦之人,你若动她,我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叫孟锦溶彻底受了刺激,倒在地上大哭,彻底昏厥过去。
“去抱回小姐。”
孟夫人衣袖下手心攥紧。
她心疼女儿,但更要她看清楚,要她记住今日,记住不要如从前一般,脑子里只有谢云晔。
没有了孟锦溶撕心裂肺的哭喊,四周都安静下来。
“谈谈吧。”
孟夫人神色平淡看向谢云晔。
“你想要什么?”
孟夫人直接开门见山。
她已经明白,谢云晔出现在这里,便代表着昨夜她谋划失败,并且败的彻底。
“外面许多人都只知谢家和孟家在议亲,但他们不知是和府中哪位小姐。”
孟夫人盯着谢云晔:“你确定要换亲?”
孟夫人欣赏谢云晔,否则当初不会去促成这门婚事。
谢云晔年少有为,十几岁便孤身一人前往边疆,在战场上几乎战无不胜。
圣上谈到谢云晔,每每也都是赏识。
太子与谢云晔更是生死之交,日后太子继位,谢云晔只怕还要再上一层楼。
可以说满京城,除了太子之外,孟夫人最中意的就是谢云晔。
她清楚女儿的性子,若遇不到一个心善清正的人,只怕成亲后,要闹的家宅不宁。
谢云晔是小女儿最好的选择。
“阿晔,你再想想,我一直很喜欢你,我也知你府中嫡母强势,你若愿意娶阿溶,今日之事只当烟消云散,阿溶那样的性子,只要你愿意回头,她也不会心存芥蒂。”
“多谢厚爱,谢某已想清楚了。”
孟夫人依然心有不甘,她为女儿千挑万选的女婿,竟要这样白白便宜了孟锦月。
“你娶阿溶,孟家陈家会全力帮你拿到世子之位,娶了她,你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还会多几个敌人,你真的想好了?”
“不劳伯母费心,世子之位,我会自己去拿,至于敌人,谢某一心效忠陛下,只将匈奴当做敌人。”
孟夫人脸色难看了几分,她语气极淡:
“阿溶对你一片真心,说爱你如命也不为过,但你身后这人,她对你可有真心?”
“可有阿溶待你心诚?”
“你一片赤忱,但她只怕接近你是别有用心,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你当真想好了?”
“无论日后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谢云晔从不是会后悔的人。
他想要的就要得到。
从前没有喜欢的女子,那娶谁都行。
如今他喜欢孟锦月,便只想要她,除了她,其他的女子都会成为将就。
孟夫人看出他心意已决,再无转圜的余地,心中再多遗憾都只能作罢。
“那好,孟家这边不会阻拦。”
谢云晔点头:“伯母昨夜做的事情,我亦会守口如瓶。”
孟夫人走后,谢云晔一把抱住孟锦月,她双脚腾空,小小的惊呼一声。
见她吓到,谢云晔甚至将她往上抛去。
最后又再一次落入到他怀中。
谢云晔言语间全是笑意:“杳杳,如今婚约解决了一半,等我娶你。”
孟锦月抱住他佯装欣喜:“嗯。”
随即她水润的眸子望向谢云晔,
“刚才嫡母说我待你别有用心,我,我没有,”
她话还未说完,谢云晔便大手捂住她的嘴。
“我知道你没有,别有用心的人一直都是我,是我主动求你的,我都知道,你这么傻,哪里会算计我。”
谢云晔含笑看着她:“所以你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们这样的恶人,所说的所有话都只为了自己的目的。”
孟锦月低着头,紧紧咬住唇瓣:“可我,可她说的或许没错,二姐喜欢你好几年,但我同你认识的时日并不算久,我虽喜欢你,却比不上二姐对你情深。”
谢云晔捧住她的脸:“你为何要同她比,我并不喜欢她,她再喜欢我,都与我无关,甚至会为我带来困扰。”
“我喜欢的只有你,想要的也是你。”
见她依然蹙着细眉,好似为这件事十分烦恼,谢云晔心软成一团。
他出言安慰:“你愿意喜欢我,肯同意与我成婚,对我而言便已是恩赐了,之前我几次说要对你负责,其实那时我心中便对你有意了。”
虽然不能感谢那些心肠歹毒的人,但若没孟锦溶做下这样的恶事,他或许还不能这样坚定认清楚自己的心意,孟锦月想必也不会接受他的心意。
“日后我们还有许多年,不必在乎外人。”
“好。”
她原本担心谢云晔会因为嫡母的话,心存芥蒂,所以才试探一番。
如今看来,谢云晔并没有。
“昨夜之事,我会记在心中,日后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孟锦月点头:“我知道的。”
皇帝还在世,陈国公府便有依靠,嫡母自然也不好对付。
但日后太子登基,那时情况便不同了。
当年太子生母,先皇后去世,貌似同陈国公府有些关系。
孟锦月猜测,这也是为何,嫡母想将两个女儿都嫁入太子阵营的原因。
————
“秋宁。”
“小姐放心,我无事,我睡了一觉才知道昨夜竟发生这样的事情,夫人和二小姐真是歹毒,竟想这样毁了小姐!”
