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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薛凝封羡小说结局

鹿画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推荐《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主角分别是薛凝封羡,作者“鹿画”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薛凝五岁时,三哥为救她死了,她成了全家的罪人,被扔在老宅几年。她回来后,家里已经有了被他们抱养膝下的堂姐薛明珠。薛凝是草芥,在她跟薛明珠之间,他们永远选薛明珠。直到兄长压着她替堂姐喝下毒酒,却无人信她酒中有毒。那天她中了情丝蛊,寿命不到一年,会逐渐失去七情六欲,再不会爱任何人。薛凝收回了对他们的好,他们开始不习惯,一开始笃定她是欲擒故纵。后来发现,她是真的不要他们了,哪怕母亲红眼,父亲后悔,兄长崩......

主角:薛凝封羡   更新:2025-03-14 0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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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凝封羡的现代都市小说《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薛凝封羡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鹿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主角分别是薛凝封羡,作者“鹿画”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薛凝五岁时,三哥为救她死了,她成了全家的罪人,被扔在老宅几年。她回来后,家里已经有了被他们抱养膝下的堂姐薛明珠。薛凝是草芥,在她跟薛明珠之间,他们永远选薛明珠。直到兄长压着她替堂姐喝下毒酒,却无人信她酒中有毒。那天她中了情丝蛊,寿命不到一年,会逐渐失去七情六欲,再不会爱任何人。薛凝收回了对他们的好,他们开始不习惯,一开始笃定她是欲擒故纵。后来发现,她是真的不要他们了,哪怕母亲红眼,父亲后悔,兄长崩......

《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薛凝封羡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薛凝的眸色透着寒意,“卢老夫人,殿下的锦衣卫,既然已经将县主的尸体送去了京兆尹,那么你应该知道,县主的死因,很快会对簿公堂。
  眼下,若是谢莹在你府中也出了事,恐怕有灭口嫌疑,要是谢家最后的两个香火,都死在你卢家,卢将军的名声还有官位,恐怕是保不住了!”
  卢老夫人脸色变了变,倒是冷静了不少,虽然看向两人压不住的怒意,最后还是沉声说。
  “将军府是清白的,县主是自己羞愧而亡,与我将军府何干?薛五姑娘,话可不能乱说。”
  卢老夫人知道眼下再对峙下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然后拂袖离开,但是却让人盯紧谢莹。
  谢莹脸被打肿了,狼狈憔悴,双眸通红,像是快疯了一般。
  直到她被人松开,她看向薛凝,眼泪直流,抓着薛凝的手说。
  “薛凝,我......我该怎么办?姐姐死了,姐姐不会自杀的,都怪我,我之前怎么就那么粗心......”
  谢莹知道,全天下对她最好的人死了,往后她再也没有姐姐,再也没有家了。
  她一夜之间,被迫长大。
  她眼里满是恨意,“等卢远回来,我就跟他同归于尽,杀了他!姐姐就是被他害死的!”
  不能报仇,她也不想活了,因为她往后留在卢家,也没好日子过了。
  薛凝的手落在她的脸上,擦掉了她的眼泪。
  薛凝红了眼睛,轻颤的语调却坚定,“谢莹,不要冲动,若是谢姐姐活着,最希望的就是你过的好。她有多疼你这个妹妹,我知道,你也知道。
  所以,你更不能辜负她。”
  薛凝拍着她的后背,“别怕,还有我在......”
  谢莹因为薛凝的这句话,终于绷不住,浑身都而防备愤怒消散,却哭的撕心裂肺。
  这一瞬间,薛凝让她仿佛看见了,姐姐还活着,姐姐还在,奇迹般的被安抚下来,却心中更痛了。
  薛凝轻声说,“我不会让谢姐姐白死,所有害她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无论是她的嫁妆还是被污了的名声......我都会,帮她讨回来!”
  “薛凝......”
  谢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
  姐姐有薛凝这样的闺中好友,此生无憾!
  往日里姐姐总说她识人不清,原来当初真的是她眼瞎,看不见薛凝的好。
  薛凝看了一眼身后几个想要偷听的嬷嬷,她压低了声音说。
  “这几日你暂且留在将军府,定有事发生,到时候你让人传消息到薛宅佛堂后门,那边薛家的人不会注意。”
  ......
  薛凝安顿好谢莹之后,一行人离开了将军府。
  薛凝再次对着方信道谢,“谢过先生,劳烦先生转告殿下,大恩薛凝铭记于心。”
  方信扬了扬手中的灸针说,“好说。薛姑娘,既然报酬我都拿了,自然不能没帮上忙。况且你不用担心,殿下对自己人一向好说话,不过是将人抬到京兆尹,算不上什么大事。”



“母亲,你瞧,凝凝在掰二哥的手指,她怎么能......二哥可是神医,手指是用来诊脉的,若是有个好歹......”

