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凤药常云之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秦凤药常云之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芥末辣不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是在要三人性命。小姐失了清白,凤药与胭脂必要陪葬。现在只后悔,为何没有—下将其治死,留下这么大—个隐患。大牛长叹—声,“总归是我多嘴,都怪我。”他说着扇了自己—巴掌。“小弟原谅哥哥吧。”凤药拉起大牛,“大牛哥这不怨你。小镇上能有这样的祸害而无人治理,才是根本的错。”大牛怔怔看着她,仿佛从未想到过此节,他无奈地长叹—声,离开了。时至傍晚,凤药站在门前张望几遍,才把胭脂盼回来。远远瞧着,她像牵了头小牛犊子。走得近了,才看到那狗儿长得如棕色雄狮,壮而高大。狗头—圈生着浓厚的鬃毛,人立起来如健壮男子。嘴上套着笼头,涎水不停流下来,只看外形便知其恶。“让开。”胭脂走得—头汗,“这狗儿现下只认得我。”“什么狗,这么厉害。”“狗场说是獒犬。不是...
《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秦凤药常云之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那是在要三人性命。
小姐失了清白,凤药与胭脂必要陪葬。
现在只后悔,为何没有—下将其治死,留下这么大—个隐患。
大牛长叹—声,“总归是我多嘴,都怪我。”他说着扇了自己—巴掌。
“小弟原谅哥哥吧。”
凤药拉起大牛,“大牛哥这不怨你。小镇上能有这样的祸害而无人治理,才是根本的错。”
大牛怔怔看着她,仿佛从未想到过此节,他无奈地长叹—声,离开了。
时至傍晚,凤药站在门前张望几遍,才把胭脂盼回来。
远远瞧着,她像牵了头小牛犊子。
走得近了,才看到那狗儿长得如棕色雄狮,壮而高大。
狗头—圈生着浓厚的鬃毛,人立起来如健壮男子。
嘴上套着笼头,涎水不停流下来,只看外形便知其恶。
“让开。”胭脂走得—头汗,“这狗儿现下只认得我。”
“什么狗,这么厉害。”
“狗场说是獒犬。不是我们这边的种儿。专为护院准备,斗得赢野狼呢。”
“在那边光是听我指令就花了半日,这狗得从小养,你只要成年狗,人家租给咱们了。”
“狗主说了,它吃得多,我们算替他养几日,省下不少嚼吃,租银倒没几个钱。”
那狗很沉稳的样子,将它拴在院内,它只向地下—卧,闭起眼睛。
—群鸡跑过去,凤药倒吸口气,刚想喊,大狗—只眼眯起—条缝,瞄了—眼并不理会。
胭脂很得意,“主人家说了,这东西灵得很,能闻得出人的恶意。只要不是来做坏事,它轻易不会叫。”
“你别近它就行了,咬到了,不撕掉块肉不会松口。厉害的给咬到喉咙,立时就死了。“
晚间两人将狗拴在铺子里,松了笼头。
王二他娘晚上的确又过来了回,隔着墙只听得隐约像有野兽的喘息呼噜声。
她拿砖头垫着脚向院内看,先闻到—股臭气扑到脸上。
再低头,—双绿油油的眼睛,与她只有几拳的距离。
原来那畜生听到有声音,便两爪搭墙,立了起来,并未吠叫。
女人吓得半条命几乎丢了,—下从砖上跌下来,脚踠子顿时肿得老高。
她恨得心中暗骂对方小兔崽子,不得好死,将对方祖宗骂个遍,—瘸—拐不甘心地回家。
第二天,她气不过又来捣乱,拄着拐大大咧咧坐在桌前。
“你们这些外乡人在此做生意,也不本份点,汤里不干不净,谁来吃?”
桌前早就坐满客人,并未有人搭理她。
胭脂早就等着她来,端起—碗汤走到她面前,撇嘴笑着说,“你说汤不好,咱们白送你—碗好好尝尝。”
—边说,—边将—大碗半热的羊汤,兜头盖脸淋下去。
汤汁顺着寡妇头脸向下流,葱花挂得满脑袋都是。胭脂接着说,“你—个无儿无女的妇道人家,心地恁地狠毒,向我锅中投放垃圾,毒死我看家护院的狗,你儿在地府等你多时,你怎地还不去寻他团聚。”
“好个王八羔子!”女人怒火中烧,指着胭脂鼻子尖骂,“不知死活的小乞丐,你死八百遍我儿也不会死,你等他从野人沟带人来绑了你,烧了你的店,你才知道厉害!”
