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钰千牛卫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唐开局救了杨玉环:李钰千牛卫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鱼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严庄闻言,脸上显出怪异神色,但马上便恢复了镇定,轻抿一口浓茶,淡淡道:“你倒是考虑长远啊,不过晋王殿下乃至贤孝子,你即便将那人献给他,他还是会送予陛下的。”至贤孝子?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李钰闻言,神色更暗,悲声道:“严兄,还请你为她指条明路啊。”许是李钰这满脸悲切打动了严庄,只见他轻轻放下茶杯,略略挥袖,身旁几名胡服大汉快步上前,三下五除二将李钰从那大铁架上解下,然后搀扶着让他坐在严庄不远处的一把木椅上,另有一名胡服大汉也不知从哪里走出,手上端着一个精致茶杯,恭恭敬敬地向李钰送上。待李钰接过茶杯,才一脸温和地对他道:“没想到李钰兄铮铮铁骨,竟也是如此重情男儿。可是此般要求,倒是让为兄作难了。”李钰也不管他,一口将茶水饮尽,然后嚼着...
《大唐开局救了杨玉环:李钰千牛卫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严庄闻言,脸上显出怪异神色,但马上便恢复了镇定,轻抿一口浓茶,淡淡道:“你倒是考虑长远啊,不过晋王殿下乃至贤孝子,你即便将那人献给他,他还是会送予陛下的。”
至贤孝子?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李钰闻言,神色更暗,悲声道:“严兄,还请你为她指条明路啊。”
许是李钰这满脸悲切打动了严庄,只见他轻轻放下茶杯,略略挥袖,身旁几名胡服大汉快步上前,三下五除二将李钰从那大铁架上解下,然后搀扶着让他坐在严庄不远处的一把木椅上,另有一名胡服大汉也不知从哪里走出,手上端着一个精致茶杯,恭恭敬敬地向李钰送上。
待李钰接过茶杯,才一脸温和地对他道:“没想到李钰兄铮铮铁骨,竟也是如此重情男儿。可是此般要求,倒是让为兄作难了。”
李钰也不管他,一口将茶水饮尽,然后嚼着茶叶将空空如也的茶杯又递还给那名胡服大汉,也不管那胡服大汉脸上的不忿,大声嘱咐道:“再来一杯!”
等到严庄说完,才又转头谄笑道:“她一介女流,在这乱世漂泊,我若不能为她找个好的归宿,恐怕此生难安啊。严兄智谋过人,计算无双,又是一个古道热肠、心怀天下好男儿。我想,您总归是有办法的。”
花花轿子众人抬,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严庄见李钰对自己大加赞赏,心中大悦,但脸上还是为难神色,字斟句酌地道:“哎,李钰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为兄也只有想想办法了。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将那人找到,不然迟则生变,到时我也保不了你。”
严庄哪里知道,李钰早已不知那女子到了哪里。
李钰见严庄松口,感激之色满溢,慌不迭地说道:“严兄不必担心,我已将她藏在只有我才知道的隐秘处,如果没有我带路,那地方就是神鬼出世,也未必能够找到。”
“如此,那我们便立刻出发,将她迎回!”
说罢,严庄离座而起,激动地便要拉着李钰出发。
李钰哪能答应,当严庄手指刚刚碰到他的手腕,只听他便“哎哟”一声,大呼道:“痛!痛!痛!痛!”
几声“痛”出口,吓得严庄立马缩了手,看着浑身浴血、衣衫破碎的李钰歉然道:“为兄一时激动,实在鲁莽啦。”
李钰也大人不记小人过,龇牙咧嘴地强忍疼痛道:“严兄古道热肠,愚兄甚为感动。只是小弟身上伤势甚重,实在难以久持。还望能够容我将养几日。”
严庄开怀一笑,豪爽应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来人,为李将军包扎伤口。”
话声落地,一名瘦削老头挎着一个破木箱来到李钰身前,翻开木箱,在里面一阵翻弄,再将李钰身上伤势仔细查看,动作熟练地进行包扎,免不了李钰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李钰便像一个粽子似的被那老头包扎完毕,身上疼痛减缓,伤口也止住了血液。
严庄见此,上前拱手道:“如此,便容李钰兄修养几日,五日后出发,何如?”
李钰脸色为难,但随即坚定点头,道:“五日功夫,相信我这皮糙肉厚应该能够经得住一番折腾。”
严庄又是一阵大笑,随即左右招呼,几名胡汉便要前来夹着李钰向来处走去。
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李钰被夹着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身形,挣扎着转身对严庄笑道:“严兄,你知道我在唐皇老儿跟前当差多年,曾听闻道他的几句谒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严庄闻言来了兴致,笑道:“愿闻其详!”
李钰也不卖什么关子,两手搭在左右胡汉肩上撑着身体,斟酌着道:“唐皇老儿虽然昏庸,但他识人之明也确实让人不得不叹服。当日陛下应贵妃之邀,到华清池洗浴,唐皇老儿见得三人,便各自下了一句谒语。严兄可知是哪三人?”
