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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免费阅读

苏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就直接告诉她,你是来说亲的!”一旁的陈丰开了口,再这么聊下去,天黑了也讲不到正题。“给我说亲?”苏小小满脸惊讶。黄氏灿灿笑道:“是呀,大丫,你看你年纪不小了,又被姓何的悔了婚,日后怕是很难再找到婆家。唉,可谁让你骨子里也流着咱们陈家的血呢?我和你舅舅总不能让你一辈子孤苦伶仃地过下去。”苏小小问道:“那么,舅母是打算给我说哪户人家?”黄氏道:“自然是我们陈家呀!嫁给你表哥,亲上加亲!”她共有三个陈家表兄弟,大表哥、二表哥、小表弟,分别是十九、十七、八岁,皆未说亲。苏小小若有所思:“大表哥十九,的确是到说亲的年纪了。”黄氏立马道:“是你二表哥!”二表哥可不是舅母的亲儿子,是她舅舅陈丰在外头带回来的私生子。当年为这事儿,黄氏没少闹腾,...

主角:卫廷苏胖丫苏小小   更新:2024-11-30 0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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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苏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就直接告诉她,你是来说亲的!”一旁的陈丰开了口,再这么聊下去,天黑了也讲不到正题。“给我说亲?”苏小小满脸惊讶。黄氏灿灿笑道:“是呀,大丫,你看你年纪不小了,又被姓何的悔了婚,日后怕是很难再找到婆家。唉,可谁让你骨子里也流着咱们陈家的血呢?我和你舅舅总不能让你一辈子孤苦伶仃地过下去。”苏小小问道:“那么,舅母是打算给我说哪户人家?”黄氏道:“自然是我们陈家呀!嫁给你表哥,亲上加亲!”她共有三个陈家表兄弟,大表哥、二表哥、小表弟,分别是十九、十七、八岁,皆未说亲。苏小小若有所思:“大表哥十九,的确是到说亲的年纪了。”黄氏立马道:“是你二表哥!”二表哥可不是舅母的亲儿子,是她舅舅陈丰在外头带回来的私生子。当年为这事儿,黄氏没少闹腾,...

《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你就直接告诉她,你是来说亲的!”

一旁的陈丰开了口,再这么聊下去,天黑了也讲不到正题。

“给我说亲?”苏小小满脸惊讶。

黄氏灿灿笑道:“是呀,大丫,你看你年纪不小了,又被姓何的悔了婚,日后怕是很难再找到婆家。唉,可谁让你骨子里也流着咱们陈家的血呢?我和你舅舅总不能让你一辈子孤苦伶仃地过下去。”

苏小小问道:“那么,舅母是打算给我说哪户人家?”

黄氏道:“自然是我们陈家呀!嫁给你表哥,亲上加亲!”

她共有三个陈家表兄弟,大表哥、二表哥、小表弟,分别是十九、十七、八岁,皆未说亲。

苏小小若有所思:“大表哥十九,的确是到说亲的年纪了。”

黄氏立马道:“是你二表哥!”

二表哥可不是舅母的亲儿子,是她舅舅陈丰在外头带回来的私生子。

当年为这事儿,黄氏没少闹腾,只是终究闹不过一大家子,才勉强把孩子留下了。

苏小小一副嫌弃的样子撇了撇嘴儿:“原来是给那个私生子说亲,我还当是让我嫁给大表哥呢!”

“你大表哥可是秀才!”黄氏脱口而出。

苏小小无辜地问道:“舅母的意思是……我高攀不上大表哥呗!”

黄氏:“……”

一个臭名昭著的胖丫头当然配不上她儿子了,可你不要说出来呀!

黄氏讪讪一笑:“你大表哥是个书呆子,不懂疼人,你二表哥与你年纪相仿,他与我提过几次了,很是中意你。再说了,你爹不是想招个上门女婿吗?谁家让长子去给人入赘的?”

苏小小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入赘。”

黄氏笑容满面:“你放心,咱们一家亲戚,我们绝不会拿了彩礼银子又做出悔婚的事!”

重点来了。

苏小小似笑非笑地问道:“舅母想要多少彩礼银子?”

