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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相逢已无期顾无渊余念 全集

夏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半响身上没有传来疼痛,她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捏着蛇的七寸,蛇已经不能动弹。她吁了一口气,以为没事了。只是当他把蛇扔远,用手捂住另外一只手臂时,她上前掀开他的袖子,手臂上的伤口,渗出的血已发黑。看着他疼的微皱着眉头,她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好半响,她才想起被蛇咬了后应该做什么,她抽出帕子,将他的胳臂勒住,让毒血不要流的那么快。她将他胳臂处勒紧,死死的绑了个结,整个过程,他眉头没皱一下。她流着泪,想要去刚刚蛇出没的地方寻找解药,却被他给拉住。“念念,我怀里有一瓶解毒丸,你先喂我吃一粒。”她抖着手按照他的吩咐喂他吃药,然后又把他腰间的竹筒也拿出来拉开,一道亮光飞向天空,等待师门的救援。她扶着他在茅草屋坐下,他那条被咬的手臂已...

主角:顾无渊余念   更新:2024-11-29 22: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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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无渊余念的其他类型小说《念念相逢已无期顾无渊余念 全集》,由网络作家“夏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半响身上没有传来疼痛,她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捏着蛇的七寸,蛇已经不能动弹。她吁了一口气,以为没事了。只是当他把蛇扔远,用手捂住另外一只手臂时,她上前掀开他的袖子,手臂上的伤口,渗出的血已发黑。看着他疼的微皱着眉头,她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好半响,她才想起被蛇咬了后应该做什么,她抽出帕子,将他的胳臂勒住,让毒血不要流的那么快。她将他胳臂处勒紧,死死的绑了个结,整个过程,他眉头没皱一下。她流着泪,想要去刚刚蛇出没的地方寻找解药,却被他给拉住。“念念,我怀里有一瓶解毒丸,你先喂我吃一粒。”她抖着手按照他的吩咐喂他吃药,然后又把他腰间的竹筒也拿出来拉开,一道亮光飞向天空,等待师门的救援。她扶着他在茅草屋坐下,他那条被咬的手臂已...

《念念相逢已无期顾无渊余念 全集》精彩片段

半响身上没有传来疼痛,她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捏着蛇的七寸,蛇已经不能动弹。

她吁了一口气,以为没事了。

只是当他把蛇扔远,用手捂住另外一只手臂时,她上前掀开他的袖子,手臂上的伤口,渗出的血已发黑。

看着他疼的微皱着眉头,她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

好半响,她才想起被蛇咬了后应该做什么,她抽出帕子,将他的胳臂勒住,让毒血不要流的那么快。

她将他胳臂处勒紧,死死的绑了个结,整个过程,他眉头没皱一下。

她流着泪,想要去刚刚蛇出没的地方寻找解药,却被他给拉住。

“念念,我怀里有一瓶解毒丸,你先喂我吃一粒。”

她抖着手按照他的吩咐喂他吃药,然后又把他腰间的竹筒也拿出来拉开,一道亮光飞向天空,等待师门的救援。

她扶着他在茅草屋坐下,他那条被咬的手臂已经高高肿起,被咬的周围已经开始发黑。

她的眼泪又掉下来,她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那么多眼泪,她就是哭,她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可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后来,他曾经说过,那天她哭的他心都碎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保护她,让她不再流一滴眼泪。

她怕他等不来师傅,她不顾他的挣扎,推搡,抓住他的胳臂,用嘴帮他吸出毒血。

“念念,你快起来,你不要这样,我没事,师傅他们很快就来的……”他的话一直在耳边,她充耳不闻,这是她应该做的,大师兄因为她才被蛇咬,甚至最开始来这里也是因为要陪她找忘忧草。

她才是罪魁祸首,她不能让他有事,一定不能。

无论,她如何的允吸,血都没有变成红色,他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用的,这毒只能靠男女阴阳调和才能解。”

她仰着头,愣愣的看着他,男女阴阳调和,不就是睡在一起吗?