严庄一脸好奇,摇头道:“恕为兄愚昧,实在不知。”
李钰见此,淡淡一笑:“当日唐皇不经意间见了三人,便各自下了一道谒语,:第一句是:张飞之流,可为闯将,若堪大材,必不得善终。第二句是:庆绪千重秀,鸿源万里长;龙行之气,虎步之风,可入我皇室。第三句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俊杰;顺势可用,逆势可期。”
李钰一口气说完,并不点破这三句谒语分别所指何人,只定定地看着严庄。
严庄听李钰说完,脸上闪过古怪神色,有挣扎,有兴奋,但一会儿便镇定了下来,疑惑着问道:“不知唐皇这三句谒语,是对谁而言?”
李钰笑道:“这等机要,自然是对娘娘说的,我不过耳力稍聪,侥幸闻到,但又哪敢随意泄露。”
严庄挣扎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口:“不知这三句谒语,分别说的是谁?”
终于还是憋不住啦!
李钰心中一阵窃笑,面上流露深意,回道:“其余二人,不说也罢,凭严兄大才,岂能猜不出来。而这第三人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严庄闻言,愣在当场,许久没有言语。
李钰看着发呆的严庄,也不再多说什么,拍着两边的胡汉,一瘸一拐地便向那幽暗的黑洞里走出。
待李钰行得远了,严庄才缓缓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诛心之言!诛心之言啊!”
而此时,一个矮壮的寸头中年男子从黑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出,只见他身背金色长弓,腰悬黄金箭壶,里面的羽箭也是金光闪闪。
那男子望着消失在黑洞的李钰,自言自语地道:“一年不见,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有了此般心机。不过那三句谒语,倒十分像是唐皇老儿之口。”
严庄转头看向这矮壮男子,出神道:“不管是不是唐皇老儿说的,晋王殿下,恐怕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
矮壮男子终于转头看向严庄,咬牙道:“若非当日唐皇老儿弃我三万神弓营将士于不顾独自逃亡,我又怎会做出这等折节辱名的丑事。错了一次,我又怎么可以再错一次?”
严庄见这男子神色怆然,不由冷笑道:“如果没有当日那三万神弓营将士为你做铺垫,你又怎么可能坐上我大燕国右羽林大将军的位置?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不正是你所信奉的准则么?既然做了一次选择,又何妨再做一次?”
矮壮男子闻言只气得面红脖子粗,但却再不言语,大袖一挥,便大踏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严庄也不理他,定定地看着远处那熊熊燃烧的火海出神。
当李钰像一个粽子般被押回到石牢,头顶那处圆孔也没了光亮,估计已是夜晚。
石牢内乌漆墨黑,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张嘴不见牙齿。
李钰躺在地上,听到那石门重重地关上,然后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刚才绞尽脑汁,装模作样地下了三句谒语,不仅死了几万脑细胞,还让本就重伤的大腿疼痛加剧。
尼玛,和文化人说话就是费脑子。
正当李钰哼到高潮处,只听“啪”的一声,便觉后脑勺一痛,显然被那莽汉徐慕白偷袭了一记。
果然,那徐慕白粗声粗气地道:“我说你这堂堂七尺男儿,哼哼唧唧像个娘们儿,听着好像被人轮了一样,有必要吗?”
有必要,真的有必要,有种你去试试那鞭抽火烧,外加斗智斗勇的烧脑。
李钰对着黑暗处吼道:“我哼我的,你睡你的,招谁惹谁啦我?”
徐慕白回道:“听着心烦!怎不将你弄死了清净。”
李钰气苦:“你他娘的说话太也歹毒,我就不信他们没有好好伺候你。”
徐慕白闻言,嘿嘿一笑,傲然道:“半个大唐在我手里,他们敢动我?”
怎么?又是半个大唐?
严庄说那女人抵得上半个大唐,我信了,你这莽汉也说有半个大唐在手里,你当我还会信啦?
半个大唐加半个大唐,那不就是整个大唐?
我有那个女人,难道你有唐皇父子?
李钰一脸不屑,冷笑道:“你也有半个大唐,我也有半个大唐。我两加起来就是整个大唐啦。哈哈哈,要不要我们就在这里登基称帝算了?然后你拜拜我,我再拜拜你?夫妻双双把家还?”
糟了糟了,又是嘴快惹的祸,说不得自己的菊花就要遭殃了。
徐慕白闻言,惊声道:“草,你居然有龙阳之好?我堂堂翩翩公子徐慕白,抚慰多少痴情少女,难道今日名节,便要葬送此地?”
李钰闻言,心神顿时一松,还好还好,这憨货性取向还算正常。
于是再不鸟他,自顾自地哼哼唧唧。
徐慕白见李钰不再搭话,仿佛受了惊吓,畏畏缩缩地躲在墙角,生怕李钰一时兴起猥亵与他。
这样倒好,石牢之中一时竟也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过得多久,李钰哼哼唧唧的声音逐渐变成了沉重的呼噜声,那徐慕白听到呼噜声响起,终于放下心来,蜷缩在墙角慢慢陷入了沉睡。
正当二人皆陷入梦乡深处,那石门突然轰隆一声响,把二人惊醒。
当他们揉揉惺忪睡眼,看到的居然是一根点着的红红蜡烛,然后还有一大盘好酒好菜。
徐慕白见此,不及多想,几步上前,便端着那盘酒菜躲进墙角,狼吞虎咽起来。
只有李钰见此,脸上阵红阵白,你真当我两在拜堂呢?