黄氏语重心长地说道:“虽说你成过一次亲,是个二嫁的妇人,可陈家不会嫌弃你的,舅母更不会乱要彩礼银子的,你爹给何家多少,到时候也给陈家多少就是了。”

听听,这是什么施舍的大语气?

活像是自己当了活菩萨,吃了多少亏似的。

黄氏真以为自己听不出她打的如意算盘么?

既能摆脱一个碍眼的私生子,又能顺道捞二十两彩礼银子,简直就是一桩一举两得的美事。

可黄氏早不上门,晚不上门,为何偏偏这时才上门?

苏小小记起那日与苏二狗坐了杨柳村的牛车,还扬言让何童生把银子还回来的事了。

想必是那车夫回村后与陈家人说起了这一茬儿,陈家人见有利可图,于是赶紧找上门了。

黄氏继续说道:“你被何童生当众悔婚,十里八乡怕没人敢娶你了,更别说给你们家做上门女婿,也就是你舅舅顾念和你娘的兄妹之情,才同意了你和二表哥的这桩亲事。你外祖父原是不答应的,我和你舅舅劝了整整两宿。”

两宿,时间对上了。

苏小小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一针见血地说道:“何童生好歹是个童生,二表哥凭什么也要二十两彩礼?”

不是她瞧不起陈家二郎,而是黄氏既然要卖儿子,总得允许人沽个价不是?

黄氏的脸子有些挂不住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那是你二表哥!”

苏小小淡淡一笑:“我还是你亲外甥女儿呢,二十两彩礼银子,除非让大表哥来,否则免谈!”

“你……”

黄氏气坏了。

一个又丑又胖的蠢丫头,竟敢肖想她的秀才儿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呸!

苏小小道:“舅母舍不得吗?二狗,送客。”

“诶!”

躲在后院儿偷听的苏二狗二话不说跑了出来,走到一半又折回他姐身旁,小声道:“姐,咋送?”

苏小小:“……”

女人翻起脸来总是格外快,尤其黄氏本就瞧不上苏家,见苏胖丫是来真的,她也懒得再装好脾气!

她站起身来,指着苏小小的鼻子道:“我让二郎娶你是可怜你!又胖又蠢!好吃懒做!名声又差!大婚当日新郎撇下你就跑了!几个村的乡亲全在看你笑话!你真以为自己还有人要吗!”

陈丰皱眉。

苏小小看向一旁的陈丰:“舅舅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陈丰的眉头皱得更紧:“大丫,你舅母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是事实。你们家要是拿不出那么多彩礼,少些也可。”

黄氏几乎是下意识地尖叫道:“不许少!少了大郎的亲事怎么办!”

苏小小笑了:“原来,舅母已经在为大表哥说亲了呀。舅舅、舅母是打算卖了私生子,用挣来的彩礼银子给大儿子娶媳妇儿?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可惜了,这个冤大头,我苏大丫不做!”

苏家动静太大,引来了不少乡亲们在门口观望。

隔壁刘山家的二儿媳何氏来得最早,听得最全。

“陈家来给儿子说亲的。”

她担当起场外讲解,“要二十两彩礼呢。”

“上门做女婿。”

“是。”

“不是秀才儿子,是老二!外头的姘头生的!对!右眼有点儿瘸的那个!”

陈家那些破事儿,十里八乡早传遍了。

按说,苏胖丫的行情差成这样,嫁个瘸眼的私生子也算破锅配烂灶,彼此合适。

可陈家竟然狮子大开口找要二十两彩礼银子,属实有些不要脸了。

孙二瓜嚷道:“胖丫!我儿子给你做上门女婿!你给二两就够!”

何氏瞪他道:“去去去!你哪儿来的儿子!”

众人哄笑。

黄氏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能不知道一个私生子值不了二十两银子?

只不过苏家三口一贯对陈家有求必应,这丫头甭管在外如何蛮横,到了她面前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上了。

今儿像换了个人似的,油盐不进!

也怪她原先不知他们手里竟攒了二十两!知道的话,早来把银子拿走了!

围观的乡亲越来越多,她也不好再撒泼,强忍着挤出一副笑:“大丫啊,舅母是为了你好,你只有嫁给你二表哥,以后才会有好日子过。”

苏小小道:“舅母,我有相公了。”

黄氏呵呵道:“我不信!有本事你叫他出来!”


