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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术师:孙少的鬼才娇妻刘兰洁魏筱柔全文免费

麦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此刻,魏筱柔眼里却是掩不住的忧伤,前一世她可重来没对妈妈说过这些话,从这个小村子搬到镇上之后家里的日子过的不顺,自己也不顺,一家人见面都是火药味儿,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珍惜。第二日一大早,那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来到魏筱柔家,魏博文跟她老人家打了声招呼,却见老人家直接走去卧室,站在床边盯着还在熟睡中的筱柔看了好久。魏筱柔睁开眼,一时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笑着甜甜的叫了声奶奶。这名老人就是之前喂黑水给筱柔喝的人,而她也正是筱柔的奶奶姬芳华。姬芳华暗自心惊,这孩子虽说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但也没仔细瞧过她,这细下一瞧,竟是人中之凤,面对惊慌还能这么镇定,这才多小的年纪啊。小时候带她,深夜里自己做的那些事,这孩子有感应却从来也不哭不闹,只...

主角:刘兰洁魏筱柔   更新:2024-11-29 11: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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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兰洁魏筱柔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术师:孙少的鬼才娇妻刘兰洁魏筱柔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麦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刻,魏筱柔眼里却是掩不住的忧伤,前一世她可重来没对妈妈说过这些话,从这个小村子搬到镇上之后家里的日子过的不顺,自己也不顺,一家人见面都是火药味儿,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珍惜。第二日一大早,那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来到魏筱柔家,魏博文跟她老人家打了声招呼,却见老人家直接走去卧室,站在床边盯着还在熟睡中的筱柔看了好久。魏筱柔睁开眼,一时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笑着甜甜的叫了声奶奶。这名老人就是之前喂黑水给筱柔喝的人,而她也正是筱柔的奶奶姬芳华。姬芳华暗自心惊,这孩子虽说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但也没仔细瞧过她,这细下一瞧,竟是人中之凤,面对惊慌还能这么镇定,这才多小的年纪啊。小时候带她,深夜里自己做的那些事,这孩子有感应却从来也不哭不闹,只...

《重生术师:孙少的鬼才娇妻刘兰洁魏筱柔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此刻,魏筱柔眼里却是掩不住的忧伤,前一世她可重来没对妈妈说过这些话,从这个小村子搬到镇上之后家里的日子过的不顺,自己也不顺,一家人见面都是火药味儿,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第二日一大早,那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来到魏筱柔家,魏博文跟她老人家打了声招呼,却见老人家直接走去卧室,站在床边盯着还在熟睡中的筱柔看了好久。

魏筱柔睁开眼,一时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笑着甜甜的叫了声奶奶。这名老人就是之前喂黑水给筱柔喝的人,而她也正是筱柔的奶奶姬芳华。

姬芳华暗自心惊,这孩子虽说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但也没仔细瞧过她,这细下一瞧,竟是人中之凤,面对惊慌还能这么镇定,这才多小的年纪啊。小时候带她,深夜里自己做的那些事,这孩子有感应却从来也不哭不闹,只是很多事不能明着说,所以她也一直没提起过,今儿不知道为什么,魏家的那位指名要见她,也不知道有什么事。魏家的那位自她嫁进魏家起就没见过,昨儿个却破例出来了会儿,这就叫她觉得奇了,今儿个一早天还没亮,那位就要人来通传,要见见博文的闺女,还要她亲自带过去。

“赶紧起床吧,奶奶带你去一个地方。”姬芳华难得的嘴角噙了两分笑意。

“妈,早饭做好了,您要不和筱柔吃点再去。”刘兰洁有点怕这个婆婆,虽然不挑什么刺,但每次站在这里,就令她有压迫感。

“不用了,午饭筱柔也不回来用了,我会带着她的。”

“是。”

刘兰洁从来都看不懂婆婆在想些什么,总是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有妈看着呢,没事的,咱们赶紧掇拾完去田里干活吧。”魏博文从旁边拍了拍老婆的肩膀。

魏筱柔拉着姬芳华的手不声不响的走着,老人的手就剩一层皮包骨,捏在手里硌得慌。魏筱柔的爸妈前几年在外地做点小生意,就把筱柔扔给婆婆带,在现在筱柔的记忆里最深刻的当属在奶奶家度过的夜晚。因为奶奶晚上总不知道是在跟谁讲话,就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对面,絮絮叨叨,刚开始她还有点好奇,时间久了却觉得害怕,她渐渐看得到,那个人是在她4岁时就死去的爷爷。