白雾初升,黎明将至。
迷迷糊糊中的李钰只觉头晕脑胀、全身疼痛难忍。
想要睁开双眼,却发现入眼尽是黑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待要张嘴呼喊,却发现嘴里被塞了东西,气味刺......
二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暴喝声起,闪电般蹿了出去,直直扑向空坝中的一群胡兵。
那些胡兵听到喊声,转身一看,就见远处两个衣着简陋、凶神恶煞的大汉从密林中冲出,双手中攥着两个大石向这一边扑来。
那些胡兵虽惊却不乱,微微一愣间就摆好阵势,弯弓搭箭,齐齐瞄向二人。
虽然李钰二人速度甚快,奈何那数十丈距离也不是一口气功夫就能到达。还有十几丈远时,一轮箭矢就已铺天盖地的射来。
看那箭势,这十几人当比当日荒野中的那些箭术高明许多。
每一箭射出的方向都很刁钻,而相互之间又配合紧密,没有多大漏洞,让人避无可避。
李钰二人见到这箭阵,神色略惊,才明白这几人都是精锐。
但好在二人功夫已非寻常,只见李钰奔行之中,脚踩七星,身法缥缈,这太极步伐讲究的就是一个灵动,在不可能中寻找一线可能,许多箭矢都擦着他的衣襟衣角飞过,并未伤其分毫。
而徐慕白却并没有这般轻松了,因为是重伤初愈,又体型庞大,并没有李钰那般飘逸的身法,每一次都是靠着一股蛮劲死死扭动身躯,让过那些箭矢。但最终还是被几支箭矢擦破了皮肉,虽然鲜血汩汩,但好在伤势不重。
一轮箭雨过后,已经容不得这些胡兵再装填箭矢,因为李钰和徐慕白已经杀入了战圈。
这一次二人谨记上次各自为战被包围的窘境,背靠背地互为后盾,赤手空拳打得那些胡兵抱头鼠窜。
李钰瞅准一名胡兵脱离战阵探刀上前的机会,一个吸劲使出,右手五指拈着那弯刀一收一松,刀柄撞在胡兵胸膛,直将他撞翻出去,剁了手中弯刀。
李钰拈着弯刀,也不扭头转手,顺手向后一递,便交到了徐慕白手中。
徐慕白虽自幼习练轻风拳,一对砂锅大的拳头难逢敌手。但在此白刃战中,个个都是利刃加身,一双肉拳哪敢轻易抵挡。
得了李钰送来的弯刀,本来气势就盛的徐慕白顿时气焰暴涨,一柄弯刀舞得虎虎生风,立马转守为攻,身旁五尺的两个胡兵眨眼就做了刀下亡魂。
而因为李钰夺刀在先,众胡兵再也不轻易给他机会,刀刀都往膝盖以下招呼,李钰无法,只得背靠着徐慕白左腾右挪,拼命闪躲。
徐慕白感觉到背后李钰的狼狈,觑到三尺远的地上有一个死去的胡兵手上攥着一把弯刀,顺势便将手上的弯刀递给了李钰。
战乱之中,李钰自然不会推迟,毫不犹豫地接过弯刀,当空一划,几个挥舞便破开了眼前胡人的攻势。
但与此同时,只感觉后背的依靠突然消失,不禁回头一看,却见背后一道金光晃眼,直射向自己的后脑门。
不正是那金弓卢飞雪是谁?难怪一入战阵便没了他的踪影,却是像一条毒蛇般躲在了暗处,随时瞅准空当偷袭。
李钰虽不知他躲在何处,但如此阴险歹毒也着实让他吃惊。
此时徐慕白正弯腰在地上拾刀,如果他不立马站起,遭殃的就必然是自己。
如果他适时站起,必然没有反应的时间。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那金箭离自己只有一丈距离,李钰突然双腿一蹬,后背靠着徐慕白弯着的背脊,一个鹞子翻山倒转身体,头下脚上地悬在半空。
那金色箭矢在此时也已飞到面门,李钰身形直直倒立,左手弯刀奋力在眼前晃过。
“当!”
一声脆响,李钰只觉虎口发麻,眼前火花四溅,等到落到地上,定眼看去,手中弯刀已断成数截,留在手里的只有光秃秃的一个刀柄。
而那支金箭,受此一击终还是偏离了方向,竟射在了旁边一个胡兵的脑门。
金弓卢飞雪!
大唐第一箭!
