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知意祁京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强制疯宠,冰山佬亲懵娇软野玫瑰许知意祁京辞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绾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人四下看了看,确认了只有他自己在这里。她捂脸笑笑:“不要开这种玩笑啦。你有女朋友吗?”他脸上荡起个恶劣的笑:“没有,有个情人,特别会甩人耳光,你要试试吗?”女人脸色一变。能让他这么说,哪能是情人。但她不肯放弃,伸手想去勾他的下巴,却被祁京辞躲开了。他不咸不淡的看着她,眼里愠色渐浓。女人像是看不懂他的脸色似的,还问他:“那你情人在哪儿呢?”他从沙滩椅上站起身,眉尾轻挑:“我现在去找她,你要跟我去讨个耳光吗?”她讪讪的闭上了嘴。祁京辞立体的脸线条变得凌厉,抬步回了酒店。按响了许知意房间的门铃。许知意的公益课还没结束。听到门铃声,她关闭了麦克风,将电脑摄像头转了个方向,才去开门。门打开,就瞧见祁京辞正站在门外。她神情茫然了片刻,“你怎么...
《强制疯宠,冰山佬亲懵娇软野玫瑰许知意祁京辞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女人四下看了看,确认了只有他自己在这里。
她捂脸笑笑:“不要开这种玩笑啦。你有女朋友吗?”
他脸上荡起个恶劣的笑:“没有,有个情人,特别会甩人耳光,你要试试吗?”
女人脸色一变。
能让他这么说,哪能是情人。
但她不肯放弃,伸手想去勾他的下巴,却被祁京辞躲开了。
他不咸不淡的看着她,眼里愠色渐浓。
女人像是看不懂他的脸色似的,还问他:“那你情人在哪儿呢?”
他从沙滩椅上站起身,眉尾轻挑:“我现在去找她,你要跟我去讨个耳光吗?”
她讪讪的闭上了嘴。
祁京辞立体的脸线条变得凌厉,抬步回了酒店。
按响了许知意房间的门铃。
许知意的公益课还没结束。
听到门铃声,她关闭了麦克风,将电脑摄像头转了个方向,才去开门。
门打开,就瞧见祁京辞正站在门外。
她神情茫然了片刻,“你怎么来了?”
他嘴角挑起一个戏谑的弧度:“我不能来?藏人了?”
“……”
祁京辞没等她邀请,自己走了进去。
许知意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想到还有公益课在进行着,便说:“你先坐会儿吧,我还有课。”
他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自己在沙发上坐下了。
许知意透过屏幕给一群小朋友讲着基础的乐理知识,眼睛时不时的瞟他两眼。
祁京辞好像挺困的,靠在沙发上睡的舒服。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她的课才结束。
关上电脑后,她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垂眸看着他。
他那双冷锐的眸子紧闭着,遮住了不少他乍现的寒光和锋芒,整个人的轮廓都柔和了不少。
她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算了,让他睡吧。
还能少些尴尬。
刚要走,祁京辞忽地睁开了眼睛:“跑什么?”
她本就偷偷摸摸的,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她紧绷的精神忽然一崩。
她心尖颤抖了下,有些惊慌与他对视上。
祁京辞一如既往的镇定,冷静的歪着头看她。
“我要下去找禹晴了,你自己睡吧。”许知意悄悄深呼了口气。
他不说话,却突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一扯。
她根本反应不过来,一个踉跄,没意外的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干嘛?”
许知意的心“咯噔”了一下。
两人间的距离一瞬间的拉近,男人熟悉的气息不由分说的围绕在她身边,环境都变得暧昧起来。
他身上明明是清冽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她却闻不出一丝柔和。
“你觉得呢?”他盯着她,意味深长的拖长了腔调。
许知意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回答:“我还没答应你。”
她回过神,想从他怀里站起身。
他反常的没有阻止,只是似笑非笑的威胁她:“不想让我帮你了?”
许知意本来都站起来了,听到他的话,她又压着火气坐下了。
“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发的那两篇文章。”
他嘴角的嗤笑压不住,挑眉反问:“你是什么身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她冷静下来,心底的慌乱也慢慢弥散。
既然祁京辞要跟她做交易,那她就抓住机会好好和他谈谈条件。
“情人。”
他没有一瞬迟疑,这两个字轻轻松松的脱口而出。
上位者的姿态再次显露。
“可以。我需要一个期限。”许知意的态度不肯服输。
他的话颇为讽刺,敷衍中带着轻佻:“这我不知道,快的话一年,慢的话三年五载都有可能。”
刚才凑过来的朱铭一拍大腿:“这个好!这个刺激!”
“来来来!”
这一轮摇骰子的是禹晴。
第一个押的人是沈闻。
他押的是小,打开骰盅后,押中了。
朱铭赶紧问他:“你让谁喝酒?”
沈闻瞥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视线最终落在了祁京辞身上。
他指向他:“京辞喝吧。”
温相霖的眼睛在二人身上来回转,总觉得明里暗里感觉有一股火药味。
这一轮服务生很贴心的给他们换了小杯的龙舌兰。
祁京辞没什么反应,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下一个押的是他。
“大还是小?”禹晴看向他。
祁京辞这次没有让许知意帮他选,想都没想便说:“大。”
骰盅打开后,他运气不错,三个六。
“卧槽,还是京辞哥你厉害!”温相霖没忍住,震惊的爆了句脏话。
“你赢了,让谁喝?”
