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燕尽驰肖洛的女频言情小说《当家主母换嫁后,冷面将军宠不完:燕尽驰肖洛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橙又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肖洛翻了一下眼白,懒得搭理他。肖展义探出头来,“咦,妹妹何时与三皇子认识了?”肖洛边招呼着茉莉过来,把行囊搬进来,边说,“若是可以,我并不想认识三皇子。”李为羡故作伤心道,“洛洛这么说,本王可要伤心了。”肖鹤长道不过是孩子间的玩笑,便催促起来,“好了,你们俩舟车劳顿,快回房里休息吧。”今日赶了大半天的路,肖洛的确有些累了。回到房里,一触到床榻,便沉沉睡去。直到冬日暖阳透过层层窗纸,撒在床铺之上,肖洛这才懒洋洋地起身。茉莉迎上前来,“夫人,您交代的午膳,奴婢已准备齐全了。”肖洛点点头,拿过床头的袄子,披在肩头,“嗯。给我梳妆,咱们出发。”待肖洛带着一车吃食到达建造天坛寺的地点时,已就近晌午。肖鹤长见女儿前来,忙走过去,准备接过肖洛手中...
《当家主母换嫁后,冷面将军宠不完:燕尽驰肖洛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肖洛翻了一下眼白,懒得搭理他。
肖展义探出头来,“咦,妹妹何时与三皇子认识了?”
肖洛边招呼着茉莉过来,把行囊搬进来,边说,“若是可以,我并不想认识三皇子。”
李为羡故作伤心道,“洛洛这么说,本王可要伤心了。”
肖鹤长道不过是孩子间的玩笑,便催促起来,“好了,你们俩舟车劳顿,快回房里休息吧。”
今日赶了大半天的路,肖洛的确有些累了。
回到房里,一触到床榻,便沉沉睡去。
直到冬日暖阳透过层层窗纸,撒在床铺之上,肖洛这才懒洋洋地起身。
茉莉迎上前来,“夫人,您交代的午膳,奴婢已准备齐全了。”
肖洛点点头,拿过床头的袄子,披在肩头,“嗯。给我梳妆,咱们出发。”
待肖洛带着一车吃食到达建造天坛寺的地点时,已就近晌午。
肖鹤长见女儿前来,忙走过去,准备接过肖洛手中的食盒,“洛儿,怎么亲自过来送膳食?”
肖洛没有放手,而是轻轻拂开肖鹤长的手,“女儿想看到父亲第一时间吃到热饭,我来吧。”
肖鹤长笑得心满意足,“还是女儿贴心。”
“嫂子,你怎么来了?”燕于逢从远处走过来。
肖洛脸色垮了跨,又很快恢复平静,“嗯,过来看看父亲。”
燕于逢阴阳怪气道,“早知道嫂子要来,也把晴儿一起带来,人多热闹嘛。”
肖洛面色冷淡,语气有些凉凉,“父亲奉皇帝之命前来为大晋国建造天坛寺的,我们一家子都来,岂不是让父亲平白添了口舌,误以为他是来游玩的。”
燕于逢一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肖展义打断道,“妹妹,天气冰寒,你也先回去吧,仔细别得了风寒。”
“晓得了。我这就离开,不打扰父亲了。”
肖洛将饭盒打开,一一摆好,接着福了下身,安静地退下了。
一路上,肖洛便四处查看。
她印象中,在上一世,天坛的塌陷是由于建造原料被人掉包,加之大雪纷飞,最终将天坛的顶部压垮。
导致在天坛下头做工的工人,都压死了。
肖洛来到工地,一眼望去,白皑皑的雪,覆在天坛寺的底座上,奴役们正不停地扫开落下的积雪。
天坛寺已经建造到第三层。
上百名奴役,正在加紧作业,手上动作,丝毫未停下半分。
肖洛蹙起眉来,她抬起头望向天空。
白雪从她刚刚来时的绵绵细雪,逐渐转变为鹅毛大雪,而且还有越来越猛烈的势头。
还是来晚了一步,肖洛不由紧张起来。
茉莉见她满脸凝重,轻声问,“夫人,咱们来这工地作甚?”