薛玉朗看见薛明珠个母亲之后,更是有了底气。

温氏蹙眉,着急的护在薛玉朗身前,不赞同的看着薛凝。

“这是怎么了?薛凝,快松手,你一个女子,不尊兄长,成何体统!若是让人传出去,你也想跟谢安一样,沦为京都城的笑柄吗!”

自打上次蒋老夫人生日宴,薛家因为薛凝丢了脸之后,温氏一直有意冷落薛凝,想要让她主动认错。

可是,薛凝竟然一直没有来见她这个母亲,给她赔罪,温氏这几日不知怎么,倒是越发的心堵,头一回跟这个女儿堵着一口气。

偏生,薛凝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见她一点不高兴,就眼巴巴主动过来认错了。

“母亲。”

薛凝抓着灸针的手指,被温氏拍开。

薛明珠一副内疚自责的样子,红着眼眶说,“凝凝,二哥真的不能去给谢安县主诊病,事关他的前程。你若是怪二哥失信于你,那你不如就怪我吧。

都是我不好,我担心他往后在京中被人嘲笑,说他跟谢安县主有染,我也是为了薛家好......”

薛明珠着急的擦了擦眼泪,薛凝却在她的眼中看出了得意。

“凝凝,若是你一定要出口气,那就发泄在我身上,反正你针对二哥,也是因为二哥对我好,你心中难受罢了。”

薛明珠看着薛玉朗说,“二哥,以后有凝凝在,我......我不见你了,这样她就高兴了,会将灸针还给你的。”

薛玉朗见薛明珠这样,心疼坏了,心中对于失信薛凝的心虚,瞬间冲散了,只剩下了怨恨。

他护着薛明珠说,“明珠,你胡说什么!你是我妹妹,薛凝又算什么?是她不认我这个二哥的,你不用委屈,全家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不像薛凝!”

温氏头一回当着众人的面训斥薛凝。

“凝凝,这次你做的过分了,原本我是给你准备了新的院子,但你如今这般不知错,就罚你在佛堂跪着自省,三日内不许出府!”

薛凝只觉得心中讽刺,她不在乎薛玉朗说了什么,因为她早就当没有这个二哥了。

但是母亲,一如既往,只要她跟家里的其他人发生矛盾,她永远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唯一一次,她以为站在她这边了,就是上一次,哄她让出院子给薛明珠。

薛凝将玲珑灸针的锦袋,从温氏的手里扯过,她垂眸说。

“母亲,这灸针是我的。”

薛玉朗气急,温氏见她不依不饶摇头,“凝凝,别任性,还给你二哥。”

薛凝却并没有听话,丝毫不让,沉默半晌对温氏说,“女儿告退。”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耽搁下去了。

薛凝这么一走,温氏心中总觉得发慌,生怕出什么事。

“快,瞧瞧她又想做什么!若是惹了祸,等你们父亲回来,又要生气。”

“是,母亲。”

薛玉朗跟薛明珠追了上去。




“姑娘,你真的要上登闻鼓吗?奴婢害怕,万一你有个好歹......”

忍冬知道,自家姑娘,虽然看着性子软,待人真诚,可是一旦有了决定,无论有任何困难,都会走到底。

薛凝垂眸,轻声说,“忍冬,谢姐姐想回漠北,我不能让她等太久。”

就算是条死路,那又如何呢?反正,她也命不久矣,她没什么输不起的。

人人都怕沾了谢姐姐的案子,会得罪宸王,得罪陛下,丢了性命。

但是薛凝,一无所有,刚好,又可以不要命。

翌日。

薛凝雇了马车,一路行驶,到了京都城的官衙,酿酒司。

薛凝提着一坛酒,将酒带进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了几个正八品掌坛,大周朝开设之后,历代君王,上到权贵,下到百姓,都对饮酒十分热衷。

所以,从先帝开始,就设立了中枢机构,酿酒司坊,用来掌管大周朝所有的酒品酿造。

没有得到酿酒司认可的酒品,若是私下偷摸买卖,是触犯律法的。

“薛姑娘,还真是你,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来了?”