长大后,才知道,人们说,童关未过的孩子能看到常人不能看见的东西。

穿过村子后的一片林子,眼前出现一间土瓦房,虽历史久远,却干净整洁。

魏筱柔和奶奶刚站到门口,却听得里面一声,“进来吧。”

从门口往里看,只觉得昏暗暗地慎得慌,魏筱柔紧了紧抓着的手,姬芳华伸手抚了抚,果然还是孩子啊。

进得屋去却觉得视野开阔,阳光扑面而来,暖和却不晒人。整个院子里各色的植物鲜花果树,院子正中有一荷花塘,这一切令魏筱柔兴奋不已,简直就像是世外桃源,要知道上辈子她就是想要在这么一个地方跟心爱的人一起,慢慢老去。

老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直直的看着两人。

“是老三家的吧?”

“是。”姬芳华微微垂下头。

“你也倒是情深,不过时日太久对身体也是不好的,能断就断了吧。”老人看着跑去前面池塘里摘莲蓬的筱柔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姬芳华身子一震,敛下微微颤抖的眉目,“是。”

“把孩子放我这吧,到时候我让人通知你来接。”

“好,那我先出去了。”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退下。

魏筱柔虽说是快三十岁的心智,可一直有个毛病,就是无法舍弃小孩子的童心,一有好玩的新奇的东西就忘乎所以。

“叫什么名字?”老人走到荷塘边,眯着眼睛。

魏筱柔到也不觉陌生,一边伸手勾着莲蓬,一边笑着道,“魏筱柔。”

老人掐指一算,皱眉,复又算一遍,皱眉,继而似乎是有些不相信,这个女娃的命格自己竟无法看破,这些年来还是头一个。看来这还真是魏家唯一的机会了,想到此处,老人微微一笑,但见脚下一动,鞋子掉进了荷塘里,侧着脸毫不客气的对着筱柔说:“小女娃,帮我把鞋子捡起来。”

魏筱柔一听,回过身去,将莲蓬尽数放在地上,然后卷着袖子趴在河边够啊,够啊,就是够不着,就在一瞬间也不知道老人使了什么法,筱柔整个身子往前移动掉进了荷塘里,喝了两口水,站起身来,把老人的鞋子甩上岸去。

哼,肯定是这老鬼使的坏心眼,趴得好好地怎么可能掉下来。

老人看她腮帮子鼓鼓的,也不跟她生气,又说:“把鞋替我穿上。”

魏筱柔一听,什么,那鞋子不就在你脚边,这么大个人了,鞋子都不会穿。不过转念一想,这老家伙肯定会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然刚刚自己也不可能掉下去,还是不要自己找亏吃了。于是,魏筱柔从荷塘里爬出来,又去把那只鞋子捡过来,过来提老人的脚,老人家的脚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就是提不起来。

老人看着她因使劲憋得通红的脸,这孩子倒也有耐性有毅力。

魏筱柔跟一只脚对峙了半天,终于在老人松劲的情况下,将那只鞋子顺利的穿了上去,刚一穿完就累得坐在那边地上歇了半天,过了会儿,似乎又记起什么,跑向那堆莲蓬,挑了个最大的抱着跑向坐在石凳上的老人,“诺,在您家院子里摘的。”

老人看了看莲蓬,又看了看她,不说话。

魏筱柔就自己动手将莲蓬剥了,用自己的衣服兜着,然后再递给老人,老人这才动了动手指,掂了两颗放进嘴里,甘甜清香。

魏筱柔见老人吃了,便把莲蓬子儿全部倒到老人腿上,老人穿的是长衫,正好可以兜得住,然后她又跑去把所有莲蓬抱过来一直剥一直剥,剥完了,就跟老人一块儿吃。

“小女娃,你愿不愿意常常来这里陪陪我老人家。”老人看着吃得起劲的筱柔道。

魏筱柔在心里纠结了一下,这老人有点冷,若是常常来陪有点吃不消吧,不过这院子里好玩的东西多,目前她也还小,凭着这小小的身躯也不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倒也可以消磨很多时光,“唔,我要去问问我爸爸妈妈。”

“好。”老人又在衣服里掏了一下,拿出来一个半圆环的东西,“你以后可以叫我爷爷,这个东西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

魏筱柔一瞧,玉质的,看那光泽,估计也价值不菲,心里小狐狸算计了一把,“妈妈说,不能随便要人东西,而且我也有挂在脖子上的。”


说罢,魏筱柔顺着脖子上那个绸缎带拉呀拉,拉出一枚戒指来,老人眼光一滞,金吉之气如此浓郁,出至大家手笔,拿过来仔细感受了一下,双眼一眯,魏氏元脉。如今魏氏没有人有如此修为,莫非是那位先祖的遗物。

“是这么个破戒指啊,你从哪里拿来的呢?”