她站起身,将他推倒在茅草屋简陋的床上,扒去他的衣服,又快速的脱去自己的衣服,躺在他的身边。

她靠过去,肌肤帖在一起,让她忍不住面红耳赤,她仰起头,羞红着脸对他说,“师兄,你别怕,我们调和了,你的毒很快就会解的。”

良久,他却忽然大笑起来,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的。

他不顾受伤的手臂,紧紧的揽着她,“你真是我的心肝宝贝,得到你,是我此生的荣幸。”

很久以后,她再次回想,那个时候的她真是傻,他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么傻乎乎的她!

那天,他带领着她知道了什么是阴阳调和,什么是夫妻敦伦,原来是那样的痛,可她甘之如饴。

她救了他,也把自己给了他。

他在师傅来之前,细心的帮她穿好衣服,把她的手合在他心口,缓缓地说,“我顾无渊以这身血肉之躯发誓,此生非你不娶,不管身前死后,你都是我唯一的妻。”

他说,回去就向师傅提亲。

她扑上去抱着他笑。

原来,这样简单的承诺可以让人从心底开出花来。

只是,他们想要在一起,不是那么简单的。

师傅并未反对,同意他们在一起,但要他先去将十年前跟着大师伯出门游历,至今未归的大师姐找回来。

大师姐不仅仅是大师姐,还是京城豪门莫家的大小姐。

当年师傅在谷中将襁褓中的大师姐抱了回来,本以为只是孤儿,后来莫家找来时,大家才知道大师姐的真实身份,可那个时候,大师姐已经随大师伯出门游历去了。

当时,她已经记事,还曾和师母感叹过,同样是孤儿,大师姐的身份那样高贵。

而她,真的是没人要的杂草。

师母当时摸着她的脑袋,说师门上下都是她的亲人。

她也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可这么多年,大师伯一直未曾送消息回来。

人海茫茫,他到哪里去找人?

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决定出去找找看。

在他准备出发去寻人的前一晚,她钻进他的房间。

他将她拢在身下,将她疼到心坎里。

却原来,男女阴阳调和有那么多的花样。

她揪着他的耳朵,“你可不能做负心汉,不许看别的女孩。”

他举手发誓,“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有你不要我,没有我不要你。”

情人的话语,就是那样的动听,仿佛怎么都听不腻。

他离开药王谷后,日子变的难熬起来。

那些她曾经最喜欢的医书,已经不能吸引她的目光。

相思像毒药,一天天的将她侵蚀。

她有时候想,她应该吃点忘忧草,让她不用那样的想他。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一遍回想他们在一起的时光,然后她又频繁的去师傅那里打听他的消息。

到底他到了哪里?

有没有找到大师姐?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依然没有消息传来。

他在为他们能够永远在一起而奔波,而她想的最多的是,外面那么多的诱惑,他是否经得住考验?

他会不会移情别恋?

三个月时间,她仿佛突然间长大了。

然后,她发现,她的葵水已经许久不曾到来。

她有喜了!

她要当娘了,他也要做父亲了。

她欣喜若狂,可是她的喜悦没人分享。

师傅知道后,吩咐师娘给她熬红花汤。

她捂着肚子,拼命摇头,师傅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孽缘啊,孽缘。”

怎么会是孽缘?

他那么的爱她啊。

她跪在地上哀求师傅放肚子里的孩子一条生路。

师傅气急,指着她的鼻子,“聘者为妻,奔为妾,你这样不知检点,如何能让他家的人接受你?”

