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岁晚季宴礼的其他类型小说《无法言欲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云岁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岁晚下意识就想拒绝,却被江心弈强行拉了进去。她一时不察,顺着力道往前走了两步,包厢里的场景也被尽收眼底。包厢里七零八落坐着不少人,都是他们那个圈子和季,沈,周三家走得近的,其中有她曾经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新人。昏暗的灯如瀑布般洒下来,变换着颜色,灯光迷离,酒香迷人。每个公子哥旁边不乏美人陪酒。云岁晚冷漠地收回自己的手,心中不禁烦躁,现在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知,正走向一个不可预料的方向。“哟,沈公子从哪儿找来的美人?”有人冲着她调笑,看着沈连溪混不正经。周时泽啧一声,抬脚踹了过去,嗤道:“瞎说什么,认不出你季哥的妹妹?”此话倒是提醒了包厢里的众人,见过云岁晚的恍然大悟,没见过的则是好奇打量。早就听闻季宴礼之前有个被保护很好的妹妹...
《无法言欲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云岁晚下意识就想拒绝,却被江心弈强行拉了进去。
她一时不察,顺着力道往前走了两步,包厢里的场景也被尽收眼底。
包厢里七零八落坐着不少人,都是他们那个圈子和季,沈,周三家走得近的,其中有她曾经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新人。
昏暗的灯如瀑布般洒下来,变换着颜色,灯光迷离,酒香迷人。
每个公子哥旁边不乏美人陪酒。
云岁晚冷漠地收回自己的手,心中不禁烦躁,现在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知,正走向一个不可预料的方向。
“哟,沈公子从哪儿找来的美人?”有人冲着她调笑,看着沈连溪混不正经。
周时泽啧一声,抬脚踹了过去,嗤道:“瞎说什么,认不出你季哥的妹妹?”
此话倒是提醒了包厢里的众人,见过云岁晚的恍然大悟,没见过的则是好奇打量。
早就听闻季宴礼之前有个被保护很好的妹妹,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
只是这几年出国留学没了消息,如今竟看见了真人。
众人看看站在门口脸色微冷的云岁晚,再悄摸看向包厢后面坐着的人。
刚才说话那人吓得白了脸,冷汗频出,讪讪笑着赔罪:“是我失言,我自罚一杯给妹妹赔罪。”
沈连溪紧跟着也踹他一脚,呸一声:“谁是你妹妹?”
“是是是,季哥的妹妹,哪里轮得到我套近乎?”那人也不生气,笑呵呵地开玩笑。
云岁晚奔着严子穆来的,长至腰部的黑直发披在脑后,脸上妆容精致却干净,白色长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漏出一小截白皙后腰。
总体来说,又纯又欲。
严子穆看见她的瞬间,眼睛发光,在得知她身份之后依旧蠢蠢欲动。
云岁晚见此安慰自己,还算没白来。
沉默间,后方一直没说话的季宴礼有了动静,他起身朝云岁晚走过去。
众人见他脸色难看,只当是刚才那人说话惹到了他。
云岁晚看着他走近,面上还算镇定,心里却烦的不行。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来找他的吧?
估计不止他以为,江心弈,沈连溪和周时泽说不定也会觉得她贼心不死。
季宴礼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肩头,低沉的嗓音从头顶落下来:“来这里干什么?”
他的动作太过自然,不清楚往事的其他人并不觉得有什么,江心弈却在一旁皱了下眉。
沈连溪和周时泽轻咳一声,状似无意地看向别处。
云岁晚忍着没将带着冷冽气息的衣服拽下来:“找叶初。”
“那个家伙从不参与我们的聚会,”沈连溪笑眯眯道:“她给错你地址了?她的包厢在另一边。”
云岁晚顺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煞有其事地点头:“嗯,是我看错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将肩上的外套脱下来,后退一步,递给季宴礼。
季宴礼黑眸静静注视着她,并未伸手接,却问:“找沈叶初干什么?”
云岁晚索性将外套交给了他旁边的江心弈,闻言觉得他这问题有些好笑。
便似笑非笑地反问:“来酒吧能干什么?”
他不也在酒吧?
