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大牛李涛的其他类型小说《她们绽放在晨晓中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秋梨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耀辉没说什么,取下他戴的金丝边眼镜,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惠珍说,涛哥,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们刚到泰国很多东西都不懂,今天多亏了你,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是看着惠珍有礼貌的道歉,我真的不想再给耀辉开车了,只会惹事找麻烦。等菜的时间我去上厕所了,惠珍也到餐厅外面拍照。这家店环境非常独特,被湖泊、瀑布和绿植环绕着有点绿野仙踪的感觉,很适合拍照打卡。等我从厕所出来,就看到耀辉和邻桌的人在吵架。奶奶的,这又闹出什么事了?邻桌是两男两女,他们气势汹汹的拍着桌子骂耀辉,其中一个男的伸手抓住了耀辉的领口,随时准备动手。听到吵架声惠珍也从外面进来,在旁急得快哭了,嘴里说着:“别吵了,别吵了。”可她的声音那么温柔,谁会听?从见耀辉第一眼我对他就没有好印象,可是...
《她们绽放在晨晓中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耀辉没说什么,取下他戴的金丝边眼镜,漫不经心的擦拭着。
惠珍说,涛哥,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们刚到泰国很多东西都不懂,今天多亏了你,给你添麻烦了。
要不是看着惠珍有礼貌的道歉,我真的不想再给耀辉开车了,只会惹事找麻烦。
等菜的时间我去上厕所了,惠珍也到餐厅外面拍照。这家店环境非常独特,被湖泊、瀑布和绿植环绕着有点绿野仙踪的感觉,很适合拍照打卡。
等我从厕所出来,就看到耀辉和邻桌的人在吵架。
奶奶的,这又闹出什么事了?
邻桌是两男两女,他们气势汹汹的拍着桌子骂耀辉,其中一个男的伸手抓住了耀辉的领口,随时准备动手。
听到吵架声惠珍也从外面进来,在旁急得快哭了,嘴里说着:“别吵了,别吵了。”可她的声音那么温柔,谁会听?
从见耀辉第一眼我对他就没有好印象,可是现在在国外,我的台湾同胞被别人欺负了,我怎么你能坐视不管,先帮他赢了这局,剩下的事情再说。
我冲他们喊:“干什么,不让人吃东西了?”
他们也不示弱:“少管闲事,我们教他做人呢。”
你你言我语,他们也一点不怕我,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动手,我掏出枪拿在手上,谁再啰嗦一句,别吵了单挑吧,我奉陪到底。
见到我手里拿着的枪,那几个人才安静下来,回到他们的餐桌。
我也担心他们再搬救兵,我对他们说,这位大哥是政府邀请来考察项目的外国人,我是负责保护他的保镖,今天他要在这里出点什么事情,你们一个人都跑不了。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点的菜都还没上桌就离开了。
我们的菜上来了,我太饿了,先吃东西,懒得说他。人呀,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耀辉拿起果汁说,兄弟碰一个,今天真的感谢你了。
或许是旅途的颠簸,又或是他真的发现自己错了,对我一口一个阿涛兄弟,阿涛兄弟的叫着,不停给我夹菜。
我也好奇我才上厕所几分钟的时间,怎么都能和人吵起来?
耀辉吃了口东西,才慢悠悠地说,我就看到旁边那桌,有一个女的长得很漂亮,但是她身旁的男人年纪很大,还秃顶,刚刚你们也看到了吧?那个秃顶老男人还和那个漂亮女人做一些亲密的动作。我就掏出手机拍视频,拍的时候顺口说了句,看看人妖和老男人在一起。没想到他们中有人能听懂汉话,就过来质问我,还让我删视频,我都删了,他们还和我吵架要打我。
我听了真是气不打一处出,耀辉按理说你比我大几岁,应该懂点为人处世。都说货离乡贵,人离乡贱。我们现在是在别人地盘,说话做事能不能低调点,不然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你再不收敛,这个司机我不当了,尽给自己找麻烦。
惠珍一脸无奈的笑笑,没有说话。
吃好饭,把他们送回酒店。
下车前我又再次警告耀辉,后面几天去哪里玩,一定少惹是生非,不然我随时走人,也不会再管你了。
耀辉点了点头。
随后几天,我就带他们在清迈逛逛景点,到处走走看看。
在清迈随处可见风格独特的寺庙。我带他们到契迪龙寺,那残垣断壁的佛塔,在蓝天白云下显得无比庄严。到帕辛寺,则金壁辉煌,佛像庄严肃穆,寺内的香火缭绕,惠珍跪下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
收工后遇上下大雨,要安排三个工人收工后留下来,给矿洞抽水,工资单独算,我首先想到了张哥。
抽完水,但已经很晚了,我让他留在工棚睡觉不用回家了。
那晚林叔、保安也都在......
