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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全球完整文集

柔心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是作者“柔心糖”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丹娘沈寒天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上一世,她经历了末世十年。好不容易成了最强高手,却在一次丧尸围城中,遭到挚友的背叛,活生生死在了丧尸口中。一朝重生,竟穿越到了不知名的古代,还是个痴傻七小姐的人设。除了美貌,一无是处,但是没关系,对她而言只要活着就行。只不过,刚穿过来就要嫁人,这是不是太快了?对方还是个残疾前状元郎?我一个现代妙龄少女怎么可能成为包办婚姻的牺牲品!只有自立门户才能不被压迫!第一步,先买房还是先买地?没钱怎么办?我靠聪明才智发家致富,先把夫人赏的镯子卖了五百两。实现财务自由指日可待!...

主角:丹娘沈寒天   更新:2024-12-02 17: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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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丹娘沈寒天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全球完整文集》,由网络作家“柔心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是作者“柔心糖”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丹娘沈寒天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上一世,她经历了末世十年。好不容易成了最强高手,却在一次丧尸围城中,遭到挚友的背叛,活生生死在了丧尸口中。一朝重生,竟穿越到了不知名的古代,还是个痴傻七小姐的人设。除了美貌,一无是处,但是没关系,对她而言只要活着就行。只不过,刚穿过来就要嫁人,这是不是太快了?对方还是个残疾前状元郎?我一个现代妙龄少女怎么可能成为包办婚姻的牺牲品!只有自立门户才能不被压迫!第一步,先买房还是先买地?没钱怎么办?我靠聪明才智发家致富,先把夫人赏的镯子卖了五百两。实现财务自由指日可待!...

《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全球完整文集》精彩片段

好在这样的饭局到最后是小一辈的先离场,但丹娘最小又承了一个傻子的头衔,自然可以最先回自己屋里。踩着皑皑白雪往回走,冷不丁从后面蹿出一个人影来,竟然是慧娘身边的三奴。
书萱紧张不已,护在丹娘前头。
慧娘已经慢慢摇着步子过来了:“妹妹的丫鬟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稍稍一点风吹草动就怕成这样,也该是个服侍傻子的命,啧啧。”
她被关了这些日子,早已心浮气躁。
刚才席间碍于长辈们都在,她才强忍住没对丹娘发飙,现在四下无人,怎么肯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只是慧娘也不傻,自己的亲事还悬在半空中,她不好太过张扬,免得被父亲又惦记上,又动了将她嫁去贫寒家门的念头。
她冷冷笑着,绕着丹娘转了一圈,“好些日子不见,妹妹倒是比之前更标致了。”
这话不假,丹娘跟在老太太身边蹭吃蹭喝,加上自己积极锻炼,一张白净的小脸早就养得莹润无暇。她原本就比慧娘漂亮得多,这么一来更显得风姿宜人,娇憨明艳。
丹娘笑了:“我是比姐姐漂亮,可我是个傻子呀,姐姐可愿用你的嫡女身份与我换一换?”
慧娘愣住了:“你舍得你这张脸?”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要是能用这张脸换来爹爹和太太的疼爱,换来嫡出女儿的尊贵身份,换来不用留在云州的机会,我为什么不换?”
月光雪色间,她盈盈一笑,如美玉生晕,难描难绘的美好。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慧娘。
丹娘这丫头再标致又如何,她已经配给了沈家,又绝不可能跟他们一道上京,这辈子只能守着个瘸子瞎子过,这云州城再好,哪里能比得上圣京里的繁荣富贵。
想到这儿,慧娘心底的怨气消了一些:“哼,做梦吧你!你这辈子就是个庶出的命,不该你的别指望了。”
“姐姐说的是。”丹娘毫不在意,傻兮兮地笑了。
见慧娘还想刁难自己,她话锋一转问道:“四姐姐,你可听父亲提起过江南龚家,还有近些日子在书院里大放异彩的李氏兄弟?”