魏筱柔心里喊了声老狐狸,刚刚那眼神就知道这东西是好宝贝,甜甜一笑,“河里捡的。”

老人虽心下怀疑,却也想不出什么来,他自己手上的这半枚圆环跟她的玉戒有相同的气息,只是这圆环辗转多人之手,里面的元气是大家混合的,最强的一脉就是与玉戒相同的那一丝,“那是无主之物,万一有一天主人找回去你不就没有了,爷爷给你的就不同,别人是拿不走的。”

魏筱柔眼底有得逞之色一闪而过,“真的么?”

老人也不多说,直接给魏筱柔带了上去,“任何时候都不要取下来,这样别人若是欺负你,爷爷就会知道。”

“这么神奇,好酷哦。”魏筱柔两眼冒星星的对着老人。

此刻老人也不由得笑了笑,论辈分论血缘魏筱柔还真就是他的孙女,魏筱柔爷爷那一辈有三房,大房也就是老人魏安邦,二房是魏安福,三房就是魏筱柔的爷爷魏安和。魏安邦不知道为什么终身未娶,膝下自然也就无子嗣,在村子里都觉得这人有问题,神神秘秘的,魏安邦自己只是紧守祖宗的规定罢了。二房魏安福有一子,待娶妻生子之后,儿子媳妇打渔时双双遇难,只剩下一个孙子魏飞虎,成天宝贝得不得了。三房魏筱柔的爷爷这一家却是儿孙满堂,筱柔爸爸这一辈有三男三女,筱柔这一辈有5男7女,其中筱柔家有两个,除了筱柔还有个拖尾巴未满两岁的弟弟,这弟弟是刘兰洁不忍其余几房对自己的冷言热语赶来的一个,差了魏筱柔足足六个年头。

“中午要在爷爷这里吃饭么?”魏老爷子俯下身去望着这个女娃娃。

“好啊。”

魏老爷子牵着魏筱柔的手走进屋里去,魏筱柔再一次震撼了,这满满一屋子的书,要多少年才读得完啊。她抽出自己的小手,兴奋地跑过去,用手一排一排的触摸,《大学》、《孟子》、《中庸》、《论语》、《诗经》、《弟子规》、《道德经》、《山海经》……

转角处却又成了《周易》、《八卦学论》、《大衍历》、《焦氏易林》、《周易参同契》、《称骨歌》、《推背图》、《梅花心易》、《宅经》……

一边是国学荟萃,一边却是风水神棍,魏筱柔暗地里砸了砸舌头,好家伙,有一些还是秘藏呀。

“爷爷,这么多书您都看完了吗?”魏筱柔天真的仰起头。

魏老爷子摸了摸她的头,“爷爷读的这些也只是皮毛罢了,你要是喜欢可以拿去看。”

“嗯。”哇,那可真是捡到宝了,魏筱柔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就在爷孙两人相处融洽的时候,之前阻拦众人挖河的老人走了进来,“族长,孙家把孙少爷送来了。”

“恩,好。”魏老爷子指了指那名老者对着筱柔说,“以后就叫程叔。”

筱柔甜甜一笑,“程叔好。”

程叔出去一会儿就领了个少年进来,魏筱柔站在门边看着院子里那个一身白衣的小小少年,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少年站在院子中间的石凳前,头一直都是低着的,双唇紧抿。

少年忽的一抬头,一双锐利的眼睛射向门旁的筱柔,筱柔打了一个寒战,双腿差点就软了下去。

魏老爷子坐在石凳上朝筱柔招了招手,“筱柔,过来。”

见爷爷叫她,魏筱柔壮着胆子回瞪了少年两眼,小小年纪如此猖狂,魏筱柔一边走过去,一边却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叫师兄。”魏老爷子指着少年对筱柔道。

哈,师兄,什么情况,这不是电视才有的情节么,不过这一世自己都能重生,还有什么能更奇异的。当下微微的脸一红,两只食指在胸前绕来绕去,羞答答的一声,“师……兄……”