薛凝行礼,“见过大人,大人安康,这是薛凝前阵子酿出来的新酒,特意给你带了一坛过来......”

赵司正接过她手里的美酒,见薛凝脸上的郑重,他已经猜到了一二,原本绷着的脸上,却马上笑逐颜开了。

“薛姑娘既然来此找本官,看来是想清楚,我之前与你说的了?”

薛凝点头,“往日是薛凝不识抬举,请大人宽恕,日后有劳大人照料担待了。”

赵司正捋了捋胡须,拍了拍美酒,“好说好说。”

薛凝又说,“只是眼下,小女遇到点难事,有些着急,上次大人与我说的,掌坛的位置,不知还有没有空缺,这两日可否就让我过了明路......”

薛凝因为酿酒买卖,跟赵司正有了交集,而之前赵司正一直感叹她酿酒极好,想要破格让她当掌坛女官,主动提了出来,她却一口回绝,闹的赵司正不太愉快。

酿酒司这里,八品以及以下,是可以有女子当官的,但薛凝一旦当了掌坛,就不能再给韩家酒楼提供酒品,以后酿出来的酒,只能供给宫里。

所以,当时薛凝拒绝了,而赵司正一直愁的就是,宫里的美酒,这两年没什么新意,陛下已经训斥了他几次,薛凝能帮他破局升官,可薛凝却拒绝了,直接让赵司正跟她差点撕破脸。

司正思考了片刻,“这般着急的话,只能先给你一个九品女官的官职,你可愿意?”

薛凝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谢过大人,日后薛凝一定努力酿出佳酿,报答大人今日恩情。”

赵司正见薛凝这么客气,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再对这女娃严厉了。

“行了,之前的不愉快,本官不放在心上,稍后我会让人带着你,过了明路,明日开始,你就是我酿酒司的人了。”

薛凝直到拿着刻上了自己名字的,酿酒司掌坛的腰牌,才放心下来。


她若是乖顺一些,像以前一样,好好求自己,他也不一定拒绝她!

不管怎么说,薛玉朗绝对不能让玲珑灸针,落入外人手里,那他以后在太医院如何立足!

有一句话薛凝是说对了,那就是这段时间,他没少找其他办法,复刻一副玲珑灸针,但越是找人,越是发现,当初薛凝制作这幅灸针,确实是用了心思的,很难再做出第二幅。

一夜过去。

翌日一大早,薛凝再一次去找薛玉朗,想着让他尽快跟自己去看谢姐姐,生怕迟则生变。

她站在院门口,小厮进去通传,她等了半晌,也不见薛玉朗出来。

薛凝看了小厮一眼,小厮连忙低头说,“二少爷昨夜喝了酒,睡的有点晚,奴才这就去催催。”

薛玉朗人未到,声音却先到了。

“催什么催,滚一边去。”

薛玉朗蹙眉看向薛凝,音调虽然高,但他此刻俊颜有一丝僵硬,并没有跟薛凝对视。

薛凝拿着手里的玲珑灸针,平静开口,“时辰不早了,我想着早去早回,也不用耽搁你太久。”

薛玉朗神色不耐,跟薛凝走了几步,却最终还是停在了院门口,并没有真的跟她出院子。

薛凝疑惑的看向他,眸光充满审视。

薛玉朗莫名心中一慌,随后理不直气却壮。

“薛凝,你看我作何?”

薛凝眸光敛了敛,“薛玉朗,倒是我应该问你,我们昨日说好的,你这般磨磨蹭蹭作何?”

薛玉朗索性直接把话给她挑开,“虽然我昨日跟你说好了,但我最近一直在宫中,并不知道京城中传闻,已经到了那般严重的地步。

昨晚上,父亲特意跟我交代了,让我不要跟卢远将军府那边走动,现在整个京都城,你也不看看,谁愿意跟谢安县主有瓜葛?”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失约变卦没有错,错的只能是薛凝!