“什么?”慧娘眯起眼睛。
“妹妹不才,跟在老太太身边久了也听到一些传言,说是父亲很中意这几个读书儿郎。就连二哥哥三哥哥都对李氏兄弟称赞不已,说他们笔墨文书诗词俱佳,来年说不定能一举中第。”
丹娘笑得眉眼弯弯,“你说,若是他们当中也出个状元郎君,父亲会不会动了收他们当女婿的念头?”
慧娘大吃一惊,眼珠子转了转,当下也顾不上为难丹娘了,领着三奴就往回走,直奔赵氏的屋子。
天色阴沉沉地暗了下来,书萱不安地问:“姑娘,咱们这样诓骗四姑娘,万一……”
“谁骗她了。”丹娘亲手掸了掸落在斗篷上的碎雪,如画般的眼眸明艳生动,隐隐透着一股冷意。
夜深了,烛火燃燃,赵氏的屋子却不得消停。
“娘,爹爹真的要将我跟那什么江南龚家,还有李氏兄弟议亲吗?我不依,我就不!江南龚家再好,能比得上圣京的富贵人家吗?凭什么姐姐能嫁入伯爵府,而我……却只能将就这样的人家?”
慧娘又哭又闹,吵得赵氏头疼不已,坐在桌子旁,一只手扶着额头,一脸中风状:“你可以哭得大声些,最好让你父亲也听见。”
淡淡的一句话成功让慧娘闭上嘴巴,她脸上的胭脂都哭花了,跪在地上抱着赵氏的膝盖,眼泪如断了线珠子一样落下。
“娘,女儿知道自己处处比不上姐姐,可毕竟也是您和爹爹的亲生骨肉,是宋家的嫡出小姐……我真的不想被姐姐比下去太多,姐姐嫁了个好人家,我不敢比她强,那起码也得是圣京城里的富贵人家吧……难道您就舍得让我远嫁?还是留在云州城里,配那什么李氏兄弟?”
慧娘哭得赵氏心烦意乱。
其实这件事早些天宋恪松就与她说过。
当时赵氏也很不满意,因为这几个子弟的家世都太单薄了,在她看来根本配不上她的慧儿。
但宋恪松却冷静清醒得多,直言不讳:“我看中的这几个孩子与慧儿都年貌相配,江南龚家虽然现在已经没落,但当年可是显赫一时,即便如此,他们如今也是清贵人家里不可多得的人物。那龚家小少爷你也见过,长得如何,学问如何,人品如何,你自己心里有数。”
“再说李氏兄弟,虽然家里是皇商出身,与读书人相比是差了点。但李家不缺财帛,李氏兄弟又都很奋发上进,我已请教过书院的先生,都说他们俩在书院里的表现属于上等。这样努力又家底丰厚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无论慧儿选哪一个,都能高枕无忧。”
赵氏听了丈夫的话有些心动。
慧儿不比杳儿,不漂亮,也不算聪明,性格嘛说好听是直爽,说难听就是跋扈。这样一个女儿如果嫁去了高门显贵,以后的日子有多难熬可想而知,娘家是一点力都帮不上。
赵氏刚想到这儿,却被身边的宋恪松打断。
这位识人断事多年的官老爷自有一套本事,光看赵氏的面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冷冷笑道:“我劝你切莫做什么让慧儿嫁去高门贵府的春秋大梦了,就凭慧儿那模样性子,哪家名门愿意要这样的儿媳妇?”
明月轩中,赵氏发了大脾气。
“那日你信誓旦旦与你姐姐说,这采买年货的事项交给你来办,你就是这样办的?”