有一个早上,我才起床,林叔让我开车送他和二大妈去买东西。
林叔和二大妈买了很多东西,有鲜花,水果,香烛,经幡,都是去寺庙礼佛用的东西。
林叔没说买这些东西干嘛,我也不敢多问。
买完东西后,林叔又去取了一些钱。
回到家,二大妈让家里,做事的小姑娘,来打整刚买来的这些东西。
林叔拿出10万泰铢,让她们在每个经幡上缝上1万。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叔交代我:“明天要早早起床,老三也会过来,你们陪我去寺庙一趟。”
老三是二大妈家的一个亲戚。
二大妈家里有个厨子做的菜很可口,老三对美食的热爱,就像他对美女的狂喜,从未减过半分,到二大妈家来蹭饭是老三的日常。
林叔说他:一个爱吃美食的人,又能有多少的坏心思。的确,老三身上有刚正不阿的江湖气,性格豁达,说话幽默,尽管比我年长好几岁,但我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清迈所有好吃的店都是他带我去的。
我和老三的交情,就是那时候在清迈逐渐深厚的。
老三有一个拗口的泰国名字,别人叫他总会念错,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三,所有大家干脆就叫他老三。
第二天,一大早老三也来到家里。
吃了早点,林叔交代了老三几句我们便出发了。
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缓缓开了很久,像是一只在崇山峻岭间艰难爬行的甲虫。
山路崎岖不平,车子时不时地颠簸一下。
车窗外,一侧是陡峭的山壁,岩石层层叠叠,偶尔有几株顽强的藤蔓从石缝中探出头来,在风中轻轻摇曳。
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的山谷,云雾在其间缭绕。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昏昏欲睡之时,突然,林叔对我们说:“到了,就是这里,你们把祭拜的东西都拿上。”
我们把东西都拿下来挑起,跟着林叔进了寺庙。
这个寺庙从屋顶到大门全都是大红色的,庙门口有一个巨大的骷髅头雕塑,看着很是瘆人。红色的寺庙在泰国很少见。
才进寺庙,一个老和尚带着两个小和尚,朝林叔我们走来。
大老远的就听到老和尚说:“我算着,这几天你要来,就一直在等你,果然今天你来了。”
林叔说:“是呀,几十年来年了,今天过来看看您。”
林叔说给我们:“这是长清师傅,我的老朋友。”老三我俩给师傅行礼问好,师傅便带着我们往寺庙里走去。
林叔低声叮嘱我们:“等一下见了佛你们有心就拜,无心就不用拜了,记住了千万别许愿。”
我们点了点头,跟着长清师傅沿着寺庙的回廊缓缓前行。
师傅带我们来到正殿,里面供奉的是一尊巨大的大黑天。
那尊大黑天庄严肃穆地端坐在神龛之中,他那青黑色的身躯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
三面六臂的形象让人心生震撼,每一面的表情都充满着力量与威严,眼睛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世间的一切虚妄。他的手臂向不同方向伸展着,手持各种法器,金刚杵在微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三叉戟似乎要刺破这空间的宁静,那宝剑更是透着一股降魔除秽的决绝。脖子上挂着的骷髅项链,让人不寒而栗,脚下踩着仰卧的魔障,面目狰狞。
林叔跪拜在大黑天塑像前,长清师傅嘴里念念有词,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梵语。
跪拜完后,林叔毕恭毕敬地把所有贡品供奉在大黑天前的供桌上,又上了香点了蜡烛。
祭拜完毕,长清师傅带我们到旁边的一个侧殿,门上上着锁,师傅打开锁,我们跟着进去,还没进门就闻到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里面有九幅画像,长清师傅按顺序给我们介绍:
第一幅画像:新死相——画上描绘人刚刚死去时的状态,此时尸体外观与生前可能差别不大,但生命迹象已经消失,面色开始变得苍白,身体逐渐失去活力,如同沉睡但已无生机。
第二幅画像:肪胀相——描绘人死后身体机能停止,血液不再循环,身体开始腐败,气体在体内积聚,尸体逐渐膨胀,皮肤变得紧绷,身体的轮廓也开始变形,原本合身的衣物变得紧窄。
第三幅画像: 血涂相——描绘随着尸体进一步腐败,体内的脓血等体液开始渗出,将尸体周围的环境染脏,尸体的表面也被脓血等覆盖,呈现出一种血腥、污秽的状态。
