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蕊程琰的其他类型小说《婚情告急:程少,夫人又在闹离婚:霍蕊程琰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茶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冰冷的触感贴着霍蕊的脸,她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黏糊糊的液体遮住视线。额头上传来剧痛,霍蕊咬着唇抬起头,看向她身前的女人。女人此刻正狠狠地揪着她的头发用力的往墙上磕!“不要脸的小贱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还以为自己是程少的未婚妻呢?”“这儿可是监狱!程少亲自吩咐过,让我们好好‘照顾照顾’你!”霍蕊张了张嘴,想要反抗,可她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痛!痛到窒息!可最痛的,还是心口!“霍蕊,程琰不要你了!”“他宁愿要一个植物人,也不愿意多看你一眼!”“麻雀终究是麻雀,就算是费尽心思爬上枝头,也终归会掉下来!”“这监狱,就是你最终的归处!”耳边的声音越发模糊,霍蕊甚至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眼前的视线被黏糊糊的鲜血遮...
《婚情告急:程少,夫人又在闹离婚:霍蕊程琰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砰!’
冰冷的触感贴着霍蕊的脸,她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黏糊糊的液体遮住视线。
额头上传来剧痛,霍蕊咬着唇抬起头,看向她身前的女人。
女人此刻正狠狠地揪着她的头发用力的往墙上磕!
“不要脸的小贱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还以为自己是程少的未婚妻呢?”
“这儿可是监狱!程少亲自吩咐过,让我们好好‘照顾照顾’你!”
霍蕊张了张嘴,想要反抗,可她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痛!
痛到窒息!
可最痛的,还是心口!
“霍蕊,程琰不要你了!”
“他宁愿要一个植物人,也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麻雀终究是麻雀,就算是费尽心思爬上枝头,也终归会掉下来!”
“这监狱,就是你最终的归处!”
耳边的声音越发模糊,霍蕊甚至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眼前的视线被黏糊糊的鲜血遮挡住,她伸出手,朝着门口方向探去,眼角泪水无声滚落,痛苦呢喃:“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撞的她......”
三年后。
阳光刺目,女子监狱大门‘哗啦’一声打开,霍蕊扶着门,隐约可见的瘸着腿从里面走出来。
“霍蕊表现优异,提前释放。出去之后,好好做人,重新开启你的人生。”
重新开启人生?
霍蕊抬起头,惨淡一笑。
她的人生,早就如同黑白画,再也没有重新绽放光彩的可能了。
她刚走出监狱大门,就看见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不等霍蕊看清楚车上那人是谁,两个人从车上下来,连拖带拽的把她拖了上去,紧接着,霍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醒来时,一股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她迅速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
“醒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凉飕飕的,带着一股压迫感。
霍蕊瞬间浑身绷紧,像是回到了三年前,那天夜里,她跪在雪地里,一遍又一遍的解释,可那个男人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霍蕊,敏熙醒不过来,你的后半余生,就在监狱里赎罪吧!”
如今她出狱了,所以说......
霍蕊猛地起身,一扭头,便对上那双冷漠的寒眸。
“冷吗?”
时隔三年,看清楚霍蕊容貌的瞬间,程琰心下一颤,她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霍蕊已然瘦的只剩皮包骨头,原本白净如玉的面容,如今也微微泛黄。
尤其是那双眸子,像是一潭死水,看向他的时候,除了畏惧,瑟缩,再无其他。
霍蕊哆嗦着嘴唇,艰难的吐出那个名字:“程琰。”
程琰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难掩厌恶的道:“闭嘴!你不配这么叫我!”
不配?
也对。
能叫他全名的人,除了程爷爷,只有那个女人。
霍蕊抿了抿唇,忍住眼中酸涩,轻声道:“程少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她刚出狱,总得回家亲口告诉爸爸,霍敏熙的车祸跟自己无关。
也不知霍蕊怎么惹怒了程琰,他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一把攥住霍蕊的手腕,“走?”
“霍蕊,你怎么不去死!要不是你,敏熙怎么会在这冰冷的病房里躺三年!”