“鱼肉蔬菜是买来了,可你没有让专人来管,这些东西也都没有放入该放的地方,眼下烂了臭了一堆!”赵氏铁青着一张脸,只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天气,买来的餐食只要不刻意乱放,是不会变质的。
可问题就在于,慧娘同志派了专人采买,却没有与厨房里的人说清楚交接工作,导致买来菜品的人放下东西就走。慧娘又嫌麻烦,将这些东西都交给几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处理,只是送去厨房,又没说送往哪个厨房,几个小丫头便把好几筐蔬菜瓜果,还有心念的鱼肉鸡蛋都放在另外一个屋子里。
地龙暖着,炉灶烧着,这些安放好的食材全部腐败,直到这天厨房里的孙妈妈闻到异味才发现端倪。因坏了这么多菜,算算也要不少银子,孙妈妈可不敢托大,赶紧禀告赵氏身边的蒋妈妈,这才东窗事发。
赵氏听到下人们来报,险些气晕过去。
她指着慧娘的鼻子大骂:“原先的厨房就管厨房的采买,你怎好端端地换了人?换人了为何不与我来说?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做什么决定都能自己来了?”
慧娘嘟囔着,还有点不服气:“就是厨房里的孙妈妈,她说什么……内外不可兼并,外头爹爹他们的一应茶果采买不归他们厨房管。我气不过嘛,我是府里的小姐,她不过是个妈妈,凭什么驳我的话?”
孙妈妈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太太明鉴,这是太太留下的规矩,如此改动,做奴婢的自然不敢,老奴当时也是请四姑娘回禀了太太,拿了太太的对牌钥匙再来安排咱们几个老的做事。只要见了太太的对牌钥匙,就是让老奴立时三刻死了,老奴也绝无二话啊。”
赵氏闭了闭眼睛。
这事儿明摆着是四姑娘不对。
孙妈妈管理厨房不是一年两年了,她手脚麻利,人也爽快干净,做事利落,这么多年了厨房这边没有让赵氏操过心。
现在可好,慧娘一插手,反而让全府上下差点闹了个大笑话。
除夕在即,如果连一顿像样地年夜饭都拿不出来,岂不是让下人们都笑话主子无能?
赵氏揉了揉眉心:“孙妈妈起来吧,你现在带着厨房的人直接去东市街头采买,越快越好,把老太太小厨房那边的人也叫上;青葙,你赶紧让门房备马车;蒋妈妈,拿上我的牌子去账房支银子,先不济多少,让他们先带上,你跟着一并去。”
几个婆子丫鬟得了令,应了一声纷纷行动起来。
赵氏把人安排出去,又喘了口气:“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有自己的主意是好事,但你也该来跟我商量一下。便是我在忙,得不了空,你也该寻你姐姐去说一说,怎么好自己就偷偷做决定!要不是这次发现得快,你是想让我们一家子对着空盘子吃年夜饭吗?”
慧娘羞得满脸涨红:“我都说了我学不会这些,娘偏不听。”
“荒唐!”赵氏猛地一拍桌子,“你学不会?那人家讨你回去做老婆干什么?人家庄稼汉子娶妻也要个脑子灵光的,家里家外能打点妥当的婆娘!”
“我可告诉你,这一次你学不会也得学!若是再学不会,那便待在家里,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吧!”


穿到现在,第一次有人夸她聪明,丹娘高兴了。
老太太的礼物可没有那么好拿,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每天都下午都要在老太太的安福堂帮忙推拿,对外就说是老太太给她安排了婚前培训课,由老人家亲自指导,旁人不许过问。
宽大的镂空雕花木质屏风后面,丹娘一直在帮忙推拿。
她的眼睛被蒙上,看不见眼前的人。
但对她而言这不是什么问题,作为前世的高手,她对人体的熟悉程度远超大家的想象,哪怕蒙着眼睛也一样能准确拿捏住穴位。
真正难的,是她目前这副身体太弱。
一天两个时辰,也就是四小时,连续三天,她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快断了。
好消息还是有的,被她推拿的人明显好了许多。
最后一天推拿结束,丹娘行了个礼正要退下,突然榻上的人开口了:“小丫头,这些天辛苦你了,没想到你的推拿之术还真有奇效。”
这是个声音低沉的老妇人。
丹娘恭敬地回答:“祖母的吩咐,丹娘不敢不从,能帮到贵人是丹娘的福气。”
“都说宋府上的七小姐是个傻子,如今看来也传言也不能多信,我瞧你聪慧伶俐,很讨人喜欢。”
丹娘又行了一礼,这次没有再说话。
又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有再开口,她就慢慢离开。
她的身影刚走出安福堂,老太太就出现在屏风后面。
“如何?”老太太问。
床上的老妇人被左右扶着坐起身子,拢了拢花白的鬓角:“这回你倒是没诓我,确实舒服多了。”
“我亲自体验过了,哪会骗你?”
