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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尾只撩心上人,乖诱佛子入红尘全局

为卿朝朝暮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说来这人在捉妖界还挺有名的。大名鼎鼎的菩提法师,遇妖即杀,绝不留一丝一毫的隐患。所以那些大户人家都喜欢找他捉个妖,驱个鬼什么的。当时他看到花名册上有法师的名号,他整个人是惊讶的,不等他缓过劲来,又看见他的名号旁边记录着他养的灵宠。嘿!遇妖即杀的菩提法师居然养了灵宠,这个消息直接让欧阳县令的惊讶转变成震惊。他们入狱的罪名也很简单,偷窃。不过欧阳县令肯定是不信的,菩提法师一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他的灵宠更不可能会偷窃,这一看就是冤枉的。等他去到牢中看了一眼灵宠的美貌,哎!还别说,这蛇妖一看就是偷了贾老爷的东西。再说了,刘太守一向公正廉洁,怎么会判错呢?所以这都是误会!既然已经升了堂,欧阳县令也只能硬着头发接了状纸,走一套流程。“在下向人...

主角:青姝法师   更新:2024-12-06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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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青姝法师的其他类型小说《蛇尾只撩心上人,乖诱佛子入红尘全局》,由网络作家“为卿朝朝暮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来这人在捉妖界还挺有名的。大名鼎鼎的菩提法师,遇妖即杀,绝不留一丝一毫的隐患。所以那些大户人家都喜欢找他捉个妖,驱个鬼什么的。当时他看到花名册上有法师的名号,他整个人是惊讶的,不等他缓过劲来,又看见他的名号旁边记录着他养的灵宠。嘿!遇妖即杀的菩提法师居然养了灵宠,这个消息直接让欧阳县令的惊讶转变成震惊。他们入狱的罪名也很简单,偷窃。不过欧阳县令肯定是不信的,菩提法师一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他的灵宠更不可能会偷窃,这一看就是冤枉的。等他去到牢中看了一眼灵宠的美貌,哎!还别说,这蛇妖一看就是偷了贾老爷的东西。再说了,刘太守一向公正廉洁,怎么会判错呢?所以这都是误会!既然已经升了堂,欧阳县令也只能硬着头发接了状纸,走一套流程。“在下向人...

《蛇尾只撩心上人,乖诱佛子入红尘全局》精彩片段


说来这人在捉妖界还挺有名的。

大名鼎鼎的菩提法师,遇妖即杀,绝不留一丝一毫的隐患。

所以那些大户人家都喜欢找他捉个妖,驱个鬼什么的。

当时他看到花名册上有法师的名号,他整个人是惊讶的,不等他缓过劲来,又看见他的名号旁边记录着他养的灵宠。

嘿!遇妖即杀的菩提法师居然养了灵宠,这个消息直接让欧阳县令的惊讶转变成震惊。

他们入狱的罪名也很简单,偷窃。

不过欧阳县令肯定是不信的,菩提法师一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他的灵宠更不可能会偷窃,这一看就是冤枉的。

等他去到牢中看了一眼灵宠的美貌,哎!还别说,这蛇妖一看就是偷了贾老爷的东西。

再说了,刘太守一向公正廉洁,怎么会判错呢?

所以这都是误会!

既然已经升了堂,欧阳县令也只能硬着头发接了状纸,走一套流程。

“在下向人?”他问道。

法师行了礼道:“贫僧法号菩提,特地带状纸与证据前来替青姝偷窃一事翻案。”

“为妖翻案?”欧阳县令看完状纸,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本官长这么大,从未听说为妖翻案的事。”

不仅县令在发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民众也在发笑。

嘲笑声再大再刺耳,法师依旧站如雪松,脸色不曾变化半分。

等笑够了,欧阳县令才拍响了惊堂木,他质问道:“法师,你尊享朝廷特例多年,如今不为民间造福就罢了,怎么反倒替妖说起话来?还是说法师身为佛修,已经人妖不分了?”

这话实在犀利,人群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没人能接受一个偏袒妖的佛修,身为佛修,应该站在人族这边才是。

他倒好,一边享受着朝廷特例,一边替妖说好话,这简直是没良心。

这么一想,民众瞬间就愤怒了,他们的喊骂声越来越大,骂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直到欧阳县令拍响了惊堂木,愤怒的民众才安静下来。

法师不为任何人的喊骂声影响,他开口道:“贫僧没有替妖说好话,贫僧只是实事求是,青姝没有偷东西,那就不该在她头上强安偷窃的罪名。”

“没偷她按手印干什么?”欧阳县令接过县丞递上来的认罪状说:“妖的本性就是恶,偷个东西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什么是恶?这世间难道就只有妖是恶的吗?依贫僧之见,人心也没有比妖好多少,甚至比妖更恶。”

“至于青姝为什么会按手印,想必欧阳县令应该比贫僧更清楚!”想到青妹受尽折磨,只为救他出去,法师的心里就燃起一股无名怒火。

世间的人们口口声声念着大善,实际上连什么是善都不知道。

人可以善良,那妖为什么不可以?

又是谁说妖不可以善良?