祁京辞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悠哉悠哉的抬起头,视线掠过众人,直接看向了许知意。
嘴角的笑意恶劣,狭长玩味的眸子锁着她:“我选知意妹妹。”
许知意就知道他会选自己。
她端起酒杯刚要喝时,沈闻突然出声拦住了她:“我帮你喝吧。”
“不用了,一杯酒而已。”她说完便将杯中的酒喝下了肚。
龙舌兰纯饮起来很烈,辛辣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口腔,顺着喉头灼烧到胃。
好在她酒量还可以,一杯下肚没什么感觉。
温相霖赶紧将剥好的荔枝递给她:“快,吃个荔枝压一压。”
许知意拿起一颗放进嘴里,荔枝的清甜慢慢冲淡了龙舌兰的烈性。
下一个是她,禹晴笑盈盈的看着她:“宝贝,压大压小?”
“小。”
“ok,我把我毕生的赌运都给你加持上。”她两只手抱着骰盅,使劲摇了起来。
骰盅打开后,她押赢了。
禹晴看起来比她还开心,激动的问她:“你要让谁喝酒?”
许知意泛冷的眼神看向祁京辞,没有一丝犹豫:“我二哥。”
祁京辞一点也不意外。
他漾起一个笑,笑容说不出的风流:“妹妹挺迫不及待的想灌醉我啊。”
伸手拿起酒杯,放在唇边一口喝完。
许知意没理会他,游戏继续。
几轮游戏玩下来,基本上都是祁京辞和许知意在暗暗较劲似的让对方喝。
许知意的酒量再好,也比不过祁京辞这种常年应酬不断的人。
几轮玩下来,便有些晕乎乎的了,但意识还是清晰的。
她看出来,这是祁京辞想灌醉她。
慢慢的酒劲上来,她脑子也混沌起来。
祁京辞的酒量早就练出来了,这点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看向沙发上坐不稳的许知意,笑意直达眼底。
温相霖和朱铭、禹晴早互相灌得就不省人事了。
祁京辞走过去,扶着许知意的肩膀,帮着她站起身来,他准备带许知意回去。
许知意摇摇晃晃的,整个人倒在了他的身上。
刚要走的时候,沈闻拦住了他。
“你带知意去哪儿?”
“这是我妹妹,我带她去哪儿,还需要跟你汇报吗?”目光流转间,他眼中多了一丝锐利,“难不成把她交给你这个陌生人?”
兴许是喝了不少酒的原因,祁京辞的语气更多了些戏谑和莫名的拽。
沈闻被堵的没反驳出话来。
他和许知意只是相亲对象,而且关系也没确定。
跟他走要比跟祁京辞走传出去更惹是非。
“你善后,安排一下他们几个。”祁京辞扶着许知意,大剌剌从他面前走过。
司机李叔已经等在楼下。
“爱笑。”
许知意恨不得把他的嘴缝上。
她不想待了,站起身冲他们说:“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走吧走吧,我也困了,回去睡吧。”温相霖也站起身,展开手臂伸了个懒腰。
于是,回去睡觉的人从许知意自己,变成了所有人都回去了。
许知意回到房间没急着睡觉。
先帮着了个朋友扒了首歌曲的谱子,她才钻进浴室。
洗了个澡的功夫,窗外就开始电闪雷鸣起来,风也很大,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她换了件睡裙,今晚准备开着灯睡觉。
刚躺到床上没一会儿,窗外一道响雷,房间的光骤然消失。
她一下子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呼吸一滞。
整个人的精神紧绷起来。
黑夜,鲜血,蒙面的歹徒,鲜红的伤口,痛苦的哀嚎……
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又传来,她大口喘着气,伸手去摸枕头旁边的手机。
心跳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有些缺氧。
找到手机后,她快速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
手止不住的打颤,准备开门出去找祁言岑和温相霖他们。
结果还没下床,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还有祁京辞那熟悉的声音:“许知意,开门。”
她松了口气,精神慢慢放松下来,照着手电筒,踉跄的走到了门口,快速的打开了门。
祁京辞身上穿着睡衣,脚下踩着拖鞋,发丝被雨水打湿了些,看样子来的很急。
他的湿润的发丝被狂风吹起,露出立体的眉骨,身后豆大的雨点不停的砸落,还有呼啸的风卷起的残叶。
许知意绷紧那根弦一下子断开,她腿一软,往地下跌去。
下一秒,一个有力的臂弯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的扶了起来。
柔软的身体紧贴在了他的身上。
祁京辞垂眸看着她。
什么话都没说。
她身上只穿了件睡裙,夜色很黑,虽然看不出什么,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将两人紧贴的身体硬扯出距离,将手抵在祁京辞的胸口做支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清明的眸子里闪着泪光,她深吸了口气,问他:“今晚还会来电吗?”
“估计是树枝压倒线路了,在山里通不了电。”祁京辞单手护在她身边,等她站稳后才将手收回来。
“那怎么办……”她的声音有些崩溃,带了丝哽咽声。
她很怕黑。
“先去车里待一晚上吧。”
车里起码能开灯,坚持一晚上没什么问题。
这么大的雨,也不可能现在赶回市里。
许知意点点头,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祁言岑他们应该都睡着了,她也不想打扰他们。
祁京辞跟着她回房间拿了件外套后,两人便上了一辆越野车。
许知意靠在副驾上,雨滴密密麻麻的打在挡风玻璃上,水帘似的雨水,一层一层的向下流去。
她心安定下了一些。
往前打雷下雨的时候,都是许云玉陪着她。
她侧眸看祁京辞:“你怎么还没睡?”
他抬起手,指缝插入细碎的发丝,往后乱抓了几下。
头发凌乱又像是故意打理的一样,湿感的背头,又给他多添了些痞气。
他拖腔说:“腿疼,睡不着。”
“……刚才是你一直胡说八道,我没忍住才踢的。”
想到刚才祁京辞冒着雨来找她,她心里莫名的有股歉意,暂时没去想照片的事情。
“那我疼怎么办?你得对我负责啊。”后半句话,他话语玩味,带着些不正经的意味。
许知意垂着眸子,小声说:“我又没使劲,你这么脆弱的话,去检查男科的时候顺便检查一下是不是骨质疏松了吧。”
祁京辞嗤了声:“你老是替以后的嫂子操什么心?”