她知道按照世俗眼光来看,她这样是不光彩的。

可她不在乎,她只在乎她在乎的。

比如他。

师傅执意要让她吃下红花汤,她不肯,师傅让师兄捏着她的嘴,将红花汤灌入她嘴里。


大师姐的声音轻柔,好听,“你当是知道的,我极欢喜念念的,以后定然跟念念好好相处,只是,念念好像误解我们了,我想跟念念说清楚,才会时常去找她。”

说着,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一幅我见犹怜的样子。

他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我已经答应你,你今后是我的正妻,念念进门后,要叫你一声姐姐,如今,她正是关键时刻,你少去招惹她。”

她听的浑身凉透了,虽然她早就有感觉,可从他口里证实,还是让她觉得不如就此死去,这样就不会觉得多呼吸一下都是痛。

大师姐脸上一副贤惠的样子,“我当然知道,你应付她是为了取得师傅的信任,得到那份秘籍,今夜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一个了结,以后,你再也不用应付她了。”

院门口站着的顾念,已经在也听不进他们说的话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自以为是的深情,殊不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她明白师傅那长长的叹息声,她摸摸怀里那薄薄的羊皮卷,不觉将双手抚向脸庞,竟然发现自己满脸泪痕。

她感觉腹部一阵刺痛,不禁伸手扶住门框,靠在门框上,弄出声响来。

院里的两个人纷纷转过头来看向门口。

他走了过来,扶住她,关切的问,“念念,你怎么了?”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他,“滚,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今天师门发生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你对我的那些好,难道也是假的吗?”

她的声音凌厉,他站在那里,望着地面,半响,抬头望着她,“是,今日的事情,确实是我谋划的,他们是来杀药王谷的人,谁让师傅手里有长生的秘方,却不献出去。”

她身子僵在那里,腹部的痛越来越重,她想要弯下腰去。

“我没有听错,你带人来杀师门上下的人?”

疼痛让她的声音很轻,轻的怕自己说重了,这就变成事实一样。

他沉默,最后点头。

他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顾无渊,那个顾无渊已经死了。

“顾无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你这个杀人凶手。”

她不顾疼痛,扯开嗓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咒骂他。

她从来没有这样骂过他,她冲他大喊,眼泪在飞洒,仿佛要借着这大喊来换取他的一声否认。

肚子的疼痛让她站不稳,她跪在他的面前,拉着他的袍角,哀求他,“我求求你,求你回去阻止他们,好不好?

你快去啊。”

师门上下,更多的是医者,不是武者,经不起杀戮。

他只是站在那里,默然的垂头看着她,看着她一声声的哀求,什么也没有做。

“顾无渊,这里是药王谷,是你的师门,那些都是你的亲人……你怎么忍心啊!”

她跪在他的脚边,扯着他的袍角摇晃着他,冲他大喊,她听到外面有惨叫声,尖叫声,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站起身拔腿就往外冲。

他要去拦她,没有拦住,她撞进两个陌生人的怀里。

她抬起头,这两人身上穿的竟然是药王谷侍从的衣服,看来,他们是早就潜进来了。

“放开我,你们这些杀人凶手。”

她拼命挣扎,她要去看看师傅他们究竟怎么样了。

“给老子住口。”

其中一位年长的人狠狠开口,一巴掌拍到她的脸上,顿时,她感到火辣辣的疼。

他上前一步,冷冷的开口,“她是我的家眷,放开她。”

此时他的表情,冰冷异常,话虽然还算客气,但是语气中透着狠厉和杀气。

那两个人迟疑了一下,其中一人道,“只要是药王谷的人都得死,老子不管是不是你家眷。”

他上来抢夺她,两名陌生人不甘示弱,挟着她就往外走。

大师姐在后头扯着他,焦急道,“你不要犯傻,你好不容易在盟主那里取得信任,小心功亏一篑。”

他冷冷的看向大师姐,朝她被挟持的地方冲去。

她虽然不聪明,可她是医者,怎么会没有防身的东西?

她被两个陌生人挟着往后山跑,等到他们跑累了,放下她,两个人举着剑,涎着脸,“可惜是个大肚子,否则,可以玩一玩。”

她的心揪成一团,紧抿着唇,手卷进袖子里,抠着……另一瘦点的人道,“这样的说不定更好玩。”

说完伸手就要摸她的脸。

她屏住呼吸,手飞快的一扬,两位陌生人僵硬了一下,‘嘭’的一声,应声倒地。

她颤抖着手抽出其中一人手里的长剑,指着两人的胸膛,血流了满地。

她浑身发软坐在地上,山下灯火通明,隐约可见人影憧憧。

他飞快的奔了上来,蹲在她面前,“吓坏了吧?”