魏老爷子在一旁差点栽了下去,这妮子刚刚一直都很正常,怎么这会儿这么小家子气。“昊然,这是你的小师妹,以后要好好照顾她。”

孙昊然抬眸,一双眼睛里全是敌意。魏筱柔走上前,轻轻拉着他白色的衣角,“师兄,我们一起玩——”

玩字还没出口,就见筱柔往地上倒去,魏筱柔顺势哭了起来,“爷爷,呜,爷爷,师兄他推我。”

孙昊然皱了皱眉,他并没有使劲去推她,只是讨厌这个脏兮兮的女娃拉着他的衣服,他只是想把她的手打掉。

魏筱柔边哭边偷偷地瞧着孙昊然,魏老爷子看到这样只得弯下身去把小妮子拎了起来,帮她擦了擦眼睛,“好吧,师兄不疼爷爷疼啊,乖,不哭了。”

魏老爷子背对着孙昊然,而魏筱柔却是正对着他的,这时她边哽咽着边对孙昊然挑衅的吐了吐舌头,哼,敢欺负姑奶奶,姑奶奶就先灭了你。

“爷爷,疼。”魏筱柔指着胳膊肘那里的破皮处喊魏安邦看。

魏老爷子只得瞪了瞪孙昊然,然后帮魏筱柔吹了吹,魏筱柔这时才发现其实这个冷冰冰的老人挺好的,嗯,决定了,以后要常来各种蹭,当然还有各种整死人不偿命,这个夏天看来不会寂寞了啊。

尽管站在阳光下,孙昊然还是感到背后阵阵寒意,略略皱眉。

最后,孙昊然在魏筱柔的各种盯下吃完了午饭,魏老爷子却觉得十分愉快,这些年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虽然孙家小子每年暑假都会过来一段时间,但这孩子太过孤僻,来了也只是静静地呆在角落看书,他教他什么他也是默默地学,绝不多说一句话,现在来了个古灵精怪,这以后的日子可要闹腾罗。

魏老爷子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低声吩咐身旁的程叔,程叔出了门去,魏老爷子才开口道,“丫头,论辈分血亲我是你的爷爷,可若是你要长期跟着我,这拜师仪式还是要的。”

听到这里,魏筱柔的一口饭差点喷了出来,对面的孙昊然嫌弃的看了她两眼,她也大量的没有在意,“我叫我自己的爷爷也没有要拜师啊,还有我叫对面河那边的爷爷也没有拜师哦,拜师是什么呢?”

孙昊然翻了两个白眼,“白痴。”

魏筱柔朝着他眯了眯眼睛,却又装作天道:“师兄知道么?”

孙昊然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

“也没什么,就是一个仪式,就像你们开学,也要有开学仪式的,对吧?”

魏筱柔恍然大悟,“这样啊,那好吧,我要拜师。”


魏老爷子才带着他们两个去了后院一间房子,里面供奉着一副肖像,灵牌上写着黄石公之墓,供桌上摆满了整鸡整鸭,水果之类的。程叔笔直的站在供桌一旁。

黄石公,莫非就是秦始皇父亲秦庄襄王的重臣,姓魏名辙,秦始皇当政后独断专行施行暴政,于是他选择归隐,是秦末汉初五大隐士之一,著有《青囊经》、《三略》、《三奇法》、《五垒图》、《神光辅星秘法》、《地境八宅法》、《素书》等作品,后得道成仙,被纳入道教神谱的那个黄石公,难道这位仙人竟是魏氏先祖?

魏筱柔思忖道:“爷爷,那个画像上面的是谁啊?”

“这个是我们魏家的先祖,也是我们紫白飞星派的祖师爷。”魏老爷子一脸沉重的回道。

魏筱柔看着孙昊然上了一炷香,然后拜了三拜,于是也学着他的样子,领了香,点燃,跪下去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香炉上。

程叔端来茶递给筱柔,筱柔接过来双手捧在头上方,往地上一跪,“师父,请喝茶。”

魏老爷子欢喜的捋了捋那两撇八字胡,“嗯,好。从今儿起你就是我紫白飞星派的嫡传弟子了。”