老妇人笑了:“快别让我说了,从前你骗我的还少?早让你留在圣京陪我,你偏不听,非要跟你那个不孝儿子一起来云州吃苦!”
“罢了,前尘往事又有什么好说的?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能活几年?”
“好在这次宋家运气好,能入京了,我劝你一句……还是多操心自己吧,你对得起宋家,你自己也说了如今一把老骨头的,还能蹦跶到几时?”
老太太面容微沉:“我晓得,你还是乖乖启程吧,早点回那个皇宫,当你的贵人去吧。”
丹娘回到柳璞斋倒头就睡。
她真的累瘫了。
朦朦胧胧间,好像还梦到了末世之前的世界,她在丧尸堆里奋力厮杀,双臂累到抬不起来。
“姑娘,姑娘……”
她被书萱摇醒了。
抬眼望了望窗外,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去,她嘟囔着:“还没吃饭呢,你叫我干嘛?”
“清茶回来了,跪在咱们门外不起来,求姑娘您收留呢。”


“娘,您糊涂了?西郊的庄子为何还不卖掉?!我还真当家里揭不开锅了,原来您是打的这个主意!”
赵氏坐在榻上头大如斗:“你懂什么,那么多上好的水田足足好几百亩呢,要不是我留到现在,等你们姊妹出嫁哪儿有那么多陪嫁?嫁妆要是少了,你们去了婆家怕是日子更难熬!”
慧娘眼珠子转了转:“长姐也太小心了,不就是几百亩田地庄子吗?等明年开了春,爹也算京官了,就算没有往上升,这京官也比平级的高出半级,怎么就不能买庄子了?”
“你懂个什么,快些住嘴!”杳娘瞪起眼睛,转脸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赵氏。
“娘,那些钱本就是您放印子钱赚来的,要是传了出去,于爹爹的官声并不好。前些年,您拿了这些钱购置了西郊的庄子原本就是为了贴补家用的,女儿明白家道艰难,那会子帮着您理账都是瞒着爹爹的,可如今是什么光景?还有半年不到咱们就要回圣京了,现在还不处理那些庄子,不是将把柄留着给别人抓吗?”
杳娘压低声音,“别忘了,咱们这回返京,那边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未必就没有那暗中调查的,要是有个万一……咱家可经不起再一次地折腾了。”
赵氏听完,一身冷汗。
望着自己这个长女,她混沌的大脑总算清醒许多。
她拉着杳娘的手:“你说得对……我明儿就差人把庄子水田都处理了,都卖了变成银子捏在手里才稳当。”
“还有。”杳娘深吸一口气,“您连女儿都瞒上了,那些庄子水田每年出息的银子您自己藏了一部分,这本没什么好说的,可您不该连丹娘的例银都免了,这要是被老太太和爹爹知道,您这管家的权利怕是又要没了。”
赵氏无语。
长女字字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让她无法反驳。
诚然府里的状况确实大不如从前,但也不至于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赵氏不过是之前一段日子吃了不少苦,记忆犹新,所以手里拿着钱就总想着藏起来,能省一笔是一笔。对外,她就装成艰苦朴素的模样;对内,其实床底下早就藏了一个小笼屉,里面摆的抖着些年积攒下来的银钱。
反正明眼人能看到的地方她都做得滴水不漏,吃食,衣裳,该有的丹娘都有,只不过当家主母赵氏衣着也就那样,她一个小小的痴傻庶女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嫡母,生活条件也依次往下降。
谁能想到今天居然说到了月例银子这件事,赵氏当时就慌了神。
杳娘见母亲面色不虞,语气又转了回来,拉着赵氏又是一阵宽慰,总算说动了对方。
两个女儿离开母亲的屋子往回走。
慧娘愤愤不平:“长姐,那傻子不懂事,给她月例银子也没什么用,何必多此一举?”