他的声音里满是惊恐,将她死死的搂在怀里,一遍一遍的轻抚她的后背。

她满心厌恶,张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直到口中满是血腥味。

“都是你害得,都是你害得。”

这一整夜,她经历了他的背叛,经历了人生里第一次杀人,这一刻,终于崩溃了。

她打他,咬他,骂他,他一动不动,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等到她累了,他才稍稍放开她,“对不起,是我不好,可我别无选择。”

他的话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她推开他,站起身,不断的后退,“我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你,再让我看到你,我就立刻去死。”

她一步步的后退,一声声的大吼,每一个字都是决绝,好似唯有这样,才能掩盖她的恨意。

“念念,快过来,危险。”

他脸上露出凄然悲怆的神色,嗓音嘶哑。

她仿若未闻,一步步退到崖边,师傅他们都不在了,她独活有什么意思?

山风吹乱她的额发,似雪般的脸颊越发苍白,她已经活不下去,她不想再面对他的欺骗,看他那张虚伪的脸。

她觉得恶心。

她的身子微微向后仰去,“顾无渊,黄泉碧落,但愿我们永不相见。”


书房门猛然打开,他从里面走出来,满脸诧异的看着她,“念念,你怎在此?”

她用手抹了抹脸,笑着道,“我有事情要问师傅,到这忘记了,果然一孕傻三年。”

她胡乱的说着胡话,匆匆的往外走。

可是,为什么总是有水珠滚落下来?

日头真大啊。

她心想。

他从后面追上来,焦急的呼喊,“念念……念念……”她没有回头,她不断的回想他们俩美好的时光。

他已经深入到她的骨血,可他呢……终于,她停下脚步,立在那里,倔强的看着越走越近的他。

“你欢喜不欢喜念念?”

她问。

他笑着抱她,摸她的头,“我当然欢喜念念,我说过,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只有你不要我,没有我不要你。”

她慢慢的后退,离开他的怀抱,“那你欢喜大师姐吗?”

他的笑容慢慢收敛,道,“你都知道了?”

她心中一阵酸涩,眼泪就那样掉落下来,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她绝对不能哭。

她摇头,眼泪飞洒,“一个人的心中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就好像一个萝卜一个坑一样,两颗萝卜怎么能存活在一个坑里。”

“你能不能只欢喜我一个人?”

“你能不能解除和师姐的婚约?”

他上前一步,神色复杂,“念念,这件事情很复杂,我心里只有你,这辈子也只会有你。”

“既然如此,那你解除和师姐的婚约。”

她一步步后退,可眼里却满是期盼。

期盼着他答应解除与师姐的婚约,期盼着他如从前一样,笑着上前抱住她。

可他没有,他停在原地,痛苦的望着她,“念念,我真的不能,你不要闹了,我答应你,绝对不碰她,我心里的妻子,只你一人。”

她的心疼的如刀绞一般,她只许他只有她一个妻子!

不能有她以外旁的女人,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他忘记他曾经吃过的苦头了吗?

她摇头,她不想信,不能信,不敢信!

可她不得不信,她是那样的爱他啊。

汹涌的泪水,不断涌出,止也止不住。

她一抬眼,依旧能看到他眼里闪烁着的温柔,那样真挚。

她几乎要沉溺在这样的温柔之中。

她慢慢醒过神来,从心底感觉到一点寒冷,这点寒冷之后顺着血液流淌周身,叫她手足冰冷。

之后的日子,她和他陷入一种诡异的冷战中,她将他的东西全部扔到屋子外面,夜里早早就锁了院门。

可次日一早醒来,总是能看到他一个铺盖睡在她房门前。

她不再对他笑,只是埋首在针线里,他每一次来看她,都当他是空气。

他从前忙忙碌碌的,可如今却有大把的时光坐在她的面前,单手支在膝盖上望着她。

“你说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希望有一个如你一般的女孩,我会把她放在手心里宠着。”