魏筱柔虽然不懂什么门派,但武侠小说还是看了很多的,前一世没怎么听过这些,这一世虽是第一次接触却总觉得蛮厉害的样子,管他呢,有门派撑腰总要好过一个人孤军奋战。

事情了结之后,魏老爷子就去午休了,也不怎么管这两个小娃子。孙昊然一个人坐在角落的藤椅上静静地看着一本医书,魏筱柔一个人总觉得无聊,于是她贼兮兮的搬了个椅子,一直挪,挪,挪,好不容易挪到孙昊然旁边,这家伙却又换了个地儿。于是,魏筱柔同学怒了,跑到院子里一阵倒腾,孙昊然见她不再骚扰自己也就放下心来,不曾想,忽然一下,身前就多出个影子来,两手沾满泥土的女娃子捏着拳头放在他身前,突然手背朝上松开双手,一条黑不溜秋的东西落在他雪白的衣衫上,孙昊然脸色一变,赶紧将那东西震开,嫌恶的往边上挪了老远。

魏筱柔再一次的确定了,这家伙,有洁癖!哈哈,总算是找到他的死穴了。于是,魏筱柔伸着两只手要去拉孙昊然的衣服,孙昊然一边闪一边大喊:“走开。”

魏筱柔觉得很奇怪,那家伙明明没看他怎么动,为什么自己就是追不上他,于是乎,气喘嘘嘘之下,她却不曾觉得脚下的门槛,脚下一绊,眼看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吻的魏筱柔大叫起来,“啊——”

这扑在地上也没觉得疼啊,反倒是软软的,一捏还有弹性。

被捏得满脸黑线的孙昊然怒吼:“你捏够了没?”

魏筱柔这才睁开眼来,却正好和一双微怒的黑色眸子对上,自己的爪子正在某人的胳膊上胸前印出了数个黑色的印记,魏筱柔这才赶紧的爬起来,呐呐的缩到门旁的一角,蹲着。

闻声出来的魏老爷子和程叔看到的却是小少年白色衣衫上满是泥土印,而小女娃则是蹲在墙角里默默的望天。

“程义,赶紧去带小子换身衣衫。”魏老爷子知道孙昊然有洁癖,而且还不是一点半点,这丫头真是哪里痛就往哪里抓啊。

“丫头,是不是干坏事了?”魏老爷子难得的闲情逸致也蹲在离魏筱柔不远的墙角里。

那丫头望了望天,转过头来,“好像是的,我,我只是想逗逗他,因为,因为师兄他都不理我嘛……”

魏筱柔承认自己真的是做过头了,不过还真是,看着那家伙少年老成的样子就来气,特别是不搭理人这一点,唉,想想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里跟个毛头小子斗气,真是丢人呐。

“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的,你要好好的对你师兄。”魏老爷子看着远方幽幽的说了一句。

魏筱柔本来准备问下去的,又怕问出来了以后见着师兄尴尬,还是等时机成熟再说吧。

魏老爷子让程叔通知姬芳华来接走了筱柔,在回去的路上,姬芳华时不时的扭头看看一直耸拉着脑袋的魏筱柔,这孩子早上去的时候还兴高采烈地,回来的时候怎么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魏筱柔一直都在想该怎么道歉的问题,这个事儿确实是她玩性大发引起的,这种莽撞的性格在前世就没给她好果子吃,今后铁定要好好改改,以前的书里都说跟师兄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这一大早,魏筱柔就自己穿戴整齐,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冲出门就往村子后面去了,连刘兰洁在她身后喊她她都没听见。小身板在田耕上跑得飞快,在田中间荷塘口停下来,找了在边上的荷花用棍子帮忙揽过来,再摘下,一共寻了五朵,有白的粉的,全开的,花苞的,又摘了两片小荷叶当点缀,顺带摘了两颗莲蓬。

程叔这才刚开门来,就见一身桃红色小裙的小女娃抱着一大捧荷花往院子里跑去,小女娃似乎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程叔,那个,师兄在哪里?”

“你说孙家小子啊,在书房,你们这两小家伙起的挺早的嘛。”

魏筱柔都没听到程叔后面的话,她跑的气喘嘘嘘,终于发现那个少年白色的身影,“师兄。”

孙昊然回过头去,一身桃红小裙的女娃手捧着一大捧荷花,站在刚升起的朝阳里,露珠在她的头顶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盈盈的漾着水光,小女娃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他第一反应是要闪躲,却生生的站住了。

魏筱柔将荷花递给他,“师兄,对不起,这个送给你。”

孙昊然看着她红红的两颊,细密的汗珠,一时没反应过来。

“师兄,我洗过手,荷花也洗过的。”魏筱柔咽了咽唾沫,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我以后再也不恶作剧了,师兄,你能原谅我么?”

