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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换子夺诰命,战死夫君又活了全局

虞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虞柔气不过,进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压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伺候自己的穗心一直没有出现。她咬紧后槽牙,“这死丫头就知道偷懒,是得好好罚一罚。”看着门外,清儿带人把夏莲院翻了个底朝天,虞柔才渐渐回神。她们刚说什么来着?中毒?谁中毒?谢茗慧?好端端的她怎么中毒了?虞柔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想不起来前世还有这样一出环节。待到清儿带人进她的屋,虞柔实在忍无可忍,勾着脖子叫嚣,“我都被禁足了,还能做什么?”自从被禁足后,她这院里冷清多了不说,就连养子的面她也见不到。结果这大半夜的又怀疑她是下毒的人,虞柔心里实在委屈得慌。按理说她重生一次手握天命怎么着也得把虞长仪踩在脚下,怎么还会被她压一头。虞柔正走神时,清儿从她屋里的花瓶里倒出一个巴掌大的药包...

主角:虞柔谢卫琢   更新:2024-11-28 1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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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柔谢卫琢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换子夺诰命,战死夫君又活了全局》,由网络作家“虞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虞柔气不过,进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压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伺候自己的穗心一直没有出现。她咬紧后槽牙,“这死丫头就知道偷懒,是得好好罚一罚。”看着门外,清儿带人把夏莲院翻了个底朝天,虞柔才渐渐回神。她们刚说什么来着?中毒?谁中毒?谢茗慧?好端端的她怎么中毒了?虞柔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想不起来前世还有这样一出环节。待到清儿带人进她的屋,虞柔实在忍无可忍,勾着脖子叫嚣,“我都被禁足了,还能做什么?”自从被禁足后,她这院里冷清多了不说,就连养子的面她也见不到。结果这大半夜的又怀疑她是下毒的人,虞柔心里实在委屈得慌。按理说她重生一次手握天命怎么着也得把虞长仪踩在脚下,怎么还会被她压一头。虞柔正走神时,清儿从她屋里的花瓶里倒出一个巴掌大的药包...

《重生换子夺诰命,战死夫君又活了全局》精彩片段


虞柔气不过,进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压火。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伺候自己的穗心一直没有出现。

她咬紧后槽牙,“这死丫头就知道偷懒,是得好好罚一罚。”

看着门外,清儿带人把夏莲院翻了个底朝天,虞柔才渐渐回神。

她们刚说什么来着?

中毒?谁中毒?

谢茗慧?

好端端的她怎么中毒了?

虞柔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想不起来前世还有这样一出环节。

待到清儿带人进她的屋,虞柔实在忍无可忍,勾着脖子叫嚣,“我都被禁足了,还能做什么?”

自从被禁足后,她这院里冷清多了不说,就连养子的面她也见不到。

结果这大半夜的又怀疑她是下毒的人,虞柔心里实在委屈得慌。

按理说她重生一次手握天命怎么着也得把虞长仪踩在脚下,怎么还会被她压一头。

虞柔正走神时,清儿从她屋里的花瓶里倒出一个巴掌大的药包。

“虞姨娘,请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虞柔扫了一眼,也懵了。

“我从没见过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陪嫁花瓶里?”

清儿还在虞府时,得了虞长仪的允许跟着医女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当她把药包打开,捏起一味药放在鼻下,顿时神色大变。

见她变了脸色,虞柔也惊慌失措,“这玩意儿跟我没关系,一定是其他人想栽赃给我!”

清儿迅速收起药包塞进自己怀里,正襟危色,“虞姨娘,清者自清,你若问心无愧,不如留着去跟我家夫人讲!”

说完,她带人撤退。

耗了半晚上功夫,清儿除了在虞长仪这得了一包药,旁的一无所获。

虞长仪一晚上两头奔波,待中毒两人纷纷脱离危险,她这才敢松口气。

前世并没发生过谢茗慧落水一事,事发突然,她也没提前做好防备。

天刚亮,老夫人院里就来人请她过去。

想必她醒后已经听说昨晚的凶险,得知自己女儿已经脱离危险,倒没过度焦心。

当她注意到虞长仪眼下淡淡乌青时,立马派人把她前些时日得来的润肤膏从库房取出来,除此之外还赏了她一些布料首饰,中间夹带着她自己陪嫁的一间铺子。

毕竟事关人命,她不可能毫无表示。

虞长仪看向婆母抱着捡回一命的绒白,淡定接过赏赐,闲谈一句:“绒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常嬷嬷顺嘴提了一下,“经此一难,这小家伙也该吃一堑长一智了,前日它在院里抓了柳哥儿,柳哥儿被它吓到至今都未下床,待会儿还得请林大夫为柳哥儿把个脉,我听负责照顾柳哥儿的春桃说,这孩子昨晚又梦魇了。”