他眼眶通红,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厌恶,好像恨不得把霍蕊撕碎给霍敏熙赔罪一般。
霍蕊心中一片寒凉,安然无恙,她张口,声音沙哑:“你为什么不肯信我?当初霍敏熙出车祸,真的不是我安排的......”
“够了!”
程琰脸色铁青,面色紧绷的瞪着霍蕊,嫌弃道:“不知悔改!到现在你还狡辩!”
“证据确凿,不是你,难道是敏熙拿性命来冤枉你?”
他这一句话,瞬间将霍蕊打入地狱。
她和程琰青梅竹马,自幼定下的婚约,她以为自己顺理成章的会嫁给他,可后来,当霍敏熙拿着她和程琰的亲密照告诉自己,让自己退出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场婚约,终究不属于自己。
原本她想退婚,可程家老爷子死活不肯松口,坚持只认霍蕊这一个孙媳妇!
之后,霍敏熙出车祸,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霍蕊。
而霍敏熙车祸后便陷入昏迷,之后医生诊断,她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来,程琰一怒之下,瞒着所有人,不动声色的把她送进监狱。
霍蕊深吸了口气,苦笑一声,道:“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对。”
“好。”
霍蕊突然一改往常态度,点点头,倔强的抬起头对上程琰猩红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是我干的!”
“一切都是我一手谋划!我恨不得霍敏熙这辈子都不曾出现过!”
“她夺走我父亲,我的家,我爱的男人,我的一切,我就是对她恨之入骨!”
说完,她逼近程琰一步,眼角分明挂着泪,语气却异常坚决:“程少还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霎时间,程琰有些错愕。
他这么多年,无论怎么逼问霍蕊,她从来没有承认过。
可今天,当这些话从她嘴里轻飘飘的说出来时,他竟然没有半点满意的感觉。
只觉得胸口莫名的堵得慌。
“果然是你......”
“对,还有跟恶毒的,程少想听吗?”
霍蕊撩起耳边碎发,眼神儿直勾勾的盯着霍蕊,“我甚至想她这辈子都醒不过来!”
“我想得到你!”
“我想每天睁开眼就能看见你!更想你做我未来孩子的父亲!我想霸着你,这辈子都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够了!”
一声厉喝,打断了霍蕊的话。
她讥讽的勾起嘴角,笑了。
程琰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眯起眸子厌恶的瞥向她,冷声道:“霍蕊,多听你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
霍蕊垂下眼帘,面无表情。
这样的话,三年前她就已经听够了。
“我说过,敏熙一日不醒,你就是罪人!”
说完,他忽的欺身上前,打了个响指,朝着门外吩咐道:“把她送去赎罪!敏熙一天不醒,她就别想离开半步!”
“听说蕊丫头回国了?今天家宴,赶紧把丫头带回家给老头子我看看!”
原来是以退为进!
收起手机,程琰心中生出的一点疑惑顿时得到解释!
霍蕊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卫生间里清理自己。
电话那头传来苍老的声音,霍蕊一颗如置冰窖的心,仿佛瞬间被捧起来,呵护在掌心,她鼻尖一酸,差点哭出声来。
“蕊蕊,三年了,爷爷总算盼着你回来了!”
“你也不小了,三年在外面应该也玩够了,你和琰儿的婚事,我看挑个日子办了吧。”
电话里是程金栋的声音。
程金栋是程琰的爷爷,凰星集团的创始人,也是霍蕊未来的爷爷。
十多年前,凰星集团遇到困境,霍蕊的母亲褚旭芳出人出资,帮程氏集团度过危机。
程金栋对褚旭芳十分感谢,定下了程焱和霍蕊的婚事。
三年前程琰为了霍蕊坚持要退婚,险些将程琰逐出家门。
此后没过多久,就出了霍敏熙那件事儿。
只是,霍蕊没想到,程琰竟然借口自己出国来掩盖自己被他亲手送进监狱的事实。
可真相却是,她在监狱里三年,受尽折磨,几乎每一天都活在噩梦之中。
只是,程爷爷如是知道自己曾经进过监狱,还会接受自己嫁入程家的嘛?