“这是……”苏小小站在门口,瞅瞅三小只,又看向苏承。

苏承叹道:“等你一天了,晚饭也不肯吃。”

那是因为你做的太难吃了叭……

苏小小没料到会回来这么晚,只在灶屋留了中饭,晚上这顿就得苏承贡献黑暗料理。

苏小小想到自己小时候,每次也是这样眼巴巴地在楼下等黎女士。

黎女士,她前世的妈妈。

可她总是等不到,即使等到了,黎女士也在家里待不上十分钟,就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她抬起小脑袋,看着黎女士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

她也曾赌气地将自己关在房里,等着黎女士来哄自己,然而当她打开门再出去时,黎女士早已出了门,家里只剩她和照顾她的保姆阿姨。

苏小小来到三小只身后,用胖乎乎的食指挨个戳了戳三人的小肩膀。

“大虎,二虎,小虎,我回来啦。”

三人没动。

苏小小笑了笑:“怎么啦?是不是我回来太晚了?”

三人不吭声。

苏小小把三人挨个扳过来。

小身子是转过来了,小脑袋却齐齐倔强地往一旁扭着,小表情别提有多委屈。

当年的黎女士如果也推开那扇她根本就没上锁的房门,看到的应该也是这样的自己吧?

“是不是生娘的气啦?和娘说说,好不好?”

尽管默认了他们叫娘,可是自称娘,仍是有些不习惯啊。

大虎闷闷地说:“好难过。”

“二虎也难过。”二虎委屈地说。

小虎捂住心口,特别痛心地说:“小斧……最难过!”

啊,你们居然会说难过了,这么小的孩子,打哪儿学的词?

小孩子说大人话,萌死了!

苏小小道:“今天是我不对,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她越说,三人越委屈,眼眶都红红的了。

还是不一样的呢。

她前世不会哭,再难过也没有眼泪。

苏小小弯下身,在三人的小脸颊上,挨个亲了一口。

“不生气了好不好?明天带你们去镇上玩。”

在得到亲亲的一霎,三人的小脸就唰的一下红了,就算再努力去维持高冷委屈,也绷不住啦。

三人害羞得一阵乱撞,东倒西歪摔了一地,又捂住害羞的小脸爬起来。

要去找牛蛋炫耀!

望着三人哒哒哒跑出去的小背影,苏小小笑出了声。

而另一边的屋里,卫廷看着画风越来越歪的三个小崽子,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

晚饭大家都没吃饱,主要是苏承的手艺太难吃。

苏小小用腊肉煮了一锅面疙瘩汤,切了些青菜碎,一家人吃得停不下来,三小只连盘子都舔干净了。

苏二狗去洗碗,苏小小开始做花生酱。

家里没磨子,老李头家有。

苏小小打算自己去借,苏承心疼闺女,不舍得她大晚上去搬磨子,只得硬着头皮亲自上门。

最近一段日子,苏承总是去镇上堵张刀,就没怎么来学种地了,钱氏清闲了一阵,正乐呵呢,一开门又看见苏恶霸了。

“没地种了!”

她唰的摔上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苏承:“……”

苏承认命地敲敲门:“我来借磨子,用完了就给你还过来。”

门后,没反应。

这是不肯借?

苏承悻悻地摸了摸鼻梁,早知道,他好好种地了。

忽然,门开了!

一个磨子被扔了出来!

砰!门又关上了!

苏承:“……”

老李头家有大小两种磨子,大磨子让别人先一步借走了,给苏承的是小磨子,不算太重,苏承用左手也能搬动。

可苏承就是欠抽地……用了用右手。

咦?

右手……不疼了。

上回与张刀打了一架,他的手伤便再度复发,稍稍用力就手抖,夜里会钻心地疼痛。

他不在意,左不过对他而言,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

可是……是从哪天起……他不疼了呢?

难道是闺女给他吃的那瓶药?

苏承带着满腹疑惑与从老李头家借来的小磨子回了家。

苏小小正与苏二狗、卫廷坐在后院剥花生,卫廷是被她奴役来的。

“闺女,你过来!”

苏承放下磨子,对苏小小说。

“哦,来了。”苏小小起身,瞪了卫廷一眼,“好好剥,不许偷懒!”