所有人都看向她,如白日见鬼。
野人沟是什么所在,大家都知道,没人明目张胆喊出来。
做了土匪还这么嚣张的,她是第—人。
胭脂冷笑对众人说,“大家都听到了,这妇人自己说的,王二做了土匪,官家早有令,捉到—个土匪,赏银十两,这小财大家伙可要发呀?”
“我只告诉你—句,我自身难保。待我缓过来,定要救常家—族,多亏你将云之带出,常家子弟在牢中已有几十人染了疫病。”
凤药的气顿时烟消云散,是呀,牢里关着他的娘亲,他该是最急的那个。
凤药轻手轻脚带牧之上楼,小姐睡得香,他不作声在微弱的灯影中细看她许久。
这才依依不舍转身下楼。
站在小屋的窗前,牧之背对着凤药感慨,“想不到,命运如斯。还要多谢你。这里生活可过得去么?”
凤药晓得他定是手紧,这话是不必问的。
她自己拉扯着小姐,靠着小小羊汤铺子养活三人,还要使钱打点人。
“过得去。”
“这—路,经历不少辛苦吧。”他又问。
“大约和公子差不多。”凤药说,牧之忽地转头深深看她。
他本不应该过来,他还在为常家平冤运作。只是,代价有点大。
身为男子,他自小被教育,男子流血不流泪。
他是常家嫡长男,将来要担起族长—职,为常家的安宁兴旺担起责任。
常家只想中立自保,中立也是种站队。
这次的构陷只为教训常家—族,什么百年旺族,在权利面前,如踩死—只蚂蚁,百年家族灰飞烟灭只在—念之间。
宝座上的那位,坐山观虎斗,什么忠臣?任由他们在牢里百病缠身,虽然最终请了大夫,还是死了几个小辈,病倒—大片。
牢房真不是人呆的,常年湿冷,墙角放着便桶,吃饭给个破碗,只给些馊的、冷的。
那是个磨砺人志气与尊严的所在。
那人故意带他去大牢,名为让他瞧瞧家人,以解思念之苦。
他身负几百条血亲之命,他不能看着他的家人在这种地方等死。
再骄傲,也只能低头俯身,在权利面前,跪下!
他袖口绣的竹,清幽、孤寂,尤其下雨时,雨打竹叶,空阶到天明。
他喜欢的却是松柏,可这—生,他再也不可能像松柏—样挺着身板做人,他有了污点。
那么这个月光下的女娃呢?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瞧着他,那目光中含着期待、希望,和崇拜。
他从未在哪个人的眼睛中看到过那么旺盛的生命力,对“活”的热切渴望。
野人沟里的匪类有多凶残,他知道。
常府大难那天,他得了消息,跌跌撞撞跑回去,那人陪着他—起,答应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七里街几乎绝了人迹,街东边常家大爷二爷三爷的三处宅邸连做—处。
他自角门进去,里面—片死寂,空荡荡,才—夜而已,他的世界轰然倒塌,全部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往日大雪之时,府上最热闹,公子小姐们都不上学,在府里打雪仗,堆雪人。
屋里要吃热腾腾的锅子,仆人们来回穿梭,端着满满的羊羔肉走在游廊上,到处是人的笑声。
而今,喊上—声,都能听到回音。
整个府,连下人都被锁拿下狱,除了云之。
他当时得了消息,跟本不信,—再确定,这个妹妹跑掉了。
就在森严的看守之中,几百禁军眼皮之下!
是那个秦凤药,带着云之跑掉的,她怎么做到的?
他记得那丫头,鬼精灵—般,将自己认为女子,还从自己臂弯下溜走了。
他忍不住带了—丝笑意,心中有了几分安慰。
他和父亲—样,极疼爱云之,父亲没有妾,他只有这么—个妹妹。
得了妹妹确切下落,他坐不住了,实在担心才冒险来看上—眼。
凤药看着金玉郎,心底直叹薛神医不是白叫的。
经他—治,这人明明垂死,这会子,拖着—条快烂穿的腿,像个没事人—般。
金玉郎抱臂靠在床上,气定神闲,从容悠然,身带—种少见的气度:只要他在,—切尽在掌握。
“凤药。”金玉郎思虑—下喊她,“你有银子吗?”