“我也这么关心大哥。”她裹紧身上的衣服,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干脆闭上了眼睛。
她实在搞不懂祁京辞的意思。
明明说好以后要划清界限,可他的态度却一直不清不楚,模棱两可。
“轮得到你关心吗?”他又恢复了那种恶劣的语气。
“我乐意。”
她转过头,拒绝和祁京辞继续交流。
祁京辞却不放过她,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别睡。”
她又被迫使着回头看他,藏着些怨气的眸子盯着他,没说话。
他直直的对上她的眼睛,慢悠悠的眨了下眼睛,忽然问:“你也这么关心沈闻?”
“你应该还需要再挂个脑科。”
几束手电筒的光柱突然照射进来,许知意下意识的挡了下眼睛。
再往窗外看去,温相霖、沈闻还有祁言岑正撑着伞走过来。
温相霖敲响了车窗户,许知意降下车窗。
一股凉风夹杂着雨丝钻进车内。
“卧槽,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和京辞哥一起失踪了。”
祁京辞压着胸腔里的莫名的火气,凉飕飕的眼神扫向温相霖:“大小姐怕黑,一个人不敢睡,非拉着我到车里来。”
“哥,黑夜和你,我感觉知知更怕你。肯定是你硬拉她来的。”
说完,温相霖走了两步,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也钻进了车里:“知知别害怕,哥哥们陪着你。”
沈闻也上了车,坐在了温相霖旁边。
祁言岑探头看了车里一眼,叮嘱了句:“注意通风,照看好小意。”
“放心吧,哥。”温相霖抢先回答。
许知意的困意消散了大半。
闭着眼睛却睡不着了。
温相霖喋喋不休的:“还好我们开着窗户,听见打雷声了,怕知知害怕,急急忙忙的就去找她了。”
“结果发现京辞哥也不在,还以为你俩一起被狼抓走了呢。”
“不过后面转念一想,狼见了京辞哥都得绕道走。”
祁京辞本来就烦,他还一直叨叨个不停。
冷着脸:“你嘴有业绩吗?话这么多。”
温相霖眨眨眼睛,又小声念叨了几句,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话停下没一会儿,他沉沉的呼吸声就传了过来。
沈闻轻手轻脚的递给了许知意一瓶水,将声音压得很低:“凑合睡会吧,明天一早送你回市里,别怕。”
许知意接过了水,又恢复了那副乖乖女的模样,礼貌又乖巧:“谢谢沈闻哥。”
沈闻笑笑,也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她刚好渴了,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
祁京辞靠在副驾上,淡淡瞥了一眼她手里的水。
雨水还在肆意的拍打着车身,闷沉沉的雨滴砸落声一直没停,听的人心里很烦闷。
祁京辞也睡不着。
歪头看向许知意,目光灼灼的。
他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伸手“抢”过许知意握在手里的水瓶,大大咧咧的拧开瓶盖,仰头喝了起来。
身后的服务生不明所以的问她:“小老板,你没事吧?”
不知道祁京辞有没有看到她。
心跳突然跳的飞快,她将烟掐灭,迈着飞快的步子往酒吧门口走。
服务生在身后追着她。
她边走边说:“按照他们的想法赔偿吧,找我报销。”
服务生一脸震惊,还想说些什么时,许知意已经远远将他甩在了身后。
门口停了辆冰莓粉色的保时捷。
许知意踩着高跟鞋走到车边的时候才发现,保时捷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辆灰色的路特斯Evija。
这车放在车库两年了,一直没人动过。
不是祁京辞开出来的,还能是谁?
她换这辆保时捷是最近刚换的,祁京辞没见过。
她心里暗暗祈祷,赶紧上车离开了。
包厢内,男人眸底的光亮转瞬即逝。
温相霖看着一闪而过的女人身影,揉了揉眼睛,“我怎么瞧着刚才那个小姑娘这么像知知?”
祁京辞漫不经心的瞥他一眼:“知知是谁?”
“国外待了两年,连自己妹妹都不认识了?”
“哦。”他声音拖长,混不吝的应了声,忽然又眸光一冷:“她没名字吗?”
温相霖撇了撇嘴,直言道:“怪不得知知从小就烦你。”
祁京辞不以为然,眉尾挑起,懒洋洋的质问:“她亲口跟你说的?”
“还用说?你问问包厢里的人,谁看不出来?”
他没说话,将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站起了身。
掀起眼皮睨了眼闹着要赔偿的胖子,冲着温相霖扬起下巴示意:“解决了。以后少和这种人一起玩儿。”
……
夜色笼罩的京市街道,许知意开着车往她现在住的别墅赶。
红灯亮起,她从扶手箱里拿出支簪子,熟练的将长发挽在脑后,又拿出卸妆湿巾,快速擦干净了脸上的妆容。
顺便将两粒祛烟味的口气清新糖扔进了嘴巴里。
副驾上放着长款的卡其色风衣,她扯过来放在了腿上。
心里有些不安,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往前开了两个路口后,又是红灯。
她刚刚一上车就换上了平底鞋,慢慢踩着刹车停在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后视镜里,一辆银灰色的路特斯踏着夜色出现在不远处的黑色柏油马路上,带着满满的压迫感。
降速,刹车。
路特斯大剌剌的停在了许知意旁边的车道上,似乎是要与她并驾齐驱。
许知意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微微泛白。
两年没见,应该不能一眼认出她吧?