第四幅画像:肪乱相——描绘尸体继续腐烂,皮肉开始溃烂、剥落,脂肪等软组织开始分解,身体的结构变得模糊不清,内脏等器官也可能开始外露。
第五幅画像:啖食相——这个阶段描绘的是尸体开始被鸟兽虫蚁等啃食的状态,动物们啄食尸体的皮肉,使得尸体变得残缺不全,画面惨不忍睹。
第六幅画像:青瘀相——描绘的是,尸体在被啃食和腐烂的过程中,由于血液淤积和腐败,身体表面呈现出青黑色的瘀斑,这种颜色的变化也是尸体腐败过程中的一个明显特征。
第七幅画像: 坏烂相——此时尸体的大部分皮肉已经腐烂消失,骨骼开始外露,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呈现出严重的损坏和腐烂状态,几乎难以辨认原来的人形。
第八幅画像:白骨相——经过前面几个阶段的腐败和破坏,尸体只剩下白骨,白骨在风吹日晒下逐渐变得干枯、洁净,象征着肉体的彻底消逝,回归到一种纯粹的物质状态。
第九幅画像: 归尘相——描绘最后的阶段表示白骨也逐渐风化、粉碎,最终化为尘埃,回归到自然之中,寓意着生命从有到无,最终又融入宇宙万物的循环之中。
在这九幅画像下面分别对应着有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和完整的白骨。
长清师傅说,这些都是庙里,历代圆寂的大师们,他们自愿以这种方式,向众生真实展示人之九相。警醒世人去除贪嗔痴。
看完这九相图,长清师傅转身对我们说:“尘归尘,土归土,滚滚红尘莫贪恋。”
林叔和长清师傅低声说了几句。师傅又带我们到了很偏僻的一个房子,里面供奉着地藏王菩萨像,菩萨身后有一道小门,门锁着。师傅打开锁,让我们进去。
房间不大,里面放着一口透明的大约是正常棺材一半大的棺材。棺材上绑着铁链,贴着很多符章。
透过棺材可以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大概7.8岁的孩子。全身长满白毛,头发和指甲长得很长。
林叔和师傅说:“样子和我当年来的时候改变不大,唯独头发和指甲长了不少。”
听林叔这么说,再看看棺材里躺的白毛小孩,我不觉有些瘆人,赶紧跟着他们走了出来。
前两天他们又打电话邀我来岛上玩,我想那就来吧,就玩那30万,万一输了自己也不心疼。
但这次运气背了点,一直输,那30万一下就没了。我又拿了10万,想着只要赢回那天赢的10万,我就不玩了回清迈,直接飞美国。
不知不觉玩到今晚,我自己的钱都输完了,没有钱他们也不让我再玩。
我才给你打电话,现在回去,再拿点钱明天再来,把输的钱搬回来,我立马带着惠珍离开这鬼地方,去美国。
听耀辉说完,我真按捺不住性子给了他一拳,我想打醒他。
我说,耀辉,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有一个多月了,我今天把你当朋友才和你说这些话。你行事高调,没有算计,从你上金木棉岛到现在,你早就被人盯上了,他们知道你有钱,不把你身上的钱全部拿走绝不会罢休。
听我的,回到清迈带着惠珍赶紧离开这里,去欧洲去美国,随便去哪里,都不要再留下来,更不要想着搬本,这地方不属于你们,赶紧走,现在还来得及。
耀辉手里的烟也抽完了,他望向幽黑的湄公河,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我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无论我再说什么,耀辉都没再吭声。
到了清迈,我们和耀辉一起去他公寓拿钱给送我们去岛上的人,我让耀辉多拿上一点,给这两个人当小费。
离开前,我再次对他说,听我的金木棉岛一定不能去了,带着惠珍赶紧离开这里。
他依旧没有回答我,转身上了楼,那一刻我忽然发现他的背影在黯淡的灯光下,宛如一座孤独的岛屿。
双肩微微下塌,每一步都迈得迟缓而沉重,似有看不见的枷锁在拖拽着他。那落寞的身影在楼道上渐行渐远,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只留下一片失落的影子在地面上拖长,拖长,融入那无尽的昏暗之中。一点没有当初走进租车行不可一世的模样。
马来西亚的矿业公司,邀请林叔过去看矿山,本来已经在休假中的林叔,回绝了,奈何对方一再恳求,林叔又带上我离开了清迈。
我一直放心不下惠珍他们,我有预感耀辉肯定会再去金木棉岛。
但我打过几次电话给耀辉,可他一直没有接。
我打给惠珍,问她近况。
惠珍支支吾吾左右言他,我听得出她肯定有事。
林叔发现,我还在和他们联系。很是生气,他疾言厉色地斥责我,让我不许再管闲事。
在矿山的日子很是辛苦,我不想惹林叔生气,也没再联系他们。
直到两个月后,从马来西亚回到清迈,惠珍给我打来电话。
她问我,你回来了吗?