肖洛拢了一下披风,掩去心中不安,回道,“闲来无事,便随意看看。走,我们去那边。”
茉莉歪了歪头,快步跟上。
寒风凛冽刺骨,雪花落了满身。
肖洛却双目未曾停下寻觅目标。
这时,她目光在一处停下。
“茉莉,跟我来。”
雪水浸湿了衣裙,肖洛都无暇顾及,只是快步往前而去。
来到目标之处,她四处打量。
茉莉一头雾水,“夫人,这里仿佛是仓储之地。”
肖洛未言,而是扬起手,用力掀开一处黑布。
里面露出一卷卷原木桩子,宽度约三尺宽,纹理不均,干燥翘裂。
肖洛大致盘算了一下。
“不对。”
肖洛摇摇头,原木桩子品种不对。
肖洛儿时,曾喜欢看些花草树木的书册,她认得这些原木桩子,那是马尾松木。
其特点是,质地较软,受天气影响大,腐烂性极高。
最重要的是,它的价格极为低廉。
“桩子已经被人调换。”
肖洛心中暗暗腹诽。
建造天坛寺如此重大的工程,关乎大晋国运,绝不可能用如此廉价又酥脆的材料,作为梁柱。
通常大规模的屋舍,如皇宫,都是用最坚硬的榆木作为梁柱。
而榆木与马尾松木又极为相似,一般不精通营造之道的人,都无法区分。
就这么须臾的功夫,积雪已覆盖住她的脚背。
天空越发阴沉,鹅毛飘雪逐渐密集。
肖洛顾不得寒风肆虐,转头加快步伐,向肖鹤长所在的方向而去。
待她到达临时搭建的房屋内时,肖鹤长正与三皇子李为羡讨论接下来的建造要领,而燕于逢并不在此。
“哟,洛洛,你真是无处不在。”
李为羡一见到肖洛,就忍不住想要调侃她。
肖洛满面肃穆,懒得与他多扯皮,而是随即将自己的发现,一一告知。
闻言,肖鹤长拍案而起,“大胆狂徒,是谁敢偷偷换了天坛寺的主梁桩子?!”
李为羡难得收起他吊儿郎当的神情,推测道,“应该是自己人。”
肖洛大致知道是谁,却碍于没有证据,不便多嘴。
而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出补救措施。
于是她说道,“我看今日的雪,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厚,我怕再不快处理,天坛寺目前建造的楼,很可能会塌陷。”
肖鹤长三两步走到窗口,向外探去,“三殿下,外头的雪,已经积到脚踝处了。”
李为羡也走到窗边,大雪浓密到他几乎看不清不远处正在搭建的天坛寺主楼,然而上百名工仆还在马不停蹄地工作。
李为羡说道,“现在若是重新拆了搭建,恐怕会耽误父皇定下的吉时,那时,也是欺君之罪。”
肖洛当机立断道,“先加固主楼,后面再想办法。”
上百条人命,若是主楼随时坍塌,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来不及多加思考,李为羡命令道,“来人。”
李为羡的侍卫从门外进来,“属下在。”
“立即命人将现有的木桩,全部加固到主楼内。”
“是。”侍卫双手一揖,转身要走。
“等下。”肖洛叫住侍卫,“再增加十名工人,到楼顶扫除积雪。”
侍卫看向李为羡。
李为羡点点头,表示同意。
“是。属下这就去办。”
侍卫转身,快速离开。
外头的天色,愈加灰暗,大雪纷飞,寒风呼呼,压迫之感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肖洛望向窗外,冰天雪地,她的手心竟生出一丝薄汗。
想起上一世受的屈辱与痛苦,这一世还要被折磨。
肖洛一时无法控制自己悲恸的情绪,眼眶倏然红润起来,语气有些哽咽。
“将军,您战功硕硕,权利滔天,为何要和我这个弱女子过不去?我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不过是希望能稍微自由一些,见个朋友而已,您这是要做什么?”
晶莹的泪珠从肖洛的脸颊划过,她倔强地用手背一擦,不想露出自己懦弱的一面。
燕尽驰不知为何,心下一软,双眼抖动起来,“我,没有跟踪你。”
“没有跟踪我你怎么知道我在姬娜这里?一来就要打我的朋友,还让我回去。”
肖洛一股脑将心里所想吐出来。
燕尽驰竟感觉眼前之人顿时变得真实起来,不像之前,总是一副淡定自若,老气横秋的模样,明明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他破天荒地解释道,“姬娜也是我的朋友,我来这,找她有事。”
肖洛一愣,浸满眼泪的双眸扑闪着望着他,眨了眨,充满疑惑与……一丝尴尬。
她这是自作多情,以为人家跟踪她?