30秒的红灯很快结束。
绿灯亮起,她没有先走,路特斯也没动。
夜色正浓重,她隔着车窗看了眼旁边的车。
跑车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僵持了几秒后,她后面又来了车,司机按响喇叭催促,她这才松开刹车。
果然,她刚起步,那辆路特斯也跟着起步,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车屁股后面。
一路紧追不舍。
直到两辆车一起停到了别墅楼下。
许知意快速解开安全带,将那件长款的风衣裹在了身上。
穿好风衣后,她透过车内的后视镜往后看了眼,祁京辞已经下车,朝她走了过来。
短短几步的距离,她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祁京辞抬手敲了敲她的车窗,示意她下车。
她愣神了一瞬,藏起心中的不安,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刚才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个温婉的小姑娘。
乖巧的像是换了个人:“二哥,你回来了。”
许知意掩着眼底的心虚,恭恭敬敬的给他打招呼。
祁京辞的手插在裤兜里,矜贵的气质中透着傲气,垂眸锁着她。
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指向她身上的风衣:“里面穿的什么?”
刚才认出她来了?
她敛起慌乱的情绪,面不改色的回答:“衣服。”
“外套脱下来,我看看什么衣服。”
祁京辞语气很淡,优越的眉眼中藏着野性,站姿闲散,却能一眼看出他极好的身材比例。
尤其是那件暗红色的衬衫,衬得他整个人带着一股邪气。
许知意紧紧握住手中包包的提手,垂下眼帘避开了他带有攻击性目光。
她故意说:“内衣你也要看吗?”
祁京辞挑挑眉,话却说的恶劣:“可以啊。你都叫我二哥了,看看怎么了?”
许知意偏过头,不去看他。
两年没见,他还是这么讨人厌。
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过家了吗?”
祁京辞胸腔漫出一声冷哼,抬头看了看这栋别墅。
他意有所指的说:“听说我的房子被人霸占了,特意先回来看看,妹妹。”
妹妹二字,他咬的有些用力,又像是在喉咙里细细摩挲了一番。
今天下午两点他刚落地京市。
听说他的房子现在是许知意在住。
他刚下飞机就直接赶了过来。
不过,却没瞧见许知意的身影。
“不是霸占。”许知意抢着回答,“这边离我在的民乐团比较近,干妈看你不在国内,就让我过来先住着了,等我的房子装修好就会搬走的。”
祁京辞完全不为所动:“你房子什么时候装修好?一辈子装修不好怎么办?在我这赖一辈子?”
“那我明天就搬走。”
许知意胸口像是被堵了口气,她垂着头,不冷不热的抛下这句话后转身便先进了别墅中。
祁京辞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更冷了些。
他回来,她眼里一丝喜悦也瞧不出来。
看来真是把他忘的干干净净。
停了几秒,他跟上了她。
别墅的装修是以暖色调为主,客厅中通铺着浅色的木地板,家具也都用了原木色的,搭配着米白色的沙发,随处可见暖色灯带,整个别墅显得很温馨,一点都不像祁京辞这种人的风格。
尤其是一整面墙的玻璃窗,下午橘色的阳光洒进客厅时,是许知意最舒服的时候。
她搬过来也才短短一个月,为了方便,顺便把所有的乐器也都一起搬了过来,齐刷刷的摆在了客厅里。
祁京辞看着客厅里满满当当的乐器,太阳穴跳了跳。
环视的眼神最后落在了一把放在玻璃琴柜中的小叶紫檀琵琶上。
这把琴一看就价值不菲,许知意也宝贝的很,还定制了个琴柜。
他冲着正往楼上走的那道背影问:“这琴谁送的?”
“许知意,你上次打我的事情没完!”
听见这声音,她回过头。
身后不止陶悦可一个人,还有个林家女儿。
她们一直不怎么对付。
怪不得陶悦可能混进来,原来是林元元带她进来的。
“怎么没完?你要在这里谋杀我?”许知意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话说的轻佻又讥讽。
“我要把那一张巴掌还回来!”
她扬起巴掌就要往许知意的脸上打。
许知意面不改色的尝试着拦了一下,没成想真的拦住了。
她抬手握住了陶悦可半空中的手腕。
陶悦可挣了几下,没有挣开。
许知意净身高168,穿上高跟鞋后,差不多173左右。
比个子矮小的陶悦可高出了半个头。
她一手紧握着她的手腕,一手朝她的脸探去。
陶悦可被上次那一巴掌打的真的怕了,下意识的缩起了脖子,紧闭着眼睛。
结果,许知意只是扼住了她的下巴,力气使得有些大,掐的她生疼。
陶悦可眼睛瞪得很大,惊慌失措的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许知意漫不经心的偏偏头,眼神玩味的看着她。
钳着她的下巴左右歪了歪,视线在她左右脸上来回看。
“看来上次打的还是太轻,这才没几天就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林元元赶紧上去要扯开她。
却被许知意冷的发寒的眸子吓得缩了回去,“你也想挨一巴掌?”
林元元话被噎住。
只觉得这样的许知意很陌生。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她。
许知意将视线移回了陶悦可身上,作势又要打她,她刚扬起手,陶悦可就被吓的哭出声来,她脸上写着惊恐:“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打你脏手,上次打完我到现在都觉得像摸了一坨——”
那个字她没说出来,无声的给她了一个口型。
将手从她的下巴上收回,轻飘飘的看她:“滚。”
陶悦可擦了擦眼泪,和林元元落荒而逃,走的飞快。
许知意心里堵得慌。
禹晴的烟在护栏上放着。
她打开了木制的烟盒,抽出一支放在唇上,点燃了。
“昨天妈还在家里说,不相信你会打人,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你不仅会打人,吓唬人的本事也挺厉害的,她会不会相信?”
她们两个前脚刚走,后脚就传来祁京辞的声音。
许知意只觉得胸口更难受了,连呼吸都困难了些。
她回头看他:“看见了多少?”
“全都看见了。”
他说这些话时,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狭促至极,哪里是刮目相看,分明就是冷嘲热讽。
“所以呢?拿着这件事继续威胁我?”
