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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换子夺诰命,战死夫君又活了虞柔谢卫琢前文+后续

虞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你这个丫鬟好生大胆!”陈云身边的厉害丫鬟见状不对,立马出声呵斥,“今天是小姐的大喜日子,就算天塌下来也有老爷夫人顶着!老爷夫人这会儿还没说什么,你却来小姐跟前碎嘴。说,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清儿用帕子挡住脸,假装抽泣,“我们同为陈府的家奴,姐姐何必处处逼人。我提前同小姐知会一声,也是想让小姐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好早些做打算。”“做什么打算?”陈云缓过神问。清儿斜眸看了眼她身边的丫鬟,小声嘀咕一句:“我不敢说。”陈云注意到她细微的动作,以为她胆子小,被吓一吓就怂了,连忙同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你先出去待会儿。”“小姐......但夫人说了,我今天要陪在您身边寸步不离。”丫鬟寸步不让。陈云对她赤了眼,“我娘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怎么我...

主角:虞柔谢卫琢   更新:2024-11-28 14: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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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柔谢卫琢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换子夺诰命,战死夫君又活了虞柔谢卫琢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虞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这个丫鬟好生大胆!”陈云身边的厉害丫鬟见状不对,立马出声呵斥,“今天是小姐的大喜日子,就算天塌下来也有老爷夫人顶着!老爷夫人这会儿还没说什么,你却来小姐跟前碎嘴。说,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清儿用帕子挡住脸,假装抽泣,“我们同为陈府的家奴,姐姐何必处处逼人。我提前同小姐知会一声,也是想让小姐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好早些做打算。”“做什么打算?”陈云缓过神问。清儿斜眸看了眼她身边的丫鬟,小声嘀咕一句:“我不敢说。”陈云注意到她细微的动作,以为她胆子小,被吓一吓就怂了,连忙同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你先出去待会儿。”“小姐......但夫人说了,我今天要陪在您身边寸步不离。”丫鬟寸步不让。陈云对她赤了眼,“我娘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怎么我...

《重生换子夺诰命,战死夫君又活了虞柔谢卫琢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你这个丫鬟好生大胆!”

陈云身边的厉害丫鬟见状不对,立马出声呵斥,“今天是小姐的大喜日子,就算天塌下来也有老爷夫人顶着!老爷夫人这会儿还没说什么,你却来小姐跟前碎嘴。说,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清儿用帕子挡住脸,假装抽泣,“我们同为陈府的家奴,姐姐何必处处逼人。我提前同小姐知会一声,也是想让小姐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好早些做打算。”

“做什么打算?”陈云缓过神问。

清儿斜眸看了眼她身边的丫鬟,小声嘀咕一句:“我不敢说。”

陈云注意到她细微的动作,以为她胆子小,被吓一吓就怂了,连忙同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你先出去待会儿。”

“小姐......但夫人说了,我今天要陪在您身边寸步不离。”

丫鬟寸步不让。

陈云对她赤了眼,“我娘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怎么我娘说的话你就听,我说的话你就不听?”

丫鬟辩不过她,只能离开。

走之前,她还特意看了清儿一眼,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清儿身上确实穿着她们府里丫鬟的衣服,难不成是刚从庄上调过来的?

等到门被关上,陈云迫不及待地问她:“你可有法子替我解决眼前的麻烦?”

清儿没想到这陈府小姐竟被养得这么单纯,不但没起疑她的身份,还向她求助。

对上她澄澈的目光,清儿竟生出一丝不忍。

但转念又觉得自己要是松口,就对不起自家小姐,一时陷入两难。

见清儿去了许久未回,虞长仪大概也能猜到她那边临时出了些问题。

不过不打紧,她派清儿前去绊着陈家小姐,也是为了给她留点颜面。

既然打听了,她自然也打听到陈家小姐体弱的消息。

万一当场把人气出个好歹,倒让她背上了人命官司。

她只要不露面,至少还能保全些名节。

至于陈昆夫妻两个人,她就没那么好心给他们留面子了。

不一会儿,南如丰带来的小厮就将消息传了个遍,这会儿的宾客全在铆足了劲讨论被关在陈府后院的新郎官和新郎官突然冒出孩子这件事。

甚至还有宾客在猜,在座的人里,究竟谁是孩子的母亲。

陈昆照看完宾客后,抽空过问了一下后院闹鼠的事。

家丁在库房外捡到了一个装粉末的包装,辨认出上面的沾染的粉末可以招惹蛇鼠。

知道是有人故意而为,陈昆气得嘴都歪了,吩咐下去,“给我秘密地查,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家丁有些犯愁。