话虽然没有明说,但也足够扎县令的心了,他们这些为官者,做了多少好事,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清楚了。

可是清楚归清楚,但是你要是说出来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毕竟世上有一个词叫恼羞成怒。

“大胆!身为佛修你人妖不分,历代修为高深的修士都说妖是邪魔歪道,反倒只有法师在诡辩,难道你的话比历代修士更对吗?真是岂有此理,滑天下之大稽!”

因为心虚,欧阳县令直接拍案而起,指着法师的鼻子骂,不仅声音震耳欲聋,说到激动处还唾沫横飞。


官兵搜查的动静可不小,屋子的每一寸地方都要仔仔细细的翻一遍,好在他们没什么东西,官兵两下就翻完了。

直到他们看见那个包珠花的包袱,带头的官兵道了一声:“得罪了。”

便伸手解开那个包着珠花的包袱,诡异的事来了,原本里面的珠花竟变成一匹上好的锦布。

这肯定是上半夜出去看皮影戏被人趁机陷害了,如今脏物在自己房内搜到,法师只能解释一句:“贫僧没有行偷窃之事!”

官兵才不管那么多,脏物已经被找到,有什么喊冤叫屈的话,直接去官府说吧。

“铐起来。”官兵一声令下,其他人拿着一条粗大的铁链就要来铐法师的手腕。

躲在衣服里的青姝,突然蹿出来咬了一口靠近法师的官兵,顿时官兵的手就见了血。

“灵宠?”官兵头子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只是和尚也养灵宠就有点稀奇了。

他移开看青姝的目光,‘客气’的招呼一句:“法师还是将灵宠看好些,我的人粗手粗脚,到时候伤了灵宠可就不好了。”

官兵头子一挥手,那些人拿着手铐就上来了,青姝抬起蛇身,吐着红信子警告他们不许碰法师。

不然她就——

她就被法师塞回衣服里。

好吧,看来法师不喜欢她咬人。

他们被带回了官府,一路上可没少被人指指点点,那些窃窃私语,青姝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也有少数人认为,佛修不可能偷东西,出家人清心寡欲,偷这匹颜色鲜亮的布有什么用?

半夜三更自是不可能审案的,考虑到青姝是灵宠的身份,官府还把门口的狴犴给蒙上了,这样妖就能进入官府。

进入官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将青姝和法师强制分开,各关一处牢房。

这种时候显不显人形就不是青姝说的算了,因为官府自有捉妖师对付她。

被迫现形和与法师分开都不算什么,青姝白净的手腕上被铐上专门对付妖的铁链,一旦她想挣脱,铁链就让她生不如死。

这副铁链让她连原型都不能变回去,并且还限制了她的法力,她现在就跟人类一样,任人宰割。

青姝虽然已经有了五感,但视力算不上特别好,出于天性,她还是习惯用蛇的感知能力去看周围。

四周黑漆漆的,别说关着其他人了,连只大黑耗子都没有,她找了个角落,静静地等待天亮。

清晨,一丝光亮从狭小的窗户透进昏暗的牢房。

过了两个时辰,牢房门被官兵打开,他们身后跟着一个带着法器的捉妖师。

见来人了,青姝赶紧从地上坐起来,她急切的问道:“法师呢?他还好吗?”

“偷了东西还想好?”捉妖师给了另外俩个官兵一个眼神,他们打开牢门就把青姝拽出去。

“我们没有偷东西!”青姝说。

“赃物都有了,还狡辩什么?”捉妖师厌恶的扫了青姝一眼,转身就往公堂方向走。

这会正是巳时,官府门口聚集了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爷大妈,有的手上还抓了一把瓜子在慢慢的嗑。

当青姝被押上来时,那些大妈们都忍不住“哎呦”了一声,“瞧这骚劲,难怪法师要偷布,定是这蛇妖撺掇的。”

“可不是,真是可惜法师这身修为了,居然为这蛇妖破了戒。”

说着说着,那些大妈大爷还往青姝身上丢烂菜叶,直到县令阻止她们的行为,青姝才免遭一难。


“我不要喝那个。”哪怕被折磨的精神快分裂,青姝也不忘呢喃这句话。

过不了一会,她又开始出现幻觉,一会觉得冷,一会觉得热,闹到最后开始揪自己的头发。

看她伤害自己,法师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将她抱在怀里,紧接着便运起法术替青姝缓解痛苦。

浑身的痒痛被一股暖意所覆盖,良久过后,青姝不再出现幻觉,也不再自残,而是乖乖的窝在法师的怀里。

她觉得法师肯定在生气,因为她染上红罂花的毒,所以法师报复性的将她抱的很紧很紧,她真的快喘不过气了……

她在昏睡之前,还听到法师在她耳边说了很多声对不起,还有一声小青,只是那声小青包含了一些与平时不一样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她就想不到了,因为她来不及细想就在法师怀里睡着了。

等她醒来后,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这让她更想不起了。

见青姝醒了,法师递给她两把洗好的豆梨,“甜的。”

道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谢谢,青姝才上手摘来吃,结果她扯好了几下,硬是一颗都没有扯下来。

青姝不死心,她又接连尝试好几次,但通通以失败告终。

望着那一串豆梨,青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气息刚落,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手里的豆梨拿走了。

他都没使什么劲,那颗豆梨就乖乖的被他摘下来了,法师将摘下来的豆梨递到她的嘴边说:“还有很多。”

“谢谢法师。”她再次向法师道过谢后,才将他指尖的豆梨吃掉。

她嚼了两下,愣是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为了让法师不要担心,她选择了撒谎,“很甜。”

法师又摘下一颗豆梨递到她嘴边,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不要撒谎,因为一点都不像。”

“我不想让——”

“贫僧知道。”他轻声回答着。

这趟云游让他知道了很多他不知道的,想来他已经快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当法师再次将豆梨递到嘴边,青姝忍不住问他说:“世上都说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是真的吗?”