豪门贵族,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可这份脸面,她霍蕊承受不起。
想到这儿,霍蕊立马道:“爷爷,结婚这件事还是再......”
电话那头,程金栋直接打断她的话:“我派车来接你!哎,程琰这臭小子,还想瞒着我!”
不等霍蕊答话,老爷子就利索的挂了电话。
霍蕊木木地站在原地。
一想起程琰对自己的冷漠,浑身就一阵阵地发凉。
她双手抱在胸前,痛苦的蹲下身子。
此时,一辆熟悉的黑色的车,笔直地朝着她的方向行驶过来。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程家门口。
来接她的,是程琰的助理。
想来程老爷子让他带自己回家吃饭,程琰多半是不情愿的,所以连戏,也不愿做足。
霍蕊心中敲起了鼓,她缩着身子唯唯诺诺地下车,刚下车,便一脚踩空,膝盖冲到地上,当时就见了血。
“刚出狱就演上了?”
冷冷的声音忽然出现,周遭空气瞬间被冻上一般。
一双修长的双腿,出现在霍蕊的跟前。
“你倒是机灵,一出狱,就装模作样的同意取消婚约,紧接着又联系老爷子,让我来接你?”
“霍蕊,你以为你这些手段我都看不出来吗?”
霍蕊撑在地上的两只胳膊直发抖,勉强站起身子。
程焱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利落的短发,收拾得干净,利落,只是身上若有若无的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在商界十多年的浸泡,让他周身都透漏着一股雷厉风行的冷厉之气。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有温柔的时候,只是那抹温柔,都给了霍敏熙。
程琰走近了,盯着她,冷冷地笑了笑:“你以为有老爷子罩着,就能保你平安无事?你记清楚了,敏熙不醒,谁都帮不了你。”
霍蕊还以为她的泪腺已经堵死了,永远也不会再有眼泪了。
程琰出现不过半分钟,她的眼眶泛了红。
程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脸上的隐忍,恐惧,卑微......跟从前的霍蕊沾不上半点关系。
那个心狠手辣,歹毒到把敏熙装撞成了植物人的霍蕊,怎么会是这副样子?
“你要是喜欢演戏,进屋了也记得好好演!”
程琰冷眸的眸光收回,转过身,空气中传来冷冽的声音。
“霍家人并不知道你入了狱,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希望你懂我的意思。”
说完,程琰大步往屋子里走。
霍蕊跟在身后,一声不吭。
门口,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管家迎着两人的方向走了过来,俯身向程琰禀报,“少爷,老爷子说记起来还有点事,让您和霍小姐先吃饭,顺便商议一下结婚的事宜。”
屋子里的下人也像是经过打点的,怕打扰了两人独处的时间,上完菜就撤下了。
诺大的客厅只有霍蕊和程琰两人。
没了老爷子震慑,程琰顿时连面子工程都不想做了。
他径直起身就要上楼。
管家更快一步拦住他的动作,恭敬道:“老爷子说,少爷和程小姐要是不想用餐,那就直接回房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霍小姐这些日子,想必都没有休息好吧。”
这话一出,一道凉飕飕额视线立马扫向霍蕊。
她身子猛地一抖,咬着唇,没说话。
不用看,她也知道,程琰的眸子里,除了讥讽和鄙夷,再无其他。
“好啊!既然爷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先去休息了。”
说完,他温柔的拉起霍蕊的手,贴近她身边,柔声道:“走吧。”
霍蕊下意识的绷住身体,恍惚间,竟是以为自己回到了三年前。
在他还是属于自己的未婚夫之前,他也曾这样温柔的对她。
“等你长大,你就是我媳妇了。”
幼年时,他对自己说的这句话,似乎成为了霍蕊心中的执念。
“阿琰......”
她下意识的开口亲昵的喊了一声,可不等话音落下,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再抬头时,她整个人已经被程琰摔在墙上。
“对不起。”她低着头,道了声歉,准备推开那人。
那男人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惊喜出声:“蕊儿,你怎么在这?”