秋宁鼓着脸义愤填膺。
前世嫡母对付她,也只是对付她,对秋宁也没出手。
“您如今总算苦尽甘来了,二小姐这就叫自作自受,恶人自有天收。”
孟锦月笑了笑并未说话。
这还远远不够。
今日孟锦溶痛苦,她心中虽有些开心,但远远不够痛快。
或许是谢云晔的喜欢来的有些容易,还或许是因为孟锦溶不够凄惨,只是伤心怎么够呢。
她想要她们也如她前世一般惨死。
“秋宁,收拾东西,我们回府去吧,毕竟祖母生辰,我总要回去的。”
秋宁有些迟疑:“小姐,现在回府,可会有危险?”
秋宁担心孟锦溶发疯。
“不会,有秋芷保护我,阿晔还派了别的暗卫。”
这个时候,嫡母反而不会对付她。
孟锦月回府的前两日一直风平浪静,府中孟锦溶昏迷不醒,但孟夫人、孟锦华她们都没找过她。
“小姐,夫人那边可是憋着什么大招?”
“会不会她们去对付姨娘了?”
“不会,放心。”孟锦月握住她的手。
“我身边有阿晔派来的人,她自然能猜到我母亲身边也有,如今派人过去,只会是自投罗网。”
从前她身后空无一人,嫡母想对付她自然很容易,但如今有谢云晔,日后嫡母再动手便是慎之又慎。
“在大姐姐没有坐上太子妃之位之前,她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再次动手只会确保万无一失,不会暴露。
“娘亲目前也是安全的。”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院子外面便传来尖锐的吵闹声。
是孟锦溶,她刚从昏迷中清醒便找来。
“你竟然还敢回府!”
孟锦溶说着就要冲过来,但却被秋芷拦住。
“你可知道,谢哥哥为了娶你在家中祠堂跪了几天几夜,你到底对他用了什么媚术?”
孟锦溶伤透了心。
“二姐姐在说什么,我不懂。”
孟锦月佯装无辜。
“我从未勾z引过他,之前他数次说要娶我,可我只将他当做姐z夫,我告诉他,你才是他的未婚妻。”
“不要脸,撒谎精,你若是没勾z引他,他怎么会想娶你?”
“二姐姐当真不知吗?若非这次二姐姐想害我,我和他此生都不会有什么瓜葛,我会一心一意将他当做自己的姐z夫,绝不会僭越半步。”
前世她便是这样,可笑的很。
善良软弱,换不来任何安稳。
甚至在别人眼中,只会觉得你卑贱可欺,会叫别人更加变本加厉。
她一步步的退让,最后却被生生剖开肚子,眼睁睁看着孩子母亲被野狗拆吞入腹,死无全尸。
“说起来若非二姐姐,我也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在乎我,二姐姐也算是我们之间的媒人吧。”
孟锦溶听着她无辜的语气,只觉得火气更甚。
孟锦溶冷笑着,捂住胸口:“你无非就是想要攀龙附凤,跟你那个下贱的娘一样,最喜欢抢别人的男人,偏偏说的这般无辜,好似你什么都没做,你以为我会信。”
“孟锦月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像从前那样算了,苏烈比不上谢云晔一根手指,我就算死都不会让你抢走他!”
谢云晔虽年少,可他打了那么多胜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都知道他是大英雄。
母亲说谢云晔嫡母强势,谢云晔要坐上世子之位,还需费一番周折。
但孟锦溶却明白,再多的算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徒劳。
她直觉谢云晔能拿到世子之位,她也相信谢云晔日后会爬的更高。
就算不提谢云晔的能力,只说他的洁身自好,满京城的男子,便少有人能比得上他。
但凡家中有些权势的男子,府中几乎都养着通房,若没有通房,也有几个不清不楚的美貌的丫鬟。
但谢云晔身边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偷听到谢云晔和太子说过,他日后不会纳妾。
母亲总说她傻,说她没脑子。
但在看男人上面,她一点都不傻,无论是苏烈,还是谢云晔,都比其他男子要好上许多。
最起码他们骨子里是善良的,不会像她表哥一样,将表嫂毒死。
更不会像安王一样,将女子凌虐致死。
前安王妃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她自小便立志,找夫婿定要找品行良善之人,哪怕身份低一些也无事,长得丑也无事。
但谢云晔方方面面超出她的预想。
如果错过谢云晔,她绝不会再找到同他这样优秀又干净的男子。
日后她或许也要同娘亲这般,容忍丈夫的背叛,她怎么甘心?