卫廷:“呵。”

一双上阵杀敌的手,结果就用来剥花生。

“爹,怎么了?”苏小小来到苏承屋。

苏承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欣喜地说:“你瞧!”

“瞧……什么?”苏小小一脸茫然。

苏承惊喜道:“爹的手腕,不疼了!”

“嗯?”苏小小一惊,赶忙捧起苏承的右手腕,在各处轻轻按了按,“真不疼了?这里呢?”

“不疼!”

“这儿?”

“也不疼!”

苏小小挨个按了一遍,除了列缺与太渊两处穴道按起来有一丝麻麻与刺痛的感觉,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她还未正式给苏老爹治疗,只是吃了一瓶壮骨颗粒而已。

难道说……基地研发的壮骨颗粒并不仅仅有补钙壮骨的功效?还能修复神经损伤?

这绝对是一个大惊喜、大发现!

苏小小正色道:“爹,我试试你手腕的力道,你别硬撑着,疼了或者不舒服了就喊我停下。”

苏承应道:“好!”

苏小小轻轻摁住苏老爹的手腕,一点点加大力道。

“疼了一定要说啊!”

“我会的。”

闺女懂心疼人了,老心甚慰啊。

苏小小第四次加大力道时,苏老爹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疼了吗?”苏小小忙停下动作。

“有点儿麻。”苏老爹说。

“那就先到这儿。”苏小小收回了手。

这个测试的结果比想象中的强了太多,本以为苏老爹的手伤必须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治疗才能看见一点改善。

可一瓶壮骨颗粒就让她看见了希望。

他受损的神经组织在慢慢恢复,若说从前她有五分把握让他康复,如今则是有了八分!

药房这么小气是有道理的呀,恐怕她拿的那些常规处方药,加起来也比不上一瓶黑科技壮骨颗粒珍贵。

薅羊毛了,妥妥的薅羊毛!

“嘿嘿。”

苏小小感觉自己捡了大便宜。

苏承看着傻笑的胖闺女,没忍住身子一抖:“大丫,你别吓爹啊。”

别他的手好转了,大胖闺女给乐成傻子了……

苏小小看着苏老爹,充满希冀地说:“爹,你的手,真的一定一定会痊愈的!”

八分把握,剩下的两分,她用尽全力去搏!


苏小小第一眼没认出来,只隐约觉得眼熟,她没往心里去,带着迷迷糊糊还在醒瞌睡的苏二狗与对方擦肩而过。

对方大概是没料到自己会被姐弟二人如此忽视,他皱了下眉,说道:“苏大丫!苏二狗!”

咦?

能叫出他俩的名字,真认识?

苏小小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他:“你谁呀?”

苏二狗揉了揉眼,定睛一瞧,身子僵住:“大表哥?”

苏老爹是孤儿,没有姊妹,能被叫做大表哥的只有陈家的那位秀才了。

叫什么来着?

浩哥儿?远哥儿?

不怪苏小小记不清了,实在是原主与这位大表哥没多少交集,即使偶尔碰上了,大表哥也几乎不和原主说话的。

陈浩远一脸不悦地看着二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苏二狗张了张嘴,不待他开口,陈浩远的目光落回了苏小小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嫌弃与不善。

“你来找我的?”他问道。

这人在说啥?

苏小小满脸茫然地看向一旁的苏二狗,表示自己听不懂这位大表哥唱的是哪一出。

“我和他很熟吗?”她小声问。

苏二狗用手挡住嘴,压低音量道:“你从前喜欢过大表哥,你忘了?你还给他送过荷包,大表哥没要。”

“我喜欢的不是何童生吗?”

“何童生是后来的。”

苏小小:“……”

姐弟俩窃窃私语,陈浩远眉头皱得更紧。

苏小小暗暗拽紧小胖拳头。

——原主到底看上过多少个啊?还有这记忆零零散散的,真是有些不方便啊。

陈浩远冷淡地说道:“你与何童生的事,我听说了。”

他话中有话,苏小小古怪地看了他半晌才总算明白他含沙射影了什么。

他以为她是嫁不了何童生,所以又来招惹他。

等等,陈丰与黄氏回村后没告诉他自己有了卫廷这样的俏郎君吗?