“以前是,可是现在却不一定。”法师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想着可怜又善良的阿莲。

若是在他没有云游前,他一定会肯定的告诉青姝,这是真的。

可是这一路来的遭遇,让他无法再坚定佛说的因果报应,所以他不想对青姝撒谎,甚至想告诉青姝他近期的感悟。

“为什么呢。”青姝想问个明白。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或许是平凡人受到不公却无处申冤,所以用来安慰自己的话吧,实际上,那些恶人可能会像刘太守一样升官发财,多子多福,也可能像欧阳县令一样,平步青云,财源广进。”

听完这些话,怀里的人安静了,她看着手中的豆梨在发呆。

“虽然现世报很少,但也不代表没有,即使他们死了,地府也不会让他好过的,至于能不能转世为人都难说。”

“那有怎么样呢?”青姝说:“死都死了,做坏事的人能不能转世成人又与死去的人有什么关系?即使他成了畜生,他们来生难道还能认出彼此,记得自己为什么做畜生吗?”

话难听,也悲观,又让法师无法解释,最终他轻叹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人间悲欢离合太多,是是非非也太多,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无法割舍。”青姝难过的说完这番话,眼角的泪珠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居然丢下阿莲,贪了她的钱跑了!

“嗐!”赵当家叹了一句说:“走不走又能咋样?出了我们疙瘩山,小蛇妖可就得吃苦头了,到时候法师你未必能护住她。”

“这是贫僧自己的事情,不劳赵当家费心。”法师语气很不悦,他答应任莲要照顾青姝,那肯定说到做到。

赵当家嘲讽的笑了,他拎起酒坛子,倒了一碗酒,“法师和蛇妖,你猜凡人会怎么说?还是说,法师要让小蛇妖带上兽圈?”

兽圈这种东西,象征着侮辱,妖比人更看重骨气,即使人类用挫骨扬灰这招对付妖,妖也毫不惧怕。

长期对妖的压迫,并没有使妖对人类惧怕,反而愈加让妖不愿屈服。

他们追求平等,要求享有人类该有的待遇,但在人类眼里,这就是笑话。

“法师,你知道我的师父为什么要赶我走吗?”赵当家问道。

法师垂下眼眸,道了一声不知。

“因为我没出息,也赚不到钱。”赵当家往地上嗟了一口说:“如今的捉妖师已经不是单纯的捉妖了,更多的是为了钱。”

“杀妖剥皮很正常,坑蒙拐骗也很常见,为了钱,捉妖师是不会管妖的好坏的,抓住了,直接杀了省事又省心。”

“凡事都有例外。”法师说。

“啊,对,确实。”赵当家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就是那个例外,因为做不出这种事,被师父废了一身本事,沦落到做土匪头子,你说我这样的例外像不像个笑话?”

赵当家自嘲的大笑一声,又无奈的摇摇头,最后叹了口气,也就作罢了。

往事再提,也不过是徒增伤感。

“朝廷重视有本事在身的捉妖师、法师和道士,所以你们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法师你根本不知道人间的妖有多可怜,你以为你所做的是正确的,其实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场笑话。”

赵当家语重心长的叹道:“法师,妖确实是妖,可人,不一定是人。”

“在这人世间,人比妖魔鬼怪更可怕!”赵当家的脸上闪过厌恶,他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便不说话了。

赵当家没有说出自己的故事,但他的话语里却透着一股看透世间沧桑的无力,或许当年他也曾是一个传奇人物吧。

可在这千变万化的江湖中,谁又会记得他呢?

毕竟大家只记得疙瘩山的恶霸——

赵二搭子。

宴席结束后,青姝跟在法师的屁股后面,乖乖的回了小院。

她觉得法师不开心。

嗯……虽然平时他也是这样面无表情,冷冷清清的,但是这会却格外异常。

为了不惹法师更生气,青姝躲去了前院的长廊,万一法师生气了,她也不会倒霉。

屋内的烛光将法师的倒影拉的长长的,灯芯时不时的跳动一下,连带着法师的倒影都会晃动。

他就坐在蒲团上,既没有修炼,也没有诵经,青姝躲在门后看了他许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嘿!小青。”铁头趴在墙头上,高兴的喊她。

听到铁头的声音,青姝也就顾不上法师了,她来到墙边说:“你今天不一样。”

这会他的脸上抹了厚厚的黑灰,系着红头巾,穿着没有打补丁的衣服,腰间还配了一把大刀。

“我已经满十五了,今天跟大当家一起下山。”铁头还炫耀了一下自己强壮的肌肉,“怎么样?我这身还可以吧?”