季宴礼目光扫过她裸露在外的细腰和手臂,眸色很淡,他沉默下来,气氛就变了味道。
江心弈看出了他的不悦,笑着打圆场:“宴礼,你别这么凶嘛。岁晚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你就别再拿她当高中生来看待了。成年人来酒吧挺正常的。”
“对啊宴礼,”沈连溪觉得季宴礼将岁晚管得太严了些,“小初可是我这里的常客。我们做哥哥的,是该学着放手喽。否则会引起她们这些小孩儿的逆反心理。”
他哀愁地叹口气,虽只比她们大了三岁,但自小就爱操妹妹的心,总觉得她们长不大。
周时泽多看了他一眼,戏谑的眼神像看白痴。
季宴礼并未因为他们的游说而表明态度。
云岁晚自知今天计划泡汤,冲各位礼貌点头就想找借口离开:“连溪哥,时泽哥,那我就去找叶初了。”
沈连溪一边感叹小姑娘长大了,一边笑眯眯冲她点头。
云岁晚刚转身还没开门,就听到季宴礼透露着无奈的嗓音:“等等。”
她脚步顿住。
“岁晚,你和叶初到这里喝酒。”
至少有他看着……
云岁晚还没说什么,沈连溪兴冲冲地答应下来:“好啊,我这就将那家伙叫过来,大家一起聚聚,人多热闹嘛。岁晚妹妹啊,这么多年不见了,你不想和哥哥们聊聊天啊。”
他搂住周时泽的肩膀,张嘴就胡说八道:“你时泽哥可是天天和我说想你,上次还想你想哭了呢。”
周时泽差点儿将手里的烟戳他嘴里,冷冷瞥了他一眼。
沈连溪说:“怎么?我还说错了?上次哭得不是你?”
“嘴要是不想要就捐了它呢。”周时泽似笑非笑,将他的手拍开。
沈连溪也不恼,举起手机先斩后奏:“好了,小初说她稍后就到。”
周时泽吸烟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顿一瞬。
云岁晚对沈连溪的速度目瞪口呆,如今也走不成了。
季宴礼最后深深看了她几秒,从江心弈怀里将衣服拿回来,对云岁晚说:“跟我来。”
云岁晚硬着头皮跟着他往包厢里面走,季宴礼示意她坐下。
众人玩笑她是季总的眼珠子,保护地太好。
几句恭维的话,让江心弈险些黑了脸。
旁人不知,她可是知道云岁晚心里藏着什么龌龊肮脏的心思。
云岁晚坐在真皮沙发上,随即肩上一沉,发现季宴礼又将他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不等他落座,云岁晚目光澄澈地看向江心弈,关系不错的样子拍拍自己右边:“心奕姐,坐。”
而她的左边只余一个空位,明显给沈叶初留的。
季宴礼动作一顿,只能改了方向挪了一步。
江心弈笑容有些僵硬地点头,坐在他们两人中间。
没多久,沈叶初也到了,看到包厢这么热闹的场景愣了一下,然后准确找到云岁晚。
她凑到她耳边:“你不是来工作的吗?怎么反倒在这儿喝起酒了?公然摸鱼啊?”
云岁晚叹气:“说来话长。”
“什么说来话长?”沈叶初眨眨眼睛,一副我已经将你看透了,兴奋道:“我看你来这儿不是摸鱼,而是想摸腹肌吧哈哈哈。”
沈连溪听见,拍了下她的后脑勺:“你可别带坏岁晚了,也就你好色!”
沈叶初抬头就想呛回去,却不期然对上周时泽懒散幽淡的眼神。
她将原话咽回去,对沈连溪理直气壮地嘟囔:“这怎么能叫好色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腹肌练出来不就是让人摸的吗?”
沈连溪气得又拍了一巴掌:“歪理。”
看着兄妹俩的互动,其他人开始笑。
“沈哥,我怎么记得刚才有人说妹妹长大了,要放手不用管了。”
“去去去,小孩儿不管着点儿越长越歪。”
“沈!连!溪!你说谁歪呢?”