老夫人跟着叹气,“柳哥儿这孩子是个福薄的,娘胎里带着弱病,也不知道日后能不能养好,我选他进府也是看他可怜,侯府虽差不了他这点药费,但三天两头也不吉利。”

常嬷嬷提议,“不如把他送到庄上?”

“喀嚓。”

一声脆响把屋内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屏风后。

春桃推着轮椅上的谢柳走出来。

虞长仪借着抿茶的功夫打量谢柳,确实是弱柳扶风,只单单一盏茶的功夫,他就连咳了好几声。

因为常年病弱,他便不能像谢堂一样在日光下就呆,皮肤竟养的比女子还白。

虞长仪并不否认谢柳如今这副体弱的样子确实惹人怜爱,不然她前世也不会煞费苦心地将他培养成才。

只要他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挤出两滴泪,她就心疼地什么都给。

现在想想,她当初真够蠢的。

兴许是察觉到了她目光里的不悦,谢柳简单地请过安后,竟转过头看向她,“母亲已经许久不来看孩儿了。”

听到这一声绵软的“母亲”,虞长仪恍若隔世。

前世她临死前,曾问过谢柳。

母子十余载,他可能有过半点真心。

他的回答是否定,伤透了她的心。

所以这一世,她对他再无半分怜悯,更无一点母爱。

“柳哥儿怎么梦魇糊涂了,你的母亲是夏莲院那位。”

虞长仪放下茶杯,眼里冷淡的光竟让谢柳生出一抹怕意。

谢柳是个聪明孩子。

从进入侯府第一天,他就知道自己要争。

只是虞柔压根没给他机会,就出面把他抢走。

如果她没有出手,他现在就是侯府嫡子。

虽然他当时有些不悦,但他在不经意间也捕捉到了侯府这位主母看向他的眼神并不像他预想中那般友好。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还是说,她提前知道了什么?

旁支一开始定下的人选里并没有他的名字,他是顶了庶弟的名额才顺利进入侯府。

自打庶弟入了人选后,就三天两头的生病,家里人生怕他要是到了侯府也这般多事,侯府会嫌他晦气。

但他家里也就只有他和庶弟两个合适的人选,相较之下他虽然体弱,倒也比多病的庶弟好上许多。

宗族只能病马乱投医,把他和谢堂一起送来。

来京路上,他时时去找谢堂搭话,但他一次也没吃过他从禹城带来的糕点。

好一个清高孤傲!

虞长仪被谢柳盯得浑身不适,寻了个借口离开。

兴许是昨晚折腾太乏,简单用了两口小米粥后,她就困了。

一觉起来后,清儿将昨晚从夏莲院花瓶里寻到的药包呈给她。

虞长仪打开药包,轻轻拨动药材,脸色顿然一变。

按理说她在闺中是不懂药材的,但出嫁进侯门高地,父亲生怕她被人谋算死得不明不白,便安排了会药理的清儿跟着。

但前世谢柳身体羸弱,她为了给他调养,翻遍全京城的医书,甚至还请了个女大夫在家中,主动跟她学医。

没想到她前世学来的医术竟然在此刻派上用场。

清儿沉着脸,“夫人,奴婢已经仔细瞧过,这药包的毒性很弱,平时只用一两副伤不了性命。”

清儿之所以没把这药包当着老夫人的面掏出来,一是因为她要先在虞长仪这边过眼,二是这毒跟昨晚二小姐堂少爷说中毒性并不一样。

虞长仪看着熟悉的配方,后背突然惊出冷汗,颤声自喃道:“那要是每日都服用......”