“薛凝,我不可能因为一个交易,就赌上自己的前程。你总不能心思这般恶毒,因为跟我闹了别扭,就想把我给毁了吧?

你将玲珑灸针给我,此事我也不是不帮你,等谣言散了,我再帮她诊病就是了,想来她也不差这么几日。”

薛凝呼吸一窒,五指攥紧手里的锦袋,可谢姐姐,等不了。

她看着薛玉朗丝毫不退让,“昨日说好的,若是你不跟我交易,那么,我现在就去找别人。”

她不能等下去坐以待毙。

而薛玉朗眼看着薛凝走了出去,他被气得脸色铁青,因为灸针的缘故,下意识就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薛玉朗声音很大,气愤的看着她说。

“薛凝,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外人,是不把薛家的名声放在眼里了?”

他冷嘲,“你这般不识大体,也怨不得全家都不喜欢你,都喜欢明珠,你自己也不看看,你哪儿能跟她比!”

“薛玉朗,松手!”

薛凝掰开他的手指,没有让他抢走灸针,两个人推搡之间,一行人走了过来。

薛明珠惊呼出声,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封羡看了一眼薛凝,“五小姐是想用这灸针换你们的命,还是另有所图?”

薛凝跪下,对着封羡行礼,然后开口说道,“今日之事,臣女绝不会与他人说起。玲珑灸针献给殿下,出自本心,但臣女确实有一事相求。

想求殿下将方神医借我一用,让他随我去一趟将军府,救谢安县主一命!”

薛凝知道自己得寸进尺,跟封羡谈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况且他很可能杀了她们灭口。

但是,薛凝不得不赌一把,因为若是有方信在,谢姐姐就有救了!

忍冬跟谢莹,也跟着磕头,哭着说,“求殿下救命......”

“薛五小姐,孤在你眼里,是什么救世主吗?孤看上去很闲?”

薛凝心中打鼓,但已经没有退路,她抬头看向封羡。

只见封羡眸光深邃,盯着她笑了,可这笑在薛凝看来,更像是催命符!

封羡把玩着灸针,“既如此,还是送她们一程吧。”

薛凝心里咯噔一下。

“殿下的意思是要......”

副将邵晟抬手放在脖子上,横着动了一下,‘灭口’两个字没等说出来,就被封羡踹了一脚。

“邵晟,这里是京都,不是你乱杀的北齐,你怎么比孤杀气还重?”

封羡说完,转身上了马,“备马车,找几个锦衣卫送她们过去。”

话落,封羡扯下一个腰牌,扔给了方信,“你跟着她们去。”

薛凝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臣女替谢安县主,先谢过殿下救命之恩。”

薛凝也没想到,封羡真的愿意答应她,也许,封羡并不像传闻中那般,充满戾气毫无人性。

封羡上马,居高临下看着她说,“孤留着你的命,可不是听你说这种不值钱的话。听闻五小姐是姑苏刺绣无双,几个月后,太后寿辰......”

薛凝心中明白了封羡的意思,“殿下放心,臣女定当为太后的喜好,尽心尽力准备绣品,助殿下一臂之力。”

封羡看着薛凝离开,直到身影消失,才收回眸光。

“殿下,太后似乎也不是很喜欢绣品啊,您今日这作风,不像您啊,要是往常,您早灭口省心了。”

邵晟是封羡打小的亲信,自然不像其他人说话那么畏缩,透着亲厚。

封羡气笑了,“孤就不能日行一善?”

“殿下说这话,您自个儿信吗?要不先把您袖子上的血,擦擦?”

封羡给他一脚,“今晚抓不到跑了的那个细作,孤拿你是问。”

封羡直接将人打发了,自己却站在原地没走,看着手腕上的佛珠,眸光深邃,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

薛凝跟谢莹还有忍冬,身后跟着锦衣卫的人,终于快步赶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此刻却并没有大门紧闭,而是开着门,门口竟是连门房都不见了,让人心中起了疑惑。

就在薛凝刚要走进去看看的时候,将军府中却出来一行人。

几个小厮抬着一个草席,上面蒙着白布,他们一边走,还一边说着“晦气”。

薛凝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谢莹在看见草席之中,露出来的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腕,看着上面的玉镯,整个人直接轻颤,崩溃一般冲了过去!