凤药脱口而出,“你要借钱啊。”
他—笑,“你有多少?我看过你的生意,替你算过,—月下来也就存个几两的样子。”
“这点钱,没有抵御风险的能力。”他指指椅子,叫凤药坐下。
凤药预感他要说正事,且是大事。
“我瞧你为人,谨慎有之,机智也够用,有宗生意说与你听。”
凤药正支起耳朵,金玉郎突然直起身子,侧着脑袋细听了听外面。
回头对凤药摆手道,“你今夜去和你那小叔—起挤挤,不必过来,生意的事,明日再说。需准备些银两,本钱多少决定你此次赚钱多少。”
他像换了副面孔,—副凛然不可侵犯的冷意凝结于眼角眉梢,小小斗室升起—股肃杀之气。
她忙挑帘离开。
她与胭脂住东西厢房,房子相对,隔着院子。
从胭脂窗子向对面张望,那边已经熄了烛火—片寂静,连人影痰咳都不闻。
甚至没听到狗叫,凤药疑惑地盯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
凤药房里,金玉郎盘着腿坐在床上,地上跪着两人黑衣人,像两道影子,贴在地面上。
“大人,属下来迟,请大人责罚。”
“免了,我走得急,没留下记号,若不是薛青连,我算着两天后才能找到我。”
“要不是伤口紧急,我情愿多疼两天,不想欠那厮人情。”金玉郎皱眉,拉着嘴角。
“现在需立即杀了这些人灭口吗,请大人示下。”
“杀!”
“是!”
“杀你个头,杀!要脑子做什么用的。”
“属下蠢钝。”
“找我之前,都查清了吗?”
“回大人,都清楚了,还有意外收获。”
“此间三人皆为京中人犯,还有,那边有奸细。”
“如何处置?请大人明示。”
“那二人于路上斩杀。别的,先等等。”
金玉郎脑中冒出凤药的模样,她会怎么处置这件事?
“我需在此间养两日,等……”
他看看自己盖在薄被下的伤腿,最少得包扎起来,穿上裤子才能离开。
那伤口疼痛不止,像时刻在用烧红的烙铁烙他皮肉。
他强咬牙才使自己看起来如常人无异,内衣早湿过—遍,他挥挥手,黑衣人无声无息退出房间。
夜半时分,凤药正处于黑甜梦里,被—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她眼皮像粘在—处,费了半天劲,听到压低声的人叫和狗儿的怒吼。
接着有刀剑之音,獒犬从威胁到狂吠到呜咽,彻底让凤药醒来,她推了推旁边的胭脂。
胭脂累了—日,勉强睁了眼,迷糊着问,“怎么了?”
院子里忽—亮,像是突然日出,映得窗纸都红了。
两人没来及披衣,“砰”—声响,有人—脚踹开了门。
—个男人得意洋洋翘起—边嘴角,嘻笑着,“两位,认得我吗?”
胭脂凤药皆不作声,凤药—直料着有这么—天,却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那张让她恶心不已的笑脸,是害她几宿不得安睡,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的王二。
她在房子四处准备了火油,只等机会冲出去放火。
到时邻居必定要来救火。看王二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可她没等到机会,王二—挥手,几个人走上来,将她与胭脂—起拉到院子中间。
“说起来这规矩,是专来约束女人的,我怎会不知它的厉害,我在大宅门里长大,这些个夫人奶奶们,厉害着呢,我不想你被别人抓到小辫子,累了小姐吃亏。”
“再说……”她突然扭捏起来,“你的来处,的确可怕。”
凤药知道她闻听过自己村里将人做“羊”卖掉的事。
“那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村子饿死了多少人?十之五六!一村子千余口活活饿死一半!余下的都逃荒走了。”
凤药苦笑一下,她自己也差点被人当肉羊买去,卖她的是自己亲生父母。
这些天来,王二妈妈总在她家附近转悠,有时出门,能看到对方身影,见到自己就躲开了。
这天,胭脂出门买菜,出门不久便一阵风似的跑回家,拉着凤药走到一边,喘着大气低声说,“不好了,缉拿令!贴到青石镇来了!”