“嘿,没大没小。”沈连溪笑着教训她。
“叶初,这玩笑可开不得啊,”江心弈跟着众人笑了一会儿,不经意说道:“岁晚可是已经结婚了,小孩子都五岁了呢。”
季宴礼没应小孩儿这句称呼,瞳仁黝黑,眼尾却很红,他克制着将手揣进兜里。
云幼微撇撇嘴,心说这位叔叔真没礼貌。
没礼貌的季宴礼沉默了一会儿,问云岁晚:“回来了为什么不联系我?”
云岁晚说:“没必要。”
的确没必要,夏斯年同意出国治疗后,她会立马离开。
再说为什么和他联系呢?
当初明明是他将她赶走的。
云岁晚有自知之明,再纠缠下去,不是自取其辱吗?
听到她的话,周围气氛瞬间降至极点,季宴礼的脸色好似比这夜色还黑。
看着她的目光深不见底,压迫感扑面而来。
“什么叫没必要?”他沉声问,呼吸加快些许,“是觉得和我联系没必要,还是觉得和季家扯上关系没必要?”
云岁晚心情烦躁,也分不出心思想他为什么生气。
或许七年前的她还会在意,时时刻刻都在揣摩他的想法,但现在她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惹不起,云岁晚完全可以躲得起。
“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这句,抱着云幼微迈步离开。
脚步却还没迈出去,就又一次被拉住了。
“岁晚,”季宴礼叫她,声音有种不容置喙地低沉:“将话说清楚。”
云岁晚冷了脸,把手抽出来:“我很快就会走,有什么必要?而且,我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季宴礼眉心蹙起,对她毫不掩饰的抵触和冷漠感到烦躁。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得算的?”
“呵。”云岁晚冷笑。
她是孤儿,他是季家长子,好像的确从来都是她没有话语权。
他要她离开,云岁晚就只能离开;他要她断绝关系,云岁晚就知道远走高飞。
“你来找我想干什么?”
云岁晚懒得和他兜圈子。
七年前季宴礼怕丑闻曝光,怕她给季家抹黑,让自己主动和季家断绝关系。
所以她走了。
那日江心弈突然来找她,云岁晚就知道或许是他想通过江心弈来敲打自己回去的。
就和七年前一样……
目的已达成,季宴礼今天没必要再亲自来提醒她一遍,毕竟云岁晚又不是傻子,还是能听懂人话的。
但他又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他还有其他打算。
季宴礼抿了下唇,神色依旧淡定,语气和七年前一样温和,重点却偏了。
“岁晚,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和我说话。”
依旧是兄长的口吻,云岁晚愈发没有耐心。
她之前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恨不得用十二分注意来观察他的喜好,顺从他,照顾他。
说话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
“季先生如果只是来说这句话的,那现在说完了,我能走了吗?”
季宴礼自从来到这儿,眉心就没放松过。
怎么从国外回来,反倒多了一身的反骨?
“明天下午三点,我来接你回季家。”季宴礼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小团子,“带上她。”
云岁晚差点儿一个白眼翻过去,面色冷淡:“我和季家已经断绝关系,再回去不太合适吧?”
万一给季家抹黑了呢?
她嘲弄地将最后一句话咽了回去。
“断绝关系?”季宴礼反问:“你定的?”
准确来说,是被你逼着定的……
云岁晚离开季家时,将多年的抚养费尽数归还,也是变相单方面和季家做了了断。
但她这么做,不正如他所愿吗?
喜欢上自己的哥哥,是她最后悔的事。
云岁晚还没说话,季宴礼揉了揉眉心,温声道:“岁晚,别任性。爸妈想见你。”
云岁晚沉默下来,心中已了然,怪不得季宴礼会主动来这儿,态度还如此反常,大概率是因为养父母。
她可以对季宴礼咄咄逼人,却唯独不能对养父母狠心。
因为他们是真的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来对待,却不知道她心里藏了多么龌龊的心思。
七年前不告而别,养父母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只以为自己养了个白眼狼!
