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中,钱晓把玩着树枝上的小虫子,又时不时地把玩起蜈蚣干尸。
钱晓想着等他们把事情办好了,就会来找她。
也不急。
就是有点热,有点渴。
钱晓咽了咽口水,瞪大着眼睛看向四周的植物,寻找着可以解渴的果子。
钱晓的眼睛在面前各种草木扫描,忽然看到红色的果粒,眼睛一亮,向长着红色果粒的植物走去。
钱晓将果子摘下来放在手里,好奇地看了看,觉得这和她以前吃的山莓一模一样,正想放进嘴里解渴。
“放下!”
钱晓猝不及防地听到一声呵斥,心脏抖了抖,小手没稳住,果子掉在地上了。
钱晓看向来人,却发现是邵奕,疑惑地看着他。
‘他怎么又回来了?’钱晓心中忍不住嘀咕。
邵奕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回来找钱晓,距离钱晓不远的时候,就看到她要将野果子放进嘴里,吓得邵奕连忙出声呵斥。
邵奕看见果子掉地上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钱晓疑惑没多久,就兴奋地开口,“我们是可以下山了吗?”
邵奕看着钱晓欢欢喜喜的脸蛋,眼睛还一眨一眨地,差点被一口气给噎到了,没好气地说,“我也想啊!”
简直被气死!
我不想早早回去吗,还不是你,一直在这,一动不动地。
要不是邵景臭老头偏向你,我早就撇下你了。
哪管你走不走,哪管你吃什么。
我都看到寺庙门口了,结果因为你,我还是走了下来。
邵奕臭着脸,走近钱晓,拉着她就往上走,“走吧,大家都在等你。”
钱晓其实不怎么想跟他走的,但又担心他会揍人,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走。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钱晓闷闷不乐地开口。
邵奕不想说话,嘴唇抿得紧紧,手劲不大,却也不会让钱晓挣脱。
钱晓勉勉强强地被邵奕拉着走了一段路。
但钱晓实在是耐不住脚后跟疼痛,不肯再跟着邵奕往上走。
钱晓将鞋脱掉,看着磨开了皮的脚,眼睛热热的。
邵奕看着钱晓红肿的脚后跟,又看到钱晓要哭不哭的可怜样,索性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钱晓愣了愣,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然后以为他是不打算走了,心中的喜悦还没升起,就被邵奕给从头掐断了,一点渣都不剩。
“怎么?想着不用上去了。”邵奕嗤笑了一声,恶声恶气地开口,“待会你走前面。”
钱晓的脑袋一下子就焉了下来,肩膀都是耸的。
邵奕看到钱晓这副模样,心中好受了点。
邵奕休息了一会,就打算继续往上走。
不过,他看着钱晓皱巴巴的小脸,咬了咬牙,还是背过身子,然后蹲在钱晓面前。
钱晓睁大了眼睛,愕然不已。
“上来吧,不用谢。”
邵奕皱着眉头,烦躁地说,“回去之后,你要把那个宝贝‘蜈蚣’全部送给我。”
“一个都不准留,全部送给我。”
到时候等你睡着了,爷就把蜈蚣放出来,放在你喝的粥、吃的糕点、喝的茶里面,甚至天天吓你。
爷要让你跪下来求小爷。
不,就算你求小爷,爷也要折腾你。
邵奕心中恼怒非常。
钱晓很震惊邵奕竟然会主动提出背她上去,愣了一会儿,就美滋滋地爬上了他后背,心想,‘一盒蜈蚣干尸而已,这也太划算了。’
钱晓心中啧啧了两声。
没想到,他已经盯上了我的“好东西”啊。
这就是所谓的“从哪里躺下,就从哪里崛起”吗?