清儿还以为虞长仪在问话,低头回复,“一两副入体虽然不打紧,但要是每日或是间断一两日就服用一次,毒性就会在体内堆积,定会折损寿命。”

“短的话五六年,就算长也长不过十年。”

虞长仪脸色唰地落下来。

清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小声问道:“夫人,您猜到什么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那可是你亲姐姐。”

南氏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子痛骂。

自从她为儿子谋划迎娶公主的婚事后,儿子的心就跟长在头顶一样,连她这个老娘都看不上了。

再加上他亲姐虞柔在侯府并没半点话语权,儿子愈发偏向替虞长仪说话,“大姐也是我亲姐,谁有理我站谁。父亲原本就没打算让二姐嫁进侯府,是二姐非要跟大姐争,还说什么当妾也可以,她自甘堕落,难道我还说不得了?”

“你!”

南氏不懂,他何时对自己亲姐有了这么大的敌意?

虞柔惹他了吗?

虞父沉下脸呵斥,“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别让世子看了笑话。”

虞长仪捏着糕点一边吃着一边看戏,心里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

南氏想不通虞子琪为何厌恶虞柔,但这件事确实是她助的力。

前些时日她从虞柔手里要走穗心后,就想法设法地替她恢复容貌。

如今穗心的脸已大好,但还是有几处细疤无法根除,幸好她那双勾人的眉眼没伤着,稍微着点粉黛依旧明艳动人。

虞长仪用钱从虞柔手里买来她的身契,在外给她购置了一件小宅。

那间小宅,目前正是虞子琪同花蕊在住。

起初她也问过穗心要不要离开京城,但穗心不肯,还说自己跟虞子琪是真爱,虞子琪也是真心待她好。

虞长仪听着她天真的话语,并没当场揭穿虞子期的真面目,放了她自由。

穗心出府后,便跟虞子琪重新联络起来。

兴许是为了报答她的恩情,穗心没少在虞子琪面前离间他跟自己亲姐,也帮她说了不少好话。

虞长仪虽然讨厌姨母和她的孩子,但她们毕竟是虞家人,因为父亲待她好,庶弟庶妹也对她敬爱,她是绝不可能为了她们母子毁了整个虞家,所以设计让虞子琪娶了公主,也是为了保全虞家。

虽然公主蛮横,却颇得皇帝宠爱,日后虞家要是被人无辜陷害牵连,皇帝也会看在自己最宠爱女儿的面子上,放虞家一条生路。

长明公主会成为虞家的免死金牌,也能成为她报复姨母的工具。

前世谢茗慧嫁过去为妾,姨母就变着法地伙同自己的儿媳一并欺负她,这一世她的儿媳是公主,看她敢不敢指挥公主。

等到姨母在虞家自顾不暇时,虞柔没了助力,也掀不起兴风骇浪。

总而言之,前世对她不利的一切,她这一世都做了规避。

但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中途揽一脚,不同意虞子琪跟长明公主的婚事,生怕牵扯到皇权,早晚有一天会掉脑袋。

虞长仪同虞父分析,“既然长明公主认准了子琪,那就是子琪的福气,父亲要是断了子琪的福气,日后子琪作为咱们虞家的顶梁柱,该如何发扬我们虞家?”

谢卫琢虽然听不懂她们在商议什么,但他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虞父见到自己这女婿话虽不多,但自己女儿每开口说一句,他都能给出回应,对他的态度逐渐减缓。

“我们虞家合适需要靠发展姻亲来维系荣耀了?”

“但子琪他读书不好,要是不能娶公主,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难道父亲想看他变成纨绔?”

谢父立马乖乖闭嘴,“既然乖女儿说合适,那就合适。”

谢卫琢没想到虞长仪只是跟他周旋一圈,他就松口答应。

看起来岳父也没那么难说话。

结果他试着搭了句话,下秒就遭到岳父白眼,“看来常远侯府的规矩不太好啊。”

谢卫琢噤声,岳父这是嫌他多嘴了吗?

看着堂堂世子在自己父亲面前吃瘪,虞长仪连忙给父亲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太刁难谢卫琢。

虽然她知道自己父亲是为什么生谢卫琢的气,却还是替谢卫琢说话。

假死不是他的错,他也是受害者。

不过对于谢卫琢坠崖流落浔阳一事,她一直持有怀疑。

所以她这次回虞府,也是为了请父亲帮个忙。

父亲当初让她嫁常远侯府,也是看在老侯爷的人品上,认为她嫁过去一定会过得幸福。

所以父亲应该也清楚常远侯府到底跟谁交好或是结仇。

据她打听到的消息,谢卫琢并不在前线打仗,按理说他压根接触不到前线的敌人,也不会有危险,那他是怎么被敌人打落山崖?