祁京辞嘴角的弧度轻蔑:“我是那种人?”
“是啊。”她没什么犹豫,语调轻快,却是经验之谈。
“你就没想过用什么办法堵住我的嘴?”他又问。
许知意斜睨着他,微露讥嘲:“你是指上次你说的……删照片的办法?”
他脸上的笑容浪荡了几分:“可以啊,我很愿意。”
许知意将香烟放在了唇上,过肺的吸入一口,又不紧不慢的从鼻腔里吐出些烟雾。
她用指尖捏住香烟,转身看着祁京辞。
抬起手,将半截烟放在了他的唇上。
祁京辞眸光紧紧的锁着她,眼底升起缱绻。
他没拒绝,咬住了那半截女士香烟。
带着她口红的味道。
那味道怎么说呢,很香,很腻,但他不讨厌。
“祁京辞,以后少来烦我。”
她吐出这句话后,便踩着高跟鞋去找禹晴了。
旗袍包裹着的身材,随着步调,一步一摇曳。
许知意停下脚步,回过身后目光也落在了琵琶上,囫囵的给了个答案:“一个朋友。”
不等他说话,她便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祁京辞噙着冷笑歪了歪头,显然对她刚才的答案不满意。
转天清晨。
许知意今天有一场民乐团的协奏演出。
换上一身月白色的旗袍后,将头发用素簪挽起,精致的五官化着淡淡的妆容,像是朵柔弱无骨的小白花。
与昨晚那个在酒吧抽烟的她相比,判若两人。
她的琴在客厅里放着,下楼的时候,祈祷着不要再遇到祁京辞。
惴惴不安的走到一楼,没瞧见他的身影,她松了口气。
将两年前的那些回忆藏起,她将自己的那把紫光檀木琵琶装进琴盒,打车去了民乐团。
到了乐团后,她和往常一样,先将手洗干净,拿出指甲板,将琵琶专用的五个指甲缠在了右手上。
从小坚持下来的习惯,弹琵琶前先用二十四指序活动活动僵硬的手指。
一切准备好,演出开始。
她和另外几位民乐的首席一起坐到了乐团的最前。
舞台的正对面是座无虚席的观众席。
乐手们齐坐在音乐厅的舞台上,二胡声率先开场,响彻大厅。
《金蛇狂舞》难度不大,但对左右手的速度要求极高,曲子的后半段还有她自己的一段琵琶独奏。
这曲子许知意倒背如流,确保速度的前提下还要保证每一个音都按的扎实,弹奏出来的声音才能没有杂音。
演出的编排是以琵琶为主,所以基本上都是用她的节奏带动整个乐团的协调。
穿旗袍,抱琵琶,清冷寡淡却五官惊艳的美人,一切都相得益彰。
下午三点演出结束,她刚将琵琶收好,就收到了干妈许云玉的消息。
小意,你二哥回国了,今晚回家吃饭,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水晶包。
祁京辞回国了,祁家自然是要聚在一起吃顿饭的。
她刚要回复。
许云玉又发来条消息:
我刚刚让京辞去接你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许知意垂眸看着消息,心凉的很透。
越是不想见到他,越是会遇到。
她心情不太好,慢吞吞的往门口走。
祁京辞手插在兜里,百无聊赖的站在车旁抽烟。
他的脸帅的很有攻击性,骨相深刻且凌厉,眉眼深邃狭长,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邪气。
在门口等了快半小时,这才瞧见许知意的身影。
见她出来,他把烟掐灭。
经历过昨晚的事情,这会儿再遇见,许知意稍稍有些尴尬。
她没直视他,垂着眼睛跟他打招呼:“二哥。”
祁京辞漫不经心的眼神落在了她的旗袍上,睨了一眼后又移开。
冷淡的抛下两个字:“回家。”
回去的路上,许知意一直侧头看着窗外,尽量避免和祁京辞说话。
祁京辞却不打算放过她。
他手握着方向盘,余光瞥到她包上挂着的情侣的挂饰,轻佻的开口:“看来这两年交了不少男朋友啊?”
许知意眼珠朝他的方向转了转,故意说:“应该没有二哥你交的多。”
祁京辞不怒反笑,胸腔里漫出的笑声很讥讽:“监视我的生活啊,妹妹。”
“不敢。”她兴致缺缺。
和他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也不该说什么。
祁京辞却不肯罢休,像是看不出来的情绪似的。
“那我去你的酒吧能打折吗?妹妹。”
话被他挑明,她轻抿了下唇,手心微微出汗。
原来昨晚他看的一清二楚。
连酒吧是她开的都知道了。
她佯装镇定自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么?一会儿我问问妈能不能听懂我的意思。”
许知意胸口起伏着,娇弱的姿态一扫而光,侧过头看着他,眸色凛住。
“能打折。”
祁京辞目视着前方,泛冷的话里多了些不可一世:“晚了,现在只打折可不够了。”
“那怎么样才行?”
祁京辞没急着答话。
许知意默默等着他的回答。
她内心却早已乱成一团,思绪纷飞。
十岁那年,她父母去世后,没几个亲人愿意收养她,最后是她舅舅盯上了她手里的遗产,将她带回了家。
可在舅舅家的日子,完全可以用个“苦”字来形容了。
许云玉偶然一次来看她,瞧见当初那个灵气的小姑娘变得快只剩一把骨头了。
她二话没说,把人抱回了家。
可许云玉只是她妈妈的一个朋友。
进入祁家后,许云玉怕她在学校被同学嘲笑,一直对老师和外人都说,她随了自己的许姓。
其实只是她们碰巧都姓许罢了。
许知意不想让许云玉知道,自己精心养大的干女儿,其实骨子里很叛逆。
至于是对谁叛逆?