她低头裁着小衣衫,缝补的时候将边缝在外面,这样才不会摩擦到小婴儿娇嫩的肌肤。

他笑看着,指着那衣衫道,“念念,你这样缝不对的,哪里有人这样缝衣衫的。”

她做着针线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起来。

不懂的人是他,这可是师母交给她的。

他坐了会又道,“师姐的事情,我开始是真的不知道,否则一定不会隐瞒你。

后来,是因为你身子越来越重,我想等你将孩子生下来后和你说。”

她没有理会他,生下孩子后依然改变不了两个萝卜一个坑,这不是她要的。

如今,她只觉得从前的自己是那样的傻,被他骗的团团转。

他坐了很久,低声道,“念念,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她没有话和他说。

她与他无话可说。

他走了。

他不知道,她听到他起身的声音,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疼的如刀绞。

她想要放下这段感情,可他已经融入到她的骨血里,难道,她要把这血,全部换一遍吗?

师傅看到她这样的难过,总是在她背转身去,长长的叹息一声。

她没有权利让师傅为她那么操心,今日一切的果都是她自己结的。

她不想见到师门上下那关切的眼神,也不想见到大师姐,所以干脆就不出门。

可有些人不是她不想见,就不见的。

大师姐倒是表现的很大方的样子,时常会来看她,说些不知所谓的话。

每次都是笑眯眯的来,笑眯眯的去。

某一天,师母急匆匆的来找她,塞给她薄薄的羊皮卷,急促的对她说,“念念,这个你一定要保管好,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院子。”

她想要多问一句,可师母同来时一样,急匆匆的出去了。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师门上下所有的人形色匆匆,见到她,都是让她呆在院子里不要出来。

她急得跺脚,想到了他,顾不上正在与他冷战,往他的院子而去,见他背对着她长身玉立的站在院子里,他的面前是飘逸的大师姐。


她拼命挣扎。

在师兄们放开她之后,她拼命的抠着喉咙,要将那灼的她心头如火烧般的红花汤给吐出来。

或许,是她吐的及时,或许是那孩子命不该绝。

那碗红花汤,并未让她腹中的孩子掉落下来,反而越来越紧密的与她相连。

师傅将她关在房间里,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她无所谓,她给肚子里的孩子唱好听的歌曲,讲他的故事给小东西听。

时间越长,她越悲伤的发觉,她对他的了解少的可怜。

不知道他的过往,不知道他的来处,只知道他是药王谷的大师兄。

她告慰自己,没有关系,他们互相相爱,那就够了。

那天,她靠在房间的窗户上,手轻抚着腹部,遥想他的归期。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回来了。”

她以为她在做梦,她不敢回头去看。

直到一双熟悉的大手将她腾空抱起,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将她如同孩童一样抱在怀里。

一如从前那熟悉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

她愣了半刻,才大声的哭出声来,眼泪朦胧的对他说,“你终于回来了。”

眼前的他,变的又黑又瘦,眼窝也凹了下去。

从前那灿若骄阳的笑脸,此刻变的与他年龄极为不相符。

他用粗糙的大手抚着她的泪水,“我回来了,我们再也不分开。”

她牵引着他的手,抚上她隆起的小腹,“恭喜你,顾师兄,你要当爹了。”

他朗声大笑起来,没有丝毫的迟疑,蹲下身子,侧耳在她小腹上,“小乖乖,我是你爹。”

她笑了,觉得再没有比这一刻更美好的时光了。

“阿渊,我爹娘还有师傅,师伯在等你过去呢。”

门口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

她抬头望去,仿佛看到一个仙人站在门口,正对她展颜一笑。

“这就是你说的念念?