回来几天了,你们还好吧?
惠珍沉默良久说,我能求你个事情吗?
我猜到她求我只有一种可能——为了耀辉。
我说,是耀辉的事情,他又去金木棉岛了?
惠珍说,是的,去好几天了,联系不到他,你能带我去找他回来吗?
惠珍声音里带着哽咽,我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我说,你在公寓吗?你等着我来接你去。
我到公寓接了惠珍,带着她赶赴码头坐船。
岛上大的娱乐城就那么几家,我带着她挨家挨家找。
是惠珍先发现他的,而我没有看出,这不是我认识的耀辉——穿着得体,戴着金丝框眼镜,劳力士金表,一脸傲气。
他的双眼在赌桌上如饿狼般闪着贪婪的光,布满血丝,红得吓人。筹码在他手中被疯狂掷出,每一次动作都带着不顾一切的狠劲,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对金钱的狂热。
听元秀姐说完,岩吞感叹,可怜呀,和我真像。
元秀姐说:“是呀,都是可怜人,现在的日子钱还是钱,人却不是人了。我40多岁了,从我记事起到现在天天在打仗,那怕三年五年的太平日子我都没有过过。小兄弟你是哪里人,会不会打歌?”
我说:“我是永康的,打歌么会一点点。”
元秀姐说:“我给你们打一个歌作对子嘛,我的爱好就打歌了。”
说完元秀姐就唱起来,歌词大概是:老街坝是个好地方,不是打炮就是架机枪,缅共走了,彭家来,彭家走了,杨家来,杨家走了老缅来,老缅跑了白家来,白家散了彭家再回来,彭家又走,老缅再来,老缅来了,老百姓跑了。
元秀姐唱着唱着声音有点哽咽,她收拾着碗筷去洗了,没再唱了。
第三天早上我们又去饭馆吃饭。小阿燕带着小狗在饭馆外的路上玩,还是穿着那些衣服。
我们在等菜的时候,看到街上出来一伙人,男女都有,他们全部戴着脚铐,手铐。有几个当兵的押着他们在街上扫地。
小阿燕走到一个中年妇女旁边,跟着她一起扫地。
我问元秀姐,“阿燕跟着那个女人是谁?”
元秀姐说:“是她妈妈,就关在红岩街背后的房子里,他们每天都会出来劳动改造。”
第四天吃饭我们没有见到小阿燕。
吃好饭我们决定去对面山坡上逛逛,那里能望见对面的勐捧镇,我想带岩吞和哥昂去望望我生活的国家。
我们来到山坡上,山坡上有一大片竹林,昨天看到过的那伙犯人正砍完竹子,在空地上休息吃饭。
他们每个人面前放着一块芭蕉叶,米饭装在红色的塑料桶里,那几个当兵的从桶里舀出米饭放在芭蕉叶上给他们,他们用手抓着吃,只有饭没有菜。
我找了一下,看到小阿燕抱着狗坐在她妈妈旁边,和她妈妈一起抓着饭吃。她妈妈旁边燃着一点火,火上烤着几只青蛙和蚂蚱。
小阿燕吃一口饭又撕一点青蛙肉就这着饭吃。时不时喂给小狗一点,小狗也摇着尾巴,吧嗒着嘴吃下去,她和妈妈说着话,很开心的样子。
他们吃好饭,妈妈对小阿燕说:“你下去吧带着花花,明天如果不下雨我们还来这里干活,你又来找我。”小阿燕懂事的约着小狗走了。
我们三个大男人目睹了这一幕,许久彼此都没有说话。
岩吞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说:“走,下去买点东西。”
我们来到街上,红岩街本来就小。也没有大点的超市,只有几个小卖部。岩吞去小卖部买了几打甜牛奶,饼干,泡面,一大兜零食。
他拿着这些东西说:“走,我们去找找小阿燕送给她。”
我们在街子找了一圈没找到,不知道道她去哪里了。
岩吞说:“我这辈子,第一次如此可怜一个人,送点东西给她还送不出去了。”
我说:“没关系,明天我们去吃饭的时候带给她。”
第二天早上5点多,我们还在睡觉,就被炮弹爆炸的声音吵醒了。
什么情况,难不成老缅打到红岩了?