果然非凡。
此时徐慕白也已捡起地上弯刀,看到这般情形脸色微微变了变,抓着李钰的肩膀一个腾身,弯刀使出,直直劈向李钰身后。
只听一个胡兵“哇”的一声喊,脑门便被劈成了两半。
经此一变,李钰心中终于没了杀人的惧惮,血气上涌,一把弯刀使得柔中带刚、软中带硬,几个起落便重伤了两名胡兵。
短短几个回合,十几个胡兵便去了五六个,剩余八九个胡兵持着弯刀围着李钰二人团团打转。
李钰二人见胡兵数量减少,心中却没有半分松懈,那躲在暗处的卢飞雪,随时可以一箭要了两人的小命。
两方人马都凝神戒备着,谁也不敢主动上前。
“啾啾!”
突然,寂静的战场不知从哪里响起一声鸟鸣,那些胡兵竟再次一拥而上,尽是些一命搏命的打法。
本来略有松懈的二人遭此猛烈冲杀,心中虽然不惧,但手脚却也有些慌乱。
恰在此时,只听三声尖啸破空,三点黄光分左中右平行飞来,每点之间相距不到三尺,但恰恰又把二人腾挪的空间锁死。
三箭齐发!
每一箭都比之前一箭力道更大、速度更急。
李钰二人虽有预料,但哪里想过有人能够同开三箭,此时箭已破空,携万钧之势而来。
弯腰,上跳,都已经来不及了。
还是李钰见机得快,大吼一声“狗贼”,伸手一捞,手中便多出一个高大胡兵,手腕一番,那稀里糊涂哇哇乱叫的胡兵便被横空放翻。
而徐慕白也已反应过来,双手一抓,便将这胡兵双脚抓住,二人用力平推,便听“噗噗噗”三声连响,三个血洞便出现在那名胡兵的眉心、肚脐、脚踝三处。
但同时,李钰和徐慕白二人也是脸色一痛,那羽箭射穿胡兵,竟还是射在了他们身上。
一人右胸,一人左胸,俱都鲜血汩汩。
手中的胡兵再也无力抱住,“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好一个金弓卢飞雪!
“哈哈哈……”
眼见二人中箭,那卢飞雪终于从远处一潭烂泥中飞出,哈哈哈大笑,收弓在背,缓步走向二人。
李钰和徐慕白相互艰难望了望,一脸惨然。
李钰再回头望了望被吊在火焰上空陷入昏迷的老丈,眼中更是不忍。
那些胡兵团团围住二人,再不攻击,只静静等着卢飞雪到来。
卢飞雪昂首挺胸,一脸傲然,来到凝立当场的二人面前。
“两位,咱们又见面了。这几日过得可还舒坦?”
卢飞雪围着二人转了转,最后在他们面前六尺处站定,笑着问道。
“舒坦你妹啊!”
“干你妹才舒坦!”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骂道,竟然在关心对方妹妹方面达到了基本一致。
只是身上疼痛,声音都不太大,骂完便是“哎哟”连天。
卢飞雪闻言摇头一笑,转身吼道:“绑喽!”
几名胡兵便收起弯刀,拿着地上早就备好的铁链,缓步上前。
眼看几名胡兵卸下二人手中弯刀,将铁链套在了二人肩上,李钰转头看了看徐慕白,眼神怪异,突发一声大喊:“杀!”
喊声一起,二人动作迅疾,瞬间探手抽出胡兵腰间弯刀,手起刀落,两颗大好头颅掉落在地,鲜血溅出一丈来高。
徐慕白并不停留,提着弯刀杀向旁边还没回神的众胡兵。
李钰几个纵步,提刀一跃而起,劈向缓步离去的卢飞雪。
卢飞雪此时身体尚未转过来,眼看李钰弯刀就将结结实实地劈在他的头上。
但只是一瞬,卢飞雪骤然弹起,身体在空中微微一转,右手伸出,一点金光自袖中射出,眨眼便到了李钰胸前。
李钰此时身在空中,全身空门大露,再也避无可避,眼见就要一命呜呼。
卢飞雪见此,嘴角露出邪笑,身体直直向地上摔去。
李钰眼见已是死局,牙关一咬,不管那根袖箭,手中劈刀的招式不变,奋力一送,本来就已势大力沉的弯刀得了那股太极暗劲,速度更急,脱手而出。
“噗!”
“噗!”
两声闷响后,李钰的身体从空中重重地摔下。
而卢飞雪,肩头飙起一股鲜血,弯刀深入骨髓,也让他跌落在地,半天没有爬的起来。
远处,喊杀声已经渐渐零星,余下的那几名胡兵哪里是徐慕白的对手,眨眼间又被解决了三个。
剩余两个已成惊弓之鸟,再也不敢上前硬拼。
当二人看到远处倒地不起的卢飞雪,最后一丝斗志也没有了,“哇啦”一声大叫,撒丫子就朝远处狂奔起来。
徐慕白虽然悍勇,但看着摔落在地的李钰生死未卜,无心追击,三两步便朝他走去。
而此时本在远处地上没有爬起来的卢飞雪,转眼间却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徐慕白看着躺在地上、嘴角渗血、昏迷不醒的李钰,双膝跪在他面前,伸手缓缓将他头颅抱起,两只牛眼哗哗地淌下了泪水,泪水滴落在李钰脸上、襟上。
“咳,咳,草,见过男人哭,没见过这么丑的男人哭。咳咳咳……”
一阵骂声响起,虽然十分衰弱,但却异常熟悉。
“哈哈哈,你他娘的没死啊?哈哈哈……”
徐慕白闻言,牛眼圆睁,一张黑脸顿时笑开了花,而泪水却还是不争气地流,一边笑一边哭,本来就骇人的面孔的确十分丑陋。
“你他娘的才死了呢?咳咳咳……”
女子俏脸生寒,满眼的难以置信。
李钰看着女子的表情,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出了什么缘故,总不能对她说,我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此的吧?