他们愿意见她一面,云岁晚永远无法拒绝。
第二天是周六。
下午三点钟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云岁晚带着云幼微下楼,看见了熟悉的车子。
宋昭下车将后车门打开,彬彬有礼地请示她上车:“云小姐。”
云岁晚扫过去一眼,隐约看见季宴礼坐在一边处理公务,曾为江心弈整理裙摆的那双手此时正捏着文件。
他的态度很明显的强势,这次她无论如何也得去季家一趟。
云幼微先自己爬上车,手脚并用,季宴礼见她有些吃力,便伸手拉了一把。
“谢谢叔叔。”云幼微礼貌道谢。
季宴礼因为这个称呼动作一顿,轻轻拍了一下她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撩眼向坐到车里的云岁晚看去。
七年的时间里,变的不只有他,小时候的云岁晚性子很闷,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季宴礼记得第一次在季家见到她的时候,穿着一身洗得泛白的衣服,却浑身都透着干净清爽,站在富丽堂皇的别墅里并不见局促,清亮澄澈的眸子盯着他,喊他“哥哥”。
很多人说她性子冷,季宴礼却总是能看到她对自己笑,那种清淡却自然的笑。
只是现在……
云岁晚五官长开之后,比之前还要漂亮,眉眼精致得宛如从一幅细致勾勒的油画里走出来似的,脸上未施粉黛,美得怡人且舒适。
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清冷和温婉两种气质在她身上竟得到了一种毫不违和的共存。
云岁晚将云幼微往后拉了几寸,以防她掉下去,之后便一直看向窗外。
一副并不想与他过多交谈的样子。
季宴礼收回视线,重新落回文件上。
她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之后季宴礼眼睛盯着白纸黑字,却总是心不在焉。
云岁晚注意力在云幼微身上,她有个晕车的毛病。
即使在家里已经吃过药了,她依旧不放心。
二十分钟后,云幼微白着脸小声喊了一句“妈妈”。
云岁晚脸色微变,将她抱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小脸,轻声问:“微微,想吐吗?”
云幼微难受地不想说话,趴在她身上,轻轻摇头。
这里的动静,季宴礼自然注意到了。
他目光接触到云幼微苍白的脸以及云岁晚担忧的神色时,反应过来。
声音微沉地对宋昭吩咐:“开慢点儿。”
宋昭顿时提了一口气,立即减缓了速度,比旁边开三轮的老大爷还稳。
云岁晚有些意外,终于给了他从上车以来的第一个眼神,却不想季宴礼也在看自己。
云岁晚对上他幽深的眼眸,神色微滞,随即淡淡移开视线。
云岁晚左手轻轻拍着云幼微的后背,睡着之后就不会晕车了。
不久后,眼前突然多了一个黑色保温杯,季宴礼的手骨节分明,皮肤冷白,黑与白的反差鲜明深刻。
云岁晚在他手上停顿了极为短暂的一瞬,然后顺着他的手臂看过去,表情三分惊诧两分疑惑。
季宴礼表情没有多大变化,静默几息才道:“热水。”
“如果我让全国的医院都禁止将特效药售卖给他呢?”
云岁晚怎么会听不出他话语间的威胁,眼底瞬时窜起火舌,目光冒火,难以置信地地瞪着他。
“你威胁我?”
“岁晚,你可以选择。”季宴礼嗓音温淡:“选择和我在一起,他就不会有事。”
云岁晚骨肉一绷,唇抿成一条直线,身体因为愤怒而轻微发抖,眼底渗出了细微的血丝。
一时半刻都没有说话。
就好像抓到了把柄便不再着急,他绅士地退后一步,静静看着她身上散发着走投无路的痛苦。
心脏抽痛,血液顺着伤口往外涌,下一秒又被人狠狠揪住口子,简单粗暴地止了血。
怕自己心软,季宴礼移开眸子,笃定她一定会答应。
即使他对这份笃定感到万分不爽。
云岁晚指甲抵着掌心的纹路,闭上了眼睛,半晌缓缓睁开,说:“好,我答应你。”
“不过,我有条件。”
“你说。”
“第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第二,不能做出任何针对夏斯年的行为举动。第三,我需要你帮我寻找国内外能彻底治愈胃癌的医疗机构。”
三条里有两条是与那个人相关,季宴礼神情阴沉几分。
见他似有迟疑,云岁晚冷嘲:“不答应就算了。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唔……”
季宴礼预想到她要说什么,眸子划过戾气,抬起她的下颌堵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变得气喘吁吁,他答应下来。
在两人达成共识的下一瞬,云岁晚就被打横抱起来,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扔在了床上。
她身上还穿着今日宴会上的礼服,行动不太方便,要走又被他立马抓回来。
“既然决定在一起,这事儿总要做。”
他将她的羽绒服剥下来,随手扔了个地方。
想到了那晚荒唐的经历,季宴礼喉结滚动,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端详着她低垂的眉眼,故意说:“又不是没做过。那晚你不舒服?”