大概是她恰好长了反骨。
反的人,是自己。
车厢内安安静静的,纯电的跑车并没有声浪。
直到车开到了祁家香樟园别墅的门口。
祁京辞停好车,才不紧不慢的咬字道:“再说,没想好。”
说完,他就先推门下了车。
许知意看着他高挑的背影,心里的情绪很复杂,愣神了一瞬,也推门下了车。
许云玉她早早等在院中,见到他们就迎上来:“怎么瞧着你们兄妹俩不高兴?”
祁京辞手里拿着西装外套,不轻不重的吐了句:“您还好意思问呢?把我的房子借给我好妹妹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
许云玉瞪了他一眼,抬手轻打了下他:“知意的房子还没装修好呢,你以为人家愿意住你家?你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住几天怎么了?”
祁京辞不耐烦的“哦”了声,迈着长腿进了客厅。
许云玉又看向许知意,打量着她的旗袍,脸上的笑意更甚:“今天这件旗袍好看,衬你的肤色。”
她眉眼里溢满温柔,笑着迎上去,甜甜的叫了一声:“干妈。”
许云玉拉上她的手,和她一起进了这所她从十岁待到二十二岁的别墅中。
许知意这才发现发现她的箱子正在祁京辞手里。
她伸手去拿的时候,他配合的将箱子推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手指快要握上把手的时,他松开了把手,两人手指交错的那一瞬,他不动声色的轻轻勾了下她的手指。
许知意手指发痒,强装着镇定。
不敢表现出来异常。
祁京辞这才掀起眼皮睨了眼温相霖,轻佻的开口:“这么了解我,你和我试过?”
“我怎么可能跟你试过!”他嫌弃的撇清干系。
“那就找个和我试过的问问。”他一边说,一边悄无声息的扫过许知意。
许知意只当听不见看不着。
温相霖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茬。
闷了半天才问:“你不是也嫌重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就这种小箱子,我一次拿十个,头上还能顶一个。”祁京辞话音一转,说的认真又散漫。
大堂经理先带着几人进了贵宾休息室,由经理亲自过来给他们办入住。
这家酒店要六位数一晚。
里面只有两间至尊海景房,身处酒店里就能够独享太阳湾的景色。
大家都想住这两间,许知意主动退出,选了间普通的观景房。
让其他的大少爷和小公主争抢去了。
禹晴死活不让,最后也是靠着自己的“残暴”手段,从其他几个小公主手里抢过来了一间。
还剩下一间至尊海景房,其他人都看向了祁京辞。
有他在的场合,谁敢和他抢。
结果他将自己的身份证往桌面上一扔,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模样:“我有深海恐惧症,也住普通观景房。”
温相霖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丝不对。
想到那晚他教许知意打台球的反常举动。
他眼神凌厉的有些滑稽。
本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想法,盯着他质问:“你昨天在海上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有深海恐惧症?”
他懒洋洋的往沙发上一靠:“昨天吓到了不行?”
温相霖也学着他,潇洒的把自己的身份证往桌上一甩:“我要住知知隔壁。”
禹晴蹙着眉问他:“你又抽什么风?”
“你懂什么。”他爱搭不理的回答。
许知意默默在一边刷着手机,不说话就不会被提问了。
入住了酒店后,许知意没和他们一起去吃午饭。
她下午有个民乐团安排的线上乐理课程。
下午点了个外卖,匆匆吃了几口,便开始了线上课。
另一边。
一堆人聚在酒店顶层的无边界泳池边。
祁京辞兴致缺缺,躺在沙滩椅上睡觉。
温相霖和朱铭在水里比赛自由泳,几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围在他们身边搭讪。
朱铭是女朋友跟着来的,自然不敢和她们多说话。
这几个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不论哪个的家世拿出来都不容小觑。
自然而然,到哪里都有美女追随。
温相霖成了她们的首要目标。
他不堪其扰,故意指了指在远处睡觉的祁京辞:“你们看看那个,把他拿下来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妥妥的太子爷。”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冲他甜甜一笑:“谢谢哥哥。”
齐刷刷的奔着祁京辞去了。
祁京辞睡的正香,鼻腔突然被一阵香水味刺激。
掀开眼皮便瞧见身边围了三个美女。
其中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眨巴着眼睛问他:“帅哥,你一个人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喝一杯。”
祁京辞的眸子冷冰冰的,他偏头看着她,百无聊赖的糊弄:“你从哪儿看出来的一个人?我旁边还有一个看不见?”
“一年,你不愿意就算了。”
她知道她现在没有能和他谈条件的权力。
若是真拖个三年五载,还不如她自己豁出一条命去查。
而且他对自己的兴趣也没法持续那么久。
他声线缱绻,慵懒中带着沉稳:“行啊,听你的。”
许知意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又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又掉入了他的另一个圈套中……
可话已经说了,她又不能再反悔。
顶着无形的压力,她强装镇定:“你别后悔。”
“不后悔。”他声音里藏着蛊惑。
许知意有点懒得和他再说什么,想要从他腿上起身。
刚要站起来的时候,他却勾住了她的下巴。
想吻她。
刚刚他也没仔细听她的话。
看着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他听不进去。
许知意想要别过头,却被他钳的动不了。
深吻铺天盖地的袭来。
一寸一寸的勾起心底的燥热和欲望。
口腔里蔓延着薄荷味的口香糖的味道。
过了良久,祁京辞才将她放开。
他突然问了一个之前问过的问题:“我走这两年,想过我么?”
怕她不说实话,他故意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一下。
许知意哑声。
她蹙着眉想去推开他的手。
力气使了出去,他的手却纹丝未动。
“说实话。”他低声的威胁。
她又不是没有心,怎么可能一点没想过。
只不过那种可有可无的“想”,算得上思念吗?