纵然陈浩远是秀才,又生得眉清目秀,但与卫廷比还是太不够看了好么?

苏小小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包袱,心下了然。

陈浩远住书院,一旬才放一天假,他今天放假,还不知陈丰两口子上苏家作妖的事。

苏小小呵呵道:“谁说我是来找你的?”

古代的读书人都这么清高吗?何童生是,陈浩远也是,一个个鼻孔恨不能朝到天上去!

陈浩远清高地说道:“你最好不是!还有,书院不是你们这种人该来的地方,好生在乡下种你们的地,没事别出来丢人现眼!”

“我们哪种人了?”苏二狗不乐意了。

自打苏小小与陈家撕破脸后,他对陈家似乎也没原先那么忌惮了。

“哪种人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陈浩远掸了掸一尘不染的衣袖。

那意思很明显——两个地里刨食的泥腿子、没个正行的恶霸,仔细脏了读书人的圣地!

“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陈浩远甩袖离开了。

苏二狗望着他的背影,挠头嘀咕:“姐,我怎么突然有点儿想揍他?”

苏小小:“那你去揍?”

苏二狗怂哒哒:“……我不敢。”

上次舅舅、舅母来家里的事儿,隔日他与爹说了,爹听完后一句话也没讲,只是默默回了屋。

他把不准爹对陈家人的态度。

“走了。”苏小小道。

“姐,你不生气啊?”苏二狗快步跟上。

苏小小风轻云淡地说道:“有什么好生气的?他说我们是哪种人,我们就是哪种人吗?你现在还小,以后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人,个个计较,你计较不过来。除非他动了你的蛋糕,否则不要自我内耗。”

什么糕?什么号?

苏二狗挠头:“姐,你是要做新点心了吗?是不是二狗饼?”

苏小小:“……”

苏小小不理他了,苏二狗却自己把原先的话题接上了:“姐,你一开始看上何童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因为何童生也是读书人,你心里……其实还是惦记着大表哥的。”

苏小小道:“我现在不惦记了,所以他怎么看我,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她只惦记银子,多多多多的银子!

苏二狗认真点头:“也是,你现在有姐夫了!姐夫可比他俩好看多了!”

被陈浩远那样贴标签儿也内心毫无波澜的苏小小,仅仅是听到卫廷的名字便黑着脸拽紧了小拳拳!

怎么又是那家伙?

好气哦!

--

卫廷今日又被苏老爹拉着去和钱氏学种地了。

他的伤口拆线了,不过依旧不能太过用力,主力仍是苏老爹。

看着又一次被霍霍得不成样子的菜地,钱氏气得是拽紧拳头、浑身发抖!

苏老爹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是你让我摘的嘛……”

钱氏咬牙:“你那是摘吗?是拔!”

连根拔起的那种!

苏老爹嘀咕道:“你说可以拔的……”

“大葱是可以拔!谁让你把蒜苗也拔了?!”

钱氏气得心口疼!

苍天呐,大地啊,让这家伙来讹她吧!别找她学种地了!

讹钱只讹几个铜板,学种地要祸祸她半亩田呀!

“你来!”

钱氏气急败坏地对卫廷说。

卫廷叹一口气,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今日围观的乡亲比昨日更多,甚至连隔壁村的都来了。

来看苏恶霸种地,也来看苏恶霸家的小郎君。

“钱大娘,您先喝口水。”卫廷借花献佛,把钱氏自个儿篮子里的一碗水端给她。

钱氏接过碗喝了一口,心气儿顺了些。

她指着地上的几样绿植,问卫廷道:“这些都是什么,还认得吗?”

“大葱、蒜苗、韭菜、小葱、萝卜菜、芫荽。”卫廷从左到右,一一报出名来。

“嗯。”钱氏很满意。

她瞪了苏承一眼,道:“还是年轻人脑子灵光,一教就会!不像某些人,一百遍了还分不清大葱和蒜苗!”

苏恶霸又出洋相啦!

乡亲们真的要笑笑笑笑死了!

苏承眼珠子滴溜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唰唰地将几样菜调换了位置。

他挑眉看向卫廷:“现在,还认识吗?”