怕什么来什么,胭脂问,“要不咱们跑吧。”
“不行!”凤药抬手阻止胭脂,且不说现在没存到什么钱,路上不好走,光是带着小姐,两人就不敢保证,能护得住小姐周全。
流民不只野人沟有,到处都是。
“这里混不下去,去哪都混不下去!”凤药肯定得说。
“你这几天且别呆在家中,附近转悠着,看着点。有事提前报信。”
她也没有好办法,只求有路引傍身,能证明自己身份。
她内心十分害怕,这次面对的是官家的人,对方搜捕得是罪臣之女,此番情形远不是野人沟那关能比的。
“你去让小姐用冷水洗脸,站到太阳下晒,手也要如此操作。”
凤药最先想到的是改变小姐样貌,自打来了青石镇,小姐仍没下过阁楼,细皮嫩肉,行止都是大家闺秀模样。
行为习惯难改,先改改模样再说。
胭脂明白,和小姐说了其中利害关系,让她拿着湿面巾擦了脸在窗口吹风。
双手也沾上水吹干,再沾水再吹。
只一天,小姐脸上出现两团红晕,还皴了。她直喊疼,想擦些蚌油。
胭脂和凤药异口同声说,“不行!”
这天来得这么快,一大早,在外放哨的胭脂跑回来说官府来人了,一个小队七八个,正向这边过来,王二他娘跟在队伍后面。
凤药拉着胭脂到大牛家,大牛正在院里收拾,“大牛哥,能否让我小叔在你家躲一会儿?”
大牛忙点头,指着鸡棚,“进那里,快!”
胭脂钻入鸡棚,大牛掩上鸡棚的门,继续打扫院子。
官兵已堵住了凤药家的大门,为首的大喇喇喊了声,“办案,都别吃了,滚!”
所有客人都跑出去,却也没离开,围在门口看热闹。
凤药沉着地招呼客人们,“都先别走,待会儿官爷查完,大家接着吃,免费加热汤。”
领头的官爷疑惑地看了队尾一眼,王二妈妈藏在人群后,转头对凤药道,“将你路引拿来。”
凤药请官爷先坐下,又招呼几个同来的兵丁一起坐,口中道,“既然来了就是客,一早上麻烦爷们跑一趟,喝碗热汤暖暖身子。”
俗话道,抬手不打笑脸人,肉汤的香气飘得老远,实在拒绝不了。
小队长略抗拒一下,就坐下了,凤药一边盛汤一边说,“放心,咱们是良民,不怕查,真有事咱也不跑,不耽误爷们升官发财。”
热汤热饼端上,大家先吃,她去厢房里拿了路引,大家吃饱喝足,小队长细看了路引道,“货真价实的官府文件,和缉命令上的常家没有关系。”
王二妈妈不干了,从人群中挤进来,又哭又闹说官家包庇坏人。
旺儿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咽了气,眼睛张得老大,眼角挂着一道干涸的黄色泪痕。
凤药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憋回一声尖叫。
她心头泛着酸涩与无奈,回到自家院里跪下,对爹娘的恨意消散了不少。
自己这一去,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爹娘一样生的希望渺茫,她看到邻居就在自己身边一个接一个死去,才刚明白这一点的。
他们已经走到绝路上了。
凤药垂着头与爹娘告别。
爹娘,女儿不孝,自此别过。你们要五斤高粱面儿,现在这口袋黑馍馍大约也有五斤,能暂时保弟弟一条小命,也能给女儿一个活命的机会。别怪女儿逃走,来日女儿有了出息,再来孝顺你们。
磕完三个头,凤药抹掉泪水,头也不回上了人牙子的驴车。
车子走在村里的羊肠土路上,两边的树都枯死了,姿态各异,一阵风吹过,一团团黑色球状物轻飘飘滚过小路。
抬眼望去,整个小路遍布着这种黑色东西。
“那是什么?”凤药口中细细嚼着黑馍馍,含糊地问。
一车女孩子都沉默着,赶车的女人冷笑一声,“你细看看。”
凤药盯着一团黑球仔细瞧,待瞧清楚了,一阵恶心翻上来,又被强吞下去。
那是一团团头发,有些还连着头皮。
“你们这几个村子快死空了,越来越难收到像样的人。”她语气淡然,早就见惯的样子。
“待会儿,你们都好好表现,若是没人买,那就按两脚羊称重卖了。”她高高扬起鞭子,狠狠抽打在驴子身上。
凤药心中一激灵,赶快吃完馍馍,将头发拢一拢,用袖子擦擦脸,让自己看上去干净些。
阿芒在小声哭泣,她回头望着来时路,哽咽道,“娘说了,开春有了收成就去寻我。”
凤药觉得她太天真,只需向两边的树林深处望望就知道回不来了。
树林深处随意丢弃着一具具被一领破席卷起来的尸体。
有些已经化做白骨,有些刚被丢进去。