跟前的男人一身白大褂,看到霍蕊,欣喜过后突然冷声问道:“他是怎么照顾你的?你的病好了?”
霍蕊同样震惊的看着身前的人,不可置信的喊道:“凌风?”
杜凌风是霍蕊的大学同学,只是自从她跟程琰订婚之后,就没了联系。
而昨天夜里,她隐约间,似梦非梦的看见的那人,好像就是杜凌风。
霍蕊竭力地扯出了一抹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道:
“还没到休息时间,我先去工作了。”
她如今这幅狼狈的模样,不想让杜凌风看见。
可杜凌风又扫了一眼霍蕊的脚,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你的脚怎么了?”
“还有,你怎么会在这儿工作?”
霍蕊不想解释太多。
在杜凌风面前,她想维持住最后的一丝尊严。
于是便摆着手,柔声道:“我没事。”
可刚走两步,便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还说没事!”
杜凌风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走进电梯,神色担忧:
“我先带你去上药!!”
“凌风,我真的没事。”
“听话。”
见杜凌风没有放手的打算,霍蕊沉声道:“凌风,我死不了的,你放我下来。”
然而杜凌风压根不给她反抗的机会,面沉如水。
就在这时,电梯的门开了。
一股冷风忽的钻了进来。
霍蕊浑身一凉,抬起头,便看见电梯门外的程琰。
对上他的目光,霍蕊身子一颤,赶紧从杜凌风怀里跳了下来。
“程琰!”杜凌风也认得程琰——霍蕊心尖上的人。
他还一直以为霍蕊会嫁给程琰,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霍蕊胳膊一阵阵地轻颤着,掉头就想要走。
程琰堵住了霍蕊,视线里带着浓浓的压迫感,低醇的嗓音幽幽地传来,
“我是让你,谈情说爱来了?”
“没,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蕊的声音很小,说完自己都后悔了。
程琰何时听她的解释了?
“我去工作了。”她低了低头,准备绕过程琰,走楼梯去楼下继续工作。
“蕊儿!你要先消毒,然后穿防护服才能去......”
杜凌风不知道程琰和霍蕊发生了什么,他只关心霍蕊的安危!
然而,程琰更快一步挡住了他的路,如墨的黑眸里射出两道凛人的寒光,冷冷的看向杜凌风,“又是你!”
“程医生大庭广众之下,拦着我的未婚妻,说不过去吧?”
“无论是从医生还是朋友的角度,我现在都要带蕊儿去上药。程先生,麻烦让让。”
杜凌风侧过一步,想要追住霍蕊。
“就凭你?”程琰也侧了一步,将他挡得严严实实,阴沉的脸上散发出渗人的戾气,
“话,我只说一遍。不管你是霍蕊的医生,还是朋友。都离她远远的!”
程琰绷紧的眸光,阴寒刺骨,好似狠狠地在杜凌风的脸上刮过,侧眸向一旁的秦风吩咐,“带她上来!”
秦风得令,将霍蕊带到了住院部顶层。
顶层不同于其它层,整层都只有一间病房,是顶级VIP病房。
病房很大,除了进门处值班的护士,这里的设备和装潢,跟家里没有太大差别。
霍蕊走到门口,就听见了值班护士们小声地嘀咕。
“刚看见了吗?程少今天又来了!里面住的一定是他的真爱吧,这么忙,还隔三差五就过来看望!”
“程少要是能这样对我?别说是植物人了,就是让我死了,我也愿意!”
霍蕊听着声音,心里酸酸的。
如果当年和程琰订婚的是霍敏熙,一切该会多好。
霍蕊就不会死心塌地,一厢情愿的爱上程琰,此刻心不会这般的疼。
“霍小姐,进去吧,少爷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药。”
秦风提醒了霍蕊一句。
霍蕊收敛情绪,推门往里走。
刚进门,就望见病床上挂着吊瓶的霍敏熙。霍敏熙双眸紧闭着,就像沉睡的睡美人。
程琰挺拔的身躯守在床边,正在帮她理着鬓角,活像守候公主的王子。
而本就不该出现在的霍蕊,像一个笑话。
她进屋后,秦风带她到了浴室。
浴缸里放满了消毒水。消毒水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一走进,散发出隐隐的冷意。
“霍小姐,少爷吩咐了,洗干净了,才好上药!”