混乱的回忆再次涌上来,云岁晚手背覆上眉眼,不耐烦道:“要做就做。”
季宴礼勾了下唇,张嘴咬上她柔软的唇瓣,用牙齿轻轻磨着。
意乱情迷间,云岁晚分出一丝理智想到什么:“等……等等,今天不能做。”
“嗯?”他好像没有认真听,声线充满情欲,专心亲吻着她的身体。
云岁晚推着他:“家里没避孕套。”
季宴礼抓住她的手,舌尖轻卷,从喉咙处溢出几个字:“我带了。”
云岁晚:“……”
一夜荒唐,第二天她眯着眼给报社请了一天假,就直接睡到了下午。
就连季宴礼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醒来时,肚子立马发出抗议,云岁晚差点儿以为自己七天七夜没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
床上和房间都被收拾地很整洁,很难想象这是季宴礼亲自干的。
越是不想记得,回忆就越是清晰,昨晚的疯狂一股脑全冒了出来。
开了荤的男人就像一头饿坏了的狼,抱着她不停地索取,一发不可收拾。
云岁晚晃晃脑袋清醒一下,要下床时突然发现手指上多了一个东西。
抬起手,钻石映着窗外投来的日光,绚丽夺目,仿佛被反射来的碎光刺了眼,她眯了眯眸子,认出这是昨日季宴礼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戒指。
算起来,这是他第三次送她首饰,且都价值不菲。
但云岁晚一次也没带在身上过,他却锲而不舍。
面上没有触动,刚将戒指拽下来,卧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季宴礼高大欣长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视野里。
她动作一顿,将手里的戒指握在掌心。
眼梢微转,不动声色落在她空落落的手指上,季宴礼轻飘飘移开视线,像什么也没发现,走过去。
“醒了?”
云岁晚不太自在地移开视线:“嗯。”
她皮肤白得发光,昨晚轻轻一掐都能出现一道红痕,如今脖子上的吻痕更是显眼地有些骇人。
从脖子来到她的嘴唇,季宴礼眸光微暗,想做什么就做了。
他二话不说单膝跪在床上,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去。
一寸一寸将她压倒,手趁其不注意掰开她握着戒指的手指,拿到戒指后顺势又给她带了回去。
进而十指相扣。
云岁晚意识有些迷乱,怕他又想胡来,自己这才刚醒。
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寻到机会从唇角艰难溢出几个字:“我……我饿了。”
季宴礼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埋在她颈侧缓着加快的呼吸。
几分钟后,抱着她一起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情欲过后恢复冷清的脸,想着来日方长,他总会让她回心转意。
“这个,”季宴礼朝她手上的戒指看去,不容置喙道:“不准摘。”
云岁晚皱了皱眉,不满抗议:“这上面的钻石太夸张了,我不会戴出去。”
钻石这么大,戴出去太惹眼了。
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季宴礼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那别戴了。”
改日买一个比较日常的。
云岁晚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妥协,但也正和她意,毫不犹豫地将戒指摘下来扔给他。
走出去两步,又被他拉住,那枚被推来推去的戒指又落在了她手里。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送你的。好好收着。”
想到什么,季宴礼眉梢一转,威胁她:“若再丢了或者还给我,”他顿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卧室里面的床,接着道:“你就别想下床了。”
云岁晚耳根忽而发烫,对他的厚颜无耻目瞪口呆。
季宴礼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表情坦然地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问:“不是饿了?吃的在客厅。”
听到吃的,云岁晚也懒得再费力气搭理他,踩着拖鞋朝客厅走,感觉再晚一点儿自己都变成饿死鬼了。
已过吃中饭的时间,却还没到晚饭,这个时间不尴不尬,她吃东西时,季宴礼就在一旁看着。
也不工作,什么也不做,就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支着额头垂着眼注视着她。
一般这个时间他在公司里才是,今天却看起来很空闲。
云岁晚被盯得烦,说:“你没有工作?”