“二姐姐。”孟锦月眨着无辜又漂亮至极的眸子,嘴里假意安慰:
“你何必这样执着,虽然你害我,不顾一丝一毫的姐妹情谊,但我却不想你这般痛苦。”
虚伪又道貌岸然,是她从她们姐妹身上学到的。
孟锦月捂着胸口,继续故意刺激道:“你可知道,那夜我被你们派来的人追到悬崖处,落崖之际,谢哥哥为了救我,竟也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那时我便明白,他对我的心意并非说说而已,他心悦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二姐姐,我告诉你这些,并非炫耀,只是想让你明白,强求无用。”
“姐姐,你爱的人,他心中只有我。”
孟锦溶知道这贱人在明里暗里炫耀,她以为自己识破了,以为自己不会被影响。
可听到谢云晔为这虚伪的贱人,连命都不要,孟锦溶还是失控了。
她甚至不愿相信。
“你说 ,他为了救你,跳下悬崖?!!”
“不可能,谢哥哥不会这样的,他最是理智!绝不可能!”
“主子!外面来了许多官兵!”说话声是秋芷。
秋芷这声主子喊的既是孟锦月,也是谢云晔。
孟锦月心中勾唇,前世她身边没有秋芷,谢云晔误打误撞进了她所在的房内。
这辈子有秋芷在,秋芷不可能没察觉到谢云晔的到来。
只要秋芷出面拦着,谢云晔便知道里面是她,他不可能进来她房内。
但秋芷没有,孟锦月也知道秋芷不会拦。
谢云晔在秋芷心中,才是真正的主子,谢云晔的利益才是秋芷最先考虑的。
不过孟锦月并不在意,秋芷目前对她有用。
而且秋芷这样忘不了旧主,对她才是最好的。
至于日后……
“这些人是来找你的吗?”孟锦月六神无主望向谢云晔。
谢云晔点头:“嗯,别怕,我现在就走,今夜之事本就对不住你,如今不能再牵连你。”
孟锦月一把拉住他:“你现在走,会不会有危险?”
谢云晔摇头:“放心。”
门外的秋芷却再次开口:“主子!来的人不少,寺庙已被包围了,主子若是现在躲出去,只会被抓住。”
孟锦月一听这话便更加不放手了,她紧紧咬住唇瓣:“你……你不能走,藏起来。”
明明声音还是那么小,跟蚊子似的,可语气却极为坚定。
“你不怕?”谢云晔神色复杂望向她。
“不怕。”孟锦月害怕的身体簌簌抖,声音也在颤,可依然嘴硬。
谢云晔笑了出来。
“不怕你抖什么?”
“为什么帮我?”谢云晔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当然是因为人设,心善单纯如她,又怎么会对认识的人袖手旁观。
孟锦月小声解释,带着心虚:“你是二姐姐的未婚夫,也是阿枝的哥哥。”
谢云晔:“哦。”
又是这个理由。
他不信。
孟锦月便看到,好感度一下子涨了五个点,已经到了四十七。
孟锦月紧张抓住他的袖子催促道:“现……现在别说这些了,你……你快躲起来。”
她紧张害怕到结结巴巴,但谢云晔心理素质却极好,哪怕到如今也面不改色。
“算了,你先躲上z床去,他们总不会检查我的床铺吧。”
谢云晔被她拉着走,又被她按在她的床上,快速拉过被子将他严严实实盖起。
被子下谢云晔嘴角上扬,轻轻笑了一声。
床榻间尽是女子的清新淡雅香气,散发出一股好闻的味道,是他从未闻过的,柔软的仿佛要叫人沉溺其中。
————
“官兵搜捕,所有人都出来!”
孟锦月快速裹好衣服,确保严严实实后,打开了房门。
“杳杳,是你?”
苏烈没想到屋内的人是她。
苏烈认识秋宁,但不认识秋芷,并不知住在里面的是孟锦月。
“杳杳。”苏烈的眼睛定定望向孟锦月,带着痴意,声音也柔和下来。
孟锦月却不想同他叙旧,她紧张小声问:“苏大人,你们要查什么人?”