秦风话没说完,便关上门出去了。
霍蕊冷的打了个哆嗦,浴缸里的水是冰的,冷意顺着她的脚底板,传遍她的全身。
她走进浴缸,将自己浑身都浸泡在水里,缩着发颤的身子,仿佛能感觉到每一个细胞的颤动。
霍蕊闭上了眼,一点点的放慢了呼吸。
刺骨的寒意拼了命的往骨头里钻,霍蕊冻得牙齿打颤,身上这些年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可被消毒水这么一刺激,疼的她几乎窒息!
死了,或许能解脱了吧。
......
不知过了多久。
“砰!”
洗手间的门被一脚踹开,程琰脸上蒙着一层寒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浴缸里的女人,不经意间,蹙了蹙眉。
有一瞬间,他居然感觉这个女人不像是在演戏。
他本来以为这个女人会求他,不愿意到这一缸的冰水里消毒。
她却一声不吭地,自己走进了浴缸里。
她脸上的绝望和疼痛跳动着,格外的真实。
“把她捞起来!”
程琰薄唇掀动,黑眸凝神,打量着被打捞起来的女人,指尖勾起了她冻得发白的下巴,眉头见藏着几分愠怒。
“你要是死了,岂不太便宜你了?”
霍蕊扯着唇,脸上被冻僵了,比哭起来还难看。
她艰难的张开口,缓缓道:“程琰,你就不能信我一回?真的不是我......”
当年,程琰甚至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可这些年,她始终都想告诉他,害的霍敏熙变成植物人的人,不是自己。
程琰眉头紧锁,似是有些动摇。
然而,就在这时,放在浴缸旁的手机,响了。
程金栋的电话,无疑解救了霍蕊。
她匆匆挂了电话后,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垂着头就往外走,
“爷爷那边,我会去说清楚,婚约取消。没什么事的话,我去工作了。”
说完,她一摇一晃地往外走着。
程琰一言不发,眉头却拧得滴出水来。
这个女人!明明就是她撞了敏熙,现在装出这幅样子,又是做给谁看!
“站住!”
楼道里冷厉的声音回响着,霍蕊只当没有听见。
程琰眼底的冰凉就像是一把刀,在将她凌迟,她受不了。
霍蕊越走越快,直到脚彻底没有力气,整个人摔在了病房门口,她上身的衣服因为摔倒囚起,露出肚子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程琰脸色难看至极,幽冷双眸深邃莫测。
就是霍敏熙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也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呵,”半晌,程琰一脸嫌恶的甩开霍蕊,居高临下的视线透着审视,“你倒还算识相。”
霍蕊猝不及防,腰撞上尖锐的桌角,哗啦撞落一地东西。
她痛苦的蹲下身,三年监狱生活,本就瘦削的身体蜷在那只有小小一团。
程琰没来由有些烦躁,脚尖往她的方向转了转,霍敏熙从他身边越过:“姐姐!”
“敏熙。”
他将人拉回来,只当霍蕊在演戏,“起来,别在那演戏,爷爷都死了,你还装什么?”