犯罪的人除了留下这一片纸的包装,连鞋印都擦得干净,显然是故意让人发现他们来过的痕迹,但又查不到其他线索。

他们这么精心地做了准备,他又怎么可能查到呢。

等陈昆回到前厅继续招待客人准备催促媒人拜堂时,他夫人突然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臂,“不好了,谢卫琢家的小子不见了?”

陈昆愣了一下,也紧张地问道:“那咱女婿呢?”

卫氏神色稍缓,“他还在。”

陈昆也松了口气,“那就别管那个,先把今天要做的事办好。”

此时正被陈府下人严加看管的谢卫琢身穿大红喜服,双手合十,安静得像一尊佛像。

负责看管他的下人笑谈风凉话,“姑爷,大婚的日子你还这么素可不行啊,晚上就洞房花烛夜了,难不成你还想打坐一晚上?”

自从谢卫琢进府之后,就天天对着屋里摆着的观音像打坐。

府里下人已经习以为常,只是今天日子特殊,他还如此,倒让人觉得他毫不知趣。

谢卫琢并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微微动了动眉睫,在心里默念:你小子可一定要说话算数,必须把钱先生救出来啊。

殊不知就在他担心的时候,钱先生已经坐在自家小院里喝茶了。

钱夫人亲眼看着钱先生喝了一大壶的茶水,忍不住抱怨,“你个糟老头子,跟这辈子没喝过好茶一样。”

钱先生指了指桌边摆着的一小罐茶叶,眼睛瞬间眯成一条缝,“好茶当然喝过,但这么好的茶我还是头一次喝到。”

钱夫人疑惑,“之前陛下赏给你的茶,你不还说味道一般,难不成那丫头送的茶能比陛下赏得好?”

“谁说御赐的茶就是好的?淮湘的茶才是一绝。”

他现在喝的茶就是从淮湘运来的。

据说淮湘的好茶一斤就能卖出千两,没想到他这糟老头子临到老竟然沾了一个大光。

虞长仪不仅安排人把钱老先生完好无损地送回自己的院子,并且留了两个侯府暗卫用于保护钱老先生的安全。

兴许是陈家今日办宴还没顾得上抓人,钱先生所住的小院倒是安然无恙。

大黑昨晚办完虞长仪交代的事后,又专门去了趟关押谢卫琢和谢堂的后院,用香把众人迷倒后,特意来带谢堂离开。

兴许是试了太多次把谢卫琢弄走但都没成功的缘故,大黑这次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顾着谢堂的安全。

“堂少爷,他们应该没对你做什么吧?”

谢堂摇头,“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欺负我的。”

“夫人那边很担心您,原本夫人是想留您到明天,但她害怕这家人走投无路时会拉您下水,还是命小的带您出去。”

大黑如实禀告。

谢堂歪了歪头,有些忧虑:“但我要是走了,母亲接下来的计划该如何进行?”

大黑嘿嘿一笑:“那您就是小瞧夫人的本事了。夫人既然让小的带您离开,一定有救出世子爷的胜算。”

谢堂一边点头,一边拉着谢卫琢的袖子,嘱咐他乖乖听话,明天就接他回家。

谢卫琢有些无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何时需要一个小孩安慰了?

听到大黑他们又喊自己叫“世子爷”,有些不爽地皱了下眉。

虽然他很抵触这个名头,但一想起谢堂刚在他耳边念叨的那些话,不免对他口中的母亲产生好奇。

有句俗话说得好,有其母必有其子。

从谢堂的言谈举止来看,他所受教育与他的某些观念不谋而合。

但从画像上看,他并不觉得她能教出谢堂那样的孩子,毕竟面由心生。

难不成他判断错了?