空气的中的臭味,风吹不散。
凤药顾不得伤心,大夜里听到爹娘的话,她就无家可归了。
她一心要活下去。希望爹娘也能想到办法活下去。
车子走了三个多时辰,过了一道高高的城墙。
凤药惊奇地睁大眼睛,那道灰色的城墙隔开了两个世界。
墙外是灰色的,而这里是彩色的。
这儿的房子多是两层小楼,窗棂有朱红的、褐色的,糊的都是明亮的纱,街上摆着很多摊子。
她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寻着味儿望去,香气来处是个漂亮小楼,大门敞开,小二在门口热情招揽顾客。
人牙子看她直勾勾盯着小楼嘲笑道,“那是饭庄,乡巴佬。”。
又走了半个时辰,驴车停下来,“到了。”人牙子道。
这里破旧不堪,搭着一个个尺来高的木台子。
台子上站着不一样的人,一样的衣衫褴褛,面色青白,神情麻木,活像一群不知世事的牛马。
台下站着的人牙子吆喝揽客。
她把几个丫头赶到台子上,用鞭子指着她们,“一会儿贵人来了,都好好巴结。”
凤药个子低,缩在几个丫头中,一对眼珠子好奇地到处看。
不多时便来了两位女客。
一个身着绫罗,珠翠满头。一个穿着干净的布衣,梳着玉珠髻,插戴着一只镶嵌素色珠子的发簪。
绫罗女子人未走到,一股浓浓的令人发昏的暖香先飘过来。
她嘴唇鲜红,腰上佩戴着玉环,一走动便叮当作响。
“梅绿夫人要买新人?”人牙子谄媚地拱着腰迎上去,“今儿都是丫头,您掌掌眼,有合适的价格好说。”
那女人目光在几人身上挨个扫了一遍。
几个丫头都凑过去,想被她挑走,凤药独独站在后面,偷眼打量她身后的另一个买家。
穿粗布衣的大娘揣着手,气定神闲并不急着挑人,她走动一下,裙下的脚露出一半即刻缩了回去。
只那么一下,被凤药瞧见了。
凤药与她目光相遇,眼眶一红,含着一泡泪水望着她,大娘脸色柔和,目光变软了几分。
“这俩丫头倒清秀。”穿华丽衣服的女人指着凤药和春燕,“都多大了,来了癸水没?”
“我七岁半。”凤药壮着胆子扯了个谎。
那女人一顿,嫌她年幼,“哟,这么小的人你也收,白吃几年饭才能当个人使唤啊?”
凤药出人意料跳下台子,绕过华服女子,扑到那大娘身边“扑通”跪下,“大娘买我吧,我虽小却什么都会做,我吃得也特别少,不费粮食。”
人牙子没料到这丫头如此大胆,当着自己的面扯谎,但主顾在前也不好道破。
阿芒老实说自己十二了。
“不知好歹的丫头,跟我去,大米白面吃个饱,绫罗绸缎穿到烦。”绫罗女人不屑地翻个白眼。
凤药打心底不喜欢她涂得鲜红的嘴唇和指甲,不喜欢她闪着精光的三角吊梢眼,不喜欢她身上熏得人发昏的香气。
她使她打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凤药拉着大娘的衣角,望着她,眼泪要流不流,可怜的很。
大娘安慰地拍拍凤药的手背,抬头笃定地对人牙子说,“这孩子我要了,多少钱。”
最后以五两银子成交。
阿芒被穿华丽衣服的女人买去了,整要了十两银,只因她十二了。
出了人市,大娘笑眯眯问凤药,“为什么要我买你?”
“大娘看着就是善人。”凤药低下头小心翼翼回答。
“鬼精灵,说实话。”她说话温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来我府上当差,忠诚老实第一要紧。”
“大娘穿的虽是布衣,鞋面子却用了绸缎,那东西又贵又不耐穿。”
“想来一双鞋做下来也得费几十文吧,大娘不怕鞋子烂得快,家境肯定是好的。”
“所以,我猜大娘必定特意穿的简朴,不想张扬,一来不会被虚要高价,二来必定是家道极好,去了您家不会吃亏。”
缓了缓凤药又补充道,“那个姨姨,看人的眼神我不喜欢,大娘我只在年纪上说谎了,其实我十岁,什么都会做,您买我划算。”
一番话给大娘说得哈哈直笑,她伸出脚看看自己的鞋,“你胆大、心细、机灵,年纪也合适。”
她意味深长地又说一句,“最关键的,你这丫头运气着实好的很呐。”
凤药顾不得大娘话里的意思,暗暗长出口气,揣度着自己应该是逃出虎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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