女子见李钰再不说话,略略平复心情,然后温言道:“钰儿,我的苦衷,想必你是明白的。”
明白,当然明白,要不是自己,说不得这具身体就是你的傀儡xing nu了嘛。
不过,也得亏这女子,不然,千年文人墨客梦寐以求的好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即便自己是被迫的。
李钰心中虽然彷徨无措,但还是故作淡定地道:“娘娘,以前种种,我不怪你。”
当然不怪你咯,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即便脸皮再厚,又怎么好意思怪你。
女子闻言一喜,道:“这么说,钰儿肯原谅我了?”
李钰不知如何接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女子见此,自是认为李钰已经原谅了他,顿时喜上眉梢,披着蓝衫便要起来。
“啊!”
那女子身子刚刚坐起,突然好像遭受了重击一般,惨叫一声,又仰天倒在了地上。
李钰见此,心中一惊,便要上前查看。
走得两步,他便觉腹中犹如火烧,刀绞般的疼痛传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蜷缩倒地。
不用细看,李钰仅凭感觉,便知道自己的腹中正有一冷一热两股气流在缠斗。
那股热流他十分熟悉,这是前世自小跟随父亲练习太极拳常有的感觉。
而那冷流,李钰之前从未感受到过。
此时,瘫倒在地的女子艰难睁开凤眼,微微张口,虚弱地道:“钰儿,你,你竟然摄取了隐龙?你,你,你……”
断断续续,话未说个明白,洁白玉手无力地垂下,终于昏迷了过去。
李钰只约略听到什么“隐龙”,便觉腹中犹如千军万马在相互拼杀,一阵阵的绞痛让他高大的身体在屋内不停翻滚。
小腹处逐渐微微隆起,隐约可见两个拳头大小的肉包起起伏伏,相互追逐。
全身上下一会儿热流涌动,一会儿寒气森森,当真是冰火两重天,其中滋味,只有李钰自己能够感受。
也不知他在地上打了多少滚儿,渐渐感觉两股气流好像分出了胜负,那股热流似乎占据了上风,而那冷流在这热流的全力围攻下,终于被逼到肚脐处。
然后李钰便觉小腹向内一收,那股热流全力而出,瞬间便将那冷流吞噬一空。随着小腹缓缓恢复原状,李钰只感觉全身暖意洋洋,说不出的舒服。
待腹中再无异样,李钰翻身从地上爬起,随意挥动手脚,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丝毫察觉不出这具身体和自己的感觉有什么生涩之处。
虽然不明白那股暖流到底是什么,但至少,自己前世修习的太极拳,应该在这一世起了作用,危难之中救了自己一命。
念及此,李钰摆出太极拳的起势,依着多年所学恣意打了起来。
几圈下来,身体内那股暖流更甚,感觉全身的力气好像已经彻底恢复了过来,不仅如此,自己体内仿佛还有使不完的力气,正在腹内丹田处孕集涌动。
还好还好,自己总归不是史书中所描绘的那些书呆子一般手无缚鸡之力。
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身体,待确定再无什么问题以后,李钰来到这女子身前,仔细探查她的动静。
经过查看,他估计这女子因为之前那场大战耗费精力过度,才会体力不支而晕厥。
确信了这女子并无生命之忧,再看看天色已是深夜,李钰穿上那身厚重的黑色甲胄,踏步出了破屋,扶正屋外一块倾斜的石墩,然后盘膝坐在上面,遥望一片黑暗的夜空。
孤独和无助,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慢慢爬上他的心头。
煌煌大唐,悠悠千古,是否为自己准备好了一个角色?
乱世狂潮,江山美人,自己会不会被历史的长河淹没?