“嗯……挺好的。”青姝说:“就是脸太黑了。”

“我们是去抢劫的,当然不好太高调。”铁头爱惜的拍拍自己的衣服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穿没有补丁的衣服,等会我还要给我爹看看。”


“呕!”一口苦芥菜下肚,青姝当场反胃,她迅速的拿起手边的桃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这个菜也太苦了,青姝苦的眼泪都冒出来了,“法师你骗人。”

“贫僧只是想告诉你,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表里如一。”法师将碗收去一旁,拿起一个桃子就开始吃。

青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依我看啊,这世上有表里如一这个词,那肯定就有表里不一这个词,你说是不是呀,法师。”

“不是。”法师说。

青姝觉得法师在撒谎,她凑到他面前,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侧脸,又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吃桃子的模样。

她问道:“好吃吗?”

“嗯,还不错。”他说。

“我再洗一个给你吃好不好?”

“嗯,辛苦你了。”法师说。

“不辛苦。”

心情绝佳的青姝拿起一个桃,‘扑通’一下跳进水里,然后开始在水里洗桃……

正要吃桃的动作被止住,目睹全程的法师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今天的桃子都是在这里洗的吗?”

“是啊,”青姝看见法师的脸色变得很差,可是她依旧选择实话实说:“我在这里又能玩水,又能洗桃,岂不美哉?”

法师简直被气笑了,搞了半天,桃子是用青姝的洗澡水洗的。

“贫僧要去做法事了。”法师放下桃子,起身就走,半点犹豫都没有。

“哦。”青姝拿着桃子就咬了一口,她觉得法师好像生气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呢?

嗯……这是个难题。

不过,她好像有个问题忘记问法师了,到底是什么问题呢?青姝想不起来了。

吃饱喝足,青姝又盘在大石头上睡觉去了,等她一觉醒来,正好可以吃法师带回来的饭。

她在内心真诚的祈祷,希望法师不要带那个苦了吧唧的菜。

那菜真难吃,嘎嘎苦。

实际上,青姝一觉睡醒都没有等到法师回来,等到天黑了,青姝真的就急了。

平时这个时候法师早就回来了,这会鸭子和鹅她都不怕了,她从水里爬上来就要去找法师。

结果她的手刚碰到大门,法师就回来了,见人回来了,青姝才放了心。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被你吓死了!”语气里责怪的意味很明显,配上青姝生气的模样,更是绝了。

“寨子里有酒席,贫僧去帮了会忙。”法师耐心的解释一番,直到她脸色看上去没那么生气了,又问她说:“酒席上有好吃的,你要去吗?”

“要要要!现在就要去!”听到吃的,青姝恨不得现在就走。

她开心的模样比生气的模样顺眼多了,法师又问她说:“要穿新衣服去吗?”

“新衣服在哪里?!”

“在你床上。”法师说。

“我怎么没看到?”

“这段时间来,你睡过床吗?”

这是一个好问题,青姝确实没有睡过床,因为她一直睡在大石头上,或者睡在房梁上,床上她还真没睡过。

她挠了挠脑袋,尴尬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开始换新衣服。

说真的,新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厚了,青姝被新衣服包的严严实实的,她觉得好热。

所以青姝又脱掉了两件内衫,这样她就没那么热了。

她跟着法师一起出了门,直到去了宴席上,法师都没有发现青姝少穿了两件内衫。

宴席上法师和青姝单独坐一桌,而桌上最扎眼的菜就是那道大肥鱼和苦芥菜。

还不等动筷子,法师伸手把青姝面前的苦芥菜端到自己面前,又将自己面前的蘑菇焖鹅端在她面前。

“焖鹅你要吃吗?。”把菜换了个位置的法师似乎话中有话。

“吃!吃大个的!”青姝握着筷子就要跟这碗鹅大战三百回合。

有了鹅,那道大肥鱼的诱惑力也就到此为止了。

青姝握着筷子插了半天,硬是一块鹅肉都没有插中。

她插插插插!

鹅溜溜溜溜溜!

如此反复,无穷无尽。

“怎么它变成菜了还欺负我呢?”青姝很不服气,她猛的一戳,鹅肉飞出去了!

她握着筷子,顺着鹅肉飞出去的方向看去,她看见……看见那块鹅肉飞在法师俊俏的侧脸上。

飞出去的鹅肉在法师脸上弹了一下,接着掉在法师的白色僧袍上。

而干干净净的僧袍上,被沾上油汪汪的污渍,就在此时,眼疾手快的青姝立马伸手去接那块肉。

在青姝碰到他的胸口时,法师条件反射性的从坐位上弹了起来。

“我的肉!”青姝心疼的钻进桌子底下去捡肉,可惜已经太晚了,那块鹅肉“骨碌碌”的滚进满是泥巴灰的地上。

刚钻进桌子底下的青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块鹅肉被一只大黄狗叼走了。

没捡到肉的青姝愣了一下,而后抬起头说:“法师,你看,它欺负我!”