她抿抿唇:“想了。”
祁京辞微凉的指尖轻抚过她的脸,温热的指腹仔仔细细的摩挲着。
黑眸变得有些朦胧,环在她腰上的手掌愈发收紧。
他没答话,又吻了上来。
许知意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
两人的唇瓣刚贴上,门外突然又传来了一道敲门声。
她大脑“嗡”的一声。
像是从一场梦中骤然惊醒。
她推开祁京辞,慌乱的不行:“有人来了。”
“那怎么了?”他被人扰了兴致,脸色不太好看。
“会被发现的!”她眼神在房间中环顾了一圈,想着先把祁京辞藏在哪里。
“被发现不承认不就好了。”
他喉结轻滑了下,眉眼间夹杂了些邪气,虽然染上了丝情欲,五官锐利却不减半分,侵占性像是成倍的叠加。
像个明目张胆的侵略者。
他再次勾过许知意的下巴,继续了刚才未完成的吻。
耳边还伴着门铃声。
一直到许知意的手机响起,他才肯放开她。
许知意有些生气,没忍住骂他:“滚开,别碰我了。”
祁京辞勾唇笑的张扬,锁着她的手掌却松开了。
她慌得不行,赶紧起身,拉着祁京辞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倒是挺配合,随她安排。
许知意将他塞进了浴室:“你别出声!”
他懒洋洋的点点头。
许知意将浴室门关好,才酝酿了一下,打着哈欠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温相霖。
他把门铃按的都快冒烟了。
“知知,你刚刚干嘛呢?”
许知意揉揉眼睛,装着刚睡醒的模样回答:“刚才有点困就睡了会儿,怎么了表哥?”
“没事儿,想问问你看见京辞哥了吗?他人不见了。”
温相霖一边说,一边伸着脑袋在她房间里打量了一圈。
“他怎么会来我这里,你再下去看看吧,说不定他去哪儿睡觉了。”
温相霖点点头:“行,你也跟我下去吧,沈闻到了,他去办理入住了,一会儿咱们一起吃饭。”
“好,我换个衣服。”
她关上了门,拿了要换的衣服,蹑手蹑脚的进了浴室。
祁京辞正在里面闲散的站着。
他眼神落在了她的唇上,眼神恍惚里却又翻腾起一股炙热。
“许知意,刚才喝的什么味道的酒?”
许知意的眸子泛起一层水雾,雾气下,是不明所以的疑惑和紧张。
静谧的气氛下,她眨眼看着他,没作声。
“不说?那我尝尝。”
祁京辞眼眸低垂着,细密的睫毛覆盖其上。更衣室里的灯光略微昏暗,门口的空间又狭隘,两人的距离带着循序渐进,令人无法忽略的暧昧。
那张攻击感十足的脸猛地凑近,黑眸紧锁着她的唇,慢慢贴近。
兴许是刚刚喝的酒在作祟,许知意轻呼着酒气,并没有推开他。
唇瓣快要贴近时,一道刺耳的手机铃声割裂了暧昧的气氛。
许知意猛地推开了他。
像是大梦初醒一样,她胸口起伏的明显,一团红晕悄悄爬上了耳尖。
祁京辞冷静的看着她,动作没有再进一步。
她躲开他的眼神,将侧脸的长发别到耳后,一句话都说,匆匆出了更衣室。
等她出去,他才脸色难看的拿出手机,是温相霖打来的电话。
他不耐烦的接起电话,语气发冲:“你这个电话就非得现在打?”
“哥,十万火急的大事。”
他压抑着汹涌的怒意:“要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我就让你十万火急。”
“有人在网上发了一些许家之前的事情,你能不能趁着知知没看见,赶快把这事抹了。”
祁京辞听完直接挂了电话。
温相霖已经把链接发到了祁京辞的手机上。
是在一个小网站上发的文章,标题是:
许姓高官,十二年前知法犯法,被人绑架迫害致死究竟是报应还是阴谋?独留女儿幸存,午夜梦回她能睡着吗?
他点进去仔细看了看,通篇都是在痛批许家当初的事情,话说的信誓旦旦,像是亲眼见过一样。
还有几张照片,是当初许家被查封的财产图片。
包括许知意十岁的照片。
这些图片都是十二年前拍的,当初没有泄露出来过,是什么人找到的?
祁京辞将文章转载给了季姝,又打了个电话:“查一下这篇文章的发文IP地址,顺便联系平台删文。”
安排好后,他又给温相霖打去了个电话。
他接起的很快:“哥,文章处理了吗?”
“你从哪儿看到这篇文章?”
温相霖顿了顿,明显有些犹豫:“是朱铭发我的,这事传开了一些。”
“让他们管好嘴巴。”
“操,也不知道是他妈的哪个畜生发的,里面还有知知小时候的照片,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他没忍住骂了几句。
“这事儿我来处理。”祁京辞语气很轻,说出口的话却掷地有声。
挂了电话,他眉眼冷了几分,迈步出了更衣室。
许知意已经走了,他也没有停留,直接回了酒店。
……
转天。
音乐厅中座无虚席。
灯光打亮了台上抱着琵琶的许知意。
她今天穿的旗袍和从前的不太一样,纯黑色的改良旗袍,版型挺阔,旗袍样式简单大方,上面绣着几只飞舞着的蓝色的蝴蝶,盘扣用珍珠代替。
黑色本就显瘦,她瘦弱的身形,衬得更加薄弱,风一吹就能倒一样。
琵琶曲子是《春江花月夜》。
弦音从指尖传出,轮指连贯又不缺颗粒感,弹挑间柔中带刚,技巧和节奏的把控都很完美。
台下坐着乐队的人。
许知意给他们留了好位置,就在第三排,刚好能清楚的看清楚台上的表演。
愣了两秒后,许知意下车换到了副驾的位置。
祁京辞这才启动车子。
已经是凌晨后半夜了,路上的车辆很少。
黑色的迈巴赫平稳的朝着桐宫开去。
黑暗的环境中,祁京辞打破了两人间的微妙沉默。
他话说的玩味:“今天怎么不偷偷换衣服了?”