卫廷:“……”

本是好翁婿,相煎何太急?


三个小豆丁特别乖地蹦下地,眼神萌萌哒,一看就是没有心机的孩子。

“你们叫什么名字?”苏小小问。

三个小豆丁唰的绕到苏二狗身后,害羞地藏起小脑袋,像极了三株小小含羞草。

这副害羞的小样子,可把苏小小的心萌坏了。

“他们哭吗?”苏小小问。

苏二狗道:“不哭,乖着呢!”

苏小小看向苏二狗身后,三个小豆丁正在偷瞄她,被她抓个正着,立马把小脑袋缩了回去。

“就是不爱说话。”苏二狗说。

苏承把去镇上买的东西一一从篓子里拿出来放在桌上。

三个小豆丁呲溜呲溜地走过来,踮起小脚尖,扒拉住他的篓子,伸长小脖子往里看。

“找这个呢?”苏承拿起桌上的一个竹叶包打开,里面是三串在路上啃了一半的糖葫芦。

糖葫芦老贵了,苏承只对女儿大方,对别人都抠抠搜搜的,他原本不想买,谁料他一转头的功夫,三个小豆丁直接咬上去了——

苏承肉痛了一路。

三个小豆丁抓着糖葫芦,去屋子里找他们爹。

谁知他们刚进屋没多久,便举着糖葫芦大惊失色地跑了出来。

——卫廷摔得太惨,连亲儿子都不认识他了。

苏承与苏二狗进屋一瞧,也是齐齐傻了眼。

绑回来的帅女婿(姐夫)呢?

一日不见的功夫,怎么就成猪头了?!

苏小小双手抱怀,靠在门框上,不咸不淡地说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比何童生好看一百倍的男人?”

苏承清了清嗓子:“闺女,你相信爹,他真好看的。”

苏二狗脑回路清奇:“姐,你揍他了?”

苏小小:“……”

“他自己摔的!”

她没事揍他干嘛,你可真是我亲弟!

既然是摔的,那等痊愈了就没事了,苏承放下心来,让二狗子去哄三个吓得激灵灵发抖的小豆丁,他自己则是拉着女儿来到堂屋。

指着桌上的一盒点心道:“爹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桂花糕,锦记的!”

锦记的点心可不便宜,这小小一盒就得一两银子,而粮食才三、五文钱一斤。

“咱们家的银子不是花光了吗?”

如果她记的没错,苏老爹把自己的棺材本儿都搭进去给何童生下聘了。

苏承笑道:“份子钱!”

苏小小喃喃道:“什么份子钱那么多?”

她自然不知苏承是打劫了三份份子钱。

盒子里一共六块桂花糕,一看就没有苏承与苏二狗的份。

“还没吃饭吧?”她问。

苏承这才想起来自己出去一整天了:“你饿坏了吧,爹去做饭!”

“不用,我做了。”苏小小转身去了灶屋,把红薯汤与韭菜盒子端了出来,对在门口陪几个小豆丁疯玩的苏二狗道,“二狗,吃饭了!”

“诶!来了!”

苏二狗将三个小豆丁领进屋,坐下吃饭。

他看着桌上卖相极好的韭菜盒子与红薯汤,惊讶道:“爹,你做的?”

苏承道:“你姐做的。”

苏二狗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不是吧?我姐她……”

话未说完,苏小小把一盒子桂花糕打开:“这个你们也吃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减肥,就不吃这些甜食了。”

说罢,仿佛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她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屋。

苏二狗许久才回过神来,怔怔问道:“爹,姐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苏承一巴掌拍上儿子的脑门:“你脑子才坏掉了!”

苏二狗摸着被拍麻的脑袋,嘀咕道:“那这是怎么回事嘛?”

女儿今日的反应实属反常,不过苏承并未往深处想,只觉得女儿是被何童生悔婚,刺激太大,这才有了性情上的转变。

苏二狗怀疑地夹了一个韭菜盒子:“姐做的东西能吃吗?”

下一秒,他被啪啪打脸了。

他姐做的东西太太太、太好吃啦!