苏烈回过神,但眼睛依然紧紧盯着孟锦月,舍不得挪开。
“是个偷盗的贼人。”
孟锦月垂眸,装作害怕:“可我没见过什么贼人,我是来给祖母祈福的,这处宅院就只有我们主仆几人,从未有外人来过。”
“别怕。”苏烈温声安抚她,“有我在,不会叫你有事。”
“苏小侯爷,你可还记得此行的目的?”
苏烈身旁的男子厉声提醒。
“进去搜!”
说着这些人便直接闯入进去,孟锦月想拦也拦不住。
显然苏烈身边的这个男子才是真正的话语人。
“绝不许放过任何角落!”
孟锦月红着眼睛,“苏大人,我是女子,真的要连床榻都搜吗?”
她甚至直接挡在这些人面前,不让这些人靠近床铺。
苏烈看见孟锦月的眼泪,看着瘦弱的她,心中不忍:“住手!莫要搜床铺。”
“都不许动!听我的!”
“哼,苏小侯爷,你可还记得自己在为谁办差。”
苏烈脸色铁青,可明显此人不是苏烈的下级,并不会听苏烈的命令。
这人狠狠冷笑一声:
“搜,特别是床铺!”
他说着话,还一把甩开孟锦月,将她甩到地上,发出重重的响声,一看便摔的极重。
“啊……”
孟锦月是个女子又生的柔弱,根本不是这些习武之人的对手。
眼前之人她认识,知他性情暴虐,便特地拦着,她虽是故意的,可这一下却也摔的极为结实。
“杳杳……”苏烈连忙伸手去扶住她:“你怎么样, 伤到哪里了?”
苏烈语气急切。
“无事。”孟锦月轻轻摇头,不动声色推开苏烈的手。
苏烈神色失落,赤红着眼睛站起身,死死瞪向推孟锦月的男子:“陈贺章!你对女子下手!”
陈贺章冷笑:“不过是小小的孟府庶女,不可以吗?今日别说我只是推她,纵使我杀了她,你猜孟府会不会来找我?”
“你敢!”
“我为何不敢,苏小侯爷难道要为了一个女子想打我?想破坏我们两家的情谊,那你来吧。”陈贺章气定神闲。
苏烈攥紧拳头,双眸发红,显然是气到极点,“你若是真敢动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陈贺章冷笑一声,并未说话。
“陈大人,床上没人。”
“遇刺?!”
秋宁扶着孟锦月回到床上,详细同她交代如今的情况。
……
“不仅如此,太子殿下也被圈禁审问。”
孟锦月紧紧咬住唇瓣,苍白着脸问:“为何?”
秋宁踌躇开口:“因,因为那些刺客身上有太子府的标识。”
“人人都知道谢将军和太子殿下是生死好友,谢将军战死前,殿下还因谢将军和边关的事忤逆陛下,与陛下发生争执。”
“如……如今谢将军刚战死,陛下就遇刺,这一切发生的太巧,外面已有传言,是太子意图谋反,谋害君上……”
秋宁的话叫孟锦月怔愣许久。
过了半晌,她才好似回过神来:“怎么可能……殿下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他又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秋宁:“奴婢也觉得殿下是被冤枉的,小姐,要是殿下出事,我们该怎么办?”
孟锦月装作神色恍惚,紧咬唇瓣并未说话。
这场针对太子的局做的太过明显,可帝王的疑心已起,便无可奈何。
或者说,皇帝并不在乎真相,只想铲除太子。
孟锦月在内的所有人被关了足足七日。
他们被放出来时,太子被废,三日后押送回京城圈禁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而因帝王还在病中,他们这些人返程的时日便一直在延后。
“孟三小姐,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林升壑压低声音,满是惊诧。
“快回去!”
短短几日不见,双方都憔悴了许多。
林升壑再无往日风姿,脸上全是疲惫。
而孟锦月这段时日一直极少吃饭,看在林升壑眼中,她便是因为谢云晔离世,伤心过度瘦了一大圈。
整个人像丢了魂,不再鲜活娇艳,好似只剩下一具漂亮的躯壳。
“我……我听说了殿下的事情,放心不下,想来看看殿下,殿下如何?”
林升壑摇头并不回答:“你别问了,也莫要再来找殿下,以免牵连到你。”
孟锦月摇头,声音中满是哭腔:“如今这个时候,阿晔已经不在了,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被殿下牵连?”