虞长仪摇头。

就算她知道这药包是谁的,她也不能说。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看着人畜无害的病弱少年竟狠心给养母下毒。

下的还是慢性毒药。

怪不得她前世明明已经查出姨母对她用的毒了,到最后却还是缠绵病榻。

偷偷请外面的大夫入府诊脉,竟查出她体内还有一味毒。

只是那毒是靠日积月累积攒而成,等她发现时已经药石无医。

大夫说此毒定是每日服用所致,当时她还奇怪,就算是姨母给她送来补品,也是一季一回,她也不会每天都服用,那这每日服下的毒是从哪里出现的?

直到她将死之前,才彻底看穿谢柳的真面目。

想来这毒前世便是他给她下的。

虞长仪深吸一口冷气。

她没想到谢柳竟从入府前就开始谋划,这药包显然不是他入府后才有的,应是从老家那边带来京城的。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杀母独占侯府,当真是毒子心肠。

“这个药包先放我这里,切记这件事不要同任何人讲,尤其是老夫人院里的。”

虞长仪收下药包,一时间竟烦得有些意乱。

夏莲院那边。

虞柔自从清儿走后,就难以入眠。

虽然清儿没仔细说她拿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她跟虞长仪同出一府,自然也晓得清儿熟知药理。

看她当时的反应,那药包断然有问题。

但都过去一早上了,都没人差她去问话。

偏她还在禁足中,也没办法出去打听消息,只能在自己屋里干着急。

中途她总算见了穗心人影,注意到她身上还穿着昨晚伺候她时的衣服,鞋底还沾了泥水,虞柔便黑着脸将热茶倒在她的手背上,看她露出痛苦的表情,心里才算解气。

“咱们府里目前虽没个正经男主人,但也不是你夜不归宿的理由!”

又一脚踹在穗心胸口上,虞柔冷笑一声,“下不为例,要是再被我发现你不守规矩,就不会是今日挨罚这么简单了。”

看着貌美的穗心,虞柔突然想起前世这狐媚子当着她的面勾引谢堂。

没想到她这张脸年龄越大越有风味,看着她对谢堂眉来眼去,她一气之下把人丢到后院劈柴,没成想这死丫头竟然向虞长仪抖出她在外与人相好的事,真是养不熟的狗。

要不是她爹执意要遵循妻妾有别,不许她多带陪嫁丫鬟进侯府,她也不会还留她到现在。

但她这世还是留了个心眼,前世她敢勾引谢堂,这世也敢勾引谢柳。

她这世唯一的指望就是谢柳,只要他考上状元,当上朝廷命官,为她请封诰命,她的福气还在后头!

她儿子谢柳以后可是要娶将军府嫡女的!

就算不娶将军府嫡女,也能与丞相嫡女,王爷女儿相配!

绝对不能让这样一个低贱的蹄子坏了她儿子的青云路!

虞柔一把拔下头上的银钗,眼都不眨地在穗心脸上划了一道。

她全然不顾穗心的求饶与哭泣,等到她眼前那张美艳惊人的脸变得血肉模糊,方才露出得意的笑。

以后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

午后阳光懒洋洋,虞长仪刚到谢堂房中,他就醒了。

索性他跟谢茗慧都中毒不深,再加上谢堂是男子,平时身体康健无病,排毒也比较快。

念着他身体不适,她亲手熬了两碗南瓜粥,一碗由她端过来给谢堂,另一碗则送到了小荷院。

谢堂见她过来,还想下床行礼,被清儿强行摁下。

“你是病人,好好休息。”

虞长仪本想亲眼看着谢堂喝完后,等府医来把脉完确保他已无大事后再离开,结果中途她派出去办事的人回来,还捎来一条重要消息,她不得不提前离开。

谢堂用眼神追随她离开,见她行色匆匆,他看向自己身边的丫鬟,“你悄悄跟着母亲回去,路上要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立马回来告知我。”

小丫鬟摇晃脑袋,“好。”

没想到虞长仪并没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失踪世子的书房。

她来时,负责洗洒的婆子正躺在世子之前爱用的躺椅上偷闲。

见到主母,婆子吓得从躺椅上跌下来,磕头认错。

虞长仪给清儿使了个眼色,把这懒惰的婆子交给她处理。

她则留下一个清冷眼神,径直走进世子书房。

婆子见她进了书房,更是胆战心惊。

扁着褶皱的嘴皮小声嘟囔:“世子都死这么久了,平时不见她来怀念,今日犯什么神经。”

清儿听得清清楚楚,抬手就给婆子一巴掌。

“大胆刁奴,竟敢妄议主母!”