过了一会又听到第二颗炮弹爆炸的声音。接着,街上开始吵闹起来,哭声,喊声,脚步声。
我们也赶紧起床,到外面看什么情况。
这时街上同盟军的队伍已经在集结,老缅已经打到离红岩几公里的地方了。
那些犯人也被安排上了车拉走了。
我能听到老人声音里的痛苦,无奈,绝望。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岩吞的声音,他让我开车去前面,他们在路边等着。
老人和我一起把老三扶上车。
我准备告辞的时候,老人不好意思的问我,小伙子,能不能给我一个打火机,有时下雨火柴不好点火。
我掏出打火机递给他,又从身上拿出200块钱给他,感谢他给我们水喝。
我说:“阿公,我们走了,这点钱拿着给娃娃买零食吃,买打火机。”
老人一直推辞不要,我还是放下钱开车走了。
我们把车开到关卡。
克钦与缅团的人不同,他们对我们没有太多的敌意。
在关卡和他们交谈了半个多小时,岩吞拿了些钱给他们,他们也没为难我们。
还告诉我们,从这里到老街路难走,老三的伤不能再拖了。他们说,他们愿意帮我们联系同盟军,同盟军有自己的医院和通道可以让老三很快就得到救治。
我们听从了他们的建议,先让关卡的人帮我们联系同盟军。我们等了一会就来了一辆车,下来一个医生和一个当兵的,医生查看了一下老三的伤,对我们说:“他的腿不能再拖了得马上去医院手术。”
我们跟着医生的车来到医院。
在医院的时候,一个姓李的指导员,一直在协助我们安排帮老三的事情。
医生很快给老三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但是,老三还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走动。
我们在医院那几天,缅北的局势忽然紧张起来。
指导告诉我们,他要带一支队伍从红岩去勐古。他会送我们到红岩,让我们从南伞口岸回去,现在红岩那边还算稳定。
我听到他们要去打勐古徐老倌,我心想我肯定要跟着他们去看看,看他们收拾徐老倌,看着阿楞的仇被真正报了。
我告诉岩吞让他们和老三先走,我要跟着同盟军去勐古去看着徐老倌被收拾。
岩吞说,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去,他和哥昂陪我再去走一趟,是死是活无所谓,反正他在哪里都是裤腰带头上挂人头的人。
决定好后,我告诉李指导,送走老三后,我们几个和他一起去猛古。刚开始李指导不同意,他说,我是去打仗你们去了出事了怎么办,你们会回去吧。
我把我们为阿楞报仇的事情告诉他,李指导很佩服我们几个的勇气,最后同意了,让我们先去红岩等着他出发。
我们跟着李指导先到红岩,我让朋友在南伞接老三,老三出南伞口岸后,朋友把老三接到医院继续休养治疗。
把老三送走后,李指导就安排我们三个在在红岩街乡公所住下。
红岩不大,只有一条街,街上有一家名叫“元秀”的小饭馆,这个饭馆是红岩街唯一的一个饭馆。
我们每天都去饭馆吃午饭和晚饭。
老板娘是一个40多岁的大姐,店里就她一个人,洗菜、炒菜、收拾碗筷,手脚很是麻利。
大姐热情开朗,做的虽是些家常小菜,但味道可口。饭店名就是她的名字,吃了两顿饭和她也熟络起来,我们都叫她元秀姐。
元秀姐做的一道菜,很特别也很美味,我特别喜欢吃。我还专门请教她怎么做,后来我让母亲试着做过两次,但都做不出那个味道。
饭馆没有菜单,所有菜都洗干净,整齐的摆在保鲜柜里。客人要吃什么就指着柜子点,元秀姐来做。所以有的菜她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比如我刚才说这道菜,元秀姐说,她母亲就这么做的:
他送来的饭菜很简单,只有锣锅里那一大锅饭,还有一些,腌制的萝卜条咸菜。
吃饭没有碗筷,就用他拿来的芭蕉,把饭抓来放在芭蕉叶上,再抓点萝卜条,用手抓着吃。我不习惯用手抓,就撇了两根细树枝当筷子。
第二天下午缅兵果然又来了,这一次他们派了5、60个人的队伍来,比上次更多。
李指导说:“大家不用怕,黑皮子不禁打,等他们靠近了,机枪组先打,打翻几个他们就被吓跑了。”
等他们靠近后,李指导下令:“打。”
机枪站位的首先开打,一下就打翻了4、5个黑皮子,可是,不见他们有撤退的意思,还在卖命的往我们的方向冲。
岩吞说,第一次见缅兵这样誓死要干的气势,今天他们战斗力爆棚了。
对讲机里,也听到李指导骂骂咧咧的一直在骂:“这些黑皮子,今天是吃了兴奋剂了,等着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对讲机里李指导又下达命令:“各自站好自己的站位,目标在射击范围内就打,做好掩护,保证自身安全。”
我听到我旁边一直在连发射击,寻着枪声我看了一眼是之前在发抖那几个年轻人,他们头埋在战壕里,枪口对着外面,什么也不看的在射击。我在对讲机里告诉他:“射击别用连发,用单发,那样不能击中目标还暴露自己,缅兵一个炮过来,就完了。”
今天这一仗不好打。
我的两个弹夹全部打完了,必须去换新的。
我们放弹药的地方在学校旁边的竹棚里,从战壕到竹棚有一段是在斜坡上,当我到斜坡那一段只听到耳边,头顶,子弹在呼啸。我知道我已经被黑皮子发现了,他们正用子弹锁定打我。
如果我继续待在战壕里,不出意外会被他们的炮弹炸死。
我想我最多有半分钟的时间离开这里。
当听到,我们阵地发射火箭炮的声音,我顺势一跃而起,利用火箭炮的掩护连滚带爬的离开战壕,爬到竹棚。
到了竹棚我才敢深呼吸一口气。
竹棚里一个十多岁的小孩正在装弹夹。他是李指导手下的人,我们打仗的时候他就负责在后方装弹药。
我问他:“小孩,装得多少了?”
小男孩看了我一眼,嘴里叼着烟,没有任何表情的说:“还没有装完。”
外面打得正激烈,我也等不及他装了,我拿了子弹自己快速装好弹夹。
装好弹夹我准备走了,忽然我想起,如果今天我就交代在了这里,总要留点什么吧。
我拿出手机对小孩说:“帮我拍个视频。”
小男孩对我说:“大哥,别叫我小孩,我是战士。”
他说自己是战士的时候,我心里泛起一丝微凉。
什么战士?这个年纪,本应是在学校学知识的时候,本该爹疼妈爱,无忧无虑。
我问他:“你多大,怎么来当兵的?”
小男孩看着我说:“我今年11岁了,是我妈把我送来的。”
我说:“这么小,你妈舍得你来?”
男孩说:“不来,在家里没饭吃,早就饿死了。”
随后,他认真的给我拍了照片和视频。
走之前我叮嘱他:“等一下你看着点,如果黑皮子上来,我们守不住后撤退,你就沿着竹棚后面跑,拼命跑,后面2公里左右就是118,你把衣服脱了,跑到那边保命,记住了没有?”
小孩点点头。
我说:“把烟扔了,这么小抽抽什么烟。”
此时,小男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冷漠,他顺从的把烟丢了,再接着装弹夹。
我的家乡有一条江,那是波澜壮阔的澜沧江。它一路奔腾,流出中国后便有了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 —— 湄公河。
湄公河流经中国、缅甸、老挝、泰国、柬埔寨和越南,最终在越南胡志明市附近的湄公河三角洲注入南海。
小时候,我常常站在江边,望着那滔滔江水,心中充满好奇,这蜿蜒的江水,究竟会流向什么地方呢?