“慧儿。”杳娘转脸盯着妹妹,“等我出了门子,你就是家里唯一的嫡女了,千万别作这种小家子气的模样,几两月例银子也是该给丹娘的。别忘了,咱们家真正说话管用的还是爹爹。”
宋恪松或许不是很疼爱丹娘,甚至有时候会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定下的规矩妻女敢随意更改,苛待庶出儿女,那无异于是在他脸上扇耳光,让他这些年立志于家内家外一把抓的良好工作成果毁于一旦。
钱,是小事;失去了父亲的信任才是大事。
第二日,丹娘就收到了一大包银子。
足足八十多两。
蒋妈妈亲自送来的,也不管小傻子听不听得懂,反正就说了最近这段时间主母赵氏事务繁忙,忘记了月例银子,这是双倍补上的,还有赵氏单独从自己腰包里掏的十两,都算在里面了。
丹娘抱着银子笑开了花。
蒋妈妈见了很不是滋味,暗道:到底还是银子好,连傻子都知道。
这笔钱被丹娘好好地存放了起来,虽然现在看起来不怎么多,但她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一定可以越来越富有的。


府里的两位嫡小姐过了十二岁就有了各自的院子,明月轩布置得最漂亮,花费最多,而秀芳阁则充满了书卷气,处处典雅。
要不是家道艰难,这两位的屋子还要更加奢华靡费。
杳娘正在灯下写字。
丫鬟明杏推门进来,将熨过的褂子衣裳都一一放好,做完了事情才说:“刚太太去了柳璞斋,四小姐又过去找麻烦了,被太太抓了个正着,这会子正在明月轩受训呢。”
杳娘眉眼没动,橘色的烛火照着她的脸庞,秀丽斯文。
她不慌不忙放下笔:“慧娘这个性子也该让母亲敲打敲打她了,平日里随便逗逗丹娘就算了,现在是什么光景了,家里就等着丹娘出嫁的彩礼钱办事呢,你瞅瞅母亲身上,都两季没有换过新衣裳了,偏慧娘不懂事,还把自己的屋子里里外外布置成那样。”
说着,她摇摇头,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咱们是要返回圣京的,丹娘一辈子都得留在云州了,到底是自家姊妹,出嫁之前还是供几天姊妹情分吧。”
明杏笑了:“还是咱们大小姐看得明白。”
“等着瞧吧,慧娘这次没那么容易过关。”
到底是亲姊妹,被杳娘说中了。
慧娘脾气火爆,性格执拗,火气上来不管不顾,为自己争辩说了好些难听的话,最后赵氏拢不住,还把宋恪松招惹来了。
一家之主插手内宅的事情就没有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道理,所以慧娘同志被打了五十下手板,禁足一个月,并罚抄一百遍女训。
为了安抚丹娘,赵氏一连三日都让丹娘去老太太那边用饭。
说是一家子其乐融融,其实丹娘早就看出来了,赵氏一是为了节约炭火钱,二是为了蹭一下老太太的饭,顺便再刷一刷孝顺儿媳,慈爱嫡母的人设。
倒也没什么大错,对丹娘而言,能吃饱吃好是目前最大的要求。
老太太那边的伙食是整个府里最好的。
通常只有逢年过节,初一十五,一家子才会聚在老太太的安福堂,但如今丹娘已经一连在安福堂蹭吃蹭喝了好多天,而且还蹭上瘾了,天天准时准点的报道。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丹娘还是懂的。
不过……现在身无分文的丹娘想表达谢意也没办法。
这天,她表现的机会来了。
午时三刻,安福堂刚刚结束午饭,按照惯例老太太会喝一点消食茶,再美美地睡上一觉,但今天……老太太的腰痛发作了,奚嬷嬷赶着去找大夫,整个安福堂乱了起来。
丹娘乖乖坐在老太太榻下的小凳子上。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手痒。
老太太趴在榻上,已经疼得冷汗直冒,再多疼一会儿怕是连吃的午饭都要吐出来。到底年纪大了,一次犯病都抗不过来。