……

苏家一共四间屋,两间东屋、两间西屋,南面的东屋最大、采光最好,给苏小小做了婚房。

卫廷在另一间东屋养伤。

苏承与苏二狗分别住在两间西屋,三个小豆丁歇在苏二狗的屋。

入夜后,一家人进入梦乡。

苏小小悄悄地起了。

她从被子里拿出急救包,打开后清点了一下,是她装进去的医疗药品,一样不差。

怎么会这样?

急救包也一起穿过来了?

她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科学还是神学?

“不管了,先救人要紧。”

苏小小拿上急救包与油灯去了卫廷的屋。

她关上房门,将灯芯调到最亮,光线仍是不够,她又把另外几屋的油灯也拿了过来。

如她所料,卫廷的伤势恶化了,情况十分危急。

苏小小不再耽搁,解开他的衣衫。

尽管已经看过一次,可再看仍是忍不住感慨——这个男人的身材太极品了。

腹肌块块分明,线条流畅,手臂与胸肌饱满紧实,但又并不夸张,就连那些斑驳交错的伤痕都仿佛散发着战损的力量。

苏小小用生理盐水为他清洗了伤口,腹部与小腿的刀伤需要缝合。

这时,床铺上的卫廷微微睁开了肿胀的眼眸。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苏小小小声问他。

卫廷的意识一片模糊。

苏小小接着道:“我要给你缝合伤口了,你别乱动。”

也不知他听懂了没有,左不过他如今的状态也动不了了。

苏小小给他进行了局部麻醉,缝合完伤口,缠上纱布,整个过程她能感觉到卫廷一直努力让自己保持意识。

她拿了两粒消炎药让卫廷吃下。

至此,卫廷再也撑不住,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他是睡了,苏小小还有的忙。

苏小小把他身上其余大大小小的伤一并上了药,又再三仔细把了脉,观察了他受伤的位置,排除了内脏大出血的可能,是比较轻微的血肿。

这种情况只要不恶化,可以药物治疗。

……

翌日,苏小小努力起了个大早。

她昨晚说要减肥的话是真的,并且已经在心里把减肥计划制定好了。

第一步是戒掉好吃懒做的习惯,让自己动起来。

以她而今的体重不宜在地面上剧烈运动,会伤到膝盖,可以先从简单的家务开始。

她去灶屋升了火。

昨晚做了红薯汤,今天她改做红薯饼。

先和玉米面,将红薯切丁,红薯本身自带甜味,玉米面中撒入适量食盐即可。

红薯裹上拌了葱花的玉米面浆,往油锅里一炸,半个村子都飘香了。

她也蒸了几个。

她和卫廷吃蒸的。


“姐,那个郎中在屋里和你说了啥?”

回去的路上,苏二狗问苏小小。

苏小小喘气儿道:“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觉得咱们有必要找一辆牛车。”

今天走的路太多了,她的小胖腿儿已经迈不动了。

苏二狗忙道:“姐你在这儿等我,我去集市雇辆牛车来!”

只能这样了,她的小胖身躯真的经不起摧残了。

苏二狗去了集市,今日老李头没来镇上,是别村的牛车。

然后苏二狗成功把方才的话题忘了。

二人回到村子已是下午。

村口,有几个乡亲正围着古井打水,看到苏胖丫与苏二狗从村外回来,没前几日大惊小怪了。

这家子好像突然就转了性子,尤其苏胖丫,乡亲们又是碰到她去山上捡柴,又是撞见她去河边洗衣裳,还成日早出晚归的,据说是去镇上做生意了。

“我上次看见她坐老李头的牛车,给老李头车钱了!”吴家婶子说。

“我也看见了!”孙家媳妇儿说。

吴家婶子又道:“哎,你们说……咋回事儿啊?苏胖丫怎么忽然间变了个人似的?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瞎咧咧!你见过鬼上身上成这样的?”

说话的是周氏,三十出头的妇人,有些显老,看上去像是四十。

吴家婶子:“那她怎么——”

周氏哼道:“还能怎么?招了个好夫婿呗!我要是有个那样的俏郎君,我也不好吃懒做了!”

乡亲们一阵哄笑。

笑归笑,可苏胖丫的郎君是真俊俏,让人看一眼呐,心都能酥了。

孙家媳妇儿道:“苏胖丫的命咋这好?”