在清迈的时候,有一次我要回家,林叔认识一个在湄公河上跑货船的船长。
我和林叔说,我想沿着湄公河回到澜沧江,去看看沿途的风景。
林叔帮我联系好了,他认识的船长,让我坐船回去。
船长是云南巧家人,姓刘,五十出头。我亲切地叫他刘哥。
巧家有世界第二大水电站 —— 白鹤滩水电站,还有一条横跨云贵川三省的金沙江航道。
大概是受这样的地理位置影响,巧家有很多在湄公河上跑水运,当船长、做水手的人,刘哥便是其中之一。
他经验丰富,为人豪爽,一路上给我讲了许多他在湄公河上遇到的故事。
我们的船从清迈出发,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河面上。湄公河的景色美不胜收,两岸是茂密的热带雨林,偶尔能看到一些古老的寺庙和村落。
湄公河有一段是大瀑布,船要绕道行驶。
刘哥熟练地把船开到停泊换道区,此时已经是下午,按照规定,晚上湄公河是禁止船只航行的。
我们只好在停泊区休息,准备第二天再出发。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迫不及待地起床,准备下船在岸边逛逛。
才出船舱,我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岸上有几十头大象被拴着铁链,还有几头小象在大象身下吃奶。
这些大象学名叫亚洲象,是现存亚洲最大的陆地动物。它们全身呈灰色或灰棕色,皮肤厚实有很多褶皱,长着稀疏的粗毛,雄象长着长长的象牙。
看着这些大象,我兴奋不已,快步下船拍照,毕竟从没有见过这么多头大象在一起。
刘哥也来到岸上,他笑着说:“第一次见吧?我帮你和它们拍照。”
刘哥帮我拍了照片,这时有一伙人也从丛林里钻出来。
他们身上背着蛇皮口袋,用一个盆从口袋里盛出一小盆玉米和谷物混合的东西,端去给大象吃
我明显感觉这一小盆东西是不够大象吃的。
大象吃完东西,这些人便骑上大象往森林走去。
刘哥说:“大象也要去做苦力了。” 我当时没在意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也没多问便上船离开了。
直到第二天,我们的船又停在岸边。过了一会,从岸上的森林里出来一群大象。它们身上挂着铁链,铁链绑着木材。
大象就拖着木材往前走。有的拖着两根,有的拖着一根。大象缓缓地朝我们的船走来,岸边这段路不好走,有沙子和大石头。
大象拖着的木材时不时会被石头卡住,走不动。这个时候,骑在大象脖子上的人就会拿起斧头拼命地敲击大象的脑袋。
大象发出嗷嗷的惨叫声,它们的声音穿透力很强,我当时耳朵都是疼的。
刘哥说,这些骑在大象上的人就是驯象师。
我看到有一头,个子不大的象,拖着两根木材,看得出很吃力。
走着走着木材被石缝卡住了,走不了。
骑在大象脖子上的驯象师,拿起斧头朝着大象的头,猛烈地敲击着,大象一边惨叫一边拼命拉木材,奈何就是拉不动。
驯象师嘴里大声的骂着,拿出一把长刀往大象耳朵砍去,大象的耳朵被劈成了两瓣,鲜血直流。那种惨叫声,穿透整个河谷。
大象拼命往前拉,可木材被卡得严严实实,纹丝不动。它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凭驯象师怎么打,它再没有一点往前走的力气。
驯象师只好下来,和他的同伴们一起,把木材抬起来。大象才勉强能往前走。
拉到岸边,驯象师把绑着木材的铁链解开,大象们熟练的用鼻子把木材勾起来,放好。
看得出它们经常做这个工作。我实在不忍心再看,不会说话的动物被人如此残暴的对待。
刘哥看出了我的不适,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兄弟,这就是我说的苦力大象了。在湄公河上有很多这样的大象。湄公河两岸的原始森林里,有大量的木材,当地经济落后,通常会砍伐树木来换钱。原始森林里没有路,要把这些木材运出去就只能通过这些大象。”
“大象是很聪明的动物,它们学习能力很快,有情感,有记忆。它们被打得受不了的时候就会流眼泪,这些被打的场景也会一直有记忆。”
听刘哥这么说,我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人有人的苦,动物有动物的惨。
湄公河畔的大象用来做苦力,它们被打,被当成畜生残暴对待。
我要去指责驯象师吗?我有什么权利?
这些驯象师都是当地普通的农民。他们衣衫褴褛,常常食不果腹。为了生存,他们只得残忍地驯服另一个物种,好让自己可以活下去。
我无能为力,我只能目睹这一切后,继续沿着湄公河往前走。
只能希望,那些大象,在干了一天活后,能吃饱,那些难走的路,它们走起来能顺坦点,少受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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