法师:“……”

“从桌子底下起来吧。”法师轻叹一口气,给青姝夹了一块鹅肉。

“谢谢法师。”碗里有了肉,青姝麻溜的坐上桌,拿着筷子就开始炫。

说是炫,其实还是戳,只是戳的目标从菜盘子转移到饭碗里。

看着青姝碗里的鹅肉被戳的转来转去的,法师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他的目光也随着鹅肉转来转去。

戳了两圈后,令法师目瞪口呆的一幕来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青姝放下筷子,一把抓起碗里的鹅肉塞进嘴巴里。

或许……他该找个时间教青姝用筷子了,毕竟用手抓不卫生。

青姝啃的正欢呢,突然感觉有人在看她,她一扭头,正好和法师大眼瞪小眼,难道法师也想吃?

嗯……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所以青姝把手里啃的七七八八的鹅肉递到法师嘴边说:“呐,给你吃。”

怎么说呢,眼前的这块肉沾了不少亮晶晶的口水。

这番操作下来,法师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扭过头,念了一句佛号说:“贫僧是出家人,忌食荤腥,青姝自己吃吧。”

说完,法师施了个法术,把刚刚给青姝夹菜的筷子清理干净了。


“想知道菩提法师的消息吗?”县令站起身来,用官兵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上沾着的红罂花。

青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没了反应,实际上她的耳朵竖的可高了。

她怎么会不想知道法师的消息呢?

她做梦都想找他问个明白。

问问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不逃跑,若是他逃跑了,为什么不回来带着她一起逃跑。

还是说,他跟阿莲一样,都去找自己的娘亲了,所以才不管她的。

“他要死啦。”县令美滋滋的笑出声,“你说他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在剿匪的时候得罪本县令的捉妖师,得罪就算了,居然还敢进城,你说本县令不找他麻烦找谁麻烦?”

“真可惜……”青姝轻声说。

“什么?”县令显然没有听清楚。

青姝虚弱的笑了笑,提高音量重复说:“我说真可惜,可惜我没有掐死他。”

说完,青姝还很嚣张的笑了出来。

“想激我?”县令从鼻子里冷哼出声:“幼稚的招数。”

县令不再理会青姝,而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他‘啧啧’两声道:“法师也是个硬骨子,本官怎么命人鞭打他,他都不肯承认你偷了东西。”

“你真该死!”听到法师受刑,青姝的四肢百骸都在与他一起痛。

原来不是法师不要他,这一切都是她在胡思乱想,法师怎么会不要她呢?

这世上谁都会失信于她,唯独法师不会,她应该早点明白的。

她不该因为自己关在笼中而自暴自弃、一心等死。

而他也应该逃走的,即使不带她。

对于青姝的想法,县令一眼看穿,他鄙夷的提醒道:“别想着法师逃跑,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敢逃跑,本官就找到他庙里去。”

“他是个出名的大法师又如何?只要沦落到本官手上了,即使他是条凤,也得乖乖的夹着尾巴做本官院子里的鸡!”

县令拿起妖簿册,指着摁手印的地方说:“只要你摁下这个手印,本官就放了法师如何?你也不想他死在牢里吧?”

“想骗我?做梦!”青姝扬起冷冷的笑,她才不信狗县令的话,法师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吧!”等见了法师,县令敢保证,这蛇妖一定会求着他摁手印!

虽然青姝被封了法力,但是县令依旧不敢大意,他派六个人高马大的捉妖师将青姝一路押送至关着法师的独立牢房。

青姝全程被蒙着眼,她只知道通往法师的牢房很阴冷,也很潮湿,角落里还有老鼠窸窸窣窣钻来钻去的声音。

路上很静,除了火花跳动的‘噼啪’声,什么声音都没有,看来法师也跟她一样,都被单独关起来了。

也是,偷窃之事本来就是县令找人做的,他自然是做贼心虚,哪里敢将她们跟别人关在一起?

又走了一段距离,牢房深处飘来潮湿的霉味,还有一丝血腥味,青姝先是一顿,而后甩开抓着她的捉妖师,飞快的赶往牢房深处。

蒙住眼睛又怎么样?

青姝是蛇,她天生就是靠嗅觉的,视力这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捉妖师见青姝毒瘾发作,还能跑起来,心中不由的有些佩服,他朝青姝射出控妖的符箓,却被青姝躲开了。

她将捉妖师甩在身后,嗅着法师的味道,一路赶到关着他的牢房。

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法师就知道青姝来了,毕竟她走路的声音很独一无二,想认不出来都难。


自从上次以后,青妹再也没有出过院子,她的活动空间只有院子这一块地方。

主要是老爷太可怕了,动不动就要剥她的皮,还有府里的捉妖师也吓人。

万一被他们一刀斩了,青姝连哭都没法哭,因为妖是没有轮回的,死了就是死了。

最多就留下一捧白灰,风一吹,也就消散在人间了。

其实这种日子倒也蛮惬意的,就是少了点东西,比如说自由。

可是青姝并没有离开的想法,她真的很喜欢阿莲,就像喜欢姐姐们一样喜欢她。

这种惬意的日子在一个晌午被终结,一队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铁甲的男人闯进院子,他们杀了守在院外的下人和丫鬟。