双颊渐渐微热起来,肖洛不知她此时,冰肌玉肤,一点粉红点缀脸颊之中,像清潭之中含苞待放的粉荷,美而不自知。
燕尽驰一怔。
他的心,似悬挂在七层塔檐边上的风铃,叮咚叮咚咚,此起彼落,敲叩着他的胸膛。
这种感觉,陌生又欢愉。
他甚至有点恋恋不舍。
“将军。”
“将军。”
姬娜连续叫了燕尽驰两次名字。
他这才勉强将视线转移到姬娜身上。
“将军找我有何事?”姬娜问。
燕尽驰赶紧掩去眼底的悸动,正经道,“稍后我再来与你说。”
李为羡双手插胸,好整以暇地调侃,“我说燕尽驰,追媳妇就追媳妇,找什么借口寻朋友?这不丢人。”
燕尽驰置若罔闻,无视他的话。
肖洛刚想翻个白眼,就被燕尽驰拉着往外走,“我们回家。”
肖洛无奈,边走边回头对姬娜喊,“娜娜,我过两天来看你啊。”
回程马车上。
凝固的空气,从姬娜府里一路追随到车厢中。
燕尽驰与肖洛各自看向窗外。
人群熙攘,车马粼粼,肖洛眼前却无法聚焦于此。
脑中不断浮现自己未来被监视,被束缚的余生。
活过一世,却依然过不了自己想要的一生。
越想越不痛快,肖洛斜眼瞪向燕尽驰。
狗男人。
燕尽驰似乎听到她的腹诽,缓缓将视线回望过来。
“很讨厌我?”
燕尽驰定定看着她,她眼中毫无掩饰的厌恶,实在过于扎眼。
肖洛扭过头,语气尽量显得波澜不惊,“将军多虑,我只是不喜欢男人,不特指某一位。”
燕尽驰嗓音微凉,“有男人伤害过你?”
肖洛轻笑一声,不以为意,“没有,我不过天生讨厌男人,与男人八字不合。”
燕尽驰轻蔑一笑,眼神中的探究,深不见底,“夫人不过豆蔻年华,却仿佛经历过人生沧桑一般。”
他见过不少闺阁贵女,有心思阴恨的,亦有天真烂漫,唯独肖洛,与别的女子格外不同。
哪个女子不以丈夫为天。
而她,在谈起希望与他和离时,目光平静得近乎冷漠。
上次被魏婉茹冤枉谋害肚中胎儿,她也未见半分失措,反而冷静沉稳,步步拆招,运筹帷幄。
燕尽驰收回思绪,再次细细打量眼前人。
肖洛随手理了理膝盖上的裙摆,对他言语中的质疑,漫不经心,“我不过是在父亲的感染下,多读了一些书罢了。将军,不必对我过多关心。”
依然是这样疏离冷漠的眼神,燕尽驰神色暗了暗,“你是我的夫人。”
肖洛抬眸,“那又如何?”
燕尽驰言辞中透露出一丝霸道:“丈夫应当关心夫人。”
肖洛眼角含笑,“我不需要关心。将军,我再说一遍,你我互不干扰,当然,我不介意多一个朋友。”
不知为何,每次这话一出,都似一瓢热油浇在燕尽驰的心底,瞬间嗞起热浪,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正欲开口,却不想,惊闻“吁”的一声马鸣,马车骤然停住。
肖洛思绪还在与燕尽驰博弈中,未及时反应,倏地一下,身体往前冲去。
燕尽驰眼疾手快,双臂随即护住肖洛。
眨眼间,肖洛被他抱在怀里。
她的双手覆在他坚厚的胸膛上,下巴微抬,眸清似水,楚楚动人,像一只乖巧无害的小白兔。
他的大掌抚在她的后背,她温热的体温透过皮肤,变身为细细的青蛇,从手臂悠悠地钻进他的脑袋中,旋着旋着。
四目相对,一时间,车厢内的空气从凝固化为淡淡烟雾,迷离又暧昧。
这时,车门猛地被打开,鸦青的脑袋一骨碌探进来,“将军恕罪,刚刚有个小孩穿过,我就……”
烟雾瞬间消失。
待鸦青看清眼前一幕,他骤然静音,嘴巴微张,脑袋卡在车门中。
将军正搂着夫人。
他们……
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在马车上就要……
鸦青一个激灵,“对不起将军,你们继续继续!”
