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不知。”
“我笑你受于青坊女施舍，你可不会感到蒙羞？”
我知道这天下读书人，最看不起我这种青楼女子。
想必我这番直白的说辞，一定会让他勃然大怒吧。
“姑娘可是勾栏美人？”
书生愣了一会，直视着我的眼睛认真询问。
“正是。”
无论是青坊女亦或者勾栏美人，都是对我这种青楼的女子的一种称呼罢了。
“敢问是红倌女？”
“正是。”
这是我骗他的。
所谓红倌女，是指卖艺卖身的青楼女子。
而我作为花魁，向来都是只卖艺，也叫清倌女。
只不过我倒想看看他的反应。
我的话音刚一落下，他便停止了进食动作，还把剩余的糕点包扎起后拿向我。
呵呵，果然。
我心中冷笑一声，看来他身上也流淌着所谓的风骨，瞧不起我的施舍。
原本对他的一些好感，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也罢，就当日行一善了。
正当我如是想着安慰自己时，书生走到我面前，把那半包糕点递过来时才再次开口道：
“不论姑娘是何人，小生接受了姑娘的恩惠，定当铭记于心！”
看着递过来的半包糕点，我心生疑惑：“你可饱了？”
“半饱。”
书生咧嘴笑笑，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不过姑娘钱财来之不易，小生不可令姑娘为难。”
噢！原来是看出这糕点不是寻常人能买得起的，误以为这是我高价买来却舍不得吃的珍馐。
我没有解释，而是随口淡然道：“吃吧，这点心在春苑楼里只多不少。”
不过他一个读书人，在知道我的身份后反而对我尊敬有加，让我心中有些触动。
待书生把剩下的糕点吃完，他又是对一番道谢：
“小生陈平安，谢过姑娘，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