周氏道:“命好有什么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儿上!可惜那小郎君了。”

众人深深赞同。

“我不允许你们这么说我相公。”

苏胖丫阴恻恻的小声音突然自众人身后响起,她仰天长叹。

“要是我相公是牛粪,那你们男人是啥?粪坑吗?”

所有人:“……”

成功怼哑了乡亲们的苏小小心情大好地走了。

苏锦娘挎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

她与大婶大娘们打了招呼,见几人一副吃了糠咽菜的难看样子,不由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氏望着苏胖丫远去的小胖背影,冷冷地翻了个白眼:“苏胖丫!”

“大丫怎么了?”苏锦娘问。

老苏家是有涵养的人家,苏锦娘从不像村里其他人那样喊绰号苏胖丫,都是叫大丫的。

周氏骂骂咧咧道:“听不懂人话呗,明明是牛粪,还当自己是朵花儿!也不知又使了多少银子,才买来这么个上门女婿!她也不看看自己配得上吗?”

孙家媳妇儿打趣她:“她配不上,你闺女配得上?”

乡亲们又哄笑了。

周氏在村里的名声也是不大好的,她最喜爱搬弄是非,只是女人也喜欢听是非,一边嫌弃周氏,一边又总与周氏说话。

她啐道:“呸呸呸!我闺女才多大?”

吴家婶子笑道:“十四了,可以说亲了,就怕人小郎君瞧不上你闺女!”

周氏呵呵道:“瞧不上我的,就瞧得上你家的?照我说呀,咱也别争了,放眼十里八乡,也只有锦娘才与那小郎君配得上!”

苏锦娘脸一红:“周婶子,您别说笑了,他是大丫的相公,传出去不好听。”

吴家婶子逮着了机会回嘴:“是啊,你自个儿脸皮厚,口没遮拦,别连累了锦娘!锦娘正在说亲呢!对叭,锦娘?”

“……嗯。”苏锦娘含糊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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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三个小豆丁又吃了一顿苏老爹的黑暗料理,见到苏小小归来,一个个扑进她怀里,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咦?爷爷呢?”她问。

“种地。”大虎说。

“爹爹,也种地。”二虎补充。

“嗯啊!”小虎没的补充。

苏小小与苏二狗没吃午饭。

“二狗,你去灶屋把火生上,我先回屋换身衣裳。”

她浑身汗湿透了。

“好嘞!”

苏二狗麻溜儿地去灶屋生火。

苏小小拉开衣柜开始翻找衣裳,找来找去,发现没几套可以穿的,不是太素就是太花,要不就勒得慌。

好不容易翻了套尺寸合适的,刚一换上,与家门口路过的苏锦娘撞衫了。

她错愕地看着苏锦娘,苏锦娘也恰巧在看她。

苏小小的脑子里自动飘过一句话——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二人谁也没说话。

苏锦娘神情冷淡地走了。

苏二狗抓着一个烤红薯来到堂屋:“姐,小吴氏送了烤红薯过来,你要不要先垫垫肚子?”

他说完,见苏小小望着门口,他也望了一眼。

“哦,是苏锦娘啊。”

苏小小纳闷:“我怎么和她穿一样的衣裳?”

苏二狗的神色一言难尽:“姐你忘了,你的衣裳全是照着苏锦娘的做的?”

“呃……是吗?”

这段记忆,她没继承啊。

苏二狗哼唧道:“苏锦娘穿红色,你也穿红色,苏锦娘穿绿色,你也买绿色,就连苏锦娘走路的姿势,你都恨不能暗中模仿一百次!”

苏小小扶额:这是妥妥的东施效颦啊!

难怪方才苏锦娘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

苏二狗弱弱地说道:“姐,你以后别再学她了。”

“我不会了。”苏小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

只是也没别的衣裳穿了,这一身……先将就吧。

苏小小啃了半个红薯,去灶屋做吃的。

她将红薯切片,裹上放了葱花的咸面糊糊,丢进油锅炸至金黄,红薯的甜味与面糊的咸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外酥里嫩,葱香油润。

面糊糊有多的,她又炸了一盘小酥肉。

三小只守在灶台旁。

苏小小一边炸,他们一边吃,小手与小嘴儿忙得油乎乎的。

对小孩子来说,这大概就是一天之中最满足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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