在阿莲被抓走前,她一把将青姝从窗户那里丢了出去,青姝的蛇头正好磕在石头上,她晕乎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等她从窗户爬进房间,地上只有沾着血迹的脚印,院外面也是死人和血迹,她爬去院子外头,那里也是死人和血迹。

就连那只欺负过她的猫都被斩成两半,池子里的鱼都被捞上来打死。

这么血腥的一幕,只让青姝觉得人类真恐怖,不管是不是同类都要杀。

感叹完后,她又顺着阿莲的味道找去了一栋更大,更气派的房子,可是她进不去,因为房子门口有两座狴犴。

若是敢硬闯,狴犴能要了她小命。

或许这里会有狗洞什么的。

青姝绕着房子转了好几圈,别说狗洞了,连个深点的坑都没有。

好吧,既然如此,那青姝只能用法力挖坑了,可是用法力就要变成人,现在又是白天,太招人眼了。

最终青姝只能左右扭动身体,把肚子底下的泥土推去两边,再一点点的钻通泥巴洞,讲真的,这个过程真费蛇。

就在她扭的正欢的时候,她又被一只手捞起来了,她转过头一看,是那个修为高深的法师!

他看起来很累,满脸的疲色,眼睛里全是血丝,眼底也是一片乌青。

青姝环上法师的手腕,想爬去他的肩头和他贴贴,但她刚想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被法师死死的拽着。

‘嘶嘶嘶嘶~’法师,要不要双修呀?

“你好脏。”法师毫无感情的说出这句话,接着他抓着不停挣扎的青姝去了河边。

然后,他抓着青姝像洗抹布似的,在河水里把她涮了涮(洗了个澡)。

只是这手法吧,多少有些撒气的成份在。

原本走出很远的法师,听说有一片山林着火了,烧死了很多动物,他一听大感不妙,疯似的往山上赶。

等他赶到了,着火的正是青姝家门口,整片森林烧了个精光,地上还有很多动物的尸体。

他不仅把山上的动物尸体认了个遍,还下水去青姝家里找了个遍,结果就是空空如也。

最终他想到给青姝的那串佛珠,他施了个寻物的法术,根据指引找到青姝之前躲过的那条河。

佛珠倒是在,青姝却不见了。

好吧,其实法师急疯了。

青姝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她死了,他是要背负因果的。

他在林子里找到一块捉妖师的腰牌,捉妖师是他招惹的,若是间接害死了青姝,他怕是罪孽难消。

等把青姝涮干净(洗干净)了,法师才将她装进腰间的布袋子里,又在城外找了一间破房子。

等到了破房子里,法师才把青姝放出来,青姝狠狠的顺了几口气才化身成人形。

“差点闷死我了。”青姝抱怨说。

法师只念了佛号,没有理她。

不理就不理,青姝拖着蛇尾,蜿蜒般的走到法师身旁,“法师,我想进那间大房子里去,你帮帮我呗?”

“为什么要去?”法师问。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在里面,我想见她,你就帮帮我嘛,法师。”青姝十分狗腿的帮法师捏起肩来。

“衙门门口有镇守的狴犴,而你是妖,狴犴的神力过于强大,一个不小心便会取了你的性命,贫僧帮不了你。”

法师的话很绝情,可是青姝知道他的话是对的,她的修为还不够高,像门神那些都能镇住她。

可是阿莲还在里面,所以青姝捏的更卖力了,她软甜软甜的向法师撒着娇说:“法师,你就帮帮我吧,好不好?”

“妖不是最讨厌人类吗?”法师问。

“没有啊,”青姝靠在他的肩头说:“其实我还蛮喜欢人类的。”

“喜欢?”法师像听到笑话似的,冷冷的笑了一声,“理由。”

“阿莲会给我买肉包子吃,还有麦芽糖。”见法师认真在听,青姝轻轻地给他捏起肩来,“法师也是好人,你可是救了我呢,而且,法师肯定会帮我去见阿莲的。”

青姝悄悄地观察着他的脸色,轻声问他:“是不是呀?法师。”

“不是。”

话音刚落,青姝就停了帮他捏肩的动作。

嗯,这蛇妖倒是有几分气性。

眼看青姝不开心了,法师又开口了,“带你去是不可能的,不过贫僧可以替你去看看那位女施主。”

“真的啊?”青姝扑在他背上,蹭了蹭他的脸,因为高兴,蛇尾还一摆一摆的,“法师你真好。”

说话间,青姝的热气喷在他的颈脖上,这种感觉又痒又热,再加上她的身子很软,让法师觉得不自在。

他告诫道:“女施主,请你坐好。”

“哦。”为了不被捆妖索绑起来,青姝乖乖的坐好,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尾巴轻轻地晃来晃去。

“贫僧晚上的时候去。”

晚上去就晚上去,青姝闲的无聊,她开始在破房子里转悠起来。

法师虽然在原地打坐,但是青姝的动静却满不过他,他看见青姝一会缠在柱子上,一会盘在房梁上。

屋子里的大水瓢也拿着往脑袋上扣,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床底下也要钻。

不一会,床底下的墙壁,传来‘吱拉吱拉’指甲抠墙壁的声音。

在打坐的法师听的全身起鸡皮疙瘩,耳朵听了直抽筋,就在他快受不了的前一刻,声音停了。

呼——!真是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他居然还活着?”青姝简直不可至信,没想到疙瘩山的英雄好汉,居然没有要了他的狗命。