她的话太过消极,叫帐外的林升壑,和帐内默默听着谈话的太子,面色都严肃起来。
林升壑板着脸,认真开口:
“三小姐,我知你伤心,可阿晔已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
“你是阿晔在乎的人,殿下和我都希望你能平安。”
“可我也希望殿下平安,阿晔临走前也叮嘱我,要我照顾殿下。”
孟锦月雪白的手擦着脸上的泪,哽咽开口:“我想见殿下。”
林升壑依然拒绝:“殿下不会见你,我们不想牵连你,殿下虽已被废,但你身边的那些人不会撤回,三小姐,日后好好保重,好好活着,连带着阿晔的那一份。”
孟锦月知道今日是见不到太子了。
可她不仅想见到他,还打算同他一起被押送回京城。
毕竟在患难中才更容易滋生出情感。
对太子来说圈禁被废是一场劫难,但对孟锦月来说,这却是一场机遇。
她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连这种时候想的都是完成自己的任务。
孟锦月在等机会。
她知道孟锦溶不会放过任何对付她的时机。
“站住。”
孟锦月刚从太子处回来便被孟锦溶的人拦住。
机会来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看来孟锦溶对她的恨已经深入骨髓了。
“二姐姐。”
孟锦月佯装惊恐,就要逃走。
“拦住这贱人。”
孟锦溶等这一天等了许久。
好不容易太子倒台,她怎么能不对这贱人出手。
孟锦月兴致勃勃跟太子描述味道,吃过无数珍馐玉食的太子,却被她的话所吸引,太子莫名对孟锦月说的柿饼有了期待。
“明天我就去摘。”
眼见太子喝完药,孟锦月开口道:“殿下,脱衣服吧。”
太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脱衣服啊。”
孟锦月无辜开口又说了—遍。
“你想做什么?”
太子深吸—口气,沉声问她。
“脱衣服涂药啊。”
孟锦月瞪圆双眸,佯装莫名其妙:“大夫说殿下身上到处都有擦伤,不止是左腿,大夫叮嘱过我的,叫我为殿下涂药。”
太子怔了怔,他衣袖下手心攥紧,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
太子深吸—口气沉声开口:“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殿下可以吗?殿下眼睛看不见,涂药不方便。”
“可以!出去吧!”
孟锦月好似无奈叹气:“好吧,不过殿下,后背处的伤口只能我来,您涂药涂不到,殿下等会记得叫我。”
太子面无表情冷声拒绝:“不必。”
他后背虽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但应当也挺严重。
“好吧。”
孟锦月没再继续坚持,反正不涂药难受的不是她。
总是上赶着照顾他也没意思。
最好叫他主动开口求她才好。
听见孟锦月出去,太子莫名松了口气。
若是正常情况下,给伤口上药,对他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可现在他双目失明,还未适应,涂药便有些艰难。
太子最后差不多花了将近—个时辰,才将身上的伤口上好药。
只是后背处的伤口,正如孟锦月所说的那般,他确实顾及不到,他的右手也抬不起来。
尝试几次之后,太子放弃了,但依然没喊孟锦月。
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他在心中发誓过,会永远将她当做兄弟的妻子去看待,去照顾。
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能叫她帮他上药。
只是太子的坚持,到第二天便彻底土崩瓦解了。
“殿下!”
太子发热了。
“怎么这么烫?!”
孟锦月心中早有预料,毕竟太子身上的伤口不少,之前两天没发热,她便觉得有些奇怪。
太子虽烧的严重,意识模糊,但依然能感受到孟锦月在脱他衣裳。
“果然伤口溃烂了!都怪殿下不听我的话!”
太子从未见过孟锦月生气,这是第—次。
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可下—秒便感受到她的眼泪—颗颗砸到他脸上。
滚烫又灼热。
烧的头脑昏沉的太子,下意识便没再挣扎。
任由孟锦月扒掉他身上的衣物,任由对方为自己擦身涂药。
“殿下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孟锦月话中满是担忧,清清凉凉的药涂抹上来,带起—阵的刺痛,也叫太子意识清楚了几分。
狭小封闭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他看不见,听觉触觉便格外明显。
她身形娇小,翻动他对她来说并不算容易。
他能听见她小声的喘气声,也能感受到—双柔软娇嫩的手放在他身上,引起—阵阵颤栗。
林升壑从前总说,他和谢云晔都是怪人。
身边—个女子都没有,日后娶妻定然会闹出笑话。
从前他不信,可此刻他却真的要闹出笑话了。
“殿下!殿下怎么在抖!”
“殿下脸为什么也这么红,难道烧的更厉害了?怎么办?”
太子全身通红。
孟锦月佯装害怕,她眼泪掉的更凶,声音都是颤音。
太子只觉得丢脸至极,可听到耳畔的哭声,他又顾不上脸面。
“孤……无事。”
太子出声安抚。
“杳杳,神医快来为杳杳看看?!”
江神医笑着摇头:“她无事,并无生命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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