可惜谢卫琢丢失了这段记忆,只记得自己是被人推下山崖的,至于推他的人,她的力量有限,很难深入细查。

但她父亲有。

全家聚在一起坐了一会儿,虞长仪就找了个理由陪自己父亲回书房,谢卫琢就交给谢子琪照顾。

谢子琪比谢卫琢小上三岁,刚到婚配的年纪。

得知谢卫琢先前见过长明公主,便试着向他打听长明公主是个怎样的人。

听到长明公主的名讳,谢卫琢倒是想起一件事。

京中有人传谣,长明公主曾养了个清倌人。

每日偷着出宫与那清倌人偷着寻欢。

不过这事很快就被太后发现,下令不许长明公主再出宫。

结果长明公主为了这个清倌跟太后争吵,才被罚到皇陵守孝。

只是这件事鲜少人知,因而皇帝就寻了个其他由头,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至于跟长明公主偷情的清倌,也不知去向。

但碍于虞长仪提醒他不要过多参与虞家家事,他便没有多言,只淡淡地笑笑,“长明公主啊,人长得挺漂亮,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熟。”

但对谢子琪来说,长明公主漂亮不漂亮对他作用不大,他想要的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又能帮他谋利,最重要的是,肚里能容人。

他计划等成婚半年后,再把花蕊带回去。

到时候花蕊也该生了,等她生下孩子,他就抬她做贵妾,再把孩子记在公主名下当嫡子。

不过谢卫琢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只能干干笑了两声,绕开话题,“哦对,我记得你姐说过,你们家有一茉莉园,在哪儿?”

谢子琪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也跟着笑道:“世子姐夫,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是什么时节,就算我们家有茉莉花园,这会儿也没茉莉花啊,都败了。我猜你想看的不是茉莉花,是我姐吧。”


可怜他的一声声“娘”并没换来虞柔的半点将心比心。

反倒把他当成累赘。

“以后你就在自己房间里读书就行,以你这样的状态,每日外出也不方便,学堂那边我派人去通知,你就不用去了。”

虞柔一想到前世虞长仪颇有耐心地推着谢柳满院子的散步,甚至每天早起亲送他去学堂陪读,风雨无阻、

换做她,她可起不来。

但她相信人命天定,上一世谢柳的状元命已经定下了。

她这一世不用努力也能坐享虞长仪前世享有的诰命。

谢柳听说不用去学堂上学后,却泛起愁来,“可是娘,您不是一直指望着孩儿考状元给您争诰命吗?孩儿要是不去学堂读书,如何考上状元?”

虞柔笑着拉起他的手,语气松快,“我儿最是聪慧,就算没有学堂里的夫子教课,也能自学成材,明儿我就让人给你送一批书过来,你自己看着学就是。”

谢柳没想到虞柔对他的管教竟如此松懈。

虽逼着他考状元,却不催着他上学堂读书。

不过也好,待在自己屋里读书,总比他去学堂被那些人笑话是病秧子强。

没等她们二人回到夏莲院,老夫人身边的常嬷嬷就来传话,“虞姨娘,老夫人已经想好了,三日后就送您和柳少爷一并到庄子上去休养一段时间,也省得您每天疑神疑鬼这府里总有人要害您和柳少爷。”

虞柔听说自己要被派到庄子上待一段时间后,顿时食欲全无。

她命花蕊收拾出自己所有的嫁妆打算一并带到庄上准备用作打点,结果花蕊找出她存放银钱的木匣子一看,竟只剩下三两五文钱,这点钱连她塞牙缝都不够,更别提用作打点了。

虞柔看向自己薄薄两箱嫁妆,又忍不住嘟囔一声父亲偏心。

明明她在家时,可是最受宠的女儿,结果出嫁的时候,父亲却口口声声说妻妾有别,不许母亲给她多添嫁妆,不许她抢了嫡姐风头,害得她现在钱不够花,去了庄上也不知道怎么活?

对了!她不是还有虞长仪的嫁妆吗?