婆子没想到主母身边的丫鬟竟如此厉害,腿脚再次一软,跪在地上变得老老实实。

虞长仪听到门外的动静,却不放在心上。

虽然她说的也没错,她平时是不踏足此地。

一是她觉得人死不能复生,没必要浪费太多时间去怀念。

二是她刚嫁过来世子就被迫充军了,她连世子的面都没见到,有什么可值得怀念的。

不过嫁过来前,她倒是见过世子的画像。

确实称得上是翩翩少年郎。

肤白体纤,柳眉桃花眼,男身女相,但不显阴柔之气,倒有几分书生气。

但她没想到,当初她看过的画像这会儿正挂在书房正对门的位置。

她一眼就看到了。

虞长仪本想迅速找到东西后就离开,没想到目光会被一幅画黏住。

对上画上男子的笑容,她忍不住想,如果世子活着回来,她能跟他相敬如宾过完一生吗?

大户人家通常会纳妾,所以父亲才在她出嫁前跟她商量能不能让嫡妹一同嫁过来,权当为她以后生育后做打算。

主母怀孕的时候,妾室就是用来替主母承宠的。

起初她是不愿让嫡妹嫁进来,担心妾室的身份会委屈嫡妹。

但姨母与嫡妹一意孤行,她也只好为嫡妹争取了一个贵妾身份。

没想到嫡妹跟她嫁进来就守了寡。

她们的大好年华都被困在了这后宅之中。

为了维持侯府体面,她呕尽心血。

虽争得美名却也落得一身病残。

所以这次,她巴不得早点把侯府这个烫手山芋物归原主。


“太子殿下。”

虞长仪虽为正式见过太子真容,但她的认得出太子腰间佩戴的玉佩正是皇族之物。

再加上他衣衫上的花纹,足矣说明身份。

说起太子,她刚及笄时,祖父是想过劝父亲送她入宫选秀。

奈何父亲心高气傲,不愿在皇储这件事上与人有过多牵连,执意不许她入宫。

就连继母想要送嫡妹入宫,他也不准。

不然凭她的姿色,定是能在东宫分一份喜爱。

不过虞长仪自己也没这么大的心气,就算日后能当嫔、妃,或是贵妃又如何?

终究在皇后之下,是妾。

以她父亲的品级,她想要当上太子妃是万万不可能的。

当不了太子妃,日后也成不了皇后。

若是她想有皇后梦,除非盯着继后之位。

但这继后嘛,只怕没那么容易坐。

要想坐上,他定是要说做违心之事。

倒不如求一侯府主母来得清闲。

却没想到,成婚后她竟在后宫之中见到太子。

虞长仪猜,他兴许是要去皇后宫里请安。

正巧路过梅园看了一眼,结果遇上她。

见她不愿意收下自己折的梅花,太子眉心一拧,“难不成姑娘不喜欢梅花。”

虞长仪这才想起自报家门,“臣妇乃常远侯世子夫人,并非姑娘。”

太子眼睛一亮,“原来你就是谢世子的妻子!”

听他语气激动,虞长仪微微一怔,“殿下知道臣妇?”

太子淡笑,“倒是听说过,不过没见过,但你应该记得,你与谢世子成婚时,孤还派人送了礼到侯府。”

“记得。”

虽然婚礼办到一半就被中止,但婆母仍将管家权交到他手里,并且把收礼的清单一并送到她房里审阅。

她的新婚贺礼里,当属一件翡翠玉屏风最为贵重。

便是东宫送来的。

太子笑眯了眼,“当初你与谢世子成婚的突然,孤刚好又被父皇派去江南视察,实在来不及参加,便让太子妃送了份薄礼,希望你跟世子能够喜欢,但没想到......”

等他从江南视察回来,方才晓得谢世子被强征入军营一事。

当时他还去求了父皇让谢世子回来,奈何父皇却说世家征兵,无可抗力,要怪只能怪常远侯府人丁稀薄。

虞长仪有些想不通,东宫何时同常远侯府关系这般好了。

又或是,太子何时同谢卫琢关系如此好了?