以后我们可要做好姐妹。”

仙人莲步轻移从门边走了过来。

他站起身,对她道,“这就是大师姐。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原来,这就是大师姐,她满脸感激的道,“原来是大师姐,谢谢你愿意跟大师兄回来。”

大师姐吃吃的笑着,道不用谢,以后她们会是好姐妹。

那时,她不知道好姐妹是什么意思,以为只是简单的师门姐妹,如果当时她知道,她一定不会说谢谢的话。

她以为大师姐的归来让他们能够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却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她与他,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留下个美丽的影子就散了。

他回来后,她仿佛又活了过来,他们俩天天在一起,只是她仿佛变的娇气起来,孕吐随之而来,吐得昏天暗地,人消瘦的厉害。

幸好,有他在身边,给她递痰盂,给她递帕子,然后不厌其烦的哄她吃东西,只要她吃一口,他就咧嘴笑起来。

是那样的开心,而他的笑,照亮了她整个世界。

他总是愧疚得对她说,“念念,我一定要为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事,让整个武林,整个天下,都知道你是我顾无渊的妻子。”

她摇摇头,她不在乎这些,她只要他。

后来想想,当时,她怎么那么傻啊。

夜里,有时,她也睡不好,翻来覆去,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能感觉得到,给她盖被子,扶着她去净房,安抚着她躁动的情绪。

他不忍她辛苦,不只一次对她说,“这样辛苦,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她怎么会肯?

这是他们的孩子啊,而且,哪个妇人生孩子不经历一番辛苦呢?

她坚决不同意不要孩子,最终,他妥协了。

她兴致勃勃的和他说孩子的事情,他那样的厉害,他的孩子,将来肯定也一定会很有出息。

他抓着她的手,道,“我只希望你生如你一样的女孩,到时候,大的小的一起宠。”

说话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深情脉脉,让她沉醉其中。

后来,她再回想这一幕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时候,他人虽然还在身边,可却慢慢的心不在焉起来。

而她只是沉浸在即将为人妻,为人母的喜悦中,一点都没发现他的不对。

师傅当日说过,只要他找回大师姐,就同意俩人在一起,自从大师姐回来后,师傅却闭口不谈他们俩的事情。

她去问师傅,师傅总是欲言又止,怜悯的看着她。

那样的怜悯让她心酸,她以为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不需要怜悯啊,只要师傅答应他们俩在一起,再没有比这更快活的事情了。

慢慢的,他的事情忽然多了起来,不再如开始回来那样陪伴着他,只是,晚上一定会回来陪伴着他。

男儿嘛,总是有自己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妙手书生’。

她并不想他这样的忙碌,可他不可能一直围着自己转,否则,成什么了?

这时,大师姐出现在她的身边,代替他细心的照料她,她很感激大师姐,那样一个神仙似的人,来照顾她,让她感动不已。

而且,大师姐对于他的事情一清二楚,这让她很惭愧,师傅对此倒是很欣慰,捋着胡须对她说,让她与大师姐好好相处。

大师姐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那是自然的,是不是,妹妹。”

她虽然觉得这话中有话,但大师姐的回来,到底成全了她和他在一起,于是,她笑着点头,表示会很尊敬大师姐。

转眼,她肚子里的胎儿已经六月有余,他越来越忙碌,可每天晚上无论多晚,都会钻入她的被窝,搂着她和孩子睡觉。

他的脸越来越消瘦,身形越来越单薄,她心疼极了。

她哭着对他说,她不要他这么辛苦,她只要他健健康康的,生活庸碌平庸,也没关系。

他揽着她,粗糙的手抚过她的眼角,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我要让你享尽这世间的荣华富贵,然后一起终老。”

“我要努力才行。”

后来,他是真的享尽了世间的荣华富贵,不过是踩着药王谷师门上下的尸骨。

那天,她在看医书的时候,看到一例病症,想要去问师傅,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无,到了书房,里面传来声音,“你的事情,应该让念念知道了,你亲口告诉她,总比她从其他人那里听来要好。”

他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呢?