那日她说漏了嘴,竟让她听得母亲偷偷瞒着她往她院里送了不少珍贵补品。

虽然她现在来不及去找母亲细问缘由,但母亲送给虞长仪的补品一定价格不菲,她可不能让她占自家便宜。

于是虞柔丢下收拾到一半的包袱,出院进了隔壁的春芳院。

虞长仪这会儿正在小厨房捣鼓一道新的吃食,前世她闲来时,曾遇到一奇人,编写的一本奇书上画的那些糕点她都颇为感兴趣。

这世她凭着自己记忆将那些糕点的制作工序背默在纸上,打算趁着这秋忙闲暇之时,好好摆弄一番。

刚生起火,隔壁库房就传来动静。

王氏匆匆来报,“夫人,不好了,虞姨娘带人来抢您的嫁妆了。”

虞长仪差点忘了这回事,先前她设计让虞柔心里埋下妒忌的种子,就是想着她有一日再次想起,定会来闹一场从她这里搜刮走姨母送来的补品。

料着这会儿姨母还没同虞柔说实话,她便借姨母的手除掉自己亲生女儿。

虞柔命身边的家丁踹开虞长仪的私库大门,家丁缩着脖子怯怯诺诺道:“虞姨娘,这可是夫人的院子啊,您这么来闹夫人,老夫人要是知道了,又要罚您了。”

虞柔听到家丁拿老夫人来压她,瞬间又气又恼,“她虽然是夫人,但也是我嫡姐,我从我嫡姐这里拿点东西怎么了?”

虞长仪松下袖子缓缓走近,明知故问道:“妹妹可是缺什么了?才想着从我这里讨。”

虞长仪毫不客气道:“什么都缺,你样样都给我准备一遍吧。”

说完,她趾高气扬地抬头,笃定了自己一定能来要到钱。

结果虞长仪非但不打算给她钱,反而让清儿拿出马鞭重重甩在一旁的半大桃花树杆上,厚重的树皮顿时露出一道白痕,吓得她背脊一凉。

清儿收回马鞭,底子十足道:“姨娘确定想好了,想要在我们春芳院闹?”

虞柔也是最近才察觉到虞长仪身边有个厉害丫鬟,原先她只当清儿是个会治病的,没想到这丫头的力气也是大得惊人。

她虽然怂了,但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去庄上,手里没有银钱傍身实在不安心,于是向后退了一步,拉远距离,面露尬色地嘟囔一声,“我来借钱。”

“原来是借钱啊,我还以为妹妹这是打算当强盗,大白天明着抢呢。”

虞长仪不忘羞辱她一番,接着又命人取出纸笔,坐在桃树下的石桌旁,提笔写了“借据”二字,才抬头看向虞柔,“妹妹打算同我借多少?”

虞柔也没个定数。

她原本是想白嫖的,莫名其妙就成了借了。

就算这些钱是她借的,但她只要把钱拿到手,还不还就是另一码事。

就算她立了借据又无妨,就算她不还,她还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还不成?

不过为了她在府中的名声,虞柔还是装腔作势地挤出两滴泪,“姐姐也知道柳哥儿的身体不太好,想要彻底治好他身上的病,是要花不少钱。可是妹妹出嫁时,父亲把家里值钱的田产铺子都给了姐姐您当嫁妆,随便塞给了我两个不值钱的田地敷衍我,每个季度送过来的钱压根不够填柳哥儿吃药的窟窿。不如姐姐多给妹妹一些,好让妹妹手头宽裕,给柳哥儿安稳治一治病。”

虞长仪笑笑,“妹妹爱子之心昭昭,我明之,但柳哥儿总归是我们侯府的孩子,我三天前已经同老夫人商量好了这事,会从府里拨银,专门聘一位外来的大夫去庄上一同陪住,负责治疗柳哥儿。柳哥儿的脉案我也会让他随时记下送回侯府,你就不必操心他的身体了。”

虞柔没想到虞长仪会把她唯一的路给堵死,原本还想装一装姊妹情深的她立马翻脸,“虞长仪,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让我饿死在庄上,好成为这侯府里唯一的女主人!”

虞柔本想提起柳哥儿,但转念一想,要是让虞长仪察觉到柳哥儿的状元天赋,把柳哥儿从她身边抢走怎么办?