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太子倒也收敛许多。

他将梅花塞入衣袖,同虞长仪淡笑一声,“今日是孤唐突,还请世子夫人见谅。”

虞长仪用笑回应,本想找个理由离开,怎料一转身就遇上瑞祥公主。

瑞祥公主热情地喊了声“皇兄”,抱着满怀梅花冲到她们中间,笑盈盈地看向太子,“皇兄快替我选一支开得最好的,我要送人。”

太子宠溺地点了一下瑞祥公主的眉心,笑道:“你这个小机灵鬼,又是在打谁的主意?”

瑞祥公主撅了撅嘴,“皇兄少取笑我,我哪有皇兄说的那般花心,从小到大,能让我倾心的只有一人。”

闻声,太子脸色一变,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虞长仪。

见她并未面露难色,立马轻斥,“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成日口无遮拦,等我待会儿去给母后请安时,定要同她提一句给你请教习嬷嬷一事。”

“皇兄坏!”

一听太子要让皇后给她请教规矩的嬷嬷,瑞祥公主一下就老实了。

好在太子也没过度苛责她,仍旧遂了她的心愿挑了一支他认为开的最好的梅花。

瑞祥公主捧着那支梅花,巴巴地往入口处望着。

虞长仪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奈何瑞祥公主已经回来,她实在找不到理由暂时离开。

正当她浑身不自在,连赏梅都没了心思时,梅园入口处赫然出现一道青色身影。

“原来夫人在这里,可让为夫好找。”

没等谢卫琢把话说完,瑞祥公主就抢在她面前凑到谢卫琢身前,将手里剩下的独梅塞到他手里,“谢哥哥,这支梅花送你,愿你日后都能平平安安。”

瑞祥公主看向他的脸时,眼圈有些微微熏红。

天知道谢卫琢战场失踪的消息传来,她抱着枕头哭了多久,还大病了一场。

结果这一病就是三个月,太医直说是心病。

当时她还吵着闹着要去边关寻人,被皇后派人严加看管,把她禁足在后宫。

没想到皇天不负苦心人,竟然真的让谢卫琢活着回来了。

太子原本打算离开,结果等到他来,笑着搭上他的肩膀,“谢弟弟死而复生实乃幸事,不知道侯府是否打算设宴?”

谢卫琢从一靠近就瞧见了这醒目的二人,但他刻意所说那句话,正是为了提醒瑞祥公主,他已是有妻之夫,让她不要再肖想,自然他也不会接她给的那支梅花。

他先是谢过公主美意,随后回答太子,“论起我在战场立的功绩,还不如寻常士兵厉害。战场刀剑无眼,我能存活下来已是老天开眼,母亲说这事并非光彩,不能大办。要是殿下最近闷得慌,不如来府里小坐,我请殿下吃个家常饭。”

“确实,是孤考虑欠佳。不过你的提议倒是不错,孤可以考虑。”

太子到是情绪稳定,倒是没红脸。

对比他身边的胞妹,简直温成了一个火炉。

看着手里那支被拒的红梅,她直接朝旁边的雪地里一丢,嘴里嘟囔,“再好的花要是不得人赏识就同杂花无异。”

虞长仪却走近捡起,将梅花骨朵上的薄雪轻轻用手指拨掉,“花生而绚烂,并非取悦人而存,公主这话说得不对。”

她虽不是爱生事端的人,但也不是毫无主见的人。

瑞祥公主刚在她面前没少阴阳怪气,她都一一掠去,是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同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计较,奈何这会儿她满身戾气,又跋扈无理,实在瞧不过去。

瑞祥公主听到她反对自己,立马吹鼻子瞪眼,“这整个梅园都是我们皇家的,我想怎么折就怎么折想怎么丢就怎么丢,你少多管闲事!”

她话音刚落,谢卫琢与太子同时出声。


“不就简单的请人来家里坐坐,有必要准备这么多东西吗?”

虞柔扁着嘴,若有所思。

老夫人身边的掌事嬷嬷闻声翻了个白眼,“虞姨娘,您以为这是过家家吗?操办全府宴席可不是一件小事,请来的都是咱们族中有名望的长辈还有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莫要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坏了咱们侯府的名声。”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把东西留下,我自己看着安排。”

虞柔一挥手,把人赶了出去。

掌事嬷嬷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就这气度还想当主母,没眼界!”