他的脑袋随即一缩,车门“咣”一下关上。
肖洛被关门声惊醒。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嗯,很直接粗暴地摸在燕尽驰的胸上,她不自觉地动动指头。
嚯,手感还不错。
“摸够了?”
嘶哑磁性的嗓音,在肖洛头顶响起。
脑中“嗡”的一下,似被雷电击中,肖洛猛地推开燕尽驰,佯怒道,“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勾引谁呢。”
燕尽驰胸前一空,失去温暖,却瞧见她双颊绯红,羞颜可掬,瞬间令他玩心四起,“夫人嘴上说着与为夫划清界限,身体倒是很诚实。夫人,总是这样言不由心可不行。”
话音未落,肖洛脸上的红晕已然从脸颊延至耳根,像一颗白里透红的苹果,香气扑人,秀色可餐。
她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一下座位,眼神闪躲,逞强道,“你少胡说,这是意外。”
“哦?”
燕尽驰逼近一步。
“我看你,摸得挺满意的。”
肖洛又往外移了一座,“是你自己把胸脯送到我手上的,我还是受害者呢!”
“要不,你再摸摸?”
燕尽驰的脸,离她只有咫尺。
肖洛不得已转过头,眼前人剑眉星目,骨相优越,卓荦英姿。
这样美得不像话的脸,过于扰乱心神。
古人说红颜祸水,肖洛此刻深有体会。
“你不要靠近我。”
肖洛干脆直接坐到燕尽驰对面,把身子转向车窗。
燕尽驰凝视她的后背,笑容逐渐加深……
肖洛不紧不慢,思考片刻,回道,“我如今现银不多,若是您需要,我向我朋友借一下,但是……”
杨氏一听有希望,激动地握住肖洛的手,“但是什么?”
肖洛垂下眼帘,淡淡瞥向杨氏握她的手,“但是需要利钱,每个月一百两需要还十两的利钱。”
“什么?”
杨氏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满脸震惊,这不是高利借款吗?
借了之后,她哪有钱能再还的了?
本来她想跟将军府借,一家人,借着借着就不用还了。
现在不仅要还,还要利钱。
杨氏犹豫不决,试探道,“老大媳妇,这利钱未免太多了点,你能否跟你朋友说道说道,免了利钱?”
肖洛愁眉,一声无奈的叹息,“不瞒婆母,说是朋友,不过是生意场上的商客。现在放眼整个京都,也没多少人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不仅要有交情,还得有实力才行。现在也就京都一些富商手上有现银,他们都是这个价位出借银子,我实在没有这个面子,能让人给我减少啊。”
杨氏双手搅在一起,放在桌上,眼神四处转溜,这么多钱,这是要她的老命了。
她不仅把自己的私房钱都拿出来,还跟娘家借了不少。
燕远西虽为首辅大人,但是文官俸禄不多,加上燕于逢也不过是国子监司业,收入更是微薄。
杨氏迟迟无法做出决定,还是不死心道,“老大媳妇,你就不能从你的私库里拿出来一些?”
肖洛一脸为难,“婆母,并非我不愿帮忙,而是我手头确实没有这么多银两,或者你亲自去找将军借,但是怕你无功而返,还徒增将军的不悦。我能想到的只有商场上的朋友了。”
杨氏愁眉苦脸,额上的薄汗擦了又擦。
肖洛说道,“婆母,你还要快做决定,我朋友的现银流转快,说不定明日就被别人借去,你想出利钱都没有了。到时,于逢只能接受处罚,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一听到要掉脑袋,杨氏狠狠心,一咬牙,拍案道,“借,现在就借。”
肖洛微笑道,“婆母如此心系于逢,他未来定会好好报答于你。”
这话在杨氏心中最为奏效,她一心也不过为了这个亲生儿子。
只是未来她得知真相,又是什么反应。
肖洛拿过桌上的纸墨笔砚,缓缓书写,写完后,说道,“婆母若是确定借款,便把这张借款契约书签署一下。”
杨氏接过契约书,一瞧内容,可谓详尽至极,她摇摇头,迟疑道,“这契约书便不写了,首辅府借款还信不过吗?”