“他当然活着,他不仅活着,还平步青云,靠死人钱发达的缺德玩意儿,我呸!”骂完欧阳信,县令一甩衣服气冲冲的走了。

欧阳信这个人,就没有哪一点是让人看得上的,唯一看得上眼的,就是会来事儿。

别看他是来顶替县令的官位的,他那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给县令送了一笔银子,一口一个大人请指教。

哦,对了,县令升官了。

兵部尚书之子,黄将军确实死在疙瘩山,不过这一切都是礼部尚书王尚书策划好的,这一趟本就是叫他有去无回。

死了儿子的黄尚书得了死讯,当场死在朝堂上,黄尚书一死,王尚书立马扶自家大舅哥上位。

现在事已成舟,也就到了论功行赏的地步,县令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送礼,而且送的礼还很大。

这不事一成,王尚书第一个想的就是他,正好前头的太守往前挪一挪,可不就便宜了现在的县令。

哦不,他现在叫刘太守。

升了官的刘太守牙都笑掉了,他现在可是四部之首,礼部尚书的部下,谁还敢给他脸色瞧?

什么?贾夫人?她算个屁!

刘太守直接修书一封送至皇城,这破事儿直接就解决了。

封官的当天,刘太守二话不说,高高兴兴的携家带口去了任职地。

刘太守刚起程去任职地,宫中的老皇帝病死宫中,等新皇登基都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

新皇登基都有一件普天同庆的事情,减税三年,大赦天下。

当然了,大赦天下跟妖肯定是没有关系的,青姝依旧关在笼子里,天天灌着令她厌恶的红罂花。

她不想喝也没用,那些捉妖师从一天一瓶的药量给她增加到一天两瓶的药量,不愿意喝就用法器折磨她,折磨完再灌药,

欧阳县令也完美的继承了刘太守的作为,这几日一批又一批的富贵老爷前来牢中看货,看过货的无一不说好。

他打算挑个日子将青姝以投标的方式卖出去,谁出的钱多,谁就得到这只蛇妖。

要不是他没有让妖伺候的爱好,青姝这种绝色,他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此等尤物,只怕是天下难寻。

就是脾气太犟了些,每日喂药没有五六个男人帮忙,那药是半点都灌不下去。

即使是断了她的药,哪怕是难受到生不如死,她也绝不求他施舍半滴。

“老爷,”县丞行了礼,在他耳旁说:“衙门外来了个和尚。”

“和尚?正在欣赏灌药过程的欧阳县令皱起了眉,他认真思索一番人际关系道:“不认识,赶走。”

“可是他敲了鸣冤鼓。”县丞说。

“啧!”欧阳县令十分烦躁的拍了桌子,“什么时候和尚改敲鸣冤鼓了?那该死的木鱼还不够他敲吗?”

县丞干笑两声便闭了嘴,欧阳县令骂完也起了身赶往公堂,走之前还特别交代捉妖师将青姝看严点,别让她寻死。

头两天就差点让她将自己勒死了,为了救活青姝,欧阳县令可花了不少银子。

其实也没有花多少,就一两银子的看诊费罢了。

但是欧阳县令觉得青姝不值得他花钱,所以哪怕是为她花一文钱,他都嫌多。

等上了公堂,欧阳县令大模大样的往那椅子上一坐,一抬头便看见是他刚放出去不到半个月的和尚。


以后青姝若是敢反抗,将会受到比今天还痛十倍的痛苦。

依他之见,妖这种东西就不能对她太好,因为她不配。

伤人事件过后,县令断了青姝一天的药,再次醒来,青姝感到浑身发软、心烦意乱、心脏加速,并且不停的冒着冷汗。

笼子外面站着洋洋得意的县令和捉妖师们,只见县令掏出一个小瓷瓶在笼子外头晃了晃说:“再有骨气的妖,都得在本官的红罂花面前服软。”

“昨儿个你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不起来了?”县令拔掉瓶塞,放在鼻下轻嗅一口,“真是美妙绝伦的香气。”

青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最终她默默的偏过头去。

说实话,青姝很想喝。

但是她知道这个东西肯定是不好的,它要是个好东西,法师早就买来喂她喝了,何至于等县令来喂她?

青姝的犟骨头在县令眼里算不上什么,比青姝还犟的妖,他都见过不少。

县令也不急,他给一旁的官兵甩了个眼神,没一会,官兵拿着一个兽圈和一本妖簿册过来了。

要不是妖簿册必须要妖心甘情愿的按上手印才能生效,县令还真没必要用红罂花控制妖。

当妖在妖簿册上按上手印的那一刻起,妖的性命便掌握在主人的手里,主人让她死她就死,主人让她活她就活。

但凡敢反抗主人的命令,或者敢伤害主人,那妖的下场便是死路一条。

说白了就是横竖都是死。

你若是问妖是什么?