天地不言,历史无语。
随着李钰心中不断的叩问,这一夜,不紧不慢地度过,并未因他的无解而减缓节奏。
翌日清晨,东方既白。
一点黑影从远处破碎的田埂上踏步走来,身影高大,步伐矫健。
走得近了,却正是李钰提着两只野兔,全身湿漉漉的回来。
原来因为昨日的种种变故,他和这女子粒米未进,腹中早已空空如也。因此天刚蒙蒙亮,他便出去寻找食物去了。
此时正是六月,万物生长,飞禽走兽甚多。凭着他矫健的身手,不费多大功夫就在远处的荒田里抓了两只野兔。
说来也怪,自从昨夜那场折磨,自己前世所练的太极拳竟然有了神速的进步。
虽不能飞花摘叶而杀人,但是纵跃之间,多有兔起鹘落之感,身手也较以前敏捷许多,这倒是自己穿越到此的意外之喜。
只是,之前这具身体所习练的那些身手,现在倒是一样也不会了。
由此,李钰也基本可以断定这具身体算是真正属于自己了,一想到这,他俊秀的脸上不由显出了笑意。
此时雨后初晴,朝阳从山尖上缓缓升起,前方的破屋在晨辉的笼罩下,静谧安详。
李钰踏步走进破屋,突然只觉眼前白光一晃,身体本能地向后急弯,一个倒转秋水使出,迅疾地退出了破屋。
还不待他站稳身形,破屋里、荒田中、漫天上,无数箭矢破空飞来,密密麻麻地将他笼罩其间。
李钰见此危情,心中大急,只得提着两只死兔左右挥舞,拼命格档,护住全身要害。
只听噗噗之声不绝,过得片刻,两只野兔的尸体上竟插满了箭矢。
突然,一道尖利的破空声响起,李钰只见屋中一点金光闪现,眨眼便飞向他的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李钰怎不识得那金光的厉害?
在那金光距离身前五尺,李钰脚步一错,右手一甩,手中野兔便朝那金光扑去。
“噗!”
只一声闷响,野兔被那金光一穿而过,一道血箭飙射。
李钰顿觉左肩一阵抽痛,一股热流涌出,湿了前襟。
还不待他转眼察看伤势,右腿一软,也是一阵剧痛,再也支持不住,只得单膝跪地,再不能闪转腾挪。
屋中人仿佛并不想取他性命,见他身中两箭,便听一声断喝,箭雨瞬间便停止了。
箭矢停止过后,又听屋中一阵叽里呱啦乱叫,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杀出,将单膝跪地的李钰围在其中。
此时李钰身负重伤,已无力反抗。
抬眼望去,那些黑影个个身着胡服,面容凶恶,胡子拉碴。手上皆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弯刀,背上背着一张巨弓。
这是胡兵!
一个领头模样的大汉踏步上前,手中弯刀挥舞,架在李钰脖颈,目露凶光,对着李钰叽里呱啦一阵乱吼,唾沫星子溅了李钰满头满脸。
大哥,拜托你说人话好不?
这大汉胡乱说了一通见李钰目瞪口呆一脸茫然,气愤地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开口说着蹩脚的大唐官话:
“你的,千牛卫?”
李钰听着这胡人说着蹩脚的汉话,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
此时自己身穿千牛卫甲胄,即便他不说,这胡人也定然知道,这句问话不过是审讯前的开场白罢了。
他也懒得多和这大汉废话,只点了点头。
那大汉见李钰点头,脸上一喜,接着问道:“美人,你的,知道?”
李钰见他说到“美人”二字不禁哈喇子直流,心中不无鄙夷,胡人就是胡人,忒也没有出息。
但下一刻,他马上便觉出有些不对,不由一惊:
那女子没有落在他们手上?难道还有人到了这里?
大汉见李钰并不回答,随手一个大耳刮子抽在他的脸上,大吼道:“美人,你的,知道?”
说罢,大手一招,身边一个胡兵跨步上前,将一副卷轴递了上来。
那大汉缓缓将卷轴在李钰眼前展开,用手指着上面,一字一顿地道:“美人,你的,知道?”
李钰向那卷轴望去,却见上面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满脸风情无限,身段风韵妖娆,却不正是那蓝衫女子是谁?
虽然这只是一个粗糙的拓本,看不清画中人儿的眉眼唇角、睫毛纤毫,但是那一颦一笑,那举手投足,无不透着让人难以自拔的魅力。
难怪这胡人只说得一声“美人”,便已哈喇子直淌。
李钰扫眼过处,只见那副卷轴左下角,有几个蝇头小字,虽然不甚清晰,但凭着他5.0的视力,凑近看去,竟也识得是两个简单的繁体:環兒,落款处有“開元”二字连珠印。
李钰瞬间明白,这画是李隆基的御藏书画,而这女子,正是中国四大美女之一的:
杨!玉!环!
虽然早就猜到这女子的身份,但此时见到这如山铁证,他心中依旧波涛汹涌,口干舌燥。
尼玛!
老子睡了中国四大美女之一的杨玉环啊!
杨玉环啊!
这是千年来多少男人的梦想啊!
一代诗仙李白跪舔,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代诗圣杜甫啜泣,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代诗佛白居易在佛前哀求,并没有什么卵用。
什么小李杜,什么杨万里,统统跪舔也没有什么卵用。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一个穿越,居然睡了这千古美人。
念及此,李钰脸露狂笑,便要仰天长嚎!
“啪!”
正当李钰想要仰首狂呼之时,只听一声脆响,那胡人大汉硕大一个巴掌便摔在了他的脸上,口中嘴中又是鲜血狂涌。
得意了!忘形了!挨揍了!