孙昊然望向女娃有些不安的眼睛,默了会儿,伸出手去将荷花揽进自己怀里。

魏筱柔顿时笑了,朝阳下她的眸子灿若星辰,深深地印进了少年的心底。

“咳,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倒是起得早啊,也不知道给老人家问声好。”魏老爷子背着手站在院子里,程叔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魏筱柔当即转身出门,抱着魏老爷子的大腿脆脆的叫,“爷爷,早上好;程叔,早上好。”

程叔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嘴里连连道,“好,好。”

魏老爷子却是看了丫头一眼又看了小子一眼,那小子抱着一捧荷花愣愣的站在原地,“起这么早却不用功,白白浪费大好时间,果然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就是好啊,不像我们这些人,什么都要精打细算的。”


程叔见丫头只定定的看着前方,一动不动,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这些年跟着魏老爷子,奇异的事情也没少见,当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伸出手去在那丫头背后拍了拍,“什么人在作祟?”

魏筱柔当下被拍的连连咳嗽,她真没事,只是还在想爷爷那是什么意思,“程叔,我没事,我倒是差点被您拍出事来。”

程叔见她还有心情反击,看来也真没事,“丫头,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魏筱柔抿了抿嘴,“爷爷。”

“你是说魏老三?”程叔诧异道。

“嗯。”

程叔心下讶异,魏老爷子不是说这孩子已经过了童关么,怎么还能看得见那些东西,当下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赶紧把魏筱柔送回她自己家就回去了。

魏筱柔这一夜却没睡,这才短短的两年,很多事情和她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截然不同了,先是魏老爷子的事情,现在她又觉得从小带她到大的奶奶似乎也不简单,应该是还有一层身份的存在,只是前一世,只觉得奶奶有点神神叨叨的,没怎么深入想过,后来甚至都不愿意去奶奶那里,最后到奶奶去世,她因为高考的原因也没能回来送终,想到这里又一阵感伤。奶奶对她虽不像别的奶奶那样慈祥,却也是事事顺她心意,好吃的也是先留给她吃,她想前一世没能敬的孝道今世好好地敬个够吧。

魏筱柔哪里知道在她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魏老爷子家却是另一番的场景。

“程义,你是说那丫头看见老三了?”魏老爷子蹙着眉头似乎是不相信,“那丫头不是已经过了童关了么?”

“是啊,她突然那么叫一声,我还以为出事了,结果是我想多了,不过她确实是说看见了她亲爷爷。”程叔在一旁也是紧绷着一张脸。

姬芳华听到这里身子颤了一下,“筱柔这孩子不会是天生的阴阳眼吧?”

魏老爷子摇了摇头,“不是,如果是阴阳眼,她早就看到无数的东西了,再说,在长期的阴煞环境里那丫头也不可能健康的长大。”

姬芳华一想,也是,先天阴阳眼的孩子等于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向来都是多病早夭的,筱柔这孩子一看就面色红润,的确不像。“那这异常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你别忘了,这孩子体内还流着你的血。”魏老爷子掐指算了一算,然后看了姬芳华一眼。

姬芳华脸色白了一层,“这隔代遗传也太巧合了,刚好传到筱柔那里就觉醒了?”

“所以说,魏家最后的机会就是这丫头了……”

突然魏老爷子站起身来,“老三家的,我不是一早叫你断了那件事么?”

姬芳华不做声,但明显嘴唇却在哆嗦,“我……没舍得……”

“愚蠢,我知道我这弟弟也是个情种,原以为你跟他不同,没想到你竟然也这么糊涂,我那弟弟再过段时日怕是抵不住要魂飞魄散的。”

姬芳华猛地抬头,深陷的眼眶里有泪水打转,“大哥,之前安和的事情我也知道你的处境,祖训不可违,你没出手去救他我也不怪你,现在这事虽是我们自己犯下的,但我也想求你能够让他遁入轮回,就当你尽一尽兄弟手足之谊。”

魏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老三家的,不瞒你说,若是二十年前我倒是有可能化解了他的阴煞,可现在的我跟废人是没有区别的。”

姬芳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二十年前一次与人斗法伤了气脉,到今日我都无法吸纳元气,你也知道对于修道之人来讲,不能与天地之气进行沟通那就等同于习武之人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先前老三的事情并不单单因为祖训,而是我虽能推断出来却也无能为力,失去手足,我心里也痛,那种痛不比你失去爱人差。”