“嗯。”
她索性直接赶人:“那你回去休息吧。”
季宴礼脸色微冷:“怎么?不想看见我?”
“季宴礼,你真是疯了。”云岁一脸荒谬。
季宴礼上前一步,手扶上她的肩膀,微微弓腰,看进她眼里,轻声说:“我喜欢你。”
她惊愕地睨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岁晚。”季宴礼语气认真又虔诚地重复。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云岁晚像听了什么笑话,扯了扯唇却笑不出来:“我们是兄妹。”
“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逼近她,像是要求证什么,说:“你不是也很喜欢我吗?七年前你亲口说的。”
提起往事,云岁晚不可避免地想起江心弈和她说的话。
七年前她是很喜欢他,可最后伤她最深不也是他吗?
“当初是你口口声声拒绝了我不是吗?”她嘲讽道。
用尽办法让她死心,然后再赶走。
季宴礼指尖颤了颤,浓密眼睫半垂:“岁晚,我后悔了,是我错了。你……”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喉咙哽了哽,对上她讽刺的视线,没再说下去。
“我有微微,也早已成家。”她吸了吸鼻子,冷声说:“更不可能再喜欢你,我就当你没说过这些话。”
“我说了岁晚,这不是问题。只要你还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就没什么不对的。结婚也可以离婚,只要……你依旧爱着我。”他头一次语无伦次地说着没有道理的话,墨色深浓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云岁晚皱起眉:“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也不可能再喜欢你。”
“为什么夏斯年可以,我却不行?”季宴礼控制不住嫉妒。
不明白怎么又绕道了夏斯年身上,云岁晚头疼欲裂,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
“哥,以后我们只是兄妹,你要是不想,就做陌生人。今天发生的事我就当没存在过,刚才那些话都是你不清醒情况下说得胡话。”
季宴礼脸色骤然沉凝,长臂一伸,二话不说将她摁进怀里,力道强硬,俯身来到她耳畔,声音低低哑哑带着狠:“抱你当不存在,亲你也当不存在,是不是只有上床才能让你记住?”
“季宴礼!”云岁晚暗含警告:“你理智一点。”
“岁晚,从你回国开始,我就没打算放手。”他在她耳边低语,眉眼锐利张狂。
云岁晚睫翼轻微抖动,一股冷意从脚底板漫上来。
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她已经没了印象,就像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按照肌肉记忆前进。
一夜未睡,下楼遇到和张姨一起准备早餐的温韵。
看见她,惊喜一笑:“哎,岁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岁晚强撑着扯出一个微笑,声音平静偏低:“凌晨。”
微微颤抖的尾音消失在唇齿间,垂眸掩去一闪而过的悲凉。
见到妈妈的那刻,还是会忍不住委屈和愧疚。
控制不住地自责。
要是被他们知道她曾对季宴礼有过不该有的心思,季宴礼现在也有着相同的心思,会不会后悔领养了她?
他们无条件的爱着她,她却这样回报吗?
“那你要不要再睡会儿?”温韵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不过微微醒来可能会找妈妈哦。”
云岁晚摇摇头:“不睡了。”
温韵注意到她微红的眼眶:“怎么眼睛红红的?没休息好?”
“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云岁晚眨眨眼睛,抬手抱住她:“妈,你今天有工作吗?”
她很少会这么粘人,温韵笑起来。
“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她语气宠溺:“你想要我陪的话,妈妈今天就不工作了。”
温韵是位业内权威的设计师,如今在工作室,她也不像年轻的时候事事管着,早就放手交给年轻一辈了。
云岁晚酸胀的眼睛抵在她肩膀,偷偷吸了吸鼻子,难得任性地嗯了一声。
帮忙将做好的早餐端上桌,季宴礼卡着点下楼。
感受到强烈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云岁晚指尖微僵,不敢看他。
不知有意无意,他坐到了她的对面。
季允城偶尔和他聊一些工作上的事,他不紧不慢地回着,若有若无的目光总是扫向对面。
顶着这么直白的目光,云岁晚心理素质再强大也待不下去了。
所幸,她看见微微喝完最后一口粥,满足地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微微,吃完了吗?”
