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
我们有缘无分,但我仍想送送她。
怪就怪在,怕阿清担忧,我竟撒了谎。
我为何要撒谎呢?
怕她发现我心中有鬼。
怕她知晓后伤心难过。
怕她无法接受我做不到全然放弃。
转身看到她哭得那刻,我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她为何在这?
我大概没救了。
好在阿清并不与我计较。
我们很快就要启程。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藏着的一盒灵芝雪丸膏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送了,权当断最后一丝念想。
可我不知。
往往,越得不到的,越撩拨人心。
日积月累下,那些未能抒发的情感,反倒历久弥新。
鸽子教一教,能传信。
本是好友往来,直到有日,卫梨清的亲手信夹在其中。
我本不想理的。
奈何,心底那丝不甘作祟。
偷偷摸摸,传了一年信后,她说夫君苛待,无法生子,母家不管,她有死的念头。
我很急。
下一封,她又说,想见我,要来浒州。
我又惊又喜,掺杂着莫名的恐慌。
战战兢兢等到,她来的那日。
我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怪圈。
殊不知,一切不过是伪装。
“他们不管,我管!”
我说得理不直气不壮。
但我几乎无法控制。
我会不自觉偏袒,担忧,踩在金鹿清的脸面上,给卫梨清足够的呵护和敬意。
那盏灯,红心纱灯,思清说阿娘也想要。
可只有一盏……就那么一盏。
我想着,只是一盏灯而已。
我和鹿清,还有很多年仲秋,再等一年就是。
这一等。
等到回神的时候。
金鹿清已经不见了。
那一刻,我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