肖洛回:“婆母不想签,那便借不了,这是市场上的规矩,不是我能左右的。”
说完,肖洛便想拿回契约书,作势要把它撕毁。
杨氏赶紧抢回来,急道,“我签就是了。”
她埋头爽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上手印。
肖洛将契约书折好,收入怀中,对茉莉嘱咐道,“茉莉,我们去找郑老板。”
杨氏再三叮嘱,“老大媳妇,要立刻就能拿到现银!”
“放心,婆母。不日于逢和晴儿就能回家。”
肖洛头也不回,径直向外走去。
三日后。
燕于逢与肖晴的判决终于下来。
二人被庭杖五十,没收银矿收入三倍银数。
杨氏在大理寺门口接到燕于逢和肖晴时,肖晴已昏死过去。
燕于逢也只剩一口气。
杨氏心疼不已,“逢儿,我的儿,受苦了。娘这就带你回家。”
茉莉听闻消息,早早告知肖洛。
“夫人,他们就这样被放出来了?”
肖洛似乎心情不错,多吃了几口桂花糕,“圣上有心偏袒,罚了款,孙庆谦也不敢太过,总要给圣上面子。”
“不过,咱也赚了不少,先放过他们。”
茉莉笑开了眼,“那是,老夫人打死都想不到,她借钱的郑老板就是夫人你。”
肖洛微微一笑,觉着今日的桂花糕尤其清香可口。
回到紫荆园。
杨氏手捧燕于逢的手,哀哀戚戚,“大夫,你快看看我儿,他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燕于逢趴在床上,眼皮半启,无力地任由杨氏和大夫摆弄他的身体。
一边的肖晴疼得晕厥过去,睡了一夜终于醒来,看着大家都围着燕于逢,心中一阵悲凉。
大夫把脉后,又检查燕于逢背后的伤口,“五十杖着实凶残,好在力道得当,未伤得筋骨。但是,燕二公子还需卧床三个月,才能痊愈。”
杨氏感激地泪眼婆娑,“谢天谢地,不枉我花了这许多银两把你救出来。”
站在身后的燕非雨伸头看看燕于逢,撇撇嘴,“二哥真是的,弄了个这么大的麻烦,害得娘把所有私房钱都拿出来。你让我以后怎么买衣服首饰?”
燕于逢依然耷拉着眼皮,身上的疼痛,令他压根不想搭理她。
燕非雨越想越生气,喋喋不休,“二哥,娘为了你,可是把我的嫁妆都搭进去了。你想想以后怎么赔给我。赚大钱的时候,你都没有想着我,现在出事,还要拿我的嫁妆,真是晦气。”
肖晴旁听到燕非雨的话,气得喉咙口一阵腥痛,“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引起那堆人的注意。
燕非雨瞥到一边的肖晴,她踱步到肖晴身边,双手插胸,俯视道,“二嫂,你说你当时这么有钱,都不分我一些。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成穷光蛋了。”
肖晴面色渐渐涨红,只觉得背后火辣辣的烧疼。
燕非雨才不管她死活,继续口不择言,“对了二嫂,你可答应过我给买宝珏轩的红翡翠滴珠耳环,这是你欠我的。你一有钱,可别忘了还我。”
肖晴顿时想起上一世,燕非雨也如此贪得无厌,毫无下限,借口明目张胆拿走她的金银首饰。
心中骤然怒不可遏,肖晴瞋目切齿道,“小姑子小小年纪,便贪婪无度,若传出去,哪个人家愿意纳你进门?”