霍蕊腰酸痛得厉害,听到他冷嘲热讽她也没什么反应。
等疼痛稍微褪去一点了,她扶着桌子慢慢站了什么,对律师虚弱道:
“杨律师,麻烦你帮我们拟一份协议,就按刚才说好的。”
“好的。”律师颔首,没有多说。
律师拟定协议时,程琰取出干净的手帕,将骨节分明的手里里外外擦得干净。
仿佛霍蕊碰到他就是一种亵渎,她就是什么脏东西。
心中刺痛,霍蕊转开视线,留恋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程老爷子。
她知道,她能目睹爷爷真容的时间不多了。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能听到笔尖扫过纸面的刷刷声。
霍敏熙伸长了脖子,恨不得凑到律师旁边看,就怕他跟霍蕊串通一气蒙骗程琰。
但程琰就在她旁边,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按捺心中渴望。
律师做事干净利落,短短时间就拟好了协议。
一式三份,两份分别给程琰和霍蕊签名,一份他自己保存。
霍蕊看也没看协议内容,径直签上名字。
律师将协议对调了一下,看到他龙飞凤舞、难掩锋芒的名字,她捏着笔的手紧了紧。
曾经她满怀天真的以为他们的名字并排时一定是他们领结婚证那天。
到头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痴心妄想。
压下心头的苦涩,霍蕊佯装平静的签好名,收起了协议。
程琰签名时霍敏熙紧紧凑在他身边,目光如炬的扫过协议上的每个字。
直到此刻她才敢真正肯定,霍蕊是真的打算把凰星集团还给程琰!
这下好了,有了这份协议,所有东西都会物归原主,琰哥哥就能完全掌握凰星集团。
就算他们不离婚,霍蕊也是有名无实,她和琰哥哥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霍敏熙低下头,敛去眼底的得意。
程琰唤来门外的人,看着霍蕊冷声吩咐:
“把她丢到太平间去,什么时候招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我没杀爷爷!”
霍蕊忍不住脱口而出,粘稠的鲜血顺着肌肤缓缓流淌的感觉还残留着。
她一想到要去那样的地方就害怕的紧紧抱住双臂。
她目光殷切的看着程琰,不死心的做最后挣扎:
“程琰,如果我真是为了遗嘱杀了爷爷,又怎么会签这种协议?”
程琰凝视着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霍蕊仿佛看到了希望。
她不禁微微睁大了双眼,心头隐隐忐忑,却也带着一丝她根本不该期冀的希望。
三年前程琰没有信她,或许这次会不一样。
“姐姐,”霍敏熙轻声开口,
“就算你想脱险也不该用这种办法啊,你这是对爷爷的亵渎。”
程琰目光一凝,神色冷硬,他朝霍蕊身后的人看了一眼,霍蕊就被人给架了起来。
“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还满嘴谎言,霍蕊,你怎么对得起爷爷?”
霍蕊瞳孔骤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默默闭上,眼底才燃起的一丝光顷刻熄灭。
她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有一点生气,程琰心头烦躁,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霍蕊被拖出病房,门在眼前缓缓关上。
霍敏熙冲她嫣然一笑,眼里满满是幸灾乐祸。
霍蕊根本顾不上她,眼前一片血红,鲜血刺鼻的味道直往她鼻子里涌。
护士嘲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着护士的话,她身上像有无数只虫子在爬......
靠近太平间,所有记忆一下复苏。
上一次是赎罪,这一次是要她认罪。
她是真的怕了。
何况这次他那样下令,不知要在那种地方待多久。
但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反抗没有用。
她卑微如尘,只能接受他的一切命令。
霍蕊连指尖都在发抖,气若游丝的声音却奇异的冷静:“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
两人对视一眼,试探着放开了她的手。
惊异的看到霍蕊居然真的慢慢朝停尸房走去,背影都透着股认命的味道。
她竟如此听话,甚至连去一趟洗手间这样的要求都没有提出。