姬芳华泪流满面,“到底是我误了他。”

魏老爷子也陷入了悲痛之中,半响抬起头来,“所以我魏家不能再任人欺凌,这也是我收那丫头做徒弟的原因。”

“你也不必太过伤怀,老三的事情未必就是绝对,我算出来还有一线转机,却不知转机应在哪里,只愿有那么一天,那丫头能站在绝对的高度,这样老三的事情也可解。”

“这样的担子会不会太重了点。”姬芳华虽希望安和能有好的结果,但她却不希望为了这件事再有魏氏子孙牺牲,在这件事上她始终都有愧。

“再重的担子也得扛,我魏家终有一日要那些伤我魏氏子孙的人血债血偿。”

隔天是休息日,魏筱柔早早的来到魏老爷子这里,院子里的一角落在两年前被程叔钉满了木桩,这用专业的话来讲就是习武之人锻炼用的梅花桩,刚开始她也只是在上面好玩,这里跳跳那里跳跳,到后来魏老爷子见她平衡力和定力都很好就渐渐的往上面泼水,或是在冬天等上面落满雪花和冰渣的时候让她上去走,魏筱柔可是被摔怕了,慢慢的是摔习惯了,渐渐地就不管怎样都没办法让她从上面掉下来。

当然这也得益于魏老爷子让程叔经常弄一些难闻的东西给她喝,让她擦身上或是直接在木桶里泡浴,她也发现自己的劲道比一般孩子要大许多,平常的磕碰也不会让她产生淤青或是伤痕。

当魏筱柔来来回回在梅花桩上跑了近百回合停下来蹲在上面歇息时,魏老爷子早就站在一旁看着她。

“爷爷,早上好。”

“嗯。”

魏筱柔觉得老人家有点怪怪的,跟平常有点不太一样。

“丫头,你跟我来。”

魏筱柔跟在一身黑衣的老人身后,老人不言不语,气氛异常的严肃。

魏老爷子走到书房,在第二格的青花瓶上转了转,书架第三排中间的格子背面的木板向两边移去。

魏筱柔心里叹道,好家伙,居然还有机关。走近点一瞧,格子内墙里面放着一个古典的盒子,细细闻的时候一阵清香扑鼻,依稀是紫檀的味道,而且还是难得的小叶紫檀,这么大一个小叶紫檀的盒子放在前世怕是得值好多钱吧。

魏老爷子将盒子打开,里面用黄色锦缎包裹着的是两本书,一本《青囊经》,一本《太极八卦掌》,看书的装订手法应该是几十年前的。

“这是我毕生的珍藏,你现在比两年前要知理懂事多了,为师我也要认真的开始培养你,希望你不负为师所托。”

魏筱柔知道这是一件很严谨的事情,因为老爷子没有用爷爷自称,而是用了师父,她也不自觉的受了影响,认真起来。

“是。”

“易理一门首先讲究的是修身养气,为师会先教你内功心法,至于外相的八卦掌后期你自己便可领悟。”


魏筱柔转转悠悠的醒来,出租房里的薄纱窗帘在窗外月色照映下略显朦胧,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瞥了眼手上的银镶玉戒指,这个戒指是上星期去庐山游玩,民居宅子附近有位阿婆变卖的,当时瞧着分外欢喜就买了下来。

魏筱柔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只一桩,爱看书,特别是稀奇古怪的书,当下细看这个戒指时,却发现那藏青玉石里隐隐有气体流动,慢慢竟是要溢了出来,刚刚醒过来的魏筱柔瞬间觉得困意来袭,复又闭了眼沉沉睡去。

恍惚间像是听到有人对话,潜意识里要寻过去,模模糊糊看到一身穿白色古装的女子,手执拂尘,模样却看不清晰。

那女子对着旁边那道黑影说道:“你当真要看着你魏氏子孙如此萧条下去?”

“当年的诅咒还在,我也不好说得什么。”黑影开了口,却是名声音浑厚的老者。

“可如今这孩子阳寿未尽,只是因沾染了太强的煞气所致,你也要就随她去了?”白衣女子用拂尘指向魏筱柔。“仔细看看,你魏家这么多代,也没出过什么好的苗子,断了也就算了,现在瞧来,这女娃子倒也根骨奇佳,完全可以习得秘法振兴你魏氏一脉,你也当真就舍得?”