你若是听话,将军府还能留你一口饭吃。”

谢莹挣脱不开,声音喊到嘶哑,“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是你还是卢远,害死了我姐姐!我要告状,我要入宫面见太后!”

谢莹没等说完,就见卢老夫人脸色一沉,更是让身后的人捂住了她的嘴。

“薛五姑娘还在这里,是不想要你自己个儿的名声了?当真要为这般人尽可夫的女子出头不成?”

薛凝知道她在威胁自己,这京中所有闺阁女子,都在意名声,但是薛凝知道,有些情谊,远比名声重要!

薛凝看着他们说,“将谢安县主放下,否则我现在就报官。”

薛凝的话,让卢老夫人脸上一沉。

“报官?凭什么?她虽然是县主,可如今已经是我卢家妇,之前做出那般丢人的事,我卢家没追究也就罢了。如今是她自个儿不争气,被人发现人尽可夫之后,羞愤郁结于心,死了也不关将军府的事。

我儿是将军,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我看何人敢管我将军府的闲事!”

薛凝身后的锦衣卫不为所动,直接亮了腰牌。

卢老夫人被怼了一脸,心中气愤,却不敢跟他们对着来。

“薛姑娘,我知你跟谢安感情深厚,可是她死了,与旁人无关。我儿这段时间,并没有回府,更是跟她没有任何接触。

她在自己的院子里气绝身亡,我能给她下葬了事,已经算全了情义了。她如今的名声,大办丧事是不可能的,想必她自己都不愿意让京城看笑话。”

薛凝却丝毫不退让,“谢安县主是皇亲国戚,是否名声有污点,死的是否与他人无关,此事将军府应该是没有资格下定论。

卢老夫人,您若是为了将军着想,更是不能让谢安县主草草下葬,否则日后,太后想起来了,恐怕将军府难辞其咎!”

卢老夫人脸色一变,思索再三,又看向旁边拿着刀的锦衣卫。

她深呼吸一口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谢莹,都是谢莹将人招来的!

她之前还真不知道,谢莹还有这本事,认识东宫的人了?

卢老夫人并没有觉得,锦衣卫是薛凝带来的,毕竟薛凝要是有这本事,之前也不会连拜帖都没人给写。

最后,卢老夫人让人将谢安县主抬了回去,冷声看着薛凝说。

“薛五姑娘的本事,今日我领教了。一切等我儿回府之后,再议。眼下我就不留薛姑娘了,你速速离府!”

卢老夫人示意小厮,将谢安的尸体抬进去,但是他们没等动手,就听见薛凝开口。

“老夫人,谢安县主的尸体,你们不能动。”

卢老夫人气急,“薛凝,你还有完没完,我给你几分脸色,你别蹬鼻子上脸!”