掌事嬷嬷前脚刚走,虞柔后脚就派人来春芳院取库房钥匙。

虞长仪爽快地给了出去,顺便连着侯府最近的大小适宜一起推给她管理。

既然她这么着急给她的新儿子找出路,虞长仪也借机图个清闲。

这些年,侯府库房亏空严重。

因为灾情,庄上粮食收益大打折扣。

京中铺子也遭到皇室打压,入不敷出。

原先朝廷是送了一笔厚重的抚恤金,但那些钱为了给世子和侯爷办丧事撑体面,再加上为宗族建祠堂已经花得差不多了,现如今连府里的日常开销都需要用她的嫁妆填补。

前世她苛待自己,勤俭节约,非但没换来养子的赞同,反而被他喊作土包子、黄脸婆,动不动就说他不如隔壁虞柔光鲜亮丽。

既然苦过一世了,这一世她专程享福。

她自己的钱,自然要花在自己身上才舒服。

虞柔想要争这一份力,虞长仪成全她。

虞长仪让清儿拿着自己私库里的蜀锦去做了几身新衣服,又让水儿拿着银票去京城最大的首饰店打了一套金首饰,顺便派人去城西买了一些糕点话本回来供她享乐。

至于她新领回家的儿子,最近她正在锻炼他的心性,让他陪着婆母抄经,一时半会儿由他祖母管着,也不会来影响她的生活。

果不其然,虞柔发现自己不仅要填一笔亏空,而是要填无数笔大大小小的亏空后,立马想甩手给虞长仪。

可她还是迟了一步,虞长仪早就劝着婆母,带着谢堂上山礼佛去了,等到办宴席的前一天才回来。

虞柔无奈,只能拿自己的嫁妆往里面填。

以至于她填完这些窟窿,发现自己没有闲钱去做衣服买首饰,跑回娘家哭了一场,从亲娘那里要了些钱财回来丰裕私库。

兴许是为了给自己的新儿子谢柳撑场面,虞柔特意派人去给谢柳做了两身衣服,又请了医者给他看腿。

虽然来的大夫都说谢柳的腿是娘胎里带的弱病,治不好,但虞柔却坚定他日后肯定能站起来,甚至辱骂那些大夫学医不精,惹得那些大夫都不愿再进他们侯府的门。

谢柳这几天在夏莲院过上了前所未有的好日子,一时被眼前的富贵迷了眼,半点要拿书苦读的意思都没有,成天被虞柔哄着做状元梦,成天往肚里塞大鱼大虾,终于在宴席操办的前一天,他拉肚子了。

谢柳腿不好,平时如厕都需要小厮搀扶,但这闹了肚子,他几乎每隔一刻钟就要去方便一下。

要是弄到身上,小厮还要给他换。

一次两次还好,但他要是弄到四次五次,小厮也觉得烦了,索性让他臭着,等到真的忍不了这个味道了再换一身干净衣服。

而他弄脏的那些衣服也被丢在院子里无人主动去洗。

等到虞柔逛街回来,闻到满院子的臭味,皱眉问了句怎么回事。

见到养子虚弱的样子和衣摆处沾着的粪水,更是气得尖叫。

她满头怒火地罚了做事不当的小厮和偷懒嫌臭不愿意替谢柳洗衣服的婆子,这件事很快传遍全府。

刚好虞长仪带着婆母和养子回来,得知虞柔使用家法惩罚下人,便故意当着婆母的面说了句:“自古母亲爱子,则甘愿当牛做马。虞姨娘当时既然说了会一心一意照顾柳儿长大,怎么连洗个衣服都由下人代劳?”

婆母当即黑了脸,让人把挨了打的下人抬下去后,又命人去夏莲院传话,让虞柔亲自洗那些沾了粪水的衣服,不准请人帮忙。

虞柔从小娇养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

如今竟让她用纤纤玉指去碰沾了粪的衣服,她自然心不甘情不愿。

但这命令是老夫人下的,她求助无门,只能青紫着一张脸捋起袖子去洗衣服。

谢柳看见虞柔为了他亲自动手,更是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向她承诺道:“娘对孩儿好,孩儿日后定要考取功名报答娘的养育之恩。”

屁嘞。

虞长仪隔着一堵墙,听着隔壁的母慈子孝,嘴角的笑实在抑制不住。

谢柳这一闹肚子,明天宴席上的荤腥他是吃不得了。

虞柔借此为借口,命人去后厨减了几道荤菜。

虽然也省不了多少银子,但这省下的钱可是实打实地落到她自己的口袋里。

虞长仪知道她这一小动作也没出面阻拦,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要做的,是真正得到婆母器重的心,得到外来宾客的能力的认同。

但这一切仅凭她自己还不够,有人做对比才体现得更明显。

果不其然,当虞柔安排的饭菜上了桌,谢老夫人的脸色就跟吃了灰一样。

她压低声音问身边的儿媳,“这是怎么回事?”