许知意无语:“你不是都看到过好几次了。”
他不以为意,语气吊儿郎当的:“不愧是我的好妹妹,知道我爱看,还特意穿给我看。”
她扫他一眼,平静的将话怼了回来:“你还没去脑科挂号吗?再这么下去我看你要变成智障了。”
“我可不能变成智障。真智障了的话,可能会拿着偷拍你的照片贴满大街小巷。”
她满脸写着厌恶,一句话也不想回。
祁京辞这人的嘴太惹人厌。
这边离桐宫不算远。
尴尬的时间没持续太长车子便驶入了地库中。
许知意推开车门直接往楼上走,祁京辞默默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直到许知意走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祁京辞还跟在她身后。
她回过头问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祁京辞抱着肩膀,无赖的模样又露了出来:“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去哪儿。”
她压下火气,在心里劝说着自己,反正没几天她就要搬走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忍。
“你要是喜欢这个房间的话,我就让给你。”她往门旁边撤了一步,从门口闪开。
他眉眼里有些倦意,懒洋洋的:“我自己睡多没意思。”
许知意不理会他的话,把视线移开,若无其事的:“我让人给你送几个美女。”
她抬脚就要下楼。
早知道今晚不回来了。
刚迈出一步,手腕突然被人钳住。
她被迫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语气凶了些:“还有事吗?”
他勾唇,眉尾一挑,“你不就是现成的美女?”
“滚。”
她直勾勾的望着他,从口中挤出这个字。
祁京辞非但没有生气,眉眼里还染上了几分笑意。
笑达眼底,在他野性的眸子里,带了些艳色。
许知意拧眉看着他。
不明白他这突然的笑是什么意思。
等他笑够了,才不依不舍的松开了许知意的手腕。
又抬手将手背贴在了许知意的额头上。
她今天已经完全退烧了,额头凉凉的。
祁京辞将手收回来,手插回西装裤兜里,“睡吧妹妹,去梦里惦记我吧。”
许知意理都没理他,一脸嫌弃的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隔着门板,“咔嚓”的反锁声音传出。
祁京辞冷笑了一声,突然对着空气说了句:“门锁可防不住我。”
……
说来也巧,许知意准备搬走的这几天,祁京辞出差了。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借着这个机会,她当天便搬进了新房。
何澜和颜秋梦一起过来帮她收拾。
等到晚上,总算是收拾的像个家的样子了。
许知意直接开车带她们出去吃饭了。
她特意选了个很高档的餐厅,以祁家的名义约了位置。
这里的饭菜以西餐为主,吃的是个享受。
何澜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问她:“你搬出来的事情不会没跟你二哥说吧?”
许知意没瞒着她,实话实说:“没说,他出差了。”
“那等他回来你怎么解释?”
颜梦秋不太懂:“知意,你哥不让你自己出来住吗?上次见他感觉不太好相处。”
何澜半开玩笑的夸她:“你眼挺尖啊,一眼就能瞧出来痛点。”
许知意喝了口水,不急不躁的回答:“我都搬出来了,他还能怎么着?难不成把我绑回去?”
又看向颜梦秋,解释:“嗯,我二哥脑子有病。”
颜梦秋表情一僵:“真的假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
等大家吃完饭,许知意去结账的时候,餐厅的经理笑着说:“刚才有位先生已经替您付过了。”
许知意有点懵,抬眼四处瞧了瞧,并没有看见有相熟的人。
她问:“他人呢?”
“好像已经走了。”
三个人出了餐厅,许知意远远的就瞧见了一辆熟悉的宾利车。
那是沈闻的车。
她也联想到刚刚结账的人应该是他。
将颜秋梦和何澜送上车后,她没急着走:“你们两个等我一会儿,我去跟沈闻哥打个招呼。”
她朝着宾利车走了过去。
沈闻远远的瞧见她后,就提前下了车。
“沈闻哥,刚刚是你结的账吧?”
她今天又换回了平日里穿的最多的旗袍。
水墨色的旗袍穿在身上,素雅清冷的气质又重回到她身上。
沈闻点点头:“嗯,看你和朋友在吃饭就没打扰你,这边的饭菜合胃口吗?”
“挺好吃的,今天谢谢你啦。”
“跟我不用客气。”
他刚说完,就打开了副驾的车门,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用双层的纸袋装着,外层的纸袋镂空雕刻成了梅花林,里层的袋子做了烫金,只是袋子就用尽了心思。
他将袋子递到了许知意的面前:“前几天去苏市的时候瞧见的,一眼看到就感觉很适合你。”
“这是什么?”她怕是太贵重的礼物,不敢收。
“一个簪子,收下吧,价格不贵。”
许知意犹豫了几秒。
心里争斗了一会儿。
她现在必须要开始接受沈闻,就算不是沈闻,她也要接受。
顿了顿,她将袋子接了过来:“谢谢沈闻哥,下次我请你吃饭。”
沈闻没犹豫:“好,明天怎么样?晚上我去桐宫接你。”
许知意没想到他这么干脆。
她也不好拒绝,便应下了:“好,不过我现在不在桐宫住了,我搬去满庭芳了。”
她又跟沈闻说了自己住的单元楼,寒暄了几句后,便回了她自己的车上。
“你这个相亲对象真不错,姐妹儿,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刚坐进驾驶座,何澜的声音就传来了。
正玩手机的颜秋梦听见这话,八卦的心根本拦不住:“谁谁谁?知意在谁身上吊着了?”
许知意看着手里拎着的纸袋。
她对祁京辞好像也没有过什么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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