薛凝却对着锦衣卫说,“大人,谢姐姐虽然出身谢家,但是满门荣耀护我大周,如今她死的不明不白,既然曾经被封为县主,那就是皇亲国戚。

所以,麻烦大人,暂时将她体面的护送到京兆尹,死因还需要官家定论。

  忍冬都没忍住,“他们怎能做出这样人面兽心的事!”
  忍冬往日只觉得自家姑娘,在薛家的日子苦,之前还想着日后姑娘嫁人了,一切都好了。
  但是,谢安县主的例子,让忍冬头一次对婚嫁产生了恐惧。
  要是遇上了一个还不如薛家的,那姑娘往后可怎么办?!
  就在薛凝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见窄巷尽头,似是有兵器打斗的声音,她脸色瞬间一变!
  “啊——”
  有人惨叫出声,但声音没来得及放大,就被人狠狠勒住,呼吸断断续续,充满了窒息感。
  “孤,可不养叛主的畜牲。”
  明明声色春风和煦,可三分漫不经心的笑,透着难以言喻的戾气,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没等薛凝她们跑开,一个副将拿刀逼着她们走了出来。
  薛凝低着头,地上的尸体,穿着城防司护卫的锦衣,面色青紫,明显刚被人勒死。
  薛凝咬了咬唇,在看清对面是何人的时候,她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血色尽失!
  竟然又是封羡!算上这回,是她第三次撞见封羡了,其中两次都见过他杀人。
  薛凝生怕封羡一个不乐意,就让人杀了她们灭口!至于忍冬跟谢莹,更是直接吓得腿软,要不是身后的锦衣卫扶着,恐怕直接瘫软在地。
  她们都是闺阁大户人家的姑娘,哪里见过杀人满地是血的场面!
  封羡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抬起头来。”
  “臣女薛凝,见过......殿下......”
  薛凝看着那血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封羡看她怕极了,却还强装镇定的样子,直觉好笑。
  他一边抬手任由身边的医师为他包扎伤口,一边对着薛凝嗤笑了一声。
  “孤倒是不知,薛有道那君子自居的老古板,养出来的女儿,这般喜欢听人墙角。五小姐,这是第二回了,你说,孤还应该放了你吗?”
  薛凝垂眸,“殿下,臣女无意路过此地,什么都没见到也没听到,求殿下饶过臣女等人。”
  谢莹更是一个劲儿磕头,吓得直哭,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面对封羡,她吓得直哆嗦。
  “嘶——”
  封羡的手臂一疼,闷哼出声,不悦的瞥了一眼身边穿着白袍的年轻医师。
  “方信,你这爪子是不想要了?”
  那人却半点不怕封羡,而是直言道,“殿下,这可不能怪我,匆忙之间,我身上也没有灸针,能帮你止疼封住穴位,现在血流不止,所以才这般疼。”
  薛凝瞧着这医师莫名眼熟,在他开口的瞬间,她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
  这不就是当初薛玉朗拜入神医谷的时候,跟他不对付的,那个师兄吗?!


  “姑娘,我刚见过谢莹姑娘,这是她给我的,说是在县主的被子里发现的,想来这封遗书,是她早就写下的。
  莹姑娘说,这是县主一共就写下了两封信,给她一封,给你一封......”
  忍冬说完之后,似是想到了刚刚谢莹身上的伤,有些不忍道,“莹姑娘往日里虽然娇纵,但其实也就嘴坏了点,曾经那般骄傲的一个人,如今被他们关在院子里,折磨的瘦了一大圈......”
  薛凝捏着书信,五指紧了紧,低垂的眸光看见了信上熟悉的字体。
  ‘吾妹薛凝,见字如晤。’
  薛凝只是看着这八个字,眼眶就已经湿了,她打开信函,谢姐姐的字潇洒,可却写得极为匆忙,能看出来她写的时候,在强撑着身体。
  ‘凝凝,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经出事。卢远污我名声,让我死了无颜面见满门。
  是我错了,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他,错信了他。他早在几年前,就对我的饮食做了相克处理,我身子越发的不好,更是在这次小产之后,差点丢了命。
  凝凝,我此生已过,父兄死了之后,我亦存了死志,所以你不要为我报仇,死了对我而言,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我唯一的遗憾,还有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跟阿莹,我还未看见你们嫁给良人,总是担心你因为当年的事,锁住自己的心,赎罪一般无底线的,让家人欺负受苦。
  凝凝,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三哥既然舍命救你,说明你对他而言,就是最重要的人,往后余生,你要活得好些,才能让他高兴,解开心结。
  我给你留了一份嫁妆,首饰盒被我藏在了天安寺的桃花树下,姐姐以后不能再护着你了,希望这份嫁妆,能替我保佑你,往后余生,平安喜乐,健康顺遂,因为我的凝凝,就是这京都城里最好的小女娘。
  我死后不入卢家穴,宁可挫骨扬灰,若是可以,凝凝,你帮我扬了骨灰,就让我随风吹到漠北,那里有我的父兄母亲,是我此生回不去的故乡,再也到不了的远方。’
  薛凝的眼泪,滴落在信纸上阴湿,她嗓音嘶哑轻颤,“谢姐姐......”
  薛凝心中悲痛,她全天下最好的姐姐,死了。
  薛凝苍白的脸,唇瓣近乎干涸,忍冬也在一旁跟着抹泪,“姑娘......”
  薛凝带着忍冬,来到了院子里的梨花树下,半晌才开口道,“忍冬,这树下我埋了两坛酒,帮我一起挖出来吧。”
  忍冬知道,这两坛酒,是当初薛凝从姨夫韩澈这里,学会酿酒术之后,酿出来的最好的两坛酒。
  京城中千金难求的韩家酒楼梨花白,每月限购,是薛凝酿出来的,但却只是次品,而上品,名为千层雪。
  因为是梨花树下,花瓣落尽,一醉入梦的酒。
  薛凝打开了其中一坛酒,对着谢安给她留下的遗书,她红着眼睛,将这坛美酒,倒在了土上。
  她说,“谢姐姐,薛凝以此酒立下誓言,定会让你沉冤得雪,待一切结束之后,送你回漠北。
  ”
  “姑娘,你真的要上登闻鼓吗?奴婢害怕,万一你有个好歹......”
  忍冬知道,自家姑娘,虽然看着性子软,待人真诚,可是一旦有了决定,无论有任何困难,都会走到底。
  薛凝垂眸,轻声说,“忍冬,谢姐姐想回漠北,我不能让她等太久。”
  就算是条死路,那又如何呢?反正,她也命不久矣,她没什么输不起的。
  人人都怕沾了谢姐姐的案子,会得罪宸王,得罪陛下,丢了性命。
  但是薛凝,一无所有,刚好,又可以不要命。"