她原本离开的步伐,停了下来。

后来,她无数次回想,如果那日没有被好奇心驱使,听了那番话,是不是悲剧会来的晚一些,不过,也仅仅是晚一些。

“念念对你用情至深,当日我不赞同你们在一起,就是因为你和你大师姐已经有婚约,让你出门去找她回来,就是想分开你和念念,可没想到……冤孽啊。

这婚约,是断断毁不了的。

莫家那边好不容易将你师姐找回,怎会容许你作践他们的宝贝。”

“如今,你大师姐是知道的,对念念也算和气,只是念念那里,怕是不愿意……到头来,你们三个人都要难受。”

她明明知道每一个字的意思,可它们拼凑在一起,传入她耳中时,她却一个字也听不懂。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她不知道。

难怪师傅要她与大师姐和睦相处。

她转过身去,想要离开,可是日头正烈,将她的眼睛刺得生疼。

她用手遮住眼睛,才发现,脸上濡湿一片,一定是刚才灯光太刺眼照的,一定是。


十六岁那年春天,余念念正拿着药典在药圃里看得起劲,寂静的山谷被一阵马蹄声给打破。

她秀眉微蹙,抬头就见漫天沙尘中驶来一骑。

谷中环境清幽,从无这样骑快马的,因着大家都不愿意破坏这一份宁静。

青春张扬的年纪,真的傻,她什么都不管,窜出去,拦在马前,叉着腰,昂着头,喝道,“什么人,在药王谷纵马。”

她的声音清脆娇俏,丝毫没有她想要的威严。

马上的男子没有因为她的态度不悦,而是下了马,望着她笑,露出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小师妹,认草药呢。”

她仰着头,看着他,他真的好高啊,犹如一颗大树,稳稳的立在她的面前。

他长得那样好看,比她在二师兄房里话本上看到的人还要好看。

余念念十六年来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她本不忿他的这声‘小师妹’,可看清他的面容后,她忍了。

后来,她才知道,他就是那个无缘得见,在外头游历的大师兄,顾无渊。

这次归来,是和师傅约定好的十年归期。

后来,她经常会看到他。

比如,她在院子里喂鸡鸭,鸡鸭一点也不听话,到处乱跑,四处都是脚印,她在后面追的狼狈不已。

这个时候,他靠在院门边,懒洋洋的笑她,“怎么这么笨啊。”

后来,她才知道,当时自己的头顶粘着两片鸡毛,样子狼狈极了。

又或者,她在荡秋千时,见到他朝自己笑,那亮晶晶的牙齿,闪得她从秋千上摔下来。

而他,在远处笑的前俯后仰。

她满脸通红,十分懊恼,这个人太讨厌了。

后来,她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因为无地自容,在他来拜见师傅时,她远远地躲着不与他碰面。

她的喜好是学医,师傅却想她除医术外,还能做个文采斐然的才女。

她不愿意背书,她只想自由自在的在乡野里生活,看喜欢看的医书,不愿意去背劳什子《诗经》之类的鬼东西。

书房里,她背着背着一气之下将书扔在一边。

“生气也不应该丢书,要是师傅知道,又要罚你。”

余念念扭头,见他已经捡起书本递过来,她接过,脸色讪讪。

“有什么话可以跟师兄说说,或许师兄能帮你?”

他插腰看着她,唇角微微扬着,语气柔的好像最上等的丝绸。

“我只喜欢医书,师傅却让我背这些,不会,就罚我……”她撅着嘴,委屈极了。

人不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还有何乐趣?

他笑道,“这点小事,也值得你生气?