而后遵照程琰的吩咐,将她反锁在太平间,就回去交差了。
霍蕊背靠着门,熟悉的冷气一下将她包裹。
身上那点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
她冷得牙齿都在打战,眼前一具具蒙着白布的无名尸体更令人恐惧。
上次还有护士,这次却是她一个人。
霍蕊在角落里蜷缩起来,取了块还没包裹尸体的白布,紧紧包裹全身,努力忽视周围的环境。
爷爷的死、霍敏熙明里暗里的挑拨离间、程琰字字如刀的指控令她身心俱疲,悲痛交加。
“爷爷......”她呢喃着,将头埋入了膝盖间。
没人看见,泪水倏然而落,肆无忌惮流淌过脸颊。
霍蕊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忍不住张嘴无声的大哭起来。
就在不久前,爷爷一听说她“回国”就来联系她,让她在程家住,对她关怀备至。
结果一转眼他们就天各一方,生死两茫茫了。
不知哭了多久,她泪水都哭干了,木木看着前方,眼前总浮现出爷爷慈爱的面容。
心如刀绞,霍蕊摇摇头,缓缓站了起来。
不行,她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爷爷尸骨未寒,她不能放任歹人不管。
她很肯定,一定是霍敏熙做了什么。
她不知道霍敏熙究竟动了什么手脚,竟会将爷爷死亡的时间卡得那么准。
偏偏在她进去看爷爷时出了事。
她更不相信霍敏熙有能耐将一切做得天衣无缝、一点破绽也不留。
就算蜷缩在角落也只是让身体更冷,她索性来回踱步,让身体暖和起来,心思也活泛开了。
也许,爷爷给她留下了什么线索或证据。
如今当务之急,她必须再见见爷爷的尸体,也许能发现什么。
霍蕊看了眼紧锁的大门,哈出了一口冷气,微蹙的眉心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担忧。
来之前程琰让人搜走了她的手机,不让她有机会联系别人,她只能赌了一把。
不知道杜凌风能不能收到她的消息。
“求您放我一马,都是大小姐逼我这么干的!”
“我不可能伤害爷爷,更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了爷爷的人。”
霍蕊心中涌出了十分的冰寒,不愿再多说一句,回了屋。
程琰看着霍蕊瘦削的背影,差人将女人关押起来,打了个电话。
霍蕊回屋,本想倒头大睡,手机却响了起来。
而来电显示上,却是久未联系的霍清风,她的父亲。
“有什么事吗?”
听着电话里的霍蕊语气冷淡,霍清风板着脸,开口教训霍蕊:
“咱们是一家人,我没什么事,就想接你回来吃饭,难道不行吗?”
“不用了,待会儿我还要去医院照顾爷爷。”
霍清风听着霍蕊这么说,眼中却是一亮。
程老爷子突然一倒,程家的态度越来越不明朗。
若能够看一看昏迷中的老爷子,一定能够在接下来的合作中赚足好处。
“老爷子身体不好,我也该去看一看的。”霍清风语气缓和了些。
“您到底是想看爷爷还是想看霍家接下来的生意发展?”
霍蕊小手捏着拳,语气之中的冷厉多少有些让人心寒。
是敏熙的话就一定不会这样。
霍清风语气严肃:“只有父母才最疼你,不会害你,只有霍家才能给你最好的帮助,你这样拒绝家族,难道就不担心会失去什么吗?”
“我之前也没有拥有过什么。”
说出这话时,霍蕊的眸光之中一片淡泊,好似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霍家所有的一切都跟霍蕊不再相干。
“你和老爷子关系好,可我是你父亲,我只问你,财产分割之时,究竟是谁拿到了老爷子名下的遗产,你和他的婚礼......”
说出这番话时,霍清风咽了咽口水。
“老爷子的财产是给了我一部分,不过我会物归原主的,如果他愿意,随时都能够跟霍敏熙结婚。”
霍清风眼中满是烦躁,语气比之前还过分:
“你怎么回事,我是你亲爹,你不应该给我吗?这么多年为了霍家,我付出了多少?”
这件事情关系霍家的荣耀,若是一切都在程琰的手上,推出霍敏熙这步棋才是最好。
听着霍清风诉说自己的苦,霍蕊笑了笑:“本来就是程家的东西就不属于您,您还是别想了,我还要去照看爷爷,就不陪您聊天了。”
说着霍蕊就要挂断电话。
“慢着!”霍清风大叫出声,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再怎么说老爷子都是把东西给你了,你给我,霍家才是你永远的后盾。”
虽然霍蕊废物,可她母亲还是给她铺了一条好路的。
“不可能。”霍蕊眼神更冷了些,心里也更凉了。
霍蕊这么坚定的模样,让霍清风只觉得厌恶。
“你这不孝女,这么多年靠着霍家,在京城之中胡闹,却还跟你妈一样自命清高,现在没了程老爷子的庇护,这片京城里你算个什么东西?”