“嗯嗯。”
云岁晚抽了两张纸给她擦了擦嘴,连忙说:“爸妈,我送微微去幼儿园。”
“好,让司机送你们去。”
她一心想逃离季宴礼在的地方,点了点头,牵起微微的手从餐桌上离开。
此时,季宴礼慢慢放下餐具,淡声道:“我送你们。”
云岁晚背脊僵了一瞬,撩眼看向他,他很平静。
“哥,不用麻烦了,我……”
“呲拉”
椅子与地板相互摩擦,季宴礼已经起身朝她走过来:“不麻烦,走吧。”
他来到沙发旁,弯腰拿起外套,挂在臂弯来到玄关换鞋。
云岁晚知道她没有理由拒绝,否则反而会引起父母的怀疑。
硬着头皮跟上去,掌心冰冷。
或许是微微在的原因,一路上他什么也没说,也什么也没做,好像只是单纯送一趟。
云岁晚始终看向窗外,尽量忽视旁边的另一个人。
来到幼儿园,她和微微下车。
“在学校听老师的话,有事给妈妈打电话。”云岁晚如往常一样嘱咐着。
“知道了知道了,妈妈。”云幼微连连点头,小大人似的反过来嘱咐她:“那妈妈也要乖乖听话,在家不要想微微哦。”
云岁晚被她逗笑,眉眼柔和,亲了亲她的脸颊,说:“进去吧。”
看着她走进校园,渐渐从视野里消失,才转身,却发现季宴礼的车依旧停在路边。
敛了笑意,面色变得有些冷,走过去敲了敲驾驶座的窗户。
窗户被摇下,她对司机说:“你们先走。我自己回去。”
司机面色有些为难,支支吾吾道:“云小姐,季总让您上车。”
云岁晚咬了咬牙,似莹白白的月光沉入海底,脸色微沉,再出声有些不耐:“告诉他,我自己会回去。”
“云小姐,这……”司机握紧了方向盘,欲言又止。
她冷笑一声,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众人落座,拍卖会正式开始。
季宴礼几人坐在第一排,而云岁晚和夏斯年的位置则比较靠后。
拍卖前半部分照常进行,季宴礼像是不感兴趣,没有举过牌。
而之前被一些人提起过的海瑞温斯顿的钻石戒指,他同样没有动静,支着头懒洋洋看着。
不过,后来在拍卖师念出“梵克雅宝”的钻石戒指时,季宴礼终于有了反应。
起拍价五百二十万,其他人自然不敢和他抢,意思意思过后,最终以六百万的价格被他拍走。
江心弈心脏砰砰砰直跳,脸颊绯红。
他拍下戒指自然是要送女人的,而和他走得近,唯一适合的也只有自己了。
不过,又联想到这段日子季宴礼对她态度的反常,江心弈心里又有些没底。
或许是她无意间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呢?
如果云岁晚在他耳边说了自己的坏话,他对她的态度有所变化也在所难免。
现今又拍下戒指送给她,八成是季爷爷交代的。
江心弈想清楚之后,打消了心里的不安和疑虑,脸上的笑意都加深不少。
同样以为季宴礼要将戒指送给她的,不只有她一个人,在场之人中除了周时泽都是这个想法。
夏斯年凑到云岁晚的耳边,轻声询问:“有想要的吗?”
本来也不是一心一意买东西的,云岁晚摇摇头。
又过了一会儿
“下一个是你的画吧?”
夏斯年估摸着:“应该是。”
越到后面,价值越高,而他的画在这个位置出现,少说也能拍个八位数。
云岁晚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以后要想再买回来恐怕不会容易。
经过五分钟的竞拍,最终拍卖师落锤定价为一千九百四十万。
嘶——
云岁晚被惊到,轻轻吸气,忍不住对夏斯年鼓了鼓掌。
没有发出声音,情绪却是给到了。
夏斯年忍俊不禁,手掌下压,配合着对她示意:低调低调。
他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看什么呢?”沈连溪狐疑地对季宴礼说,也跟着转头看了一眼,不期然看到了笑得很开心的云岁晚。
他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季宴礼收回视线,目视前方:“没什么。”
“哎,”沈连溪杵了杵他,身子靠过去,低声说:“你有没有发现岁晚和她那个朋友看起来很不对劲儿啊?”