仅是两张纸,可是却倒尽了无数冤屈不甘,全场哗然。

这两张纸终于传阅到了宸王还有左大人的手中,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与此同时,薛凝上前一步,在此开口。

她的眼眶,此刻才微微泛红,声音清晰透着轻颤,说出来的而话,却无不让在场的人动容。

“谢家满门忠烈,当年漠北守城,大周闹了灾荒,没有银子援救。是谢家军,用骨血守住了雁门关,三千将士对战敌军万人,明知是死战,谢家儿郎却无一人当逃兵。”

“这样忠勇的镇国将军,唯一留下的嫡女,却在嫁人之后,被奸佞磋磨致死,谢安县主到死,都在念着漠北,想要见她的父兄......”

“而谢家的气节,谢安县主又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男盗女娼,鸡鸣狗盗的事情?!不过是有人既舍不得谢家在武官那边的威望人脉,不想让自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

却又谋划了,妄图让区区一个罪臣之女的外室生下的孩子,将谢安县主的孩子调换,混淆皇室血脉,其罪可诛!”

薛凝眸光一冷,看向卢远,“卢将军,谢安县主遗书,是你日日用相克的食物,将她的身子彻底毁了,此种行径,不亚于下毒谋杀!”

卢远脸色一白,薄唇紧抿,几次想要辩驳,可是谢安的遗书,就留在这里。

“你......你胡说,这遗书,不可能是谢安留下的,对,不可能是她!她明明已经病的不能动了,又怎么可能有力气写字!”

卢将军的话音一落,再一次让满朝堂的人倒吸一口冷气,甚至有人蹙眉摇头,心道这卢将军果然是武将出身,莽夫一般,几句话就被薛凝套了话,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薛凝说,“卢将军不在府中,又是如何得知,谢安县主不能写字的?知道先帝赐婚的县主妻子,病成这样,你却并没有回府照看,反而让人锁了院子,也不找太医,任由她自生自灭,看来卢将军早就存了谋逆皇室的心思,就等着县主身亡。”

卢远大声高呵,“本将军没有!”

他又对着永顺帝下跪,“陛下,臣没有,请您不要相信她的信口开河,这遗书无法验证真伪。”

薛凝却说,“陛下,往日里,谢姐姐曾在天安寺亲手写下了佛经,一直放在天安寺祈福。而这遗书的字体,两厢对比,一验便知真伪!

另一份供词,是将军府内,谢二小姐跟县主的贴身丫鬟的供词,陛下让人查验便知。”

薛凝看向左大人,“大人,如今人证物证聚在,按照大周律法,又应该如何判刑?”

左大人额角直接溢出了冷汗,他擦了擦汗,然后看了一眼宸王,只见宸王脸色难看的厉害,却威胁一般的看了他一眼。

左大人心下一沉,看来宸王的意思,就是让他帮着卢远到底了,可现在若是帮了卢远,明日朝堂上的事传出去,别人还指不定如何说他这个大理寺卿,是个佞臣小人,不为谢家遗孤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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