那我只能告诉你,妖是比狗都不如的存在。

等狗年迈了,主人还会为它养老送终,但是妖很少有活过一年的。

大多数人玩几个月就玩腻了,等玩腻了,便将她弃之不顾。

或者剥了妖的皮,用来做大氅。

而妖肉还是大补之物,听闻吃了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妖丹还能做成装饰品。

富贵老爷们都喜欢养貌美的妖,所以捉妖师们以抓漂亮的妖为荣,而漂亮的妖更是难得一遇,抓住一只能抵万金。

县令拿着瓷瓶凑近青姝面前,红罂花的味道一股又一股的往青姝的鼻子里钻。

它的味道很香很香,青姝很想喝,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她的眼神就是不停的想往县令的手上瞟。

为了不让县令的当,她不停的回想法师给她买的梅干菜肉包,还有那只大烧鸡,可是她半点都想不起它们味道。

明明它们也是香的、也是好吃的,可是在此刻,眼前的小瓷瓶似乎更诱人。

“想吃吗?”县令拿出一块帕子,将瓷瓶里的红罂花倒了一些在帕子上,瞬间红罂花的味道更浓了。

县令甩了甩帕子,让整个笼子里都飘着红罂花的味道,“只要你说想吃,本县令就让你尝一口。”

一直不愿意看县令的青姝终于拿正眼看他了,最终她麻木的眼神落在小瓷瓶上。

她麻木又呆滞的看着小瓷瓶,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县令也不着急,他耐心的等着答案。

良久,青姝动了。

县令还以为青姝是服软了,他正要得意的大笑,谁料青姝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她恶狠狠的说了一个字,“滚!”

“有骨气。”县令活动一下被扇麻的右脸,要不是看在贾老爷会给他一万两银子的好处费,今天他非杀了蛇妖不可!


当她大声喊法师的名字,手上的铁链和笼子的闪电就会不停的折磨她,直到她晕过去为止。

无休止的折磨让青姝披头散发、脸色煞白,她抱着自己的蛇尾悄悄地在笼子里哭。

最近蛇尾上的鳞片也开始掉了,而掉下来的鳞片是蓝色的。

青姝知道,她这是快要死了。

姐姐们以前说过,她们翠青蛇临近濒死的时候,身体会变成蓝色。

可是法师还没有来救她。

他这次,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门口的铁链晃动了,随着冗长的开门声,生了锈的铁门被打开了。

唯一的光线照射进来,随行的官兵举着火把将壁灯一一点亮。

强烈的灯光让缩成一团的青姝抬起了头,她眯着眼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亮。

过了一会,牢房的灯被点亮了。

青姝也适应了光亮,她抬起头打量着来牢房的元大师和贾老爷,以及县令老爷。

他们像商品一般打量着青姝,等看够了,贾老爷面露不满来,“我不是托县令好好照顾蛇妖吗?怎么她还通身发蓝了?”

“害!主要是这蛇妖太矫情了。”县令给了捉妖师一个眼神,又吩咐官兵把笼子打开。

等笼子被打开,捉妖师打开瓷瓶,捏着青姝的下巴就把那瓶药灌下去了。

捉妖师丢掉瓶子,嫌弃的拍拍手出了笼子,“这是顶顶好的药,再吃几次,保证蛇妖会变得跟以前一样漂亮。”

顶顶好的药也是要付出代价的,等红罂药一停,青姝浑身会痛的像针扎,没有这药给她续命,那就只能等死。

而这药只有县令手上才有,至于解药肯定是有的,只是县令手上没有罢了。

等蛇妖上了瘾,贾老爷肯定不会舍得让蛇妖死,到时候贾老爷想给蛇妖续命就只能来县令这里买药。

一瓶红罂药又不贵,也就一百两黄金一瓶,等贾老爷什么时候玩腻了,把药停了便就是。

“虽然蛇尾变蓝了,但是这上好的样貌确实是难得一见。”贾老爷一边掏出他的金烟杆,一边色眯眯的看着青姝。

县令见贾老爷掏出烟杆了,他狗腿的掏出玉盒,讨好的问道:“要不要来上一口儿?”

“来点儿吧。”贾老爷看了一眼打开的玉盒就知道里面是好货。

“上好的黑烟,就那么一点儿。”县令往烟口上抹了一块黑烟,接着给他点上火。

火星子在烟口燃起火花,几下子的功夫,烟口就飘起一股黑色的烟。

贾老爷先是咂咂嘴,轻吸一口玉烟嘴,享受的眯起眼睛,黑烟带来的妙感让贾老爷沉醉的吞云吐雾。

身后的官兵极有眼色的摆上躺椅,他们小心地搀扶着县令和贾老爷躺下,等他们躺好,官兵才退去一旁。

“好东西呐!”贾老爷满意的长吁一口气,他看向笼子里貌美的青姝,心里更是满意了。

“待会儿我让人送点儿去贾府。”县令大方的说:“这玩意儿可没有多少,就那么几小盒,还是我费好大劲才搞到手的。”

贾老爷听了明显不信,“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县令买不到的?我那上贡的布,你都敢贪,更何况一点点黑烟?”

“嗨,这可不是一般的黑烟,往日我们抽的不过是本土种的,这可是番邦的货,千金难买呐,贾老爷!”

小小黑烟竟有这么波折,贾老爷又细细品味一番,好半晌,他才叹了一声,“这番邦的金贵玩意儿果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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