虞长仪便装傻充愣,“儿媳也不清楚啊,这些时日儿媳一直同您专心礼佛,这府里的事皆是由虞姨娘过手打理。”

一听这话,谢老夫人立马看向还在一旁沾沾自喜的虞柔。

她这会儿正在跟少傅夫人搭话,一口一个她儿才学出众,早晚成为人中龙凤,一转头又跟将军夫人谈起婚事,“安夫人,我记得您家小女儿今年刚满八周岁,跟我家柳哥儿年龄正相匹配呢,要不要考虑一下娃娃亲?”

“你胡说八道什么?”

谢老夫人实在听不下去,找了个理由把她从宴席上驱赶。

虞长仪则借机拿着谢老夫人给的私银让人外出购买饭菜,虽然她把这件事全权交由虞柔打理,但她也不是毫无准备,毕竟她现在也是谢家人,要是真丢了脸,她以后在贵夫人圈也抬不起头。

幸好她早就安排清儿去联系京中最大酒楼的掌柜做了二十桌饭菜提前送来。

虞长仪心满意足地收下婆母的私房钱,命人把酒楼的饭菜依次送上桌,撤下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菜,瞬间博得众人接二连三的称赞,就连婆母也夸耀她动作利索,办事妥帖。

被赶到后院的虞柔听说这件事后,气得破口大骂,“好你个虞长仪,竟然敢耍我!等着吧,我的儿子这一世成了状元,为我请封诰命,我定风光无限!你的儿子废物一生,最后还要害你被外面的人耻笑,我就等着看你落魄的样子!”

殊不知她这边刚骂完,后脚就传到谢堂耳朵里。


目前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害谢茗慧落水的人就是虞柔立的人,要是谢堂平白指认她,定会惹来无端祸事。

眼下只能等谢茗慧清醒,方才知道她落水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所为。

婆母紧拉着她的手,“长仪,这次多亏你养的好孩子救了慧姐儿,要是慧姐儿再出事,我这一把老骨头真的无言去见侯爷了。”

虞长仪连忙让人给婆母煮了碗安神汤,劝她先回去休息,小姑子这里由她来守。

夜晚漫漫,窗外的芭蕉叶被瑟瑟秋风吹动重叠,发出沙沙的响声。

虞长仪正倚在贵妃榻上微微阖眸休神,突然被一声尖叫惊醒。

起身时,失手打翻手边的茶杯。

“发生什么事了?”

谢茗慧的贴身丫鬟惊慌失色,“夫人,小姐她开始口吐白沫了!”

落水受寒怎么会口吐白沫?

她连忙走到床边,借着轻薄月光,她捕捉到谢茗慧唇上的青紫,这是中毒!

“快去把府医请来。”

虞长仪强装镇定,努力回想刚才这屋里除了她和贴身照顾谢茗慧的丫鬟,还有何人出入?

总不能是老夫人,她没理由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难道是这院里的人?

为了谢茗慧回府,她特意挑了一批自己的人送进来,就是为了规避前世被外男擅自闯入折辱她清白的风险。

被她选中的人都是谢家的家生子,是签了死契的,她们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造次。

那就是送谢茗慧回院中途发生的事,府医先前为何没发现?