师傅说你,是为你好。”

“我知,并未生师傅的气。”

他这么一说,她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虽然散漫了些,但并不任性,这是第一次扔书,就被他撞见。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微笑着望着她,洁白的牙齿,幽深的双眸。

顾无渊走后,当天晚上,师傅就把她叫去,语重心长道,“你要真的不喜欢背这些,师傅也不强求你,只是,你离你大师兄远点。”

听到不用背书,她欢喜至极,对于师傅说的离大师兄远点,还有师傅为什么转变,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她以为只要她躲避就可以,可命运要摆布你时,怎么也无法躲避,她还是面对面地和他碰上了,并且,是一辈子的纠缠。

那日,她在药典里发现一味草药‘忘忧草’,这味药草的功效让她很感兴趣,书上记载,这种草药取适当的比例和其他药材混合在一起,可使人失忆,严重可致人呆傻。

只奇怪的是药王谷药圃并无这味草药,师傅说这是无用之物。

师傅说的无用之物,他却识得且知道哪有。

她诧异,“师兄怎会认识这种草药?”

“我如何不知,我还曾差点吃下它。”

顾无渊自嘲的说到。

那一瞬,原本如骄阳一般灿烂的他,周身蒙上一层阴霾,她在他身上感受到无边的落寞与悲伤,让她忍不住想要抚平这悲伤,哪怕与从前一样拿她当笑料,也没关系。

她的心没来由的抽了一下,“你那会多大?”

“大约四五岁吧,那会我娘刚去世,大家都沉浸在悲伤里,根本没人管我,如果不是一只猫,大概,我真的成傻子。”

他笑了笑,仿佛那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知道凶手是谁?”

“大概知道,所以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只有变强,才能保护自己,进而保护身边人。”

说这话时,他望着她,目光幽深幽深的。

她不明白变强是怎样的,她只想过平淡的生活,学好医术,将来可以如传说那样‘活死人,生白骨。

’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谁对她不好,她不理那人就好。

就如她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只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只为认定的人而改变。

后来,她想,他没有错,她也没有错,错的只是两个人生活的背景不一样,经历的事情也不一样。

那之后,她忘记师傅说的,远离他。

反而与他的相处渐渐变多,温馨而融洽。

他出门回来会给她带礼物,而她也会礼尚往来,他的医术比她好,自然看不上她那半桶水做的药丸。

于是她用那蹩脚的女红给他做衣裳,做鞋子。

她兴致勃勃的送给他,他也兴致勃勃的穿着,还说,“这是我穿过最贴身的衣服。”

“这是我穿过最舒服的鞋子,走再远的路,脚也不会疼。”

虽然知道他是不忍心打击自己,但她非常高兴。

他总是这样,对她给的东西,哪怕是再小的东西,都非常重视。

在药王谷里,只有融洽的师兄妹关系,没有人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那天,她在药圃里,他来找她,说在山中练功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忘忧草。

“大师兄,你说的是真的?

太好了。”

她欣喜万分,拿出药典,指给他看,“是不是长得这样?”

“嗯,差不多。”

他点头。

她抓着他的手,急切道,“那还等什么?

赶紧的。”

他好笑的摸摸她的头,“急什么?

它在那又不会跑。”

两人手牵手去了后山,一片葱葱郁郁,瀑布溅出的水雾朦朦胧胧的,还有一座茅草屋可供练完功休息。

“大师兄,这可真是个练功的好地方。”

她在四处转悠。

“就在那边,你看看那几株,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忘忧草?”

他朝某处指了指。

她忙跑过去,拿出书对照,又摘了叶子闻了闻,真是忘忧草,她惊喜的回身看着他,“大师兄,真的是忘忧草,谢谢你。”

她朝他笑,他也看着她笑,幽亮的眼睛与洁白的牙齿。

那一瞬间,她呆住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俊美的郎君呢?

她好像听到她心跳声比鼓声还大。

“以后有什么想要找的,和我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找到。”

他道。

她羞赧的看着他,抿着唇,笑眯眯点头。

变故,就在那一瞬间,在她想要把忘忧草给移出来时,草丛中有‘嘶嘶’声传来。

她定睛一看,不由的心提到嗓子眼,手脚发软。

那是一条通体绿色的蛇,杯口那么粗,吐着猩红的信子,正瞪着她看。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挪动不了半步,“蛇……蛇……”眼看着那条蛇就要窜过来,她闭上眼睛,放弃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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