老者闻言气息微微一震,半响没有出声。

白衣女子却笑道,“凡事自有天命,你为了当年的事情封印了魏氏子孙的一切才能,让他们能够平平凡凡过一辈子,可却没料到,时至今日沦落至此,若说是补偿,到现在也够了。”

“罢了,我也争不过你。”老者走到床边,用右手食指点住戒指上的玉石,一道金吉元气注入其中,藏青色的玉珠瞬间变得透明,如水珠莹润。

老者走到白衣女子身旁,并没回头,悠悠的说了句,“走吧,各人自有天命。”

“你这个老顽固。”白衣女子微怒,走到床边,伸手扶住魏筱柔的额头,魏筱柔顿觉身子一暖。

“你干什么?”黑影疾步奔到床边,想出手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魏筱柔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却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心下一惊,我这是要死了么,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元神出窍了!

还没等魏筱柔反应过来,一道温柔却又霸道的掌风向她袭来,之后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筱柔,筱柔,你别吓我啊,孩子啊……”

“孩子……”

吵,好吵,吵死了,魏筱柔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一直都睁不开。

“都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散开,给房间通通气。”一位银发老人从人群中走过来。

魏博文哭得通红的眼睛看了看来人,哽咽的喊了句,“妈。”

“妈,你快看看筱柔,快看看……”抱着筱柔的刘兰洁就像看见了稻草一样,死命的把孩子往老人怀里塞。

“把孩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样摇来摇去多不好,真是一点事情就都慌乱成这个样子。”老人吩咐了声。

刘兰洁这才惶惶的将孩子平整的放好。

老人看了看孩子乌青的小脸,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身体,灼烧的厉害,眉头皱了皱,“用酒精给孩子擦遍全身,一直擦到我来为止。”

魏博文和刘兰洁哪敢怠慢,立即照老人说的做了起来,床旁边的木制摇篮里此刻传来哇哇的哭声,夫妻两人此时也没什么闲工夫管,屋子里的大人就自发的将小家伙抱起来哄了哄。

老人出去约莫一刻钟之后,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水过来,碗里还袅袅的冒着热气。

“把娃子扶起来。”老人在床边坐下。

刘兰洁将孩子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老人将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放到孩子的嘴边,那孩子却不肯张开嘴,老人用手将孩子下颚捏住,强制性的灌了下去。

好难喝,好难受,魏筱柔抵抗性的用牙将碗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老人又强制的从孩子嘴里将碗拿下来,“受了点惊吓,让她好好睡一觉,你们今天就呆在她身边,守到天明为止。”

“是。”魏博文答道。

人群里一片唏嘘。

“她奶奶,这孩子没什么事吧?”

“该不会是到鬼门关走了一趟吧。”

老人抬头扫了一眼,“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也不看看孩子在跟前。”

“筱柔也有呼吸了,看来没什么大事,各位就先回去吧,改日我一定一一道谢。”魏博文起身将大家送出门外。

过了许久,魏筱柔才微微低吟一声睁开眼来,咦,不是天花板,是白色的网纱蚊帐,眼珠转了转,低矮的可见度低的毛玻璃窗户,木制的朱红色衣柜,扭转头,却正对上一颗脑袋,吓了一跳,才发现那是一张跟妈妈一样的脸,只是没了斑点,没了黑眼圈,没了皱纹。

她伸出手去,想要挑开落在妈妈脸上的发丝,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变得那样的小,胳膊也是短短的细细的,心下诧异,摸了摸身上,还没有发育!

自己变小了,返老还童了,怎么会这样!

枕边一枚透明的玉石戒指在暖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魏筱柔突然想起之前的那名白衣女子和黑影,想起最后那一句,小家伙,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这是什么意思,是他们让我回到了二十年前么?

照刚刚那情形这不是发生在她八岁那年的事情么,七月半鬼门开,村子里的所有人都不会选择下水,因为每年的这天村子里都会死几个人,这时候的魏筱柔还小,听着那些哥哥姐姐一教唆,自然就跟着去了河里。魏筱柔不会游泳,那就只能蹲在船上看他们玩,玩着玩着爸爸去市集给她买的红头绳掉了下去,她只得颤颤巍巍的下了船去,刚站稳就觉得有东西拉她的脚,水只能没到她的胸口,可她就是站不起来,扑腾了几下就沉了下去,接下来就是刚刚那场景了。

唉,魏筱柔叹了口气,当初无时无刻不希望人生能重来一次,而现在真正的重来了,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重蹈覆辙,还会不会是一样的人生,若真是那样,还不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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