府医是从小道过来的。

虞长仪专门叮嘱,在中毒这件事没有落实前,不宜大肆声张,惊动老夫人,更容易打草惊蛇。

试了银针后,府医确定确实是中毒。

“回夫人,二小姐这毒是从口而入,因为剂量少又是刚中毒,不宜被查出。替驱寒的那些暖身药物有活血的效果,容易助毒性扩散。”

虞长仪听到是从口入,立马让人把药罐端来让府医查验。

就连药渣也没放过。

但结果却是所有东西都正常,无毒。

这就奇了怪了。

既是从口入,又中毒尚浅,那会是什么时候沾上的。

正当虞长仪一筹莫展时,清儿红着眼进来,“夫人,您快去看看堂少爷吧,他这会儿浑身发青,抽搐不止,像是中毒了。”

待府医给谢茗慧开了解毒的药后,连忙又跟着她赶去谢堂的院子。

因为她不在身边,虞长仪便把清儿留下以防小人。

没想到这夜晚过了一半,谢堂的身体开始出现不适的症状。

清儿在一旁抹泪,“都是奴婢的错,堂少爷说您这会儿正忙着照顾二小姐,他只是暂时身体不适没什么大碍,没想到症状突然变得越来越严重,奴婢吓坏了。”

虞长仪看着谢堂发青的小脸,握紧他发凉的小手,低眸沉思。

同一个晚上,两人同时发毒绝非意外。

线索或许可以从他们共同接触到的事物上寻找。

她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得力婆子王氏,“你去后厨抓只兔子丢到二小姐今日落水的那池里泡一会儿,等上半时辰再来告诉我兔子情况。”

她记得,原先那池水里也是有鱼的。

结果老夫人在外买了只猫回来,那鱼就被捞没了。

没等王氏做完兔子试验回来,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常嬷嬷也来了。

“夫人,原来您在这。”

见到常嬷嬷,虞长仪还以为中毒的事已经传了出去,结果常嬷嬷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棉布包裹的小白团子。

虞长仪一眼认出这小白团子正是婆母爱不释手的猫儿宠。

往日活泼的猫儿这会儿正蔫蔫地垂着头,用尾巴包起自己的圆脸。

常嬷嬷小心翼翼地拨开它的尾巴,粉嫩的鼻尖上染了刺眼的血。

虞长仪胆战心惊地将手搭在绒白鼻下,探出一丝微弱的呼吸。

“绒白怎么了?”

常嬷嬷摇头,“奴婢今发现它不爱吃食的时候,他已经成这样了,原以为是秋日偷闲,也就没让人去扰它,结果到了半夜,它突然开始犯呕,过会儿就开始吐血。”

虞长仪回头找府医要了根银针,扎进绒白的后颈。

没一会儿,银针的尖头就开始发黑。

常嬷嬷瞪大双眼,“这,这是,中毒?”

是了。

虞长仪点头。

这下她可以确定了,毒就是从池中来。

只要人下了池子,难免会灌入池水。

在池水里下无色无味的毒,就能不动声色地把人杀死。

常嬷嬷心疼地揉着绒白的头,尝试着用汤勺灌入解毒的药。

能不能救活就是另一回事了。

半个时辰后,王氏回来了,手里拎了只死兔子。

王氏急匆匆,并没看见角落里抱着绒白的常嬷嬷,着急回复:“夫人,您猜的没错,那池水不干净!”

没等虞长仪解释,常嬷嬷就冲出来,“哪个杀千刀的竟敢在侯府下毒!”

“嬷嬷,您别急。”

虞长仪倒了杯热茶让她平复心情。

常嬷嬷在侯府几十年,是侯府的老人。

就算是她掌家,她也会敬她三分。

再加上她是婆母的人,她所言所行皆代表婆母用意。

想必她半夜抱着绒白来敲她的门,也是婆母的试探。

虞长仪缓缓道:“能在侯府不动声色下毒的人怕是只有侯府自己的人。”

常嬷嬷挑眉,“夫人的意思,咱们侯府有不忠的下人?”

虞长仪隐晦地眨了下眼,“我已派人去细查今日靠近池边的人,还请嬷嬷静等一会儿。”

说是全府彻查,她却叮嘱清儿出门就直奔夏莲院。

虞柔这会儿正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惊醒,大小姐脾气一上头,随便扯了个外袍就去踹门。

结果门一打开,就看见自己嫡姐的人在她院里翻找。

气更不打一处来,“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清儿挺直腰杆,“我们奉夫人的命令,全府彻查给二小姐下毒之人!”

虞柔先是一怔,后又暴躁起来,“你们怀疑是我?”

清儿重复,“虞姨娘,我们夫人说了是全府彻查,只是您这夏莲院离得近,等您这查完了,我们自然就去下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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