新年一过,寒潮退了一些。
肖洛躲在梨欢园,半月都未见到燕尽驰一面。
茉莉总是絮絮叨叨埋怨,“将军也真是的,都多久没有回家了,天天总让夫人一个人。”
肖洛但笑不语。
茉莉越说越替自己夫人不值当,“偌大的将军府,整日冷冷清清,将军当真无情,你们新婚数月,他竟然一次也没有来梨欢园宿过。”
燕尽驰来不来,肖洛倒是不在意。
自从燕于逢被晋武帝赶至疆北恒城之后,肖晴便嫌少来她这里走动,听闻她成日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也不与外界交流。
而杨氏知道自己亲儿被外派偏远之地,心情郁结,得了急病,一卧不起。
魏姨娘则口袋中没有银钱蹦跶,也没了气焰。
一时之间,将军府冷清了不少。
茉莉看着肖洛似乎很享受这份冷落,心下便急不可耐,“夫人,咱们要不想个法子,让将军来梨欢院看看吧。”
肖洛惬意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茉莉,你若是闲得慌,就去帮我买点茶花糖膏来,东街尽头那家最是好吃。”
茉莉叹了口气,有种怒其不争的无奈,“夫人,您少吃一些甜食吧,您最近的腰身都粗了一寸了。”
肖洛笑道,“女为悦己者容,我又没有心悦之人,胖点也无妨。”
这时,一声尖锐的女声打破了这份清净。
“嫂嫂,好久没见到你,妹妹我真是想你得紧。”
肖洛手中的茶杯一晃,险些洒出来。
随即便看到燕非雨跨着欢快地步伐,走进肖洛的内室。
“嫂嫂,近来可好?”
燕非雨煞是亲昵地坐在肖洛身边,熟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好像与肖洛姐妹情意笃深似的。
肖洛放下水杯,静静看她,半响后,说,“小姑子许久没来,我自然过得不错。”
燕非雨又喝了一口茶,毫不在意肖洛的言外之意,兀自说道,“我最近一直在房中潜心学习女德,不再花钱大手大脚了。我要多向嫂嫂学习如何持家有道。”
肖洛“哦”了一下,表示不信。
燕非雨一把抓住肖洛的手,满脸认真,“真的,嫂嫂,你定要相信我。”
肖洛抽出手来,差点脱口而出,我信你个鬼。
见肖洛挣脱开来,燕非雨也不恼,而是眼睛四处乱瞄,嘴巴里还在念叨,“之前来了几次,都没有好好看看,原来嫂嫂屋内这么雅致。”
最后她的视线在一处停下。
肖洛抬头,顺着燕非雨的目光而去,只见她的视线停顿在她的梳妆台上。
几只随意摆放的翡翠朱钗,令燕非雨实在移不开眼。
她舔舔嘴唇,思忖着。
最近首辅府捉襟见肘,别说买衣服首饰,连每日吃食都是青菜馒头,日子过得是紧巴巴。
之前为了躲避模特秀的风波,她在首辅府躲了大半个月,连过新年都不敢出去采买。
待听闻外头不再传说她的事了,昨日她才敢出门。
出去的第一站就是宝珏轩。
近日宝珏轩又出了几款朱钗,精美华丽,巧夺天工,件件是难得的精品。
可是一问价,别说买了,她连零头都不够数。
思来想去,现在家中,也就肖洛最富饶。
“嫂嫂,你看,近日暖和了些许,出去郊游交友最适宜不过了。但是我这柜子里,少了一些首饰。”
燕非雨将椅子挪到肖洛旁边坐下,很是亲昵地依偎在她的肩膀上,“嫂嫂,你最慷慨了,你借我一点朱钗吧?”
见肖洛没有说话,燕非雨又急忙补了一句,“当然,你说我出去见那些贵女,穿得寒碜,也会给首辅府和将军府丢脸的不是。若是让别人知道,我们都会被外人笑话的。”
肖洛不动声色地推开燕非雨,似笑非笑道,“小姑子,我劝你最好还是少出门,婆母欠了外头这么许多银两,再看到你穿金戴银,会误以为你有钱不还,到时候到首辅府要债,写大字,那只会更让人笑话。”
听出肖洛的拒绝之意,燕非雨面上的笑容瞬间垮下来,“不借就不借,说什么难听的话,谁敢来首辅府写大字,我让爹查办了他。”
“以私牟利,罪加一等。”肖洛笑道,“小姑子这是想彻底断了首辅府和自己的前程啊。”
燕非雨一愣,转念又想,她爹乃首辅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与晋武帝乃总角之交,怎么连查处个刁民都不行吗?
“你少诓骗我,不借就不借,找什么借口?”燕非雨目眦欲裂,原形毕露。
肖洛笑意更甚,“是啊。我就是不借。”
“你……”没想到肖洛这么直接,燕非雨突然无言以对。
转瞬间,她又多方考虑,现在唯有肖洛银两充足,现在还不是置气的时候。
肖洛静静看着燕非雨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又有什么鬼主意。
随即,她看到燕非雨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只翡翠朱钗,一把揣进怀里。
转身便往外跑,边跑边喊,“嫂嫂,我先借一下你的朱钗,明日就还你。”
茉莉见状,抬脚追了出去,“诶,大小姐,你这样跟偷东西有什么区别?”