于是她话刚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索性虞长仪也没真把她往绝路上逼,“妹妹只是借钱而已,何必扯上柳哥儿,这钱我照样借你,只是这利息嘛。”


“新郎官,到你出场了。”

家丁一把将跪在蒲团上的谢卫琢拎起来,就像是老鹰拎小鸡,没忍住吐槽一句:“姑爷细皮嫩肉的跟小娘们一样,日后你与小姐的孩子生下来,可别是个病猫。”

旁边的人下意识扯了他一下,“大喜的日子,你嘴把点门,可别让老爷夫人听见。”

谢卫琢已经习惯被人当做女子比较。

初来浔阳时,他常被街坊邻居当成一无是处的软饭男。

每天来往的妇人笑眯眯地打量他,看似是欣赏,背地里却在嘲他无能。

昨天他为了护着谢堂,脑袋不小心撞到了柱上。

就那一下,竟让他记起了一些事。

虽然只有模糊的记忆,但足矣证明他原本的身份。

原来他真是世子,还是常远侯府的独子。

生下来就有独一份的尊荣,外人称他从小含着金汤勺出声,就算早产体弱,这一辈子碌碌无为也能凭着常远侯府的荣耀舒舒服服过完一生。

只是在京中时,他的同窗,亦是与他家世差不多的那些世家公子哥总是取笑他,说他身上有胭脂气,造谣他每日用的羊脂油比女子还过分。

但生得白净又不是他的错。

他打小就比一般人要白,无论怎么晒都晒不黑。

尤其是他这张玉面桃花的脸,就跟戏文里描述的羸弱书生是一种类型,哪怕他真的有心想要练成魁梧体格,但他娘胎里就带了弱,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实在力不从心。

因为不善与那些公子哥打交道,每次推掉他们举办的宴席,他就谎称自己要完成课业。

久而久之,他就经常泡在家里看书,也不同人交涉。

至于成婚,他更是没什么兴致,也由不得他做主。

据说他的未婚妻子还在她娘肚子里的时候就跟他定了娃娃亲,奈何她家被外派多年,今年才被调回京城。

趁着她父亲还在京中任职时,家里便催着他们赶快完婚。

奈何他中途有了心上人,还没等他抵抗,家里就把婚事全部办妥了。

硬着头皮拜堂到一半,圣旨来了。

要强征他去参兵打仗。

好不容易挨到仗打完了,胜利了,他却坠下悬崖,虽捡回一条命,却失忆了。

谢卫琢并没告诉任何人他恢复记忆的事,一是他想要试一试谢堂等人的目的,二是他并不想回京,一旦他道出自己记忆恢复,定是要被强行带回京城的。

谢卫琢被强行推着到了前厅。

正当陈夫人派媒人去请自己女儿出来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叫喊。

“陈县令,有人在县衙门口击鼓!”

陈县令闻声皱紧眉头,看向身边的管家,让管家拿了银钱过去打发,“你去告诉那个人,有什么冤屈明天再来。”

他今天实在没时间去处理什么政务。

奈何管家刚拐到后街的县衙,就看见举着大棒子的谢堂双手环臂地看着他,“你去告诉你家大人,我的事就要今天审,要是今天他不给我审,我就带着这鸣冤鼓去他府门前敲!”

陈县令听到传话后,差点被气死。

没想到这小子跑出去竟是继续给他找麻烦。

知道敲鼓的人是谁后,他彻底没了好脾气,勒令府里吃酒的衙役去把人抓起来丢进大牢。

虞长仪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茶杯,同身边的南如丰道:“可以动手了。”

南如丰立马派自己的人跟着那群衙役到了县衙门口。

等到他们开始动手抓人,他的人直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人全部押下。

谢堂浩浩荡荡带着一行人闯进陈府,正当陈夫人察觉吉时快到了媒婆那边却没了动静打算亲自去瞧一瞧时,全府已经被官兵包围。

在场宾客顿时慌乱起来。

南如丰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灰,起身稳定局面。

“大家不要慌,本刺史只是奉命负责找一个人,等到本刺史要找的人出现,自然会放大家离开。”