钱晓表示不懂。
邵奕背着钱晓,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走。
邵夫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奕儿,晓晓以后会是你的妻子。’
林老夫人在山顶上等啊等,终于盼到他们俩上来了。
待听到身边的嬷嬷说,邵奕是背着钱晓上来的,心中更是宽慰。
背,辈。
一辈子。
是个好寓意。
邵景和钱焕早就到寺庙这里等着了,不过他们是从另外一条路上来的,还是骑马。
邵奕目前也无暇顾及,不过,下山的时候,差点被气疯了。
邵奕是凭着一口气,背着钱晓爬上来的,走进寺庙的时候,钱焕就将钱晓接了下来。
邵奕已经累倒在地上了。
待两家换好信物后,邵奕和钱晓分别被带去客房休息了。
邵奕关好门,换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好家伙。
邵奕看着从自己衣服流出的一大堆汗水,也是佩服钱晓的忍耐力。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受的。
钱晓也不想忍啊,但是,不忍的话,就要走路爬山,不仅累,脚后跟也痛!
而趴在邵奕肩膀上,就是臭了点,粘了点。
邵奕摇摇头,才不要管钱晓是怎么忍受的。
他换好衣服了,就抓起桌子上的糕点往嘴里塞,也没吃出个什么滋味。
吃饱后,他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钱晓虽然也很累,却还是坚持洗了一个澡。
不过,她晚饭没吃,脚后跟的伤也不想管了,就这样躺在床上睡着了。
幸亏林老夫人早就让嬷嬷将冰块放进客房候着,不然,这么热的天,他们也睡不着。
林老夫人知道钱晓的脚后跟伤着了,就让嬷嬷拿来铁打酒,要给钱晓揉脚后跟。
订婚事宜过后,钱焕也要回边疆了。
离开当天,天还没亮,钱焕就走了。
因为不想看见钱晓哭鼻子。
钱晓得知钱焕离开的时候,确实是哭鼻子了,眼泪一滴一滴地往外冒。
主人,你们还会见的。
笑笑干巴巴地安慰。
钱晓没有管它,把它屏蔽了。
笑笑:······主人开心就好。
林老夫人把钱晓抱着,也不开口安慰她,而是用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钱晓的后背。
待钱晓不再哭的时候,就带她去吃咸蛋。
很显然,钱晓没能想起第一次吃咸蛋的画面,接过咸蛋就放嘴里啃。
待钱晓觉得嘴里咸得发苦,猛地回过神来,想要去找水喝。
哪里还记得分别的事,只记得外婆捉弄她。
钱晓一边灌水,一边懊恼气愤,‘外婆是狼外婆,我就是个可怜的小红帽。’
笑笑:······
钱晓在凌安侯府住了五天,就被林老夫人带去邵奕家了。
钱晓:“······”我这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林老夫人看着钱晓这小可怜样的表情,和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睛笑眯眯的,“晓晓,你去和奕小子住两天再回来。”
“你要是能把邵奕带过来外婆这住,你就不用去了。”林老夫人给钱晓出主意,然后又开始控诉,“你上次答应外婆要把奕小子拐过来陪外婆的,你都没有做到。”
钱晓:“······”所以,外婆有了我这个小可爱,还想要邵奕这个刺猬。
钱晓心中酸溜溜的想,‘那个刺猬有什么好的,除了扎手,还扎人。’
凭什么外婆不要我,就要他。
钱晓心中有些恼邵奕。
而邵奕从邵夫人那里得知,以后他要定期去凌安侯府住两天,心中有些郁闷。
经过订婚之后,邵奕这一次接受良好,也承认了钱晓是他未婚妻这件事情。
订个婚都要有这么多事情,邵奕心里默默吐槽。
邵奕又想到上次爬山,虽然他背钱晓走了一段路,后来却是晕倒了的。
钱晓背着他,也是走了一段路的。
这就导致了钱晓的脚后跟到现在都还没好。
难以想象,最后是怎么爬到山顶的。
邵夫人拍着他肩膀,笑着给他打气,“你们要好好培养感情,她以后也会是你娶进府的妻子。”
邵奕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别扭。
两家都很中意对方的孩子,亦希望以后能够真正结为亲家。
所以,也就免不得要为钱晓和邵奕两人未来的情路打算。
不过,该做的都做了,他们以后能不能修成正果,就看两人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