正疼得吃不消时,后腰处被人轻轻捏着皮肉,紧接着有人用力开始推拿,疼痛随着对方的力道一点点松快开来,没一会儿老太太就觉得舒服多了。
扭头一看,发现是丹娘,老太太诧异:“怎么是你,你怎么会……”
“这样揉,舒服。”丹娘面瘫,一本正经地解释,但看在老太太眼里就是个傻傻的反应。
老太太一阵感动:“真是祖母的好孙女,别、别停手,再帮我揉揉。”
等到大夫赶来,老太太已经好多了,甚至能自己坐起来。"


赵氏靠着软垫上轻轻合眼小憩,两个女儿都歪在她身侧,显然累得不行。
这不是丹娘亲妈,她不能有样学样,只能硬生生靠着坚硬的木板,期盼着能快点到家。
突然,路上颠簸了两下,丹娘微微睁开眼。
她动手撩起窗帘。
赵氏睁眼,破口大骂:“没规矩的丫头!女眷出门在外,随便掀帘子看是哪家的道理?便是你自己不懂事,也该顾虑你两个姐姐!”
这一声吓醒了杳娘和慧娘。
丹娘不慌不忙放下帘子,淡淡地来了句:“好像不是回家的路,你看看司机……啊不,车夫是不是迷路了。”
赵氏狐疑:“车夫都是咱们自家用了多年的老人了,你浑说什么,别仗着自己憨傻就想逃过责罚。我看你是这段日子在老太太跟前受宠了,就无法无天。”
慧娘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母亲说得对,我瞧丹娘就是皮痒了。”
杳娘也不信,但她好歹温柔得体很多,只是轻轻蹙起秀气的眉尖:“少说两句吧丹娘,别惹太太生气。”
丹娘闭上嘴巴。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一直都懂这个道理。
既然如此,她只能先求自保,毕竟现在的她也没有前一世那牛哄哄的本事,先苟着吧,别的还能怎么办呢?
赵氏借着三分醉意,索性将这段日子的不爽一股脑都倒了出来,指着丹娘的鼻子骂了个过瘾,又想起自己之前给出去的十两银子,又是一阵心疼窝火,索性骂得更不客气了。
慧娘趁火打劫,把丹娘的那对金丝玉镯抢了来戴在自己手上。
见同胞妹妹如此浅薄嚣张,杳娘忍了忍没开口,挪开视线,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马车里正闹腾着,突然一个猛地刹车,一车女眷人仰马翻。
早有准备的丹娘牢牢扣住窗框才没让自己翻出去。
赵氏母女三人早就撞得七荤八素,差点晕过去。
还没等她们稳住,车内跳进来一个黑衣莽汉,草草扫了一眼车里的女孩,先看了看杳娘和慧娘头上的发簪,然后锁定了慧娘手腕上的镯子,一只大手拽着她,像拖小鸡似的把人拽出了马车之外。
慧娘尖叫连连,赵氏差点没吓晕了过去,杳娘小脸惨白,花容失色。
只有丹娘很镇定地喊了句:“你们可能抓错人了……那个啥,我才是你们要找的人。”
可惜,对方根本不听,扯了慧娘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赵氏已经抖得不像话,声音完全不似刚才那样气势如虹。
“快、快报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强官家女眷,岂有此理,胆大包天!!”赵氏哭喊着,嗓子都扯破了。
“娘,娘……”杳娘泪水不断,“不能声张,千万不能啊,女儿还未过门,万一那荣昌侯府以此为由退亲,女儿可怎么办?”
这话宛如一盆凉水,把赵氏浇醒了。
宋府女眷在回家路上遭遇劫匪,这样的新闻传出去无论如何都不好听,涉及她两个嫡女的名声,尤其是最最疼爱器重的嫡长女,赵氏不得不急事缓办。
她闭了闭眼睛:“可、可也不能这样不管你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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