陈县令看向几个空位,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

他的人被支了出去,他们一家现在孤立无援。

眼看吉时就要过去,新郎官新娘一个都不在。

没等他喘口气,后院的家丁倒是把人带了过来。

谢卫琢看着这满院乌泱的人,目光一眼就对上身披浅蓝兰花银丝边长袍,带着面纱的女人。

这还是虞长仪头一次见到谢卫琢的真实面容。

与他大婚那日,喜帕遮目,她能看见的只有他的红靴。

虞长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

她原以为谢卫琢书房挂的画像是画师夸大事实,他一个男子,怎么可能生得比女子还白嫩,现在一见真人,才明白什么叫肤如凝脂,就连她这名女子都自愧不如。

南如丰本想同自家表姐唠两句,扭动脖子就见身侧的女人微微怔住。

虞长仪成婚时他还在备考,祖父不许他进京。

后来他进京赶考借住侯府,谢卫琢刚好被征入兵营,又没得见。

虽然他没见到真人,但他在京赶考那段时间可没少听人提起他这位表姐夫。

只不过都不是什么好话,还有几人更是口无遮拦地当着他的面说他表姐夫有断袖之癖,在军营同男人厮混,被军法处置。

因为这事实在不算体面,谢家特将这件事瞒下。

后来谢卫琢同一男子私定终身,用假死掩饰私奔。

他们传得绘声绘色,光他听说的就有好几个版本。

南如丰从小就跟虞长仪要好,听到有人在背后编排她的夫婿,自是不能忍让。

于是他跟造谣的人在酒楼大打出手,当众逼他们道歉。

虽然这件事他占了上风,也打赢了,但他还是没躲过他娘一顿打。

这次浔阳跟表姐相逢,得知表姐夫只是失忆失踪,并非亡故、跟人私奔,立马放下手中的事过来替表姐撑腰,顺便帮表姐的忙过个明路。

省得这事以后闹到京城里,某些闲得无聊的人又要到处传谣表姐仗势欺人,强表姐夫所难等等难听的话。

更能绝了陈家的念想,省得他们知晓表姐夫的身份后,故意死赖着表姐夫把自己的女儿塞进侯府。

好在表姐亲自来了。

只要表姐出手,就没办不成的事。


虞柔见了自家人,腰杆瞬间挺直,连同这两日受的委屈一并倾泻而出。

“母亲,您要再不来看女儿,女儿就要死在这侯府了!”

虞夫人一听这话,脸色煞白。

本想当场质问虞长仪为何冷待自己女儿,但转念一想,她这次是为了儿子来的侯府。

于是她严声厉色,“胡话!侯府乃高门大户,怎会苛待你一个妾室!能入侯府为妾是你的福分,再说你上头又有主母护着,谁敢冷待你?”

说完,虞夫人扭头看向虞长仪,内心暗流涌动。

虞府与侯府的亲事是她姐姐在世时就定下的,虽然她谋划多年,曾多次想要偷梁换柱,但她那不解风情的姐夫愣是不愿松口,愣是断了她的后路。

无奈下,她才铤而走险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塞进侯府做妾,虽是贵妾,但终究比不得主母高贵。

幸好她早有后手,待到虞长仪玉殒后,她女儿就能顺利晋升主母。

虞长仪虽知晓她的心思,但没打算在此刻揭晓。

她轻轻一笑,余光看向一旁虞柔幽怨的脸。

在姨母来之前,她就找了靠谱的人前去散播谣言——虞府夫人为了给儿子议亲,不惜砸重金万两求媒婆,聘礼翻倍,甚至还提出新媳妇入门就给掌家权的诱人条件。

就算虞柔表面不说,心里也会觉得酸涩。

毕竟她当初出嫁时,母亲可是拉着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这些年没攒下来什么钱,没办法为她置办丰厚嫁妆。

所以她入了侯府以后,便想着法地找她这个主母姐姐要钱。

前世她傻,以为都是从虞家出来的姐妹,能帮就帮。

结果她花着她的钱,还算计着她的位置。

估计姨母口中的没钱置办嫁妆,也是算好了她会给嫡妹钱花。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母亲心里果然没了女儿。”

虞柔牢骚一句,却换来生母一记白眼。

“你既已嫁入侯府为妾,那就是侯府的人。”

虞夫人一句话瞬间浇灭了她心头燃起的希望。

外面的传言说得没错!母亲就是偏心弟弟!

虞柔愤怒起身,一时间竟忘了告状,转身跑出春芳院。

虞夫人见状,更是烦心。

这孩子怎么入了侯府也没半点长进,就她这样,如何斗倒虞长仪?

虞长仪事不关己地看完全程,默默端起茶盏同虞夫人说了句:“妹妹还小,尚且不懂母亲良苦用心。”

虞夫人勉为其难地笑笑,“柔儿要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结果她这句话刚说出口,后脚就被虞长仪派人添油加醋地传到夏莲院。

虞柔不由分说地将桌上的茶盏扫到地上,看着满地碎片,她气得头脑发昏,“我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她这么上赶着讨好虞长仪那个贱人作甚!”