“你的!美人!知道?!不知道?!”
那胡人大汉见一巴掌把李钰打醒,便将一张粗犷的大脸凑到李钰眼前,一字一顿,慢慢说出,咬牙切齿,似能吃人。齿缝间的唾沫颤动,喷了李钰一脸。
说罢,他还紧了紧架在李钰脖颈的弯刀,鲜血便顺着刀沿滴落。
看着这张恶心的大脸,李钰心中已有计较,忍受着全身各处的疼痛,缓缓说道:
“知——道——”
“道”字还没落地,便见他两眼一翻,向后倒去,四仰八叉地瘫在地上,血水染红了土地。
刀锋劲急,破风阵阵。
李钰二人经过刚才那一顿真气鼓荡,此时哪里还有半分力气闪躲这黑影劈天裂地的一刀。
呜呼哀哉,我李钰穿越千年,终归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眼看那刀快要劈中李钰的头顶,突然外面又飞进两道人影。
一个肥头大耳、矮矮壮壮,却是之前的人肉屠夫。
只见他的身体直直地飞进帐中,砸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陌刀,刀锋没入身体两尺。
在这人肉屠夫身体落地的同时,另一道人影翩然而进,随手带出他胸前的陌刀。
脚步一点,陌刀递出。
“当”一声响,陌刀相击,两道黑影一触即退。
危急之中李钰看得分明,后来的这一道黑影装束与之前的并无二致,只是背上的那张柘木硬弓略微显眼。
两道黑影修长纤细,胸膛微微隆起,竟都是女流之辈。
“大姐,他两并非胡人,放过他们吧!”
身背柘木硬弓的黑影收了陌刀,随手扯过一块破烂的帐篷步盖在李钰二人身上,才对先前的黑影道。
被叫做大姐的黑影侧头看了看地上的二人,气道:“不是胡人,却比胡人还要龌龊,非要斩了他们的狗头!”
说罢,又要提刀向二人劈去。
身背柘木硬弓的黑影见此,脚步连动,用身体挡住了大刀的去势,将李钰二人护在了身后,才道:
“他两只是俘虏,身不由己。”
“大姐”见这一刀要是劈了下去,定要将眼前的女子劈成两半,只得强行止住了劈砍,闷闷道:“明月你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
她盯着李钰二人重重地哼了一声,脚步一跺,提刀转身便出了营帐。
额头冷汗直冒的李钰二人裹着那块破烂帐篷布,勉强遮挡住身体的关键部位,摆脱了那让他们终生难忘的尴尬姿势。
两双滴溜溜打转的眼睛打量着眼前救下他二人性命的黑影,一时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叫做“明月”的黑影背朝他们,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逃命去吧。”
她丢下这四个字,便也提着那柄陌刀飞快地出了帐篷。
李钰和徐慕白望着转眼便消失不见的两道黑影,然后又互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厌恶。
二人精力略有恢复,迅速钻出那块烂布,将两具尸体上带血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套在身上。
此时帐外喊杀声越来越浓,二人四下里找了找,并未找到趁手的兵刃,只有屠夫腰间别着一把尖刀。
徐慕白动作飞快,拔出那把尖刀便冲出了营帐。
无奈,李钰只得在地上捡了一根擀面杖,蹑手蹑脚地向帐外走去。
刚刚出得营帐,李钰只看到四周都是影影绰绰奔跑厮杀的人影。
有的身穿黑色斗篷,约莫大约在两百人左右,个个身形修长,手提陌刀四处拼杀,动作飘逸轻灵,竟全是女流之辈。
而有的身穿兵服,膀大腰圆,被那些黑色斗篷追杀得抱头鼠窜,竟全是胡兵。
李钰用眼扫了一圈,便将此地情形掌握了个大概。
此处乃是一段峡谷,两边的山峰虽然并不十分陡峭,但也有好几十丈高。
而自己现在,正是处于峡谷中方圆五里的空旷地带。数十座营帐、上百驾马车、数不尽的粮草在熊熊火光中已被燃为灰烬。
李钰顿时恍然:这是胡人的辎重营!
虽然未经军事,但李钰也知道辎重营一向是军队重重保护的对象,怎么会被两百女流杀得人仰马翻?
再看向战场,那些胡兵粗摸一看也有四五百人之众,但个个只顾仓皇逃命,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
再一细看,那些胡兵个个衣衫不整,手上兵刃也是千奇百怪,有的拿着还未系好的裤腰带,有的拿着还未穿上的皮靴,有的如自己一般拿着擀面杖。
原来这是一场偷袭!
