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白瞳孔紧缩。
耳边的噪音一瞬间被清空。
嗡嗡的耳鸣声代替了路边的鸣笛、吆喝、喧闹。
熟悉的恐惧再一次将她淹没。
詹白猛地低下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詹白,都开始捡垃圾了?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结果没看错!”
“也是,又黑又胖,除了你詹白还有谁啊?”
肖野脚上纯白色的昂贵球鞋踩在脏污的地面。
分明是艳阳高照的六月,詹白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条件反射地摇头。
“什么意思?”
肖野嘴里叼着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凌乱的栗色卷发在阳光下像是金色,脖子上坠着一个玉牌,白色的背心勾勒出少年流畅不夸张的肌肉线条。
“我冤枉你了?”
他精致的脸上带着与外表不符合的戾气。
詹白只知道摇头,她仿佛丧失了语言系统。
长达三年的暴力,让她失去在这些人面前说话的能力。
“真脏啊!以前只是胖和丑,现在垃圾味都从你身上发出来了!”
肖野一脚踢翻詹白身旁的垃圾桶,嫌弃地皱眉。
“肖野!”
少女娇俏的声音远远地被风传来。
身穿白色纱裙的林语丝像一只精致的白鸽,飞到了詹白的面前。
林语丝水汪汪的杏眼中飞快地闪过了对詹白的厌恶,转而甜甜地朝着肖野笑:“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詹白的头垂得更低,脊背如同八旬老人一样佝偻着。
肖野不耐法地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啊!想要出来抽根烟!没想到走到这里面来了!什么穷酸地方!”
他的这句话就是单纯地向詹白宣泄着怒意。
林语丝带着讨好地道:“好啦好啦!詹白住得地方,能干净到哪儿去?我们快走吧!同学们还等着呢!”
林语丝对詹白的贬低,似乎让肖野不耐烦的心情缓和了些许。
他连林语丝也不顾,自顾自地朝着前面走。
林语丝跺了跺脚,毒蛇一般的眼神划过詹白,追了上去。