“算了,茉莉。”肖洛的声音在后头响起。
茉莉这才停住脚步,悻悻跑回来,语气十分不悦,“这个大小姐怎么这么无赖,简直跟山里的强盗一样。”
肖洛冷哼一声,“本性难移,她以后有的好吃苦了。”
茉莉附和道,“这样势利眼的姑娘,谁家娶了她,岂不是要倒八辈子霉。”
肖洛笑了笑,站起身,“不去管她了,我们走,听闻宝珏轩今日有稀罕首饰竞拍,咱们去瞧瞧。”
茉莉一乐,“好勒,夫人兜里阔绰,才不会和那些小人斤斤计较。”
“就你最能说。”
肖洛笑着跨出门去,茉莉偷偷一笑,紧紧跟上。
那厢,顺到肖洛一只晶莹剔透的玉蝴蝶翡翠朱钗,燕非雨洋洋得意,左右翻转欣赏,玉蝴蝶灵动俏皮,翠色饱满,一瞧便知是珍贵稀罕之物。
肖洛这厮,这么多好东西藏着掖着,不给她用,当真是吝啬。
无妨,她还是有办法能拿到。
燕非雨笑意盈盈,将玉蝴蝶翡翠朱钗插在头顶,又选了一件葱绿盘金彩绣锦裙搭配。
心满意足地带着侍女出街。
一路上,总是时不时有人回头望燕非雨,那种艳羡的目光,令燕非雨实在怀念,这才是她该享受到的感觉。
那头的肖洛,坐在宝珏轩二楼的贵宾雅座内,一手举着茶杯,轻抿茶水。
“夫人,不知今日宝珏轩会有什么宝物拍卖?”茉莉伸着脑袋,低头四处张望。
肖洛笑道,“听说有一方金海棠珍珠钗冠,由金海棠与南海夜明珠制成,镶嵌了十六颗红宝石,价值连城。”
茉莉眼睛都亮了,“光是听夫人说,便觉得必定好看极了。夫人,您买吗?”
许是暮冬,才过了一日残阳,天空再次云遮雾绕,未多时,细细飘雪逐步成鹅毛大雪,刚刚清理好的屋顶渐渐琢起银装。
肖洛站在燕尽驰身侧,心中隐隐不安。
她远眺前方一众立得庄重肃穆的官员,顾不得雪花积攒在眼睫,模糊了视线,各个正经威站,恭候晋武帝的御驾。
三皇子李为羡与肖鹤长站在天坛主楼阶梯之下的廊道尽头等待,亏得这简易廊道,才姑且令他们没有被积雪湿了衣裳。
届时,晋武帝御驾抵达,他只需顺着此廊道一步步向台阶而上,便能抵达天坛寺主楼,免得遭受狂雪侵袭。
随着震耳欲聋的鼓乐声越发响彻,晋武帝气势磅礴的大驾卤簿,缓缓步入眼前。
旗幡招展,在风雪前疯了狂似的扭动飞舞。
李为羡率先上前,扬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冷公公弓着身子上前,眯眼挡住风雪,一边的小太监们将油伞簇拥在一起,极力不让一丝雪花趁虚而入。
冷公公打开御驾玉辂的门,递出自己的胳膊。
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掌,覆在冷公公的手臂上。
晋武帝从玉辂上缓步出来,小太监们严阵以待,身体又紧绷了一些。
入目的是一片白雪茫茫,晋武帝眉间微微隆起,天子威仪之感更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跪于积雪之中,任由雪水浸透双膝,恭敬朝拜。
晋武帝伸手,轻轻扶起跟前的李为羡,“众卿平身。小三,鹤长,你们辛苦了。”
李为羡双手抱拳,低下头,“为父皇解忧,是儿臣毕生之责。”
肖鹤长弯下身子一拜,“微臣惶恐,能为大晋贡献一丝绵薄之力,此乃臣之荣幸。”
晋武帝闻言,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李为羡快步上前,扶住晋武帝的手,冷公公适时退至身后。
李为羡扶着晋武帝,沿着遮雨廊道,拾台阶而上。
肖鹤长紧跟于冷公公之后,燕尽驰作为骁骑大将军,也伴随其后。
肖洛趁机跟在燕尽驰身侧。
她眼珠四处张望,却未看到燕于逢的身影。
随着大部队步步往上,纷飞飘雪,被廊道遮挡住。