“哪里不对?”他伸手将其推回去。
“他们的相处不像普通朋友,有点儿过于熟稔和亲昵了。”
“是吗?”
“对啊,你没发现吗?不过,岁晚不是已经结婚了?”沈连溪神情呆滞,他甚至怀疑自己记错了,也没有想过云岁晚朝三暮四的可能性。
“呵,”季宴礼冷嘲一声,“她从没结过婚。”
“那我……她……”
“她骗你的。”
“……”
沈连溪依旧反应迟钝,脑子里消化着这些匪夷所思的信息。
“还有,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季宴礼冷着声音补充一句。
沈连溪已然不再在乎这件事,CPU疯狂运转。
岁晚没有结过婚……
不对啊,那她孩子哪儿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拍卖进行到尾声,拍卖师拿出了最后一件压轴拍品。
“这是国家博物馆镇馆之宝的工艺品,全球仅三件,如今市场流通只剩下这一件,在座各位想必都了解它的价值,那我就不多说了。起拍价五千万。”
拍卖师说完,微笑着看向下方。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拉开红布,露出文物原本的面貌。
云岁晚一眨不眨地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明白这到底是不是真品,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过去。
几乎是下一秒,短信就来了:
是真品,上限七千万拍下来,如果不行,另想办法。
此时这东西已经叫价叫到了五千六百万。
云岁晚收到消息,刚想举牌,却发现手边的牌子已经被举了起来。
“六千万。”夏斯年的声音场中响起。
“你……”云岁晚有些懵。
“不是喜欢吗?”夏斯年笑容无辜,好像只要她喜欢而花个五六千万不是什么事。
她哭笑不得,心中仿若有一道道暖流划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算了,左右是要把它拍下来,只要付钱的时候用公费就好。
“这位先生,六千万一次。”拍卖师微笑着巡视下方,喊道。
“七千万。”
季宴礼云淡风轻地把牌子放下,仿佛七千万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所有人哗然,纷纷看向第一排的中央那个位置。
不愧是季先生,一加就是一千万,财大气粗。
这下场馆里没人再敢举牌了,就算再喜欢,也不能得罪季家。
云岁晚眼中划过诧异,没想到季家也参与进来。
刚刚她还在疑惑,盗贼的目的是将真品偷运出去,现在却又公然将真品打着仿品的幌子放在了拍卖会上,就不怕被其他人拍走吗?
但现在看来,她好像隐约猜到了背后之人的计划。
如果在场的人中有他的“同伙”呢?
而这个同伙又恰恰好是季家呢?
季家想要的东西,其他人是势必不敢抢的。
这样一来,真品披上仿品的皮,似真似假。
又是从正方渠道购买,又有季家的名号顶着,盗贼以后再运出国也轻而易举。
从此以后,国家再想追回来几乎没有可能。
真是一出天衣无缝的阴谋呢。
但季家在这件事上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是被人当了枪使,还是明知故犯?
云岁晚被这个问题吓出一身冷汗,从个人角度上,她无比希望答案是前者。
一定要是前者!
夏斯年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看来是真喜欢台上那尊佛像。
“七千四百万。”
云岁晚还没放下的心被这数字又惊得颠了颠。
上面也就给了她七千万啊啊啊。
季宴礼面容冷峻,薄唇微启:“八千万。”
嘶——
其他人倒吸一口冷气。
周时泽看出点儿不对劲儿来:“你何必呢?”
“什么何必?”沈连溪句句有回应。
季宴礼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却只说:“老爷子交代的。”
周时泽撩眼看他几秒,随后挑眉,扭过头笑:“你说是就是吧。”
得,他就不信这其中没有针对夏斯年的成分。
沈连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挠挠头,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他们当着他的面打什么哑谜呢?
后面几排的云岁晚想拦没拦住,就见夏斯年疯了一样往上喊:“八千五百万。”
“一个亿。”季宴礼紧跟着往上加,嘴角的弧度几分不屑。
这下就连拍卖师都傻了眼,甚至忘了记次数。
他似乎失去了掰扯的耐心,向台上示意了一个手势。
所有人立即领会到,那是“点天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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