此时天色刚刚放亮,估计这些胡兵还未睡醒便被这一群神秘的黑衣女流放了火袭了营,毫无准备之下,自然是一溃千里。
不过,胡兵常年塞外,久经沙场,一向悍勇无比。更何况这些黑衣女流虽然个个身手了得,但毕竟只有两百只数,足足比胡兵少了一多半,即便是绑着他们挨个砍也需要一会儿时间。
李钰只在帐外呆了片刻,眼前形势便悄悄发生了逆转。
许多逃出第一波袭杀的胡兵逐渐聚拢,慢慢稳住了阵脚,拼死抵抗黑衣女流的追击。
而原本势如破竹的黑衣身影,一个接一个倒下。
只这一口气的喘息,四处抱头鼠窜的胡兵好像也反应了过来,抄兵刃的抄兵刃,拿盾牌的拿盾牌,竟从四面八方开始反扑回来。
人数的优势在这时终于开始显现。
两百名黑衣女流本是砍瓜切菜般追杀着这些胡兵,但此刻,却被四面八方的胡兵围拢过来。
眨眼之间,黑衣队伍便死伤三十有余。
李钰虽然处于战阵之中,但此时却看得非常明白:若是这二百女流不趁着包围圈还未彻底形成时,集中兵力朝一个方向突围,其结果必然是损失惨重甚至是全军覆没。
念及此,看在那身背柘木硬弓的明月对自己有活命之恩,李钰此时也不想悄悄开溜,何况拿着一把杀猪尖刀的徐慕白早已杀入敌阵,搅得一片天翻地覆。
李钰看着上下翻飞、虎背熊腰的徐慕白,再看看不远处翩翩起舞的明月,心中有了决定。
只见他手持一根擀面杖,施展太极七星步,身体眨眼便冲入了远处已汇成一股洪流的胡兵之中。
如虎入羊群,又如巨石掀浪,一根三尺擀面杖被他舞得绵密至极。
许是因为身周都是女流,他竟难得没有使用诸如猴子偷桃、杖头戳肛的得意绝招。
杖影点点,全是击在那些胡兵的胸膛、额头等要害处,一时间人仰马翻、鲜血四溅,眨眼功夫十余名胡兵便丢了性命。
瞬间,那一股本已形成气候的洪流便被冲散。李钰见此,心中大喜,右手一挥,头也不回地大叫道:“跟我一起杀出去!”
言罢,身体便似一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所过之处胡兵惨叫连连,竟没有一个胡兵敢上前拦截。
他脚下加力,气势如虹,只不过几个呼吸便冲出了十余名胡兵的包围。
一直冲出二十丈距离他才收住脚步,转头回看,身后空荡荡一根毛的影子也没有。
不对啊,那些娘们儿怎么没有跟我一起冲出来?难道我长得不够帅?
“杀光这些狗贼!”
正当李钰为自己的魅力深度怀疑时,一声娇喝响起,却是之前欲要斩了自己小命的“大姐”声音。
这时他才看清,胡兵的包围圈已经彻底形成,而那些飘逸灵动的黑影,动作渐渐有些变形、迟滞,一个接一个倒下。
而徐慕白那威武雄壮的背影虽然依旧奔行如山,但全身上下包括七寸顶天黑发都已经被彻底染成了血红一片。
一群没见识的娘们儿!一个见了娘们儿就不要命的憨货!
李钰吐了一口浓浓的血水,狠狠地在心中骂了一句,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又杀回了越来越严实的包围圈。
奔跑之中,在经过一个黑影尸体时,他脚尖一掂,陌刀入手,长短适宜,重量如意。
好一把大唐名刀!
陌刀在手,李钰心中涌起无穷的战意。
穿越至此不到十日,处处是危机,时时有陷阱,认识不认识的都要杀了自己,熟悉不熟悉的都要欺辱自己。
自己只有逃,只有跑,居无定所,生死难测。
草泥马的大唐!
草泥马的乱世!
干!
李钰大发一声喊,连日来的恐惧、屈辱、委屈、痛苦,尽都化为了熊熊战意!
双手握刀,脚下一蹬,身体高高跃向正在奋力围攻那些黑衣女流的胡兵。
杀!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杀!
一具雄壮身体一分为二!
杀!
两个虎背熊腰断为四截!
杀!杀!杀!
鲜血飞溅,残肢漫天!
浴血满身,有自己的,也有数十具胡兵尸体的。
杀红眼的李钰硬生生从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圈里开辟出了一条通道,如江河中的一滴水珠,汇入了只余下一百余名黑衣人中。
徐慕白一把搂着李钰,肩并肩挺在了最外围。
手中的尖刀早已换做了一丈余长的陌刀,刀刃已卷,血流如注。
二人深望一眼,脚步一跺,两把明晃晃的陌刀从地上弹起,换下了手中再也劈砍不动的兵刃。
“杀光狗贼!”
“大姐”再发一声喊。
“杀光狗贼!”
众女子同发一声喊。
“杀光狗贼!”
粗豪的男子吼声盖过了众女子的吼声。
吼声落地,刀光剑影,人影翻飞。
本来已经严严实实的包围圈瞬间便被击溃,冲散,无数的胡兵再次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仿佛拼杀了很久的黑衣人这时才使出了全力,劈砍的更猛,追杀的更紧。
当然,死亡的也更多。
一时间喊杀声、哀嚎声、哭爹喊娘声,声振寰宇。
但也只是半柱香的功夫,声音渐渐减弱、低沉、消散,又将宁静归还了这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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