晋武帝面露欣慰和熙之色,纵然雪花密密麻麻而下,他却未被淋到半分雪星。
边走,晋武帝边称赞道,“营造廊道者倒是有心。”
李为羡附和道,“此廊道正是为父皇而造,用以遮挡雨雪。”
晋武帝满意地点点头。
李为羡在旁边为晋武帝介绍天坛寺的营造要领,不知不觉中,便快到达天坛寺主楼入口。
当晋武帝与李为羡的步伐,跨出廊道之际,肖鹤长与之还有五步之遥。
突然,风雪之中,不知在何方,飞出一只鸽子,趁着乳白羽毛与白雪接近,无人察觉,竟一头撞向廊道顶部的木桩处。
风雪呼啸,嘈然于耳,“咯嘣”一声巨响,倏地掩盖住风雨声。
肖鹤长抬头时,廊道顶部木桩轰然折断成两半,肖鹤长头上的廊顶眼见要坍塌而下。
肖洛大惊失色,“父亲。”
她抬脚便要想冲上前。
不想,手臂被人一扯,她的身体自然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身旁,一个人影闪身而过,廊边举着旗幡的小太监只觉手中一空,倒下的廊顶在刹那之间稳住不动。
肖洛定睛一看,见一高壮的身躯,手持旗幡,旗幡上方顶住折断木桩支撑位置。
是燕尽驰。
他握着旗幡的手背青筋爆出,双腿呈弓步,后脚的鞋面因过度的用力,已然歪斜。
“快离开廊道。”
燕尽驰呵了一声。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护驾,快护驾!”
冷公公与侍卫瞬间将晋武帝包围起来,簇拥进主楼之内。
其他人则快步离开廊道。
待最后一人走开,燕尽驰手上一松,身体轻盈一闪。
廊顶轰然倒塌。
溅起一片雪雾。
肖洛一手挡住雪尘,一手勾着肖鹤长的手臂,心有余悸,“父亲,你有受伤吗?”
肖鹤长摇摇头,拍了拍肖洛的手,“为父没事,你呢。”
肖洛也摇摇头。
她将目光望向前方坍塌的廊顶,眼底浮现一片沉重的暗芒。
前日她明明检查过廊道,柱子处都好端端的,怎么今日忽然说榻就榻了?
正在她沉思时,燕尽驰快步迎面而来,在看到肖洛安然无恙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垂眸对肖洛说道,“你和岳父大人小心些。”
肖洛点点头。
燕尽驰安下心来,随即又转身,跑向天坛寺主楼。
见到晋武帝,他单膝跪地,急问,“陛下,您是否无恙?微臣去请太医前来。”
燕尽驰双手抱拳,手背上还有刚刚被木桩划破的血痕。
晋武帝扶起燕尽驰的手,敛下满面慌措,尽力端起皇帝的沉稳威仪。
“朕无事,幸得燕将军及时出手。”
李为羡站在一边,也惊魂未定,面对晋武帝关心道,“父皇,儿臣还是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
“无妨。”晋武帝拂了拂手,一双锐利的眸光直射门外坍塌之处,语气夹杂着怒火,“廊道为何会榻?”
燕尽驰弓腰回道,“回禀陛下,似是廊道支撑柱断裂,引起的坍塌。”
晋武帝骤然扬起音嗓,“支撑柱怎么会断裂?”
燕尽驰沉默。
李为羡随即出来回道,“儿臣定然将此事调查清楚。”
晋武帝面色一沉再沉,浑身散发的凌厉之色骤起。
今日可是大晋国运祈福大典,乃天时地利之时。
却遇到屋顶坍塌之事,岂不是预示着大晋国运颓败,直至灭国?
而且,刚刚若是他慢行一步,坍塌的廊顶就会直接砸在他的头上。
难道是有人弑君?
思至此,晋武帝的愤怒如海啸之势,瞬间淹没整座主楼。
“给朕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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