霍清风是一个商人,什么都算计的清楚,感情摒弃了,亲生女儿也不要了。
挂掉电话,心口泛起了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
......
医院。
霍敏熙靠在窗边,正吃着进口的红富士苹果,门被悄悄推开。
董喜蝶来在霍敏熙床边,看着宝贝女儿脸色苍白的模样,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这三年,霍敏熙实在是受了太多的苦。
霍敏熙苍白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老爷子都已经在病房里躺好几天了,我看过,这一切都不是假的,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了,霍蕊亏欠你这么多,她哪儿来的脸跟你抢?”
董喜蝶的脸上一片自信,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她拿捏入了掌心之中。
“我要把本属于我的东西全部都争取回来。”
霍敏看着外面的这些风景,满眼憧憬。
汲汲营营,辛苦了三年,花费了大价钱,为的就是这一刻。
董喜蝶也重重点了点头,伸手按响了旁边的救护铃。
期待了许久的铃声响起,医生护士们急忙进去。
一整套的手续做下来,就已经过了一天的时间。
程琰站在病房门外,却又不敢推门前进,心里有些焦灼。
“小程啊,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呢?熙熙醒了想要看见的人肯定是你啊。”董喜蝶看着程琰这副踯躅不前的样子,连忙开口,脸上一片笑意。
听见董喜蝶的话,程琰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好像勉强有了点笑容:“我只是觉得对不起熙熙。”
“谁又能想到蕊蕊能做出这种事儿呢?是我管教的不好,再怎么说她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说着,董喜蝶还擦了擦眼角那莫须有的泪水。
护士直接推着霍敏熙出来,她坐在轮椅上,蓝白的病人服裹在她瘦小的身躯。
看起来仍旧显得宽大。
“对不起,程先生,这已经是最小的了。”其实霍敏熙特意让护士这么说的,而她穿的也是最大号。
“琰哥哥......”霍敏熙微微侧着脑袋看着程琰,虚弱地唤道。
她的眼中有几分笑意,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目光一眨不眨盯着程琰。
这么满含期待的眼神,让程琰有些无措,他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你还是这样,从不为自己着想。”
闭口不提曾受过的种种委屈,对于三年前的事情也一句话都不说。
“琰哥哥,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们已经这么久没见了,我想多跟你待在一起。”
霍敏熙冰冷的手拉住了程琰的手。
程琰看着这样的霍敏熙,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好了,你休养身体这段时间,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会是我的新娘。”
程琰的话语郑重,好像是在宣誓一般。
他大大方方地将情感宣诸于口。
霍敏熙的手悄然握紧,脸上仍然是一片人畜无害的笑意。
若是再早一些时候,程琰对她的称呼是爱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程琰突兀的改变了称谓?
不着急,以后待在程琰身边的时间还多着呢。
霍敏熙微微闭上了眼睛,只是片刻便又恢复了昔日里的乖巧无辜:
“可是你和姐姐......”
“已经解除婚约了。”
程琰薄唇轻启,看着霍敏熙的眼神也有几分温柔。
霍敏熙的脸依旧惨白,却比之前红润了些许,她微微垂下了头。
很快,霍敏熙就出院了,并没有再回到霍家,而是直接去了程家。
本来正在收拾东西的霍蕊,看着突然变得极其浩大的声势,挑了挑眉。
也没听说有什么人要来拜访程家呀。
程管家也是突然的收到消息,忙里忙外收拾个不停,此刻看见霍蕊站在这儿有点儿愣住了。
“是有什么贵客要来吗?”
别墅里的佣人们一个个战战兢兢。
唯一一人,神色淡定,满脸不屑的看着霍蕊。
“程琰没让你离开?”霍蕊略有些诧异。
这个女人害的程爷爷摔倒,程琰竟然还能留下她?
闻言,女人讥讽开口:
“霍小姐马上回来了,点名要我照顾她!”
原来,是因为霍敏熙!
她醒了?
怎么会这么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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