隔壁院的虞夫人这会儿正如坐针毡。

她今过来,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婚事。

结果虞长仪一会儿跟她扯起养孩子的琐事,一会儿跟她带来的庶女玩乐,半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夕阳挂上半边天,她闷闷离开前,虞长仪才同她说上一句:“再过几日,为太后守孝的长明公主就回京了,要是嫡弟有把握,当驸马可比当官来得尊贵。”

虞夫人立马双眼放光。

见她带着喜色离开,虞长仪低笑一声。

她果然没猜错,姨母以为自己儿子攀上公主后半生就能高枕无忧。

但姨母不知道,长明公主之所以会被送到皇陵为太后守孝,是因为她在宫中嚣张跋扈,用鞭子教训宫女太监时,不小心误伤了怀有龙嗣的欣贵人。

这欣贵人可是皇帝心尖上的宠,肚里已经成型的男胎因为受了惊被迫早产,生下就是死胎。

皇帝一气之下连夜把长明公主送到皇陵,对外却说她是为了太后守孝,守够三年才肯放她回来。

皇上此番召她回京,是为了替她挑选驸马。

她提前把这消息透给姨母,姨母定然派人打听长明公主回京的日期,好让自己的儿子提前打算。

等长明公主真的嫁进虞家,她们就该知道什么才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前世她就听说长明公主有御夫之能,驸马在外招惹青楼女,长明公主二话不说提刀断了他一根手指。

有公主约束,嫡弟肯定不敢再染指外女。

嫡母来这一番,更让虞柔坚定娘家靠不住,只能靠养子的心理。

在用晚膳时,她突然跪在她面前,梨花带雨地求她为谢柳进宫请太医医治双腿。

“姐姐,京中医者无能,无人能治柳哥儿的腿,只有宫中太医......”

她的话还说完,老夫人便撂下筷子,“太医是给贵人看病的,柳哥儿一个庶子,哪里配得上请太医医治!”

虞柔连忙装出一副慈母心切的模样,提帕落泪,“柳哥儿聪慧,日后万一考上状元,陂着双腿如何面圣!”

虞长仪轻蔑一笑,面圣?她想得美。

容貌有缺,四肢不健全者,压根没资格参加科举。

虞柔的诰命梦只怕要泡汤了!

即使虞柔跪在地上把头都磕破了,老夫人依旧不肯松口。

待到晚膳结束,虞柔紧跟在她身后进了春芳院,“姐姐,就算老夫人慧眼不识珠,你总该看得出来,我的柳哥儿是个聪明孩子,是咱们侯府日后的仰仗,你身为侯府主母,绝不能折了这样一个好苗是不是?”

虞长仪捏了颗消食的山楂填进嘴里,轻笑,“柳哥儿是咱们侯府的仰仗,我的堂哥儿呢?”

“他就是个废物!”

虞柔只顾着达成自己的心愿,全然不顾出口的话并不得体。

虞长仪借机黑脸,端起装满热茶的茶盏泼到她面前,热茶星子溅到她的手背上,疼得她咬牙切齿。

她也借机发威,“堂哥儿已经入了族谱,是我们常远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子,你一个妾室一而再再而三地抬高庶子贬低嫡子,实在该罚!”

没等虞柔胡搅蛮缠,虞长仪就让自己屋里的人把她拖去祠堂抄经。

漆黑阴冷的夜晚,虞柔穿着一身单衣跪在祠堂,拿笔的那只手冻得通红发紫,她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嘟囔自己以后当了诰命夫人,定要报今日之仇。

负责巡视的小厮特意绕到祠堂附近打转,两人明面上交头接耳,音量却大得出奇。

“虞夫人果然慈母典范,听说咱家夫人前些时日头疼,今还特意派人送了安神的香过来,据说那香是从西域商人那里买的,一柱值千金呢!”

“要不我说虞夫人识大体呢,巴结主母不比巴结当妾室的亲女儿来得实在?”

听到这些话,虞柔气得双肩颤抖。

她丢了笔,一脸怨气。

怪不得母亲走后虞长仪竟敢对她吹鼻子瞪眼,原来是找到撑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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